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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痞少東 第八章
作者:春澄亞米
   
  這夜,猶如童話的一千零一夜般,他們談了許許多多事。

  赫連閻說自己「好像」是喜歡上她了時,在驚嚇與驚訝的雙重沖擊之下,祖樂樂目瞪口呆,花了好半晌才回神。

  赫連閻的說法很保守,但兩頰卻不爭氣地泛出紅暈,雖不明顯但仍看得出來,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比女生還矜持,讓她在驚喜之余,忍俊不住地笑出來,結(jié)果換來冷眼瞪視,冰山丟出好幾顆冰雹迎頭痛擊她。

  提到他的父母,他精簡兩句便帶過去了,卻在描述齊煬的雙親時,面孔上的線條變得很柔和。她不敢打斷他,任他一直一直說下去……

  這夜,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改變了。

  情侶,是聯(lián)系兩人的新代號。

  在感情未達到某階段之前,他希望暫不對外公布兩人的新關(guān)系,不論何人。

  她不訝異他會作出如此的要求,因為這是他一貫的低調(diào)作法。

  當(dāng)他宣稱他是以結(jié)婚為交往,柔和的氛圍頓時被他嚇跑許多,也嚇呆了她,再度惹來他不滿的怨睇。

  凌晨三點,困意襲上眉眼,盡興的男人懶得起身移動到隔壁房,于是賴在同房的另一張床上呼呼大睡。

  早晨的陽光自落地窗透進來,祖樂樂睜開眼便看到隔壁床上背對她側(cè)睡的背影,飄忽恍神了一下子后,才傻傻地笑開。

  那個正在發(fā)出鼾聲的個體,是她的男朋友耶……

  從大二那年寒假開始,她身邊就缺少這種身分的人。

  那年父母雙雙歿于一場空難,家中經(jīng)濟來源頓失,之后,她的生活便被學(xué)校功課及兩至三個打工塞滿,她被學(xué)費、生活費及每月寄給老家的爺爺奶奶的錢壓得快喘不過氣。

  后來,兩位老人家相繼凋零,肩頭擔(dān)子雖輕了些,但因已習(xí)慣忙碌,便沒改變地繼續(xù)這樣下去。

  她的眼睛告訴她,赫連閻是好看的男人;經(jīng)過相處后,她更了解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fēng)是絕對的強勢。

  在他透露亞特蘭大總公司公開征求吉祥物后,她才真正明了他同時也是極富野心的男人,職位雖暫時被去,但HOMELY的一舉一動仍在他的注視范圍內(nèi),真是個愛搞障眼法的男人。

  剛強的外表將一切包裹在內(nèi)適度呈現(xiàn),讓他在人群中總是醒目,以致當(dāng)他說喜歡她時,她的心跳當(dāng)下如擂鼓狂擊,腦袋運轉(zhuǎn)的能力停擺,整個人是徹底的不敢置信,想不到高姊隨口的預(yù)言會實現(xiàn)……

  忽地,被她盯視的背影動了一下,祖樂樂趕緊閉上眼裝睡。

  赫連閻睜開眼,冷黑的瞳仁在適應(yīng)眼前的景物后,翻身坐起。

  一夜好眠讓他感覺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有良好的睡眠品質(zhì),一個好的室友的功勞自是不在話下。

  他曾經(jīng)跟齊煬同房過,被他如打雷般的鼾聲吵得睡不著;而他的大學(xué)室友一入睡便夢囈連連,也曾讓他痛苦過好一陣子;幾位前女友中,睡癖不佳者亦大有人在。

  凌晨入睡后,他曾因生理需要而醒來,點亮的小燈沒將她吵醒,房內(nèi)發(fā)出的只有他光腳下床走路的窸窣聲。

  去完洗手間躺回床鋪前,他借著橘黃燈光窺視她的睡臉,她不止睡得安靜,也睡得干凈,沒鼾聲大作、沒夢話連篇,更沒流口水或是睡姿大開,睡著后的模樣比醒時還可愛,有著不若實際年齡的天真。

  他瞄向兩床間那張小桌上的時鐘后,頓時清醒,對隔壁床的人喊道:「祖樂樂、祖樂樂,醒來了。」

  她佯裝痛苦地呻吟了聲,臉頰在被單枕頭上亂蹭一陣才揉著眼緩緩坐起。

  赫連閻抓過睡時丟在一旁的被單蓋住腹腰,遮住一早醒來的自然反應(yīng)。

  「我們睡過頭了,祖樂樂!

  「噢──」她紅唇嘟起,不情愿地拉長尾音回應(yīng)。都變成情侶了,哪還有人連名帶姓叫女朋友的,真沒情趣。

  黑黝黝的眼瞳笑睇著她那頭蓬亂的長發(fā),見她不但不馬上抓順,還用手肆虐它們,亂上加亂,讓他看了更感到好笑。

  「給妳二十分梳洗,應(yīng)該夠吧?」

  二十分鐘哪夠啊,上個大號她起碼就要花掉十分鐘了,而且這還是最快的唷。

  沒有異議,就是同意。赫連閻徑自決定。

  「梳洗完后,我們到外面吃早餐!

  他們沒有事先排定今天的行程,打算隨意走走看看。

  鴨霸!「在哪碰面啦?」她意興闌珊。

  「我在門口等妳!

  在赫連閻回去隔壁房間后,她繼續(xù)發(fā)呆了幾分鐘才懶懶地推開被單下床,晃到陽臺前,伸展四肢,整個人放松地吸取大把艷陽后,才心滿意足地踱入浴室。

  這么漂亮的浴室不多使用幾次,感覺亂可惜的,于是她決定先沖個早浴──其實只是借口而已。

  邊褪衣褲時,她喃喃自語,「就讓他慢慢等,他以為他在帶部隊噢?還二十分鐘哩……」

  將頭發(fā)全綰上頭頂用支鯊魚夾固定住,她繼續(xù)咕噥,「連個早安吻也沒,這叫什么男朋友嘛。」她不承認這是因為自己沒有女人味的關(guān)系。

  祖樂樂打開蓮蓬頭,嘩啦啦地享受惡整赫連閻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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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閻四度看腕表,現(xiàn)在距離約定時間已超過二十分鐘了。

  他回頭看了看門板后,決定到走道的另一端等人,站定后往下看,這個地方剛好可以俯瞰整個樓下大廳。

  這家號稱六星級的飯店,是齊煬從網(wǎng)路上找到的,訂房、付款也全由他執(zhí)行。

  眼角余光睞見有間房的門被打開,轉(zhuǎn)頭便看到祖樂樂探頭出來左看右看,視力極好的他,看到她在發(fā)現(xiàn)他人時,那一瞬間眼睛綻放出的亮彩。

  她轉(zhuǎn)回房拿包包和房間鑰匙后,大步走向他,一頭搖曳的長發(fā)閃動著亮麗光澤,隨著她的步調(diào)飄動,抖出一波波的黑浪,看來煞是撩人。

  「赫連閻,你不是說在門口等嗎?」

  她的打扮還是那個樣子,白色無袖棉衫和黑色七分褲,昨天在墾丁大街買的一雙南洋風(fēng)的夾腳涼鞋正趿在她白皙的纖足上招搖著。剛才沒敲門催她顯然是錯的,抱著幾許期待的男人在心里不滿地咕噥著。

  在她來到身前時,赫連閻很自然接走她手里的相機和包包。

  「墨鏡和防曬帶了嗎?」

  原來他也是很紳士的嘛。祖樂樂的眉眼霎時彎彎如新月,在他投睇來一記側(cè)目時,她將嘻皮笑臉的表情收拾干凈。

  「帶了帶了,帽子和陽傘也都帶了!

  「陽傘?」如果再加上披風(fēng),就是全副武裝的變態(tài)造型。

  「你笑什么?帶著陽傘,是要備不時之需用的!顾碇睔鈮训卣f。

  她膚色雪白,相對的缺點是較遮不住顯露在皮膚表面的斑點,如果可以,誰愿意出個門帶這么多拉里拉雜的東西。

  還好他們倆的休閑活動多屬靜態(tài),這趟南下也沒有入海游泳、浮潛的打算,要不,帶的東西就更可觀了。

  赫連閻抓過她的手,勾住他拿東西的那一只手臂。

  她瞠大眼,表達了她的驚訝,但小手并未抽走。

  他臉上的笑意轉(zhuǎn)深,眼角及唇角被折出幾道細痕。

  「原來妳還是個女生嘛!

  這句話很侮辱人欸。祖樂樂馬上變臉,「赫連先生,你講這什么話?!」她當(dāng)然是女生。

  赫連閻摁了壁上的電梯鍵,眼珠子饒富興味地盯著她揚起的臉。

  「沒見妳穿過裙子,難免會懷疑!惯@句話泄露了他方才的期待。

  「一定要穿裙子才是女生嗎?」她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很多很娘的男生,沒穿裙子也會讓人以為是女生啊!箍头镉袀男的PT,還是在學(xué)生,蓄著一頭過肩的半長發(fā),舉手投足很秀雅,許多客人都以為他是可愛的女生哩。

  「很娘?」赫連閻第一次聽到這種字眼,直覺應(yīng)該是侮辱人的形容詞。

  「就是娘娘腔啦!」

  等了半晌,電梯門打開,里面沒人。

  祖樂樂放開他的手臂,率先走入,摁了一樓的按鍵,等他走進來。

  昨晚才從普通朋友升級為男女朋友,很多事情她得重新適應(yīng),好比他現(xiàn)在瞧著自己的眼神便是最貼切的例子,那落差就像沙漠白天和夜晚的溫差。

  她向后靠,背抵著電梯墻面,眼光往兩人身上的穿著看去。

  他,從頭到腳是名牌;她,是地攤貨加當(dāng)?shù)仫L(fēng)情,兩人品味實在差太多了。

  之前沒特別去注意,但現(xiàn)在兩人關(guān)系變了,她難免俗氣地會去在意。

  想著,她的表情轉(zhuǎn)為凝重,有點后悔答應(yīng)得太快……

  一直睇著她沒移開眼的赫連閻,語氣平穩(wěn)道:「如果,我想找勢均力敵的女人,妳我連做朋友都不可能!

  「勢均力敵」好像不是這樣用的吧?!

  祖樂樂詫異地瞪著他。

  隔了幾秒,她才后知后覺,臉上浮現(xiàn)一大片紅澤。

  心事被看穿,爆糗的。

  電梯抵達一樓,他握著她的手肘步出,嘴巴沒停,「光鮮亮麗的背后,我也不過是某個男人的私生子!

  名牌、非名牌,只是目測他人身價的粗淺方式之一,并不能代表一個人真正的價值。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重而深地撞上她的心頭,她被私生子這字眼給駭住。

  被他拉著的人杵著不愿動,赫連閻只得跟著停下來。

  不意外在她臉蛋上看到濃濃的疑惑,他諷刺地挑動一邊眉。「真實與客套,差別只是如此!

  看過太多表面奉承,背地卻道盡閑話的人。為了他,她和Christina發(fā)生不愉快,打破了以往他對人性的認知,對她的定位,或許就是在那時候開始變質(zhì)的。

  「還有嗎?」祖樂樂幾乎是嘆息地問。

  一旦觸及敏感話題,赫連閻便散發(fā)出生人勿近的警告訊息。

  與其說他作風(fēng)低調(diào),何不說是……不屑與人互動?!

  「別用無可救藥的眼光來看我。我是市儈的男人,也是功利主義的投機分子,但對讓我看順眼的人,我想我還不至于如此!

  他的算計,理所當(dāng)然地也是因人而異,沒幾分能力的人,休想讓他費神。

  他的自負,是與生俱來的,很自然也很好看。

  他的坦白,也印證她先前曾有過的揣測。

  他的直言不諱,更令她感到羞赧。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深處,藏匿了抹被她傷害的痕跡,回避著她……祖樂樂這次嘆息在心底。

  他在逼她──

  里外皆如鋼的男人,怎可能輕易被她所傷呢?只要是腦筋還會轉(zhuǎn)動的人,必定都感覺得到其中有可疑之處,但在求證之前,她的理智已被不斷冒出來的愧疚給淹沒,無法自己。

  如果日后的相處模式都是這樣的話,那么她似乎完全沒有勝算……祖樂樂將頭低垂,頗為認命地認輸。

  「如果道歉可以彌補我的錯,我愿意道歉!

  赫連閻出色的外表和似歐美人的高大體格,本就很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而祖樂樂的臉蛋雖不頂美,但她的身段夠高,骨架又十分纖細,白皙的膚色幫她加了許多分。

  兩人停在寬闊的走道上竊竊私語,引來大廳里的其他住客及飯店服務(wù)人員假裝不經(jīng)意掃過的眸光。突然見到她向他鞠躬致歉,這些人的目光紛紛變得更加好奇。

  赫連閻闃黑的眼眸半垂,定在祖樂樂因彎腰而露出的荏弱藕頸,余光亦將她身后一票吃飽沒事干的八卦眼光盡數(shù)納入眼底。

  「樂樂!顾暗。

  「嗯?」沒叫她平身,唉……只好繼續(xù)維持這個姿勢,可是脖子好酸喔。

  「昨晚我說,我好像喜歡妳,現(xiàn)在我想修正一下……」

  他要反悔了?交往時間短短不到一天欸……面向地板的臉扁了扁嘴,努力把一種不想讓他知道的情緒忍住。

  「你──請便啦。」她一字字困難吐出。

  她好想哭,真的真的好想……赫連閻應(yīng)該聽不出來她語氣中的哽咽,她的眼淚已經(jīng)快飆出來了……

  為早逝的戀情大哭一場,是她的基本權(quán)利,可是她不想表現(xiàn)出軟弱。她想,這輩子她將會忘不了這么一號人物,是她的第二任、也是最帥的男朋友,空前,恐怕會絕后也說不定……

  看出她的沮喪,一股心疼在赫連閻的心間油然而生。

  「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我是喜歡妳的,而且──」

  祖樂樂興奮得飛快地抬起頭!付沂裁?厚!而且什么?你快說啦!」

  她要馬上知道他的而且到了哪種地步。

  他握拳抵在嘴巴,假意清喉嚨,試圖遮掩將逸出的笑意,然而從他兩眼角跑出來的細紋不難看出這個男人的心情正好。

  她不滿地噘起嘴,兩只腳激動地蹦蹦跳!负者B閻──」再耗下去,狗都要急得跳出墻了啦。從這一刻開始,祖樂樂決定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

  無論她怎么拉扯、怎么裝可憐,他就是不說。覺得被吊住胃口的,不止是她,還有周圍好奇的觀眾。

  直等到一票觀眾沒耐性地轉(zhuǎn)移目標(biāo)后,赫連閻才開口,「我確定我是喜歡妳的,而且那份喜歡,離愛不遠!共辉俣核,也不再矜持,大方讓她知道。

  「也就是說……」

  他點了點頭,讓祖樂樂肯定心中不敢肯定的念頭。

  「噢耶!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她驚喜地大叫大笑,樂壞了地手舞足蹈,完全將俗世里最沉重的枷鎖──形象拋到九霄云外,用她最直接的表達方式回應(yīng)他。

  率先示愛的他,無法像她那般鮮活靈動地表達心中的快意,但上薄下厚的兩片唇被他咧開到史無前例的最大境界。

  赫連閻的反應(yīng)讓她手足舞得更起勁,舞到暈了頭,天旋地轉(zhuǎn)地跌掛到他適時伸出的手臂上,她仍開心地大笑不已。

  一票觀眾的目光又折返,只可惜已錯過最佳鏡頭,只能看著他們扶持彼此大笑得像對瘋子。

  男跟女,一勁地傻笑,就算再帥再美,那仍是傻笑,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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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從墾丁回來的隔天,高玉凌便察覺出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亂曖昧的,于是暗地觀察了三天,她決定采取行動。

  此刻,她正在拱起兩道眉逼供,「說!妳跟赫連閻是怎么一回事?」

  祖樂樂忙著撈大碗公里的鹵味,假裝沒聽到,還趁她不注意時,偷偷把電視的聲音調(diào)大聲一點。

  「五樓的張阿姨說,看到妳跟一個男的手牽手在講話,還跑來形容給我聽,她問說妳什么時候交男朋友的?」

  大口大口地啃著雞脖子,繼續(xù)假裝沒聽到。

  有個熱情的鄰居,打照面時一定會關(guān)心地噓寒問暖,讓人感受到殘酷社會中微薄的溫情,雖然是件好事,但有時也是挺煩人的。

  「對面棟三樓的黃北北也有看到喔,北北還跑來跟我說『小高啊,加加油』哩。妳交男朋友沒告訴我,我已經(jīng)夠嘔了,還被虧?!真正是嘸天理!」

  怎么連對面的也跑來湊熱鬧?

  祖樂樂差點被雞脖骨梗到。

  高玉凌暗地偷笑。對面棟哪有什么黃伯伯,都是她胡謅的啦。

  「平常會等我下班一起去吃飯,最近卻都先跟他去吃晚餐,而且還故意挑我上晚班的時候跑去吃好料,樂樂啊,妳也太有異性沒人性了吧?!」

  明明是她的錯,還硬要扣到她頭上,這才是嘸天理咧。祖樂樂對著碗公里漂浮的鹵味咧出一道苦笑。

  「高姊──」拉長尾音。

  「我想想我那次是怎么說的!购俸俸伲哂窳璋l(fā)出得意的笑,「噢對,我說像妳這么散漫的人,應(yīng)該有個作風(fēng)強勢的男人來導(dǎo)正妳的生活態(tài)度,沒想到還真的被我說中了呢!」她長這么大,所見過最硬派作風(fēng)的男人就數(shù)赫連閻了,樂樂跟他還真是速配到不能再速配了。

  她得意激動的口水都快噴進祖樂樂的大碗公,她趕緊傾身護住。

  「上禮拜五是妳突然跟小花組長換班,還好意思在那邊叫!

  「是嗎?」

  「是的!」她加強肯定。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高玉凌不情愿地將屁股黏回她的懶骨頭。

  「不然下次我們約吃飯時,妳跟赫連閻先喬時間,等你們喬好后再告訴我,我一定配合!褂泻者B閻在,不管高姊要問什么,都丟給他去回答,「妳快趁熱吃啦,羊肉燴飯冷掉就不好吃了。」

  祖樂樂伸出筷子夾一截芥藍菜塞入嘴巴,馬上吐了出來!笎海蝌}味都跑出來了,好惡噢!

  羊肉本來就有騷味好嗎?高玉凌白了明顯想閃躲話題的人一眼。

  愈是想保密,別人就愈想知道。不情愿地扒了兩口飯后,她卷土重來。

  「妳真的不跟我說嗎,樂樂?咱們多年的好姊妹,何必為了一個臭男人翻臉,不值得吧?!」動之以情,外加威脅,能用的招術(shù)她都不嫌棄地用上了。

  大碗公里只剩下深咖啡色的湯汁,鹵味一塊不剩,祖樂樂沒辦法再假裝忙碌沒聽到她的話。

  其實,她也不想瞞著高姊。以兩人多年相知相惜的情誼,沒第一時間讓她知道,她已經(jīng)夠罪孽深重了,如果沒有答應(yīng)赫連閻的話,不知該多好。

  眼尖的高玉凌沒放過她臉上愧疚得要死的表情,心里開始沙盤推演種種可能。也許她和赫連閻有協(xié)定,或是被他威脅不能說,所以才這么嘴硬。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覆蝗,妳用點頭或是搖頭來回答。」沒用說的,總可以了吧?禳c快點,Come  on  baby。

  完全沒有經(jīng)過掙扎,祖樂樂馬上點了下頭。

  高玉凌咯咯直笑。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赫連閻再神武威嚇,最后還是輸給了她,哇哈哈哈。

  「不可以說哦!棺鏄窐汾s緊叮嚀。

  「我知道啦!」她很八婆地搖了下手,「你們才剛開始,妳就這么怕他,小心以后被他吃得死死的!

  早就被吃得死死的了。祖樂樂投以她兩枚哀怨的眼神。

  她再度很沒同情心地爆出笑聲!钙鋵嵾@樣也好,還是那句老話,像妳這么散漫的人,應(yīng)該有個作風(fēng)強勢的男人來導(dǎo)正妳的生活態(tài)度!

  「夠了沒呀!」她忍不住動氣了。

  赫連閻原本個性就強勢,她若也跟著強勢,只會跟他硬碰硬;再著,她天生就不是個強勢得來的人,他們兩人之間由他主導(dǎo),似乎也很合情合理呀,只是這么一來她好像亂沒尊嚴的……

  哎,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知足才會常樂,爸媽就是希望她快快樂樂,所以才會給她取名叫樂樂啊。

  對!就是這樣。

  她不再理會高玉凌的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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