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望著空蕩蕩的舞池,真不曉得這家店里的客人都在想些什么?音樂那么優美動聽,他們卻寧可窩在座位上,動也不動一下,簡直是辜負了那么好的一處跳舞場地,她喝著面前的調酒,打算喝完之后就走人,她是來尋歡作樂的,不是來這里聽音樂的。
“哈羅——”
突然,身旁冒出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她隨意的瞄了一眼,誰知在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她的瞳眸不自覺的放大。
“你……你……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她驚愕的望著那個男人,下意識的握住桌上的酒杯。
“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看著她的動作,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
“你不會是跟蹤我,故意要找我報仇吧?”
“你說呢?”他反問。
拜托!他哪有那種閑情逸致和她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他每天光是忙公事就讓他精疲力盡了,怎么可能會閑著沒事跟蹤她?每天下班后,他都會來這家店,—坐就是好幾個小時,一半是為了紓解壓力,一半則是為了逃避華珈樂,尤其是最近,他常常賴到深夜才回家,若非如此,昨晚他也不會遇到夜歸的她。
“你不會有機會報仇的!
小游信誓旦旦的說完,立刻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古腦的將酒灌進肚子里,然后再朝另一懷白開水下手,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桌上有水的杯子全都杯底朝天。
“哈哈——”他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她所說的們“不給機會”是這樣的意思,“你不覺得灌了那么多水到肚子里,會很不舒服嗎?”
對!真的很不好受,早知道她就不要續懷!她后悔得想著,不過,卻還是幸災樂禍的對他說道:“請問你下午變成可樂雞時,是不是比我現在好過呢?”
“嗯!沒想到你感謝人的方式這么特別,還有,試過那杯可樂的“另類喝法”之后,我真的挺快樂的。”他面帶微笑的說。
這家伙分明是在逞強,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他下午“變臉”的模樣,他會那么輕易原諒一個恩將仇報的人?!
“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彼托Φ馈
“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點杯酒請我,那下午的事就算了!彼讌f的提出交換條件。
“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彼隙ǖ恼f著。
小游懷疑的看著他,他真的這么寬宏大量?想起他下午說話的口氣和態度,它總覺得他是那種愛發號施令、指揮群眾的人,他可能平白接受這種窩囊氣嗎?
小游猶豫了一會兒,看著他等待的目光,終于還是舉手喚來服務生,多點了兩杯酒。
白浩偉坐了下來,看著小游一副警戒的態度,他喝了口酒 ,悠閑的問道:“你打算一直精神緊繃下去嗎?在這里的人大多是來散心或排解壓力的,你一個小女孩,會有什么壓力需要紓解?”
小游抿著唇,沒有理會他所說的話,手指則輕劃著杯緣,看著半透明的紅酒,眼神有些迷惘。
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她的壓力又豈是他能了解的?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但白浩偉似乎是打算跟她耗上一整晚似的,她不說話,他也就跟著靜靜的坐在一旁,小游將面前的那杯酒—飲而盡后,站起身:
“我要走了!
“我送你吧!”他順著她的意說道。
“讓你送?有沒有搞錯?我和你根本不算認識,我連你的名宇都不知道,要是你把我載去賣了怎么辦?”她拿起背包,打算自行離開。
“白浩偉是我的名字,F在,不會再怕我把你捉去賣了吧?”他打趣的說道,然后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帶她走出了Pub。
出了店門,她的眼睛望了望闃黑的天空,天上連一顆照明的星星都沒有,整條街上就只有她和白浩偉兩個人,看樣子,如果白浩偉真想綁架她的話,就算她大叫救命,也不會有人聽見。
“上車吧!”他拍拍車身說道,好像認定她一定會上車。
“我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毙∮喂緡伒恼f著,然后走向停在路旁的那輛銀白色的BMW。
他看著她一臉無奈的表情,笑道:“有個免費的司機載你,你還挑剔?”
“喂!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上男人車的!毙∮蚊蛄嗣虼。
“那你現在上車了,是不是代表什么特殊的意思?”他故意曲解她的語意。
“去!什么特殊意思?你想我會有什么特殊意思?不然,你讓我下車,反正我也不見得非讓你載不可!
他搖頭笑著,并發動車子,車子行駛了約莫十分鐘后,小游才發現路徑不對。
“白浩偉!你在干什么?你想把車開到哪去?”小游瞪著白浩偉,看著他將車子駛向離她家愈來愈遠的方向。
他挑了挑眉,她的驚惶讓他感到有些新鮮,她真的會害怕嗎?她的外表看起來那么的堅強而勇敢,仿佛誰也動不了她分毫似的。
“咦?沒想到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叫起來還挺順口的!卑缀苽マ揶淼。
“我也不想記得,不過,這個名字這么討人厭,如果不記起來每天詛咒三次,不是太可惜了嗎?”小游捏著拳頭,看著前面陌生的道路。
“我跟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嗎?”他好奇的問。
“你說呢?”小游冷冷的反問,“你到底想把車開到哪去?”
他輕哼著歌,根本不理會小游氣呼呼的問話。
“白浩偉——”
“叫浩偉聽起來會更舒服一點!
“你想得美!”小游氣極敗壞的喊著。
小游瞪著他的手、瞪著他手下的方向盤,然后她用力一推,方向盤被打歪,白浩偉的車子駛上了逆向車道,同時,迎面來了一輛搖搖晃晃的車子,對方駕駛好像喝了酒,車子也開不穩……
白浩偉被小游的舉勁嚇到,看著朝自己沖過來的車子,他連忙握緊了方向盤,一個急轉彎,再度轉回自己的車道。
小游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被剛才那危急的一幕嚇了一大跳。
當他們安全后,白浩偉比小游更早回復鎮定,他對她斥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這么做有多危險嗎?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小游咬著唇,直到心臟漸漸平穩下來,她才聽到白浩偉罵人的話語。
“是!我本來就活得不耐煩了!誰教你要載一個根本就不想活的人?你活該!你自認倒楣吧!說著,她推開車門,氣急敗壞的走下車子。
她也同樣被嚇到了,她怎么知道三更半夜的,對面車道竟會突然出現一輛車?而且,誰教那個混蛋白浩偉剛才要故意說話激她?他本來就活該,要是他倆一起被撞死的話,也是他自找的!
“你給我站住!”
聽到身后的命令聲,小游的步伐愈踩愈快、愈踩愈用力,彷佛要將她心中所有的怒氣都宣泄在紅磚道似的。
“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
又是命令!該死的,他憑什么要她聽他的話,他以為他是誰呀?
“白浩偉,你這個世紀大渾球,你剛才怎么不被撞死算了?”
小游邊走邊罵,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多少臟話和歹毒的詛咒。不過,若不狠狠的臭罵他一頓,她真的會很不爽。
“我叫你別走!聽見沒有?”他終于跟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走半步。
“放開我!我自己回家,下用你載了!彼鸬。
“你要回家可以,不過,你走錯方向了,我們家是在另一邊。”他的手指向街道的另一端。
小游聽到他說的話,才知道自己走錯了路,一時下不了臺,又聽見他說:“我們家”三個字,于是她瞪著他,氣憤的轉移話題罵道:“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什么叫‘我們家”’?白浩偉,我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楣,居然會跟你成了鄰居。”小游恨恨的推開他。
“喂!別這么不講理行不行?”白浩偉見小游要起潑辣,不耐的皺起眉頭。
“難道你不知道不講理是女人的專利嗎?”小游又是一吼。
他睨著她,眸中帶著危險的訊息。
小游看了心里微微一悸,她的手指交纏在一塊,不安的說道:“我警告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話一說完,白浩偉立刻伸手想逮住她,她則拔腿就跑。誰知這時候,大馬路上又竄出一輛車,筆直的朝她沖撞過來,就在她怔愣住時,白浩偉長手長腳的拉住她,將她拉回紅磚道上。
車子在她眼前呼嘯而過,她輕喘著氣,心跳得好快,她的身體被他壓制在墻上、圈在兩臂之間。他也同樣喘著氣,像頭被激怒的狂獅,惡狠狠的盯著她,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處置眼前的獵物。
“你……你想干嘛……”她的牙齒不安的輕顫著,但她卻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害怕的情緒。
白浩偉板起臉的模樣,嚴酷得足以冰凍人的神經,尤其在這么黑的夜里,她一個弱女子哪是他的對手?她知道他正努力的在壓制自己的憤怒,但是,她真懷疑他能否控制那即將傾泄而出的情緒,他的樣子看起來仿佛想將她大卸八塊似的。
“該死的!你居然一個晚上連著制造出兩次的危險。”他深吸著氣,掐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幾乎陷入她的肌膚,他真怕自己用力過度會折斷她的手。
“我——我可沒叫你救我,我只是一時失神——”她嘴硬的道。
就算她剛才真的錯了,她也不會承認,因為要不是他使壞,故意不送她回家,她也不會做出那些行為。
“所以,你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他的聲調變得深沉、沙啞。
“難道你就沒有錯嗎?要是你直接送我回去,剛才的危險就不會發生了。你說我有錯,我看根本是你自己心虛,故意把罪過都賴到我的身上,你不要推卸責任——啊——”
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顎,不讓她繼續說話。她根本是在顛倒是非,而他居然妄想能從她的口中聽見認錯的話。
“好痛—不要——不要抓著我——”小游的手用力的捶在他的手臂上、胸上,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但他只是皺眉的盯著她。
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居然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壓到車窗上,讓她無力反抗。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唇,制止她再繼續說話,仿佛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小游不再反抗、推拒,他才松開她。她的唇好香、好軟,令他感到一絲的迷亂,他意亂情迷的望著她,但迎向他的卻是—雙怨懟、憎恨的眸光——
“混蛋白浩偉,你居然強吻我!你這個下流的混蛋!”
小游怒吼著,用力推開他,將他推離自己一步遠的距離,她靠在紅磚墻上,用力的以手背想抹去他殘留在她唇上的氣息,她心里的感受既復雜又羞愧,她居然被這個男人強吻了,他怎么可以這么做?
“你抹不掉這個吻的,當心別把嘴唇磨破了!
“為什么你剛才不直接撞上那車,死了算了!”
“我要是真撞上那輛車,你也會跟著陪葬。”
“你——”她咬著紅滟的下唇,沒想到唇間還感覺得到他留下的氣息。
“我現在也很后悔剛才決定送你一程,這個吻只是個懲罰,你別以為有什么特別的意思。今晚的游戲到此為止。要不要上車隨你便,我要回去休息了!卑缀苽ミ呎f邊走回自己的愛車旁,打開車門后坐進駕駛座,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
小游氣結的對他咆哮道:“我游曼靈就算走斷腿,也絕不會再坐上你的車!”
他挑了挑眉,看了小游一眼,她拉不下自尊,他也同樣放不下身段,便也帶著一絲賭氣的說道:“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真的把腿走斷了,可別怨我!”
說完,他踩下油門,在她面前揚長而去,從后照鏡中,他看見小游氣呼呼的在后面跺著腳,一手指著他的車子不知在咒罵什么……
反正絕不會是好聽的話,而他也絕不會有興趣知道。
既然她這么有骨氣,他就成全她了,等她受夠懲罰,嘗盡走路的辛苦后,她就會后悔自己沖動的決定。
* 。 。
小游狼狽的走在幽黑的街道上,終于快走到家了!那個該死的混蛋白浩偉,居然真的放她一個人走回來,要不是她在路上遇見—個好心人,開車送她一程,天曉得等她走到家時,這雙腿會不會真的報廢掉?
在接近家門時,她看見一個女人披散著長發,靠在路邊的紅磚墻上,她疑惑的看著黑夜中的那抹身影。
“怪怪!這么晚站在這里,還真像個女鬼!彼緡伒牡馈
誰知那女人的耳力出奇的好,像聽見了她所說的話似的,抬起頭望了小游一眼;
小游突然有股沖動想去接近她,大概是因為那女人獨特而冷傲的氣質吧!在店里工作久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看了不少,但卻很少看見有人擁有這么特殊的氣質,而且,她的年紀似乎和她相差不多。
“這么晚還站在這里,有點危險吧!”小游停住腳步,朝那女人說道。
但那女人卻頭也下抬的盯著黑漆漆的柏油路,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
小游不認輸的走了過去,怎么最近她遇上的人都這么奇怪?以往都是她懶得理人,但最近她愈是想接近的人卻愈是不理會她,先是白浩偉對她帶著防備,再來就是這個女人——不過,現在她對白浩偉恐怕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喂!這里晚上可能會有混混出現!毙∮尉娴。
那女人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從皮包中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槍指著小游。
小游瞪著眼前那把手槍,不動聲色,空氣一時之間也凝住了。
“打火機而已,你想拿來嚇唬我嗎?”小游猜測的說道,這玩意兒她曾在“夜色”看過,但她不確定這個女人手上的那把槍是否真的只是打火機?
那女人的唇瓣微微揚起,然后,她朝小游扣下扳機。
小游下意識的用手抱住頭,誰知幾秒過后,沒有半點聲響,她抬起頭仔細一看,槍口僅冒出一小撮火苗。
“你不是說這只是個打火機而已嗎?你怕什么?呵呵——”女人嘲弄的笑著。
小游悶悶的站了起來,睨了那女人一眼,“我之所以躲開只是一種反射動作而已,并不代表我害怕!
“有沒有煙?”女人欣賞的看著小游,覺得她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讓人想接近。
小游從皮包里拿出一包煙,彈出一根細長的煙遞給那個女人。
“你也抽煙嗎?”那女人看著小游,好奇的問。
“偶爾,但現在我可以陪你抽一根,反正我心情不好。”
小游說著,也拿出一根煙,讓那女人替她點燃。她淺淺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空氣彌漫著淡淡的煙味。
“你怎么這么晚還待在這里?”
“我忘了拿鑰匙,在等男朋友回來開門。不過,誰曉得他會在外面忙到幾點才回來?”那女人聳了聳肩,雖說是在等人,但她的表情卻帶著自嘲,仿佛對自己所說的話一點信心也沒有。
“是嗎?看樣子你等滿久了,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事實上,我根本不確定他今晚到底會下會回來?”那女人答道,臉上的表情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等不到人也沒關系似的。
“要不要先去我家坐坐?”小游問道。
“不必了,我就是要等到他回來,讓他內疚。”那女人下意識的捏緊拳頭,試圖壓抑氣憤。
“男人永遠不會為女人而內疚的!
“不!我相信他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知道他要是看見我在這里等了一整晚,—定會很自責的!彼龢O有把握的說著,唇邊揚起一抹詭魅的笑意。
“那我還真想看看他的表情!毙∮螐奈纯催^自己的父親出現內疚的神情,即使在母親的喪禮中,他仍是那么的冷漠,她真想看看什么叫做內疚?
“你叫什么名字?”
“游曼靈,你可以叫我小游!毙∮紊斐鍪。
“華珈樂,你可以叫我樂樂!彼猛瑯拥姆绞胶唵蔚慕榻B白己。
兩個女人的距離好像經由這樣的介紹而拉近了,小游陪著她靠在紅磚墻上抽著煙,當煙抽盡,華珈樂扔掉煙蒂,用鞋根輕輕踩熄,夜更深了,她的表情隨著夜色的變化而益發憂郁。
“我知道他會回來的!
“但他不知道你在這里等他,如果他到明天早上才回來呢?”
“我在他行動電話里留言了,要是他聽到的話,不會不理我的!比A珈樂還是一樣的堅持。
“可是,珈樂——”
“他回來了。”華珈樂打斷了小游的話,眼睛直直的望著馬路的另一端。
小游看到有個男人正一步步的走近,看著他走路的模樣,和他疲憊的神態,竟讓她覺得好熟悉,熟悉得令她感到……一絲的焦慮。
當他走近她們身邊,華珈樂已迎向那個男人,親昵的挽住他結實的手臂,方才等待時的忿懣在看見他出現后,便全都煙消云散。
“浩偉,別生我的氣了,今天早上是我誤會你了。
小游聽見華珈樂嬌嗔的呢噥,不敢相信她就是剛才那個冷酷而傲然的女人,難道女人在面對愛情時,便會失去自我?
男人輕吻了華珈樂的額間,她滿足的露出一笑,知道他不再介意今早她的無理取鬧了。
“你怎么不進屋里?”他側頭看著華珈樂,眼神從一看見她后,便—直專注在她身上,始終末發覺她身后還站著另一名女子。
“哦!我忘了帶鑰匙,你沒聽到我的留言嗎?我一直在等你回來——”華珈樂輕輕的埋怨著。
他拿出行動電話看了一眼,“沒電了,我—直沒注意到!
他倆親密的走在一塊,終于,白浩偉發覺到小游一直站在—旁,觀看著他和華咖樂的一舉—動。
白浩偉先是愣了一下,沒多久便掩飾住心里的情緒,問道:“她是……”
“她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大概是看我在這里等得可憐兮兮的,所以才陪我說說話!比A珈樂解釋著,順便介紹小游讓白浩偉認識。
白浩偉微瞇起眼,看著小游,下意識的瞄了瞄她的雙腿。她回家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剛才他又回到原地去繞了一圈,已經不見她的蹤影,沒想到她竟比自己早—步到家。
“珈樂,既然你已經等到想等的人,那我也可以離開了。”
小游看都不看白浩偉一眼,沒想到她陪華珈樂在這里等了半天,等的竟然是這個混蛋,她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居然在二十四小時內,認識了這對早上才演出“殺夫記”的男女王角。
她不自主的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吻,心里隱隱的感到不安,要是讓華珈樂知道她和白浩偉間發生的事情,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小游,有空來找我,我住在這棟的二樓B座!
“嗯……我會的。對不起,我室友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再見。”小游匆促的說完之后,躲開了白浩偉的眼神,快步走回自己的家。
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不能接近這對男女,否則,肯定會替自己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很多事是無法預料的,命運的轉軸早已悄悄的開始安排一切——
* 。 。
小游拎著從超商買回來的日用品走著,一路走來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但是每次她一回頭,都看不見半個人影。當她加快腳步時,匆地有人從身后拉住了她,她尖叫一聲,回頭一看,迎向她的竟是白浩偉那張要笑不笑的臉寵。
“你——你——”她氣得死瞪著他,拿著塑膠袋的手握得死緊。
“我沒這么惹人厭吧?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遇到仇人似的!
“你這混蛋!干嘛跟蹤我?”
他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一笑。
“你說話呀!老是露出那種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耍人很有意思嗎?”她憤怒的指責。
“你已經一口咬定是我在跟蹤你,那我還有什么話好說?”
“你——難道下是?”她氣結的反問。
“我只是剛停好車,看你從超商走出來,想和你打聲招呼而已,誰知道你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愈走愈快——嗯哼!也許是因為經過昨晚的訓練,所以你的腳力愈來愈好了!彼置榱嗣樗揲L的雙腿,今天她穿了一件小短褲,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美腿,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看什么看?色鬼!”小游罵道,拿著手里的東西便往他身上砸。
這個混蛋,他不提她還忘了!昨晚他竟敢放她鴿子,讓她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大馬路上,如果她遇到歹徒怎么辦?
“游曼靈!”他按住她的手,但她卻不安分的用腳踢他。
“放手!你昨晚把我一個人放在大馬路邊,讓我自己走回來,要不是遇到好心人送我回來,我就算走到天亮也回不了家!你這可惡的混蛋!
“安靜下來!”他低吼了一聲,為了制止她的攻擊,他的兩臂像鐵鉗似的鎖住她的身體,將她緊緊的抱住,“我沒那么惡劣,昨晚我曾繞回原地找你,但已經不見你人影,你以為昨晚我為什么會比你晚到家?因為找在那附近找了快一個小時,沿路還—直尋找你的身影,我也是一樣的擔心啊!”
“你——”小游咬住了唇,終于安靜下來,“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你不會要我發誓吧?”他睨著她。
“哼!你說的話能信嗎?小心說謊被雷劈死!彼p哼了一聲,嘲弄的說著。
當她感覺到白浩偉有些無力的嘆氣時,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他摟在懷里,動彈不得。
她該推開他的,但她卻裝作不知道,任由他緊摟著自己。
“所以,無論我說什么都是白費力氣羅?”他問。
小游聳了聳肩,眼睛卻盯著他脖子上滑動的喉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白浩偉看她低著頭,突然開口問道:“我的懷抱很溫暖吧?”
“你——放——”
“接下來,你是不是又要說“放開我”了?”他接下她的話。
她愕住了,沒想到他居然這么不留余地的拆穿她的想法,還把她要說的話都說了,她突然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躲進去。
她扭動著身體,但此時她卻像是被禁錮的囚犯,沒有—點自由的空間。她氣極的瞪著他,但他的臉上仍掛著那抹戲弄的笑。
“現在是你抓著我不放,不是我死賴在你的懷里。拿開你的手,聽見沒有?”
“如果我偏不呢?”看她生氣的模樣,他的心底竟泛出一股想寵溺她的情緒,這種怪異的感覺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那你就別怪我——”說著,小游死命的踩上他的腳板,高跟鞋陷在白浩偉的腳上,讓他因為疼痛而不得不松開鉗制在她身上的手臂。
小游重獲自由之后,跑離他兩公尺遠的距離,轉身對他嘲謔道:“今天之后,我看你得好好的鍛鏈“腳力”了!哈哈——”
說完后,在白浩偉沒來得及追上她之前,她輕靈的身影已一溜煙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白浩偉痛彎了腰,卻沒想到自己唇邊竟掛著微笑,這個小游真是完完全全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像只讓人捕捉不到的蜻蜓,只要輕輕一點,便能撩動男人的心湖。
她看起來是那么的自由而不受拘束,這是他近年來唯一渴望的感覺,自從他和珈樂一起生活之后,那種輕松愜意的感覺便離他愈來愈遠,而小游的出現卻再度挑起了他對這種感覺的渴望,她讓他想接近她、了解她,一同與她分享那種自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