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愛 第三章 作者:亦君 |
顯然不是。 「他要我立刻辭掉工作,并且立下規(guī)則:第一,雙方有各自獨立的生活空間。第二,不得干涉對方的社交自由。第三,不得過問對方的任何事。第四,雖然同住,但不得影響對方的生活步調(diào)。第五,在三個月後若雙方同意結(jié)婚,則采公證結(jié)婚不擺酒宴。」 「你說什麼?!」聽完殷巧巧的敘述,梁沐雨差一點從躺得舒服的沙發(fā)上滾下來!改惘偭藛?喔,不對,是董文烈瘋了,而你被他給傳染到瘋。 「沐雨,不好意思啦,以前我是說過我們要永遠(yuǎn)住在一起的,但是現(xiàn)在我……我……」懺悔的認(rèn)錯。殷巧巧很無辜的把玩十指。因為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不在她所能控制的范圍內(nèi),迷迷糊糊,她當(dāng)真沒想到自己的嘴巴竟然比心意還快一步就把自己給出賣了。 「我怎麼樣?你說清楚!购,見色忘友的家伙! 她跟她從小一起在育幼院長大,在那邊長大的小孩無不渴望有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家里有疼愛自己的爸爸跟媽媽。 從小,巧巧的最大心愿便是結(jié)婚,她總說長大後要當(dāng)她的媽媽,童言童話確實令她小小的心靈對未來充滿期待,但那僅止於童言童話的孩提時代。等到她們長大了,明白現(xiàn)實的殘酷,從此那個夢被她們冰封在心底的最深處,誰都不再去提,也不愿意提起。因為她們都知道,那是愚蠢又令人心酸的癡人說夢。 「我……我……我其實也想知道董文烈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命定的天子!」每回望著他,她的心臟就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樣要跳出胸口,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冷哼一聲,梁沐雨不給面子的翻白眼!盖汕桑阌凶屑(xì)想過你剛才所說的同住契約嗎?契約的意思是:第一,他要你給他獨立生活空間。第二,他不要你干涉他的社交父自由。第三,他不要你過問他的任何事。第四,他要你化成他家的空氣,他在哪里,你最好不要礙他的眼,要懂得自動閃人。巧巧,你很蠢噯,他的個性是好是壞你一點也不了解,就答應(yīng)他不合理的契約?你如果只是單純的要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有很多的方法,不一定要住到他家當(dāng)他的未婚妻!」 老天,她好想狠狠的敲開朋友這顆蠢腦袋瓜。要結(jié)婚、想幸福,也不是這般急法吧? 「不是我便是別的女人,而我只有這次的機(jī)會可以接近他。」把握稍縱即逝的幸福有什麼不對?她也知道他提出的條件極度的不合理,但她若不答應(yīng),一樣會有很多的女人很樂意去做。 因為關(guān)心所以不放心,「你難道就不怕董文烈這個男人有問題嗎?你想想,先不講長相,就光憑他是董氏企業(yè)的董事長,條件這麼優(yōu)的一個男人怎麼會狼狽到要來報名我們喜相逢呢?」匪夷所思。 「嘿,沐雨,來報名我們喜相逢的男人是狼狽嗎?」敢說公司壞話,你慘羅!嘿嘿 梁沐雨臉一紅,在朋友面前也不費心去掩飾了,「你自己明白得很,我手中、你手中,有哪一個男人的條件好到找不到老婆的?」 喜相逢是婚友社,會員制的,里面有許許多多數(shù)不清的曠男怨女,其中女人一到三十關(guān)卡面臨結(jié)婚的壓力,便很努力的往里面擠,所以女人各方面條件遠(yuǎn)比男人好上許多,這是不爭的事實。 「也許文烈把所有的時間都耗在工作上了,所以沒時間跟女人交往。沐雨,他不是壞人,我知道的。他……他看起來雖然冷酷了點,但我相信他是個好男人!挂笄汕啥歼沒搬到董文烈的家,整顆心就已經(jīng)盲目的向著他了。「況且我跟他是有緣人,從那天在街上瞄到他的當(dāng)時,我的胸口就跳個不停,我不否認(rèn)自己對他一見鐘情。再者,夢中的女鬼說的那一番話,都證明我跟他的緣分早已經(jīng)注定,所以不管以什麼樣的形式,我們一定會相遇的。」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要的幸福在他的身上一定找得到。 「巧巧……」朋友的執(zhí)迷不悟令梁沐雨火大到口不擇言,「如果他不是董氏企業(yè)的董事長,如果他天生有麻子臉,并且只是一個在路邊以撿破爛維生的男人,你還相信前世注定的緣分嗎?哼,我看否認(rèn)都來不及了,誰還有勇氣去相信命定這一套?」 好傷人的話。「你是這麼看我的嗎?」朋友暗諷她愛的是他的錢,這點令殷巧巧很受傷。「沐雨,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你當(dāng)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姊姊,我一直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沒想到你竟然認(rèn)定我是一個拜金女! 她要是拜金女的話,在一年前某中部大地主猛烈追求下,已經(jīng)成為人妻了,干嘛月月巴望著這麼一點薪水再來省吃儉用的呢? 梁沐雨太生氣也太替朋友擔(dān)心導(dǎo)致口不擇言,但看朋友受傷的神情,她何嘗不感到難過呢?「巧巧,對不起啦,我是無心的! 唉!「我原諒你。」殷巧巧不想因為董文烈而破壞她們宛如家人的情誼。 壓下火氣,梁沐雨苦口婆心的勸道:「巧巧,我知道你現(xiàn)在正在興頭上,要你冷靜理性的聽我說很難,但我要你知道,我永遠(yuǎn)都會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謝謝……」朋友的這句話抵過萬金,殷巧巧重申自己的決心,「沐雨,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我是為他而生!惯@話挺肉麻的。 「為他而生?」面對這麼癡傻的朋友,她還能說什麼?唉!「巧巧,我祝福你!沟概笥训恼媲榈玫交貞(yīng)、受到疼惜。 mpanel(1); 「沐雨……」殷巧巧激動的撲向朋友,眉開眼笑的。 梁沐雨微笑的拍拍她的肩膀,「你什麼時候訂婚?還有什麼時候要搬到董文烈的家去?」 「他說……」殷巧巧抬起頭來看朋友,回答得有點膽戰(zhàn)心驚,「他做任何的事,一向不拖泥帶水,所以……」 多年的友情培養(yǎng)出絕佳的默契。 「現(xiàn)在?!見朋友點頭,梁沐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我……我真的服了你了!」整件事簡直集荒唐之大成! 「呵,呵呵……」 「還笑!菇o朋友一記白眼,梁沐雨投降了,「我來幫你收拾行李。」 巧巧最吸引人的就是真,單純又真誠,想到什麼就做什么,常常因此而吃力不討好,但她挺樂觀的,不但不灰心,還有愈挫愈勇的勇氣呢,這樣的朋友,她能給的只有祝福。 聞言,殷巧巧笑逐顏開,「沐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二十分鐘後,董文烈的銀色賓土跑車出現(xiàn)在樓下。道別沐雨,殷巧巧興奮的坐上車後,車子旋即平穩(wěn)的滑入車陣中。 「文烈……」沒料到自己可以叫他的名字叫得這麼順口,這讓殷巧巧自己先紅了臉,然後又很期待的看向駕駛座的他,「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隨你!估涞穆曇簟⒗涞谋砬,董文烈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 察覺到這一點令殷巧巧很受傷。好歹他們是未婚夫妻,雖然沒有所謂的儀式來證明他們是未婚夫婦,但他怕麻煩她便全依他的;盡管孩提時她的心中使存在著披嫁紗的美夢,盡管她多想要有一只他送的訂婚戒指來告訴自己跟育幼院院長,她與文烈的訂婚是真實的,并不是她平空想像,更不是在作夢。 但這對他來說都是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壓下自己心中的想要,放棄原有的生活,努力的去迎合他。 「為什么選我當(dāng)你的太太?」因為他的冷酷,殷巧巧問得小心而不確定。 這個問題很顯然引起董文烈的注意,他轉(zhuǎn)頭看她,唇角莫測高深的揚起,看起來像在笑,冷冷的笑,「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最清楚,因為你是女人! 他拿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說過的話來堵她!但他說的是真心話嗎?從他深沉的眼里,她難以分辨出真?zhèn)危笄汕纱嗳醯男念D時受到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只要是女人嗎?」誰都可以,非要是她…… 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同時也懊惱自己的天真與傻氣。她自問:為什麼要那麼沖動的答應(yīng)跟他同居的要求?但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的傻氣,她是為了一段可能來臨的愛與幸福下賭注,籌碼是自己,輸、贏決定一生。 但董文烈的冷酷無情破壤她釋放出來的善意,她初探的嫩芽遭逢殘忍的踐踏而折敗,畏縮的心只好暫時退到心房深處養(yǎng)傷去,不敢再貿(mào)然去探索些什麼。 車子被困在車陣當(dāng)中,第一次,她覺得冷,第一次,她有想逃跑的沖動。 時間像是被冰封了一世紀(jì)那般的長,好不容易,車陣終於暢通,三十分鐘後,車子駛進(jìn)信義區(qū)高級住宅內(nèi)的停車場。 董文烈下車,殷巧巧跟著下車。 在電梯里,她感覺到的不只是小空間帶來的壓迫感,更有來自董文烈身上令人窒息的寒意。 頂樓門一開,襲困而來的是一股極強(qiáng)的冰冷,有凍人的感覺。 殷巧巧忍不住打個寒顫,含水的美眸亦好奇的采看四周。 約五十坪的大廳結(jié)合開放式的廚房,擺設(shè)簡單而富現(xiàn)代感,黑、白色系很受主人的青睞,與董文烈冷酷的特質(zhì)相得益彰。 總之,這間屋,很有主人的風(fēng)格。 「我住在主臥房,主臥房的隔壁是我的書房,其他還有三間客房,隨便你要住哪一間。」扯開領(lǐng)結(jié),董文烈繼續(xù)叮嚀道:「還有,臥房、書房是我的個人隱私空間,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不得擅自進(jìn)入。我要說的話就這些,你有問題嗎?」 在殷巧巧聽來,他們的關(guān)系比較像是主仆!笡]有! 唉!這已經(jīng)是今天不曉得第幾次嘆氣了!此刻的她覺得有點疲累,不想跟他起爭執(zhí),但明天起,她一定要精力充沛的去扮演好未婚妻的角色,她一定要讓他愛上自己,她要證明她在他心中的特別,她絕對不會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那好,這串鑰匙給你!苟牧覍㈣匙交給她後,便往臥房走去。 先前雖然為他的冷淡無情有那麼一點的不愉快,但接過鑰匙,殷巧巧的心里仍有說不出的甜蜜,因為手心這串鑰匙讓她有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的感覺,他把這個家交給她來打理呢!「文烈,晚安!顾d奮的朝他喊道。 董文烈一頓,隨後回答她的是關(guān)門聲。 望著門,殷巧巧的笑容漸漸淡去,「可能累了吧! 她也累了!垮著雙肩,她很努力的拖著腳步,打開離他最近的一間房。客房里面的擺設(shè)毫無疑問的跟客廳一樣,極簡而黑白。 冷。 「呼,好累!挂源笞中蔚淖藙萏缮洗,殷巧巧的腦海浮現(xiàn)有女鬼的那個夢,她現(xiàn)在有些明白女鬼對她說的話了「不管路多難走,我都希望你別放棄文烈! 女鬼的話在此刻像是鼓舞。 「不放棄。」不服輸?shù)膫性再起,殷巧巧一斂神,全身的活力重回體內(nèi),然後很刻意的朝他的臥房大喊:「我、不、會、放、棄!购撸 宣戰(zhàn),沒錯!她在對他跟自己下戰(zhàn)帖。 隔壁房,正要進(jìn)浴室的董文烈被她的聲音給震住。平日里,這個家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的聲音分亳不差且適時敲走潛藏在他內(nèi)心深處的空虛。不懂這種心底浮升的暖意是什麼,董文烈若有所思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fā)愣。 五點。 「喔海唷,喔海唷,喔海唷……」 「呀啊啊……」殷巧巧被自己設(shè)定的鬧鐘嚇醒,發(fā)現(xiàn)兇手後,她立刻不留情的敲它一記,要它閉嘴後,腦袋仍在恍惚狀態(tài)。 「五點……五點,啊啊,五點要做早餐……」 想了一夜,立下永不放棄的誓言後,她身為未婚妻的第一項工作就是準(zhǔn)備一頓豐富又營養(yǎng)的早餐給她親愛的文烈吃。 「嘻嘻嘻!构庀氲剿叧赃吙滟澦t慧的模樣,殷巧巧就忍不住笑盈盈!钢档茫@麼做值得。」 說做就做是殷巧巧的優(yōu)點,她迅速下床,三分鐘刷好牙、洗好臉後一身輕便的出現(xiàn)在開放式的廚房里。 但空蕩蕩的冰箱教她失望。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殷巧巧將廚房的各個角落翻過一遍,然後宣告放棄,「除了啤酒、不知名烈酒,以及一堆的酒之外,什麼都沒有啊……」 當(dāng)下,殷巧巧決定出門買菜。 坐計程車到傳統(tǒng)市場,俐落的買好米、油、醬油、鹽,蛋、菜……之後,已經(jīng)花掉她不少的時間。 大包小包的拎回住處,連擦汗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殷巧巧立刻卷袖下廚,用白米煮清粥的同時,炒起香噴噴的菜圃蛋、梨山包心某,以及香煎豆腐。 「好香喔!」殷巧巧很滿意的偷吃一口菜圃蛋後,正要坐下來休息一下時,卻被腦中突然竄入的想法嚇到,瞬間鬼叫起來,「哎呀,完了、完了。我怎麼會這麼笨呢?搞不好文烈比較喜歡吃西式的早餐也說不定!」 還有十五分就七點,雖然不清楚文烈?guī)c起床、幾點出門,但她希望還來得及。殷巧巧當(dāng)下決定再做一份西式餐點。 十五分鐘後 「嘿嘿,烤吐司、荷包蛋、煎火腿、現(xiàn)榨柳丁汁、現(xiàn)煮的香濃咖啡,完成!」不知道文烈愛吃什麼,殷巧巧就什麼都準(zhǔn)備,正所謂「有備無患」嘛! 滿滿的一桌菜肴是殷巧巧出於對董文烈的愛戀所燒出來的,不管文烈有多麼的挑食,她都有信心抓住他的胄。 嘿嘿嘿,要抓住老公的心就先抓住老公的胄,她愛燒菜,所以要抓住老公的胄根本難不倒她。 八點十七分,董文烈梳洗完畢,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步出臥室,旋即嗅到陣陣撲鼻而來的舨菜香。 等很久的房門終於開放,殷巧巧雙眼頓時發(fā)亮,有如新婚妻子般的笑臉迎向他,「文烈,吃早餐了!顾_心的招呼這,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董文烈淡漠的看一看她瞬間布滿紅潮的嬌嫩臉龐,再看看一桌的菜肴,極不領(lǐng)情地回道:「我不吃早餐。」 話出口,她原來燦亮的臉龐略微暗了下來。他看得出她的失望,但她旋即又恢復(fù)笑臉。 「沐雨說早餐很重要……」他傷了她滿是期待的心,殷巧巧仍努力維持愉快的笑容,「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你要不要多少吃一點呢?要喝粥還是來一杯咖啡?」 冷眼看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笑臉微微抽動他的胸口,帶來莫名的窒悶,但腦中立刻涌現(xiàn)過往不好的回憶,阻止他去細(xì)聽來自心底的聲音,「我上班來不及了! 女人不可信,他才不被生小孩的工具所影響。 聞言,盛粥的手停在半空中,殷巧巧好想哭,在他快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她不放棄的喊道:「晚餐呢?我做好晚餐等你回來」 回答她的,仍是關(guān)門的聲音。 「哇哇哇,有個有錢的未婚夫果然就是不一樣。」 「是呀,平日小氣得要命,月底就要到處找人周轉(zhuǎn)的巧巧今天怎度對我們這么大方?清粥小菜外加果汁、咖啡、火腿蛋三明治,花了不少錢吧?」 「嗯,好吃、好吃! 「巧巧,董氏企業(yè)的董事長對你好不好啊?」 「你很笨噯,當(dāng)然好啊,要巧巧辭掉工作專心做少奶奶,怎麼會不好咧?」 「對喔!」 「巧巧真好命,終於遇到一個有錢的男人羅!」 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的明虧暗虧起殷巧巧,殷巧巧反常的靜讓梁沐而發(fā)覺事有蹊蹺,「喂,你們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啊?巧巧對你們好,你們很不習(xí)慣是不是?」好想搬面鏡子來給她們照一照,女人妒忌的嘴臉真難看。 「呵,呵呵!挂笄汕纱丝痰男闹歇q如啞巴吃黃連,「沐雨,她們說笑的啦,你別理她們就好啦! 「巧巧,」梁沐雨拉她到茶水間。[發(fā)生什麼事了?」朋友一場,她了解朋友在強(qiáng)顏歡笑。 「沒事。」殷巧巧笑道,避開朋友咄咄逼人的詢問眼神。 「騙我。是不是董文烈欺負(fù)你了?」如果是,她梁沐雨絕對不會放過他。 「沒有啦!挂笄汕扇允切,「其實只是文烈沒吃我做的早餐——啊,你先不要生文烈的氣聽我說啦,他說他沒吃早餐的習(xí)慣,那我只不過是為了文烈不懂我的心而有那麼一點點的難過。只有一點點而已啦! 或許文烈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無暇顧及她的感受,也或許文烈的冷酷是因為不懂得如何跟女人相處的緣故。 「你喔!沽恒逵甏咙c朋友的額頭,「自討苦吃! 「才不!挂笄汕刹黄埻,搖頭笑道:「不曉得是誰說過,在幸福來臨之前,要先吃一點苦頭,才更懂得珍惜幸福的可貴。」 若是這樣,她就當(dāng)現(xiàn)在是幸福來臨前的考驗。 不負(fù)責(zé)任的鬼話,她也信?「如果董文烈根本就是一棵朽木呢?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辦?」難道把一生的幸福都給賠上嗎? 殷巧巧臉色一暗,「盡量羅,我盡量三餐定時,外加消夜去雕雕那塊朽木,小心不碰壞它,或許可以雕出一件令人贊嘆的作品喔!」如果說文烈是長年冰封的雪山,那麼,她愿意以火融化他,要雪山慢慢化成甘甜的水。 昏倒!「女人啊總是傻傻的以為自己可以用愛來改變她的男人……」唉!梁沐雨不想再挑戰(zhàn)朋友的堅決,「算了,我說不過你啦。」 殷巧巧感激的一笑後,突然叫道:「啊,我要走了啦!顾浧鹱约撼四迷绮徒o朋友吃之外,還要去市場買晚餐的菜!肝亿s著去市場買菜,你知道的,某市場晚一點去的話,比較好的菜會被挑光的! 好手藝要配上好的食材,佐以愛的調(diào)味,加上親愛的吃飯時滿足的神情,便是女人的幸福。 「喂,當(dāng)朋友這麼久,我怎麼不知道你有被虐待狂。俊沽恒逵瓴桓抑眯诺牡纱箅p眼,「你做早餐他都不吃了,你還替他做晚餐?做個屁!」 別怪她粗魯,是朋友太自討沒趣。 垂下眼,「他不吃,我自己也要吃。 挂笄汕刹灰詾橐獾目嘈Φ。自從她決定把那間豪宅當(dāng)作自己的家那一刻起,她就要自己努力去做未婚妻該做的事。 她認(rèn)定的幸福就是煮好一桌熱騰騰的舨菜,等待親愛的回家享用。 「是喔!沽恒逵暌环籽,「我寧愿你是真的勤快到要替自己做飯吃!咕退闩笥言贅酚^,但經(jīng)過幾次的挫折也會受傷的。 「沐雨,」殷巧巧一笑,突然認(rèn)真說道;「不管文烈要不要吃,我還是會每天、每天都做飯給他吃。你不要罵我,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傻,呵,誰教我喜歡上他了呢?」 「愛丟卡慘死。」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假。 「好啦好啦。」或許被朋友的真情打動,梁沐雨也懶得再說些什麼,「你不是要買菜?還站在這里干嘛! 「對喔。」殷巧巧知道朋友完全支持她了,「我現(xiàn)在就去! 晚上七點。 「紅燒獅子頭、三杯小卷、熱炒空心菜、鳳凰蛋卷、芥藍(lán)炒牛肉、香菇雞湯,嘿嘿嘿,肚子好餓喔!」今天又是掃地又是洗衣,一整日忙碌下來,殷巧巧早已經(jīng)餓到前胸貼後背。「文烈可能塞車了吧?」 一切就緒,獨缺親愛的。 打開電視,殷巧巧盤起腿舒服的坐在沙發(fā)上,手中的遙控器一個數(shù)字挨過一個數(shù)字,螢?zāi)痪拖袼却男那榘,跳來跳去?br /> 八點。 「好餓喔!」實在餓得受不了,殷巧巧起身翻來一堆的零食先止饑再說。 九點、十點、十一點……兩點。 「喔……」略帶睡意的呢喃嗓音響起,再伸個懶腰,她已經(jīng)不顧形象到整個人側(cè)躺在沙發(fā)上。 等啊等、盼啊盼,晚了、累了,殷巧巧由原本的盤坐改成靠坐、再改成斜靠,最後是躺在沙發(fā)上,想說等文烈一回家便立刻坐好,畢竟不算挺熱,形象要顧好。結(jié)果連打幾個阿欠之後,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兩點半,董文烈回到家。 由屋內(nèi)透出的明亮讓他猜想到她還沒睡的可能性,一踏入玄關(guān),他冷漠的眼立刻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她,走近一看,她僅秀著一件超短的熱褲,勻稱修長的美腿亳不遮掩的納入他的眼中……好歹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穿成這樣再加上毫無防備的睡顏,令他起大野狼之心。 「可惡!」低咒一聲,董文烈很君子的將視線自她的睡顏以及誘人犯罪的美腿移開,來到茶幾,因茶幾上的零食堆皺起眉頭來。 如果他沒記錯,早上她不是說過要做好飯菜等他回來吃的嗎?哼!光看桌上那一堆的零食,就可猜想出她晚餐吃的是什麼。哼哼! 他最討厭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的女人。 對她有鄙夷的看法後,董文烈冷冷的旋身準(zhǔn)備回房,但在經(jīng)過餐桌時,桌上的四菜一湯勾起他復(fù)雜的情緒。 他……錯怪她了。 餐桌上的飯菜沒有動過的跡象,她是真的做好飯菜等他回家吃。這麼說,茶幾上那些零食是因為等他才先用來止饑的嗎? 她難道邊看電視邊等他回家吃飯嗎?天底下有這磨傻的女人嗎? 第一次,當(dāng)他疲憊的回到家,屋里有盞燈、還有個女人在等他,讓他不再被空虛逼到無處可逃;第一次,他覺得回家不再令他難受…… 他的心潮微微發(fā)熱,是好久不曾有過的溫暖。 董文烈胸口悶熱,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的睡顏。 同時,殷巧巧迷迷糊糊的醒來,揉揉眼,眼睛馀光看到發(fā)愣的董文烈,立刻眉開眼笑的喊道:「你回來了。」 一句「你回來了」,重重的撼動董文烈的胸口,他渾身一震,喉頭似被一塊硬骨梗住。他想謝謝她,但說不出口。 「怎么站在那里呢?」見他像木頭人,殷巧巧來到他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文烈,你吃飯了沒有?啊,菜都冷掉了,我去熱一熱,很快的! 「我吃過了。」董文烈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還帶有困意的她,聲音是偽裝的冷。 「喔!挂笄汕扇嗳嘌墼倏纯磼煸趬ι系臅r鐘,這才恍悟的笑道:「對喔,都半夜三點多了,現(xiàn)在才問你吃飯了沒有,好像有點蠢!故呛艽。 「你……」董文烈想說些什度。 殷巧巧笑顏以對,「什麼?」 「我通常都很晚才回家,以後你可以不用等我,也不用為我做晚飯……」只要為我留盞燈……重要的話,臨了,董文烈硬是吞下。 他不完整的表達(dá)令殷巧巧誤以為他在責(zé)怪她的雞婆,澎湃的心冷掉一些,有點難過,但她說過不放棄的,所以她努力笑道:「那怎麼行呢?你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了嗎?照顧你的生活起居是我這個未婚妻的責(zé)任! 未婚妻。 宋文奈同樣是他的未婚妻,到頭來一樣背叛他!一想到這輩子的污點恥辱,董文烈的語氣轉(zhuǎn)為僵冷,「我說不用!」 哼!他差一點點就為她營造出來的溫暖所收買。女人不可信,今天、明天她或許會為他等門、替他煮飯,但後天、大後天呢? 他不認(rèn)為她有這樣的恒心。 他很感謝她今天所做的,說不感動是騙人,但他一向理性,在工作上、在感情上、在緊要關(guān)頭上,所以她騙不了他! 他突來的變臉令殷巧巧感到錯愕,但仍維持臉上的笑容,「呵,我喜歡做菜,我不會強(qiáng)迫你吃,只要……只要你在用餐的時候偶爾……偶爾想到家中永遠(yuǎn)都有熱騰騰的飯菜等你,這樣我就很開心了。 不,她說謊,她是個騙子。她要的不上是這樣而已,她要他回家吃晚餐,她要他們像正常的未婚夫妻一樣,在茶馀飯後可以聊聊心中事,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連自己都開始感到害怕的程度。 因為喜歡,她情愿為他做任何的事。而他的事,她無一不想去了解,他知道嗎?不,他不會知道的。 「你……」董文烈被她眼中的堅定所迷惑。 她趕緊撇開就要泄漏出挫敗的面容,笑道:「啊,很晚了,你明天一早還要上班,我不吵你了,晚安! 從他冷淡的神情中,她明白自己若執(zhí)意去追求結(jié)果的話,會是令自己很受傷,而自己此刻的脆弱是無法承受那樣的結(jié)果的,所以她選擇逃避,逃回自己的房間,只有這樣,才有繼續(xù)堅持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