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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愛人 第二章
作者:怡珺
   
  尹綻青坐在床上,頭疼的懷疑自己是否患了嗜眠癥,否則怎么連著兩次怎么被人弄上床睡覺的都不知道。

  早上離開時,她才踏出屋子就開始了災(zāi)難,先是沒有鞋子的腳被不平的地面狠狠蹂躪,接著她又被惡犬追,若非她咬緊牙根拼命逃命,她一定會被惡犬咬得送醫(yī)院。

  不過賣力的飛奔卻更提醒她腹中的空虛,她只能坐在路旁無力地喘息,雙腳也慘不忍睹。

  好不容易盼到一輛車子停下來愿意載她一程,才拖著虛弱的身子要爬上大卡車時,卻發(fā)現(xiàn)車上盡是些色情圖片,那司機(jī)看起來也挺可怕的,她嚇得拔腿就跑,弄得自己更餓、腳傷更重。

  晃了一上午,她還是回到惡魔的小屋,他卻不在,大概又去湖上了吧!總之她只能坐在臺階是癡癡地等,最后撩不住饑餓和倦意,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下床要去找他,卻忘了雙腳已經(jīng)慘不忍睹,才碰上地板她就哀叫連連,驚動了正在做晚餐的慕容璈。

  “你醒了?”他站在房門口看她,奇怪她哭泣的臉,然后恍然大悟,想起她的腳。

  “好痛……”她縮回床上,不敢再下床了。

  “我看看。”慕容璈開了燈,蹲在她身邊抬手要抓她的腳卻被她閃開。“我對你沒興趣!彼致曊f道。

  “可是……”

  “那我不管你了!彼(dāng)真就撇下她回廚房做晚餐,不過這回也替她做了一份,待會他替她送去房里就是了。

  他是在抱她時被她過輕的體重吸引的,現(xiàn)在雖然流行骨瘦如柴,不過她就像只小狗似的,連毫無人性的他都擠出了微薄的同情。

  尹綻青被外頭的香味吸引著,一整天沒有進(jìn)食,她真的饑昏頭了。顫抖著將腳放到地板上,仍舊痛得讓她想哭但是她可不敢再冒險(xiǎn)引來惡魔、讓他動怒,畢竟她還得麻煩他呢!—每跨出一步她都得停下來閉眼等痛楚過去后才敢再跨出下一步。從床邊走到廚房沒幾步路,她卻走得渾身是汗。

  慕容璈將東西放在托盤上,才一轉(zhuǎn)身就被站在廚房門口的人嚇了一跳。

  “你怎么不出聲?”總嫌她吵,這回她卻成了啞巴。

  “因?yàn)樘戳!彼裏o力地微揚(yáng)嘴角,瘦成竹竿的手搭在墻上,她已經(jīng)痛得沒勇氣再走下一步。

  慕容璈皺眉,放下托盤然后朝她走去,兩眼卻猛地瞪大了!澳恪彼喼辈桓蚁嘈!

  居然有這種蠢女人,地板上都是她腳上流的血,她居然還一路這樣走出來?

  尹綻青也看見了,臉色遽變!皩Σ黄,我……馬上擦……”她會不會當(dāng)場被趕出去啊?不要啦!她還沒有借到錢耶。

  慕容璈見她還當(dāng)真用眼神在四處梭巡抹布,他幾乎無法忍受這個蠢蛋了!

  他怒吼著走過去抱起她,將她置在椅子上。“不許動!”下了命令之后他利落的清理了她的血跡,然后到客廳取了醫(yī)藥箱,臭著臉回來。

  “對不起……”

  “別再說了,否則我用針縫了你的嘴!”他生氣卻又輕柔地握著她瘦得樣的腳踝,然后抬眼瞪她,“這回你不反對我看你的腳了吧?或是你要我直接砍了你這雙腳?”

  他輕柔卻又發(fā)冷的語氣,再加上怒意縱橫的挑眉令她不敢反抗,瞪著大眼對他搖頭,眼睛忍不住飄向桌上的晚餐。

  “惡魔,能不能先吃飯?”她掩不住渴望地問。話才問完,腳下的痛楚她皺緊小臉慘叫。

  “你叫我什么!”慕容璈抬眼瞪她,然后不情愿地撇撇嘴角,“慕容璈!

  “什么?”她側(cè)臉看人了,看見他把消毒藥水灑上她傷痕累累的腳時,她已經(jīng)有準(zhǔn)備的低吟。

  “我叫慕容璈,別再叫我惡魔。”他淡淡地說。在國外他從未對陌生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但是這個女孩左一聲惡魔、右一聲惡魔的叫他,他都快被她給催眠,當(dāng)自己是惡魔了。

  “可是你真的很像嘛……”被他的冷眼掃到,她連忙噤聲,免得慘遭修理。

  慕容璈在她腳底拔出一根木刺,她痛得慘叫!澳愎室獾!”她指控他。

  “我沒這么無聊。”他清理完畢后輕柔地替她裹上紗布。

  尹綻青望著他熟練的動作,好奇他的身份,他會不會是醫(yī)生?可是哪有這么兇的醫(yī)生,病人肯定會被他的臭臉和壞脾氣給嚇跑。

  她雖然好奇卻不敢多問,怕自己又慘遭修理。

  “你的傷得休養(yǎng)幾天才會好。”他完成后宣布。

  “可是我得回牛津了!焙筇旄绺缇蜁貋砹,他如果知道她蹺課,一定會把她罵得很慘,萬一再讓爸爸知道,她準(zhǔn)死得難看。

  “請便。”他一臉巴不得她還他安寧的期待。

  “那……你可以借我一點(diǎn)車資嗎?請你順便把地址給我,回去之后我一定馬上寄錢給你!

  “不用了!彼霓D(zhuǎn)身離開廚房,然后又折了回來,將一疊鈔票塞給她。

  “不用這么多!彼挥脭(shù)也大概知道有好幾百英磅。他出手真大方啊!

  “拿去,免得你又回來煩我!彼焕硭,徑自坐回餐桌,總算可以開始享用他的晚餐了。

  他的意思是要她馬上離開嘍?

  尹綻青對自己輕嘆一聲,然后望了眼手中的鈔票。雖然他冷漠又惹人厭,但是他還是很慷慨。原本想向他道謝,但想起他非常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她便悄悄將被白色紗布包裹住的腳放回地板上……

  “別破壞了我的成果,好不容易才幫你包扎好,你這樣一走出去又毀了,坐著吃!蹦饺莪H將原本要送房間的拖盤推給她。

  “這些……都是給我的?”她居然感動得紅了眼。他也不壞嘛!只是面惡心善。

  “這幾天你都別想穿鞋了,過完這個星期我再送你回牛津!彼恢雷约涸趺磿蟀l(fā)慈悲或許是因?yàn)樗桥_灣人吧!人親土親,或是她的樣子實(shí)在太慘了,就連他都不忍心。

  “可是我得趕回去!彼⌒囊硪淼鼗卦挘聼o意間又會惹火他。

  “怕沒人愿意載你回去!绷_曼湖到牛津路程可不短,更別提她的兩只腳根本不能走路了。

  “那……我可以打電話回臺灣給我家人嗎?”她一邊往嘴巴塞食物一邊問,她先招供或許爸爸不會太生氣。

  然后她雙眼一亮。嗯,這個惡魔的廚藝還不錯呢!比她好太多了。

  “隨便。”他有點(diǎn)后悔,怕自己留下她,等于給自己制造了混亂!拔易屇愦聛恚惚仨毚饝(yīng)不會打擾我!彼殉笤捪日f在前頭。

  “嗯。”尹綻青點(diǎn)點(diǎn)頭,兩眼骨碌碌的轉(zhuǎn)著,狼吞虎咽是她眼前最重要的事,她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

  慕容璈放下餐具,身子向后靠在椅背,瞇眼打量她,“難道你不怕我對你怎樣?畢竟男女獨(dú)處一室……”

  她突然笑了起來,清亮的笑聲回蕩在一向死氣沉沉的小屋里!澳愣家呀(jīng)把我丟下船要把我淹死了,事情至此還能怎樣?”

  這是對他的一種污辱,但是奇怪的,他卻生不了氣。這個女孩清新又爽朗的笑容軟化了他的心,雖然他對她的想法只有一個字做注解——笨;但是看她笑得這么開心,他又罵不出口了。

  “快吃,抱你的時候一點(diǎn)力氣都沒用到,你怎么長大的?”不只如此,他碰到的地方盡是硬邦邦的骨頭,抱起來一點(diǎn)樂趣都沒有。

  “吸收日月精華啊!毕肫鹱约阂呀(jīng)幾次被他抱著,她別扭了起來。

  他被她的歪理逗笑了。

  看著他在微黃燈光下淺笑的臉,尹綻青突然起了幻覺,她眼前的男人不是惡魔,像是可親的大哥哥。

  ???

  她是被清脆婉轉(zhuǎn)的鳥嗚聲吵醒的,昨天折騰了整整一天,一整晚她睡得好極了。

  等了許久都沒聽見房里有走動的聲音,慕容璈大概已經(jīng)出去了吧?他居然丟下她!她不滿地皺眉。

  她起身,望著自己被紗布纏繞的雙腳,下定了決心才敢站在地上,然傷口依舊疼得讓她齜牙咧嘴。

  想起昨晚是慕容璈抱她回床上,她的臉又發(fā)紅了。想著自己居然讓一個陌生的男人抱來抱去,又睡在同一間房子里,如果讓保守的爸爸知道,他一定會氣瘋的。

  專注的看著自己的腳步,扶著墻壁,她緩緩朝客廳走去。

  她發(fā)現(xiàn)這間小屋當(dāng)真是“小屋”,只有客廳、廚房和一個房間……她占了房間,那慕容璈睡哪?

  她站在客廳入口,喘息著準(zhǔn)備邁出下一步時,忽然傳出的聲音嚇得她手松了、腳步也亂了,她尖叫著往沙發(fā)上跌去……

  “你是上天派來整我的嗎?”睡眼朦朧的慕容璈無奈的搖頭,他沒好氣地用半睜的睡眼欲瞪趴在他身上的尹綻青!俺梦疫沒清醒時滾開,不然你別想活了。”

  她絕對不會忽視一個怒氣縱橫的人的威脅。尹綻青慌亂的爬起來,不過一雙手也硬生生在慕容璈的身上亂壓……

  慕容璈怒吼一聲,忽地坐起來將他身上手忙腳亂的笨蛋按在一旁。

  一大早他的寧靜便開始受了要脅,也后悔留下她!澳阍趺床悔s快走?”他沒好氣的瞥了她幾眼。

  縮在沙發(fā)一角的尹綻青一臉無辜,可憐兮兮地瞅著他!拔摇椅易蛱煺f要走,是你自己要留下我!

  “那么我反悔了!”他對她怒吼。

  她像是被他嚇著、也被他的怒吼傷到,淚水很快的淹沒了她驚徨的眼!皩Σ黄,我現(xiàn)在馬上離開……”她試著馬上遠(yuǎn)離他,但是她的腳傷讓她才離開沙發(fā)又吃痛的跌跪在地上。

  望著她微微聳動的背,慕容璈的火氣雖然沒有熄滅,卻已經(jīng)控制住了,他低吼著起身將她抱起放回沙發(fā)上。

  “小媳婦啊你,吼幾句就委屈成這樣!彼麤]好氣的掃看她,見她無辜的直眨淚眼,他不耐煩的眼卻停駐在她臉上,不想移開。

  前兩天只嫌她煩人而沒注意她的長相,現(xiàn)在仔細(xì)一看,其實(shí)她還挺清純的。不只是她的神情舉止,就連長相都清純得讓人著迷。

  他想不起多久沒看過這樣清新的女孩了?身邊一向盡是鶯鶯燕燕,偶爾他也樂于沉溺于情欲之中,但他從不眷戀,對女人也不多注意。

  “你要我走,我當(dāng)然馬上離開。∥也挪幌氡荒恪彼?yàn)樗蝗粶惤罂s,委屈的抱怨也戛然而止。

  “這么聽話?那我要你留下,你也留嘍?”他的壞心情很快就散去了,他閑散的靠在椅背上和她抬杠。

  “我……我是情非得己才留下來的!彼彩怯衅獾模@回她忍不住反擊。

  有趣!他仰首大笑。

  他怪異的行為讓尹綻青瞪眼。

  “你不會想把我丟到湖里?”她瞅著他,搞不懂這個男人的喜怒究竟如何分別。

  笑聲突然斷了,他恢復(fù)冷臉直勾勾瞪著她!班,你沒提醒我我倒忘了。”

  “!不要!币`青見他傾身過來,閉著眼尖叫連連。

  她驚徨的模樣撥動了他剛硬的心,被她無助的模樣惹疼了。

  他放柔臉,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頰印了一個疼惜的吻!半m然你的重量比不上一條狗,但是要抱你到湖邊還得費(fèi)點(diǎn)體力,等吃飽了再說!

  說完,他起身到廚房去替兩人準(zhǔn)備早餐。

  “什么狗!”尹綻青對著他的背影大吼,抗議他不當(dāng)?shù)谋扔鳌?br />
  不過……他親她耶!

  她抬手蓋住剛才被他親吻的部位,溫溫軟軟的,一點(diǎn)都不像是他,他怎么會親她嘛,一定是他開玩笑的,不然就是他給的早安吻,或者是……

  她非常努力的替他的行為找理由,卻又沒勇氣問他。這個問題沒有困擾她太久,慕容璈做的豐盛早餐很快就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不禁懷疑像他這樣的大男人怎么會精于廚藝?

  他是個很矛盾的男人,看似冷酷無情卻又會在最終時刻拉人一把、他的脾氣不好,替她包扎傷口的手又是那么溫柔、他很大男人卻又精于廚藝……

  頭一回與長她許多歲、成熟又英俊的陌生男子相處,她充滿了好奇和羞澀;蛟S,這次被同學(xué)棄于羅曼湖是福不是禍唷……

  ???

  望著坐在她面前地板上的慕容璈她不好意思極了,每天他都這么細(xì)心地替她治療傷口,她的腳每天都讓他這么握著,這幾天她去哪里都得靠他強(qiáng)壯的雙臂才能成行,她甚至享受起他的貼心服務(wù)。

  只可惜明天他們就要離開這里。

  她不知道自己發(fā)出了嘆息。

  慕容璈抬眼看她,“不耐煩了?”

  “嗯?”她回神看他上仰的臉,卻又再次閃神了。他能不能別這么帥?帥也就罷了,他的笑容會讓他的魅力加倍加倍再加倍呢!

  “我是說,你嫌我煩了,傷都快好了還要上藥?”慕容璈見她還是恍恍惚惚,故意往她還沒痊愈的傷口輕壓。

  “啊!”她抗議地輕喊,這回她聽清楚他的問題了。“不是啦!只是想到明天要離開這里,舍不得!

  這幾天里他們不是在湖邊野餐,就是駕船到湖中心,他睡大頭覺而她用自制的釣竿釣魚,不過這幾天沒有笨魚上勾就是。

  日子飛逝如梭,她每天都是在歡笑中度過,是他的提醒她才想起假期結(jié)束了。

  “那就別回去啦!”他像是寵孩子般逗她。

  “怎么可能!彼龑λ櫛亲。

  這個男人怎么有這么多面。砍跻娒鏁r他是讓人憎厭的惡魔,她甚至差點(diǎn)命喪他的手里,到現(xiàn)在她竟習(xí)慣了在他嘴角看見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甚至不怕他偶爾怪脾氣發(fā)作時的低吼和陰沉眼神,連他威脅要把她丟到湖里她都能充耳不聞。

  “每次要離開時我都這么對自己說,這回有你敲碎我的胡思亂想,省得我多做掙扎!鄙虾盟幒笏谒磉叄χ杆谋羌。

  “你這么喜歡這里?”聽見他難得的透露自已,尹綻青自然多加追問了。

  他。∠袷亲鲩g諜似的,口風(fēng)緊得很,對自己的事不肯透露半分,可是她對他很好奇耶!

  不過他也不曾過問她的事,兩個人只是人生旅途中偶遇的短暫朋友,在相遇時如此契合,卻又在真正認(rèn)識前分開。

  “嗯,以前留學(xué)時有個好朋友帶我來的,這間度假小屋原本就是他家的,我硬是向他買下來,只要有假期我一定要造訪此處!

  “你常常來這里嗎?”她急切的追問;蛟S將來她會再經(jīng)過此處,說不定還會再遇見他。

  “我的假期可不常有!彼届o的話語下暗藏著些許無奈。

  尤其現(xiàn)在公司的業(yè)務(wù)往國外拓展,他雖然不需要全天候當(dāng)空中飛人各國來回巡視,但龐大的業(yè)務(wù)仍舊讓他光是坐鎮(zhèn)總公司里就可以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次他放了自己兩個星期的假,公司雖然不至于亂成一團(tuán),但從前幾天的電話不斷,他已經(jīng)可以猜想全權(quán)代理他的弟弟慕容琰肯定忙瘋了。

  所以后來他索性把電話線給扯了,他現(xiàn)在在度假,沒人可以打擾他……不過他還不是被這小女孩給惹上了?

  看來這次他是注定不得清靜。

  “那么……你還會來英國嗎?”

  他微笑卻不做答。“該睡覺了,明天得早起!

  尹綻青見他結(jié)束談話,失望地垂下小臉。

  見她低頭不語,慕容璈輕聲笑了,“傻瓜,你也曬了一天太陽,剛才不是還在叫頭昏嗎?”

  “現(xiàn)在不昏了。”她連忙澄清。

  “睡覺了!本退闼男∶眯$嬉矝]她孩子氣。抱起她將她放平在床上后,當(dāng)他要起身時他發(fā)現(xiàn)她的小手揪著他的衣領(lǐng)。“怎么了?”

  她搖頭,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只用一雙大眼瞅他。

  他用大掌握住她揪著自己的小手,然后放回床上,卻發(fā)現(xiàn)她又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澳愕降滓擅矗俊彼(xí)慣性的蹙眉,眼神也多了一絲煩躁。

  她不敢看他,垂眼望著自己的手。

  “別鬧了,睡覺!”看不過去她的楚楚可憐,慕容璈傾身,像個大哥哥似的在她額頭印了個晚安吻,而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卻竄近他的鼻尖,騷動了他平靜外表之下的男人本性,因此他依依不舍的多停留了一會。

  等他關(guān)了燈離開后,尹綻青才輕呼著吁出梗住的一口氣。

  如果他肯再多停留一下就好了,她舍不得他離開。

  她閉著眼用柔嫩的臉頰輕搓著柔軟的枕頭,嘴角帶著香甜的笑容,因?yàn)樗值玫剿诙䝼吻了,她還想要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

  離開羅曼湖之后,她發(fā)現(xiàn)慕容璈的情緒慢慢在轉(zhuǎn)變,變得不愛說話、變得常常給人冷冽的眼神、變得像是初認(rèn)識的那個惡魔。

  難道那個大哥哥般的他只能存在于羅曼湖、存在于那段時光?當(dāng)魔法失效時,他也跟著失去了歡笑?

  他就是這樣面對世界的?好冷酷。

  “到了!彼贿h(yuǎn)處熟悉的住所,輕聲指揮開車的慕容璈將車停在公寓前。

  兩人枯坐在車上,又同時轉(zhuǎn)頭看對方。

  “謝謝你開這么遠(yuǎn)的車載我回來!钡乐x之后她打開車門要下車,卻想起自己沒有鞋子可穿,這些天她都是讓慕容璈抱來抱去的,也就沒想到買鞋……

  “我抱你上去!蹦蝗莪H也想起來了,既然都抱了幾天,不差這一次。

  “還好我只住二樓,不然你準(zhǔn)會把我丟在門口不管了!彼⒅淇岬哪,忍不住又開玩笑了。

  他瞥她一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到了她的房間門外,她才想起她連鑰匙都沒有了。

  慕容璈思忖片刻后決定自己動手,否則得請鎖匠來,又要多花錢。

  他將她放在一旁坐著,然后抽下她烏亮黑發(fā)上的發(fā)夾,將上頭的細(xì)鐵絲扳直推進(jìn)鑰匙孔,輕輕一勾她的門就開了。

  “哇!你是做什么的,連這個都會!”尹綻育簡直就是嘆為觀止,這個男人很會給人驚喜。

  “朋友教的!彼曊f著。從小因?yàn)榧揖程厥,他身邊多得是不三不四的人,老爸或許就是怕他們兄妹學(xué)壞,才把前三個孩子都送出國,只留下最小的小珂在身邊自己教導(dǎo)吧!

  他將尹綻青抱進(jìn)房間,紛亂的腳步聲隨后闖了進(jìn)來。

  “小青!我們以為你出事了!比幸慌畤`青,七嘴八舌的搶著說話。

  “就是他們!”慕容璈抬眉問不知如何回應(yīng)這四人的尹綻青。

  她點(diǎn)了頭。

  “咦,你是誰?”另一名女孩終于發(fā)現(xiàn)一旁還有個男人,她驚叫著。

  “她的救命恩人!蹦饺莪H懶懶應(yīng)聲,他掃看這四個年輕人,神色突然一緊,眼神變得駭人冷冽,“你們差點(diǎn)害死她了,她死了誰負(fù)責(zé)?”

  “我們只是開開玩笑……”其中一名戴眼鏡的男孩低聲抗議。

  “是嗎?只是開開玩笑?那么為什么你們一去不回,沒想到要回來救她?”他幾乎想要痛扁這幾個蠢蛋。

  “或許別人會發(fā)現(xiàn)她。 蹦桥P(yáng)聲回道。

  “或許?”慕容璈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不僅那四個不認(rèn)識他的年輕人被他嚴(yán)厲的瞼色嚇到,就連尹綻青都屏息,悶聲不吭。

  “羅曼湖這么大,幾天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他暴烈地吼著幾個不知死活的小鬼頭。

  “我們后來有打電話給當(dāng)?shù)鼐,他們說沒發(fā)現(xiàn)人,我們想她大概自己回來了!

  “不負(fù)責(zé)任!”慕容璈厲聲叱嚇看來一臉愧疚的孩子。

  “你別再罵他們了,他們知道錯就好了。”尹綻青終究不忍心看著同學(xué)為自己受責(zé)罵,出聲說項(xiàng)。

  慕容璈受不了地瞪她,“當(dāng)你的命葬送在他們手上時,你還會這么說嗎?”

  “我……”尹綻青也被罵得抬不起頭。她知道他說得有理、也知道他這么兇人也是為了她,但是他怎么又恢復(fù)那討厭的模樣了?她不喜歡這樣的他!

  見五個孩子都垂首不語,慕容璈又氣尹綻青的心軟,他輕哼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

  反正他好人已經(jīng)當(dāng)夠了,從此之后,他與尹綻青這個人毫無瓜葛。

  聽見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尹綻青的眼模糊了。

  直到他駕車離開,她才明白,原來自己不舍的不是羅曼湖的美麗風(fēng)光,而是他……

  她愛慕上一個只知道姓名的男人。但是這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離開羅曼湖后,她的暗戀竟已經(jīng)結(jié)束,而她竟遲頓的在當(dāng)時沒發(fā)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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