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墊快沒了耶!」
「棉花棒也用得差不多,這邊的小倉庫里已經(jīng)沒有了!沽硪幻蛋嘧o士接著道。
「我去拿吧。」木婷蘭微笑道。她已經(jīng)交班,正好有空。
「那麻煩妳了,也順道拿些透氣膠帶!
「了解!鼓炬锰m朝她們點點頭,走向位于隔壁棟地下室的大倉庫。
她走下樓梯,來到倉庫前,拿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倉庫里。
「紗布墊、棉花棒,干脆多拿一些吧。」她各拿了一箱放上推車。
「對了,還有透氣膠帶……咦,這是什么東西?」她把一個裝著透氣膠帶的箱子拉出來后,在后頭發(fā)現(xiàn)某樣嚇人的東西。
她瞠大眼瞧了許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推回去,之后匆匆跑出倉庫,把門鎖上,然后立刻飛奔去找聶永庭。
她直接奔上七樓,來到會議室外,砰一聲推開門,打斷聶永庭所主持的每周醫(yī)務(wù)會議。
在場每個人都詫異地望向她。
木婷蘭已顧不了那么多,喘著氣來到聶永庭身邊。「院長,你最好跟我來一趟。」
「什么事?」聶永庭訝異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快點!」她小聲催促著。
「妳這個護士是做什么?沒看見我們正在開會嗎?」有位醫(yī)生開口道。
「對呀,木小姐,妳還不快離開?」
「教她出去,太失態(tài)了!褂形恢髦未蠓蚝懿粣偟靥嫠f話。
「院長,快點!」她無暇理會其他人的話,神情十分嚴肅地催促著聶永庭。
「周醫(yī)師,你暫代一下!孤櫽劳Q定相信她,起身交代這次會議的主講人繼續(xù)會議后,便跟著她離開。
會議室里霎時間議論紛紛,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讓院長就這么跟那個護士走了?
「究竟怎么了?」聶永庭跟著她快跑著。
「我剛才去地下室的大倉庫拿紗布墊,結(jié)果看到一樣很嚇人的東西!
「什么東西?」
「我希望是我眼花看錯了,若我看錯,你可以罰我!顾苡,一路沖到地下室。
「妳說清楚些!」聶永庭被她顫抖的聲音弄得心神不寧。
「我沒當過兵,不太懂這種東西!顾澏吨执蜷_倉庫的門,拉著他一塊來到擺放透氣膠帶的柜子前,之后小心地將箱子移開。
木婷蘭吞了吞口水,等他確認。
聶永庭一瞧見那東西,當場傻眼。
「是炸彈嗎?」她抖著嗓音問。
他回過頭看著她緊張的神情,只能握住她的手,把不幸的答案告訴她。
「是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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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永庭接起電話,是紅玉集團警衛(wèi)長打來的。
「炸彈清除了?那就好。」
傅緯接過話筒,吩咐道:「檢查一下,看看上頭有沒有指紋!
之前,聶永庭只是要人前來拆除那顆只剩三十分鐘就要引爆的炸彈,并通知傅緯和許云杰趕來了解情況,并未驚動任何人。
此刻,連同木婷蘭,四個人正在院長室里商討這件事。
「警衛(wèi)長說得沒錯,倉庫是死角,根本無法確定是誰干的!乖S云杰把監(jiān)視帶看了兩遍,無奈地說道。
「這倒是真的,若不是你們說了,我也不曉得經(jīng)過這個監(jiān)視器的婷蘭進去過倉庫!垢稻暻屏怂谎邸
監(jiān)視帶里,只見她先是步履尋常的走過去,走回來時卻是神情慌張,匆匆跑著,之后再出現(xiàn)時則是帶著聶永庭前來。
「要去倉庫只有這條路嗎?」傅緯再問。
「另一邊也可以!鼓炬锰m答道。
「同樣拍不到!乖S云杰搖搖頭。
「也就是說,炸彈只有一顆,卻有無數(shù)的嫌疑犯就對了!垢稻晣@口氣。他不記得紅玉醫(yī)院有醫(yī)療糾紛,怎么會有人想放炸彈?
「婷蘭,那個倉庫平時進出的人多嗎?」許云杰倚進座椅中。
「應(yīng)該很少吧,每個護理站旁都有小倉庫,通常好一陣子才需要補一次護理用品。」
「妳怎么會去呢?」傅緯接口問道。
「剛好紗布墊沒了,我正好有空,所以才去大倉庫拿。」
「可是那個炸彈不是擺在很里頭嗎?妳怎么會發(fā)現(xiàn)呢?」
「同事要我也拿些透氣膠帶,若沒搬動那箱透氣膠帶,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够叵肫甬敃r的情況,她的身子不禁有些顫抖。
「所以裝設(shè)炸彈的人擺明了要讓它爆炸。」傅緯蹙起眉頭。
「的確,若是有所求的話,應(yīng)該會打電話恐嚇或提出要求,既然沒有主動聯(lián)絡(luò),顯然對方就是希望引爆它!乖S云杰的臉色很難看。
木婷蘭詫異地張大嘴。萬一真的爆炸了,豈不是會傷及許多無辜的人,好可怕!
「可惡!永臣還在醫(yī)院里,居然出這種事,萬一傷到他怎么辦?」聶永庭不由得大發(fā)雷霆。
可惡,本來昨天就想讓永臣回去的,他心想再觀察一天,卻讓永臣遇上這么危險的事,若永臣真的出事,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傅緯和許云杰對望一眼。在永庭眼里依然只有弟弟最重要嗎?
木婷蘭一臉同情地看著聶永庭。他心里的那個結(jié)好大啊,可能是無數(shù)個死結(jié)纏在一起吧!她的心莫名地揪疼了,那是種難以言喻的疼。
「傅緯,快點查明真相,對方是誰,有什么目的,我不希望醫(yī)院再有任何危險了。」
「當然!垢稻朁c點頭。
「所有分院都必須加強安檢,別再出現(xiàn)任何死角。」聶永庭接著吩咐道。
「了解!垢稻曔B忙記下他的要求。
木婷蘭見他們正專注的談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打斷他們,可是有些話她非說不可,于是清了清喉嚨,有點窘地開口。
「我……」
「什么事?」聶永庭望向她。
「必須有鑰匙才能進倉庫耶,但我進去的時候門鎖看起來很正常,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所以是自己人?或者是里應(yīng)外合?」聶永庭瞪大了眼。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若是這樣,事情就復(fù)雜了。
「傅緯!孤櫽劳ヨF青著臉望向他。
「我會盡快給你答案!垢稻暽袂槊C穆地起身,經(jīng)過木婷蘭的身邊時,稱許地摸摸她的頭。「好孩子,這回多虧妳了。」
許云杰也朝她點點頭,默默地走了出去。
待兩人離開后,木婷蘭望向仍在沉思的聶永庭。她該離開嗎?也許他急著去看他弟弟。
也許大家說得沒錯,他疼愛弟弟真的已經(jīng)過了頭,在他的心中,只有弟弟最重要吧。她猜想,大概永遠不會有人能進駐他的心,得到他的青睞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一直往下沉,愈來愈疼。
「木蘭。」聶永庭向她走去。
「嗯?」她連忙回過神,抬頭看著他。
「妳太亂來了!顾鋈灰话褜⑺нM懷里。
「?」她一臉驚詫。
「這么危險的事,妳怎么可以不動聲色,一個人跑上跑下?」聶永庭惱火地開罵。
「可是,我若是大聲嚷嚷,整個醫(yī)院豈不是亂成一團?」那絕對會造成恐慌的,在慌亂中,誰知道會出什么事呢?
「妳沒聽懂我的話。」他兩手按住她的肩,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你發(fā)現(xiàn)后不也是悄悄的處理,這樣才能不引起騷動呀!」
「妳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帶著我又回到現(xiàn)場,妳知道那有多危險嗎?」聶永庭真想搖晃她那單純的小腦袋。
「那炸彈上有時間呀!」
「萬一它突然故障,提前引爆了呢?妳以為妳有幾條命?」他火大地對她大吼。
「唔……」木婷蘭嘟高了嘴。提到意外,她就無話可說了。
「短短一、兩個月,妳經(jīng)歷了幾次瀕臨死亡的關(guān)頭了?妳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自身安危嗎?」
「那……其中也有你造成的啊。」她委屈地反駁。
「別再嚇我了。」聶永庭再次將她摟進懷中。
因他赤裸裸的關(guān)心而紅了眼眶,木婷蘭只能乖乖地點點頭。她錯了,他就算再關(guān)心弟弟,也不會置旁人于不顧,瞧,他這么關(guān)心她的安危,這就夠了。
「答應(yīng)我,不會再讓自己涉險了!顾鹚南掳鸵蟮。
「嗯!」她吸吸鼻子,感動的應(yīng)聲。
聶永庭一直無法拋開那種幾乎失去她的恐慌。之前她進入倉庫時,那個炸彈可能故障,提早引爆,也可能在她移動箱子時不小心碰撞到炸彈,而意外引爆它。
天!只要一個意外,他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幸好她沒事!
「院長?」木婷蘭小聲地喚道。
「嗯?」
「你捏痛我了!鼓菙[在她肩上的手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聶永庭連忙松開手,卻直接下滑至她的腰間,將她攬進懷里,在她的驚呼聲中,他再次封住她的唇。
唯有彼此交換的氣息能撫平他難安的心,她真是嚇壞他了。
木婷蘭再次呆愣。這……院長難道有吻人的怪癖?還是吻她吻上癮了?
一次又一次,兩人唇舌交纏,都讓她全身如觸電般悸動。
她該不會動心了吧?
院長再這樣沒事就吻她,她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管得住芳心了。
「我想,我以后要擔心的人又多了一個!孤櫽劳ロ斨念~嘆道。
木婷蘭已被吻得快昏過去,沒有完全聽清楚他說了些什么。
他要擔心什么啊?她只擔心自己陷得太快、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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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傅緯還沒查到歹徒的線索,反而是才出院沒多久的聶永臣又被送進醫(yī)院里。
沒意外的,又引起醫(yī)院里一陣騷動。
這回因為平時負責看護他的護士請事假,于是聶永庭教木婷蘭暫代這個職位。
她終于進了那間神秘的特別病房。
但她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那間病房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像是五星級飯店那般舒適,一點都不像病房,因為里頭沒有任何醫(yī)療設(shè)備。
聶永臣送進來時已經(jīng)昏迷,但一直痛苦的呻吟著,而醫(yī)療團隊卻束手無策。
本來聶永庭一直陪著他,卻因為一個非他不可的手術(shù)而不得不離開,他交代木婷蘭好好看著弟弟后才離去。
醫(yī)生們進進出出,只是確認聶永臣的情況是否好轉(zhuǎn),而躺在病床上的他呻吟聲依舊。
木婷蘭對他的情況十分同情,都昏過去了還不斷呻吟,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疼吧。
她照顧著他時,突然覺得自己該替他做點什么,于是試著替他按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木婷蘭雖然累,卻沒有停手,一心希望能減輕他的不適。
聶永庭走進病房時,瞧見的就是這幕景象,不禁愣住了。
「木蘭?」他謹慎地走到她身旁。
「院長,你動完手術(shù)啦?」她回頭笑問,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
「妳怎么會替他按摩?」他神奇地看著他們倆。
聶永臣依然蹙著眉,但呻吟聲小多了,很顯然的,他的癥狀已經(jīng)減輕不少。
「他好像很痛苦,我卻只能站在一旁,看得連我都覺得痛了,我想,按摩也許不能讓他不再疼痛,但可以讓他舒服些,不是嗎?」
「妳幫他按摩多久了?」
「唔……你去開刀后沒多久就開始了!
「呵呵……」聶永庭捂著臉笑了笑,之后溫柔地望著她!笂呏绬幔坑莱加袀絕技,就算他昏迷不醒,也能精準地把人踹開。」
「。俊
「他很討厭別人碰他。」
「真的嗎?」她的手立刻僵住。天,她犯了大忌。
隨著她的動作停止,聶永臣的呻吟聲又變大了。
「別停!孤櫽劳ペs緊道。
「喔!顾舶l(fā)現(xiàn)這一點,連忙繼續(xù)為聶永臣按摩。
「一定是他感受到妳是真心想減輕他的痛苦,才讓妳碰他的。」聶永庭覺得心頭好溫暖。她不僅外表像,連心都純凈如天使,才會讓孤僻的永臣接納她。
是她的話,一定可以吧!
她一定能明白他心中的苦,一定能陪著他度過這難耐的煎熬吧!
「院長?」她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
「木蘭,我要告訴妳一個秘密。」
「咦?」
「永臣為什么會生病的真正原因,木蘭,我要全部告訴妳。」聶永庭堅定地說道。
「呃……院長……」木婷蘭好想教他別說,她有種聽了就被困住的預(yù)感,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準備好了沒。
「木蘭,來不及了,我非告訴妳不可!孤櫽劳デ瞥鏊膿模冻鎏詺獾男θ。
她非聽不可,因為,他這輩子已經(jīng)認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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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聶永臣的狀況好轉(zhuǎn)后,聶永庭才抽空將紅玉集團最大的秘密告訴木婷蘭。
他親手泡了壺咖啡,兩人在院長室里長談。
「延續(xù)三百年的詛咒?」木婷蘭聽得目瞪口呆。
「嗯,由聶家開始,許家接手,溫家也跟著中獎,之后一直延續(xù)到今天!
他們?nèi)业淖嫦榷冀佑|過紅玉,由紅玉得到了得天獨厚的特殊能力,而后各自出現(xiàn)了后遺癥。聶家所得到的是預(yù)知能力,伴隨著它而來的便是大病一場,而聶永臣每個月一至兩次的大病痛,就是因為使用了那個能力。
「院長,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沒錯吧?」她仍一臉錯愕。天!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預(yù)知未來?太玄了吧?
在如此現(xiàn)代化的醫(yī)院里,他們居然在談這種超乎常理的事,但聶永庭的神情讓她明白,他絕不是開玩笑。
「沒錯,這也證明,不管什么時代,未知的事永遠存在。」聶永庭見她雖然一臉錯愕,但仍轉(zhuǎn)動著肩膀,知道她累壞了,于是坐到她身旁替她按摩。
「院長?」木婷蘭有些尷尬,又赧紅了臉。
雖然他是好心替她消除疲勞,但過度親密的動作還是讓她有點窘,尤其這陣子來,他老是有些踰越的舉動,兩人的肢體接觸早已遠遠超過他們的熟識度該有的范圍了。
「妳替永臣按摩了那么久,手快廢了吧?」他將椅子拉到她身后,熟練地揉搓著她的頸肩處的穴道。
「是有點酸啦!」她微縮著脖子,覺得好酸好麻還有點痛,但過了一陣子,她開始覺得很舒服,酸痛的感覺消失了。她驚喜又佩服地道:「院長,你很厲害耶!」
「那當然!顾茨Φ姆秶由斓剿氖直郏帜蟮盟ОЫ。
「好痛!
「忍耐一下!顾揲L的指頭滑過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膚,替她按壓。
酸痛感消失后,木婷蘭瞧著他專注的神情,又察覺兩人現(xiàn)在姿勢有些曖昧,她的臉瞬間臊熱。
她忽然覺得,若能真的讓他抱住,是件很幸福的事……啊,她實在太丟臉了,竟對他有這種遐想。
但是,被一個這么出色的男人從身后半擁著,很難不起色心吧?
「怎么了?」聶永庭瞧著她紅通通的臉,好笑地問。
看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一頭熱了,她至少已感受到兩人之間難以按捺的情愫流轉(zhuǎn)著。
「你的技術(shù)這么好,怎么沒替你弟弟按摩呢?」木婷蘭連忙笑問,想忘掉心中那股欲投入他懷中的渴望。
「妳忘了我說的嗎?他討厭別人碰他,就算是我,他也一概拒絕!
「這樣啊!箍磥碓洪L的弟弟有點孤僻喔。
「所以他今天愿意讓妳碰,我才會那么吃驚,也是頭一回發(fā)現(xiàn)按摩能舒緩他的病痛,加快他復(fù)元的速度,木蘭,妳真是幫了個大忙!顾_心地親了親她的頸肩。
「咦?」她抖了下身子。怎么又來了?院長真的親上癮啦?
「沒有沒舒服點?」聶永庭從后頭抱住她,溫柔地問。
「好多了,謝謝院長!鼓炬锰m僵著身子。就算他抱上癮了,可是她還沒適應(yīng)啊,老是這么抱來抱去,萬一被人瞧見,她可是會成為全護士的公敵耶!
「我們是什么交情,何必這么客氣?」他故意又啄了啄她的粉頸。
「呃……呃……所以,院長的弟弟是因為那塊紅玉作祟才不時生病?」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連忙選了個目前看來比較嚴肅的話題,想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基本上是這樣,但是,如果集團里的人不這么依賴他,他也不會發(fā)作!孤櫽劳@口氣。永臣是被人性的貪婪害了。
木婷蘭能感同身受,那樣形同一輩子被綁住,而且是與病痛綁在一起,太可憐了。
她恍然大悟地望向聶永庭!杆阅悴艌猿忠_五十間很賺錢的醫(yī)院?」
此刻她完全懂了。他想證明,不必動用聶永臣的力量,也能讓紅玉集團賺大錢,只有這樣,才能讓聶永臣從人們無盡的貪念中解脫。
「嗯。紅玉集團是三個家族因那塊紅玉的牽系而聚集的產(chǎn)物,早年成立時,人人都充滿干勁,沒想到到了這一代卻變成凡事都依賴紅玉的力量。我無法估算紅玉造成的后遺癥會持續(xù)多久,但我絕不讓永臣一輩子被綁在紅玉集團里,那太殘忍了!
聶永庭抱著她,眸光卻定在墻上。這是項巨大的工程,什么時候能完成,他不知道,而他好累,好想有人能倚靠……
他偏著頭枕在她肩上。她行吧!只要是她,一定可以的。
「找不到解除的方法嗎?它會永遠這么持續(xù)下去?」木婷蘭更詫異了,都已經(jīng)過了三百年,難道之后還要一代代受苦?
「既然三百年來都如此,那么預(yù)期往后三百年也是如此,并不是不可能的,對吧?」
「那為什么是……」她捂住嘴。
「妳想到了?這就是我懊惱的地方,為什么是找上永臣而不是我!孤櫽劳タ酀钠擦似沧旖。
木婷蘭沉默了。難怪院長會百般自責,他健康無事,弟弟卻必須一輩子生病,的確好不公平。
「不是我而是他,沒有任何理由,可是,就算我明知這不是我的錯,但要我心中沒有歉疚很難!顾麌@口氣。
「院長……」木婷蘭心疼的看著他。
「好了,故事已經(jīng)說完,妳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嗎?」聶永庭微笑著問道。
「老實說,真的好玄!
「信不信呢?」他不僅要她相信,還要她往后與他相伴,一起面對。
「不得不信呀!
「怎么說?」
「院長的弟弟病成那樣,卻沒有辦法治療,若不是事出有因,怎么可能會這樣呢?」
「妳是因為這樣才相信的?」
「不。先前我始終想不通,你為何要讓自己天天當熊貓,以你的能力,若是一般疾病,根本難不倒你,現(xiàn)在,我總算找到答案了。」
「沒想到是我的黑眼圈說服妳的。」
聶永庭起身再替兩人各倒了杯咖啡,嘆口氣!肝疫@一生最大的挑戰(zhàn)就是治好永臣的不治之癥!
木婷蘭望著他,也默默地嘆口氣。
不過,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就算會惹他生氣,她也不得不直說。
「院長,明知事出有因,想以人類有限的醫(yī)學(xué)醫(yī)治未知的不明病癥太難了,你又何必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呢?」
聶永庭當然知道這一點,不然弟弟的病房里何以沒任何醫(yī)療器材?但要他杵在一旁什么都不做,他會更愧疚。
「而且你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在那個『因』沒有消失前,他的病是不可能好的!
聶永庭沒想到她居然說得這么白,當場發(fā)火了。
「妳又懂什么了?妳怎么知道救不了?妳努力過了嗎?我才不會放棄他!」
「我……」
「妳當然可以說風涼話了,他又不是妳弟弟!」
聶永庭一口氣悶在胸膛,瞧著她蒼白的臉,他的心揪得難受,惱她更惱自己,發(fā)飆后便拂袖而去。
望著他僵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木婷蘭挫敗地閉上眼,深深地嘆息。
她想的果然沒錯,這世上不會有人能進入他的心房,在他心中永遠只有弟弟一個人。
而她,因為這項認知,心情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