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了一天,所幸大部分病患的病情都已經(jīng)控制住。
石定磊推斷,極可能是水源出了問題,但至于究竟是不是孤心草意的禍,還得實地勘察之后才能確認(rèn),畢竟孤心草是百種毒物培育而成,它所能發(fā)揮的毒效,遠(yuǎn)超過了他所能預(yù)測的,這也就是石定磊最感憂心之處。
望著剛剛將藥品收拾妥當(dāng)?shù)纳瞎偻駜,他充滿憂色的眼神放柔了許多。
一整天都沒有再出現(xiàn)任何異樣,石定磊緊繃的情緒終可放松一些了他腳步無聲的靠近她。
“磊哥哥,這瓶藥該擺哪兒?”上官婉兒一回頭,又險些撞上了他。
驀地,她的臉龐一陣燒紅,清晨的激情鏡頭又回到腦子里,盯著他的前襟,仿佛透過衣料,她可以感受到他強(qiáng)健的體魄。
羞人哩!她的腦子怎么凈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近距離凝望著她,石定磊深邃的目光鎖住她白皙細(xì)致的容顏,伸出手來,他撫上她酪紅的雙頰。
“我要到山里頭走一趟,你要不要一道去?”
聽到石定磊提出邀約,上官婉兒那雙水燦的眼眸頓時閃閃發(fā)亮。
“磊哥哥是說現(xiàn)在嗎?”
瞧著外頭的天色,下陽就快下山了,這會上山,晚上趕得回來嗎?
石定磊點(diǎn)點(diǎn)頭,“趁著天還沒完全暗,上山容易些!比∵^一些簡單的藥材放在身上,他回頭道:“快走吧!”
“那貞兒怎么辦?我讓她去添購東西,還沒見她回來哩!”上官婉兒焦急地望向門外。
“留張紙條給她,咱們辦妥事情就回來!
“那好吧,你等我!
上官婉兒取過紙筆,匆匆地交代了去處后,又上樓拿了包袱,這才限五定磊一道出門。
潺潺的流水聲,夾帶著不時噴上來的水花,冰凍得上官婉兒直打著哆嗦。
石定磊一抬頭,就瞧見她縮著身子,一副凍壞了的模樣。
他急急上前,脫下外衫罩住她的身子。
“怎么不進(jìn)屋里去呢?”
現(xiàn)在已近秋末,濟(jì)南雖不似北京已飄下初雪,但逐漸轉(zhuǎn)寒的氣候,再加上又在深山之中水泉之旁,難怪她會凍得嘴唇發(fā)紫了。
上官婉兒顫抖地笑著!耙粋人在里頭好無聊,所以我就出來瞧瞧磊哥哥進(jìn)行的如何了。查出問題了嗎?”
這一問,石定磊濃眉立即蹙緊。
按理,水源旁應(yīng)是花草最為繁盛之地。然,縱目望去,眼前竟是一片死氣沉沉,七、八里內(nèi)花草皆已枯萎,明顯地,此地的水源確實出了問題。
“這里的水確實有問題,看樣子是有人動過手腳了!笔ɡ趽е,將她帶入一間破舊的茅蘆。
“那怎么辦?磊哥哥可想到了解救的辦法?”上官婉兒發(fā)急地抓著他的手臂問著。
“毒性暫時是控制住了,不過最重要的是找出下毒者,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石定磊凝望著她被水噴濕的頭發(fā),再看她衣服半濕,冷得牙齒打顫,心疼地問:“有帶衣服來嗎?你的衣服都濕了!”
上官婉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凝著他,知道他心煩,卻是一點(diǎn)忙也幫不上。
“那你先將衣服換下,我去撿一些枯枝生火!笔ɡ谡f罷,立即走了出去。
上官婉兒掩上房門,開始動手脫下衣物,然身上所穿的衣物極為繁復(fù),又因布料濕透緊黏著肌膚,就更不容易脫下了。
石定磊生怕上官婉兒著了涼,他飛快地?fù)炝诵┛葜Ρ慵奔狈祷孛┨J,可才走到門前,就聽見一陣窠心窠心奉翠的聲音,他明白她還在更衣,他就在門口候著。
雖然茅蘆的房門已經(jīng)掩上,可是透過細(xì)縫,仍隱約可見茅蘆內(nèi)的動靜。當(dāng)石定磊不意別見她窈窕的背影時,心一緊,立刻飛快的別過頭。
他的心跳有若擂鼓一般,震得他胸口發(fā)疼。
他在避些什么?她是他的妻。【退憧匆娏擞秩绾?她理當(dāng)是他的人,他有什么好避諱的?
心思這么一轉(zhuǎn),不由自主地,又回望了過去,而這么一望,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一頭烏溜溜的秀發(fā)披泄下來,上官婉兒甩甩頭,這個動作只是為了舒緩一整天的酸痛,可看在石定磊的眼中卻成了撩人之姿。
接著,她彎下身去拾起一條白長布,就在石定磊疑惑著她拿條長布想做什么時,她盈盈的轉(zhuǎn)過身來,一對完美的豐盈立即呈現(xiàn)在他眼前。
他不禁吞了吞口水,一股前所未有的深沉欲望瞬間攫住他,頓時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手中的枯枝因而落了地。
“是誰?”茅蘆內(nèi)發(fā)出上官婉兒的驚喊。
瞪了一眼落地的枯枝,他皺了一下眉頭,立即走了進(jìn)去。
“別怕,是我!彼。
“磊哥哥?”
上官婉兒驚慌的眼神定了下來,人就要跑上前去,腳卻被地上的布絆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她還光裸著身軀,胸前只用一塊布遮著,于是猛轉(zhuǎn)過身去,羞得滿臉通紅。
“磊哥哥,你能不能先出去,讓我穿好衣服?”她窘迫地說著,心跳加劇。
他無聲的腳步靠近她。
“婉兒,你可還記得那場婚禮?”他的氣息在她的頸間吐納。
她屏住了呼吸,感覺他高熱的體溫熨燙著她!他的呼吸拂過她光裸的背,讓她全身細(xì)胞都敏感了起來。
她猛吞咽著口水,喉頭干澀的發(fā)不出聲音來。
“記、記得!
“那么你一定也記得,咱們拜了堂后卻來不及圓房?”他的手撫上她雪白的頸項,呼吸在她耳畔輕拂。
她閉上了眼,全身竄過一陣顫悸。她當(dāng)然記得,磊哥哥在拜完堂后就離開了她……
他伸臂一攬,將她帶進(jìn)懷中,低頭吻著她的發(fā)頂,強(qiáng)而有力的臂彎將她緊緊環(huán)住。
他溫?zé)岬男靥啪拖駛火爐,頓時讓她全身溫暖起來,這樣的擁抱一直是她所渴望的,她本能的再拉緊他,羞怯地喊著:
“磊哥哥!
他輕輕的抬高她的下巴,深情地望進(jìn)她的眸中,低下頭覆上她的小嘴,靈活的舌探入她口中,肆無忌憚地探索她口中每一個隱密的角落。
上官婉兒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吻給淹沒了,整個人如在海里載浮載沉,無法思考,只能像一攤泥一樣軟化在他強(qiáng)壯的臂彎中。
她的心跳好快,快到無法控制。
她身上傳來誘人的少女體香,極度挑動他體內(nèi)狂奔的血液,讓他陷入欲望及理智交戰(zhàn)的痛苦里。
“婉兒,我們今晚回房可好?”
他在她的耳畔低語,令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
“磊哥哥……”她羞紅著臉,雙手緊緊抵著他的胸膛,掌心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
凝望著她那水盈盈的雙眸,以及粉頰那抹迷人的酡紅,石定磊只覺一陣心神蕩漾。
“婉兒!彼p喚著。
低下頭,他在她雪白的頸項及胸前烙下無數(shù)個火熱的吻,手指肆無忌憚地?fù)嵘纤厍懊舾械妮砝佟?br />
上官婉兒在他的挑逗下四肢發(fā)軟,忍不住逸出聲聲銷魂的呻吟,讓他那狂野的欲火燒得更熾旺。
然,正當(dāng)兩人熱血沸騰時,突然一條冷冰冰的東西爬上上官婉兒的腳踝,冰凍的觸覺讓她突地清醒了過來,她正感覺怪異,低頭看去……
“啊,有蛇!”她驚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
石定磊一驚,迅即摟過上官婉兒,并隨手取過一根枯枝,往那條蛇的頭部插去,這動作幾乎一氣呵成,分秒不費(fèi)耽擱,然……
上官婉兒突然縮著身子,痛苦的呻吟一聲。
石定磊眼神一黯,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果然不出所料,上官婉兒的腳踝明顯地有著兩點(diǎn)蛇吻的痕跡,所流出的鮮血明顯地呈現(xiàn)紫黑色。
“我的腳!”她痛得更吸氣,五官全都扭在一塊了。很疼,那種疼痛有如萬根針齊刺般。
那是一條不常見的毒蛇!
石定磊蹙緊濃眉,猛地趴下去,嘴唇貼在她腳踝的傷口上,用力地吸了起來。
“磊哥哥……”他的動作令她心跳狂促,傷口處雖疼痛難忍,然整顆心卻漲得滿滿的。
“別動!”
見她腳踝腫脹紫紅,傷口周圍已經(jīng)出現(xiàn)許多黑色小斑點(diǎn),顯然毒氣開始發(fā)生作用了。
石定磊更加快動作,吸去又吐,吐罷再吸……就這樣一吸一吐之間,周圍早已演成一大片殷紅的血跡。
上官婉兒見他不斷地吸污血、吐污血,心里漾起一抹甜蜜。
石定磊見傷口周圍的血色逐漸恢復(fù),終于松了一口氣,然胸口突地一道逆氣襲上,于是趕緊為自己的胸口點(diǎn)了兩道脈穴。
蹙了蹙眉,他眼底閃著憂色,但他很快的藏起,不想讓上官婉兒發(fā)現(xiàn)。
“沒事了,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一抬起頭,就遇上她那雙漾著感激與愛戀的眼眸,忍不住地,他伸手撫了她的臉頰,輕問:“還痛不痛?”
她搖頭,又點(diǎn)頭,眼中泛著溫濕的淚意,瞅著他溫柔的眼瞳,似有什么東西在她心里奔騰著。
“磊哥哥,你……我……”
望著她仍顯蒼白疲弱的嬌顏,他的眼中流露著憐惜與不舍之情,很慶幸她無恙,然……胸口傳來一陣陣的悶痛,難道……
“什么都別說了!卑l(fā)現(xiàn)她輕輕地顫抖了下,他趕緊取過衣物為她披上!皝恚阕,先服下這丹藥,我再幫你運(yùn)功法除殘毒。”取出丹藥,讓她服下。
接下來,石定就替上官婉兒運(yùn)功療傷。
上官婉兒因剛才失血以及體虛,一時撐不住,便昏睡了過去。
扶她躺下之后,他立即嘔出一口污血,取過兩顆丹藥徑自服下。
沒錯,他中毒了!
他剛剛急著要為婉兒吸出毒液,忘了顧及自己口中有處小傷口,沒想到竟遭毒液人侵,重?fù)粜拿}。
石定磊濃眉緊蹙。剛剛那定不是一般的毒蛇,它極可能在先前已被喂服過其他藥物,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孤心草。
因這毒來得怪異,按理他自小在趙神醫(yī)的訓(xùn)練下,服過不下百種毒物,雖不至于百養(yǎng)不侵,但一般毒物想入侵他的身體也絕非易事,然這毒竟能入侵他的身體,可見毒性相當(dāng)特殊。
所幸,毒性在第一時間就被他控制住,現(xiàn)在他雖然不能馬上將它除去,但撐上一些時日也應(yīng)不是問題。
石定磊暗忖,倘若他真中了孤心草的毒,那也惟有找到孤心草后才能解毒,在未找到解藥前,他這條命只能說是先寄放在閻王爺那兒,究竟能撐到什么時候,他自己也拿不了準(zhǔn)。
望向已然沉睡的嬌顏,他伸手撫上那細(xì)致的肌膚,唇上漾起滿足的微笑。
大手輕輕地順著白嫩無瑕的肌膚緩緩滑下,突地,他的手在她胸前定了下來,一道念頭如迅雷般自他腦海閃過,讓他急忙收回了手。
不,不行,在他未能將己身的毒除去之前,他不能再碰她!
他連自己的生死都沒有把握,怎么能不替她的未來著想?
凝著那張嬌顏,不由得思潮起伏,最后他也只能低嘆一聲,起身踱出門外。
就在他神傷之際,忽聽得一聲輕響,遠(yuǎn)處林中似閃過一人,他濃眉蹙起,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