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陷入泥沼里了。她是他的獵物?v使有逃脫的可能性,她也逃不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為什么會愛上惡魔?
大宅子景色明媚,她在花叢中四處散步,從上次在房內(nèi)和那個惡魔被冠明撞見之后,有好幾天冠明一直回避著她,直到這幾天冠明才恢復(fù)正常。
她恨死了那個跋扈惡質(zhì)的男人!愛恨交替間,讓她不知如何排解抑郁的情緒。剛聽冠明說熾旭來找蔣力武,她特地等在花園,好跟熾旭說說話。
對于熾旭她很信賴,也許是因為在醫(yī)院的時候只有熾旭愿意告訴她情況。
“怎么這么久呢?”她繞到泳池邊,癟著嘴低喃。
突然,池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早就習(xí)慣電話響時不去接了,冠明會在三聲之內(nèi)接起,但是,這次怎么響這么久?要不要接?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她第一次接觸陌生人,竟有不知如何開口的緊張,不過是一通電話耶!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聽得出來接電話的女子臉上掛著笑容,“我是齊篤克,請問蔣力武在嗎?”年輕女子?篤克大拇指抹了一抹下巴,新的傭人?不可能,力武那小子不可能讓女人在家里閑晃,縱使是個女傭,這可讓他好奇了,“你是……”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蔣力武現(xiàn)在正和客人談事情!
這女人自稱那家伙“蔣力武”?而不是蔣先生?篤克掛上了和力武頗為相似的惡魔微笑,“你不知道你是誰?你……你住在這里?你成年了嗎?”聽這聲音有些稚嫩,若是小女孩就說得過去她為何會在力武家,也許是誰家的小侄女。
邵葳消化了一下對方的話,再想起前幾天她和蔣力武發(fā)生的事情,雖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年齡,但她確信自己是個女人了!
“我成年了!彼D了一下,“我住在這兒很奇怪嗎?”
“嗯……如果你愿意告訴我原因,那就太好了。”連他這個表弟有時來香港都住不進去,這個成年女人竟住在里面!這絕對可以成為回臺灣之后家族間的大消息,或者,威脅力武的一項利器。
因為一般人帶女人回家可能是家常便飯,但是若換成蔣力武,那可就是大新聞了,他可是將女人當(dāng)成運動器材看待出了名耶!運動器材一向適合放在健身房,若放在家里就太占空間了,這是力武的哲學(xué)。
“我……”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何她會住進這兒。
但在她還思索該如何說明之時,一個森寒的聲音突然介入電話,傳入邵葳耳膜,“誰叫你接電話的!”
“我……”
“掛上!”
邵葳快速掛上電話之后才憤恨起來,這……這個男人這么兇!
死命盯著掛在墻上的電話久久說不出話來,然后,她越想越氣拿起電話,“你兇個“屁”!”然后急急掛上電話,一溜煙跑離那個電話遠遠的,深怕蔣力武那只魔爪會從話筒將她逮住。
電話里兩個男人都呆了半秒,然后聽見齊篤克響徹云霄的笑聲,無法止住。
力武氣得將電話一甩,狠狠掛上,咬著牙迸出一串咒罵,他非得將這女人丟出去不可!
“怎么回事?”一旁的熾旭看見力武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該不會是蕭百家來的電話。
他沖著熾旭咬咬牙根,指著他一個字一個字說;“我警告你,三天!宴會后三天,將那個女人弄出我家!”說完便殺出書房,找那個該死女人去了。
宴會?!那還久咧,他得先送小葳去心理醫(yī)生那兒診療,熾旭才想抬頭告訴力武這個安排,但是,咦?人呢?
邵葳躲在大門口綠樹叢間等著熾旭出來,她真的做了!做了!哈,真是又高興又刺激,姑且不管那個惡魔會如何拆解她,反正現(xiàn)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她一定要告訴熾旭。
結(jié)果,一個小時后她依然讓他從花叢中拎了回去。
“放……放開我。”語氣是薄弱了點,畢竟她是有錯在先。但是,他未免也太用力了吧!而且他不知道“牽”著女士時腳步應(yīng)該慢一點嗎?
暴怒的男人長腿跨大步像老鷹抓小雞般將女人丟進房里。
“別……別這么生氣嘛!有話……有話好好說!痹谧约悍績(nèi)被肢解,天哪,連冠明都救不到她。
“砰!”房門殘酷的聲音宣布他的暴怒,她真的沒救了。
眼看著男人一步步逼近,她還做最后掙扎,該說什么好啊!他那個臉讓人說不出話來,突然,“啊──”她整個人后仰跌入大床上。
她來不及爬起或移動,他便彎著腰快速占領(lǐng)她上方的空氣,由上往下盯著她,黑影壓在她上方,像在考慮要從哪一部位開始進食他的獵物。
嚇壞她了,她膽怯的半瞇起眼,突然,竟聽見他咕嚕嚕從喉頭冒出的笑聲。
這男人在笑?!此時?!
她趕緊睜開眼,卻見半秒間黑影壓縮貼至臉上,而一股熱呼呼的溫度跟著壓近,他強壯的手撐在她左耳,而他的唇幾乎貼著她的右耳說話。
“我該拿你怎么辦?”
低沉的聲音卻溫柔?那是溫柔的聲音嗎?不是她在幻想,不是假的?
然而,力武開始的舉止證明她沒聽錯,他輕吻上她火熱而敏感的耳朵,而另一雙手掌慢慢撫摸她精致的臉頰、下巴……
“呃……”她無力到舉不起來的手想拍他。
“你沒有別的名詞可以叫我嗎?”
他仍呼著熱氣在她耳際吐著,粗嘎的低沉聲音讓她無力到不知如何回答,這個男人有惡魔的力量,她確信。
“你是個魔女。”他的手掌下滑,流連在她火辣尖挺的雙峰之中,隔著衣衫他都感受得到她的魔力。
魔鬼說她是魔女?!她輕喘著笑出聲來。
盯著她迷蒙而魔魅的眼,他的大拇指移上她出聲的唇,來回揉弄,“笑什么?”
她睇了這個不容人輕辱他的男人一眼,“惡魔說我是魔女。”
他又笑出聲,滑進她的頸窩,“想個名字叫我!彼幌朐俾犚娝兴拔埂被蛘摺斑馈,他真的想聽她怎么叫他。
“惡……”她盡量忍住不笑。
他掐住她不及盈握的腰,威脅著,“說!
“別!”她最怕人家哈她的腰,小手說什么也要阻止他的大掌。
“那就叫我……”尾音再度沉入她細嫩的頸,他一絲絲加重吸吮的力量。
“蔣力武!边@可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果真用力掐住她的腰,任她在他身下扭動喊救命都不放。
“啊啊。 彼呅吔,眼淚都快滾出來。
玲瓏的身軀貼著他偉岸的體格,親密融合。
突然,他整個人癱在她身上,無力的在她耳際喘著說:“別,動!
她聽著他的心跳,胸部還上上下下浮動喘著氣,一時還停不住笑。怎么了?他話說得好艱難。
“再動,我就忍不到你說出來。”
突然,她全身都感受到了他的硬直,臉一下燒痛到不知如何是好,這……這……
“力……”她聲音如蚊鳴,“力!
他滿足的閉起眼,然后覆上了喚出他名字的紅唇。沒有一個女人喚他可以讓他有這樣的感覺,他全身刺痛灼熱,微汗冒出前額。
衣物簡直礙眼,他毫不遲疑的拆解,看著她的裸體也覆著一層薄汗,他細細密密抹去,快速的汗?jié)袼恼,他無法不愛她的初生自然、她的顫抖。
但卻極其默契的不愿開冷氣,享受著原始而專注的熱度焚燒。
她是個可以讓他耗盡氧氣的女人。
耗氧的女人天真的想為他散熱,笨拙專心的解著他的鈕扣、腰帶,隨著臉紅心跳。
造成他更是溫度上升,汗珠滾下他黑黝結(jié)實有力的胸膛,滴在她身上讓她分了神看他的胸膛。
她看了簡直要癡迷,這男人!這男人怎可迷惑她成這種程度。
她愛他!愛他的一切!閉起眼,她親吻汗水滑落的地方,那是他的氣味。
“Shit!”再也耐不住了,他褪了多余的衣物,密密實實貼合這讓他瘋狂的柔軟嬌軀,緊緊陷入她里面。
☆ ☆ ☆
之后,除了每一夜的瘋狂之外,他開始帶她走入宅子以外的世界。
出海、美食,讓她目不暇給。
甚至讓她參與他在舊街的計畫,她若足夠了解他便會知道,他一向不讓女人接近他的工作,因為女人笨!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女人可以踏入他的精神領(lǐng)域,甚至,她的意見有時讓他不得不承認(rèn),女人的思考要比男人更細心、更接近人性,而她對于舊街建造兒童樂園計畫的支持讓他更加覺得滿足。
“哇──這么多玩具!你幾時弄這些的?我看你每天都在玩或者耗在宅子里……”她臉一紅說不下去,面對一箱箱未拆封的玩具驚心不已。
他捏捏她的粉頰,“你確實讓我的進度延宕不少,我快無心開發(fā)這里了。”
她急急推開他,“不行!我好喜歡這兒!”從剛一進門的樂園設(shè)施,到現(xiàn)在數(shù)不完的益智玩具,除了專業(yè)之外,這兒充滿了對小孩的愛,她喜歡得不得了,怎可讓他停工!
“這么喜歡?讓你住這兒好了!彼麪恐氖滞鶚巧献呷ァ
“好。≌娴倪假的?”這兒將來會有一堆小孩,她會很高興。
“這層樓讓你當(dāng)園長室。”他笑,其實不過是怕她寂寞,若可以讓她快樂,為她多建幾間幼兒園他都愿意。
“討厭,我才不當(dāng)園長,我要住在這兒。”
“不行,你一輩子得在我身邊,我住哪兒你就得住哪兒,沒得選擇!彼陌响柙佻F(xiàn)。
她喜孜孜的笑、愛他的跋扈。
當(dāng)然他時而忽現(xiàn)的逗趣、頑皮、驚喜,更是讓邵葳懷疑之前那個冷漠的男人根本是騙人的。
像在這樣一間高級餐館里,他同樣不斷為她帶來驚喜。
“你真的沒吃過?”力武在氣氛雅致的餐廳中拆解大閘蟹時,對著面對蟹腳發(fā)愁的邵葳發(fā)問。
邵葳搖搖頭,對于這個海里游的紅蟹一點辦法也沒有,縱使香味彌漫到要讓她流口水。
“那就一旁看我吃!彼膊惶嫠朕k法,自己弄出蟹肉。
香軟的蟹肉就這么滑出硬殼,一時間香味更加讓人吞口水,再加上鮮嫩的肉質(zhì)……
“喂──”在他要送入口之際,她顧不得矜持,阻擋了他的動作,整個身子幾乎要越過杯杯盤盤,就在她接近時,他轉(zhuǎn)了一下叉子方向,讓蟹肉順利滑入邵葳口中。
“哇……嗯嗯!”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鼓著腮幫子毫不淑女的猛點頭。
他是擺明了要寵她的,她卻不知,竟還一臉擔(dān)心下一口該怎么辦。
她還要伸長身子才吃得到?!她坐回位子上后就煩惱了起來。
真討厭這樣距離的位置。
他也不喜歡酒店安排的位置,雖然已是包箱隔離獨立用餐區(qū),但他還是不喜歡吃東西如此正式,若不是全香港最好吃的大閘蟹在這家酒店,他情愿看小葳像小孩一樣吃東西,她每個細胞都蘊含熱情──包括吃。
他笑著,“把椅子拖過來。”他指著身側(cè)的位置。
哇!他竟能看透她!喜孜孜的將椅子一移,她早就想這么做了,要不是身旁的服務(wù)生直盯著,那個服務(wù)生啊……討厭。忍不住想回頭看還在不在。咦?那個討厭的服務(wù)生呢?
不管了,美食當(dāng)前,無暇多顧及,她看著力武優(yōu)雅熟練的將蟹肉剔出,然后她毫不遲疑的一口接一口,根本不管力武餓不餓。
力武只管一口一口將蟹肉送入小葳捧場的嘴里,看著她滿足的樣子。
卻不知道熟客蔣先生今天道樣的舉動,可嚇壞了剛剛直盯著邵葳的服務(wù)生,香港什么沒有,賣消息的人跟空氣一樣多!這服務(wù)生就是用打電話通知小報記者來服務(wù)店里熟客的,舉凡稍具有報導(dǎo)價值的客人,越是他們最愛服務(wù)的對象!
只是這次他也有些猶疑了,眼前那個看來幸福的男人,確定是經(jīng)常帶著不同女人來吃蟹的蔣先生?他一向不是讓女伴為他剔肉的?幾時見他為女伴服務(wù)過?他究竟有沒有看錯?
一向傳和他在拍拖的真環(huán)小姐最近才接了部大戲,娛樂界新聞都還繞著她的秘密情人打轉(zhuǎn),現(xiàn)在這個秘密情人竟這樣不怕人說的帶了個美女來,還這樣前所未有的殷勤!這可熱鬧了,這位蔣先生雖不是圈內(nèi)人,但他的俊帥、人氣比真正的明星有過而無不及,多少人是翻著報紙找他的消息。
這次可得多跟這報社小記者多要些酬勞才行。
不知情的邵葳還是滿足而甜蜜的一口一口將力武遞過來的蟹肉吃下,直到撐了才發(fā)現(xiàn),“咦……你怎么都沒吃?”
“看你吃得這樣難看,就飽了!
這……這狗嘴真吐不出半點好話。
“你……你這種人餓死算了,我絕不會有半點心疼!”氣得她只好拿起飲料,潤潤快要冒火的喉嚨。
“你真的不心疼?嗯?”可別以為男人是用含情脈脈的口氣說話,他根本是看透她心軟的本質(zhì),挺瞧不起她的口氣問的,一只手還拿著叉子在她臉前晃著蟹肉,“吃是不吃?”
“不吃!”
真讓人恨得牙癢癢,但他也沒說錯,她是不可能不心疼他的,只是……她想起了前些天在醫(yī)學(xué)刊物上的報導(dǎo),她屬于選擇性失憶的病癥,極有可能在突發(fā)的情形下恢復(fù)記憶,但過去的案例顯示,重拾過去記憶之后,卻有可能忘了失憶期間發(fā)生的事情。
會造成這樣的原因一直不明,部分醫(yī)生推斷,病人的心理因素占著極大影響力,也許現(xiàn)階段的失憶是一種逃避,一旦潛意識覺得不再需要逃避之后,便可能重拾記憶,但諷刺的是,健康了的“病人”,卻不肯接受自己曾脆弱到失憶,便又選擇性的將失憶的那片段抹去,以利自己回復(fù)原本的生活……
也就是說,若她能想起一切,也可能變成不認(rèn)識他、忘了他、失去他……
不!
倏地!腦細胞的壓迫讓她頭痛欲裂,她咬著牙,食指按著太陽穴,一陣陣抽痛讓她白了臉。
才吃一口肉的時間,他甫抬起眼便被她蒼白的臉嚇得心驚,“你怎么回事?”他明明關(guān)心得要跳腳,講出來的口氣卻像是多厭煩她的麻煩似的。
“對不起嘛!”她苦著臉回答。
好好一頓飯又被自己搞砸了!越想越是縮著脖子,簡直就要縮進桌下了!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哪知他越問她越是往下躲,急死他了!“該死的你!你究竟怎么了?”他揪住她的手,將她提了上來。
面對他的惡臉,心中更是一陣委屈翻騰,人家是怕自己把他忘了,他竟這么兇!
她的愁苦讓他神色更慌了。
“該死的你說不說?”
突地,她不回聲,猛躍進他懷里,哭喪的臉埋在他胸前,“我……我不要忘記你啊……”越說越是緊張害怕,死緊繞著他的脖子。
力武簡直無力。這女人的腦子是用什么做的?!剛剛討論的是吃不吃蟹肉的問題吧,才半分鐘,她怎會已經(jīng)想到什么忘不忘的問題?實在麻煩!
這女人是他這輩子見過最麻煩的東西!
但停了一秒之后,突然,他也像對這問題有了反應(yīng)。
她會把他忘了。
這個答案讓他心臟忽地一陣糾結(jié),他狠狠鎖緊她,像要把她的身形全烙在身上。
直到她的形、她的味、她的發(fā)全繞在他身上之后,才安心的撫著她緞子般的秀發(fā),“我會每天虐待你,讓你不會輕易忘了我,放心!彼麚Q上輕佻嘲弄的口吻,不讓心里氾濫的擔(dān)心讓她知曉。
他一定要快點查出她的真實身分,若她忘了他,他也可以找到她。萬不得已,他會不惜彎下腰求助爺爺,雖然這是他最不想使用的方式。
“你這個惡魔!甭犓@樣說,她是平靜了不少,但胸中的不安還是存在。
“你也不差!彼α耍е珠_始剔起肉來,樣子之優(yōu)閑令她欽羨。
她側(cè)坐他大腿上舒服自得,但臉上隱憂仍逃不過他的利眼。
“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統(tǒng)統(tǒng)說清楚!边@女人的腦子比一般女人難搞,他常被她的風(fēng)馬牛不及搞混,時常他在講東她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西去了,搞得他腦神經(jīng)衰弱,像現(xiàn)在,他明白讀出她腦袋瓜里翻騰的絕對不簡單。
她怎能告訴他每星期一天打掃家里的江嫂和她女兒妮妮的事,她們簡直快要將她弄出宅子了!
“說。”
“沒、事!
“傻瓜!彼呐乃念^,放她下來,“走了!
“嗯!
她正站穩(wěn),突然包廂門被推了開來。
“力武。真的是你!”彩妝艷光四射的真環(huán),專注的望著力武,對于身旁的邵葳幾乎視同空氣一般不存在,“我剛進門就聽餐廳經(jīng)理說你也在,沒想到真的是你!”
“這么巧。”力武起身,整了整衣服。
突然,從門口沖進一個小影子,“爹地!”稚嫩的聲音剛落地,小東西已經(jīng)躍到力武偉壯的手臂上。
像是訓(xùn)練多次的結(jié)果,分秒不差,邵葳看著眼前的“父女”有些傻了眼。
爹地?!邵葳還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突然小東西在力武手臂上欽點到她,不太客氣的指著邵葳,“爹地,她是誰?”
“叫阿姨。”力武要小女孩叫,順勢放她下來。
小東西看看邵葳,似乎感受到威脅的壓力,噘著嘴扭頭對著力武,“爹地,她好丑,不叫!”
這……這什么小孩?邵葳簡直不敢相信。
一旁的真環(huán)竟笑了出來,雖掩著嘴,但刻意加強效果的尖細聲音還是透了出來。
江嫂與妮妮的年輕縮小版!這是邵葳腦袋中唯一找到的字眼,一時間她毫無招架之力,面紅耳赤。
“豆豆乖,這是小葳阿姨。”力武不把小孩的話放在心上。
“爹地!”豆豆緊握著爹地的拇指,手掌還不及爹地的拇指長,天使一般的臉卻說著小惡魔的話,“媽咪比較漂亮,她丑。”
竟連聲阿姨都不愿叫,直稱“她”之外還說她丑。面對這樣的攻勢,邵葳一點點火氣直冒,盯著小東西,沉穩(wěn)住氣。
“豆豆?你叫豆豆對不對。如果你冉用這樣的口氣對每個人說話,阿姨跟你保證長大后你一定比阿姨丑上一、百、倍!”最后三個字她是點著豆豆的鼻子一個字一個字說的。
惱怒的不止豆豆,豆豆的媽更是一臉鐵青,邵葳當(dāng)然沒錯過這個叫真環(huán)的美艷女人,情況漸漸明朗了。
女兒不過是代母出征。
為了私利,竟讓小孩卷進大人之間的漩渦,為人母者太失。∩圯趹z惜的看看小孩之后,再不想應(yīng)付這對母女,率先走出包廂,也不想看力武的臉色,反正她沒錯,有眼睛的人應(yīng)該都看得出。
只是若邵葳回頭看,便知道力武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在大廳等了好久,差點懷疑力武是不是和那對母女又去吃一趟,越想越是忍不住,這男人要忘記真的很難,全世界沒幾個人有他一半過分!
但她不知道,在力武走到大廳之后,真正過分的事才要開始。
他一言不發(fā)的讓代客停車小弟將車駛來,邵葳也感受到了他的低氣壓,但是,他沒道理生她的氣,是那對母女太過分。
一上車他就像身旁無人似的狂飆而去,根本不理會她有沒有系安全帶、有沒有坐穩(wěn)。
她險險從座位上向前栽去,“。
她緊抓了側(cè)拉環(huán)才免于撞得頭破血流,但這已讓她怒火攻心了。
“你究竟氣什么?該生氣的人是我!”她緊緊握住拳頭,要不然可能會朝他那張氣死人的臉揮去。
他咬咬牙根,不說話,可是狠眼神比說話還讓人寒透心。邵葳光從側(cè)面都不敢看太久,怕不小心沒躲過他的怒視,會被他的眼神嚇?biāo)馈?br />
但還是要說清楚啊,她一點錯都沒有。
“我并沒有錯,是那個小孩太過分,媽媽也是,竟把小孩教成這樣,好像我要搶什么似的,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們……”
邵葳還沒說完,力武已經(jīng)緊急煞車將車子停住,對著邵葳咧著牙吼,“你給我閉嘴!”
口氣之嫌惡簡直要讓邵葳肝腸寸斷。
氣得她快要瘋狂,“我有錯嗎?我有錯嗎?要你這樣對侍我,還是你心疼了!你的妻你的女根本不舍得讓人說!”
“啪。 彼麣鈽O一巴掌打停了女人的激動。
“你……”邵葳霎時冷靜了,隱隱聽見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
他沒有心疼,他最討厭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而這個麻煩女人竟敢在他面前和一個小孩上演這樣的戲碼?他的氣還沒消。
“別以為你有資格跟誰爭什么、搶什么,你還不夠格!”
邵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原來她還不夠格……她竟還自以為是的和敵人你來我往,她根本連邊都構(gòu)不到,那小女生的毒箭是多發(fā)了。
突然,她發(fā)了狂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眼角滲出淚來。
她的笑聲讓他有不祥的預(yù)感,“閉嘴!”
“怎么?哈哈……我連笑都不夠格?哈哈……哈!”
“該死的你,給我閉嘴!”他掐著她細弱的脖子搖晃不休。
“哈哈……掐死我啊掐死我啊……哈哈……”反正她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眼角的淚流了出來,再也不停,直直滴在力武手臂上。
小葳!他的心在驚吼,他的小葳究竟怎么了?
“小葳!”他攬緊她,叫了出來,他覺得他像在一點一滴失去她。她越笑越是拉開距離。“小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