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午餐到哪里吃,吃什么,都交給了雨潔一手包辦。英琪在咀嚼口中的飯菜時,根本不知道吃下肚子里的是什么東西。
然而雨潔開門見山、毫不扭捏的問題,卻讓英琪有一秒忘了嘴巴里還有飯菜,忘情的張大著。
「你昨天跟圣文談分手了吧?」
英琪忙著將這一口飯吞下,只能點頭表示。
「這一場戰役很慘烈嗎?看你和圣文兩人今天一走進來,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慘樣!」
「我比較慘吧!還被老巫婆抓進去念經、做法會,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呵呵!這就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吧!」
「所以你今天請我吃飯,是要問我被老巫婆罵了以後的心得嗎?」
「你說呢?不要裝傻了吧!這個問題我可以去問杰夫,他絕對比你更有經驗一百倍。」
「那你是想問昨天我和圣文分手的過程嗎?」
「老大,那種哭爹喊娘的說書橋段,工作繁忙的本大姑娘才沒有那個精神去聽好不好?」
「你很挑剔耶!你到底要知道什么就直接問嘛!我已經悲慘到一個晚上都沒睡,現在腦袋里是一片空白,實在沒辦法參透你的禪理!褂㈢骼_的抓著頭發低聲吼著。
「好吧!體諒你現在處於癡呆的狀態,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昨天該不會白癡的把我給供出來吧?」
「怎么供。亢眉夹g性的字眼喔!」
「袁英琪,你是真笨還是假呆?我是說,你昨天該不會開口閉口就說雨潔跟我說、雨潔告訴我這類出賣型的句子吧?」雨潔解釋到這里,已經有點想把高跟鞋脫下來敲英琪的頭了。
「當然沒有!決定要分手的是我,當然沒有你的事!我不會做這種自殺性的攻擊啦!」
「喔!還好。」雨潔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馬上拿起了飲料來潤喉。
「你干嘛這么介意?喔!你還想在圣文的心目中維持良好的形象,不想被我拖下水對不對?」英琪毫不避諱,大刺剌的就這樣直接問出口。
「是!圣文可是本公司難得的黃金單身漢,我當然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在他面前維持好印象的機會,更何況我之前就跟你強調過——我討厭當壞人,無論任何時刻我都不要被定義成壞人,更不希望有人認為我是害你們分手的壞人,懂了嗎?」反正話早就說開了,雨潔也不遮掩的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那現在就是你攻城掠地的好時機了,他現在正處於天涯淪落人的傷心狀態,如果你去安慰他,一定可以很快的得到他的心。」
「拜托!就說你是愛情小說看到昏頭了,你還不信!如果我現在去接近他,馬上就會變成炮灰,我才不要!現在絕對不是我下手的好機會!
「為什么?」這么艱深的攻防理論,讓英琪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實在好奇得不得了,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好吧!好心告訴你,現在是圣文心情最差的時候沒錯,但是因為你們分手并不是因為第三者介入,所以這時他的心目中還是對你有好感,還是期待著你會回到他身邊,任何一個在此時妄想要靠近他身邊的女人,都會被他殘忍的拿來跟你做比較,然後你永遠都會是勝出的那一個,其他人都會是個屁!」
「這么復雜啊!那依你的理論來推斷,如果我現在突然發神經想要回到他身邊,他還是會接受我嗎?」
「不能說百分之百,但是可能性很高。聽你的口氣,你經過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掙扎之後,就打算投降了嗎?」
「喔!不要說我了啦!我問你,你打算什么時候才會正式對圣文出擊?」
「等我覺得你這個人很無趣、很小氣,不想再跟你一起吃飯的時候!
「為什么?好難懂耶!」
「這很簡單好不好!你可是先跟他提出分手的壞女人耶!我當然要先跟你劃清界限,表示我跟你不一樣,才會讓他對我動心!哈哈!」
雨潔似是而非的理論,讓英琪找不出話來應對,但是有一個人陪她說說話,的確令她覺得好過多了。
可是圣文的心情就沒有這么容易被平復了。
一整天,他都試著將所有的精力統統放在工作上,希望能藉著工作上的忙碌,來幫助自己忘記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他深深明白,在工作上如果付出了一百分的努力,那么工作就會回報你一百分的成就,但是愛情就沒有這么誠實了!
「工作!工作!」這兩個字,是目前唯一能激勵圣文假裝在生活中堅強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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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圣文身為設計總監,如果他開始積極推動手上的案子,底下的組員也沒有理由過得多輕松,甚至還有人因為一時的偷懶,被圣文修理得慘兮兮。
這樣日以繼夜、慘不忍睹的海軍陸戰隊式的訓練,終於讓組員們大喊吃不消。於是他們開始明查暗訪,希望找出是什么理由,讓他們原本仁慈和藹的頭頭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在廁所包打聽的大力贊助之下,他們也發現了圣文和英琪漸行漸遠的身影,最近兩人不但在公事上找不到任何互動的痕跡,連一貫的午餐約會都不曾出現過。
而證明兩人已經分手最明顯的證據,莫過於眾人親眼目睹圣文和英琪日漸消瘦的身影,他們簡直就像一起約好了吃減肥藥一樣,兩個人「砰砰砰」,沒兩個禮拜,身材就消了一圈,小了一號。
於是兩人已經分手的消息,就這么沸沸揚揚的在公司里傳開來了。
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當然不可能得到當事人的證實,畢竟沒有人會這么大膽,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去捋虎須。
但是相同的消息傳到怨女眾多的秘書課,就是不一樣的一番光景了。
再次恢復單身的圣文,對於急欲尋得得意郎君的她們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肥豬肉。
得到進場機會的女人們,急著搜尋著對自己最有利的位置,紛紛準備出擊。
為了這個顯而易見的目的,秘書課的小秘書們,開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上班,甚至開始放下對英琪原本濃厚的敵意。
英琪的辦公桌上,原本堆高的文件夾突然都有人幫她消化處理掉了,每天讓英琪像個陀螺一樣轉,那些忙都忙不完的瑣碎雜事,也是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些生活中明顯的轉變,令英琪真是哭笑不得。原來女人的妒意真的可以殺人於無形。
現在英琪在秘書課過著像公主一樣的生活,大家對她簡直是照顧有加,讓她不知道該感嘆她們現實到爆炸的行為是「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
這些把圣文視為優質長期飯票人選的花瓶們,在上班時間總是喜歡找機會跟英琪聊天,并且在話語中有意無意的詢問圣文的喜好。讓英琪覺得好笑的是,每天急著要請她吃飯的人也突然多了起來。
雖然她很清楚這些大姑娘們請客背後的真正目的為何,但是自己的人緣突然變好了,的確讓她受寵若驚。
在公事上,為難她的人消失了,在私交上,她仿佛多了很多朋友。
這時候,她才在化膿的傷口中,省悟愛情這兩個字有多辛苦。
她難過自己非得在這段感情曲終人散那一刻,才了解到,在愛情當中她不善於處理愛情,也許她袁英琪根本就不適合走入愛情。
公司里最近發生的荒謬狀態,當然都看在雨潔眼里,冰雪聰明的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跟這些花癡們湊上一腳。
雨潔這個局外人明白他們兩個其實都深深的受對方吸引,即使分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沒有辦法讓血淋淋的傷口結痂。
愛情的傷口無法愈合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你不停的去舔噬它,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它的存在。
雨潔不希望自己必須刻意喬裝成英琪的替身去接近圣文,或許這樣能盡如所愿,但是未來的發展想必不會有多樂觀。
冷靜思考後,她決定不要在愛情里繼續失去自己的靈魂,這樣委曲求全的日子只要過一次就好,任何一個條件再好的男人,都絕對不值得讓這種鬼魅般的惡夢再次重蹈覆轍。
而且她似乎還滿喜歡英琪這個傻大姐的。
所以她很努力的想辦法,用力的說服自己乾脆放下。
在雨潔跟自己達成共識的隔一天,發生了一件連雨潔自己都沒有想過的事。
周休二日前的周五晚上,應該是單身的人最不想面對的夜晚,雨潔居然在這個最需要人陪伴的晚上,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邀約。
圣文突然在下班前半個鐘頭,利用公司里的電話分機打給她,偷偷的邀她一起吃晚飯。
她對這個約會的性質與內容充滿好奇,所以很快就答應了。她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圣文已經忘記了英琪,轉而決定喜歡她的地步,但是這個時機卻又敏感的讓人充滿臆測的空間。
懷著一顆比準備告白前還要惴惴不安的心,雨潔來到了約定的餐廳。
侍者帶著她緩緩走向落地窗旁邊的位置時,她發現圣文早就到了,一個人坐在窗邊,凝視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
當雨潔一落坐,還不知道該找什么話題開口時,圣文就先問了。
「你知道我跟英琪分手的事了吧?」
雨潔審視著圣文略微憔悴的容貌,輕輕的頷首點頭。
「是英琪跟你說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發現的!
「我的慘狀很明顯嗎?」圣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順便爬梳自己微亂的頭發來掩飾尷尬。
「不!你們兩個都是一副凄慘落魄的模樣,所以并不難發現。」
「那你跟英琪最近應該都常在一起羅?」
「剛好相反,她最近的飯局很多,相當忙!
「離開我真的讓她的生活變得海闊天空了嗎?」
「你怎么不問我,她都是跟誰去吃飯呢?如果你知道答案再下結論,心情可能會好一點喔!」
「好!她都跟誰去?」
「跟那些秘書課的小妹妹啊!英琪都忙著一邊吃飯,一邊回答有關你的問題,很慘吧?哈哈!」
圣文一聽,反而無言了。
「不要浪費時間在那邊迂回了,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說吧!今天約我吃飯有什么事?」雨潔乾脆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我只是想問你,英琪最近過得好嗎?」
「你是想問我英琪最近跟我在一起聊天時,有沒有提到想回到你身邊這件事吧?」
雨潔的快人快語,同樣也讓圣文陷入了啞然無言的窘境里。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點頭了喔!有啊!我們是有提過這件事!
「那她怎么說?」圣文緊張的連耳根都跟著急促的語調一起漲紅了。
「她沒說什么,但是我覺得這個念頭一定曾經存在她的心里過!
「雨潔,你可不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朋友,教教我該怎么做,才能讓英琪再回到我身邊?」圣文拋下了公司里長官的身分,低聲的向雨潔請求著。
「你知道你們之間存在的真正問題是什么嗎?如果你有想過,自然能夠以你對英琪的了解,讓她再喜歡你一次!
「她在決定分手的那一天,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但是沒有幾句是我聽得懂的。」
雨潔一聽,冷笑了一下。
這一聲冷笑,卻讓圣文提高了一點警覺性。
「該不會是你暗戀我,所以教唆英琪跟我分手的吧?」
「哈哈哈!這個好笑!英琪幾歲?」雨潔大笑之後,反而毫不遮掩的看進圣文的眼睛。
她終於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并沒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具有智慧,冷靜自持,也不如她夢想中的那樣浪漫體貼,善解人意。
雨潔笑著認清了。原來自己也只是曾經活在自己一相情愿所編織的粉紅色泡泡中罷了!圣文不過是一個為情而愚蠢,喜歡一個人卻不用大腦的一般男人!
她慶幸自己有先了解他的機會,讓她可以從感情的迷思中跳脫出來。
原來所有的放下就在一念之間!
雨潔的問題,倒是讓圣文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要生氣,我是因為有一點不知所措,所以……」
「所以心急就可以亂講話嗎?這不是一個總監該有的風范喔!」
「別再削我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
「我接受。那不浪費你寶貴的追妻時間,我們可以回到正題了。你有問過自己,英琪想要什么?而你給她的都是她想要的嗎?」
「愛情的本質不都一樣嗎?不就是愛嗎?有什么差別?」
「從你的回答里,我就可以知道你從來沒有花時間去了解英琪這個人,和她在一起時,你也只是把時間和關心給了她,但那些卻不是真正能讓她感受到幸福的元素!」
「我只知道她一直覺得自己總是帶給我不幸,對於這一點讓她很沮喪。」
「很好,你慢慢進步了。你想,當英琪跟你在一起總覺得沮喪時,在這一段愛情里,她會有成就感?會有被需要的感覺嗎?如果都沒有,她陷在這里面還有什么意義?」
「所以她不快樂,就只能選擇離開?」
「賓果!總監果然不同凡響,你的反應比英琪好多了。」
「那么,我如果要她回來我身邊,是不是要營造出她是被需要的成就感?」
「完全正確!只要讓她感覺到你需要她的程度超過她需要你的,她就會因為母性和同情,而守在你身邊不離開了!
「還要動用到同情這一部分喔?會不會太要心機了?」
「你當然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只要每天向上帝、佛祖祈禱,然後英琪就會回來了!褂隄嵾晷χノ淖砸詾槭堑那甯呒儩崱
「好啦!我懂了?墒悄悴荒馨呀裉煊懻摰膬热菪孤┙o英琪知道喔!」
「沒問題!如果今天的晚餐是你付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羅!呵呵!」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這一幕看似和諧融洽的晚餐約會,已經落入了剛好路過的同事眼中。而這一份在旁人眼中所不能理解的、曖昧不明的情愫,也為英琪和圣文的愛情之路埋下更多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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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雨潔之後,圣文一個人在回家的路上踽踽獨思。
圣文心想,如果要讓英琪有機會展現母愛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她面前變成弱者,讓她照顧,讓她可以找到雨潔口中所謂的成就感。
而唯一能讓她相信自己已經完全成為一個需要同情和照顧的弱者的證據就是生病!
「對!就是裝。 故ノ脑陉幇档能噧瓤臻g,和自己興奮的對話,「裝什么病好呢?感冒嗎?不行!感冒需要裝出來的癥狀太多了,光是發燒就騙不了人。車禍好了,不行!英琪會幫我換藥,檢查傷口,到時候要是沒有傷口讓她看,她一定會抓狂。」
當圣文等待紅燈的空檔時,聽到自己的肚子傳來「咕嚕、咕!沟穆曇,靈光一閃,他就知道老天爺沒有辜負他連日來的虔誠祈禱,總算是幫著他想出了一個絕妙高招。
圣文決定了,他要裝的病就是腸胃炎。腸胃炎的癥狀很好裝,不是吐,就是拉,所以他可以在英琪的面前哀哀叫,一副病撅撅的鬼樣子以博得最高指數的同情。
至於要吐跟拉的時候,他只要沖進浴室里把門一關,反鎖起來,他相信英琪也不會有多大的勇氣想要觀察別人的拉稀,畢竟這個思心到超出可以忍受的范圍了嘛!
圣文洋洋得意的決定了整個作假程序的第一步驟之後,其他的就很好規畫了。他先把車子繞到超市,買了作假游戲必須要用的八寶粥和鮪魚罐頭,就懷著不軌的心情,回家好好布置準備,要向英琪下手了。
當他一進門,首先就把原本收拾整齊的環境給弄得有點臟亂,以表示自己在身體不舒服的狀態之下,是沒有辦法整理雜務的。
再來,他就到廚房里找來大碗公,把八寶粥和鮪魚罐頭打開,統統倒進去攪和在一起,再順便打了一個蛋丟下去,讓那個大碗公里面的東西看起來五味雜陳,無比思心,聞起來更是讓人驚恐得反胃到底。
看著原本十分美味的食物被作賤得如此徹底,圣文不由得愧疚的在心里面跟上帝說一聲「對不起」。
為了要證明這個東西的真實性足以取信英琪,圣文鼓起了胸中全部的勇氣,把頭埋進大碗公里用力一吸——
「嘔……嘔……」這種無法形容的刺鼻嗆味,讓圣文真的快要吐出來了,再加上有如鼻涕一般的黏稠狀態模仿著胃液的存在,讓大碗公里裝的東西成為重病下的嘔吐物變得無庸置疑。
前置作業準備妥當之後,圣文要開始著手布置案發的第一現場了。
圣文先把大碗公里的一點東西倒在馬桶旁,然後再把其他的部分順著動線,一路倒到電視機的沙發前。
他要讓英琪一進門,第一眼就認為自己已經病到沒有辦法忍受了,才會從客廳吐到廁所。
但是他實在沒有勇氣把這碗東西弄到房間里,因為他怕這個臭味會繞梁不去,讓他一躺在床上,就好像睡在自己的胃里面。
當他環顧四方後,決定自己已經準備就緒時,便拿起手機撥給英琪,打算要跟自己賭這一把,賭一賭英琪的心中是否還關心著他!
美麗的小周末夜晚卻被逼著跟秘書A吃著無味晚餐的可憐英琪,正與秘書A陷入談話內容的冰點,所以她一聽到電話聲響起,連來電顯示都來不及檢閱,便如蒙特赦的立刻接起來。
「喂!是英琪嗎?」
英琪驚訝的聽著圣文虛弱的聲音,好奇他打來的目的。
「是啊!你怎么了?」當著秘書A的面,英琪不敢叫出電話那頭的人名。
「對不起!方便說話嗎?」圣文用著壓抑的聲音,問著不確定的問題。
「還好!找我什么事?說吧!」
「英琪,你可以到我家一趟嗎?我的肚子好痛,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不趕快去看醫生?」
英琪焦急的語氣,誠實的顯示出圣文在她心中仍有一定的分量,圣文一聽到,就裝得更起勁了。
「大家都有事,星期五的晚上,每一個人都不理我,我好可憐!英琪,拜托你來幫幫我好不好?」
圣文可憐兮兮的語氣果然讓英琪的母性涌上,火力全開,她只要一想起圣文曾經對她的好,她就沒有辦法對圣文的要求置之不理。
「那你就在家里不要動,我現在馬上過去。」話一說完,英琪急得迅速斷線。
圣文卻在房間里抱著電話笑得雀躍不已。
英琪聽完電話後,焦慮得恨不得身上裝一對翅膀,讓她可以立刻飛到圣文的身邊。
「對不起!我弟弟肚子很痛,我要趕快帶他去看醫生,下一次有機會再聊了!
不等秘書A說出任何挽留的話語,英琪在餐桌上丟了錢,就拉起包包慌忙離去,絲毫不理會秘書A錯愕的表情。
沖出餐廳的門口,英琪慌慌張張的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去,馬上就報出了圣文家的地址。
到達時,英琪只向司機說了聲「謝謝」,然後丟了一張五百塊的鈔票,不等找錢,便飛也似的沖到了圣文家的門口,瘋狂的按著電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