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霉運似乎永無止境。
那天被畢天曦那家伙莫名其妙的拋下,又在半路上「不幸」巧遇火星學(xué)長,還猛地就被他給抱住,驚呆的她根本什么都來不及反應(yīng),直到高志宣竟然得寸進(jìn)尺的要來一個見面吻,才被她給狠狠的推開。
不幸中的大幸是,那個在機(jī)場「押走」學(xué)長的女孩及時出現(xiàn),非常有魄力的又把他給架走,雖然她無辜的得到好幾個惡毒的白眼,不過她還是非常感激她。
然而霉運依然緊追不舍,英國多變的天氣宛如一個情緒化的女人,時陰、時晴、時雨、多風(fēng)且潮濕,七、八月在臺灣應(yīng)該是天氣炙熱的,可是她卻在校外教學(xué)這一天,遇到一波小寒流,且久雨不歇。
然后,當(dāng)天晚上,她感冒了。
本來想到藥局買個藥吃吃就好,誰知道英國對藥物的使用非常謹(jǐn)慎,沒有醫(yī)生的處方,根本不會賣任何藥品;而就算去看了醫(yī)生、做了檢查,如果病屬于「不吃藥不會死」的那種,醫(yī)生也不會給藥。
像是感冒,只要確定感冒沒有其他并發(fā)癥,或者不是因為其他病情所引起的,只是單純的感冒癥狀的話,醫(yī)生只會說:「多喝水、多休息!
因此,校外教學(xué)之后,她度過了一個和感冒搏斗的周末假日,八月一號禮拜一,她在輕微發(fā)燒的情況下熬過聽、說、讀、寫的分班晉級測驗。
測驗聽、說能力的是伊凡,測驗的方式就是聊天,所以他一進(jìn)來,就直接拉張椅子坐在她對面,微笑地望著她。
「妳還好吧?」
「不太好!固魄咭量嘀,有點沮喪。「剛剛考文法和邏輯的一百題選擇題我根本亂寫一通!
「妳的狀況不太好,需要我跟班主任說明,讓妳有重新測驗的機(jī)會嗎?」
「不用了,我可不想搞特權(quán)!顾櫚櫛亲印!改阒赖模绻屇切┭瞿嚼蠋煹呐瑢W(xué)知道的話,我接下來這一個月的日子肯定難過。」
「呵呵,妳太夸張了!挂练残α诵。
「一點也不!顾嵵氐恼f。
「對了,天曦有去探病嗎?」他突然問。
「哦?」她沒有會意過來!刚l?」
「畢天曦!顾弥辉趺礃(biāo)準(zhǔn)的中文發(fā)音。
聽到這個名字,她心頭微微一沉,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伊凡老師認(rèn)識他?」
伊凡微笑的點頭!钢缞呎J(rèn)識他,我可是很意外,你們怎么會有機(jī)會認(rèn)識呢?」
「也不算認(rèn)識,只是幾面之緣罷了,沒什么好提的。」
「是嗎?」他一臉莫測高深。
「伊凡老師,有什么問題嗎?」她偏頭疑惑地望著他,總覺得伊凡老師很在意畢天曦似的。
「沒有,只是聊聊罷了!挂练不謴(fù)笑容,看了眼時間!窸K,妳的聽、說測驗通過了,明天公布欄就會公布妳所屬的班級。剩下一個月,加油嘍!」
「謝謝,我會的!固魄咭疗鹕,正想走出教室,可他又叫住她--
「對了,我剛剛要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畢天曦站在大門口,不知道在等誰,妳覺得呢?」他語帶調(diào)侃。
「咦?」她聞言很訝異,隨即聳肩!杆洗我彩莵碚胰,可能和那個人有約吧?」
「不,我和他沒有約!挂练残χ鴵u頭。
「哦?」她楞了楞,才后知后覺的領(lǐng)悟。「原來那天他是來找你的。」
「在中心他只認(rèn)識我,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妳,所以既然我和他沒約,那么他是在等誰呢?」他偏頭笑問。
莫名的,她的臉頰開始發(fā)熱,她歸咎于自己正在發(fā)燒。
「我和他也沒約。 乖谒涿畹膩G下她之后,又消失了幾天,連個解釋也沒有,她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雖然她的心跳還是背叛了她,但她選擇忽略這一點。
「呵呵,再見!挂练矐蛑o的朝她揮揮手。
唐沁伊沉著臉離開教室,收拾好東西跨上腳踏車準(zhǔn)備回家。
來到大門口,果然看見畢天曦斜靠在大門旁的柱子,雙手插在口袋里,瀟灑俊美的模樣吸引了很多女同學(xué)的眼光,甚至有幾個人已圍在他身邊,跟他說說笑笑了。
她瞥了他一眼,看見他正「忙」,而且「忙」得很高興,她便決定當(dāng)做沒看見,繼續(xù)往前騎,誰知道他已經(jīng)看見她,有點玩世不恭的對幾位小姐道聲抱歉,朝她快步走來,及時擋住她的去路。
「哈啰,沁伊,下課了嗎?」他用中文笑問。
「嗯!顾悬c冷淡的點頭!刚媲桑谶@里遇見你!
「對啊,我剛好路過,想說時間似乎差不多,就順便等妳一起吃飯!顾茏匀坏膶⑺敢啤沟侥_踏車后座,接手掌控龍頭的大權(quán)。
「喂!等等,你想干什么?」唐沁伊從怔楞中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跳下腳踏車。不敢相信他竟然這么自作主張,他到底把她當(dāng)什么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她最討厭這種男人了,完全不尊重女性。她不是女權(quán)至上的奉行者,但應(yīng)有的基本尊重是不分男女的。
畢天曦煞住車,不贊同的說:「妳這樣很危險,摔倒了怎么辦?」
「摔倒了再爬起來就行了啊!」她才沒那么笨手笨腳的好不好?先前幾次摔車都是因為措手不及,不是她反應(yīng)遲頓!高@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憑什么挾持我的腳踏車?」
「挾持?我只是邀妳一起去吃飯,說挾持太嚴(yán)重了一點吧?」他笑問。
「請問你問過我了嗎?我答應(yīng)了嗎?」唐沁伊斜睨著他。
「喔!妳愿意和我一起吃飯嗎?」他從善如流,有禮貌的詢問。
「很抱歉,我已經(jīng)有約了,所以……」她動了動手指,示意他「放了」她的腳踏車。
「我只是想為那天的事道歉!躬q豫了幾天,他還是抵抗不了那股想見她的渴望,隨意為自己找了個爛借口,就來這里等她了。
「那倒不必,你請我吃了一頓大餐,我感謝你都來不及了。」她看了眼手表。「我真的快遲到了,可以把腳踏車還給我了嗎?」
畢天曦微笑的將腳踏車還給她,既然人家拒絕得這么明顯,他也不是不識趣的人。
「和男朋友有約嗎?」不過他仍握著腳踏車的把手,沒有完全還給她。
唐沁伊一愣,狐疑的望向他!甘裁茨信笥眩俊
「那天我看見妳和一個東方男孩擁抱,就在離餐廳兩條街的地方!顾柭柤,狀似淡漠不在意的提起。「你們一起來游學(xué)?」
是火星學(xué)長?他看到了?可是他不是離開了嗎?怎么會……
「他只是一個學(xué)長,他鄉(xiāng)遇故知,學(xué)長有點興奮過頭罷了,他很快就和女朋友離開了!顾柤纾p描淡寫的解釋。「可以放手了嗎?」
聽了她的回答之后,他更加不想放了。
「妳有東西在我這里,約個時間,我把它帶來還妳!
「如果你是指那張會員證,那就不必了,我想我不會有機(jī)會去那種高級的餐廳用餐,不過還是謝謝你!固魄咭镣窬。
「不是會員證!
「哦,那是什么?」
「手帕,繡了妳名字的手帕!蛊鋵嵕驮谒目诖铩
啊,那條手帕!
那是媽媽親手縫制的,上頭繡了她的名字,她竟然忘了。
「我一下課就要打工,沒有多少時間……」她蹙眉,心里仍對他沒有解釋那天為何將她獨自丟在餐廳感到耿耿于懷。「反正只是還個手帕,花不了多少時間,這樣吧,明天同樣的時間,約在這里,可以吧?」
「抱歉,我這幾天會比較忙,沒時間過來,」他可不想一分鐘就被打發(fā)掉,「這樣好了,我們約這個周末,妳什么時段有空?」
她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周末她可以利用帶馬庫斯和西歐保特出門散步的時間和他碰面。
「好,傍晚大約五點,在嘆息橋上,可以嗎?」
「順便一起吃晚餐?」
她聳肩,「好,不過你必須選擇可以攜帶寵物的餐廳!
「妳要帶寵物?」
「對啊,那個時間是我?guī)櫸锷⒉降臅r間。」唐沁伊老實的說。
「所以我是順便的!顾,了解的點頭!负,我會安排可以帶寵物進(jìn)門的餐廳!
「OK,周末見!箍缟夏_踏車,道了再見,她俐落的踏下踏板準(zhǔn)備離去。
「等一下。」他抓住她的腳踏車。
「還有事嗎?」她偏頭望向他,下一瞬間,眼前一暗,感覺到他突然湊近,緊接著唇上一陣溫?zé),一會兒之后,他漾著滿意的笑退開。
「沒事了,再見!巩吿礻匦Φ孟裰煌党粤唆~的貓。
「哦?喔,再見……」楞楞的道了聲再見,楞楞的目送他坐上車,然后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她一張臉猛地爆紅。他……竟然……竟然……吻了她!不是像上次吻在臉頰上,而是……而是吻她的唇!
微惱的瞪向他,可是一迎上他可惡的笑臉,她臉又開始發(fā)熱,熱到她再也受不了,踩下踏板飛馳而去!
她發(fā)誓,經(jīng)過他的車子時,她真的聽到他可惡的笑聲。
想著想著,莫名的,她嘴角揚起了一抹傻笑,可她毫不自覺。
畢天曦微笑的目送她倉皇逃離的背影,想到周末的約會,又忍不住搖頭,無奈的笑了。
「嘖,畢天曦啊畢天曦,你也有淪落成為『順便』的一天啊!」他調(diào)侃自己。
狀似不經(jīng)意的瞄了一眼語言中心的某扇窗戶,嘴角嘲弄的一勾,發(fā)動車子離去。
伊凡那家伙似乎很在意他和唐沁伊之間的發(fā)展,他現(xiàn)在該重視的應(yīng)該是精靈之淚才對,不過這幾天卻一直不見他有任何的行動,他在想些什么呢?
「難不成他在靜觀其變,看我會怎樣嗎?」他不動,伊凡就不動?或者……
他根本就知道精靈之淚的下落?
搖搖頭,他否決這個猜測,如果伊凡知道精靈之淚的下落,早就想辦法取得,沒道理按兵不動啊,除非……
微微一楞,綠眸隨即一瞇,神情變得有些嚴(yán)肅。
除非他根本不想讓精靈之淚被找到?
是這樣嗎?
沉吟了好一會兒,他打開手機(jī),打電話給喬爾。
「是我,麻煩你一件事!
「什么事?」喬爾問。
「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我要這三個月左右的通訊紀(jì)錄,以及和他人不尋常的往來情形!
「調(diào)查這種事對你來說應(yīng)該很簡單,干么要我去做?」喬爾疑惑,他的能力又沒他好,旁門左道也沒有他多,做起來反而比較費事耶!
「讓你去做這件事有三個理由,第一,這件事不是最緊急的,以你的能力和速度,剛剛好;第二,我還有其他事要做;第三,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
「只有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會說我閑!箚虪柟緡伒谋г梗贿^還是二話不說的接下任務(wù)!改阋{(diào)查的人是誰?」
「艾德華·伊凡·戴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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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沁伊才踏進(jìn)門,看見薇妮莎,立即不好意思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薇妮莎,我在路上耽擱了一下,妳可以出門了!
「沒關(guān)系,我今天休息!罐蹦萆⑿Γ鹕韥淼剿磉,拉著她的手在沙發(fā)坐下!赴参餮牛铱梢园萃袏呉患聠?」
「薇妮莎,有什么事妳就直說沒關(guān)系,只要我辦得到,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箍匆娹蹦萆蝗蛔兊脟(yán)肅,她表情也跟著認(rèn)真起來。
「我知道妳是個好女孩,所以才會放心的把馬庫斯和西歐保特交給妳照顧,不過……我可能沒辦法再照顧牠們了!罐蹦萆瓜卵郏袂槟。
「薇妮莎,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她擔(dān)憂地問。
薇妮莎搖頭,「安西雅,我只希望妳答應(yīng)我,馬上帶著馬庫斯和西歐保特回臺灣去,好嗎?」
「嘎?可是我還要一個月才回臺灣啊!
「我請求妳答應(yīng),安西雅,我會補償妳的,好嗎?」薇妮莎紅了眼眶。
「可是……為什么?薇妮莎,妳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為什么妳要將馬庫斯和西歐保特交給我?還要我馬上帶牠們回臺灣?」
「什么都不要問,安西雅,為了妳的安全,不要問,只要答應(yīng)我,好嗎?」
唐沁伊沉默了,凝重的望著她,心思百轉(zhuǎn)。
「安西雅?」薇妮莎請求地低喚。
「薇妮莎,我可以答應(yīng)妳,但是妳必須告訴我,妳有危險嗎?」
薇妮莎默默的望著她,良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怎么回事?」她立刻追問。
薇妮莎搖頭!覆恢缹叡容^好。」
「可是……」
「安西雅,別問了,我是為了妳的安全,等我把事情處理完,我自然會跟妳聯(lián)絡(luò),如果我一直沒有跟妳聯(lián)絡(luò),就代表……」薇妮莎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移話題!笇W(xué)校方面,妳就說家里發(fā)生重大的事,必須提前回去。妳所有的損失,我會加倍賠償給妳,我也幫妳存了一筆錢……別拒絕,安西雅,照顧馬庫斯和西歐保特需要很大的花費,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而且對我來說,那只是一筆小錢。」
「薇妮莎,有人要對妳不利嗎?」聽出一點端倪,唐沁伊更加擔(dān)憂。「妳不說清楚,我就不答應(yīng),」
薇妮莎無奈的望著她,良久,才勉強(qiáng)開口,「可以這么說!
「我們?nèi)缶埦毂Wo(hù)。」
「要怎么告訴警方?說有人要殺我?誰?為什么?我沒有證據(jù),更何況……」薇妮莎嘲諷的一笑;「更何況對方是個大人物,警方不會因為我無憑無據(jù)的話就去『叨擾』對方的,甚至我敢保證,如果我真的死了,警方也只會找個替死鬼草草結(jié)案!
「妳這么一說,我就更不放心離開啊!我怎么可以丟下妳一個人呢?」
「傻瓜!」薇妮莎真的很感動!笂叢皇莵G下我一個人,妳是幫我的忙,幫我照顧馬庫斯和西歐保特,牠們是我唯一的牽掛,沒有了后顧之憂,我才能放手一搏,所以答應(yīng)我,好嗎?」
唐沁伊猶豫了好久,勉強(qiáng)點頭!负,我答應(yīng)妳,我什么時候走?」
「明天就走!罐蹦萆闷痣娫捙缘囊粋牛皮紙袋,「這是機(jī)票以及攜帶寵物入關(guān)所需要的所有相關(guān)文件!
「啊!不對!要帶寵物回臺灣,必須在三十天前向臺灣機(jī)場檢疫站申請『進(jìn)口同意文件』,取得之后才可以輸入……」
「我已經(jīng)辦好了。」薇妮莎將牛皮紙袋交給她!杆行枰奈募荚诶锩,有進(jìn)口同意文件、獸醫(yī)師簽發(fā)的狂犬病不活化疫苗注射證明書影本、我國政府動物檢疫主管機(jī)關(guān)簽發(fā)的動物檢疫證明書。妳放心,文件都很齊全,妳可以順利入關(guān)的!
「咦?可是怎么會……」
「不瞞妳說,妳抵達(dá)的第二天,我就托人去申請了,當(dāng)時只是預(yù)防萬一,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唐沁伊非常訝異,不過對于薇妮莎隱瞞這件事她并沒有多說什么,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妳是說妳早在一個月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就知道有人要對妳不利,而妳竟然毫不在意,只是想著替貓咪找新家和新主人?薇妮莎,妳自己呢?妳擔(dān)心我的安全,什么都不告訴我,掛慮著馬庫斯和西歐保特,所以把牠們交給我,那妳自己的安全呢?」
「安西雅,妳相信嗎?其實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
「我相信,因為妳表現(xiàn)得非常明顯。」唐沁伊嘟著唇,對她這么輕忽自己有點生氣。
薇妮莎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抬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
「安西雅,我能認(rèn)識妳真的很幸運,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妳卻是唯一和我用真心交往的朋友。」她傾身輕輕的擁抱她。「安西雅,為了這所有的一切,謝謝妳,還有……對不起!
唐沁伊回抱她,搖著頭。
「不要說對不起,薇妮莎,能認(rèn)識妳,我也覺得很幸運,真的,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我就這么想了!棺プ∷募纾龂(yán)肅的望著她。「答應(yīng)我,薇妮莎,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警方不敢插手,那么就花錢請保鏢,不管如何,一定有辦法的,好嗎?」
「好!罐蹦萆χ兄Z她。
但是她知道,薇妮莎只是說說而已。
隔天,唐沁伊坐上飛機(jī),擔(dān)憂著薇妮莎的心隱隱之間還感覺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給忘了,可是想了老半天,想到沉沉睡去之前,她還是想不起來,之后,待她一覺醒來,壓根將這件事給拋諸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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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寶琳,四十八歲,但是嬌小的身材和保養(yǎng)有方的東方臉蛋,讓她看起來像只有三十左右,和畢天曦站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都會認(rèn)為他們是姊弟。
她在「金屋」里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終于盼到她那個不孝兒子的身影出現(xiàn),她跳了起來,輕盈的身子動作俐落的沖到兒子面前,劈頭就罵--
「你這個不孝子,你到英國多久了,竟然給我混到現(xiàn)在才來見我?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
「日安,親愛的母親!巩吿礻?zé)o視于畢寶琳的怒氣,微笑地在她兩頰印上輕吻、「我本來就沒把妳放在眼里!」
火山立即爆發(fā)!改氵@個不孝子……」
「稍安勿躁,我最親愛的母親,我是把妳放在心里!」親熱的攬著母親的肩,將她帶到沙發(fā)上坐下,還殷勤的順手拿起桌上本來就擺著的紅茶奉上!竸e生氣,喝口茶潤喉,免得待會兒口干!
「哼!你如果真把我放在心里,就不會到英國之后先去找伊凡,然后又過了這么多天之后,才終于想到我這個老太婆!」
原來媽媽已經(jīng)知道他和伊凡見面的事了,嘖!幸好餐廳經(jīng)理守信,沒有告訴老媽他帶人去吃飯的事。
「媽,妳誤會我了,我這一陣子可都是在忙妳的事呢,」他痞痞的笑!肝壹热灰呀(jīng)從伊凡那兒知道精靈之淚的事了,又知道妳心里掛著這件事,當(dāng)然就立即展開調(diào)查啦。妳放心,沒有耽誤到什么的!
他這幾天確實都忙著調(diào)查精靈之淚可能的去向,從取得宴會名單,到監(jiān)控護(hù)送的幾名保安人員等等,他相信精靈之淚的消失一定與他們有某些關(guān)聯(lián)。
「你這個不孝子!難道你就認(rèn)定我叫你回來,只是為了這件事?就不會想說我這個做媽的是真的想念兒子?在你心里,我真的這么自私無情嗎?」畢寶琳有點哀傷的問。
畢天曦微怔,隨即上前將她攬進(jìn)懷里。
「媽,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妳不要這么說嘛!」
「其實我也想離開這一團(tuán)混亂,可是……」她感嘆的道,最后又無力的沉默下來。
「媽,妳想離開的話,我可以安排,妳知道我有能力的。」他稍稍推開母親,低頭認(rèn)真的望著她。
「我知道,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是倔強(qiáng)好勝的·戴克斯家族的那些家伙,老是瞧不起她這個東方人,她就偏要熬到頭,熬到他們求她,然后她再頭也不回的離開。
「媽,妳要爭,我會挺妳,不過妳確定那些東西值得嗎?真的是妳要的嗎?」
「兒子,你以為媽媽爭的是什么?」
「戴克斯夫人的位置,或是戴克斯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不是嗎?」
她笑得有些悲哀,搖搖頭,「不是的,兒子,媽媽爭的是一口氣。」
畢天曦沉默了,畢寶琳只是笑了笑,對于當(dāng)初--現(xiàn)在也一樣--自己受到的歧視和羞辱,她并不打算讓兒子知道。拍拍他的肩,她起身走到廚房。
「今晚你會留下來過夜吧?」她在廚房喊。
他也起身,來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看著她從廚房拿出一盤眼熟的水果。
「老頭子不來的話,我就留下來過夜,」他聳聳肩。
「我會打電話叫他不要過來。」她輕笑,兒子可比老頭子重要多了!竵,到客廳來吃水蜜桃,這是你外公從臺灣用國際快遞寄過來的,是今年第一批收成!
「!」畢天曦聞言,懊惱的大叫一聲,「可惡,我竟然忘了,外公一定也寄到紐約給我了,結(jié)果我不在那里,便宜了那幾個家伙!」
畢寶琳看著兒子,突然感嘆,「你都長這么大了,我也老了……」
他白她一眼,打斷了她偶發(fā)的感傷,「少來了,妳一點也不老,三年前喬爾第一次見到妳還誤認(rèn)為妳是我姊姊,我看現(xiàn)在他可能會以為妳是我妹妹了!
她聞言似乎很高興,咯咯的笑著。
「那是他故意討好我的,皺紋都出來嘍,不認(rèn)老也不成了!鼓闷鹨活w水蜜桃,她風(fēng)情萬種的咬了一口。
他見狀,噗哧一聲,「媽啊,妳這模樣跟人家說老,那外面那些女人不就通通要去自殺?妳少缺德了啦!」
她白了兒子一眼,不過那些話倒是很中聽啦!
「天曦,明天周末,你約喬爾來我這兒吃晚餐,好久沒見到那個孩子了!
孩子?呵呵,喬爾如果知道老媽稱他為「孩子」的話,肯定會吐血的,
「我是可以約喬爾過來,不過我沒辦法奉陪喔!顾柭柤绲。
「咦,為什么?你連陪媽媽吃頓晚餐都下肯啊?」
「不是,明天晚上我有約了!
「周末晚上談什么公事?推掉!巩厡毩罩庇X的以為是公事,她這個兒子是個工作狂哪!
「不是公事!巩吿礻匚⑽⒁恍。
她一楞,隨即訝異的挑眉,期待地問:「女的?」
「嗯哼。」他點頭。
「年輕的?」她進(jìn)一步確認(rèn)。
「夠年輕了,大概二十歲左右吧!」沒有問過她的年齡,不過他應(yīng)該猜得相差不遠(yuǎn)。瞥了她一眼,干脆自己直接報告,「她是臺灣人,到劍橋做暑期游學(xué),長得很可愛,性情嘛……很開朗,而且有點小個性,有時候會有脫軌演出,是個善良的女孩,不知人心險惡,就我看來,她遲早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惹禍上身,不過少根筋的迷糊呆樣真的很可愛啦。如何?這樣的報告夠清楚嗎?滿意嗎?」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啦!」畢寶琳皺了皺鼻子,臺灣女孩。
她真的很懷念臺灣,可是……這樣的自己,沒有臉回去。
不過,那個周末,畢天曦在嘆息橋上從四點五十分等到了六點,才不甘心的承認(rèn),她爽約了。
「唐沁伊……」他搖頭呵呵低笑,心頭除了有絲惱怒之外,還有更多的興味,這會兒想要聯(lián)絡(luò)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知道她的住處和電話,因為意外晃到面,他便沒想到再去調(diào)查她,可是如今……
哼哼!她必須有個非常非常好的理由,才能讓他原諒她的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