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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心玩物 第九章
作者:易淳
  「退婚?南宮冷!你欺人太甚!」水滟拍桌子狂吼,麗顏氣成青面獠牙。  
  
  「欺人?欺誰來了?」冷冷地自書冊上抬頭,南宮冷唇邊的笑意不是嘲諷可以形容  
。  
  
  「你說過一定會娶我的!如今竟退婚?」水滟指控地狂吼,全身劇烈發抖。  
  
  「哦?是嗎?」支著下顎,平穩的語氣飽含山雨欲來之勢。  
  
  杏眼猛地瞠大,她吼得風云變色。「沒有?南宮冷,你打算娶了唐雨兒那賤貨對吧  
!」  
  
  「不對!垢纱嗟姆裾J,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揮開她撐在桌邊的手,任她重心不穩而  
跌倒在地。  
  
  「你用不著像個怨婦,我南宮冷還輪不到你來責問!篃o情的眸在她身上一瞟,他  
拿起筆在書冊上寫字。  
  
  「我偏要!你今日若不給我個交代,我絕不善罷干休!」爬起身,她一把抽掉南宮  
冷手上的筆,成功引來他的凝視。  
  
  「你若真要交代,我就告訴你。秋狩日的那只暗箭,是你爹買通人放的。你說,我  
該不該退婚?!」冷望著她的一臉震驚,他抱著雙臂等她回應。  
  
  「你騙人!爹何必暗殺你!你是他的準女婿呀!」水滟不可置信地嚷著,杏眼瞠得  
老大。  
  
  「正因如此他才要我死!贡梢牡仄财泊剑麡O端不愿再想到當時的情景!缚傊  
,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妻,“冷風堡”你不用再來了,“寒水園”內的東西我會派人送回  
去,你可以滾了!  
  
  揮揮手趕人,他不愿再與水滟相望下去,他沒那個耐性。  
  
  「做夢!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渾話?」插起腰,她打定不弄清楚,就絕不離去。  
  
  「信不信由你,“冷風堡”已沒你容身之處。來人!」壓根兒不理她的堅持,他直  
接喚人入內趕人。  
  
  「我不許你娶唐雨兒!」她吼叫道,雙眸似要噴出火來。  
  
  懶得理她,南宮冷一揮手,兩名丫環便上前架住水滟,那身形之穩、力道之準確,  
輕輕松松將她帶走,直接丟出大門。  
  
  將水滟趕走后,南宮冷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同時也憶起雨兒。  
  
  因公務繁忙,他約莫有四天沒見到她了,還真想念她呢!不知她好不好?  
  
  無可避免的,他也想起她有孕的事,及他逼她打胎時,她蒼白卻面無表情的秀致面  
孔……「該死的!」心情又壞,他煩躁的一拍桌子,將筆硯書籍震了個東倒西歪。  
  
  「堡主!不好啦——」驚慌的叫聲遠遠的便傳來,肥壯的身子比聲音晚了約半刻才  
氣喘吁吁的出現。  
  
  「什么事大驚小怪!」一蹙眉,南宮冷受夠了那種刺穿耳膜的吼嚷。  
  
  「唐……唐……唐……姑……娘……」胖子喘得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南宮冷卻立  
即彈起身來。  
  
  也不待他說完一句話,人影一間便出了書房,直奔雨兒的房間。  
  
  到達時,場面已是一團的混亂,南宮冷站在門口,竟然因不安而卻步。  
  
  「堡主,您總算來啦!」老大夫拿著一束藥草,顯然也是慌慌張張地趕到的。  
  
  「嗯!」隨意應了聲,他排開眾人走人房內……空無一人,正確來說是沒看到雨兒  
的身影。  
  
  「雨兒呢?」他隨手捉個人,怒氣勃發地吼道。  
  
  「走……走了……」那人嚇得全身發軟,聲音抖得不成調子。  
  
  「走了?!」他怒吼著,將那人凌空舉起,猛烈地搖蕩。「走了是什么意思!」  
  
  「堡主,那就是指唐姑娘不在“冷風堡”中了!箮し吭陂T口探頭探腦,很好心的  
提供答案。  
  
  這下更是火上加油,南宮冷一把將被他抓到的可憐人丟出門外,吼得更加驚天動地  
。  
  
  「走了?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不聲不響就走了?“冷風堡”的護衛是白養的?全  
是廢物!」  
  
  「屬下倒頗同意省下這筆開銷。」帳房很不怕死的接下話。  
  
  「滾!通通給我滾!」氣得幾乎岔了氣,南宮冷咆哮地驅趕人群。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好好靜一靜……「堡主,那護衛刪不刪?」臨走之際,帳房  
又探頭進來,欠人砍地問。  
  
  「滾!」他咆哮得更驚天動地,存心震破人耳膜。  
  
  一縮頭,帳房皺皺臉,叨叨絮絮地跟著眾人遠去。  
  
  當人聲終于遠去,南宮冷坐倒在桌邊,思緒是一片的空白,惟一的念頭只有——雨  
兒走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掌劈向桌子,卻在擊中前即時停手。  
  
  一雙新鞋與一件藍綢長褂……他渾身又是一震,呆呆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一張素白紙箋落入他眼簾,他漠然拿起它,逐一朗讀其上文字。「南宮公子,請原  
諒雨兒的不告而別,孩子是雨兒的心頭肉,我真的無法狠心下手打掉他。為了不帶給您  
麻煩,雨兒只有離開一途。希望您與水姑娘白頭偕老,為冷風堡添幾個孩子……」  
  
  她果然是因孩子而離開的!此項認知,令他幾欲瘋狂,是他逼走了雨兒。  
  
  「該死的!」咒罵聲,他一掌劈爛桌子,其上放置的鞋子衣衫,全飄落在地上。  
  
  他冷冷的望著它們散落地委在地上,突然彎身將之拾起,拍去木屑灰塵。  
  
  而后他轉身,走出了殘留著馨香的房中,沒有回頭……???  
  
  七年后,長安城內漂亮的一拳,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擊倒一名胖壯的男孩,得意地仰  
天大笑。  
  
  「聽到沒!以后我就是老大!」紅繡鞋包裹的小腳大咧咧地踩在胖男孩肚子上,小  
女娃驕傲的仰高小臉。  
  
  「哪有女人當老大的!」有人可不服啦!雖然她打敗了大雜院里最強的孩子,他身  
為男子漢,還是要出聲表達不滿。  
  
  「那你來打倒我呀!」小女娃朝他勾勾手指,不可一世的模樣令人畏怕。  
  
  「才……才不要!好男不跟女斗!」小男孩一時嚴重結巴,一句不長的話,可費了  
九牛二虎之力才抖完。  
  
  誰敢和這小女娃打呀!之前被她打倒的人,至今沒有一個敢再放一聲屁,又不是皮  
癢,才不想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家還得再被爹娘打一頓。  
  
  本來的嘛!有誰會相信一個六歲的、美麗的小女孩有能力把一群比她大的男孩子,  
打得像塊破抹布?更別說她在大人間聲譽良好,是有名的乖巧可人。  
  
  「膽小鬼!呵呵呵呵……」囂張地仰天大笑,小女娃豪氣萬千的插起腰,小腳還不  
斷踩著小胖子的大肚皮。  
  
  「我不是膽……小……鬼……」虎頭蛇尾的抗議是小女娃白眼的成果。  
  
  「現在起叫我老大!快叫!」插著腰成大字型而站,氣勢宏大的下令。  
  
  孩子們互望了眼,本能抗拒……他們才不要叫一個小女娃老大呢!而且她那么漂亮  
,他們更不會叫!  
  
  將手指弄出刺耳的聲響,小女娃揚起好甜好美的燦爛笑顏,溫柔地又問:「叫不叫  
老大?」  
  
  眾娃兒全不由得打個寒顫,不少人立刻屈服,諂媚地叫道:「老大!」  
  
  「嗯!很好!節M意地點點頭,她移動步子站到一名嘴閉得如蚌殼的小男孩前。  
  
  望著他笑了幾聲,她驀地出手打中他眼窩,效果立見,是一大片的瘀青。  
  
  接著她便打算大顯身手將小男孩打成破抹布。  
  
  「泉兒!你在哪兒?」輕柔悅耳的呼喚,遠遠的御風而來,小女孩立刻停住動作。  
  
  「記清楚!以后我是老大,不服的人盡管來和我打!」丟下話,她連忙整理好儀容  
,并不忘在小男孩身上多補一腳,才轉身跑走。  
  
  還能說什么呢?孩子們只能苦著臉,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一個女老大……她的年紀  
還最小耶!  
  
  沖出樹叢,小女孩撲進一名靈秀的少婦懷中,開心地叫道:「娘!你回來啦!」  
  
  「是呀!泉兒有沒有乖乖的?」少婦慈愛的替女兒理了理略顯亂了些的秀發,疼愛  
之情在眉宇間盡露。  
  
  那靈致秀雅的面容絕大多數,原原本本地遺傳給了女兒,兩張相似的美麗面孔貼在  
一塊兒,很是賞心悅目。  
  
  「平叔呢?他還沒回來?」朝母親背后張望了下,小女娃好奇地問。  
  
  怪了,平日里寸步不離守著母親的大傻瓜,今日怎么不見?出事了嗎?  
  
  「他去買你愛吃的棗子糕,晚些回來。」牽著女兒柔軟的小手往家里走,她心里對  
平林有著極深的愧疚。  
  
  七年前離開「冷風堡」,雨兒輾轉又回到了長安城,耳聞父親的債務似已還盡,她  
固然覺得安心,卻沒有回家去。  
  
  主要是因大了肚子,那時已屆臨盆,她不愿丟盡唐家的臉,便住進了大雜院中。  
  
  不久之后,她生下了個女兒,在幾經掙扎后,仍讓女兒姓了南宮,起名寒泉……想  
至此忍不住要嘆氣,她真的十分不會取名字……當年,她沒有答應平林的求婚,只愿與  
他以兄妹相稱。她是個癡傻的人,身心早已遺失在南宮冷身上,給不了別人了。  
  
  她很感激平林數年來的陪伴,也明白他從未死心,但……他要的東西,她無法給。  
  
  「真是,娘!他在喜歡你呢!」扁扁嘴,俗話說「射人先射馬」,小寒泉覺得自己  
正是那匹馬。  
  
  「娘知道,可是娘只愛爹,真的無法回報平大哥……」輕嘆道,女兒的人小鬼大她  
已習以為常。  
  
  「泉兒的爹是誰?平叔總說他不是好人,老在欺侮你!拱欀∧樤儐枺孟胗  
個爹。  
  
  每回節慶熱鬧的時候,她好想坐在爹的肩頭逛,才不會在人群中被擠得像片薄面餅  
,可憐凄涼的她。  
  
  雖然平林不斷想討好她,不知為什么她對他就是親不起來,老覺得不搭軋。  
  
  「他只是沒耐性了些,不懂體貼人……他有他的苦衷,娘是了解的!瓜肫鹉蠈m冷  
,她的心仍是酸酸甜甜的,又帶些吞不下的苦澀。  
  
  這也和南宮冷一模一樣,固執、自以為是的叫人生氣!但包著母親美麗外貌的小寒  
泉,卻令人氣不起來,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霉了。  
  
  「平大哥,泉兒是小孩子任性,你別大放在心上!箿厝岬匕参恐,兩人并肩緩步  
而行。  
  
  「那你呢?」深情地睇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搖了搖螓首,雨兒溫柔而堅定道:「對不住,平大哥。你還是去覓個好姑娘,別將  
大好年歲浪費在雨兒這樣的人身上了!  
  
  「七年了,你還是忘不了!」他忍不住揚高了音量,滿滿的不甘心。  
  
  憑什么南宮冷沒有任何努力,便輕易地得到他一生最想要的東西?  
  
  「他一向對你不好!」用力強調出事實,他不放棄說服雨兒。  
  
  「平大哥,感情是由不得人的。」很輕很淡地丟下話,她加快腳步離去……萬般皆  
不由人。七年了,她也看開啦!  
  
  只是,有時仍不自覺想起南宮冷,不知他有幾個孩子了?是否會偶爾想起唐雨兒這  
個傻氣的女人?  
  
 ???很好!十分十分之好!好到令人想狂吼咆哮!  
  
  望著馬蹄下又爛又臟的糕兒,小寒泉氣得渾身顫抖。  
  
  「小女娃兒,你沒事吧!」急忙跳下馬背的某人,很擔心地拍著她詢問。  
  
  搖搖頭,她垂著首掩去神情,小口一張一合地無聲咆哮:沒長眼睛!我要有事還  
會站在這兒同你說話嗎?!  
  
  「下回別莽莽撞撞地沖上街,很危險的!古呐男『秳痈鼊〉碾p肩,以為她被  
嚇著了。  
  
  危險!那就別在市街上放馬亂跑呀!繼續無聲咆哮,她巴不得一拳就打扁這沒神經  
的人。  
  
  「回來,別誤了行程!雇蝗,悅耳卻過度冷漠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更加熾了  
小寒泉的怒火。  
  
  「是!小女娃,下回留心點兒。」交代著,他翻身上馬。  
  
  「還我糕兒!」忍無可忍,她抬起頭吼得風云變色。  
  
  那該死的「兇手」自始至終都騎在馬上,這時她總算看見了他的長相……很好!她  
記住了!  
  
  男子有張英俊的面孔,氣息是不馴而冷漠孤傲的,還帶點兒邪氣。黝黑的肌膚是小  
寒泉少見的,像被火烤過似,有種她搞不清楚的感覺。  
  
  「什么糕兒?」男子連眉毛也不動一下,冷冷地嗤哼了句。  
  
  「棗兒糕!你踩爛了!還給我!」小寒泉壓根不對他的冷漠而畏懼,漂亮的眸狠狠  
瞪著男人。  
  
  「打發掉!篃﹨挼匾粨]手,男子策馬便走。  
  
  「站!你那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姿態!怎么不道歉!」那知小寒泉硬是拗上了,大  
張雙臂擋在他馬前,也不怕被踩死。  
  
  連忙勒住馬步,男人蹙著劍眉,開口便是一陣咆哮:「你玩命嗎!小小年紀就想見  
閻王不成!」  
  
  「誰要你不賠我糕兒……」被男子一吼,小寒泉不知怎么便心生委屈,小嘴一扁便  
要哭了。  
  
  「不許哭!」煩躁地又是一吼。  
  
  小寒泉立即淚如雨下,抽抽咽咽地指控:「你干嘛兇我!分明就是你不對呀!」  
  
  一撥黑發,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下馬,一把摟起小寒泉,溫柔地拍撫她抖動的背脊  
。  
  
  先是一呆,小寒泉便摟住他的頸子,哭得更加肝腸寸斷、風云變色,哭得男子面色  
青一陣白一陣,耐性逼近爆發邊緣。  
  
  「夠了!不許再哭!」耐性告罄,他暴出怒吼,嚇得小寒泉噤聲。  
  
  仰起梨花帶淚的小臉,她又開始嗚咽:「你又兇人家……我的糕兒……哇——」  
  
  用力摟住他的頸子,她整張小臉都埋在他肩窩上,哭得哀慟不已。  
  
  徹底被打敗,他實是無法對懷中哭哭吵吵的小女娃兒生氣,只得摟著她走進最近的  
酒樓里——她要糕兒,他就給吧!  
  
  「老天……」騎在馬背上的十來健旅,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張大了嘴。  
  
  他們沒看錯吧!主子竟對那兇巴巴的潑辣小女娃如此寬容?!  
  
  一時間,他們均沒想到要跟上前,全一尊尊地杵在大街中央,呆得像石像。  
  
  直到被放在椅上,小寒泉才眨眨眼,眨去霧的水氣,直勾勾地瞅望男子。  
  
  「你在做啥?」好奇地眨巴雙眼,她第一次進酒樓呢!還是坐在雅座上呢!  
  
  擺設好漂亮呢!真想帶娘一起來。  
  
  「瞧你新奇的,沒見過這種排場?」不自覺寵溺,他擰了擰她的俏鼻。  
  
  「我住大雜院啊!哪來的閑錢!」皺皺小鼻老氣橫秋地道,一邊跳下椅子,大大方  
方爬上他膝頭,坐得理所當然。  
  
  「你家有些什么人?」忍不住好奇,他越看小寒泉越覺似曾相識。  
  
  「我,我娘和平叔!诡D了下,她補上一句!肝也幌矚g平叔,他總在說爹的壞話  
。」  
  
  「你爹過世了?」  
  
  搖頭否認,小寒泉毫無防備道:「我沒見過爹,娘說爹有苦衷不能要我,所以娘走  
了!  
  
  男人突地渾身一震,專注地凝視小寒泉的面孔……莫怪他覺得似曾相識,這張面孔  
幾乎和雨兒像了八、九分,那張他朝思暮想的麗顏、他魂牽夢縈了七年的人兒……「你  
娘閨名叫唐雨兒嗎?」他小心翼翼地確認,深怕期待又落空了。  
  
  「咦?你怎么知道?!」眨眨眼,小寒泉驚奇地問道。  
  
  深深吸了幾口氣,他才緩緩道:「因為,我是你爹!  
  
  他肯定她是他南宮冷的女兒,不止外貌似雨兒,也因那性子氣質與他一模一樣。  
  
  「什么?!」驚呼聲,若不是被南宮冷抱住,小寒泉肯定會彈出屋頂去。  
  
  「如果你娘是“那個”唐雨兒,你便是我親生女兒!共唤橐庠僬f一回,他摟緊懷  
中嬌小柔軟的身子,莫名的感動!改阈漳蠈m?」見他點頭,小寒泉呆了半晌,才又突  
然如大夢初醒,劈頭質問:「你為什么不要我!」  
  
  「不是“你”,要叫“爹”。」嚴肅地糾正道,他很期待聽她軟軟的童音叫他「爹  
」。  
  
  扁扁嘴,她扮個鬼臉道!改挠腥税肼氛J爹呀!萬一我娘不是你那個雨兒,我虧大  
了!  
  
  「講話沒大沒小,沒點兒教養!怪苯犹岢雠u,說得小寒泉綠了臉。  
  
  才開口要反駁回去呢!店小二在此時來數樣精致糕點,整整齊齊排放在桌上,便鞠  
躬哈腰地又退了出去。  
  
  「有錢就是大爺!褂懈卸l,小寒泉抿了下唇,神情頗為得意。  
  
  「吃吧!賠你糕兒啦!」一望桌上的點心,他自然地拿起一塊綠豆糕喂入女兒口中  
。  
  
  三兩下吞去糕兒,小寒泉的小口立即又遭桂花糕攻占,塞得滿滿的。  
  
  就這么一口一口的喂,一桌點心沒多久便盤底朝天。  
  
  滿足地咋咋舌,小寒泉開口卻頗令人不太愉快!肝疫是不會半路認爹,除非娘認  
得你。」  
  
  「你平叔是誰?」對她的聲明并不放在心上,他比較在意的是與母女倆在一塊兒的  
男子身份。  
  
  「平林,你認得?」好奇地又瞪大眼,小寒泉大概肯定她真的半路認著了親爹。  
  
  「又是他!」一拍桌子,怒氣整個爆發了出來。  
  
  思緒一轉,她已明白他在氣些什么,小手體貼地拍著他胸口順氣!竸e氣!別氣!  
  
  七年來,娘連一根指頭也沒被碰過!  
  
  「我不信!」他如何忘得了平林曾信誓旦旦地說要帶走雨兒,并真的實現了。  
  
  七年前雨兒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冷風堡,肯定是平林的幫助!  
  
  火氣直冒上心頭,他握緊雙拳,努力壓制想殺人的沖動。  
  
  「不信?娘愛你呢!怎么可能讓別人碰?」小寒泉氣忿地出聲捍衛母親。  
  
  愕然,南宮冷突然想通什么似,怒氣在倏忽間消失,隨即暢快地大笑起來。  
  
  對!他早該明白的!雨兒愛他,而他對雨兒……也早就傾心了吧!  
  
  「乖孩子,你想不想同爹回家去?」他俯身笑盈盈地詢問,目中若有所謀。  
  
  「娘也一起我才要哦!」  
  
  溫柔地撫摸女兒的秀發,他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了數句,小寒泉整張臉都笑開來了  
。  
  
  「你一定會幫爹吧!」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理所當然的,小寒泉猛點頭。  
  
  但,她也不忘提出條件!该鲀河袀大慶典,你得陪人家去玩一回,我才幫!  
  
  「成!咱們擊掌為誓。」在女兒小手上擊了三下,一切塵埃落定。  
  
  父女兩人愉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了相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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