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南宮冷!你欺人太甚!」水滟拍桌子狂吼,麗顏氣成青面獠牙。
「欺人?欺誰來了?」冷冷地自書冊上抬頭,南宮冷唇邊的笑意不是嘲諷可以形容
。
「你說過一定會娶我的!如今竟退婚?」水滟指控地狂吼,全身劇烈發抖。
「哦?是嗎?」支著下顎,平穩的語氣飽含山雨欲來之勢。
杏眼猛地瞠大,她吼得風云變色。「沒有?南宮冷,你打算娶了唐雨兒那賤貨對吧
!」
「不對!垢纱嗟姆裾J,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揮開她撐在桌邊的手,任她重心不穩而
跌倒在地。
「你用不著像個怨婦,我南宮冷還輪不到你來責問!篃o情的眸在她身上一瞟,他
拿起筆在書冊上寫字。
「我偏要!你今日若不給我個交代,我絕不善罷干休!」爬起身,她一把抽掉南宮
冷手上的筆,成功引來他的凝視。
「你若真要交代,我就告訴你。秋狩日的那只暗箭,是你爹買通人放的。你說,我
該不該退婚?!」冷望著她的一臉震驚,他抱著雙臂等她回應。
「你騙人!爹何必暗殺你!你是他的準女婿呀!」水滟不可置信地嚷著,杏眼瞠得
老大。
「正因如此他才要我死!贡梢牡仄财泊剑麡O端不愿再想到當時的情景!缚傊
,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妻,“冷風堡”你不用再來了,“寒水園”內的東西我會派人送回
去,你可以滾了!
揮揮手趕人,他不愿再與水滟相望下去,他沒那個耐性。
「做夢!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渾話?」插起腰,她打定不弄清楚,就絕不離去。
「信不信由你,“冷風堡”已沒你容身之處。來人!」壓根兒不理她的堅持,他直
接喚人入內趕人。
「我不許你娶唐雨兒!」她吼叫道,雙眸似要噴出火來。
懶得理她,南宮冷一揮手,兩名丫環便上前架住水滟,那身形之穩、力道之準確,
輕輕松松將她帶走,直接丟出大門。
將水滟趕走后,南宮冷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同時也憶起雨兒。
因公務繁忙,他約莫有四天沒見到她了,還真想念她呢!不知她好不好?
無可避免的,他也想起她有孕的事,及他逼她打胎時,她蒼白卻面無表情的秀致面
孔……「該死的!」心情又壞,他煩躁的一拍桌子,將筆硯書籍震了個東倒西歪。
「堡主!不好啦——」驚慌的叫聲遠遠的便傳來,肥壯的身子比聲音晚了約半刻才
氣喘吁吁的出現。
「什么事大驚小怪!」一蹙眉,南宮冷受夠了那種刺穿耳膜的吼嚷。
「唐……唐……唐……姑……娘……」胖子喘得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南宮冷卻立
即彈起身來。
也不待他說完一句話,人影一間便出了書房,直奔雨兒的房間。
到達時,場面已是一團的混亂,南宮冷站在門口,竟然因不安而卻步。
「堡主,您總算來啦!」老大夫拿著一束藥草,顯然也是慌慌張張地趕到的。
「嗯!」隨意應了聲,他排開眾人走人房內……空無一人,正確來說是沒看到雨兒
的身影。
「雨兒呢?」他隨手捉個人,怒氣勃發地吼道。
「走……走了……」那人嚇得全身發軟,聲音抖得不成調子。
「走了?!」他怒吼著,將那人凌空舉起,猛烈地搖蕩。「走了是什么意思!」
「堡主,那就是指唐姑娘不在“冷風堡”中了!箮し吭陂T口探頭探腦,很好心的
提供答案。
這下更是火上加油,南宮冷一把將被他抓到的可憐人丟出門外,吼得更加驚天動地
。
「走了?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不聲不響就走了?“冷風堡”的護衛是白養的?全
是廢物!」
「屬下倒頗同意省下這筆開銷。」帳房很不怕死的接下話。
「滾!通通給我滾!」氣得幾乎岔了氣,南宮冷咆哮地驅趕人群。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好好靜一靜……「堡主,那護衛刪不刪?」臨走之際,帳房
又探頭進來,欠人砍地問。
「滾!」他咆哮得更驚天動地,存心震破人耳膜。
一縮頭,帳房皺皺臉,叨叨絮絮地跟著眾人遠去。
當人聲終于遠去,南宮冷坐倒在桌邊,思緒是一片的空白,惟一的念頭只有——雨
兒走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掌劈向桌子,卻在擊中前即時停手。
一雙新鞋與一件藍綢長褂……他渾身又是一震,呆呆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一張素白紙箋落入他眼簾,他漠然拿起它,逐一朗讀其上文字。「南宮公子,請原
諒雨兒的不告而別,孩子是雨兒的心頭肉,我真的無法狠心下手打掉他。為了不帶給您
麻煩,雨兒只有離開一途。希望您與水姑娘白頭偕老,為冷風堡添幾個孩子……」
她果然是因孩子而離開的!此項認知,令他幾欲瘋狂,是他逼走了雨兒。
「該死的!」咒罵聲,他一掌劈爛桌子,其上放置的鞋子衣衫,全飄落在地上。
他冷冷的望著它們散落地委在地上,突然彎身將之拾起,拍去木屑灰塵。
而后他轉身,走出了殘留著馨香的房中,沒有回頭……???
七年后,長安城內漂亮的一拳,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擊倒一名胖壯的男孩,得意地仰
天大笑。
「聽到沒!以后我就是老大!」紅繡鞋包裹的小腳大咧咧地踩在胖男孩肚子上,小
女娃驕傲的仰高小臉。
「哪有女人當老大的!」有人可不服啦!雖然她打敗了大雜院里最強的孩子,他身
為男子漢,還是要出聲表達不滿。
「那你來打倒我呀!」小女娃朝他勾勾手指,不可一世的模樣令人畏怕。
「才……才不要!好男不跟女斗!」小男孩一時嚴重結巴,一句不長的話,可費了
九牛二虎之力才抖完。
誰敢和這小女娃打呀!之前被她打倒的人,至今沒有一個敢再放一聲屁,又不是皮
癢,才不想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家還得再被爹娘打一頓。
本來的嘛!有誰會相信一個六歲的、美麗的小女孩有能力把一群比她大的男孩子,
打得像塊破抹布?更別說她在大人間聲譽良好,是有名的乖巧可人。
「膽小鬼!呵呵呵呵……」囂張地仰天大笑,小女娃豪氣萬千的插起腰,小腳還不
斷踩著小胖子的大肚皮。
「我不是膽……小……鬼……」虎頭蛇尾的抗議是小女娃白眼的成果。
「現在起叫我老大!快叫!」插著腰成大字型而站,氣勢宏大的下令。
孩子們互望了眼,本能抗拒……他們才不要叫一個小女娃老大呢!而且她那么漂亮
,他們更不會叫!
將手指弄出刺耳的聲響,小女娃揚起好甜好美的燦爛笑顏,溫柔地又問:「叫不叫
老大?」
眾娃兒全不由得打個寒顫,不少人立刻屈服,諂媚地叫道:「老大!」
「嗯!很好!節M意地點點頭,她移動步子站到一名嘴閉得如蚌殼的小男孩前。
望著他笑了幾聲,她驀地出手打中他眼窩,效果立見,是一大片的瘀青。
接著她便打算大顯身手將小男孩打成破抹布。
「泉兒!你在哪兒?」輕柔悅耳的呼喚,遠遠的御風而來,小女孩立刻停住動作。
「記清楚!以后我是老大,不服的人盡管來和我打!」丟下話,她連忙整理好儀容
,并不忘在小男孩身上多補一腳,才轉身跑走。
還能說什么呢?孩子們只能苦著臉,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一個女老大……她的年紀
還最小耶!
沖出樹叢,小女孩撲進一名靈秀的少婦懷中,開心地叫道:「娘!你回來啦!」
「是呀!泉兒有沒有乖乖的?」少婦慈愛的替女兒理了理略顯亂了些的秀發,疼愛
之情在眉宇間盡露。
那靈致秀雅的面容絕大多數,原原本本地遺傳給了女兒,兩張相似的美麗面孔貼在
一塊兒,很是賞心悅目。
「平叔呢?他還沒回來?」朝母親背后張望了下,小女娃好奇地問。
怪了,平日里寸步不離守著母親的大傻瓜,今日怎么不見?出事了嗎?
「他去買你愛吃的棗子糕,晚些回來。」牽著女兒柔軟的小手往家里走,她心里對
平林有著極深的愧疚。
七年前離開「冷風堡」,雨兒輾轉又回到了長安城,耳聞父親的債務似已還盡,她
固然覺得安心,卻沒有回家去。
主要是因大了肚子,那時已屆臨盆,她不愿丟盡唐家的臉,便住進了大雜院中。
不久之后,她生下了個女兒,在幾經掙扎后,仍讓女兒姓了南宮,起名寒泉……想
至此忍不住要嘆氣,她真的十分不會取名字……當年,她沒有答應平林的求婚,只愿與
他以兄妹相稱。她是個癡傻的人,身心早已遺失在南宮冷身上,給不了別人了。
她很感激平林數年來的陪伴,也明白他從未死心,但……他要的東西,她無法給。
「真是,娘!他在喜歡你呢!」扁扁嘴,俗話說「射人先射馬」,小寒泉覺得自己
正是那匹馬。
「娘知道,可是娘只愛爹,真的無法回報平大哥……」輕嘆道,女兒的人小鬼大她
已習以為常。
「泉兒的爹是誰?平叔總說他不是好人,老在欺侮你!拱欀∧樤儐枺孟胗
個爹。
每回節慶熱鬧的時候,她好想坐在爹的肩頭逛,才不會在人群中被擠得像片薄面餅
,可憐凄涼的她。
雖然平林不斷想討好她,不知為什么她對他就是親不起來,老覺得不搭軋。
「他只是沒耐性了些,不懂體貼人……他有他的苦衷,娘是了解的!瓜肫鹉蠈m冷
,她的心仍是酸酸甜甜的,又帶些吞不下的苦澀。
這也和南宮冷一模一樣,固執、自以為是的叫人生氣!但包著母親美麗外貌的小寒
泉,卻令人氣不起來,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霉了。
「平大哥,泉兒是小孩子任性,你別大放在心上!箿厝岬匕参恐,兩人并肩緩步
而行。
「那你呢?」深情地睇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搖了搖螓首,雨兒溫柔而堅定道:「對不住,平大哥。你還是去覓個好姑娘,別將
大好年歲浪費在雨兒這樣的人身上了!
「七年了,你還是忘不了!」他忍不住揚高了音量,滿滿的不甘心。
憑什么南宮冷沒有任何努力,便輕易地得到他一生最想要的東西?
「他一向對你不好!」用力強調出事實,他不放棄說服雨兒。
「平大哥,感情是由不得人的。」很輕很淡地丟下話,她加快腳步離去……萬般皆
不由人。七年了,她也看開啦!
只是,有時仍不自覺想起南宮冷,不知他有幾個孩子了?是否會偶爾想起唐雨兒這
個傻氣的女人?
???很好!十分十分之好!好到令人想狂吼咆哮!
望著馬蹄下又爛又臟的糕兒,小寒泉氣得渾身顫抖。
「小女娃兒,你沒事吧!」急忙跳下馬背的某人,很擔心地拍著她詢問。
搖搖頭,她垂著首掩去神情,小口一張一合地無聲咆哮:沒長眼睛!我要有事還
會站在這兒同你說話嗎?!
「下回別莽莽撞撞地沖上街,很危險的!古呐男『秳痈鼊〉碾p肩,以為她被
嚇著了。
危險!那就別在市街上放馬亂跑呀!繼續無聲咆哮,她巴不得一拳就打扁這沒神經
的人。
「回來,別誤了行程!雇蝗,悅耳卻過度冷漠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更加熾了
小寒泉的怒火。
「是!小女娃,下回留心點兒。」交代著,他翻身上馬。
「還我糕兒!」忍無可忍,她抬起頭吼得風云變色。
那該死的「兇手」自始至終都騎在馬上,這時她總算看見了他的長相……很好!她
記住了!
男子有張英俊的面孔,氣息是不馴而冷漠孤傲的,還帶點兒邪氣。黝黑的肌膚是小
寒泉少見的,像被火烤過似,有種她搞不清楚的感覺。
「什么糕兒?」男子連眉毛也不動一下,冷冷地嗤哼了句。
「棗兒糕!你踩爛了!還給我!」小寒泉壓根不對他的冷漠而畏懼,漂亮的眸狠狠
瞪著男人。
「打發掉!篃﹨挼匾粨]手,男子策馬便走。
「站!你那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姿態!怎么不道歉!」那知小寒泉硬是拗上了,大
張雙臂擋在他馬前,也不怕被踩死。
連忙勒住馬步,男人蹙著劍眉,開口便是一陣咆哮:「你玩命嗎!小小年紀就想見
閻王不成!」
「誰要你不賠我糕兒……」被男子一吼,小寒泉不知怎么便心生委屈,小嘴一扁便
要哭了。
「不許哭!」煩躁地又是一吼。
小寒泉立即淚如雨下,抽抽咽咽地指控:「你干嘛兇我!分明就是你不對呀!」
一撥黑發,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下馬,一把摟起小寒泉,溫柔地拍撫她抖動的背脊
。
先是一呆,小寒泉便摟住他的頸子,哭得更加肝腸寸斷、風云變色,哭得男子面色
青一陣白一陣,耐性逼近爆發邊緣。
「夠了!不許再哭!」耐性告罄,他暴出怒吼,嚇得小寒泉噤聲。
仰起梨花帶淚的小臉,她又開始嗚咽:「你又兇人家……我的糕兒……哇——」
用力摟住他的頸子,她整張小臉都埋在他肩窩上,哭得哀慟不已。
徹底被打敗,他實是無法對懷中哭哭吵吵的小女娃兒生氣,只得摟著她走進最近的
酒樓里——她要糕兒,他就給吧!
「老天……」騎在馬背上的十來健旅,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張大了嘴。
他們沒看錯吧!主子竟對那兇巴巴的潑辣小女娃如此寬容?!
一時間,他們均沒想到要跟上前,全一尊尊地杵在大街中央,呆得像石像。
直到被放在椅上,小寒泉才眨眨眼,眨去霧的水氣,直勾勾地瞅望男子。
「你在做啥?」好奇地眨巴雙眼,她第一次進酒樓呢!還是坐在雅座上呢!
擺設好漂亮呢!真想帶娘一起來。
「瞧你新奇的,沒見過這種排場?」不自覺寵溺,他擰了擰她的俏鼻。
「我住大雜院啊!哪來的閑錢!」皺皺小鼻老氣橫秋地道,一邊跳下椅子,大大方
方爬上他膝頭,坐得理所當然。
「你家有些什么人?」忍不住好奇,他越看小寒泉越覺似曾相識。
「我,我娘和平叔!诡D了下,她補上一句!肝也幌矚g平叔,他總在說爹的壞話
。」
「你爹過世了?」
搖頭否認,小寒泉毫無防備道:「我沒見過爹,娘說爹有苦衷不能要我,所以娘走
了!
男人突地渾身一震,專注地凝視小寒泉的面孔……莫怪他覺得似曾相識,這張面孔
幾乎和雨兒像了八、九分,那張他朝思暮想的麗顏、他魂牽夢縈了七年的人兒……「你
娘閨名叫唐雨兒嗎?」他小心翼翼地確認,深怕期待又落空了。
「咦?你怎么知道?!」眨眨眼,小寒泉驚奇地問道。
深深吸了幾口氣,他才緩緩道:「因為,我是你爹!
他肯定她是他南宮冷的女兒,不止外貌似雨兒,也因那性子氣質與他一模一樣。
「什么?!」驚呼聲,若不是被南宮冷抱住,小寒泉肯定會彈出屋頂去。
「如果你娘是“那個”唐雨兒,你便是我親生女兒!共唤橐庠僬f一回,他摟緊懷
中嬌小柔軟的身子,莫名的感動!改阈漳蠈m?」見他點頭,小寒泉呆了半晌,才又突
然如大夢初醒,劈頭質問:「你為什么不要我!」
「不是“你”,要叫“爹”。」嚴肅地糾正道,他很期待聽她軟軟的童音叫他「爹
」。
扁扁嘴,她扮個鬼臉道!改挠腥税肼氛J爹呀!萬一我娘不是你那個雨兒,我虧大
了!
「講話沒大沒小,沒點兒教養!怪苯犹岢雠u,說得小寒泉綠了臉。
才開口要反駁回去呢!店小二在此時來數樣精致糕點,整整齊齊排放在桌上,便鞠
躬哈腰地又退了出去。
「有錢就是大爺!褂懈卸l,小寒泉抿了下唇,神情頗為得意。
「吃吧!賠你糕兒啦!」一望桌上的點心,他自然地拿起一塊綠豆糕喂入女兒口中
。
三兩下吞去糕兒,小寒泉的小口立即又遭桂花糕攻占,塞得滿滿的。
就這么一口一口的喂,一桌點心沒多久便盤底朝天。
滿足地咋咋舌,小寒泉開口卻頗令人不太愉快!肝疫是不會半路認爹,除非娘認
得你。」
「你平叔是誰?」對她的聲明并不放在心上,他比較在意的是與母女倆在一塊兒的
男子身份。
「平林,你認得?」好奇地又瞪大眼,小寒泉大概肯定她真的半路認著了親爹。
「又是他!」一拍桌子,怒氣整個爆發了出來。
思緒一轉,她已明白他在氣些什么,小手體貼地拍著他胸口順氣!竸e氣!別氣!
七年來,娘連一根指頭也沒被碰過!
「我不信!」他如何忘得了平林曾信誓旦旦地說要帶走雨兒,并真的實現了。
七年前雨兒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冷風堡,肯定是平林的幫助!
火氣直冒上心頭,他握緊雙拳,努力壓制想殺人的沖動。
「不信?娘愛你呢!怎么可能讓別人碰?」小寒泉氣忿地出聲捍衛母親。
愕然,南宮冷突然想通什么似,怒氣在倏忽間消失,隨即暢快地大笑起來。
對!他早該明白的!雨兒愛他,而他對雨兒……也早就傾心了吧!
「乖孩子,你想不想同爹回家去?」他俯身笑盈盈地詢問,目中若有所謀。
「娘也一起我才要哦!」
溫柔地撫摸女兒的秀發,他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了數句,小寒泉整張臉都笑開來了
。
「你一定會幫爹吧!」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理所當然的,小寒泉猛點頭。
但,她也不忘提出條件!该鲀河袀大慶典,你得陪人家去玩一回,我才幫!
「成!咱們擊掌為誓。」在女兒小手上擊了三下,一切塵埃落定。
父女兩人愉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了相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