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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敵人共枕 第七章
作者:伊沙
  二天后,二十位相關的工作人員由臺彎出發前往法國;而美國總公司加上日本、德國等地的主管、工程顧問與行政人員一共近百人的工作團隊,一起抵達了巴黎。  

  于萱在看到各國的霍氏集團人員后,才真正知曉霍培豪的企業集團到底有多么的龐大!在巴黎工作期間,希爾頓飯店由頂樓的總統套房往下五個樓層,皆由霍氏超科技集團全部包租下來,為期一個月。  

  在飛往巴黎途中的頭等艙內,施浩田笑稱以前在飛行途中,只會看到一位浪費頭等艙豪華禮遇的工作狂,沒想到這次又多了一個小工作狂。  

  因為在十五個小時的飛行中,除了霍培豪專注的在機內幾乎不休息的準備工程招標的說明會外,于萱也是資料、書籍不離手的啃讀著艱深的專有名詞。  

  五天后,開始舉行工程招標說明會。當于萱看到霍培豪在可容納五百人的國際會議廳里,親自擔任霍氏集團說明會的主講人時,他那自信、果決與專業的風采,風迷了全場,而且在整場說明會的兩個小時內,用流利的英文講解,完全不用看程序與文案內容。  

  一種驕傲與愛慕的情愫強烈地在于萱心中澎湃,雖然他的態度依然淡漠得近乎冰冷。而當霍氏集團成功的簽下這次歐盟的光纖電纜建造工程合約時,全球霍氏集團員工無不歡喜若狂,但他卻依然連一點贊美都吝于給予表現稱職的于萱。  

  一場霍氏集團得標的慶功宴,此時正在希爾頓的豪華宴會廳里進行。  

  在公共場合出現時,于萱溫婉典雅的美麗珠顏常引起一陣目光的贊嘆和騷動。  

  而也只有在這種場合,霍培豪對她的態度才會有所不同。每當其它男士借故獻殷勤時,他就會以一個擁有者的姿態,親昵的表現出是她的所有權人。  

  于萱一直是逆來順受,然而,當晚宴會場出現一位外型與她神似的中法混血美女時,她與霍培豪之間出現了意外的峰回路轉。  

  「伊森,噢!老天!」一位身著艷紅色禮服的長發美女,喊著霍培豪的英文名字,激動地投進他的懷抱中。  

  「依蓮娜,妳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霍培豪頗感意外地,亦緊緊的回擁她一下。  

  「我是歐盟代表的工程顧問,當我看到這次的招標集團其中一個是你時,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與你相逢嗎?」她摟著霍培豪的頸子,眼眶中泛著盈盈淚水。  

  「三年了……」霍培豪揚起嘴角,些許懷念的淡淡笑容!负脝?妳什么時候回法國的?」  

  「好,二年前回來的。」她的手掌無限深情地輕撫著霍培豪的面頰!敢辽,看到你,依然讓我愛得心疼……」  

  霍培豪沒有拒絕她的擁抱,亦沒有回避她的深情,這讓于萱當場尷尬而心痛的僵愣在原地。  

  因為,霍培豪雖然曾有過無數的女人,但絕不在公共場合與女性調情,這是大家眾所皆知的事。但是,今天他不但不避諱,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并無視自己的妻子,甚至從不介紹兩人認識的態度看來,這集美麗與智能于一身的女子,的確不凡。  

  霍培豪擁著依蓮娜的腰,自然的走離于萱與施浩田等人身邊。  

  這樣的舉動,大家都很明白,他們希望兩人獨處,不受打擾。  

  而于萱就像被下了魔咒般的楞立在兩人遠離后的會場原地,直到施浩田柔聲喚她:  

  「安妮,要我幫妳拿杯飲料嗎?」  

  但于萱卻沒回答施浩田想解除尷尬的問話,轉而用微顫的聲音問:「浩田,那位小姐與培豪的關系你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極力的想化解于萱的難堪。  

  「我們到旁邊吧,我替妳拿一杯雞尾酒。」施浩田實在不想在霍培豪與于萱之間原有的亂局上再雪上加霜,故回避問題的將于萱帶開。  

  所以于萱當然無法得知,目前這一團紊亂的謎題,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蓮娜在半個小時后主動找上獨自在陽臺上望著巴黎夜景的于萱。  

  「妳……是伊森的新歡?」依蓮娜選擇法語跟于萱交談,口吻大有質問的意味。  

  「妳是?」于萱反問,眸光定定地注視她。  

  「若妳是新歡的話,我應該可以稱為舊愛了!」她大方的伸出手,朝于萱自我介紹:「妳好,我是依蓮娜·克雷,目前擔任歐盟的工程顧問,以前則是伊森的情人!  

  「幸會,我是安妮·于!巩斔牭揭郎從茸詈蟮哪蔷湓挄r,愣了半晌,隨即選擇了掩飾身為霍培豪妻子身分的決定。  

  「妳目前是擔任伊森的法語翻譯秘書兼——床上伴侶,我這樣說,沒錯吧?」她走靠到大理石的圍欄上輕放手掌,語氣露骨而直接,看來她依然不知道于萱與霍培豪的真正關系。  

  「妳曾經是他的女友嗎?」于萱試探性的問,試圖找出一點頭緒。  

  「我或許曾經是他眾多女友的其中一人,但卻是唯一一個和他同居過的人!顾Z氣自豪的回答,在言語中很強烈地欲透露出她在霍培豪心目中的特別地位。  

  這話傳進于萱的耳里,像一根冰冷而銳利的刀,驀然插入她的心口!  

  「是……嗎?」于萱顫抖著雙唇。  

  「我想妳應該知道,伊森對女人只要是有過一次關系即分手的個性,三年前我還在美國讀工程碩土時,到霍氏集團擔任實習工程師而認識了伊森;一個月后他買下了一棟豪華公寓送給我當生日禮物,然后告訴我,他想全然的擁有我,于是,我們就開始同居了。」  

  這些話,句句像似淬了毒的箭,一支支射往于萱的心靈深處,她差點站不住腳,連忙轉身側靠大理石扶欄,臉色刷白。  

  見于萱頗受打擊的轉過臉,依蓮娜并不同情且嘲諷地繼續道:  

  「妳呢?他是否也是如法炮制,擁有他為妳購贈的一棟房子?」  

  若是回答他為我建立的是一座花園城堡,這樣就能扳回頹勢了嗎?  

  不!當然不是,任何的言語對此時的于萱而言,都是殘忍。  

  于萱依舊面容慘白的沉默不語,但緊握的手心,幾乎快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來。  

  就在這當兒,霍培豪的腳步聲在「新歡與舊愛」之間響起,因為她們兩人的對話一直是用法語進行,所以他并不清楚他的「舊愛」正在對他的妻子炫耀與嘲諷。  

  「妳到哪里去了?」這句用中文說的問話,顯然是對著于萱,且語氣慍怒地:「待在我身邊為我作翻譯,不是妳這次來巴黎的最主要工作嗎?」  

  在霍培豪走近兩人身旁后,依蓮娜立即用嬌柔的聲音并且摟上霍培豪的脖子喊:  

  「伊森,我今天起也住在希爾頓飯店,晚宴結束后你要過來我那里嗎?」  

  這樣親昵的邀約,意圖再清楚不過了。  

  而老天似乎還嫌于萱承受不夠似地,此時依蓮娜柔媚地向霍培豪遞上了雙唇,而一向不吻女人的他,竟在于萱面前親吻了依蓮娜。  

  更殘忍的是,當他回吻依蓮娜的雙唇時,眼眸卻如兩支刀鋸般注視著于萱,想看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被回吻的依蓮娜意外的瞪大眼,熱淚盈眶的注視著霍培豪。因為,即使她是他唯一同居過的女人,依然不曾被他吻過,而這次得到這意外之吻,她驚愕的受寵若驚!  

  「噢!親愛的!」依蓮娜感動地更緊貼入霍培豪的懷里,全身幾乎是攤倒在他身上。  

  夠了!夠了!!上蒼,若是你要懲罰我,那么,這樣的酷刑便是我的極限了!  

  于萱在霍培豪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臉上的冷鷙眼眸中,激動的轉身跑離陽臺,直沖出會場,一路沒命似地奔回頂樓的總統套房中。  

  「噢!老天……」奔回臥室的于萱全身顫抖不已地撲倒在雙人床上,一種在骨髓里到處流竄的酸楚,正在侵蝕她脆弱的內心。  

  但是,她卻掉不出一顆眼淚,只是不停戰栗著全身,像似快呼吸不過來。  

  直到她因凄愴過度而感覺快停止心跳時,她掙扎地扭開她隨身的皮包,用抖動不已的手困難的拿出藥瓶,倒出兩顆特殊藥錠吞下后,那幾欲休克的呼吸才慢慢地和緩過來。  

  這十多年來長期處于驚懼受怕與肩負生活重擔的嚴重壓力下,于萱會在壓抑到精神極限或崩潰時,出現休克的情形,所以醫生一直要她將藥帶在身邊,預防萬一。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她平緩了悸栗的情緒與顫抖不已的身軀后,慢慢的坐起身來,撫順些微凌亂的長發,在寬敞豪華的套房里走到客廳,在桌面上看到了冰筒里的香檳,她倒了一杯,然后一口飲下。此時的她極需酒精來平撫痛得已在淌血的心口。  

  在身子還微顫的意識下,她拿了一整瓶香檳與酒杯,赤腳走出屋內來到寬闊的陽臺上。巴黎的夜景美得讓人驚嘆,艾菲爾鐵塔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晶瑩璀璨,光炫奪人。  

  這應是一個屬于情人的浪漫夜晚。  

  但她卻獨自咀嚼這份蝕骨的傷痛!  

 。  

  在晚宴里,依蓮娜挽著霍培豪的手臂,如同一只膩人的蝴蝶,嬌嬈的漾著幸福而自滿的笑容,穿梭在賓客間為他擔任法語翻譯。  

  走了于萱正好稱了她的意,沒想到三年后還能重回霍培豪懷抱,她在夢中都會微笑了。  

  因為,再也找不到像他這樣闊綽與合人滿意的床伴了。  

  當初霍培豪的斷然離去,著實讓她惋惜與傷心不已。  

  如今重回他的懷抱,并且毫不費吹灰之力即將「新歡」打敗。  

  她依偎在霍培豪身邊的笑容更燦爛了。  

  直到晚宴散會后,兩人進入回依蓮娜房間的電梯,霍培豪緩緩地拉開黏膩在自己身上的嬌軀,然后轉身走出電梯,用鞋尖撐著電梯的門,一手將手肘靠于門框上,神情淡漠的說:「妳知道嗎?依蓮娜,即使我們曾有過二個月的短暫同居,但依然不可能特別到讓我為妳『重溫舊夢』,所以,我就送妳到這里了!  

  「你——你不上來?!」依蓮娜對霍培豪的斷然拒絕,臉上一陣青白交錯的愕然。  

  「就如同三年前我最后離開妳公寓時說的話一樣,結束,就是結束了!不管過去還是未來,這結束的意義是徹底的!  

  然后電培豪放開了電梯的門,讓它在依蓮娜失望錯愕的表情中緩緩地合上。  

  轉身離開電梯口后,他走往飯店一樓的附設酒吧。  

  坐定于吧格一角,剛點燃一根煙后,一杯龍舌蘭酒由酒保遞了上來。  

  「我還沒點酒!够襞嗪揽粗票,神情自若的吐了一口煙霧。  

  「他請的。」酒保指向坐在隔兩個座位的施浩田。  

  「如何?朋友,這杯酒應該祝賀你與舊情人喜相逢,還是應該祝賀你又成功地傷害了你妻子的心?」施浩田挪坐到霍培豪身旁,語氣有著冷諷。  

  霍培豪在煙霧中瞇著冷冽的眼眸里著施浩田須臾,些許慘淡的輕搖頭,嗤笑著。  

  「怎么?現在可以左擁右抱,不屑理我這陳年發霉的老友了?」施浩田自我調侃的喝一口馬丁尼。  

  「告訴我,老友,三年前我突然毫無頭緒的說要與依蓮娜同居,你認為我是發神經還是一時興起?」霍培豪一口喝下龍舌蘭酒后問。  

  「這兩者有差別嗎?」想起霍培豪當時像中了邪一樣偏執的要與依蓮娜同居,然后在二個月后又像驀然清醒地立即結束這段毫無頭緒的同居生活時,施浩田認為這兩者毫無差別。  

  「聽來是沒什么差別!够襞嗪烙窒蚓票W魇謩荩蠹恿艘槐p份的龍舌蘭酒。  

  「那你講這件事的用意在哪里?」施浩田莫名的皺起眉頭,以霍培豪談話的個性,他不會毫無頭緒的講一大堆不相干的話,一定另有表述或用意。  

  然后在兩人間一陳緘默的須臾后,霍培豪邪肆般的又輕笑起來。  

  「告訴你一個你不會相信的秘密!顾忠豢陲嬒慢埳嗵m酒,再輕吮一下檸檬片后,揚起嘴角失笑的說:「我會看到依蓮娜就像中了蠱惑般的迷戀她,是因為她的模樣跟我心中一直癡狂深愛的那個女孩影像太過相像,所以,我才會發了狂的一頭栽進去,然后再斷然清醒的立即結束同居。」  

  「你……曾愛過人?」施浩田大感驚訝的抬起頭看他,難以置信的斜睨向霍培豪那張俊帥而剛毅的臉,反諷道:「辜負過、玩弄過、丟棄過女人倒是聽不少,深愛過一位女孩?老友,或許認識你十年還不夠深、不夠久,所以,恕我回答——沒聽過這個天方夜譚!  

  「你想知道那個影像是誰嗎?」霍培豪不理會施浩田的譏諷,一挑眉毛地。  

  「可有興趣?」  

  「愿聞其詳!故┖铺镛D過身來,用手指敲著桌面,趣味濃厚的望著他。  

  然后霍培豪靠到施浩田的耳邊,用陰闈沙啞的聲音耳語著:「告訴你,就是那一位心已被我傷害到體無完膚的小妻子萱兒。」  

  說完后他自顧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有著愛恨矛盾的痛苦與掙扎。  

  此刻,當于萱那受到極大打擊而傷心欲絕的臉龐,一直在霍培豪腦海中揮之不去時,他又向酒保要了續杯,并一口狂飲入口!  

  這些話自霍培豪口中脫口而出后,施浩田一直沉默著,因為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厘清這其間的邏輯。就在施浩田緘默沉思的當下,霍培豪按熄煙蒂,起身準備離開。  

  「慢著!你的意思是說——你認識安妮比依蓮娜早?有多早?」施浩田忽然明白依蓮娜才是于萱的替身后,立即回轉過身,追問著欲離去的霍培豪。  

  「早到你不會想知道!够襞嗪纴G下這句意味深深的話后,闊步離開酒吧,身影消失在上頂樓總統套房的專屬電梯內。  

  回到房間內,卻發現大部分的燈是關著的,他納悶地打開客廳的燈然后喊:「萱萱?」  

  沒有得到響應,他一路走往臥室。  

  當他看到敞開的陽臺落地門因夜風而將紗幔吹得飄動翻舞時,他狐疑的走到陽臺上。  

  一時之間,霍培豪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他看到一位天使的身影站在陽臺的圍欄上。  

  她,身著紫羅蘭色的雪紡紗長禮服,衣料外整個的露背是雪白玉肌,不經意地被著同色系的長披肩,夜晚的寒風將披肩吹得在空中揚舞,仿佛是一對天使的翅膀。  

  及臀的波浪長發更是在風中揚起了美麗飄渺的發波,她面對巴黎香榭大道的璀燦夜景,以一種芭蕾舞者站定點的優雅姿態,佇立在陽臺邊緣的大理石圍欄上。  

  霍培豪霎時由幻境中清醒了過來,因為站立在圍欄上的天使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  

  在位于四十八樓高的總統套房,于萱卻站在陽臺外的圍欄上,靜靜地凝視著夜景。  

  這情景讓霍培豪驚駭得倒吸了一口冷空氣!  

  「萱萱……」他輕緩的呼叫她,深怕一個驚嚇,于萱就會掉下去。  

  聽到了身后的呼喚聲,她沒有回頭,只是用一種虛無飄渺的聲音說:  

  「大家都說我像似墜入凡間的精靈,若是我從這里往下飛躍的話,這句話或許可以成真!  

  在這幾句讓霍培豪的心如同被一記悶雷打在心口上的話后,于萱開始以芭蕾舞者的姿態赤足用腳尖在圍欄上穩健地走著,一點也無視自己身處于四十八樓高。  

  「噢!老天……」一種驚心動魄的恐懼由霍培豪喉間低吼出來!篙孑,下來……」  

  在走了幾圈后,她轉身朝霍培豪燦然一笑,然后一個縱身的飛躍——  

  霍培豪及時抱接住她撲跳下來的輕盈身軀,將她緊摟在懷里靜止不動。  

  剛才的一瞬間,他心跳差點停止!  

  在霍培豪喘了一口氣后,懷里的于萱一手緊摟著他的頸項,一手用指尖輕觸撫他的嘴唇,用一種哀怨而受極大傷害的表情凝視著他的眼眸說:「我不要你這里吻其它的女人,即使你要懲罰我,也不要用這種方式,那會讓我的心痛到停止……」  

  這些話讓霍培豪心中一凜,倏地將自己的唇用力壓上于萱的唇瓣,激烈的吻著。  

  但她卻掙開他的擁抱,神情恍惚般的仰頭輕笑后,推開他的胸膛。  

  「妳……喝酒了?」看到于萱失常的行徑,他一把又將欲跑開去的嬌軀拉抱回來。  

  「不能喝毒藥,就喝酒吧!顾袼圃谝髟姲愕牡驼Z著:「雖然不能讓你忘記心靈深處難以呼吸的傷痛,但最起碼可以麻痹你的神智,好忘卻憂傷……」  

  他看到于萱那絕望而飽受傷害的眼眸,靜靜地凝睇自己的臉,卻在唇瓣上還掛著慘然的微笑時,他的喉頭緊縮了,更緊揉著她那纖弱而溫軟的嬌軀。  

  「對不起!萱萱……」噢!老天爺,此時他愿意用整個世界去補償她所受的傷害,只要他能承受這份令他心痛、沉醉的感情。  

  「這是誰的詩句呢?」于萱頭靠在他的肩頭讓他抱攬著,自語般:「不能入詩的來入夢吧,夢像一條絲,穿梭于不可能的相逢。原是不可能的相逢,但相逢后卻是無以復加的傷痛!  

  她在控訴自從與他再相遇后,他所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折磨。  

  「噢!萱兒,心愛的……」霍培豪心口掠過一股悸栗的憐惜,一把抱起于萱,走往柔軟的床中央將她放下,接著結實健壯的身軀就壓上于萱裊娜的身子,不停的在她唇瓣、五官以及雪肌上激情地印上密密麻麻的細吻。  

  原是深愛著妳,卻無法遏抑心中的矛盾,所以只能折磨妳、漠視妳,但卻更劃深自己心口上的痛楚。  

  霍培豪原想這樣告訴懷中的妻子,然而那份無法消除的恨意卻在此時與愛意交戰著。  

  所以,他只能任由凜栗的情緒讓話哽在喉頭。  

  但他愛撫她身軀的手卻更加收緊十指的力量,他揉捏著她隔著雪紡紗布料的豐乳,灼熱的唇像似在汲取花蜜般的深深地吻在她的唇上,并在她的口中用舌尖與她激烈的交纏。  

  在于萱快被他猛然的吻親吻到快不能呼吸時,他繼而轉移位置用溫潤的唇觸碰她敏感的頸項,并用力的在其上吮咬,她白玉冰晶的雪膚立即出現一塊塊的粉紅色印子。  

  當霍培豪的大手欲往她的長禮服下探入時,于萱忽然一個起身,閃避了他的碰觸。  

  「萱……」霍培豪回身坐于床上,不解地看著趴臥在床上的于萱。  

  然后,他看著她以一種貓行走的優雅姿態爬行到他的身上,接著跨坐在他的大腿間,她望著他仍疑惑的臉,雙手高舉往后輕撩起一頭柔順的秀發,讓它們慢慢地在指縫輕瀉下來。  

  她做這些動作時,表情嬌柔嫵媚的望著他的眼眸嫣然巧笑,盈盈秋波透著旖旎的眸光向他展露風情萬種的嬌嬈神態。  

  她,居然在挑逗他!  

  他頓時瞪大眼,像似被盯上的獵物,呆愣的看著她對他的媚惑動作。  

  接著,她將頸后的絆扣扭開,讓整件露背禮服緩緩的褪下,完全裸裎她弱弱的體態,再用纖纖玉指自小腹輕緩的往上撫摸到自己形狀完美的豐腴雙乳,并以一種妖嬈的神態微啟著朱唇,輕柔的吐納著吟醉般的氣息。  

  然后,她開始動手解除他身上的衣物,當他每露出結實的肌肉時,她就用柔軟的雙唇吮吻上他古銅色的皮膚。  

  直到兩人都除卻身上的所有衣物后,她雙手環上他的頸子,獻上她的唇,親吻上他溫熱的唇,并拉起他的雙掌往自己的雙峰上盈盈握滿。  

  老天!霍培豪從不知對床第之事一直處于被動的于萱,竟然會主動的引誘他,而且這煽情的一舉手一投足皆令他血脈僨張!并且毫不遜色他所經歷過的任何一位女人。  

  「噢!老天……」他全身血管仿佛怏被激情的熱血爆破般,再也無法處于被動的情勢。  

  于是,霍培豪熱烈地進入她,兩人深情的結合,并在他的帶動下彼此陷入銷魂的欲海……  

  「愛我嗎?萱兒……」在兩人身軀交纏的同時,他眸光炯炯的凝視她,真切地詢問。  

  「愛你……愛你……」她發自內心的呢喃出聲。  

  得到這答案的同時,他一遍遍的占有她、勾挑著她,將兩人間的歡娛逼向極點。  

  「培……豪……」在他狂然的熱情下,她快承受不住地用雙手緊掐住柔軟的床罩布料,以一個嬌嬈的弧線往后仰,喊著他的名字。  

  「再喊我的名字……寶貝。」他輕執起她的下巴,炯炯有神的黑眸款款柔情地注視她。  

  她微張閃亮的星眸,望著霍培豪眼中的專注,那上揚嘴角的笑意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取代他以往的跋扈與霸氣,此時,她似乎在他的黑眸中看到了昔日他疼惜她的深情眸光。  

  若愛是一種無形的、無法具體的感覺,那么,它此刻正透過彼此的肌膚之親,在她的體內擴散、蔓延,進而溫柔地包圍她整個心靈。  

  「培豪……噢……培豪……」她忘情的呼喊著他的名,口中同時吐納著嚶嚀。  

  狂燃的火花蔓延至兩人的全身,兩人在彼此給予的強烈抽搐中達到狂喜的巔峰……  

 。  

  晨曦的光暈將于萱由朦朧的意識中喚醒。她嬌慵地眨眨眼,并望向灼熱目光的來源處;襞嗪来┲咨脑∨蹃辛⒃诖扒,手上端著一杯咖啡,濃情款款地凝視著還蜷縮在床上的妻子。  

  于萱緩緩地摟膝坐起,拉扯被單包裹全裸的嬌軀,豐厚光亮的長發在她側頭凝望他高大身軀的同時,在膝上撒下了漂亮的波浪弧度,她正美目笑兮地凝望著他。  

  當他此時看到白皙的容顏上暈染上一抹自然紅霞的于萱,并對他含羞地欣然而笑時,他仿若看到了天界的美麗天使。  

  「別這樣看著我,甜心,不然……」他走過去,放下杯子,坐靠在床沿,親昵的在她耳畔輕語:「我會在要了妳整夜后,在此時又意猶未盡的與妳溫存整個早上……」  

  而她發出一聲嫵媚柔幔的嬌吟后,像無骨的小貓,撒嬌地膨進他結實的懷抱里。  

  霍培豪索性褪下了浴袍,邊吻她的雙唇邊滑進她的身側,讓兩人裸裎的肌膚相互接觸。  

  在他懷里的于萱一聲嬌嬈的嚶嚀由口中逸出后,接下來整個套房內又開始充滿了纏綿的旖旎風光……  

 。  

  原本應主持早餐會報的霍培豪,出現了首次的臨時缺席。  

  當他打電話給施浩田,要他代理主持時,他大感意外的問:  

  「真的?你……身體沒不適吧?」  

  「沒有,只是想與我的小妻子再訴訴相思罷了!  

  然后霍培豪就掛上了電話,留下一堆驚愕給電話那端的施浩田。  

  這還只是個開端,接下來霍培豪的行徑可真是讓施浩田開足了眼界。  

  因為,坐在加長型禮車里對霍培豪作演示文稿時,一抬頭不是看到他跟以往一樣專注的看文件,而是擁著他身旁的小妻子熱吻,并且一點也無視于在場的他。  

  這樣連著三天都如此時,施浩田實在看不下去了,調侃抱摟著羞赧嬌妻的霍培豪說:  

  「我看我明天起改坐另一輛車拿對講機跟你作演示文稿好了,不然,我會被車里的熱情溫度給活活熱死!  

  接下來更是變本加厲,原本得到這次工程合約后,霍氏集團即在法國同時成立分公司。  

  在這種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刻,施浩田依然會毫無預期的接到霍培豪丟過來的不定時炸彈。  

  「浩田,今天的會議就由你主持了,我已將說明要點傳輸到你的電子信箱中了!  

  「你去哪里了?全部的主管都在等你!」施浩田壓低慍欲的聲音質問。  

  「嗯……這個嘛……」在霍培豪略做停頓的沉吟時,電話那頭傳來于萱銀鈴般的嬌笑,不用看也知道兩人在調情。「我與萱萱在麗池酒店!  

  「麗池酒店?我們不是都住在希爾頓嗎?」  

  「希爾頓是住宿地點,但麗池酒店則是——開房間!」霍培豪的愉悅聲音在電話那端說完之后,隨即掛上電話。  

  結果可想而知,當時在座無虛席的會議室里,施浩田滿臉通紅的模樣是怎樣的一番情景了。  

  最后連在一場分公司成立的晚宴上,霍培豪都可以為了要和于萱看歌劇,而拒絕出席。  

  當下只得讓這個特助兼副執行長的施浩田忙于應付到快抓狂!  

  這下子,施浩田終于相信霍培豪是真的會愛戀一位女人了。  

  而且這戀愛一談起來簡直荒唐得一塌糊涂,著實讓施浩田明白什么是癡狂深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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