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道格和雷德相繼被茱兒帶離會場,夕語和賽沙則躲在酒吧一角喝酒。
“咳……咳咳……”她拿起送來的酒仰頭干杯。
她在臺灣的時間只剩兩個星期的時間,夕語下定決定要做出某件事來確定自己的感覺,但在付諸實行之前,她非常需要借酒壯膽,不管最后的結果怎樣,做了總比什么都沒做而日后后悔來得好。
賽沙逮到她瞅著他的視線,忍不住輕啄她粉粉的唇。
“你干嘛盯著我的臉,莫非……愛上我了?”她這張粉臉真是教他越看越喜歡。
“呵呵……好奇怪,你本來是一個……變兩個,現在我看見四個你!币魂囂煨剞D,她傻笑并搖頭晃腦地數著。
沒想到酒是這么棒的東西,喝完后,身體輕飄飄的好舒服,她像作了一場夢似的,完全忘了先前的煩惱。
“從沒見過比你還快醉倒的人。”賽沙翻翻白眼,知道她喝醉了。
“再來一杯!彼龘屪咚木。
以他對她的認識,這小醉鬼的好勝心又犯了,現在任誰也別想阻止她。
“你敢再喝就試試看!彼F在只想快點送她回去。
“給我酒!彼舐暱棺h,大有賴著不走的意思。
“從今以后,你一滴酒也別想再沾!睊煸谒砩系呐郧,害他走得好艱難。
“酒,我的酒!毕φZ纏著他討酒喝。
“拜托!別在我身上亂蹭好不好?”他快受不了了,她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上帝為鑒!他的心跳比被國稅局查稅時還要快上好幾百倍,她如五爪章魚般粘在他身上,任他怎么掰都掰不開,她甚至變本加厲撩起叉開的裙擺,露出一雙潔白的美腿,可是,賽沙還是把她一再扔掉的外套重新披回她身上。只不過她一點也不合作,還跟他玩起你丟我撿的游戲來。
他終于把她弄出空氣污濁的會場,她一接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便很不給面子地在他身上大吐特吐!拔梗∧悴灰略谖疑砩!焙貌蝗菀装阉宪嚕_著車回到他的住處。
“好熱!”還來不及送她上床,她便醉眼迷蒙地脫起衣服,還姿態撩人地舔濕兩片紅唇。賽沙看得直咽口水,不過,他仍堅持保持男人應有的風度,并沒有對意識不清的她下手,反而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風。
“你不要我?你還是喜歡那個波霸嗎?”即使喝醉了,她依舊記掛著那件事。
她賣力的扭動身軀,細致的五官因他的拒絕而皺成一團,那雙漂亮的烏眸漸漸染上不耐,再配上令人絕倒的醉態,似乎是無言地在向他懇求。
“我就是太想要你,噢!”賽沙的呼吸逐漸濃重急促,他受不了她的誘惑,喉頭忍不住逸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火熱的舌尖迅速占有她的嘴,似乎想把她吞吃進肚子里。
她已經很明確地傳達她的心意,賽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扯開褲頭,而她的手該死的配合著他,輕輕滑入他的襯衫內,碰觸著他過于緊繃的身體。
他輕輕拉開她的雙手,將它們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賽沙強忍著狂熱的欲望和僵硬的身體,“你確定?雖然我也不確定還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但告訴我你的決定!
“求你!毕φZ毫不猶豫地鼓勵他,不讓他有機會退縮。
賽沙松了一口氣,他實在沒有把握此刻還能懸崖勒馬。
今晚的他沒有時間慢慢蘊釀,猴急地拉高她,環住自己的腰,讓她迎向他熾熱的欲望,當他腰桿往前一挺貫穿了她。她像是承受不住他巨大的入侵,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啊!”一陣劇大的疼痛令她震驚不已,她倒抽一口氣,痛呼出聲。
“乖女孩,放輕松點,我不會傷害你的。”他遲疑地看著她,忍著無法得到滿足的疼痛,讓自己停在她的體內深處,要她適應他的存在,借此緩和她的不適。
夕語忘了先前的疼痛,忘形地擺動著身軀配合他,他不禁摟著她,往更深處刺入……
一時之間,屋里的空氣中充斥著粗喘的呼吸與歡愉的呻吟。
激情過后,她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上,身子仍在劇烈地起伏。
兩人慢慢從迷情中平復,賽沙清楚地明白,他們剛剛經歷了兩人一生中最銷魂的一次,他的臉上不自覺的罩上一層濃得化不開的溫柔,“睡吧!”
她滿足地挨近他,臉上薄薄的紅暈也逐漸平息。他知道她安適地墜入睡夢中,留下他面對自己的疼痛,他才剛占有她,但他仍然堅硬而興奮,他閉上眼不去回想她有多熱情。
但沒有用,他的身體一直受到她的身體的吸引。
他一翻身,小心翼翼地再次進入她。即使她還陷在最深沉的睡眠中,仍然意識到他溫柔的動作,這一次,賽沙打算溫柔而緩慢且愉快的進行,不像剛才那般強硬、迅速和激動。
“噓!我不是有意這么做的,我設法壓抑自己,可就是無法制止我的身體對你的渴望!彼従彽耐迫,并在她耳邊陳述自己的欲望。
她有點口齒不的說:“沒關系!
他低頭輕吻她的眼瞼,要她繼續閉上眼,然后逐漸加快他的沖刺,隨著一個強猛有力的沖刺,他終于再次解放折磨他已久的熱情……
看著被他操得虛軟無力的她,賽沙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心中的不安消失了,也不再感到煩躁,那她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賽沙的腦筋開始轉動,開始思索兩人往后的關系。
最后,賽沙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之前他手上沒有任何的籌碼,因為,她并不像他這么在乎他,但是,今晚的一切讓他知道,他的身體對她有著無法抗拒的誘惑,他打算好好利用這一點。
* * *
早晨第一道陽光穿透簾子,照亮整潔寬敞的房間。
夕語試著撐開醉宿后的眼皮,但腦袋立即傳來嚴重的抗議,她按住太陽穴呻吟!芭多浮业念^……”一覺醒來,她只覺得全身無處不痛。
總覺得昨晚好象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夕語依悉記得她全身發熱,身體像是要融化似的,還有,賽沙的身體也好燙!
“老天!我看見他的裸體了!毕φZ倏地睜開眼睛驚叫。
她掀開床單的一角,發現自己的身上空無一物,她用力敲打沉甸甸的腦袋,盼望它能趕快恢復運作,“快想想昨晚發生了什么大事?”
她甩甩頭,將思緒轉回昨夜,無奈她的記憶只剩一些片段,因為,那時她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看見昨晚穿在身上的衣物凌亂地散了一地,夕語的臉又紅了。
“反正做都已經做了,又不會少塊肉,在美國,跟我同齡的女孩早已經歷過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弊蛲硭鹊脿醉,所有的事真假不分,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真的做了那檔事。
夕語嘆口氣,想將賽沙那對迷人的藍眸拋在腦后,現在她已沒時間去管心中那份越來越強烈的迷惑,飛快拾起皺巴巴的衣服,她好想趕快逃離此地。
“上哪?”賽沙圍著浴巾,從另一扇門出現。
她實在很遲鈍,居然沒發覺她一醒來,他就杵在房間的一角觀察她。他發現她一個人不曉得在打什么主意,應該是在想找借口否認他們的新關系,不過,他是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后悔的。
失算!被他逮個正著。問題是,他打哪兒冒出來的?剛才明明沒人呀!
“還能干嘛?當然是穿上衣服!”被他一瞪,她覺得自己好象不該去穿衣服。
“你沒什么話要說嗎?”
兩人做完那檔事之后應該說些什么?夕語被他瞪得心慌,不知他在等她表示什么。
“呃,我……你昨晚的表現不錯,好象沒有弄疼我,我的意思是……你的技巧很棒,應該是閱人無數……”看著他越趨僵硬的臉,夕語硬著頭皮說下去,“還有感謝你的指教,我想就這樣了!彼呀浗弑M所能的夸獎他了,他怎么還是擺出一副想吃人的表情?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感謝他?她到底想說什么?“真謝謝你的夸獎,”他譏誚地說道:“還有,不客氣!
“吁!”聽完他的回答,夕語按著胸口吐了一口氣。
“你吁得太早了,”接著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整理東西,明天你就搬過來。”
夕語膽戰心驚地搖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最怕的是他開口的問題,還是他沉默的逼視。
“你這么拼命搖頭是什么意思?”賽沙的口氣很輕很柔,因為,他知道醉宿后是什么感覺,而他不想雪上加霜。
“我才不要!焙冒缘赖娜耍麘{什么?只因她和他睡了一夜嗎?
“你該不會忘記昨晚上了誰的床吧?”虧她問得出口,難不成還要他提醒她,昨晚他們做了什么。
“我該為上你的床而失去自由嗎?”她就怕他一再提醒她昨晚的大膽行徑。
“你既然主動上了我的床,我當然有義務繼續照顧你,我想你不會忘了我在床上有多令你快樂吧?”他挑明了他的照顧是另一種方式。
他要了她之后,更加希望能擁有她,可糟的是,選擇權不在他,而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該屬于他,賽沙知道她還不能確定她的感情,他可能只是她偶爾需要的避風港,一旦風雨過去,他即被遺忘。
想起昨夜在一起的畫面,夕語的臉一片潮紅,霎時無言以對。
“反正你已經上了我的床,我現在只是要你搬過來而已,你到底有什么好堅持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可她卻一副隨時想逃的模樣。
“不搬就不搬,哪需要什么理由!”夕語才不要他知道她的心有多慌亂,免得讓他更得意、更囂張。
她愛他,卻沒有愛到愿意放棄她的自由,況且,他始終沒有說過愛她,只是要她搬過來與他同住,所以,她絕不能讓賽沙知道她已愛上了他,不然,他一定會拿這點來吃定她。
“你昨晚明明答應了!弊蛞沟牟话哺杏只貋砹,畢竟,她從來沒有做過承諾,甚至連喜歡他都不曾開口說過。
“去你的,那是醉話不能算數。”他占了便宜還要賣乖,也不想想吃虧的人是她耶!
“你沒聽過覆水難收嗎?”至少此刻她必須是他的。
賽沙一把抱起夕語,走近還來不及整理的大床,要她再一次熟悉他的氣息,再一次記起他的熱情。
“你……唔……不公平…”她發覺自己又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她可以感覺自己的怒氣正慢慢的褪去,而另一種心動的感覺則逐漸在增加。
“你要知道,不是每個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我都會照單全收的!惫雌鹚橛赐说男∧,他愛極了被堵得啞口無語的她。
她是沒意見啦!不過,要她為此事備感殊榮,她可說不出口。
她不敢開口,因為她的嘴被他吻得發麻、發燙,現在,她只想趕緊逃離他的床。
“別動,看你踩到什么東西!”他攔下她下床的動作,兩指拎起她的小內衣。
“拜托!你不必這么用力抓我,現在這種樣子,我還能上哪。俊彼蛔屗┗匾路,害她老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怎么覺得,你一清醒就會想逃?”她實在很懂得怎么傷他男性的尊嚴。
“能不逃嗎?”夕語死命地抓著胸前的床單,因為,賽沙又抵著她的脖子亂咬。“喂!沒穿衣服不要隨便把人壓在胸前!
唉!她到底在說什么,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既危險又養眼,修長的雙腿呈大字型堵在她面前,把她困在他與床鋪之間,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你再不答應搬過來,我只好讓你永遠下不了床!
他不給她時間考慮,傾身品嘗她紅艷的唇瓣,打算履行他的威脅。
夕語已無力掙扎,繼昨夜的愚蠢行為后,她的腦袋和身體再度失去控制。
“還想走嗎?”賽沙松開手臂,退到她碰觸不到的地方,然后他滿意的笑了,因為他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渴望。
天!怎么會這樣?她的身體在清醒時也沒有拒絕他的碰觸,同樣迷失在他刻意營造的情欲氤氳下。
面對只圍著浴巾的他,夕語根本失去說話的能力,更甭提走出這里了。
* * *
“哈嗚……啊嗚……”
清晨三點多,夕語呵欠連連的停好車子。
她答應在離開臺灣之前,替出版社完成一篇長篇原文,在出版社連著兩天沒有好好睡過,在頭昏眼花之際,腳也跟著踉蹌的絆了一下,她原以為是踢到什么東西,定眼一看,賽沙就睡在她的套房前。
自從發生喝醉酒的意外后,他每天不厭其煩的跑來捉她回去,只是為了把她困在他的床、他的懷里。
夕語屈膝與他平視,眼角瞥見他膝上放著一只超商的小袋子,兩個御飯團從里頭露出一小角,那些想必是他經過超商時買來給她充饑的東西?此@么可憐,害她一時感動,兩眼竟冒出霧氣,逐溫柔地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豈料這頭蠻牛一睜開眼, 哩啪啦的見人就是一頓臭罵。
“你到底在忙什么?每晚跑得不見人影,你知不知道我一連等了兩夜,差點就在這里搭帳棚了!彼幌虿欢眠w就人,可她讓他別無選擇,只好天天來守著她的房門帶她回家。
夕語不懂,他怎么不像守門人般,一清醒便沒有任何困盹的樣子,罵人居然可以罵得如此順口。
“嘿嘿!你的氣色看起來好極了。”夕語使出老招式,來個裝瘋賣傻。
“我還以為你又在搞失蹤了!奔词姑刻爝@樣見面,他還是忍不住要擔心她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了。
他怎么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他一直都是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極力去避免讓麻煩的女人纏上身,可是,三番兩次與她結緣,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誰教自己為了她甚至可以放棄堅守多年的自由,只盼她早點坦然接受自己。
“別吼了,我的頭好疼!彼粗栄ㄇ箴垺
“以后永遠、永遠不許再讓我找不到你!彼种念i窩吐出這句話,熱氣噴在她的肩胛上,“從現在開始,我要知道你任何時候的行蹤,明白嗎?”
“不用吧!我又不是囚犯。”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看樣子他也不好受,怎么辦?
“夕語·柯利佛德!”這個超級令他火大到極點的女人。
“別吼,我知道了。”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她很爽快的答應,接著她把自己丟到床上,今天她真的累壞了,要罵要罰都得等她補完眠再說。
她下次敢再這樣嚇他的話,他一定要管得她不論怎么抗拒,都只能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
“你別板著臉瞪我,這樣我會睡不著!彼v得閉上眼睛就想睡,但她卻怎么都無法忽視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胸口撲通撲通地狂跳,這教她如何入睡?
“你隨隨便便就不見人影,擾亂我的睡眠、影響我的工作,還讓我的心情不佳,為了這點,你……”他越說越氣、越說越急。
賽沙一向冷淡的性情馬上就急躁起來,他發現她根本就是竭盡所能的在考驗他的脾氣。
“嗯!別吵!碧齑蟮氖露嫉玫人柫嗽僬f,因為,她已經釣到史上最大條的瞌睡蟲了。
為什么她還能若無其事地睡她的大頭覺?這個讓他吃不好、睡不好的罪魁禍首,居然當著他的面呼呼大睡起來,她是怎么辦到的?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聽到她酣睡的呼吸聲。他脫下她的鞋,掀起被單把她緊緊的包裹,抱起她走出套房,然后抱她上車、開車、再抱她下車,回到他的家,將她放在他的大床上。其間她動也不動的任他擺布,由此可見,她睡得有多熟了。
“嗯!”他的耳邊傳來她舒服的夢囈聲,她在半夢半醒間,仍不忘讓他知道他的懷抱是多么舒適的地方,然后又沉入更深沉的睡夢中。
“真好!彼饋砭拖褚淮采虾玫挠鸾q被,讓人一抱就抱上癮了。
他靠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算出她眼睫上的每根睫毛,他挪動身子勾住她的雙腿,伸手攬住她的腰,于是她整個人就貼在他的胸膛上,她摸起來的感覺更好,微翹的嘴因他的干擾,而不快地抿了一下。
“一個人動人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一種罪惡!泵髦阉孟闾,他還自顧自地喃喃自語,看來,他的威脅并沒有影響她的睡眠,自己反倒失眠了。
她的睡相平和,放松的手臂枕在耳旁,這時候的她幾乎是個無害的天使,他就是無法離她太遠、太久,理智雖然告訴他,進展太快、太急會嚇跑她,但他狂熱的感情卻無法再壓抑下來。
“仔細看,你還真是個漂亮的小家伙。”他一定是被她搞瘋了,不然,怎么會對著一個呼呼大睡的睡美人大吐苦水。
他用鼻子摩擦著她的耳垂,催促她快點醒來;她則翻身把臉埋進枕頭,閃躲他的騷擾。
她蠕動身子,睡眼惺忪地嘟囔,“嗚……”
并非他不想讓她睡個好覺,而是他得趕搭今早第一班飛機離開臺灣。
“醒了?”弄醒她后,賽沙也不管她此刻能聽進多少,開始向她報告自己的行程,“今早我必須搭機回美國處理一些事情,預計得停留十天左右,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在我回來以前,你哪兒都不許去,懂嗎?”
“哦!你公司出了什么問題?”夕語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公司訂單出了點問題,生產線超過工時加班、交貨延遲,一大堆問題全都趕在今天爆發,現在已經演變成工人罷工了!蹦切└唠A主管已經控制不了這種大場面,他必須回去親自處理。
“你這個星期過得真慘!敝浪厝ィφZ馬上醒了一半。
“現在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求婚改變主意了嗎?”他希望在離開臺灣前,得到夕語的承諾。
夕語被他后半段的話嚇得頓時連一點睡意都不剩了,“沒有!
跟他毫無關系就已經被他管得很慘了,如果再嫁給他,那跟跳進監獄又有什么不同?她覺得還是維持現況就好了。
“嫁給我不好嗎?”她回答得這么干脆,真教他難過。
他也不想想他的占有欲有多么可怕,自從跟他上床后,他更是變本加厲的把她強留在他的床上;如果答應他,那她的日子豈不是更悲慘?
“當然不好,我已經夠不自由了,嫁給你更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到處亂跑,我才不想自尋死路,”自由對她而言太重要了,她死也不愿意失去自由,“哎呀!反正我就是不能沒有自由就對了!
“你又沒試過,怎么知道會不自由?”她就這么直接,一點都不怕他傷心嗎?
“這種事哪能用試的?你當我是白癡?”想設計她,下輩子吧!
“你連一次機會都不愿給我,這樣對我很不公平!辟惿硽鈵赖氐芍。
“我才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呢!”喜歡他已經夠郁卒了,她才不想再悲慘的過下半輩子。
“算了,我不想為了這種事跟你吵!彼麤]有時間跟她爭辯。
“我是實話實說!彼膊幌敫场
“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乘機溜掉嗎?還有,道格會帶你回去嗎?”要不是不愿意勉強她,他非把她帶在身邊不可。
“怎么了?說得好象你會一去不回似的!痹瓉硭B這種事都在替她擔心,但她呢?她只是一味地排斥他。
“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都得等我回來!彼@樣教他怎么放心離開。
他的擔心讓夕語感到好窩心,“好象和我攪和在一起的人都挺可憐的!
“知道就好,所以……”
“我哪兒也不會去,行了吧?”她似乎不能不答應他的要求。
一直到夕語答應了,賽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屏住呼吸,他依依不舍地抱抱她,希望把她在懷里的感覺記住,以慰即將沒有她的寂寞日子。
* * *
真是見鬼了,他才離開,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夕語獨自一人坐在賽沙的大床上,突然變得多愁善感,甚至想念起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他趕上飛機了嗎?”平常總在身邊的人一下子不見了,這讓她很不習慣。
瞥見床頭上的維他命和新臺幣,夕語喉頭又是一緊,那是他離開前新添上去的。
她好想念他大吼大叫的聲音,她好愛看他吃鱉時的橫眉豎眼,還有他胃潰瘍復發時的苦瓜臉……她太習慣生活里有他,可見她對賽沙的感情可能比她愿意承認的還深,因此才會如此煩躁。
“煩死了。”一下子少了他,面對突然多出來的時間,夕語反而不知如何打發,她無聊的打開電視機。
新聞快報——
西北航空原定臺灣時間早晨六時起飛,飛機于六時四十分向香港塔臺發出緊急迫降的請求,機長指出左翼兩架引擎同時起火,現在香港國際機場一片混亂。據香港警方表示,飛機迫降速度過快,幾乎以下墜的方式摔落跑道,警方已協同消防署及航管局在機場調度,可望在最快的時間內控制現場,但依目前的情況看來,恐怕此次空難將會是死傷慘重。
香港警方同時指出,西北航空接獲此一消息并派員協助處理,機上名單尚在確認中,家屬可打西北航空提供的電話查詢。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彼淮_定失事飛機與賽沙所搭乘的班機相同。
夕語顫抖撥了好幾次才接通電話,她向航空公司確認賽沙的登機手續,經過冗長的等待之后,航空公司證實了登機的名單上確實有賽沙的名字,至于他是否搭上失事班機,則暫時無法給她明確的回答。
夕語抓起護照,飛車奔向中正機場,預備搭最快的一班飛機前往香港。
甫抵機場,夕語立刻沖至航空公司柜臺!拔乙较愀。”她將護照交給柜臺人員。
“很抱歉,今天的班機已經客滿了!
“那補位呢?我可以等補位!毕φZ不死心的問。
“抱歉,真的沒有。”
“連補位也沒了,其它航空公司呢?一定會有的,請你幫我查一查!毕φZ急得快語無倫次了。
“小姐,今天真的沒有辦法!焙娇展镜娜私o她的答案是,今天飛往香港的班機全都客滿,就連補位也是一票難求。
夕語不放棄,她暗下決定,無論如何,她非弄到機票不可。
眼看登機的時間快到了,夕語見人就攔下,并拿出身上所有的錢,只求換取一張機票,壓根不在乎手中的錢足以買下什么,“先生,你搭這班飛機到香港嗎?讓給我,不不不!幫個忙把機票賣給我!
“這……”那人似乎面有難色。
“求求你。”夕語壓抑著淚水,深怕自己會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見到她眼眶含淚,那人手足無措,只得勉為其難答應,“機票給你就是了。”
這時,大廳的另一個方向,一名高大的金發帥哥飛快的飆過來。
賽沙好不容易才從機場的拘留室出來,居然就讓他看到夕語手拿著護照和機票,心中的一把無名火頓時燃起。
“夕語,你給我回來!”賽沙二話不說,拉她到身后,掄起拳頭就給她身邊的人一拳。
“喂!你怎么亂打人?”挨了打的無辜男子抱著肚子倒在地上。
“賽沙?!真的是你?”夕語沖上前,一把撲進他的懷里,她知道他一定舍不得丟下她。
“你答應不走了,為什么人在機場?還跟那個人……”賽沙按住她的肩膀,眼中燃燒著旺盛的怒火,到嘴的質問全被她驚喜的眼淚沖刷得無影無蹤。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哇……”一直到現在,她才敢放任眼淚盡情的發泄。
“現在我確定你有一點想我了,不過,你為什么跟這個人到機場,還拿著護照?”恢復理智之后,他立刻追究起剛才遺忘的問題。
“我……才…不想你!彼煅实臍饴暉o法接續。
“你還沒說你和這個人……”賽沙突然發現那人不見了,而且,夕語手上的機票也不翼而飛,“你拿著護照在機場干么?”
“你不知道你預備搭乘的飛機出事了嗎?對了!你怎么沒搭上那班飛機?”那張乘客名單差點把她嚇死了。
賽沙把錯過班機的經過很快的說一遍,“我本來已經坐在飛機上,沒多久就接到海倫的電話,說有人在公司里大吵大鬧,非要見我不可;接著海倫的電話就被那人給搶過去,原來是你爸跑到我公司要人!
“我爸?!他該不會是丟下我媽一個人跳船吧!”算算日子,爸媽三度蜜月的游輪應該還在大西洋上。
“這我就不曉得了,我一放下電話,立刻要求下飛機,而機長竟然以起飛在即不肯放行,我只好使用強硬的手段!辟惿忱^續說下去。
“你在飛機上打人?”她還來不及消化老爸跳船跑到臺灣來的消息,他又炸得她頭昏腦漲。
“你當我是野人,只會動拳腳!
他這么說好象暗指她才是那個動不動就出手的野蠻人,“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走過去打開逃生門而已!彼硭斎坏卣f道。
“你打開逃生門?你不要命啦?!”夕語又被他嚇出一身冷汗。
“誰教他們擋我的路!
“然后呢?”他的作為實在太鴨霸了。
“他們請我下飛機,換一個地方奉茶。”他們不給他入境,強留他在拘留室中。
“有這么好的事,他們一定認得你,對不對?”原來他在臺灣是有特權的,若換作是普通百姓,一定被送進警察局。
“我不用特權壓人,雖然我和航空管理處處長有點交情,但我只是讓律師過來擺平這件事,結果我一出來,就逮到你慌慌張張的想逃出境。”她真以為他們請他去奉茶,殊不知他是到拘留室去等他的律師。
“我才沒逃,我是看到空難事故,以為你在那班飛機上,急著趕到出事現場,”他還不了解他極有可能會死在那場空難之中,所以才會說得如此輕松。她到現在都還不能平息胸口的那份疼痛,“你差點就死了!
“這么關心我,是不是愛上我了?”她真是他的幸運兒,要不是怕夕語被她爸帶走,他也不至于采取如此強烈的手法留下來,甚至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她不想再抗拒自己的感情,“我想……我好象真的愛上你了!
如果失去他有如椎心之痛,那她可以為了愛他而放棄自由,答應被他甜蜜的束縛住。
““好象”這兩個字就不用說了!彼鲱^快樂的大笑。
聽到她親口承認,真的令他十分高興。
“現在我是真的愛上你,你可以得意了!毙ππ!最好笑死他算了。
“對,而且我們要馬上結婚!辈话阉ダ,他還真的挺怕夜長夢多的。
“好!边@次夕語很阿沙力的答應了。
“你答應了,為什么?”賽沙大吃一驚,他本以為還得再花一番功夫來說服她。
“你如果想反悔可以直說!边@個看來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這么傾心于她,執意要她,她怎么可能抗拒得了他的情意?
“你想都別想,”她難道不明白他是不可能后悔的,還打算盡快名正言順的擁有她,可是她似乎對他沒什么信心,賽沙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好象忘了告訴你,我有多么愛你的這件事吧?”
“你會愛我多久?”夕語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坦白,不禁羞紅了臉。
“永遠永遠,”他得意的宣布,“所以,你永遠沒有機會擺脫我了!
夕語看著這個抱著她笑得這般放縱且快意的男人,渾身不禁瑟縮了一下,“你也不用這么愛吧?!”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