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妳成為我們育幼院第一個碩士!」PUB里,幾個女子開心的向其中一人舉杯慶賀。
「謝謝大家!鼓炬锰m笑著啜了口調(diào)酒。
身為偏僻地區(qū)小育幼院的院童,能念完大學(xué)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是研究所,所以,這幾個與她一塊長大,也一樣在臺北打拚的好朋友們才會替她辦慶祝會。
木婷蘭自高中起即半工半讀,沒再拿育幼院任何補(bǔ)助,甚至還能回饋些許金錢,報答育幼院的養(yǎng)育之恩。
她今晚特別開心,因為從今而后她能回饋育幼院的更多了。
這幾個女孩子雖然處于PUB的角落,但她們臉上的喜悅和歡笑聲依然引來不少注目。
尤其是木婷蘭始終掛在臉上,那有如天使般甜美的笑容,深深惹惱了正坐在吧臺喝悶酒的男人。
「真不公平,這算什么呢?」聶永庭狠瞪那女孩一眼,惱火地將眼前的純威士忌一口喝光。
他注意那女孩很久了,她這樣的容貌向來只在西洋繪畫中看見,就是那些約莫兩、三歲,光著身子,背上長著翅膀,手里拿著樂器,臉上永遠(yuǎn)掛著幸福笑容,在天空中飛舞的小天使。
偏偏那甜美純真的模樣,此刻卻出現(xiàn)在那笑得開懷的女人臉上。
圓圓的眼睛,他猜想上頭一定配著又長又卷的翹睫毛,小巧微俏的鼻子,圓嘟嘟的紅菱唇,還該死的擁有一頭天使的招牌蓬松鬈發(fā)。
難道是他喝多眼花了嗎?天使怎會出現(xiàn)在PUB這種地方呢?
「太不公平了,同樣活在這世上,為什么她可以笑得這么幸?鞓罚腥藚s得一輩子受病痛折磨,更有人為此一生愧疚,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他惱得又灌下一杯威士忌。
可是,他的目光依然鎖在她的身上,眼里依然寫著忿恨、不甘與自責(zé),還多了他未曾察覺的羨慕。
為什么受苦的是弟弟?明明他比較早出生啊,那種事為什么找上永臣呢?
永無止盡的折磨將一輩子跟著他,因為那該死的秘密!
雖然在眾人面前,尤其是面對親愛的弟弟時,他永遠(yuǎn)是最堅強(qiáng)且不放棄的那個,永遠(yuǎn)是永臣的支柱,但是,誰來支撐他呢?
這時,木婷蘭注意到他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許久。
她的身子不自覺顫抖了下。她從不曾被人這么「用力」的注目過,而且對方還是個無與倫比的大帥哥,若他漂亮的眸子傳來的不是嚇人的狠瞪,她心里還真的會小鹿亂撞呢。
「我有得罪過他嗎?」她喃喃自語。她不記得曾經(jīng)見過他呀,這男人干嘛一直瞪著她。
他看來很斯文,卻又帶點慵懶的性感,有雙東方的眼睛,該是單眼皮吧,細(xì)長的眉眼顯得書卷味十足,還有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唇,她想,若他別瞪人,臉上再帶點笑容,肯定會讓無數(shù)女人芳心悸動。
聶永庭又盯著她半晌,才冷冷地收回視線。
「妳說什么?」由于PUB里有些嘈雜,朋友見她似乎說了句話,于是好奇地靠近她問。
木婷蘭沒答話,依然望著那個瞪人的大帥哥。他怎么看起來那么郁悶?zāi)?難道是遇到什么難過的事了?
見她看著吧臺,朋友們也紛紛向那里望去,一瞧之下,幾個女孩子立刻吱吱喳喳興奮地叫著。
「好帥!」
「是妳認(rèn)識的人?」
「不認(rèn)識!鼓炬锰m老實地回答。
「喔──妳煞到他了?」有人取笑著她。
「要不要主動約他?妳也該交男朋友了。」朋友們起哄道。
「哎喲,妳們想到哪里去了,我會看他是因為一直被他瞪,瞪得我心里有點毛毛的!鼓炬锰m一臉無辜。
「啊?他干嘛瞪妳?」她們吃驚地又瞧向那男人。長得那么帥,若是什么壞胚子,太暴殄天物了。
「我正在回想,自己有沒有干過什么壞事連累他!鼓炬锰m睞了朋友一眼。她被瞪得莫名其妙,哪知道為什么?
聽她這么說,朋友們均收起玩心。
「妳確定他真的在瞪妳嗎?」有人擔(dān)心地問。
「誰知道呢?也許他只是在發(fā)呆吧!鼓炬锰m不想讓朋友們心里不安,于是漾開笑臉猜測著。
聶永庭不時受她吸引,一次次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調(diào)向她,又瞧見她如天使般的笑臉,他更惱了,見她的朋友們不時瞧向他,他才恨恨地忍住,不再向她瞪去。
這女人笑得愈開心,他的心情就愈低落,彷佛掉進(jìn)無底洞快被吞噬似的,唉,誰來拉他一把呢?
「也對,很多人來這里都是紓解壓力、放松心情的,根本不會注意到四周的人,也不在乎吧!挂娝麤]再看過來,大家都松了口氣。
幾個女孩子又在PUB里待了一會兒,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于是決定散會。
離開時,木婷蘭瞧了下吧臺,沒瞧見那男人,心想他八成離開了,于是稍稍安心些。
在PUB外和朋友們道別后,她準(zhǔn)備搭公車回住處,卻在走向公車站牌時又瞧見那個男人。
怎么這么巧?他正倚著車門抽煙,微仰著頭望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腳步一頓,心里猶豫著,該從他面前走過去嗎?
之后,她吞了下口水,決定不跟自身安全過不去,打算繞道而行。
聶永庭卻看見了她,再次揚起眉頭。
剛剛她坐在座位上,他瞧不見她的身材,沒想到這天使身材不錯嘛,尤其是胸前十分偉大。他上下瞧了瞧,不禁微揚起嘴角。該說是因為她的腰太細(xì)了,才襯托出她原就出色的上圍更加突出。
只是,平時的欣賞如今都成了挑剔,她愈完美就愈讓他惱火,為什么她可以笑得那么幸福?
在他陷入忿恨的折磨中時,卻又被她純真甜美的笑容深深吸引,這長像得小天使的女人,能告訴他獲得幸福的方法嗎?
木婷蘭被他瞧得頭皮發(fā)麻。她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他,絕對沒有得罪過他,他為什么一副想狠狠吃了她的模樣啊?
「敢不敢上車?」聶永庭睞著她,有些惡意地問。
話才出口,他就愣住了。他干嘛找她碴。克沁@么沒品的人嗎?
「?」木婷蘭一臉詫異,防備地抱緊手提包。這是什么問話?誰會無緣無故上陌生人的車?
「不敢?」聶永庭瞧見她眼中的防備,心中對自己更惱了。她快樂幸福是她的事,他憑什么怪她呢?
「你……」她覺得似乎在他的眼中瞧見一閃即逝的求救訊息,心猛地一揪。這男人遇到什么困難的事了嗎?
「算了,我大概是喝多了!惯@女人也許長得像天使,卻絕不可能是,他冀盼在她身上見到奇跡,的確是太過奢求。
「你喝了酒就不該開車,太危險了!鼓炬锰m忍不住勸道。
她來到他的身邊,才發(fā)現(xiàn)他挺高的,該有一百八十公分吧,相對的,他的身形就顯得有些單薄,他怎么會這么瘦呢?仔細(xì)瞧,還發(fā)現(xiàn)他有黑眼圈,是工作壓力太大嗎?
「放心吧!想死的死不了,想解脫的卻又脫離不了,這世界就是這么一回事。」聶永庭頹喪的聳聳肩。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木婷蘭警戒地看著他。他該不會有尋死的念頭吧?
「我本來是想找一夜情發(fā)泄一下,偏偏被一個天使搞得沒心情了,妳說怎么辦?」聶永庭朝她調(diào)皮地笑了笑。
「?天使?」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鬈發(fā)。小時候常被這么說,難道他也覺得她像嗎?
「既然沒得樂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上路狂飆一下,看看我這輛跑車的極速到哪里!顾樕蠋еσ,拍拍愛車。
明明是淘氣的笑容,看在她的眼中卻透著傷痛,彷佛他的肩上背負(fù)著十分沉重的枷鎖,迫得這他想自殘。
她干嘛要突然這么敏銳?
唔……她真該轉(zhuǎn)身拔腿就跑,但她就是心軟了,而且她天生的憨直與豪氣,讓她無法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
可是她完全不認(rèn)識他呀,她的直覺是正確的嗎?該冒險嗎?
「拜拜!」聶永庭向她揮揮手,準(zhǔn)備上車。也許開車狂飆一下,他的心情就會好多了,可以繼續(xù)面對那一輩子沉重的事實。
「等一下!
他狐疑地回過頭。
「我住在××路,順路的話送我一程!顾龥Q定跟自己的直覺賭了。
「我要去北海岸!顾久嫉。
「繞回來后剛好順路!
見她十分堅持,聶永庭聳聳肩,讓她上車。
上路后,他很快的陷入沉思,忘了車上還坐了個陌生人,車速愈飆愈快,神情愈來愈肅穆,彷佛古代的將軍要上場殺敵一般。
聶永庭筆直的望著前方。人的命運究竟是怎么決定的?他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認(rèn)為,只要努力學(xué)醫(yī),就可以讓弟弟脫離那種病痛折磨的日子,但他想得太簡單了,就算他現(xiàn)在醫(yī)術(shù)高超,對糾纏著永臣的那無止盡的折磨依然束手無策。
他太沒用了,這樣的他,活著究竟有什么意義?
瞬間,車子在筆直的路上突然打滑,伴隨著尖銳的煞車聲,車身轉(zhuǎn)了半圈才停下來。
聶永庭瞪著前方,恨恨地捶了下方向盤。「可惡!太不公平了!」
木婷蘭瞪大眼許久才吐了口氣。這家伙真要自殺?
聽見喘息聲,聶永庭才轉(zhuǎn)身瞪著她!负蠡谏宪嚵?」
事實上,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發(fā)出尖叫時,已對她刮目相看了,這女人的膽子不是普通的大,或者該說她的神經(jīng)夠粗?
「不,沒想到你的技術(shù)挺不賴的。」木婷蘭佩服地點點頭。
她一路上并不怎么擔(dān)心,只除了最后他突然加速而后失控,但他的臨場反應(yīng)很冷靜,這樣的人怎么會想自殺呢?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妳看得出來?」他將車在路旁停下。
「當(dāng)然了,我賽車可不是看假的,你的煞車點選擇得很好。」
「妳還真是樂天派,剛剛我們才在鬼門關(guān)前繞了一圈呢!」聶永庭望著路面上的煞車痕。他剛剛是怎么了?
「說得也是,那……你發(fā)泄得差不多了吧?」
「什么意思?」
「你剛剛一副若沒做點什么事就要瘋了的樣子,挺嚇人的。」
「那妳還敢上車?」
「我只是想,我們萍水相逢,你車上載著我這個陌生人,多少會顧慮些!
這女人也未免樂觀過頭了吧?「所以妳總是一臉笑意、沒有煩惱?」
「你遇到麻煩了?」
聶永庭望著她許久,確定她眼中是真誠的關(guān)懷,他才嘆口氣,稍稍透露出他心里的不甘。
「『麻煩』這兩個字還無法形容我所面對的事。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為什么同一個時間,妳可以笑得像擁有全世界,卻有人活在病痛中,得擔(dān)心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會沒了,為什么?」
「那是你沒看見呀,我生病身體不舒服時也是難過得要命,恨不得斃了所有看不順眼的人的!
聶永庭睞她一眼,沒有回應(yīng)。她不會懂的。
「我開心是因為遇到好事了,人生總有高低潮嘛,怎能一概而論呢!」又被他賞白眼,木婷蘭只能苦笑以對。
「廢話,問題是有人永遠(yuǎn)都遇不到好事呀!」他惱火地瞪著她,這女人干嘛對他說教,一副他是笨蛋的模樣?
「那一定是因為時候未到,老天不會永遠(yuǎn)虧待一個人的!顾鹛鸬匦χ。
「妳少自以為是了,就是有人一等二十幾年都等不到好事!老天爺給了妳什么好處,妳為什么替祂說話?」
「不必靠老天爺呀,努力、努力,不斷的努力,總有一天會遇上你想要的好事!顾荒樥J(rèn)真地道。
「聽妳鬼扯!惯@女人根本不明白身為紅玉人的痛苦。
「你……到底是遇到多大的麻煩?」
「痛苦的又豈止是那個身受病痛的人呢?在一旁守候的人更痛苦吧!為什么是他,卻不是妳,也不是我?」聶永庭嘆口氣。
「欸,我跟你有仇嗎?」木婷蘭微惱的睞他一眼。居然希望她生?這家伙真壞心。
「沒受過傷的人才會說出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這種話,妳太天真了,溫室里的小花兒!孤櫽劳ロ谎。
「溫室里的小花兒?」木婷蘭見他如此憤世嫉俗,嘆口氣幽幽地道:「若育幼院算溫室的話,那你要叫我小花兒也是可以啦。」
聶永庭詫異地望向她。她是孤兒?
「我成長的地方是一間位于偏僻地區(qū)的小育幼院,向來沒有什么財力、資源,你該知道那代表物質(zhì)上的享受是奢望。這世上,每個人所承受的痛苦或壓力都不一樣,你說是不是?」
聶永庭瞧著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
「哈……哈哈哈……」他趴在方向盤上,笑得夸張。
木婷蘭同情地看著他?磥磉@個人病得不輕,該是有躁郁癥或是憂郁癥吧?而且很明顯的有自殘的傾向,應(yīng)該盡快就醫(yī),若讓情況繼續(xù)惡化,對他和他的家人甚至社會大眾都不是好事。
「妳剛剛上車前,為什么不試著勸阻我?」聶永庭趴在方向盤上偏過頭望著她,突然覺得她這頭天使鬈發(fā)挺順眼的。
「我開口阻止,你會聽嗎?」她微笑反問。
不會。他揚起嘴角,再問道:「所以妳就上車了,跟我賭嗎?」
「跟我的直覺賭。我在你眼中瞧見求救的訊號,載了個無辜的陌生人在車上,你會理智些,我認(rèn)為這是你下意識中的期望。」木婷蘭微微一笑。這男人看起來很有智慧,一定很希望有人能出面阻止他做傻事吧。
「以后別再做這種事,太亂來了!顾娴南蛩缶攘?聶永庭深受感動,一個陌生人居然愿意拿命跟他搏,只為了回應(yīng)他釋放的訊息。
「說得也是,我現(xiàn)在才感到害怕!顾牧伺男乜。
聶永庭一笑,然后發(fā)動引擎,往臺北駛?cè)ァ?br />
他送她回到她的住處,兩人都沒有問彼此的姓名。萍水相逢,這夸張刺激的一夜,就讓他們藏在彼此心中吧。
「謝謝妳!闺x去前,他真誠的向她道謝。
木婷蘭回以天使般燦爛的笑容,然后目送他的車逐漸遠(y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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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婷蘭錯愕地張大嘴。
在紅玉醫(yī)院的長廊上,聶永庭也瞧見她了。見她穿著護(hù)士的制服,他不禁揚起嘴角。這也太巧了吧?
他揚起爽朗的笑容走向她!缚磥恚覀儾蛔晕医榻B都不行了!
「你你你……」木婷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個想自殺的男人居然是醫(yī)生?
「木小姐,妳沒先看過醫(yī)院的簡介嗎?見了院長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正和聶永庭談事情的住院醫(yī)生提醒著她。
「院……院長?」木婷蘭更為震撼。這家伙是醫(yī)生已經(jīng)夠令她吃驚了,居然還是院長?
「就這么處理吧!
聶永庭打發(fā)了那位醫(yī)生后轉(zhuǎn)向她,她夸張的神情不禁將他逗笑了。
木婷蘭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這實在不是個好消息,怎么辦?
「我是醫(yī)生,而且是院長,這個事實對妳而言是一大打擊嗎?」聶永庭笑望著她。
「怎、怎么……會……」她吞了吞口水。
即使心中驚愕,不過,她更加確認(rèn)自己那天在PUB里的臆測沒有錯,他笑起來真的有傾城的功力。
「不然妳為何露出這么夸張的表情?」他兩手抱胸,莞爾一笑。這女人的表情徹底出賣了她。
「我只是沒想到會在工作場合遇見你,更沒想到你會是院長!顾踔烈詾橐惠呑佣疾粫僖姷剿踔獌扇司尤蝗旌笥峙雒媪。
而他依然掛著黑眼圈,顯示他過度疲勞的狀況很嚴(yán)重,他對工作也太盡責(zé)了吧?難道是因為太盡責(zé)了,才讓他壓力過大,無從發(fā)泄?好可憐……
「我是聶永庭,紅玉醫(yī)院的總院長!顾ν,率先自我介紹道。小天使眼里的是憐憫嗎?他已經(jīng)三天沒睡了,居然只有她一個人瞧出他的疲累?
聶永庭不過二十八歲,已是紅玉集團(tuán)所屬紅玉醫(yī)院的總院長,憑的是他過人的醫(yī)術(shù)和營運上的遠(yuǎn)見。
紅玉集團(tuán)經(jīng)營所有和民生相關(guān)的產(chǎn)業(yè),而在世界各大城市,只要有紅玉集團(tuán)進(jìn)駐,幾乎就設(shè)有紅玉醫(yī)院。他常說,醫(yī)院也是要經(jīng)營的,能懸壺濟(jì)世又能賺錢,才是理想的醫(yī)院。
「我是木婷蘭,剛上任的開刀房護(hù)士!顾B忙跟著自我介紹。
「木蘭?」聶永庭稍微瞄了她的胸脯一眼,笑意更深。這名字取得真好,果然配備著木蘭飛彈。
「木婷蘭啦!」她嘟了下嘴。上高中后,她的上圍長得最努力,結(jié)果害她被朋友恥笑了好久,這家伙居然也這么笑她?
「木蘭,既然妳瞧出了我的疲累,可否請妳去幫我買杯特濃的咖啡?」他還是堅持這么叫她。
他記得之前有人與他談及幾名新進(jìn)人員的學(xué)經(jīng)歷,想起她有心理師的執(zhí)照,難怪如此敏銳,心里更對她多了些贊賞。
「你需要的是睡眠!鼓炬锰m不認(rèn)同的搖搖頭。
「等一下還要開刀。」他看了下手表。
「等一下是什么時候?」
「兩個小時后!苟麥(zhǔn)備趁這個空檔把美國東岸最新分院的資料再研究一遍。
「去睡覺!鼓炬锰m嘟起嘴瞪著他。
聶永庭揚高了眉。這女人居然以命令的語氣對他說話?
「院長大人不必怕睡過頭,到時我一定會叫你起床的!
「我只需要……」
「咖啡治不了疲倦,只會讓你更累,你身為醫(yī)生,而且是院長,不會不知道。」她十分堅決地與他對峙。
「我……」
「你這樣怎么給病人當(dāng)示范?」
聶永庭頓時啞口無言。這女人是得過辯論比賽冠軍嗎?
「快去睡!
「呵……」他不禁失笑,聽話的走向院長室。
木婷蘭一路跟著他,一副他若不乖乖照辦,就要跟他沒完沒了似的。
他打開門,回頭望著她,好一會兒后才妥協(xié)的一笑。「記得來叫我!
「嗯!」見他愿意休息,木婷蘭再次露出笑容。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小心地盯住他,免得他的憂郁癥又發(fā)作了。雖然紅玉醫(yī)院的福利很好,但萬一院長出了什么意外,什么都不必談了。
聶永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這天使般的笑容,再次溫暖了他的心。
一段日子后,他們的互動更為頻繁,也相處得很好,也許是因為有過共同舍命飚車的緣分,聶永庭對她照顧有加,挺喜歡這個個性體貼正直,卻又有點傻大姊憨直豪氣的小可愛。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這位姑娘喜歡他。
證據(jù)是她不時注意著他。她總在工作之余,自以為別人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蹤影,在不遠(yuǎn)處偷偷看著他。
聶永庭每次看見這情況都好想笑。她中等的身高是可以隱藏在人群中,但她那亮麗動人的笑靨,很難讓人忽視她的存在,何況她還擁有傲人的木蘭飛彈,她這輩子想隱形太難了。
最重要的是,她增加了他生活上的樂趣。
被女人愛慕,他早已習(xí)慣了,畢竟從小到大這是常發(fā)生的情況,但是,他卻是頭一回對此事感到雀躍,甚至想回應(yīng)她的愛慕。
他想,若對象是她,他應(yīng)該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