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氣死人了!”凌舞靖毫不淑女地坐在門外回廊的扶手上,忿忿不平地咒罵著。
她在將軍府待了兩天,卻是半點“戰(zhàn)績”也沒有,真是快氣煞她了!
原本她以為以她高強的整人功力,隨隨便便也能整得李云昊哭爹喊娘的,誰知道那李云昊仿佛天生下來克她似的,每次都能輕易地識破她的詭計,害得她非但整不成他,反而讓自己氣得半死。
可惡!難道李云昊是老天爺派來整治她的嗎?
她泄恨地瞪向一旁無辜的丫環(huán)和守衛(wèi)們,再將視線轉(zhuǎn)向正踏著優(yōu)雅閑適步伐,緩緩走近的李云昊身上。
可恨!在她想盡辦法要整倒他的時候,他竟然還一付神清氣爽、氣定神閑的模樣,真是太過分了!
不行!無論如何,她今天非要想辦法整倒他,為自己出口氣不可!
正當凌舞靖絞盡腦汁地苦思惡整他的計策時,一個女子的嬌喚聲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
“表哥!”
嗯!可怕!這刻意裝出的聲音,有著令人難以招架的嬌嗲,凌舞靖忍不住打起一陣哆嗦,懷疑自己連骨頭都起了雞皮疙瘩。
李云昊也聽見了這個嬌嗲的叫喚,他循聲轉(zhuǎn)頭一望,在看見一名妝扮媚艷的女子時,努力克制自己想擰眉的沖動。
“寶儀表妹,你什么時候到將軍府來的?”李云昊的臉上維持著禮貌的微笑,客氣地打招呼。
年方二十四歲的李云昊,不但俊逸非凡、允文允武,更是當今圣上面前的紅人,如此相貌出眾又前途大好的男人,原本就受盡各家名媛千金的愛慕與青睞,其中又以眼前這位唐寶儀表妹的戀慕最為熱烈。
當初她隨著她爹娘一塊兒到將軍府來作客,一見到李云昊,就毫不矜持地直嚷著非要嫁給他不可。
在得知李云昊自幼就和古家千金定下婚約之后,她還大哭大鬧了將近半個月,直到她認清自己無論再怎么哭鬧也無法改變既定的婚約時,才不得不死了當將軍夫人的這條心。
但是現(xiàn)在原本該在下個月初成為他妻子的古盈選擇和凌世凡共效于飛,倒給了她“卷土重來”的大好機會,老天實在太眷顧她了!
李云昊在心里大嘆無奈,他可消受不了寶儀表妹的熱烈追求!
“表哥,我這次打算在將軍府里小住一陣子,你歡不歡迎我呀?”唐寶儀媚笑著問道。
當她一聽見古盈決定跟著海盜頭子凌世凡的消息,二話不說就拎著包袱趕來將軍府。
借著近水樓臺之便,這回她非要贏得將軍夫人的寶座不可。
“當然歡迎。”李云昊客套地回答。
他當然得這么說了,要不然怎么辦?總不成當場攆她回去吧?
“真的?那太好了!”唐寶儀興奮得笑不攏嘴,癡迷地望著李云昊俊美無儔的面孔。
此刻他手持折扇的俊俏豐姿,看起來就是個氣質(zhì)爾雅的翩翩佳公子;而當他持弓舞劍、策馬奔馳的時候,那模樣更是英氣勃發(fā)、俊偉威武!
唐寶儀自從第一次見到李云昊,就打定主意非他不嫁,本來她還因為李古兩家的婚約而傷心欲絕,誰知古盈那個女人竟傻得放棄李云昊這么好的良人夫婿,反而跟著一個什么也不是的海盜頭目,真是個有眼無珠的蠢女人!
不過這樣也好啦!讓她又有機會一圓嫁給表哥的美夢。
這將軍夫人的頭銜合該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
☆ ☆ ☆
唐寶儀那付口水快流下來的花癡模樣全看在一旁凌舞靖的眼里,她心思運轉(zhuǎn)了一會兒,忽而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美麗的眸子也因極度興奮而閃著晶燦奪目的光芒。
啊哈!她有辦法整倒李云昊了!
“咳嗯!绷栉杈父煽攘艘宦,故意要引起唐寶儀的注意。
唐寶儀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一名嬌俏明艷的美人大剌剌地坐在回廊的扶手上,那張絕麗的姿容令唐寶儀立刻心生危機意識。
“表哥,這位姑娘是誰呀?”唐寶儀嬌嗔地問道。
可惡!將軍府幾時來了這么個大美人,她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唐寶儀雖然對自己的美貌還有幾分自信,但是一和眼前這個女人相比,她可就成了點綴在盛開玫瑰旁的小花、陪襯在綺麗彩蝶旁的灰蛾。
這女人的容貌要比她美上數(shù)倍,若讓這個美人留在將軍府里,實在是她的一大威脅!
“她是……”李云昊頓了會兒,正斟酌著該怎么介紹凌舞靖時,她卻自個兒大聲地報上名號了。
“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海盜銀鷹凌世凡的妹妹——凌舞靖!彼靡獾匕褐掳,以身為銀鷹的妹妹為傲。
“什么?”這個答案大大地出乎唐寶儀的意料之外!氨砀,你怎么讓這種女人住進將軍府呢?”
她本來還以為凌舞靖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呢!原來不過是個海盜婆子罷了!
哼!憑那種低賤粗鄙的身份,根本不配和她爭奪將軍夫人的位置!
“唉,寶儀小姐,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凌舞靖利落地跳下扶手,走到李云昊的身邊,故作無辜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賴在將軍府不走的。是你的表哥硬是不肯讓我走,非要我住下來不可的!”
根據(jù)她的觀察和推論,這個嗲聲嗲氣的唐寶儀肯定是李云昊在被古盈拋棄后的下一個妻子人選。
哼!她就偏要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讓李云昊娶不成妻!
“你說謊!這怎么可能?”唐寶儀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不愿相信凌舞靖真的是李云昊強留在將軍府的。
“我為什么要說謊?不信的話你盡可以問問你親愛的表哥呀!”
看著唐寶儀益發(fā)難看的臉色,凌舞靖體內(nèi)的惡作劇細胞全活躍了起來,她故意嬌嗔地對著李云昊說道:“你自己說,是不是你執(zhí)意把我留在將軍府,舍不得放我回迷霧之島?”
凌舞靖一不做二不休,揚起曖昧的笑容,并將自己的身子“硬擠”進李云昊的懷里。
當她如預(yù)期中地聽見唐寶儀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時,她那對晶燦的眸子流轉(zhuǎn)著得意的波光。
她略一仰首,正打算好好欣賞李云昊臉上難看的神色,怎知他不但一點尷尬窘困的表情也沒有,他的右手掌竟還順勢撫上她的臉,另一只手臂則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更緊密地貼合在他身上。
咦?這是怎么一回事?凌舞靖怔住了。
依照她的推測,他不是應(yīng)該怕他未來的妻子誤會而狼狽地急著解釋嗎?怎么事情的演變竟和她預(yù)期的大不相同?
“舞靖說的沒錯!崩钤脐欢⒅栉杈肝⒄捻,故作深情地道!拔业拇_是舍不得她離開我!
他故意配合著凌舞靖的劇碼演下去,一來希望藉此打消寶儀表妹的追求之意,二來更可懲罰凌舞靖這個愛惡作劇的小妮子——別以為他不知道她的腦袋瓜里在打什么壞主意。
不過她這回可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只看見寶儀表妹對他的癡迷愛戀,卻沒發(fā)現(xiàn)他對寶儀表妹并無相同的心思。
“什么!”李云昊的話令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驚喊出聲。
“我說,是我硬要將舞靖留在將軍府里的,因為我一步也舍不得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崩钤脐豢桃夥湃嵘ひ舻卣f道,滿意地看著凌舞靖因驚愕過度而微開的小嘴。
他將輕撫她臉蛋的右手移到她的纖腰上,用雙手將她抱個滿懷,那柔軟溫暖的感受,舒服得令他不想放手。
“不……這怎么可能……”
唐寶儀心碎欲絕地看著相倚偎的一對璧人,不甘心她的將軍夫人美夢就這么破碎了。
李云昊惡心兼肉麻的話令凌舞靖受不了地想狠狠踹死他,但是唐寶儀臉上的表情實在太精彩了,讓愛捉弄人的凌舞靖忍不住想試試她的臉究竟可以扭曲到什么程度。
凌舞靖揚起一抹調(diào)皮的笑容,忽然伸出雙臂攀住李云昊的頸項,故作深情款款地凝望著他。
但是當她的眸子一對上他的眼瞳,凌舞靖不禁在心中大呼失策!
早知道李云昊是個俊美無儔的男人,沒想到他那對溫柔幽邃的黑瞳,更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
在他專注的凝視下,她的靈魂仿佛被懾入他那對勾魂雙眼中!
凌舞靖恍若失了神似地怔怔望著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李云昊原本順勢配合凌舞靖的用意,只是想令寶儀表妹知難而退,順便薄懲凌舞靖的頑皮、惡作劇而已,但是當他的視線和她“含情脈脈”的雙眼對上之后,最初的用意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凈了!
盡管李云昊很清楚地知道,她是故意要做戲給寶儀表妹看的,但是仍不禁為她流轉(zhuǎn)著晶燦光芒的慧黠明眸而心動。
他定定地凝望她絕麗的容顏,黑瞳益發(fā)深邃暗沉,他的視線在她美麗的五官上游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他突然有股沖動,想嘗嘗她那兩片嫣紅唇瓣的滋味,是否一如他想象中的甜蜜醉人?
他們就這樣假戲真做地忘情凝視了起來,視線交纏在一起久久不斷,完全忘了他們之所以會演變到這個局面。全是為了要表演給一個觀眾看——
那就是被他們徹底遺忘的唐寶儀。
☆ ☆ ☆
“你真不要臉!”唐寶儀怒氣沖沖地闖進凌舞靖的房里,指著她的鼻子大聲叫罵。
凌舞靖只是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根本懶得答腔,因為她現(xiàn)在的心情極度氣惱懊悔,不想搭理任何人。
由于今天下午李云昊的反應(yīng)實在是太令人費解了,完全和她預(yù)期的結(jié)果不同,害得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一直到后來,凌舞靖才終于豁然想通,原來李云昊根本不像她以為的喜歡唐寶儀!
是她自己看見唐寶儀那副癡迷的模樣,就自以為是地判定李云昊對唐寶儀也有同樣的愛慕心思,打算娶這女人為妻。
哼!原來李云昊那個奸詐陰險的小人,根本是想藉她來讓唐寶儀打消愛慕之意。
早知如此,她就該把李云昊推進唐寶儀的懷里,然后再恭祝他們永浴愛河、早生貴子!最好讓李云昊那個偽君子永遠活在痛苦的深淵里!
可惡!她這次可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不但沒有整到李云昊,反而幫了他一個大忙,而且還被他摟得死緊,白白讓他占便宜,真是嘔死她了!
“別以為你不吭聲就沒事!我告訴你,你的滿口謊言已經(jīng)被拆穿了!”唐寶儀趾高氣揚地在凌舞靖耳邊聒噪不休。
“你到底想怎么樣!”凌舞靖不耐煩地瞪向唐寶儀。
真煩!她都已經(jīng)夠火大了,這個不識相的女人還一直吵鬧不休!
“剛才在用晚膳的時候,我姨娘已經(jīng)把事情全都告訴我了!碧茖殐x鄙夷地瞪著凌舞靖。
“哦?她說了些什么?”凌舞靖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模樣,她不必用腦袋想,也知道梁玉鳳絕對不會說她什么好話。
“哼!你只不過是表哥要用來換回云霓表姊的人質(zhì)而已,你有什么資格在將軍府里放肆囂張?你這個出身低鄙的女海盜根本配不上表哥!”
還好姨娘及時說出事情的真相。要不然她就真的被這個女海盜給騙慘了,她還差一點就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回家去呢!
“身份不相當那又如何?只要云昊愛我就好了!”見唐寶儀盛氣凌人,凌舞靖忍不住出言反擊。
她本來是不想搭理唐寶儀的,但是這女人頤指氣使的嘴臉和輕蔑刻薄的口氣實在太惹人厭了!
凌舞靖氣不過,決定先把唐寶儀整得哭爹喊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逃出將軍府再說。
至于她原先的頭號敵人李云昊,就暫時放他一馬吧!反正她也還沒想出可以整倒他的絕妙計策。
“你胡說!云昊表哥他是什么身份,他才不會愛上你這種女人!”唐寶儀激動地嚷道。
“你又不是云昊,你怎么知道他不愛我?”凌舞靖反問道!澳阆胂肼铮∪绻粣畚业脑,他會摟著我嗎?”
“這……”唐寶儀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卻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狼狽地斥道:“不許你直呼表哥的名字,你沒那個資格!”
凌舞靖微微一愣,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不自覺中,脫口直呼他的名字,而且還叫得那么順口。
“為什么沒資格?他不也叫我舞靖!”咦?對呀!李云昊那家伙今天在順勢配合她演戲的時候,也是直呼她的名字,而她竟然不覺得忸怩怪異,仿佛他那么叫她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就算云昊表哥直呼你的名字,那也不代表什么!”氣壞的唐寶儀口不擇言地罵道!耙棠锼^對不會答應(yīng)讓你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嫁進將軍府的。哼!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樣的出身,成天和一窩海盜們廝混在一起,誰知道你還是不是清白之身?”
唐寶儀的話徹底惹毛了凌舞靖,她昂起下巴,挑釁地對唐寶儀說道:“你姨娘答不答應(yīng)根本不重要,信不信我叫云昊跟我私奔!”
“我才不信!表哥他才不會跟你這個無恥低賤的女海盜私奔呢!”
“是海盜又怎么樣?”凌舞靖反擊道!拔以颇薅┻不是和我二哥私奔了!云昊和云霓是兄妹,你說他們會不會做出同樣的事來?”
“你……”唐寶儀氣得差點咬斷牙根。
正當她氣得打算撲過去將凌舞靖那張得意又美麗的臉給撕爛時,突然聽見門外守衛(wèi)必恭必敬地喊著“將軍”的聲音。
唐寶儀趕緊收斂因發(fā)怒而略顯扭曲的臉孔,改而裝出一副萬分委屈的模樣,一等李云昊推門而入,她立刻神奇地擠出兩行眼淚,哭哭啼啼地跑過去攀住李云昊的手臂。
“表哥,你要替我好好教訓(xùn)這個女海盜呀!”唐寶儀惡人先告狀地哭訴道!八坏珜ξ铱诔龇x言,還差點對我動粗呢!”
“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guī)讜r對你口出穢言?幾時要對你動粗了?”凌舞靖惡狠狠地瞪著她。
從頭到尾,出口罵人的就只有唐寶儀,她頂多只是故意說些激怒唐寶儀的話而已。
看唐寶儀攬著李云昊手臂的模樣,凌舞靖的心里就極不舒坦,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她看不慣唐寶儀矯柔造作的惡心模樣,絕對沒有別的理由。
“我哪有胡說?表哥,你要相信我呀!”
唐寶儀嬌嗲地搖晃李云昊的手臂,她有把握李云昊一定會相信自己的話,畢竟她是他的表妹嘛!
“白癡才會相信你!”凌舞靖厭惡地瞪了唐寶儀一眼,又轉(zhuǎn)而對李云昊說道:“你何不問問小桃和小梅,聽聽她們怎么說?”
這兩個丫環(huán)從剛才就一直待在房里,對于她和唐寶儀之間的對話和爭執(zhí)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啊,表哥你問呀!”唐寶儀出人意料地竟也贊同凌舞靖的建議。
她趁李云昊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瞪向那兩個丫環(huán),以眼神警告她們不得“亂說話”,否則將來有得她們好受的!
李云昊先是不著痕跡地抽出被唐寶儀緊抓住的手臂,再將目光移向一旁的兩個丫環(huán)。
“小桃、小梅,你們怎么說!”
“這……”小桃和小梅遲疑地互望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們不敢對主子說謊,但是寶儀小姐的刁縱脾氣是出了名的,若是得罪了她,將來的下場一定很凄慘。
她們還聽說過以前曾有個丫環(huán),因為不小心得罪了寶儀小姐,結(jié)果被寶儀小姐關(guān)進柴房三天三夜,還不準任何人去探望呢!
“你們倒是說話呀!難道沒有聽見你們少爺?shù)膯栐拞?”唐寶儀嬌聲斥責,干脆隨便指著其中一名丫環(huán)命令道:“就是你了,你說吧!”
“我?”被點了名的小桃惶恐不已,但在唐寶儀惡狠狠地瞪視下,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寶儀小姐說的沒錯,凌姑娘她……她不但對寶儀小姐口出穢言……還差點對寶儀小姐動粗……”
唐寶儀聞言露出滿意的微笑,凌舞靖則是快氣瘋了。
凌舞靖簡直不敢相信小桃竟然睜眼說瞎話?可惡!“原來你們將軍府凈出些虛假偽善、滿口謊言的人!簡直全部都是混蛋!”
李云昊的臉色一沉,黑眸若有所思地盯著凌舞靖氣白的俏臉。
“寶儀表妹,你先回房去!
“可是我……”唐寶儀根本不想離開,她怎么能讓他們兩人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呢?
“聽話!崩钤脐坏纳ひ綦m輕柔和緩,卻飽含著不容反抗的意味。
“那好吧!”唐寶儀壞心眼地叮囑道:“表哥,你可要記得替我好好教訓(xùn)這個可惡的女人喲!”
不情不愿地離開之前,唐寶儀惡狠狠地瞪了凌舞靖一眼,凌舞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小桃、小梅,你們也下去吧!”李云昊將兩名丫環(huán)斥退。
“是。”小桃和小梅雖然感到良心不安,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她們還是什么也沒多說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