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南梁國“云蔚公主”出閣嫁到北漢的大好日子,喜氣洋洋的迎嫁樂曲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能和以驍勇善戰(zhàn)聞名的北漢君主聯(lián)姻,不但更能壯大南梁的國威,也更能杜絕其他野心國家的侵犯,更能讓南梁朝中心存謀反的反臣有個忌憚。
因此從官外一路走來,處處皆有南梁人民扶老攜幼的身影,漾滿喜悅的神情里有股自得的驕傲,大伙爭先恐后地想沾沾這難得的喜氣。
上百人的出嫁隊伍直到出了南梁邊境之后,嘈雜紛亂的人群歡呼聲、炮竹聲喧才逐漸停歇,只剩步步矯健的馬蹄聲、陪嫁隊伍的行走聲與迎嫁的靡靡樂曲繚繞在棧道之上……
天哪!這事是怎么發(fā)生的?這荒謬乖誕的事是怎么降臨到她頭上來的?
她竟然真的披上嫁衣,坐上花轎了?!
坐在花轎中的蔚兒忐忑不安地頻頻扭著艷麗的手絹,高懸不下的胸口撲通撲通地急遽跳著,那鏗鏘有力的撞擊聲和達達的馬蹄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一張似水芙蓉的嬌顏如今面無血色,又細又彎的柳眉緊緊攏蹙著,瑩亮的杏眼染上薄薄的水霧,像隔了層薄翳似的,眼底透露出些許哀凄,桃紅胭脂蜜上的嘴唇也顯得慘白如雪……
若不是因為花轎依然緩緩地搖晃、迎嫁隊伍的鑼鼓聲喧;頭頂著梁珞鳳冠、身穿金絲玉錦綴線的艷紅嫁衣,她真會認為這只是一場夢魘……
蔚兒覺得腦兒泛疼得好厲害,還理不清自己是如何沖動地決定替云萱公主代嫁的,她竟然在一夕之間從公主的貼身宮女,變成了南梁王的義女“云蔚公王”?該說她是烏鴉變鳳凰嗎?
不但成了南梁國的公主,再不久的將來也將是北漢君王雷霆照的皇后!
這合該是何等的幸運。〉齾s絲毫感受不到喜悅的心情,只感覺胸臆間如同壓著千斤重的石頭般的難受。
她猶記得那日在風宮的情景……
端著五彩鮮艷餃子,蔚兒恬靜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到眼前的公主,她就忍不住的想笑。因為近日公主得到了慕容大人的愛意而成日眉開眼笑的,那可人的嬌俏模樣真是討人喜愛。
“公主,今幾個膳房又做了許多精巧的餃子,餃子一蒸好,蔚兒就趕緊給公主端來了……來!吃吃看!
聽見蔚兒嬌柔纖細的聲音,云萱妙眸靈轉(zhuǎn)地朝她一笑,興奮地說道:“呵、呵!蔚兒來,咱們和皮球一起吃餃子。”
聞到香氣滿溢的餃子香,躺在貴妃椅中午寐的金蟒——皮球也乍然轉(zhuǎn)醒。扭扭身軀朝著云萱爬去,自從跟了云萱這個主子之后。
它也愛上了餃子的美味了!
“公主,蔚兒只是個宮女,不能同公主平起平坐,而且這餃子是皇上特地吩咐膳房做給公主吃的,蔚兒不能同公主一起吃呀!”蔚兒,為難地說道。
“哎唷,有什么關(guān)系嘛!在我的風宮里可沒有公主與奴婢之分,哪來這么多羅哩羅唆的規(guī)矩?而且……”云營詭譎地瞟瞄她一眼,接著淘氣的笑道:“你就快變成我的姐姐了,當然可以同我一起吃餃子啊!”
姐姐?!“呃……公主,蔚兒怎么聽不懂你的話啊?”蔚兒的一張麗容寫滿了問號,疑惑地看著云萱。
“這個啊……父皇決定要封你為‘云蔚公主’,好代替我這個公主嫁給北漢君主雷霆照。唉……我好舍不得你出嫁喔!在所有宮女里,我最喜歡你呢!”云萱抬起燦如星火的雙眸,萬般不舍地望著她。
“這……”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是什么情況?蔚兒膛圓了眼,感到一陣暈眩,胸口開始急遽地起伏,眼神滿是震驚與惶恐。
“公主,皇上不是打算回絕北漢聯(lián)姻的提議了?怎么會突然又要將公主嫁過去,公主的駙馬爺不是慕容大人嗎?”
“對啊,就因為我的駙馬是劭擎,但父皇卻早已同意和北漢聯(lián)姻結(jié)盟。為了不‘出什么爾的’所以……哎。『秒y回答啊,簡單來說啊!那個雷霆照也沒指名道姓說要娶哪位公主,所以……邵擎就同父皇提議可以立個義女代嫁啦!這樣你懂了嗎?”
云萱搔搔頭,心里也有一絲的愧疚。
“天。」,這不成!蔚兒沒有千歲命,不是個公主啊……萬一被北漢君王發(fā)現(xiàn)了,可是會招來大禍的。
“哎!不會啦……如果我真嫁到北漢去,才沒人相信我是個公主。∥祪耗闱倨鍟嫎訕泳,聰慧、端莊的讓父皇贊不絕口,簡直比我還像公主。 彼f的全是真心話,這幾年若沒有蔚兒的“幫忙”,她絕對不可能會是南梁人所云的:知書達禮、端莊嫻淑、美貌天仙的云萱公主。
“可,天哪!不成,不成……”蔚兒顫著聲,拼命地搖頭,感到眼前一花。
云萱的心里也是相當過意不去的,但為了自己的幸福,卻也不得不自私。
“蔚兒,我知道這么要求你很無理,但是……我真的好愛邵擎啊!我無法帶著對他的滿腔愛意另嫁雷霆照啊,求求你成全我的心愿吧!”云萱雙掌合十,低聲地哀求她。
蔚兒面露難色地望著云萱清靈無邪卻盈滿懇求的雙眸。
她是真心希望公主能和慕容大人結(jié)為連理的,但……她真的害怕頂著突如其來的公主頭銜,嫁入北漢啊!
“公主。蔚兒我……”她想拒絕,但那狠心的話卻吐不出口,硬生生地梗塞在喉頭之間。
過了許久,蔚兒緊抓著胸前的衣襟,在理不清心中真正的想法時,便心一橫地閉起雙眸低語。“好!我嫁……”而早盈于眼睫上的淚珠,也沿著她細致的容顏緩緩地低落……
閉起雙眸的蔚兒,緩緩地睜開雙眼,此時珠玉般的淚水再也遏抑不住地紛紛滑落。
她在心底發(fā)出虛弱的嘆息:如果嫁入北漢是她唯一能夠報答皇上與公主恩典的方式,那就讓她一人獨自下地獄吧…她只祈求上蒼,莫要因此讓南梁招來大禍!
直到淚水干了、定下了心神,蔚兒開始從記憶中思索傳言中的雷霆照是什么樣的人物……
人們對他的評價是相當兩極化的!有人說他驍勇善戰(zhàn)卻又心狠手辣,對于敵軍毫不留情:有人說他對敵軍的殘忍是為了確保北漢的安全,而他光榮無敗的戰(zhàn)績更令人佩服。
可他卻終日帶著一只銀制的面具,徒留一雙懾人心魂的眼睛,那邪肆狂魅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怵……
有人說他的長相實際是相當丑惡的,布滿著糾結(jié)難看的疤痕;卻也有人說因為他的長相過于俊美無儔、陰柔邪美,為了增添他的威嚴與凌厲感,他才不得己終日帶著冰冷的面具以掩飾他過分俊秀的臉孔,而這也讓他增添了一抹獨特的神秘氣息……
思及此,蔚兒的心也是兩極化的,她好奇地想知道隱藏在那面具下的臉孔是怎樣的臉孔?卻也害怕若他的相貌真如他人所說的一般丑陋,她害怕自己一時的震驚會傷了他。她最怕看人傷心了,何況是傷了將與她共度此生的夫婿……
此時出嫁的隊伍逐漸來到了北漢的邊境,光霞敝滟的夕陽斜斜映照在金絲銀紅的繡風喜轎之上,珍珠瑪瑙串成的轎簾卻也耀眼異常,散發(fā)出高貴炫艷的氣息,不停地隨著光波閃爍,燦爛的令人目不暇接。
領著隊伍行進的是北漢派來的特使冷司漠,人如其名地,他給人的感覺即是冷淡漠然的,合沉沉的深邃黑瞳深不可測,仿佛孤鷹一般獨立在天地之間,溢發(fā)著孤傲獨然的氣息。
座落在棕黑良駒身上的他,右手一舉,霎時成群的迎嫁隊伍也在進入北漢邊境前停了下來。
他俐落的翻下馬身,舉步走向花轎的方向,在轎門外沉聲說道:“公主,隊伍已來到北漢境外,此刻天色已晚,請公主隨臣等先進住‘梅香別驛’做歇息,明日再行起轎進宮!
“本、本宮……隨冷大人安排即是!蔽祪夯艔埖拇饝,她還是無法適應這公主的身分,這別扭的身分差點讓她咬了舌頭。
“是!”
冷司漠隨即走向隊伍前方,威風凜凜地跨上健壯的馬兒,舉手一揮,指示隊伍行進的方向,花轎儀仗列隊開始舉步前行,再度聲勢浩大的往梅香別驛行去……
夜鷹悲啼成劃破了沉寂無聲的夜色,在墨黑無光的夜空中回蕩盤旋。
北漢宮里雀閣亭榭、雕梁畫棟幽雅深靜,宮中燈火幾已熄滅,唯獨遠揚宮中,微微透露出點點星火,伴著凄厲盤旋的夜鷹悲啼聲,詭譎地令人感到窒息。
雷霆照悠逸地坐在案前,口啜著冒著熱氣的香茗,聽著心腹水步痕探查敵軍的結(jié)果。
此刻的他并沒有戴上銀色的面具——私底下,他一向是以真面目同水步痕與冷司漠相處的。
“目前吾國軍隊已逼近‘瓦刺多’塞外,隨時有拿下瓦刺多的機會,瓦爾羅似乎已有降意,步痕以為可以再觀察一段時日,若瓦爾羅愿意伏首稱臣,讓瓦刺多歸順北漢,不再侵犯掠奪北漢西塞的人民,吾軍可以不主動發(fā)動戰(zhàn)事,以免生靈涂炭。”水步痕恭敬地回報著。
“很好!我也不希望再添殺戮,能讓瓦爾羅歸降是最好的方式,倘若他一再執(zhí)迷不悟的侵犯北漢皇朝,那就發(fā)軍令將瓦刺多擒下,納入北漢國土!崩做蛰p吁口氣,臉上有著口積月累的疲憊。
自從接下北漢君王的王位之后,他的生命便注定沾滿了鮮血、遍滿了樂戮。盡管無奈……他卻也不得不遵從先王的遺愿,壯大北漢的國威以圖稱霸中原!
他微眨寂閻的黑眸。那黝黑的瞳眸中有著遙不可及的孤寂與落寞,仿佛生命只是為了完成矢志,其他再無意義、毫無可戀之處!
“步痕,你可知道我累了?累得不想再管一切,累得想要只身一人與世隔絕,自在地尋求重生之路……呵!這話無疑是癡人說夢是不?我沾染上的鮮血,是一輩子也洗刷不掉的。呵……”一股自內(nèi)心深處散發(fā)的冰寒氣息驀地掠過他的全身,那徹骨的冰寒似乎要將他的剛強身子凍斃……強抑下那令他身心俱疲的痛楚,他無奈的淡笑出聲。
“照,莫要如此消極,換個角度來想。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在保衛(wèi)北漢人民,為北漢在開疆辟土!”即使有君臣之分,但他們一向是以名字相稱的。
“罷了!五年了,五年的生活合該讓我習慣一切了……”雷霆照深吸了口氣,淡然的語氣下有股自嘲的味道。
“照,司漠方才托人帶了口信,南梁的云蔚公主已來到北漢,現(xiàn)下正在梅香別驛之中!彼胶厶匾廪D(zhuǎn)移了話題,將原先不打算稟告的小事托出。
“南梁?云蔚公主!”雷霆照疑惑地挑眉。
“呵!照,你忘了?涑官鐘盞曾提議你同南梁聯(lián)姻,南梁地處北漢之南,物產(chǎn)豐饒、生活富裕,聯(lián)姻不但能壯大北漢聲勢,更能補充北漢所缺物資。當時,你不也隨間應允他的提議、派了司漠前去南梁迎娶不是?”水步痕看好戲般的笑著,眼中滿戲謔的笑意。
“這……我倒是真的忘了這等事了。罷了!傳令下去,先讓那云蔚公主停留在梅香別驛,暫時先別進宮,等下個月旬之時,再以大禮迎進宮中!彼枰嘁稽c時間調(diào)適自己,否則一旦將她迎進宮中,他便多了另一個包袱。
“是!”
水步痕諱莫如深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昂呛!鐘盡,人如其名的實在‘忠心’過了頭,我看你也只好認命,疼惜你的公主!
此時閣揚起一陣喧鬧的腳步聲,盡管聲音做弱得難以分辨,但對水步痕與雷霆照兩個武藝非凡的男子來說,這足以令他們分辨來者定是習武有成的練家子,心中的警覺也提高了幾分。
雷霆照頓時回過身去將面具覆上,再回過身來說道:“步痕,我累了,退下吧——”
“是!”水步痕恭敬地答道,緩緩退出房外。
待水步痕合上房門之后,雷霆照舉步向前,將閣內(nèi)的燭火吹熄,霎時房內(nèi)暗了下來,而他也躺到臥榻之上……
約莫過了一刻鐘,遠揚宮中竄進一抹鬼魁般黑色的身影。
他抽出腰間暗藏的匕首,縱身躍至床前,將閃著冷冷銀光的匕首對著雷霆照的心窩刺下……
沒有凌厲的痛嚎聲,處在黑暗中的雷霆照反手擒下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一個旋身抽出掛在床頭的寶劍,細長尖銳的刀鋒在室內(nèi)劃出一道光影,也同時將黑衣人的右臂劃出一道血痕。
黑衣人一涼,回身便往閣外逃去。
雷霆照劍眉微攏、錦衣一晃,輕功一施也飛躍出閣外。而方才退下的水步痕亦從遠揚宮的瓦頂一上飛躍而下,往黑衣人竄逃的身影射出七枚暗器……
電光火石間,七枚鏢柄皆神乎其技地神準射進黑衣人的身體,霎時他四肢、胸前散發(fā)出濃重的血腥氣味……
黑衣人立即拘出翠綠玉瓶,將瓶中的毒液服下,在一陣痙攣后,頓時魂歸西天!
“死了!”水步痕掀開覆住黑衣人面容的黑中,黑青發(fā)紫的臉上兩眼圓睜,了無氣息……令他不由得。心神一凜,這種情況已發(fā)生不下三回了。
“翻翻看他身上有無特別的信物!崩做绽溲劭粗厣辖┯驳氖w,嚴聲說道。
水步痕從黑衣人胸前摸出一只刻著“齊王府”的令牌,遞向雷霆照的面前。
“照,你看,這莫非是……步痕震驚地看著手中的令牌,忽然間明白了為何雷霆照三番兩次在宮中遭到行刺。
雷霆照冷峻不語地看著令牌上“齊王府”斗大的字體,眼中閃過一抹深奧難懂的神色。
閉上眼輕吁口氣,雷霆照試圖讓那紛亂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再睜開雙眼時,那閻冷冰鎖的黑瞳中仿佛竄出較龍般的駭人,魔魅狂亂地令人心生膽寒……
水步痕明白——他的忍耐己到了極限,就像繃緊的弓弦,只消再一個動作即會疾箭飛出。
梅香別驛——和煦的陽光灑進一室溫暖的氣息,蔚兒靜立在“亭襄閣”的樓臺外,望著別驛中的層層樓臺與巧具心思的庭園、巧奪天工的亭榭回廊、小橋流水、假山荷塢,就如同身處南梁一股無異。
手倚著架欄,蔚兒閉起星眸深深地吸了口氣,濃烈馥郁的荷花香味,一陣陣地隨著微風撲進蔚兒的鼻端,令她—陣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而微風也將她身上罩著的水藍薄紗緩緩吹起,飄亂的衣袂飛舞,將她盈靈纖細的身子顯得更加輕盈,絕生的仿佛墜人紅塵間的仙靈一般。
能讓她如此悠逸閑適的主要原因即是——北漢君主決定下個月旬再將她迎進宮中舉行大婚。
這個消息讓她原先緊張紛亂的情緒安穩(wěn)下來,雖然住定是要成為他的妻子,但至少現(xiàn)下她有足夠的時間去闊適自己的心態(tài)去探究北漢這個國家、去……了解“雷霆照”是怎樣的一個人。
而且。乍見梅香別驛景色的剎那,真是令她開心極了!這里讓從小生長在南梁的她有股貼近南梁的感覺。
“公主,起風了,要不要回閣內(nèi)歇息,萍兒泡了壺香茗!逼純狠p輕地走向蔚兒身旁,柔聲問道。
萍兒原先亦是云萱公主貼身的侍女之一,而現(xiàn)在則陪著蔚兒一同嫁至北漢,成為蔚兒的貼身侍女。
“萍兒,別喚我公主,你明知道我不是……”蔚兒柳眉輕蹙,別扭的話語在萍兒搗住雙唇后停止。
“蔚兒,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蔚兒’了,F(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是個普通的宮女,記住你是南梁的云蔚公主,這層身分要牢記在心,萍兒愿意一輩子鞠躬盡瘁地陪伴在你的身旁。”萍兒淡扯嘴角,嫣然一笑。
“嗯!”蔚兒朝她點點頭,并且同她一起走進閣內(nèi)。
“萍兒,你知道亭襄閣后面的庭院是哪個閣院嗎?有好多好美的梅樹,雖然這個時節(jié)己無法開滿梅花,但那青蔥郁郁的美景依然醉人,我想獨自一人前去晃晃!蔽祪狠p啜口茶,滑入喉頭間的濕潤甘甜令她舒服地輕嘆,音色也因而圓潤不久“我沒聽說那!暮晚冷大人來時,你可以問問他!”說到冷司漠,萍兒的粉頰霎時撲紅一片。
“呵呵……你的臉怎么嬌艷的如同盛開的桃花呢?難道是想到了冷大人而一時心悸?”蔚兒煞是有趣地看著她嬌羞的可人模樣,一臉促狹的笑意。
“這……才不是呢!我才不是為了冷大人而心悸呢!”萍兒又羞又惱,臉上有著被窺私的嬌羞,胸口怦怦地亂跳。
“不過……冷大人也真是個氣度非凡的男子,萍兒若真喜歡他,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彼钦嫘南Mc她情同姐妹的萍兒能尋到良好的歸宿,若那良人是冷司漠,她相信萍兒一定會十分幸福的!
“啊……”萍兒更加慌亂別扭地看看她,手腳不自在地無法協(xié)調(diào)。
“呵呵!不惱你了!我獨自一人到那閣院逛逛,你就別跟來了……”
蔚兒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旋身步出間外,輕步走向那神秘的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