齊天放近郊別墅外不遠(yuǎn)的草叢里,這會,一抹嬌小身影正藏身其中。
早上母親一在學(xué)校門口將自己放下,車子才絕塵去,安勝吾立即跟著又蹺頭了,她的目的地是齊天放別墅。
在草叢里躲了將近一個小時,兒分鐘前親眼看著安躍騰的轎車駛進(jìn)別墅里,安勝吾知道,該是自己行動的候了。
從草叢里站了出來,打掉身上的草屑,安勝吾大搖擺的往別墅入口走去。
原以為得費(fèi)上一番唇舌才進(jìn)得去,沒想到安勝吾開口說要找齊天放,守衛(wèi)隨即將她奉為貴賓,恭敬的引她走進(jìn)別墅。
看來齊天放果然如他所承諾的,已經(jīng)預(yù)先交代門口的守衛(wèi)。
距離齊天放手術(sh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個多星期,由于手術(shù)十分成功,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完全不需要依靠輪椅行動了。
當(dāng)齊躍騰一行人走進(jìn)來時,齊天放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閱讀早報,妮娜也在此時走進(jìn)客廳。
“老大!”西狼率先開口引起齊天放的注意。
齊天放的視線從報紙上移開,調(diào)往門口的方向,“爸,你們來啦!”
“嗯,腳還好吧?”齊躍騰問,倒不急著知道兒子找他來的目的。
“這些天比較習(xí)慣了!弊私甑妮喴,一下子要回復(fù)用雙腳走路,確實是需要時間適應(yīng)。
“早知道手術(shù)會這么順利,老大實在不應(yīng)該白白浪費(fèi)那么多年!北豹{心直口快。
是啊,如果他知道!乙磺羞為時未晚。
“爸,你一早過來,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齊天放此話一出,連同齊躍騰在內(nèi)的五個人全是一愣。
“老大,不是你打電話要齊爺過來的嗎?!”個性急躁的南豹率先提問。
“我打電話?”
“管家昨天告訴我,說你讓我今早過來一趟!睙o法理解兒子臉上為何會出現(xiàn)莫名所以的神情。
正當(dāng)眾人陷入膠局之際,天外突然飛來一句,“昨天的電話是我打的!
“小鬼,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南豹簡直不敢相信,這可惡的小鬼公然陰魂不散到這種地方。
沒錯,能讓南豹反應(yīng)如此激烈的,唯有安勝吾莫屬。
安勝吾面不改色,蹦跳跳跳到齊天放跟前.“哇——你的腳全好了耶,可以走路了!
較安勝吾興高采烈的模樣,齊天放的臉色卻當(dāng)場沉了下來。
“你一個小家伙居然不走正門進(jìn),還冒險飛越高壓電?”想起可能的危險讓齊天放幾乎要黑了一張臉。
“哎呀!不要生氣嘛,那墻上的高壓電又不是我裝的。”安勝吾一臉無奈,避開問題,她口氣可憐兮兮,兩腿不住往后倒退。
“你可能掉下來摔成重傷!鄙踔粒R天放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怎么可能,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啊!”她安勝吾是何許人也,才不可能那么蹩腳呢!
“天放,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齊躍騰想不透,前些時候在公園里巧遇的小娃兒,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以及兒子所表現(xiàn)出來的反應(yīng),也令他摸不著頭緒。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齊天放嘴巴上雖然是在回復(fù)父親,眼睛卻直直盯著安勝吾不放,同時朝她不斷逼近。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行得出來,齊天放這會正處在氣頭上,要是讓他給抓著了,安勝吾的小屁股不被打到開花才怪。
所幸,安勝吾已做好了準(zhǔn)備,找來齊躍騰充當(dāng)護(hù)身符。
“救命啊爺爺,爹地要打我!彼w快轉(zhuǎn)身跑向齊躍騰,將自己藏在他身后。
“爺爺?!”
“爹地?!”
在場除了齊天放以外的所有人,在聽到安勝吾的稱呼時全傻了眼,南豹等人下巴甚至還夸張的整個快掉了下來。
“開玩笑的吧?老大。”今天不會正好是四月一號愚人節(jié)吧,北獅懷疑。
偏偏齊天放的表情是再嚴(yán)肅不過。
“過來!”齊天放開口喚安勝吾。
“不要,爹地會打人!卑矂傥峋o緊揪著齊躍騰的衣角不放。
“別讓我說第二次!彼伦詈笸ǖ
為避免把父親給惹毛了,安勝吾不得不暫時妥協(xié)!昂、好吧,可是爹地不可以打我咧!
她怯怯的從齊躍騰身后站出來,以著近似烏龜爬行的速度前進(jìn)。
當(dāng)父女倆相距不到一步之遙,齊天放冷不防伸出手臂,將她抱進(jìn)懷里。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十年來,自己居然有個女兒,她幫他生了個女兒。
被父親緊緊擁在懷里的感覺雖然不賴,但安勝吾仍改不過來愛凋皮搗蛋的淘氣,“勒死我啦,爹地再不放手.我就要被活活勒死了!”
情感向來內(nèi)蘊(yùn)的齊天放顯然也沒料到自己竟會失控到這種地步,迅速將情緒收拾妥當(dāng)后,才勉強(qiáng)放開她。
齊天放神色嚴(yán)肅的正視安勝吾,兩手分別抓住她左右側(cè)的手臂,“下次.你要再敢做那樣危險的動作,我會在你掉下去摔死之前,先掐死你!
什么嘛!原以為會受到一番褒獎,畢竟她可是既可愛又聰明伶俐,哪里想到爹地居然和媽咪一樣愛約束人,安勝吾在心里頭撇嘴。
活了半個多世紀(jì),齊躍騰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但是眼前這一幕……
“天放.這……到底是……”語調(diào)不禁也起了波動。
“爸,她是我的女兒,你的孫女!饼R天放扳過安勝吾,將她微微推向前。
安勝吾也大方的作自我介紹,“爺爺好,我是安勝吾,今年九歲!
“九歲……都這么大啦!”齊躍騰緩緩蹲下身子,情緒尚未從驚詫中回復(fù)。
難怪!現(xiàn)在回想起來,齊躍騰總算明白為什么自已在第一眼見到她時,感覺會那樣投緣,原來……
安勝騰主動上前拍了拍齊躍騰的臉頰,“爺爺,你自然點嘛,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真是笑的比哭的難看呢!”
由頭至尾,看著戲劇化的情節(jié)發(fā)展;“天。∵@小鬼居然是老大的……”北獅一副眼看要暈過去的模樣,“西狼,快,扶住我!
“她是老大的女兒,那我們……”還能有翻身的一天嗎?頓時,南豹只覺得前景一片晦暗。
安勝吾仿佛心有所感似的,突然在此時轉(zhuǎn)頭看向他們,笑瞇瞇的露出兩個小梨渦,“四位叔叔好.以后也請多多指教嘍!”將四人一臉菜菜樣看在眼里,只見安勝吾笑得更燦爛了。
有他們在,將來的生活肯定不會無聊到哪里。
“叔叔……她居然喊我們叔叔?!”以前都叫他歐吉桑的,西狼大受震撼。
南豹更不用提了,雙眼瞪成銅鈴大小不說,還險些彈了出來。
所有不知情的人見面,齊躍騰顯然是唯一打從心里感到高興的人。
重新坐回沙發(fā)后,齊躍騰將安勝吾地坐在自己大腿上,愛不釋手,“天放,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越看她是越討喜。
“爺爺,”安勝吾微側(cè)過臉仰望齊躍騰,“你如果不清楚,問我就對啦,這件事情就數(shù)我最清楚了。”自己可是花了不少時間、精神,仔細(xì)推敲跟拼湊,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鬼,人話別說得太快,好象當(dāng)時,你都還沒出生呢?”北獅才不信她什么話。
安勝面也不反駁,逕自娓娓道來,“這事情呢,其實也是沒有想像中復(fù)雜,不就是爹地當(dāng)年跟媽咪兩個在做愛做的事情時,少了那么道防范措施,所以我就誕生啦!”
“多年來,老大從來不曾提過你的存在!睎|虎提出質(zhì)疑。
“那是當(dāng)然,因為爹地也是最近才認(rèn)識我的啊!”說著,安勝否還不忘好心提醒他。“像這回,東虎叔叔要是沒能找回心愛的女人.情況可能就會跟我一樣了啦!”
“也就是說,你母親刻意對老大隱瞞你的存在?”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南豹替齊天放深感不平。
“我說南豹叔叔,飯可以多吃,話可別亂說!彼辉S任何人污蔑母來,“當(dāng)年要不是幫派間的江湖恩怨引發(fā)那場致使車禍,爹地因此殘了又腿不良于行,在無法接受事實的情況下,自尊心作祟,讓人騙媽咪他已經(jīng)在車禍中喪生,媽咪又怎么會一個人辛辛苦苦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責(zé)怪父親不是的同時,安勝吾還不忘替母親抱屈。
在女兒的敘述聲中,齊天放不由自主地陷入過去的回憶里。
十年前,當(dāng)他從醫(yī)院的病床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成了殘廢,那打擊科非晴天霹靂四個字足以形容。
他的傲氣、他的自負(fù),全都在一瞬間瓦解成碎片。
男人的自尊不容許這樣的自己繼續(xù)留在她身邊,他不要她的同情跟憐憫,為了怕放不下她,終至選擇遠(yuǎn)走他鄉(xiāng)。
只除了他怎么也沒有預(yù)料到,她居然懷孕了!還把女兒給生了下來。
安勝吾話告一個段落.“爹地,我說的沒有錯吧?”對自己的推理能力深具信心。
聽完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在場所有人均為命運(yùn)的捉弄啾吁不已。而這其中,最震驚也最難以接受的,自然非躲在通往餐廳走廊上的妮娜莫屬。
她怎么也不曾想過,當(dāng)自己正喜孜孜編織著和齊天放幸福美滿的遠(yuǎn)景時,安勝吾這個小鬼會突然冒出來,眼看就要粉碎了她的美夢。
沒有感染到他們一絲絲天倫團(tuán)聚的喜悅,自始至終,妮娜只是以著怨恨的眼神偷偷瞅著安勝吾。
打從安勝吾上小學(xué)起,安寧兒已經(jīng)許久不曾和女兒同床而眠,今夜,女兒居然會主動要求要和自己同睡一間房,實在是讓人疑惑。
“小吾,老實告訴媽瞇,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多疑,是家有天才兒童父母共通的毛病。
安勝吾心滿意足的將臉埋進(jìn)母親的頸窩,撒嬌地道,“才沒有呢,人家只是突然想跟媽咪睡!
突然?安寧兒沒有說話。
“媽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果然!安寧兒早料到她突然其來的舉動絕非無緣無故,“說吧!”一副認(rèn)命的語氣。
“媽咪,如果說……我是說如果……”
女兒的過分謹(jǐn)慎讓安寧兒的疑慮更深了。
“爹地當(dāng)年沒有死……”透過床幾上的小燈,安勝吾小心翼翼的留心著母親臉上的神情。
對于女兒近來頻頻向自己打探她父親的事情,安寧兒可以理解她渴望父愛的心情,無奈事實卻不容有絲毫的假設(shè),心愛的男人早在當(dāng)年那場車禍意外中奮。
回首前塵往事.安寧兒不由得傷感的低下頭凝視女兒,當(dāng)年如果不是懷了她,或許自己早喪失了繼續(xù)活下去的勇氣。
見母親不言不語,安勝吾接著又道:“卻受了傷,下半身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媽咪還會跟爹地在一起嗎?”
原以為母親至少會思考一下,哪里料到——
“不會!卑矊巸夯卮鸬煤啦华q豫。
不會?!母親的答案顯然不在她的預(yù)期之中,安勝吾有些怔愣。
在安地吾的印象里,母親一直是深愛著父親的,也是為了這個原因,自己才會那樣積極主動的找上父親,并努力為他們撮合。
“你爹地是個自尊心很強(qiáng)的男人,他的驕傲不會容許那樣的自己繼續(xù)待在媽咪身邊!备膼鄣哪腥讼嗵庪m然只有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安寧兒對他的了解卻已十分透徹。
安勝吾不得不承認(rèn),母親的見解相當(dāng)止確,簡直可說是一針見血。
“那媽咪呢?如果爹地回來.你會原諒他嗎?”她屏息以待。
可能嗎?畢竟是三十三歲的成熟女人了,安寧兒無法像女兒那般夭真。
“你爹地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回來了!卑矊巸簢L試著教女兒面對現(xiàn)實。
“如果呢?我是說如果!彼凰佬牡淖穯,“媽咪會原諒多地嗎?”
會有這種可能嗎?安寧兒在心里頭問自己。
若事實真像女兒所說的,自己是否又真的能夠敞開心胸.心無芥蒂的原諒他當(dāng)初狠心的離去?
唉……
“晚了,睡吧!”
對安寧兒而言,那將是一個永遠(yuǎn)也解不開的謎。
相較于學(xué)校乏容可陳的教學(xué)內(nèi)容,齊家對安勝吾的吸引力顯然要大多了。
齊躍騰對她這個得來不易的寶貝孫女可說是疼到骨子里去,幾乎已經(jīng)到了由她予取予求的地步。窮極無聊時,還有東虎幾個倒霉鬼供她解悶,雖說他們心里其實都是一千、一萬個不愿意。
更別提是齊天放了,已經(jīng)搬回天母的他行步深謀遠(yuǎn)慮、商業(yè)頭腦奇佳、決策能力又強(qiáng),心思之鯰密讓安勝吾這做女兒的是由衷感到佩服,心甘情愿跟前跟著他見習(xí)觀查。
不過,在齊天放眼前,她是打死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對父親的崇拜,只因為她不單單是遺傳到父親聰明的頭腦,同時更完全承襲了他的自尊。
是以,安勝吾近來蹺課的頻率變頻繁了,幾乎是三天兩頭就往齊家跑。
之所以至今尚未驚動安寧兒,全都該歸功于愛孫心切的齊躍騰,他利用自己的權(quán)勢一手遮大,幫安勝吾瞞天過海。
不象這會,安勝吾又蹺課到天母齊府了。
身為安勝吾的父親,齊天放并未對女兒蹺課的行為提出糾止,他心里明白,以女兒過人的聰穎,簡單的國小教育根本滿足不了她,便由著她跟在自己身邊學(xué)習(xí)些實戰(zhàn)經(jīng)驗。
近一個星則以來,齊天放的腳傷已經(jīng)復(fù)原得差不多了,行動自如的地跟平常人沒啥兩樣,壓根看不出來曾倚靠輪椅代步長達(dá)十年之久。
驀然,齊天放的腦海里也開始緊鑼密鼓的盤算,準(zhǔn)備重新奪回自己的女人。
然而,在實際付諸行動之前,他得先清除一則小障礙。
雖然做錯事的人是他,對方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獲得她的原諒,重新得回她,放下男人的身段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不過,身為一個父親,要齊天放當(dāng)著女兒的面壓下自尊和驕傲.那場面實在是不怎么好看。
是以,如果他想順利得回美嬌娘,前提是一一勢必得先將女兒暫時弄走。
放下手邊的工作,齊天放大步走到女兒跟前,對她報以慈愛的笑容。
盡管微笑是人類共通的語言,但是對一個不常笑,甚至不確定供不懂得微笑這門藝術(shù)的男人而言,那表情實在是說有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爹地,如果你只是有事情想跟我商量,大可直接講出來,用不著這樣勉強(qiáng)自己!睂⒏赣H的笑容看在眼里,安勝吾只覺得毛骨諫然。
明自女兒的容貌雖然承襲自她母親,但個性卻和自已同出一轍,齊天放選擇放棄硬碰硬的方式,改以利益。
“爹地記得你對研發(fā)很有興趣,可惜媽咪反對.是不是?”反對的人不只是安寧兒吧?安勝吾清楚的記得,上回父親也以安全為由,投下反對票。如今父親居然會主動提起……心思一轉(zhuǎn),安勝吾心中已經(jīng)有譜了。
“爹地應(yīng)該也不是很贊成吧?”既然是父親有求于自己,安勝吾刻意拿喬。
“爹地想過了,在確保你安全無慮的情況下,可以幫你實現(xiàn)愿望!睂ε畠赫T之以利。
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安勝吾雖然年紀(jì)九歲,這點淺顯的道理倒還清楚。
“只不過,你得答應(yīng)爹地一個條件!
果然!安勝吾直覺反應(yīng)。
“爹地該不會是要我出賣螞咪吧?”她拿斜眼瞟齊天放。
雖然叫女兒給料中了,齊天放卻不準(zhǔn)備承認(rèn),畢竟出賣這字眼實在……
齊天放未作正面回應(yīng),“小吾希望爹地跟媽咪和好嗎?”決定換個角度說服她。
因為是父女,安勝吾或多或少也猜的出來父親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不過是佯裝聽不明白到了,“爹地跟媽咪?”
“如果爹地跟媽咪和好如初,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彼髨D勾起女兒的情愫。
安勝吾可不打算輕易地如了父親的意,“可是小吾現(xiàn)在也很快樂呵!”父母不住在一起對她而言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反倒是父親,對他的沖擊要來得大些。
齊天放心知肚明,女兒是何等冰雪聰明,怎么可能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他看來,安勝吾調(diào)皮搗蛋,不想配合罷了。
“再過一個星期.學(xué)校就要放功假了,爹地準(zhǔn)各讓你去參加夏令營。”齊天放直按說出自己的想法。
夏令營?!安勝吾的反應(yīng)是兩只眼睛難以置信的不斷放大。
她簡直不敢相信,父親居然計劃把她丟給一群整天只會裝可愛、到白癡,自稱是大哥哥、大姐姐的惡心家伙照顧。
“爹地在開玩笑吧?”
“你想要一間設(shè)備齊全的研究室對吧?”齊天放不答互問,無異是間接提出交換條件。
不可否認(rèn)的,齊天放確實是抓準(zhǔn)了女兒的弱點。
由于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安勝吾決定乘機(jī)狠敲父親一筆,“除此之外,爹地得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材料。”讓她得以隨心所欲研發(fā)各種有趣的玩意兒。
“我說過,前提是先確保你安全無虞!狈駝t以女兒的鬼靈精怪,難保不會怕弄出什么危險的鬼玩意來。
見父親答應(yīng)應(yīng)不干不脆,“那好吧,小吾只好拒絕爹地的好意了!卑矂俜褚酝藶檫M(jìn),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
齊天放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女兒的計謀,無奈,形勢比人強(qiáng)。
“你得乖乖待在夏令營,直到假期結(jié)束!
“爹地答應(yīng)了?”安勝吾掩不住得意。
“先別高興!饼R天放還備了個但書,“要是讓我在夏令營結(jié)束前發(fā)現(xiàn)你蹺頭了,剛才的承諾便全不作數(shù)!
安勝吾一聽,稚嫩的臉蛋立即皺成一團(tuán)。隨即又想,“要是爹地在假期結(jié)束前就獲得媽咪的原諒呢?”眼底有著幾分希冀。
“你還是得待到夏令營結(jié)束!饼R天放不給半點商量的余地。
之所以堅持,除了是不想讓女兒突然冒出來打俄自己和安寧兒外,齊天放也相信,以女兒活潑好動的個性,絕對無法乖乖在夏令營耗上兩個月,只要她一蹺頭自己便能正大光明的毀約。
可惡!爹地實在太賊了。
父女倆一來一往殺了半天價,終于在彼此心不甘情不愿的情況下達(dá)成共識。
直到女兒將申請書交到自己手里,安寧兒還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兒居然主動要求參加夏令營?!
“告訴媽咪,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安寧兒發(fā)現(xiàn),這句話幾乎已經(jīng)要變成自己的口頭禪了。
“螞咪,你怎么可以對你可愛的小女兒說這種話呢?”盡管自己確實別有居心,安勝香口頭上仍是意思意思的抗議一下。
“要是我還沒人老癡呆的話,記得自己只生了一個調(diào)皮搗蛋的女兒!彼灰詾榕畠焊蓯蹆勺殖兜蒙线。
“想不到小吾在媽咪心目中的形象居然是如此的差勁!币獎傥嵛媒辛似饋砹。
女兒精湛的演技卻無法叫安寧兒上當(dāng),“難得你總算注意到了。”也不擔(dān)心說得這么白會傷到女兒幼小的心靈。
見母親絲毫不為所動的拆自己的臺,安勝吾決定換個說話方式,“小吾是想暑假到了,媽咪又不喜歡小吾成天往警局里跑,為免到時候太無聊,所以才想干脆去參加夏令營了啦!”
她的話聽得安寧兒嘖聲連連,“媽咪居然不知道你這么懂事!
心知母親是明捧暗貶,“小吾本來就很懂事啊.只是媽咪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卑矂傥釁s也大言不慚的接受。
雖然看不出女兒什么企圖,但是安寧兒想了想,與其由著她三天兩頭往史局里跑,夏令營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地方。
她決定不再追根究底,“不管你為什么突然想?yún)⒓酉牧顮I,媽咪要事先聲明,到了那里可不準(zhǔn)調(diào)皮搗蛋,聽到?jīng)]有?”
“小吾不會調(diào)皮搗蛋,小吾只是……”
“好奇、好玩,跟他們開開玩笑,沒有惡意!卑雅畠喊涯乔宦傻慕杩谘a(bǔ)充。
被母親這么一搶飼,安勝吾只能一個勁的裝無辜,沖著安寧兒地笑。
“總之媽咪不想在事后聽你說任何理由,只要你確實乖乖的跟其他小朋友一起過個快快樂樂的暑假.明白嗎?”
“明白。”安勝吾嘟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