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徐皓軒所想的,徐逸臣吃早餐時,看到了這篇不實的報導。
“該死!”他火大的將報紙丟在桌上。
真是該死,昨天太不小心了。那個記者一定是用了兩臺相機,他應該想到的。他自責著,這是記者常用的使倆,都是因為自己太憤怒而疏忽掉了。
糟了!芯芙到市場買菜去了。市場上人多嘴雜,她一定會聽到那些三姑六婆的閑言閑語。
“砰……”芯芙一手拎著菜籃,一手拿著一份報紙,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芯芙,你不要緊吧。是不是在市場上聽到了什么?”看見她這副模樣,徐逸臣一臉擔憂。
“逸臣,這張相片是昨天拍的。難怪這幾天來,我總覺得有人暗暗的偷窺我。那人是不是記者?為什么他要寫這種完全沒有根據(jù)的事呢?他不知道這樣對別人是一種嚴重的傷害嗎?!”她激動揮舞著手中的報紙。
當她到市場時,發(fā)現(xiàn)每個人看到她都指指點點的。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人們曖昧的笑容和不堪的言語,全都令她覺得難堪,覺得不知所措。
她發(fā)現(xiàn)好些人手上拿著同樣的一份報紙,或許由那上頭她可以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之后,她買了份報紙詳細閱讀了那篇報導,再回想這幾天來的怪異感覺,她可以確認這幾天一定是記者在跟蹤她。
那個記者不僅未經(jīng)她的許可任意拍照,所寫的這篇報導更是無一字事實,甚且內(nèi)容描述得極為煽情丑陋。她無法了解,這個世界上竟有人會這般任意的傷害他人。對這整件事,她覺得自己受到嚴重的侵犯。
她愈想愈覺得委屈,不覺淚流滿面,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大抱枕痛哭失聲。
“芯芙,芯芙……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到這么大的委屈。”徐逸臣不曾見她流過眼淚,看著她絕美的臉上掛滿晶瑩的淚珠,令他心痛不已。他不禁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向她道歉。
認識她以來,她總是樂觀開朗,菱角小嘴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不論遇到任何問題,她總是以積極的態(tài)度去面對。她的笑容是他一天美好的開始,更是他生活中快樂的泉源。
沉陷在傷心的情緒中,芯芙只覺得自己被摟進一個相當舒服的地方,她放開抱在懷中的抱枕,將自己的小臉埋進這個令她覺得溫暖心安的地方。
“為什么道歉?這篇報導又不是你寫,關(guān)你什么事呢?反而是我該說抱歉。這篇文章對你來說不公平,對孩子們來說更是不公平。而這一切都因我而起,要是我沒來這里,要是我年紀老一點,長得丑一點或是穿得保守一點,我想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彼p聲的說道。
她不要他自責,因為這一切并不是他的錯,他和孩子們也是受害者呀。
“不論怎么說,你是因為來到這個家才遭到無妄之災的。因為徐逸臣這三個字,不僅讓我變成媒體追逐的對象,就連三個孩子也變成媒體的目標了,現(xiàn)在又連累了你!彼p撫著她的秀發(fā),無奈的感嘆著。
從他在國際文壇展露頭角后,在媒體記著追逐下,他變成了透明人,一舉一動都為其競相報導的題材。
而當他姊姊和姊夫過世后,他收養(yǎng)了三個孩子時,媒體更是大篇幅的報導。
孩子甫遭喪親之痛,又遭媒體無情的侵害,對稚齡的他們真是情何以堪,也因此他和孩子們對新聞媒體真可謂厭惡痛絕,視為猛虎野獸,避之唯恐不及!
“皓軒他們在學校不曉得有沒有事?如果因為這件事對他們造成困擾,我真不知道該說怎么辦?”芯芙擔心的咬著下唇。
“別擔心了,他們不會有事的。應付這種事,他們的經(jīng)驗比你還多呢。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你別想太多了,就當做一切都沒發(fā)生。我們還是過我們的日子,其他的不愉快就讓它隨風去吧!蓖衅鹚南掳,他柔柔的說道。
輕咬著下唇的她,小小的貝齒襯得玲瓏的唇更為紅嫩,徐逸臣不自禁輕撫著那令他心醉神迷的紅唇,那唇細致得像盛開的玫瑰花瓣,令他想一親芳澤。
感覺輕撫著自己雙唇的手,修長粗糙的觸感,指間帶著一縷他慣抽的淡淡香煙味道,那是屬于他的氣味。芯芙覺得自己正慢慢沉溺在他柔柔的撫觸中……
“芯芙,你好美。”低下頭,徐逸臣將那令他愛磷的臉蛋小心的捧在手心。
閉上眼,芯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初吻滋味,兩人的關(guān)系在瞬間改變……
☆ ☆ ☆
葉芊慧一接到芯芙的求救電話,在問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后,馬上義不容辭的挑了十幾套新套裝及配件送到徐家。
認識芯芙這么久,從沒見過她穿套裝,更別說是正式打扮了。她還挺好奇的,不曉得芯芙打扮起來會是什么模樣。
“芯芙,你真要穿套裝到學校去。真該叫陶楓也來看看,你打扮起來一定相當成熟美麗!
“還好我們兩個人的Size一樣,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找誰求救呢。堂嫂,我沒穿過套裝,你來幫我看看該怎么打扮,可以讓我看起來像個管家!毙拒降穆曇粲沙啥岩路泻膫鞒鰜。
她在衣服堆中翻來翻去,就是沒一件合她的意。她從沒穿過這種衣服,也不曾買過這種類型的衣服,要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出適合的衣服,實在有點困難。
葉苧慧馬上鉆進自己帶來的衣堆中,只見她東翻西找,一陣混亂之后,她手上拎著一件黑色長窄裙和一件絲質(zhì)的白色襯衫!澳萌グ桑瓦@兩件了!
她將衣服丟到床上,踱到芯芙身邊,一手摩掌著下巴,兩只眼睛由下到上,再由上到下掃描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喃喃自語著,“只要把頭發(fā)盤起來,再戴上一副眼鏡……嗯……再加上一雙包鞋,就很完美了!
“快點,換好衣服之后,我再幫你梳個發(fā)型!弊匝宰哉Z結(jié)束,葉芊慧馬上催促她。
“好啦!別催,人家這不就在換了嗎!”芯芙邊換著衣服,邊嘟嚷著說道。
葉芊慧拉著她坐在床遣,“我的小姐,對不起是我太急了,你可以消消氣吧,現(xiàn)在不要動,我?guī)湍闶嵋粋十全十美的發(fā)髻!
她捉起她咖啡色的直發(fā),左措右盤,馬上便俐落的盤成一個老處女般的古板發(fā)髻,最后再幫她戴上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鏡。
“好了,大功告成了,真是十全十美呢。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就像一個古板的管家!彼凉M意的欣賞著自己的精、心杰作。
站在鏡子前,鏡中的女子充滿了古典美,長發(fā)在腦后梳成一個發(fā)髻,少許的發(fā)絲飄在雪白的頸項旁,臉上的黑框眼鏡更為她帶來典雅的知性美。白色襯衫配上黑色的長窄裙,簡單俐落的線條更讓她顯得落落大方。
“哇!想不到我也可以是這個樣子呀。堂嫂,不是蓋的喔,你還真有兩把刷子耶!”著迷的注視鏡子中的古典美女,芯芙忘我的在鏡前搔首弄姿。
“哼!那還用你說!比~芊慧頭一昂,一副自信十足的模樣。
“對了,有件事想問你……芯芙,你對徐逸臣這個人有什么看法?對他有沒有好感呀?我和你堂哥都覺得你們兩個滿相配的!比~芊慧試探的說道。
自從芯芙當了徐家的管家后,陶楓一直努力想湊和這兩個人。實在是因為她和徐逸臣太相配了。出門前,她最親愛的老公交代要她探探芯芙口風,看他這個寶貝堂妹對徐大作家到底來不來電。
“你說逸臣呀,他還不錯啦。是個很好的雇主,也是個好爸爸!币宦犓崞鹦煲莩,芯芙臉頰馬上如桃紅,但她又強作不在意似的以漠然口吻說道。
堂抹臉紅了。嗯,不對勁。她和徐逸臣之間一定沒她自己說得這么簡單!
“喔……此地無銀三百兩哦。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我怎么覺得好像錯過了很多好戲似的!
芯芙盡是笑著不發(fā)一語,但是她的雙頰卻漲得更紅了,這下子葉芊慧更加確定這雨人之間一定是有了突破性的發(fā)展,當然更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盤問一下!
“說,快說啦!你不說的話,看我一指神功伺候。”她撲在芯芙身上,直搔著她的胳肢窩。
“好啦,我說,我說就是了嘛。奇怪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一定是堂哥教壞你了,真是近墨者,黑喔……”她笑得癡在床上,宜向她求饒。
“放你一馬!現(xiàn)在從實招來,若有半點虛假,哼!看我大刑伺候!比~芊慧站起身來下床,整整衣服,正經(jīng)八百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她的自白。
“堂嫂,我跟你說,你不可以跟別人說喔。我和逸臣……你自己猜吧!哈……哈……哈……”芯芙趁著她正襟危坐之際,悄悄的溜向房門,當她自覺安全時,一聲長笑便將她丟在房里,快步揚長而去。
“芯芙……可惡,被騙了!你不說,沒關(guān)系,看你的樣子我也猜得出來。嘻……回去告訴陶楓,我們這個媒人很有希望喔!”葉芊慧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關(guān)上的房門。她都忘了,芯芙是個鬼靈精,心眼最多,也最會唬人了!
☆ ☆ ☆
芯芙一路笑到客廳,只見徐逸臣坐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聆聽著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一見到他,芯芙腦海中回響起葉芊慧那句,“我和你堂哥都覺得你們兩人滿相配的……”嬌羞的臉蛋又抹上了美麗的紅彩。
徐逸臣雖閉著眼睛,但那若有似無的淡雅香水味告訴他芯芙來了。一張開眼睛,她的高雅穿著及打扮令他為之愕然。
“你覺得我這樣好不好看?”她笑問。
“好看,我的情人怎么打扮都好看。不過,總覺得你這身打扮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彼⑼嶂^,努力想著。“啊……我知道了,你看起來很像我國中時代的數(shù)學老師。那個老師最喜歡穿白色上衣配上黑色長裙,梳個包包頭,戴著黑框眼鏡,一副老處女的樣子,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模樣。”
話一出口,只見芯芙的臉色突然由紅轉(zhuǎn)白再轉(zhuǎn)為青色,他才后知后覺到大事不妙了。徐逸臣懊惱不已,最后一句話不該說的!
“芯……芯芙,我不是說你是老處女呀。我的意思是……怎么解釋才好?反正,你不要生氣啦,我是說……”他語無倫次的解釋。
她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平日帶笑的小嘴此時嘴角已下墜了?偸呛现Φ拇笱壑,淚水正漸漸的凝聚著。
看她委屈的樣子,徐逸臣心中更慌了,他見不得心愛的女人哭,但現(xiàn)在卻是自己將她惹哭了。
看她眼中的淚珠已成串的溢出眼眶,他更是急著想解釋清楚,但平日的敏捷口才卻在這時不知遺忘在哪個角落了,愈急愈是說不清楚。
“哈……哈……徐大作家,我第一次看到你手足無措呀。想不到你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一天。”芯芙笑得彎下了腰。
她了解他是無心之語,但見他歪著腦袋,濃黑雙眉微皺著的模樣,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好喜歡這樣的他,當下不覺令她興起捉弄他的念頭。
但見到因此著急得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他,她再也裝不下去,忍不住大笑出聲。
一直以來,在她心目中這個男人是個矛盾體,有時候是成熟穩(wěn)重的翩翩男子,有時候又任性得像個孩子。但不論在何種情形下,她不曾見他失去冷靜自持的慌張模樣,這是第一次他為了怕她傷心而慌了手腳,她雖覺得好玩,但內(nèi)心深處有著更多的感動,她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愛慘她了。
當一個男人如此嬌寵疼惜一個女子時,被疼惜的女子如何能不為他傾心呢?
“你這個沒心沒肝的壞女孩?次壹背蛇@個樣子,你都不心疼?你自己說,我該怎么處罰你呢?”見如花的笑靨、慧黠的眼神,徐逸臣領悟自己被捉弄了。
“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然這樣好了,人家親你一個,當做跟你賠不是嘛!币娝桓笨焐鷼獾哪,芯芙笑逐顏開的偎向他,雙手環(huán)著他的頸子,像只貓咪般的摩蹭著直撒嬌。
“嗯……一個吻呀?我考慮看看。好吧,雖不滿意但也勉強接受了!彼еw細的小蠻腰,故作思考后,一臉勉強將就的同意她提出的賠禮。
她不滿的噘高嘴,“哼!貪心的男人,一個吻是便宜你了,你還嫌變現(xiàn)在閉上眼睛!
她還不曾主動吻過徐逸臣,想到要由自己采取主動,小臉蛋已經(jīng)紅了半邊。再聽見他那將就的口吻,不禁感到有點著惱。
不過,既然自己捉弄了人家,總得賠罪吧!趁著他閉上眼之際,她頗不甘愿地蜻蜓點水般在他嘴上飛快的啄了一下。
“這哪叫做吻,充其量只能稱為叮而已。這個不算,我要一個真正的吻當賠禮!备杏X懷中柔軟的身軀正在掙脫自己,徐逸臣雙手環(huán)抱得更緊了。
這個小妮子想跟他打馬虎眼,以一個根本不能算是吻的叮咬,就想把事情交代過去?實在也太小看他了!
“我說早就是。你好可惡喔,就只會笑人家,喂,快放手啦!我們還要趕去學校,可別遲到了!彼灰赖耐仆扑
“好吧,如果你不肯吻我,沒關(guān)系,我吻你好了。喏,女人,注意嘍,這樣才叫做吻,知道嗎,下回可別再弄錯了!毙煲莩贾缿阎械呐顺鯂L情愛,臉皮又薄,要她主動吻他,實在難為她了。
乍聽,芯芙還沒完全意會他話中的意思,只覺得他抬起自己的下巴,屬于他的溫熱雙唇便壓上了自己,他那略帶煙草的性感氣息瞬間彌漫她的周遭。她的世界中只剩下他的唇,他的味道和他摩挲她背部的雙手。
微微呻吟聲不覺逸出她的小嘴,徐逸臣乘隙將舌探入她口中,熱情的與她交纏著。
“咳……咳……對不起,我只是想借個路回家,絕不打擾你們。我回家后,你們再繼續(xù)吧!比~芊慧尷尬的站在兩人身后,她實在不想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但是再不走,她上班就要遲到了。
不過這幕纏綿悱側(cè)的愛情劇告訴她,這兩個人根本不用她和她老公牽紅線嘛,他們只要等著當現(xiàn)成的媒人就行了!
她的聲音驚醒熱吻中的兩個人。徐逸臣畢竟是成熟男人,馬上恢復冷靜自制。下一刻,他就像沒事似的。反觀芯芙,雙眼迷離,微腫的紅唇輕敵,她還沒由情欲的情境中回來呢!
見她這副嬌媚橫生的俏模樣,徐逸臣不禁將她攬在自己身后。他不希望別人看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即使那個人是芊慧也一樣。她的嬌,她的媚,她的羞都只能讓他一人獨享。
“今天謝謝你了。見到陶楓時,請你告訴他,昨天的事我會處理,還有芯芙也很好!彼駴]事人似的向她道謝著。
“先前芯芙打電話給我時,就跟她堂哥報過平安了。不過,你的意思我會帶到。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再不走,我看芯芙真要在你身后躲一輩子嘍。芯芙,別不好意思了,只要記得媒人的大紅包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和你堂哥就好了!哈……哈……”臨走前葉芊慧還是不改愛捉弄人的本性,猶不忘逗逗小堂妹。
“再見。堂嫂,謝謝你今天的幫忙,這些衣服過兩天我洗干凈了再送過去!毙拒降穆曇粲尚煲莩忌砗筝p柔的傳出來。
好不容易她才由迷情中回神過來,堂嫂的調(diào)侃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應答,躲在徐逸臣身后更不好意思出來了。
葉芊慧前腳才踏出徐家大門,徐逸臣便溫柔的將芯芙擁入懷中。
“回房整理一下,順便補個妝。我在車上等你,我們也該出發(fā)了!崩碇y的發(fā)絲,他體貼的不提剛才那令人尷尬的場景。
“天啊,堂嫂真的看到我們……喔!我的天啊。我怎么去見堂哥!”一想起剛才的事,她才回復正常臉色的小臉上又羞又急的紅了。
“芯芙,你覺得我們相戀的事讓你見不得人嗎?”徐逸臣將她嫣紅得如朝霞的臉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
他深情且專注的看著眼前的迷蒙大眼,他害怕在這雙美麗的眼睛中看到不屑的眼光。
昨日他們才彼此坦誠愛意,這份才剛開始的戀情令他不由得感到害怕,芯芙或許是因為昨日那篇報導的刺激,一時的意亂情迷。也許當她回到現(xiàn)實時,會因為他是個帶著孩子的男人,因而覺得他們的相戀是不對的。
“你胡說什么!人家只是不習慣親熱的鏡頭被人看見。喂,你別以為我在國外長大就很開放,其實我們家是很傳統(tǒng)的中國家庭,我的觀念還是很保守的。好了啦!不跟你胡扯了,我得重新整理一下。都是你啦!把人家的精心打扮全弄亂了!彼χp斥著。
這個人真是的,就會胡亂猜測!看來他得接受再教育,不準再對她的愛心存懷疑。
說完話,芯芙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奔回房間,客廳中只留下站在通道上傻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