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朱媽媽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元琦躲進(jìn)朱朱房裹,對著倚坐在窗前的國中同學(xué)問。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媽,連我都可能誤會!敝熘煊悬c不太高興的說。
?!元琦嚇得張大了嘴。
“多年來,你沒另交男朋友,沒拒絕我哥,也沒拒絕來我家,連我都搞不清楚你和我哥的關(guān)系到底進(jìn)展得怎樣,更何況我媽!
元琦像被打了一記悶雷,震得她頭昏眼花!斑@……我……”一時吭不出半句話來。
“而我哥也沒交女朋友,他都二十八歲了,我媽一問起你的事,他就說:“快了,快了!备愕梦乙活^霧水,看你這廂又不像有意,卻也不似無情,唉!連我都不知怎么說。”
元琦頭一垂,站起身,“朱朱,對不起,我先走一步!彼龥]想到朱朱會這樣誤解。
“?──元琦,對不起啦,我實在是……”朱朱拉住掉下眼淚的元琦。
“哎呀,誰教你長得這么美!”她扯扯元琦直順的長發(fā),“我見不得肥水落人外人田哪!”
元琦回她一個為難又羞愧的苦笑。
“你真的做不成我大嫂?”朱朱萬分惋惜的道。
“朱朱,我和文凱之間,手足情分居多,而且彼此太熟了,真的,熟悉得像兄妹,反而沒了那種帶點神秘的距離感,沒了那種男女之間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是沒了燃點吧!”朱朱氣餒的說。
元琦點頭不語。
“果真是我害了凱凱。”
“朱朱──我真的很喜歡你家的每一分子,真的,這也是我會常往你家跑的原因,但是對文凱,我的感覺就像兄長一樣,對不起!
“別道歉,該向凱凱道歉的是我,要是我們不是同學(xué),搞不好你們不會這么熟,就不會感覺像兄妹了。”她嘆息道。
“或許吧!痹恢每煞。
“算了,我們家凱凱條件一流,絕對遇得到更好的女孩,哼!”朱朱噘起嘴。
這話成功的消除了元琦的愧疚感。
她當(dāng)下決定,寒假就和敏芳、佳佳出國“釣”白馬王子吧。
☆ ☆ ☆
醫(yī)院地下二樓的餐飲部從早上八點就開始供應(yīng)各類食品,項目之多直可媲美百貨公司的美食街。
日本料理、速食店、自助餐、包子、饅頭、肉粽、什錦面,還有供應(yīng)咖啡及下午茶。
雷士達(dá)端著餐盤坐到角落的桌位,平光眼鏡后面的眉頭打了兩千萬個結(jié),眼睛則怒視著面前的垃圾食物。
“嗨,雷達(dá),原來你在這兒!眮砣说恼Z音輕快飽滿。
雷士達(dá)頭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方浩宇,會叫他“雷達(dá)”的,整間醫(yī)院就只有他和蘇恒祥。
方浩宇將端在手上的餐盤放在雷士達(dá)對面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他動也沒動眼前的食物。
“喂,老兄,再不趕快解決你眼前的食物,等會兒被那群俏護(hù)士查出你在這兒用餐,我看你就等著被她們分食吧!”方浩宇警告他。
“拜托──”雷士達(dá)推推老學(xué)究式的黑框眼鏡,“我已經(jīng)夠沒食欲的了,別再讓我胃里僅存的胃液棄我而去。”
方浩宇指的是雷士達(dá)任職的牙科那幾個“小”護(hù)士。
自從有一次方浩宇約了一票人到PUB玩,大伙熱熱鬧鬧的扯掉了他偽裝的眼鏡之后,那群小護(hù)士就迷上了他,而且還大大方方的擺上臺面告知所有人,惹得全院上上下下見著了他,都用帶著曖昧的笑意和他打招呼。
“老兄,美食當(dāng)前,棄之可惜!”方浩宇一語雙關(guān)。
“你是說這個漢堡?”他拿起放涼了的漢堡丟進(jìn)方浩宇的餐盤中,“你愛就給你吧!”食欲全失令他火氣不小。
“嘖!暴殄天物,MISS林換下制服后的身材見過沒?那個內(nèi)科的老鳩不曉得流了多少口水,就你一副柳下惠的姿態(tài)!狈胶朴钬(zé)備的口吻居多。
“你覺得可惜?”雷士達(dá)恢復(fù)一派冷靜。
“我可沒說!辈贿^心里是有這么一點惋惜。
“你呀,小心得!上次內(nèi)科MISS陳的風(fēng)波才平,你別又惹禍上身。”他搖搖頭,繼續(xù)說:“你也真是的,何必去惹老鳩的人呢?搞得這么難看!
“天地良心,是MISS陳先勾引我的。”方浩宇忿忿不平。
“人家勾引你就上?你這沒格的家伙!”
“我又不是你,都快變成GAY了!
“SHIT!保持一下你的醫(yī)生風(fēng)度!边是雷士達(dá)先注意到周遭來往的人增多了。
“嗨,你們都在啊!
斗嘴的兩人同時朝聲音來源望去──是蘇恒祥。
蘇恒祥晃了晃手上的支票,“嘿,總算拿到了,三十萬。”
“怎么回事?”雷士達(dá)問。
“還不是內(nèi)科那個MISS陳!”說著他一屁股加入他們的陣容。
“一年前,我不是被迫加入那群護(hù)士自組的自助會?兩個月前吧,我陸陸續(xù)續(xù)聽到風(fēng)聲說會頭MISS陳都將收到的錢先拿走,然后開張下個月的票子給得標(biāo)者,可是票到期時卻發(fā)現(xiàn)──跳票啦!”他停下來喝口可樂,“我不想有閃失,當(dāng)月就把會標(biāo)下來,結(jié)果她果然給我一張支票,嘿,也是跳票!
“那你還高興成這樣?”方浩宇納悶。
“當(dāng)然不是我手上這張啦,這張是今天的即期支票,二天后就可以領(lǐng)錢。你就不曉得我逼她逼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生怕她去跳樓哩!”蘇恒祥靦腆的抓抓頭。
“那也是應(yīng)該的,怕什么嘛!”方浩宇不帶點同情心的說。
“嘿,我是怕她一跳樓,把我這三十萬給跳掉了!
方浩宇突然心中一震,“兩個月前?那不就是她開始勾引我的時候?!老天,她是想從我這……”他說不下去了。
“不錯嘛,總算猜到了!崩资窟_(dá)靠躺在椅背上,看著臉色發(fā)青的好友。
“喂,你不會傷身又賠錢吧?”蘇恒祥追問。
“也沒啦……什么傷身!狗嘴!”他搖搖頭,“我原本還有點愧疚,哪知原來白癡的是我!
“怕了沒?這就是我絕不和護(hù)士瞎混的原因,真不懂這些護(hù)士為何總有這種“醫(yī)生情結(jié)”?”雷士達(dá)冷聲道。
“其實不止護(hù)士有這種情結(jié),大多數(shù)人都有,有時候我會覺得我的職業(yè)比我本身還具有吸引力!狈胶朴顭o奈的說。
“那是當(dāng)然。”諷刺方浩宇,蘇恒祥也是不遺余力。
說得雷士達(dá)哈哈大笑。
其實他們都是院中護(hù)士小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只是三人向來不以為意,還故意互損對方,以求枯燥的生活不至于太平淡。
話題一轉(zhuǎn),雷士達(dá)問道:“打算怎么用這筆錢?”
蘇恒祥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睨著眼前的兩人,“一起把它花掉如何?”
“我們?”雷士達(dá)和方浩宇同時哼出質(zhì)疑的問句,還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安慰我也不必用這種方式!狈胶朴钽。
“是啊,這種人也不太值得安慰!
眼見這兩人又快斗起來,蘇恒祥趕緊打圓場,“兩位,是這樣的,我想出國玩玩,但是你們也知道我是獨子,我又不想一個人出國,所以……算是陪我如何?”
“老天,原來你才是GAY!狈胶朴铙@呼。
一語說完,慘遭兩人毒掌。
“既然有人花錢,好吧,我勉強(qiáng)答應(yīng)。”雷士達(dá)一副賜人恩惠的姿態(tài)。
“那……我可不可以攜伴?”方浩宇慘兮兮的說。
“不行!”兩人同時吼出。
方浩宇只得摸摸鼻子,“那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雷士達(dá)和蘇恒祥又同時反駁。
☆ ☆ ☆
躺在溫水游泳池畔,享受一點點“暖”陽──如果一月的日本的太陽可以稱得上溫暖的話。
“到底是誰說要出國避寒的?避到更寒的地方是不是?”敏芳身著撩人泳衣,躺姿誘人的低聲怒吼,“害我一邊發(fā)冷,還要注意儀態(tài)!”
“披上浴巾就不冷了,你干嘛非要賣弄身材?”雖沒大太陽卻仍戴著墨鏡的元琦實在受不了她。
“欸,我是為你著想?。是誰說要釣白馬王子的?你再包啊,包得像具木乃伊去嫁給朱大少!泵舴紱]好氣的回嘴。
“好啦,你們兩個,戴著墨鏡表示太陽大、天氣暖,一個就別再喊冷了,一個也別包成一團(tuán),枉費好身材!奔鸭延殖鰜碚{(diào)停。
“我戴墨鏡是為了遮羞!”元琦和梅芳同時開口。
說完看看彼此,不禁大笑。
“嘿,我告訴你們,團(tuán)上那三個癩蝦蟆昨天來約我們今晚出去逛逛,你們說好不好笑?”敏芳把他們當(dāng)笑話看。
“唉!已經(jīng)第二天了,我只看到這三只癩蝦蟆在我們四周亂跳,我看是沒希望了,釣個頭啦。”元琦無力的說。
“我們這是什么團(tuán)。坎皇抢系木褪桥,活像──”敏芳沒好氣的埋怨。
“進(jìn)香團(tuán)!”三一人同時喊出,然后又笑成一團(tuán)。
突然,眼尖的敏芳瞄到左前方走來三位高大魁梧的男子,連忙興奮的暗示元琦和佳佳。
不瞧還好,定睛一看,嚇得元琦立刻摘下墨鏡,朝三人中間的那位認(rèn)真看去。
老天,真的是他!除了多戴一副眼鏡。
漫步走來的三人一眼就注意到游泳池畔躺著三位美女,待看見摘下墨鏡又戴上的那位俏佳人,更是紛紛深吸了一口氣。
“喂,中間這個我訂了!”出聲的是方浩宇和蘇恒祥。
沒出聲的雷士達(dá)神魂未定,一聽同伴爭人連忙轉(zhuǎn)身,伸長手臂,一左一右的阻擋他們前進(jìn)。
“干嘛?雷達(dá)!狈胶朴畎褐掳蛦枴
“不準(zhǔn)挑她!”雷士達(dá)用堅定、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另外兩人用著萬分狐疑的眼神看著一反常態(tài)的他。
不曾見過這位仁兄對女人感興趣,現(xiàn)下他不單有興趣,而且是非常強(qiáng)烈。
蘇恒祥聳聳肩說:“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挑其他人,”
“嘿嘿,我要知道原因,從不談戀愛的雷達(dá)一見鐘情?”方浩宇笑得賊兮兮的,難得可以消遣雷達(dá),他當(dāng)然是逮住機(jī)會不放。
我認(rèn)識她有一世紀(jì)那么久了。雷士達(dá)心想。
“反正不準(zhǔn)碰她。”他不想多做解釋。
協(xié)調(diào)完畢,三人走到美女面前。
“介意我們加入嗎?”方浩宇用著流利的英文問敏芳。
“不介意!泵舴家灿糜⑽幕卮稹
“你們好,我叫方浩宇,來自臺灣!
“我叫梅敏芳!辈欢嘟忉,她已經(jīng)改用中文。
“同是臺灣人?”方浩宇笑逐顏開。
“我是蘇恒祥,你們好!碧K恒祥點點頭。
“我叫李佳佳。坐啊,你們站著,看起來都好高喔!”她挪挪位子,讓他們?nèi)俗谒齻兩韨?cè)。
“我是雷士達(dá)!彼Φ糜悬c曖昧。
聲音沒變,那種該死的帥氣也沒變!不知為何,這讓元琦怒從中來。
“對不起,我沒興趣玩這種自我介紹的游戲,先走一步。”元琦冷冰冰的說。
說完她倏地拎起浴巾,往飯店房間的方向走去。
“元琦──”佳佳見狀起身欲追,卻被敏芳一手暗示性的壓住。
方浩宇和蘇恒祥則對雷士達(dá)投以同情的眼神,明顯的寫著“這可是你自己挑的”,但是離去的佳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確惹人注日。
跟在元琦身后的雷士達(dá),用欣賞的眼神看著眼前狀似踩著怒步的佳人。
她頭發(fā)長長了,平添幾分柔性美,平衡那過于個性的五官,但是性格依然──火爆。
“沒改變,真是一點都沒變,脾氣還是這么……令人深刻!彼獾剿韨(cè)。
“先生,我認(rèn)識你嗎?”她一步都沒停、頭也不抬的直往前走。
“我想,我沒那么容易讓人忘記吧!”他搭住她的肩,阻止她前進(jìn),順勢摘下平光眼鏡。
元琦頓時動彈不得,同時發(fā)現(xiàn),這混蛋又長高了,相較之下,身穿單薄泳衣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而且氣勢比人弱。
“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了,放開我!”她奮力扭動身體,企圖將那雙手鉗甩開。
“說!到底記不記得我?”他兇狠的問。
“不、記、得!”咬著牙,她一字一字的回答。
還是掙不開他的魔掌。
“這是你自找的……”說著,他低頭強(qiáng)行吻上她的唇,不顧她的掙扎,火辣辣的進(jìn)入她口內(nèi)。
“這次我會讓你永生難忘!”他用喉頭發(fā)聲。
元琦豈容許這混蛋再碰她,抬起腳又狠又準(zhǔn)的朝他小腿踢去。
只見他因疼痛而倒退了兩步,雖沒元琦想像中的抱腿痛嚎,但至少他松開了鉗得她骨頭快散的魔掌。
“這也是你自找的!”說完她拔腿就跑,將雷士達(dá)狠狠的丟在身后。
☆ ☆ ☆
這個超級大色狼!
天殺的、該死的豬八戒!
元琦一邊痛捶枕頭,一邊歇斯底里的盡情怒吼,“我的初吻?!”
競被那個死雷士達(dá)在那種情況下奪走,該死!該死!該死!
氣得她眼淚撲簌簌的又掉了下來。
該死,自己竟為了那種自命非凡的敗類哭泣!不行,她怎可輸成這副悲慘模樣!
元琦激勵自己要振作,卻仍神志不太清醒的對著空氣說:“投投──那該死的雷士達(dá)……”然后才想到現(xiàn)在自己躺在距離臺灣遙遠(yuǎn)的日本飯店內(nèi),而不是家里的暖窩中,況且投投已被她送到內(nèi)湖寄宿。
忍不住傾吐的渴望,她撥了昂貴的國際電話回臺灣。
“媽,是我。”聲音仍夾帶哽咽。
“琦琦,你在哪?冷不冷?好不好玩?”朱家玲沒聽出女兒的無精打采。
“媽──投投呢?”她快哭了。
“在我腳邊啊。怎么,沒想爹娘倒想念起頑皮狗啦?”朱家玲失笑。
“媽──讓投投聽電話啦!
不一會,電話彼端傳來投投的吠聲。
“投投,投投!彼梢韵胍娍煽ㄈ呐d奮激動。
“投子,我告訴你,我遇到雷士達(dá)了,記得吧!那個全世界最沒眼光的無賴,更可惡的是──他親我!投子,他竟然親我!除了你之外,沒人做過這件事,而他竟然……天殺的!更可惡的是,我竟然……掙脫不掉他的手,否則我一定會揮拳打歪他的臉,以報七年前之仇!”
“你應(yīng)該讓他多親幾次的!彪娫捘穷^傳出聲音。
元琦愣了三秒,然后對著電話尖叫了起來,“救命──投子說話!”嚇得她大力甩掉話筒。
驚魂未定,強(qiáng)忍著顫抖靠近話筒時,元琦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叫聲,“大呆瓜!膽小鬼!是你哥在說話。過來!過來聽電話。”
元奇不愧為和她相處二十多年的手足,用猜的都知道元琦肯定把電話給甩了。
元琦深吸口氣,拿起話筒,劈頭就?:“哥,你有病!這樣子嚇人!”
元奇撫額搖頭道:“妹,你病得不輕?!和狗講國際電話,你不煩,我手都酸啦!”
元琦扁扁嘴,“我在訴苦?,投子才不像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說到這,她突然瞪大眼尖叫:“羅元奇!你剛剛聽到什么了?”
“聽到什么?”元奇裝?,反正天高皇帝遠(yuǎn),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會慘遭追殺。
“你好卑鄙!竊聽他人隱私!”她義正辭嚴(yán),這么丟臉的事落入元奇手中,她沒好日子過了。
“琦琦,有人愿意吻你,可見他夠勇敢、夠善良,爸媽會上廟里燒香拜佛。而且遇見這樣的人怎能算是隱私呢?這可是咱們家的大事!痹嬲f得頭頭是道。
“你這是什么話?我行情好得很,雷士達(dá)那家伙早排到萬里長城末端去啦,根本輪不到他!你別胡扯!”元琦心慌意亂,“我不跟無聊人等說話了,拜──”
匆匆收線,元琦懊惱不已,這下子慘了,回家后又要面對雙親大人超好奇的問話了,她可以想見爸媽會提出哪些問題,唉!
她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那個始作俑者。
一邊捶枕一邊哀嘆──好不容易媽媽不再打探煩人的男朋友問題,這下好了!元琦把臉埋進(jìn)枕頭巾大吼大叫。
總算在她還未失去控制前,敏芳和佳佳回房了。
佳佳率先跑到她床前,“元琦,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才有……”一時驚覺自己的情緒過于興奮,遂不好意思的住了口。
元琦接口道:“有白馬王子?”她不屑的挑高眉,“我沒那么高標(biāo)準(zhǔn),沒興趣!
“元琦,他們都是醫(yī)生,條件不錯,外貌也不壞,你別那么挑嘛!”噘起嘴,佳佳帶點埋怨的補(bǔ)充,“要不然這趟旅行不就白來了?”
“沒錯,我是抱定“純”旅游的決心!痹鹕,坐到窗前的沙發(fā)去,不理會佳佳的游說。
一直不吭聲的敏芳突然開口,“你要放棄那是你的決定,別牽連著我們也非放棄不可!你那種態(tài)度,害得我和佳佳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追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出發(fā)前的協(xié)議你全忘啦?!”
這樣無禮的逃離現(xiàn)場的確有欠考慮,但是,她也受到懲罰了,不是嗎?元琦自知理虧的低下了頭。
見元琦垂眼不語,佳佳連忙打圓場,“好了,敏芳,你不是要洗澡?快去,等會吃晚餐時我們再來安排節(jié)目!彼龑⒚舴纪七M(jìn)浴室,氣氛才稍微降溫。
元琦站到窗前,看著黃昏的豪斯登堡,藍(lán)凈的天色舒爽得像一幅水彩畫。她實在沒必要為了那個“敗類”而壞了和敏芳之間的友誼,而且行前就已說好,若真遇到白馬王子,縱使是浮萍戀情,也要盡興去享受異國之戀,不可退縮!
嘆口氣,元琦著實懊悔自己的一時街動。
☆ ☆ ☆
由于想擺脫同團(tuán)那三只癩蝦蟆,元琦、佳佳和敏芳幾乎一直是脫隊行動,所以晚餐時刻她們選擇了德姆特倫高塔下的餐廳。這是一棟美食樓層,從地下一樓到地上二樓,各國精致餐點應(yīng)有盡有。
她們挑了位于二樓的中國餐廳,但是只要想到還有其他料理,以及夠味的咖哩、冰淇淋、比薩,這三個女饕客就食指大動,而元琦和敏芳之間的緊張情勢亦早已煙消云散。
位于豪斯登堡尤特萊區(qū)的德姆特倫高塔,擁有豪斯登堡地標(biāo)之稱,外觀仿自荷蘭最高、最古老的哥德式教堂,高一百零五公尺,若登上展望臺登高望遠(yuǎn),可將豪斯登堡全景盡收眼底。
席間,敏芳興奮不已的提議,“佳佳、元琦,聽說登上展望臺可以看到大村灣?,我們等會兒去看夜景好不好?”
“敏芳,你忘了我在飛機(jī)上的慘狀啦?”佳佳呻吟,光想就令她腳底發(fā)軟,一百零五公尺有多高?嚇?biāo)浪@個有懼高癥的人。
“噢──”敏芳明顯的大失所望。
“這樣吧,改成去看聲光秀如何?我很好奇!痹嶙h。
敏芳、佳佳尚未回答,她背后已傳來男聲,“好啊。歡迎我們加入嗎?”
元琦從敏芳雀躍的神色已猜出來者是誰。
看到同伴如此喜形于色,她若再不配合,恐顯小家子氣,于是她掛上一抹迷人的微笑,回頭道:“歡迎,夜晚有男士作陪,安全多了!”并順勢請他們?nèi)胱?br />
一百分,真真是完美無瑕的最佳表現(xiàn),說得佳佳和敏芳兩眼為之一亮,頗有將功抵遇之勢。
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但她的男伴絕不會是那個殺千刀的雷士達(dá)!所以元琦瞇彎了眼,朝方浩宇微微一笑。
花心大少一接收到元琦的電波攻勢,心頭竟然一陣小鹿亂撞,這對方浩宇可是新鮮的經(jīng)驗,他臉上也浮出一記淺笑。
雷士達(dá)見狀沉下一張僵硬的臉,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當(dāng)眾大膽拋媚眼!“以羅小姐的強(qiáng)悍氣勢,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才是,如果是其他兩位,那就另當(dāng)別論。”他說著側(cè)過頭,對敏芳笑道:“介意我們當(dāng)護(hù)花使者同游嗎?”同時順勢坐進(jìn)敏芳身旁的位置。
元琦強(qiáng)忍怒火,表現(xiàn)大方的氣度,“那么為了佳佳和敏芳,就有勞你們啰!”她轉(zhuǎn)頭對著已坐到自己身旁的方浩宇輕輕頷首,“也得委屈你作陪了!
局勢明白的分出三對。
元琦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心中卻暗自惱火,這個臭男人,如此當(dāng)眾損人,太沒風(fēng)度了。所謂好女不與男斗,她就看在友情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否則光看雷士達(dá)的臉,真想掉頭走人!
眼看用餐時間即將結(jié)束,敏芳親熱的喚著雷士達(dá),“士達(dá),如果要看聲光秀,是不是該走了?”
“是啊,現(xiàn)在走到港口剛好。”雷士達(dá)附在敏芳耳畔低語,狀似交往多年的情侶,然后扶著她的手肘站起,欠身說道:“該走了!
語畢,兩人有說有笑的率先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