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賓客眾多,恭賀的花籃多得堆在飯店門口排成兩排。
今日正是瓷器大王王建生跟薛晶的婚禮,許多與王建生有生意往來的賓客紛紛齊聚一堂;然而在另外一邊,一場秘密的交易正在新娘休息室里進行。
「這是給你的二十萬尾款!
白真華的聲音在狹小的新娘休息室里響起,威嚴而有氣質(zhì)的瞼上不帶一絲表情。
「嗯,放著就可以走啦!」化好妝,撩起潔白拖地的新娘禮服,薛晶不客氣地指揮著白真華,紅艷艷的唇露出貪婪的微笑。「真不愧是白氏企業(yè)的董事長,出手闊氣!
「你要答應我,以后不準再跟白禮德有任何交往或是藕斷絲連!」面對薛晶的稱贊,白真華仍然面無表情,冷冷地說:「我付你五十萬,也替你找好后路,那你就不準再跟白禮德有任何聯(lián)絡,讓他安心地去娶柳家三小姐!」
「知道啦知道啦!」薛晶揮揮夾著煙的手,一臉下耐煩地道:「你們現(xiàn)在急于挽救下滑的白氏企業(yè),如果可以娶到那個被綁走的柳馨安,柳氏企業(yè)就會幫助你們,我沒那么笨,還要硬跟快沒錢的天才在一起,我會遵守諾言的!」
「那就這樣了。」
銀貨兩訖,白真華起身,正要離去的時候,只聽見薛晶又冷冷地諷刺道:「最好那個被綁架的柳馨安平安無事啊,都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了,警方連調(diào)查報告都沒個屁出來——聽說那個柳馨安也是個怪胎,喜歡躲在自己的房間里設計情趣用品,所以也沒有她本人的照片流出來,搞不好是個丑八怪耶!到時候啊,要是白禮德忍不住再吃我這個回頭草,那就由不得我了——」
白真華聽得出薛晶語帶諷刺,她忍住這口氣,為了成就大事,必須要忍受這個惡心的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喧嘩的聲音。
「什么事情這么吵?」
就在兩個人同時探頭出去觀望的時候,她們看見了令人震驚的—幕——
大大的王薛兩府喜事的紅紙貼在飯店門口外,但這一切都再也不會對白禮德造成什么傷害了。
相反的,白禮德所帶的新女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長長的頭發(fā)盤了起來,一朵嬌艷的白玫瑰別住所有柔柔軟軟的發(fā)絲,露出雪
白如棉的頸子。
潔白無垢的白色小禮服映襯出她秾纖合度的體態(tài),一雙細長的王腿配上同色系的高跟鞋,走著走著,有一種額外美麗的風情。
而白禮德也完全不同于以往,一襲合身的灰色西裝禮服,俊美的臉上沒有過去那般陰郁的神情,反而溫柔地凝睇著身旁的佳人。
在這個地方看到白禮德出席,著責令人感到意外,畢竟很少人會有勇氣去參加舊情人的婚禮;然而他帶著這么美麗的神秘嬌客出現(xiàn),更令人感到吃驚。
「這……這個女的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白真華好不容易才擺平了一個死愛錢的薛晶,這一下又要打發(fā)在白禮德身邊的蒼蠅。
「這個臭女傭!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原本以為自己的離去會讓白禮德痛苦不已,一向?qū)ψ约旱哪懒κ肿孕诺难,氣得將手上的煙給擰熄,柳眉倒豎著。
「什么?女傭?」白真華不敢置信地問著。
「這女的最近混上了白禮德的家,佯裝成女傭,那時候我見著她,她還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咧,現(xiàn)在果然露餡了,她早八百年前就想勾引白禮德了!」一想到柳馨安,再想到白禮德因為她而動手打自己的愛犬,新仇加上舊恨,一肚子的怨氣教薛晶氣得牙癢癢的。
聽到薛晶的話,白真華怒氣上升,咬牙說道:「果然是那個賤人生的賤種,好好的柳家小姐不愛下娶,跟什么來路不明的小女傭鬼混?」
兩個懷著不同心思的女人,各自都怒火燃燒,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白禮德跟梆馨安能夠分手!
「他們?yōu)槭裁匆@樣看我?」
收到來自各方男人艷羨的眼光,鮮少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的柳馨安,不免有些怯步,小小的身子緊緊靠在白禮德的手臂上。
「他們都是被你的美貌給迷倒了!拱锥Y德愉快地笑著,他喜歡她這樣依偎苦自己,她身上有一種溫暖的香氣。
「美貌?」柳馨安那雙水眸里出現(xiàn)否定的神情,搖著自己的小腦袋說:「我從來都不覺得我自己有漂亮到這種地步,他們一定是因為你的名氣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是的,有二姊柳馨芙和大姊柳馨韻存在,她這個小妹柳馨安根本不足為道,頂多只能說是清純、可愛。
「傻瓜,他們怎么看都無所謂。」白禮德大手一伸,將嬌小的她擁人懷中!钢匾氖菗碛心愕娜耸俏遥
柳馨安瞼上涌出兩朵紅云,他對她說的話總帶給她無限的驚喜和感動,發(fā)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深深跌人情網(wǎng)中……
此時,一夸的鎂光燈早就鎖定了如同巨星般的兩個人,喀嚓喀嚓地拍下了昕有的相片。
「有記者?」柳馨安驚慌了起來,如同受驚的小貓。
「王建生是有名的瓷器大王,這場婚禮當然會有記者來訪!顾牧伺乃l(fā)顫的背!阜判模裢淼慕裹c是他們兩人,不會是我們!」
「可……」她害怕的是柳非凡會因為這樣的關系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行蹤,在她還沒有跟白禮德說清楚講明白之前,這樣的情形是很危險的!
白禮德渾然不知她的擔憂,繼續(xù)牽著她的手,拉她到前面取用餐點。
典禮很快地進行著,美麗的薛晶跟瓷器大王王建生的婚禮上,焦點卻不是放在兩位新人身上,而是如同柳馨安之前所擔心的,完完全全地放在白禮德跟柳馨安身上!
盡管美食當前,柳馨安卻提下起勁來享用。
左想想、右想想,小小的腦袋瓜子硬是擠不出該怎么跟白禮德說明她就是那
個他必須娶的梆家三小姐,更何況,她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就不單純,她害怕當自己說出所有事情真相之后,白禮德會氣得拂袖而去……
啊——煩死了,先來杯黃湯下肚解解悶吧!
只見柳馨安阿沙力拿起了紅澄澄的紅酒,就這么一口氣灌了好幾杯下去……
「小安,酒暍這么猛不太好吧?」眼見身旁的柳馨安好象換了個人似地,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拚命灌酒,白禮德忍不住止住她又要再拿起酒瓶的小手?
「嘿嘿嘿,我就要暍這么猛……呃!」柳馨安那張美麗的小瞼,在幾杯黃湯下肚后,變得紅通通的,一雙大眼也漾著動人的眼神。
「你愛暍的話,回家我再開幾瓶好酒給你暍好了,現(xiàn)在別暍得這么猛嘛!」
「禮德!」
正當他擺不平這個愛嚷嚷的小人兒之際,一聲熟悉的叫喚聲從背后響起,他回頭一看,只見到穿著一襲亮麗耀眼的新娘禮服的薛晶,正住自己的方向走來。
「我說禮德啊,我記得你的品味一向挺高尚的,也從來不缺女伴,怎么今天在我大喜的日子里,你硬是挑了—個你家的煮飯婆來?」
薛晶一臉下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席上的二人,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訝異柳馨安的來歷!赴锥麻L不也替你安排奸迎娶柳家三小姐了嗎?敢情你是因為懼內(nèi),所以只好帶個煮飯的小女傭來,怕柳家說話嗎?」
正當她趾高氣昂地諷刺柳馨安之際,突然看到紅澄澄的葡萄酒液就這么往白紗禮服上倒去——
「小安!」白禮德驚呼道。
只見柳馨安正踩在椅子上,一手拿著一罐即將要空的葡萄酒瓶,就這么大剌剌地把酒倒在尖叫的薛晶頭上……
「煮飯的女傭就上不了枱面嗎?」小臉紅紅,說的話卻句句見血毫不含糊。「煮飯婆至少還清清白白的,比你這樣吃干抹凈、毫下留情的女人好太多了!」
薛晶這個女人真是惡劣!
這么無情地甩了白禮德之后,又用這種方式在大庭廣眾下辱罵他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對你仁至義盡的白禮德!」
「你……你……」一臉狼狽的薛晶再也顧不得氣質(zhì),她大聲呼喊:「警衛(wèi),把他們兩個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趕出去——」
熱鬧的婚禮在新娘被淋成落湯雞之后,焦點完全偏了方向,只見鎂光燈不停地照在白禮德和柳馨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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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歸返家,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黑幕上,閃閃發(fā)亮。
「放開我——我要找邪個女人理論——」
梆馨安大聲嚷嚷著,軟軟的身子早就因為酒醉而不能走路,全靠白禮德抱著她才進了家門。
「小安,你醉了!顾跋愕纳碜优c自己如此接近,一呼一吸問,酒氣夾雜著她誘人的體香,教人不想入非非也難。
「我才沒有醉!」泛紅的嫩臉上一雙迷蒙的眼,柳馨安湊近看著白禮德,皺起柳眉道:「我在替你打抱不平耶!這種女人傷害了你還有瞼送喜帖給你,要是我,就包個冥紙給她!」
白禮德被柳馨安的話給逗笑,她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他緩緩地將她輕放在自己的大床上,再轉(zhuǎn)身走進廚房,端來一杯水。
他輕聲喚著這個憐人又可愛的小女人,「小安,起來喝杯開水,醒醒酒。」
「嗯……」小手揉揉迷蒙的眼,紅通通的俏瞼笑嘻嘻地看著他,淘氣地說:「你喂我!I
這句話,仿若是一句打破兩人距離的魔咒,這氣氛太美好,佳人在微笑,就等著他將那甜美的身軀一擁入懷……
柳馨安微閉眼兒,輕啟的粉唇有了一抹清涼的感覺,那涼意帶瘧些許酒氣,頓時間讓人好過許多:不過,滿天繁星仍在亂轉(zhuǎn),她暈了,醉了,酒醉的感覺沒了,卻來了另外一種曖昧的醉意,
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男人清爽氣息鉆入鼻尖,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又牢靠,柳馨安整個人依在那寬廣的臂彎中,小耳聽到的是白禮德規(guī)律的心跳,那一聲又一聲的強烈律動,教人心安……
白禮德貪戀這小女人唇上的酒香,還有那口中的芳液,那四唇交接的同時就仿若一條引線,點燃的是他對這個小女人無窮的渴望和愛憐:
她美麗的星眸微瞇,他想問,在那雙美麗的眸子中,她是否看穿了自己渴望她的欲望?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此勇敢地為自己出氣,這么驚天動地的出氣方式大概也只有這個小傻瓜才做得出來。
白禮德的心滿溢喜悅,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是為了他而不是為了自己成名的機會來接近池、為他著想、對他好……
纖細的手圈上他的頸項,原本柔順地接受他吸吮的丁香小舌也下安分地勾搭起他,酒氣混著曖昧的體香味,教人不失控都難。
「小安……」他離開了那誘人的唇辦,慢慢地栘往她的耳畔,吞吐之問呼出的氣體都像酒,令柳馨安醉得完全無力招架他的甜美試探、
「嗯……」天啊,他的大手已經(jīng)伸人自己的衣裙內(nèi),然而那樣的曖昧摩挲卻不會令她感到不適,反而更引起柳馨安想要他深入的渴望。
「嫁給我,好嗎?」
他的情話在耳鬢廝磨,他溫暖厚實的大手撫摸著她柔嫩敏感的肌膚,所有的
欲望在那一瞬間即將爆發(fā)。
「為了你……我會把柳家的婚事取消掉……」
他擁她人懷,什么都下再多說。
他這一回下會看瘧眼了。這個柔順乖巧的小女人,就是他終生的伴侶……
大床上躺著火熱交纏的兩人,綺麗的春情敵播在蔓延的情火之中。
她的身子散著一股香氣,白禮德在那如云的秀發(fā)中嗅吻著,更引燃心中那股騷動的火焰。
他吻著她的青蔥小手,那纖細的指替他做了多少家事、洗衣煮飯,仿佛是一個可愛的小妻子……
他將替自己奉獻的粉白手指湊近了唇畔,輕咬著,輕舔著。
「嗯……」在他這般挑逗的動作之下,只聽見柳馨安發(fā)出如同貓叫的可愛呢喃。
這吮指的動作看似輕柔,卻充滿白禮德對柳馨安的滿腔喜愛。她眨了眨眼,半瞇的星眸對上的恰是深邃多情的黑眸,她記得那雙眸子總帶著說不出的神秘,像是黑夜里的海,看也看不清;而如今這眸所流露的,再也不是以往那種抑郁,而是深情……
他繼續(xù)逗弄著她小巧可愛的纖指,另外一只大手則已探王她的白紗之下,輕柔地撫著她雪花般的肌膚。
「啊……」柳馨安的腦中仿佛空白一片,被白禮德撩撥觸摸的地方,都好象火一樣的燃燒起來,是快樂嗎?抑或是折磨?
柳馨安難以分辨這種感覺,那些愛撫就像春風吹皺一池春水,是折磨也是快樂。
她主動地湊了上來,艷紅的唇帶著性感的索求,白禮德露出微笑,像是鼓勵般地熱情回吻她,贊許她的主動。
炙熱的感覺從他倆唇舌相纏之處引燃,燒得兩個人都欲念高張。
她的回吻甜蜜而令人感到暈眩,一種火熱的感覺燒著他們兩個人,這個高大而英俊的男人教人無法抗拒,他的指仿若帶起一陣熱源,點燃她欲求的渴望,她和他不斷地糾纏著、熱吻著,所有的感情,仿佛都在這一次的擁抱相吻中全部爆發(fā)……
「小安……」
他啃噬著她的雪頸,在她美好的困體上游栘,那件可愛小巧的白紗禮服早就被他剝除,他那雙熱情的眼眸掃過她誘人的身子,大手感受著雪膚細綿的感覺。
她要他,他也要她。
昏暗的燈光下,她潔白如五的身子引發(fā)白禮德心中強烈的渴望,他的吻時輕時重,灑落在那雪膚上,如同艷麗的紅侮落雪,更顯誘人。
「禮德——」她輕聲呼喚著那個英挺高大男人的名字,她那如貓般的媚態(tài),教人心憐。
雪膚被愛撫磨蹭,全身仿佛被火燃燒,是一種甜蜜的折磨。而她,用不斷的嬌吟來顯露她下堪這種酷刑……
「我要你!」
兩個彼此渴求對方的靈魂,在夜里寫下了一次又一次纏綿縫卷的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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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將至,一道和煦的光芒暖暖照著甜蜜聿福的兩個人,蟲鳴鳥叫,似乎也打擾不了情人好夢。
兩排小刷子似的濃密睫毛閉著,小巧的櫻桃嘴兒有著完美的上揚弧形,雪嫩的臉頰上有著一抹昨日歡愛過后的淡紅,她粉粉的小臉上帶著絕美的睡容,令人不忍驚擾她的好蘿;
白禮德微笑地看著躺在自己懷里的小女人,那柔軟的身體,甜酣飽滿的模樣就像是鮮紅欲滴,令人想偷嘗一口的紅蘋果。
一想起昨日這可愛的小東西意亂倩迷挑逗他的模樣,他不禁血脈憤張,這個小女人令他瘋狂。
他終于擁有她了!
這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如此確定要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女人,沒有任何利益輸送、沒有鉤、心斗角……
她那雙晶瑩的眸就已經(jīng)告訴他,她只為了他而奮不顧身,
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白禮德的思考,他皺起眉頭,誰會在這么早的時候打電話來?
在被褥中手忙腳亂地找到了手機,可愛俏皮的手機響著急促的鈴聲,雖然有些不禮貌,不過為了避免驚醒柳馨安的美夢,白禮德還是替她接了電話。
「喂,馨安嗎?我是花貝妮啦!哎呀呀——大事不好了!」
馨安?
白禮德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見手機那一端立刻傳來了花貝妮急促的聲音:「你在瓷器大王婚禮上向新娘潑酒的畫面被今天的早報刊出來了,你那位大總裁哥哥馬上就要來白禮德這兒找你了!你到底把劇本弄到手了沒有啊?不想結婚就快點把劇本搞定吧!決想想辦法!」
在聽到這樣的一通莫名電話,白禮德的血液幾乎要為之凍結!
柳馨安?柳非凡?
「還有啊,你上次要我?guī)湍悴榈哪莻薛晶的資料啊,我已經(jīng)查到手了,白天企業(yè)的董事長白真華,因為要拉攏柳氏企業(yè),所以斬車除根,用一筆錢打發(fā)掉薛晶,要她不要阻撓你們兩個婚事……」
剎那問白禮德只覺得這世界再度變成了了無生氣的灰色,他再也不曉得該怎樣去面對那個原本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小女人……
在邪一瞬間,他只覺得他原本相信的一切成了幻影,他所信賴所依靠的信念完全成灰。
身旁枕著那柔軟的身軀,心中原本對這份愛情的信任和熱情全部跌得粉碎, •白禮德再也不管花貝妮從手機那一端傅來高八度音的求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真相,他不忍再聽,就害伯自己的心快要被這事實給捅出更深更大的洞……
孤兒院?
形單影只?
無父無母、無家可歸?
想起柳馨安剛來之初,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原來都是假的!原來她就是那個家財萬貫的柳家三小姬,原來她就是那個對外宣稱被綁架、實際上是要來竊取劇本的柳馨安!
「嗯……」
睡得香甜的柳馨安完全不曉得枕邊人的痛苦和訝異,一個翻身還抱住了僵掉
的白禮德。
他該怎么做?將這個愛情騙子的手給推掉嗎?還是要假裝自己完全不曉得這一回事?
長長的睫毛揚動了幾下,一雙睡意方濃的眼睛終于張開,見到情人,柳馨安揚起了嬌媚的笑容。
「早安……」
甜美的嗓音緩緩地道早,佳人依舊芳香可人,巧笑倩兮,但在知道全部事實的白禮德心中,卻已經(jīng)與以往大為不同。
「怎么了?」察覺到白禮德的異狀,柳馨安收起了笑容,不明白情人的臂彎怎會那么僵硬,那雙總是溫柔的眼眸為何這么冰冷。
「……你還要裝嗎?」他好不容易從喉嚨中吐出逼問的話語,雖然他已經(jīng)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而天知道白禮德此刻心中百般煎熬。
「裝什么?」她被這樣的問句給弄向涂了。
只見那原本懷抱著自己的大手突然收了回去,剎那之間一股空虛感涌上柳馨安的心頭,十分落寞。
怎么了?他們明明昨天還如此澡愛著彼此,那些纏綿俳惻的記憶清晰難忘,為什么一早醒來,白禮德卻又變了一個模樣?
「柳馨安,你果真聰明!
猛然之間白禮德的唇中喊出她的真名,柳馨安終于知道了他突然變了個樣子的原因!
空氣仿佛在那—瞬間凝結了,兩個原本應該要深愛對方的情侶,在知道所有的事實真相后,粉碎了真愛的夢想。
事情終于在最難堪的情況下被揭穿!
柳馨安連忙起身,睡意都醒了大半,急急地說道:「我可以解釋的,一開始
我并不了解我哥哥私下給我訂的這門婚事是怎么回事,而我當時并不想結婚,哥哥的意思是看中你寫劇本的才華,所以我才會跟他說如果我可以拿到你寫的劇本的話……」
「住嘴!」
白禮德發(fā)出了怒吼,那一聲怒吼震碎了這一室的濃情蜜意,震碎了柳馨安對白禮德的愛情!
「你們真是一丘之貉,你這種行為跟只會要錢的薛晶有什么不一樣?」他那張俊美的臉孔上,再也看不到溫柔的微笑,那黑眸里滿是痛心的冰冷,面對眼前的柳馨安,他再也不能信任她!
「我沒有……」天,她所深愛的男人此刻彷若跟她相隔千百里遠,那憤怒的眼神,受騙的痛楚,慢慢地全部浮上枱面,她心焦如焚,但目前的倩況又怎能說得清楚講得明白?
「你沒有?你有!」白禮德內(nèi)心的怒火,狠狠燒毀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他溝通的信道,她來不及說明的原因,毀滅了他們的愛情……「你們都不是真的愛上我這個人!都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
她心愛的男人在她眼前化身成征怒的獅子,下停地咆哮苦,憤怒傷心的白禮德,根本聽下進柳馨安想要解釋的一切!
「幸好我接聽了你的手機,我終于明白了你所有的詭計!估涑盁嶂S,面對這樣殘酷的結局,白禮德寒透了心,將手機丟給了柳馨安。「哼,老天爺給我的人生真是殘酷,讓我一輩子都在寫戲,一輩子都在演虛情假意的戲!」
柳馨安淚眼模糊,她因白禮德的怒火和措手不及的誤解而全身發(fā)抖,她第一次面對如此震怒的白禮德,口舌伶俐的她,第一次不曉得該怎么去辯解自己的立場,
不,該說是她心愛的男人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因為白禮德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陰影,無法再容忍任何欺騙!
「禮德……求你聽我說……」她哽咽地哀求眼前的男人,小臉上全是悲傷的淚水,發(fā)顫的小手搭上他的大手,可是此刻再也尋下著往日那份溫暖,全成了刺骨的冰冷。
「我還要聽你說什么?更多虛偽的戲碼嗎?」
只見他奮力地甩開了柳馨安的手,離開那張原本雨人相愛相偎的床。背光之下,柳馨安覺得他的背影就像是黑壓壓的巖石,而她再也打不開他之前緩緩開啟的心房小路……
「不是的……我是真的愛你……真的……」
聽到柳馨安這番話,白禮德簡直要信了。
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絕對只是一出讓人笑話的鬧!他何苦又要住里頭攬一個丑角來演?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就打電話叫我的朋友花貝妮跟你證明這一切!怪灰娏鞍财呤职四_慌亂地在被褥里找出剛剛白禮德丟給她的手機,準備要證明她的決心。
「你打什么打?」
白禮德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剎那問那強勁的力道教她感到劇烈疼痛,柳馨安那纖細的小手怎堪這樣的抓握,只見那手機立刻又掉到被褥之中。
她美麗的小臉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到白禮德這樣蠻橫粗魯,柳馨安明白他的手勁有多重,他的心就被她傷得有多深……
「你跟你的共犯早就串通一氣,打這支電話有什么用?」白禮德大聲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怎么騙我?你騙我騙得還下夠嗎?我還要自取其辱地跟你們演下去?」他怒紅了眼,痛苦萬分地看著她。
「禮德……我……我是真的愛你……」柳馨安閉上了眼睛:心碎的眼淚霎時淌落,他放開她的手,白凈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五爪的印痕,可她心里的痛,又何只是這手上的疼可以比的?
「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相信?」
「你還要做些什么呢?」白禮德笑了出來,那笑中帶著化不去的苦澀,「難道你的演技下夠精湛?身為劇作家的我,都被你的演技給蒙住了!」
柳馨安凝望著眼前深愛的男人,咬著紅唇,哽咽道:「如果可以,我情愿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她對他的愛意是真切的,她真的下能失去他。
眼看著柳馨安泣不成聲,白禮德的心境更為復雜了。
他該怎么敞?
他看到自己在她纖捆的手腕上留下廠印痕,看到了她的眼乓,其實他必須要很努力地抑制自己不去擁抱她、呵護她……
他背對著流淚的柳馨安,心里因這樣的傷害而無聲地淌血,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他的絕望,又有誰能理解?
因為曾經(jīng)這樣深愛過這個女子,所以,他下不了重手,也無法傷害這個小女人……
百般矛盾,愛她又恨她,白禮德的眉蹙了起來,痛徹心扉。
「就如同你說過的,一出戲要懂得見好就收,我們就別歹戲拖棚,讓人笑話了!
原本一片冰冷寂靜的房間,終于在白禮德的一句話下打破沉默,他沒有再看在床上啜泣的鉚馨安一眼,面無表情、筆直地住房門的方向走去。
他即將離開房門的一剎那——
「你走吧!」這句話,像是要為他倆的愛情垂下最后的布幔落幕,心碎又剌
耳!缸吡酥缶筒灰倩貋,我們從此老死下相往來:水不見面!
「禮德!」他聽到柳馨安呼喚他的聲音,但卻沒有回頭,他狠下心來往前走去。
謝幕了。
對,他要永遠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不會再當別人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