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競軒和白芷菱雙雙出現(xiàn)在宴會門口時,立即引起了一陣騷動。
除了禮服顏色的對比讓他們的氣質宛如惡魔與天使之外,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宏達總裁柳競軒第一次攜帶女伴出席晚宴,且?guī)У木谷徊皇撬奈椿槠蓿@個晚宴又與他的準岳丈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
這個意外的消息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而現(xiàn)場的記者更興奮的如獲至寶,拼命獵取最佳鏡頭。每個人都在揣測他身邊的女主角是何方神圣,但是卻沒有人敢?guī)е鴨栴}靠近他們,就連記者也不例外。
宴會主人立刻上前歡迎他們的蒞臨,好奇的眼光不時的往白芷菱臉上瞄,直到柳競軒不悅的輕咳一聲,才讓幾乎忘我的主人瞬間回到現(xiàn)實。
“裴老,恭喜,聽說令千金的準夫婿是華爾街的股王,往后就請多加關照了!绷傑幙蜌獾恼f著應酬話。
“哪里哪里,柳總裁真是愛說笑,我們還要請你多多關照呢!”裴老笑著說,看來柳競軒的話讓他非常高興。
“裴老不用招呼我們了,還有很多大老等著向裴老道喜呢!”柳競軒冷淡的笑。
“喔,是是,請隨意。”
柳競軒領著白芷菱進入宴會中,對著此起彼落的鎂光燈視而不見;但是跟在柳競軒身邊的白芷菱卻不自在極了,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造成的轟動,但是眾人對柳競軒的出現(xiàn)所引發(fā)的騷動卻是那么的明顯,讓她心里不禁開始質疑,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個總裁,那是她從別人對他的稱呼得知的。是哪家公司的總裁呢?驀地,她心一驚,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只從他人口中得知他姓柳……
“怎么啦?想什么想得眉頭都皺了?”柳競軒低頭關心的審視著她。
“沒什么。”從下車后,柳競軒便沒有放開過她,拉著她的手勾住他的臂膀,一刻也沒放松。她知道這是他的體貼,因為他察覺她的不自在。
“說謊!你看你,眉頭都皺成了一座小山了,還說沒什么!彼焓謸崞剿o蹙的眉頭。
他這種親昵的舉動,又引發(fā)了一連串的鎂光燈閃爍個不停,也引來三道不友善的眼光。
“競軒!”一個充滿威嚴的中年男子走到他們身后,聲音充滿憤怒。
兩人轉過身,柳競軒溫柔的神情轉為冷淡,他淡淡的對來者點頭致意!把稀!
他再望向站在薛成治身邊的女孩,禮貌性的喚了一聲:“如鈴!
薛成治——柳競軒的準岳父,此刻正用鄙夷的眼光瞪著柳競軒身旁的白芷菱。
“競軒,你太不像話了,竟然帶這種女人出席裴老的宴會,你有把我和如鈴放在眼里嗎?”
感覺到白芷菱的身子一僵,柳競軒的臉色更顯冷厲。
“薛老,您是個公眾人物,請注意自己的措辭!
“你!”薛成治似乎也發(fā)現(xiàn)在場的眾多記者,只好壓低聲音!叭玮徥悄愕奈椿槠,而你竟然帶著別的女人出席宴會,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薛老,質問別人之前,請先問問自己的女兒,她應該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xiàn)在,請恕我失陪,我看見一個熟人了。”柳競軒不想和薛成治多說什么,冷冷的對薛如鈴點頭,就挽著白芷菱離去。
“如鈴,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你和競軒之間怎么了?”薛成治把無法對柳競軒發(fā)的火,全數(shù)發(fā)在女兒身上。
“爸爸,我……”薛如鈴不敢說話,只能用著一雙哀怨的眼,望著柳競軒遠去的背影。
“放開我!”白芷菱在遠離了那對父女之后立刻叫道。她認得那個人,常常在電視新聞上看見他,一個政界大老薛成治;而他的女兒,竟是她身旁這個男人的末婚妻!
“不行!”柳競軒斷然的拒絕。雖然認識不久,但他非常了解,平時的她雖然溫柔親切,但有些事情卻是固執(zhí)得很。如果現(xiàn)在放開她,她一定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將她帶到休息室,并將門鎖了起來,他知道他們必須好好的談一談。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聽我說,芷菱!绷傑帉⑺仓迷谏嘲l(fā)上,正色的說。
“什么都不用說!卑总屏馄查_臉,她現(xiàn)在無法面對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踏進了什么陷阱似的,已經(jīng)無法脫身了!澳阒灰嬖V我,為什么要我和你參加這場宴會?你有了未婚妻,不是嗎?你這樣做是在害我!”
“我只是個普通人。≤屏。”
“什么意思?”白芷菱疑惑的看著他。
“意思就是,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為你瘋狂了!
他認真的神情讓她的心狠狠的一震,一時之間迷失在他閃著火焰的雙眸中。
他抬手輕撫著她的臉,熱烈的低語著。
“你知道嗎?你的出現(xiàn)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上天的恩賜,在我貧乏的生命里注入了一道甘泉。我、永遠記得乍見你的那一刻所受到的震撼,我告訴自己,就是你了,這輩子,注定是你了!彼纳袂檗D為冷酷!熬退闩c天下人為敵,我也要得到你,不、擇、手、段!”
白芷菱打了個冷顫,因他最后的話。
“為什么是我?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呀!像我這樣的女孩,街上到處都是。為什么是我?”
“你不懂,你一點都不普通,你像一個天使,溫柔、善良、純真到……近乎天真。你不懂得懷疑別人、太容易信任別人,讓我這個被稱作惡魔的人忍不住想要……”毀了你!他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臉上的神情讓他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在做什么?毀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成果,就在她快成為他的囊中物的時候。
為什么要故意摧毀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像是要她盡快遠離他般,可是,他要她的,不是嗎?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這么做,好讓她躲他躲得遠遠的。
“你不是這樣的人!”雖然被他的神情、他的話給嚇到,但是她卻不相信他真是那種人。
是的,這樣正好,趁著她還信任你,手到擒來吧!
“我說過,你太天真,太容易信任別人了。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至親好友,也會有背叛你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該死!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為什么要和自己的意志背道而馳?
“你不信任任何人,對吧?”白芷菱突然說。
他神色復雜的望著她!皼]錯,我不信任任何人!
“你這樣會很累的。”
“我們現(xiàn)在談的是你!痹撍赖,她為什么要用那種眼光望著他,是在憐憫他嗎?可憐的是她吧!
可惡!胃又開始糾結了,痛得他抱著肚子倒在沙發(fā)上。
“你怎么了?”白芷菱飛快的蹲在他身前,擔憂的問。
“我!的藥……”該死,這次的發(fā)病來勢洶洶,痛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藥?在哪里?”她急問,看他痛苦的樣子,她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口袋……”
白芷菱飛快的找著他的口袋,終于找到一瓶藥。“是這個嗎?”
“對,給我兩顆!彼纯嗟膹堥_眼,確認是冷傲開給他的藥之后,又痛苦的閉上眼。
白芷菱倒出兩顆藥,塞進他的嘴里,回身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藥效還沒發(fā)揮,他的疼痛并沒有舒緩!白芷菱沒有多想,將他擁進懷里,讓他躺在沙發(fā)上,輕撫著他汗?jié)竦哪槨?br />
“別哭!碑斠坏斡忠坏蔚臏I水滴落在他臉頰上,他心疼的抬起手拭去她的淚!拔覜]事了!
她抓住他的手!斑痛嗎?”
“不痛了。”回握住她的手,將柔荑放在胸口。
“我送你到醫(yī)院去,好不好?”
“不用了,芷菱,放心,我沒事了!
“可是……”她就是無法放心,他痛得那么厲害,她真的好怕好怕。
“我們的事還沒談完呢!”
“不談了,我……不在乎,就算你真如自己所說的是個壞蛋、是個惡魔,我也不在乎了。”既然他要她,那么就這樣吧!她愿意陪在他的身旁,她感覺得到他的孤寂,無法想象如果他在無人的地方發(fā)病,結果會如何?
“傻芷菱,我會傷害你的!睘槭裁床惶与x他?她真的傻得令他心疼!“你忘了,我說過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得到你,你不怕這一切都是我所設計的嗎?”
“就算如此,我也心甘情愿!
兩人踏出休息室,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后的事了。
“我到化妝室去!卑总屏鈱α傑幍吐暤溃l(fā)現(xiàn)很多目光已經(jīng)落在他們身上,她還沒準備好面對眾人審判的眼光,因為她充滿著身為第三者的罪惡感。
“我陪你!绷傑帋е瘖y室的方向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只要告訴我化妝室在哪里!卑总屏饬⒖套柚顾。
“芷菱?”疑惑的彎下腰鎖住她游移的視線,他瞬間領悟。“回到現(xiàn)實就后悔了?”
“不是的!”白芷菱驚訝的望著他瞬間變冷的神情!安灰眠@種冰冷的眼神望著我,就算我充滿著罪惡感,就算我要讓所有人批判,我都不會有怨言,也不會后悔,但是請你不要用這種神情望著我!
柳競軒的眼光霎時變柔,因她的話而深受感動。
“你不需要有罪惡感,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批判你;你不需要被批判,你只是一個最無辜的受害者,受制于我這個惡魔。你是無罪的,懂嗎?”
“我知道了,F(xiàn)在,讓我到化妝室去吧!你不用陪我,別忘了,男女有別,而且應該有很多人在找你吧!”
“好,我就在那邊,出來后就到我身邊來!绷傑幹钢惶幗锹,那里站著兩個男人,正意味深長的望著他們。
“嗯!卑总屏恻c點頭,轉身往化妝室走去。
無罪嗎?可是她身為第三者是個事實,不可能完全無罪的!
才剛走到化妝室門口,就被一道力量拉進化妝室里,白芷菱驚呼一聲撞上墻壁,肩膀傳來一陣痛。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居然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唐安琪憤怒的低吼。
白芷菱驚愕的抬起頭來。這個女人是誰?她根本不認識呀!
“我警告你,競軒是我的,你給我離競軒遠遠的,我不準你糾纏他,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唐安琪恐嚇著她。
“我不認識你。”驚訝過后,白芷菱平淡的說。早在決定留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就有所覺悟,對于這種場面,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它來得太快、太突然了,才讓她一開始的時候受到了驚嚇。
“我和競軒的關系可是非常親密的,比起薛如鈴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妻,我才是競軒實際上的另一半。白芷菱,識相一點就立刻離開競軒,否則的話,你會后悔莫及!痹谶@種場合不適合太過激烈的舉動,所以唐安琪只有口頭上的警告,雖然她迫切的想要毀了眼前這張年輕又美麗的臉,但還是忍住了。
她高傲的轉身離開化妝室,留下一臉茫然的白芷菱。
非常親密的關系嗎?
以他的條件不可能沒有過去,就算還是“現(xiàn)在進行式”也不需要訝異,她并不奢求什么,只要他需要她,她依然會陪在他身邊。那女人找錯人了,她應該找他才對。
她是很傻,但是傻,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似乎有很多人正等著她落單,除了剛剛那位氣焰囂張的不知名女士之外,薛如鈴在她準備踏出化妝室的時候走了進來。
很明顯的,她并不是來方便或是補妝,因為她正直勾勾的望著她。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薛如鈴柔聲的說。
沒有氣焰、沒有怒火,讓白芷菱的心更加的迷惑。
看薛如鈴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抓奸的老婆,她不是應該張牙舞爪、二話不說的賞她一巴掌,然后大罵她不要臉、下賤、狐貍精嗎?或者丟一張幾百萬的支票,命令她離開她的未婚夫。這才符合常理,不是嗎?
“請說!卑总屏庥悬c驚訝的一笑。
“你一定以為我是來找你理論,要你離開柳競軒的,是嗎?”薛如鈴優(yōu)雅的一笑。
她能說什么?只能尷尬的陪笑。
薛如鈴看了一下四周!斑@里不方便說話,而我卻有很多話想和你談!
不方便?這里是方便的地方,不是嗎?
白芷菱在心里低低一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有心情開玩笑,也許是因為薛如鈴給她的感覺并沒有任何壓力吧!
“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嗎?”薛如鈴說。
“當然可以,薛小姐說個時間地點吧!”
“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可以給我聯(lián)絡電話嗎?”薛如鈴看了看時間,似乎很急的樣子。
“好!卑总屏鈱⑿袆与娫捥柎a給她。
薛如鈴立刻將號碼輸入自己的手機,也將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她。
“我會跟你聯(lián)絡的,白小姐。”薛如鈴說完便離開了。
白芷菱完全猜不到薛如鈴心中有何想法,嘆了口氣,她也走出了化妝室,卻在長廊上被人攔了下來。
“有什么事嗎?”白芷菱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她與來人的距離。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上次在俱樂部里遇見的林冠儒。
林冠儒眼光邪淫的在她身上梭巡著!罢鏇]想到白小姐打扮起來如此惹人遐思,其實也難怪,要不是這樣,柳總裁怎么會把你帶在身邊呢?”
白芷菱冷下臉,“我想這與你無關,請讓開,我要過去了!
“哎呀!別這么冷淡嘛!這對你可沒有好處,因為我很有可能成為你下一個金主,等到柳競軒厭煩了你,我不介意收二手貨。”
“無恥!”白芷菱厭惡的斥責。
“哈哈哈!無恥?一個妓女竟然罵我無恥?你不過是個高級妓女罷了,怎么?裝高尚?”
“請你放尊重一點!”她并沒有被他的話傷到,對一個下流無恥的人所說的話認真,她可沒那么傻。
“當然當然,我當然會尊重你!绷止谌逋蝗灰粋箭步上前,摟住她!白鹬匾粋妓女,就是要接受她的引誘!
“放開我!”白芷菱驚慌的喊!半y道你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你的妻子呢?”
“不用管那么多了,自從那天在俱樂部見到你,我就很想脫光你的衣服。來,我們到休息室去,剛剛你和柳總裁不就在里頭翻云覆雨過了嗎?”
“住手!放開我!”掙脫不了他的鉗制,白芷菱開始感到恐懼,她四下梭巡著是否有人正好要上化妝室,但是長長的走廊不見半個人影,大廳的音樂聲流瀉而出,她擔心就算她大聲喊叫也不會有人聽見。
“別假惺惺了,我知道一間比較隱密的休息室,我保證不會讓柳總裁發(fā)現(xiàn),你放心好了!绷止谌遄砸詾槭堑恼f著,抓住她的手往與大廳相反方向走去。
“不要!競軒,救我!”白芷菱再也忍不住的大喊。可是音樂聲淹沒了她的呼救,她掙扎著,卻仍被迫的拖往休息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