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下午六點多,才剛進家門的江雪舞還沒來得及換下一身的套裝,就聽見門鈴以一種十萬火急的頻率響動。
“來了、來了!”她邊說邊打開木制門板,透過鐵門欄桿間的縫隙,看見嚴欽焦急萬分的俊臉。
她打開鐵門向外跨了一步,神經兮兮地朝嚴欽的身后望了望,很是緊張地道:“怎么了?有債主找上門嗎?是欠卡債,還是欠地下錢莊錢?”
“你在胡說什么?我哪時候欠人家錢了?”嚴欽不明所以。
“你如果不是被債主給盯上了,那你這么著急地按我家門鈴干嘛?”她調侃。
嚴欽這會兒沒空跟她瞎扯,“快!快去拿鑰匙、皮包,晚上我請你吃飯!”
“可是我買好做晚餐的菜了,而且……”她眼微瞇,問:“你為什么會突然想到要請我吃飯?”
“詳細原因等我們離開這里后,我再慢慢告訴你,總之你先跟我走就對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眹罋J索性進到屋內替她拿好包包跟鑰匙。
“你也得等我換件衣服、喂過狗狗之后,才能放心地跟你出門呀!”這人怎么跟強盜一樣!
“沒時間等你做那些瑣碎的事情了,再耽擱下去,阿奇他就殺到了……”他拉著她的手,正要走出門口,卻見嚴子奇斜倚在門上。
遲了!
“堂哥,你是想帶江小姐上哪去?”嚴子奇要笑不笑地低問道。
“沒有。 眹罋J放開了江雪舞,睜眼說瞎話地道:“我只是知道你要來,所以才要她早早開好大門,恭迎你的大駕罷了!”
“是嗎?那說起來,我倒要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嚴欽咬牙地道。
嚴子奇不理會堂哥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逕自微笑地走向江雪舞,并從口袋掏出了一張燙金的名片,“江小姐,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嚴子奇,這是我的名片!
她不是很明白他此舉的用意,卻還是乖乖地接過名片,喃喃地將上頭的名號念了一遍:
“蜜娜生技股份有限公司……行銷部執行總監?”
“正是在下。”他行了個禮,接著靠在嚴欽的肩膀上,介紹道:“而這位是我堂哥,蜜娜生技的行政總裁——嚴欽,相信你已經認識了……”
什么?嚴欽是個富家公子。慷疫是那個被某周刊隱射是同性戀的人。
江雪舞沉浸在自個兒的思緒里,因此沒有發現屋子里的氣氛,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暗潮洶涌。
此刻,嚴子奇向嚴欽下了驅逐令:“好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和江小姐單獨談就行了,你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一點都不累,用不著“這么早”休息!”嚴欽皮笑肉不笑,“再說,你跟江小姐談的是公事,我身為公司總裁,理所當然地要留在這里,助你一臂之力才是,哪能讓你在這里孤軍奮戰呢?”
“堂哥,像這種小場面,我一個人應付就好,你不用擔心!眹雷悠嫱坏匕蛋祲旱吐曇簦瘒罋J說道:“你不想走,是不是想留下來搞破壞?”
“我哪有!”嚴欽一口否認。
嚴子奇不理他的口是心非,自顧自地道:“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讓自己喜歡的人拍這樣的照片嘛!早點承認不就好了,我又不會為難你!”
“你要我跟你講幾遍?我沒有喜歡江雪舞!”嚴欽以大家都聽得到的音量強調。
“噢,抓到了吧!”嚴子奇壞壞地笑笑,“我只說你舍不得自己喜歡的人拍這樣的照片,但我可沒說你舍不得的人是江雪舞喔!”
他曖昧地頂了嚴欽一把,“你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呀?”
“誰不打自招了!我只是、只是……”嚴欽紅了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什么?”嚴子奇壞心地追問著。
“你管我!”嚴欽被逼急了,不禁惱羞成怒,“既然你不要我幫的話,那就算了!”
嚴欽氣呼呼地飄出屋子,下一秒,大門迅速被關上。
此刻,嚴欽才想到,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一點?萬一,要真讓他說服了江雪舞拍宣傳照,那該如何是好?
不怕不怕!他隨即安慰自己,因為依照他對江雪舞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會答應拍那樣子的照片,他不必瞎操心,就讓子奇那小子,去碰軟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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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巨大的關門聲響,讓江雪舞回過神來,“欽?嚴欽怎么不見了?他不是要找我一起去吃飯嗎?”
嚴子奇從她的話里聽出一件事——原來她一直在發呆,根本就沒注意到剛才發生什么事。
嚴子奇勉強捺住翻白眼的欲望,隨便羅織了一個借口來打發她:“他有點累,所以先回去休息了,要我轉告你一聲,說改天再請你吃飯。”
“可是我看他剛剛的精神還很好!”江雪舞不解。
“我也不知道!眹雷悠姘腴_玩笑地道:“也許是他年紀大了,你知道的,上了年紀的人體力都會差一點!”
江雪舞一下子就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好了,我們暫時把親愛的堂哥擺一邊,來談點正事好嗎?”嚴子奇建議著。
“正事?”江雪舞止住笑意,疑惑地看著他。
嚴子奇直接切入重點:“事情是這樣子的,由于我們公司在下半年準備推出一款全新的護膚菁華液,所以想找個皮膚好的女孩子來拍產品的宣傳照,剛好江小姐的條件非常符合我們的需求,于是我想請你擔任這次宣傳照的女主角,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我……”江雪舞拒絕的話來不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項產品是我們公司下半年的主打商品,如果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選,屆時勢必會影響產品上市的時間,這對公司下半年度的營業額會有很大的影響!彼ρb出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活像江雪舞要是不點頭答應的話,蜜娜隨時會倒閉似的。
“可是我……”江雪舞面有難色。
如果只是拍張照這么簡單,那還不打緊,怕的是她會因此變成名人,她可不想出門被人指指點點的。
嚴子奇看出她的顧慮,“我保證只是單純地拍一張產品的宣傳照,若往后你沒有意愿繼續拍,我們會另外找合適的人選來代替,而且我們也只拍你的側臉,所以不會那么容易讓人認出來!
只是,他沒提這宣傳照有一定程度的裸露鏡頭。
“但是……”嚴子奇誠懇的態度有點打動江雪舞。
“江小姐,你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該賣我堂哥一個面子吧?”嚴子奇聽出她的軟化,于是使出人情攻勢。
思及嚴欽,江雪舞的心動搖得更厲害了!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早就把嚴欽當成好朋友,哪里忍心眼睜睜地看他的公司賠錢?
她向嚴子奇再次確認道:“真的只是拍宣傳照?不用上電視什么的?”
“當然!”嚴子奇答得毫不遲疑。
江雪舞思前想后了一陣子,終于松口道:“……那好吧,我答應你!”
天真善良的小白兔就這么掉入了獵人設下的圈套,而唯一能拯救她的正義使者,卻還悠哉悠哉地泡著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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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江雪舞依約來到了嚴子奇指定的攝影棚。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直到場務小姐將她帶到了更衣間,并將她要換穿的衣物交給她時,江雪舞傻了!
胸貼!?超小件的膚色丁字褲?
“小姐,你是不是漏了衣服沒有拿?你要不要再出去問一下?”江雪舞堅信一定是場務小姐弄錯了。
“江小姐,你從踏進更衣室起,已經反復問過五次了!我再一次鄭重肯定地告訴你——我沒有漏了衣服,你待會兒拍照時要穿的‘衣服’,的的確確就只有這么兩件而已!眻鰟招〗悴荒蜔┑恼f。
這……也算兩件!?
“可是這跟沒穿有什么分別?”江雪舞急得快哭出來了。
“你跟我抱怨也沒有用!”場務小姐一臉的愛莫能助。
嚴欽聽見了她倆爭執的聲音,好奇地進來看看,正好瞧見江雪舞泫然欲泣的樣子,不禁關心地問道:
“你怎么了?”
“嚴欽……”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揪得嚴欽的心都痛了。
“不哭、不哭……”嚴欽擁住了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發生什么事了?”
“我不要拍照了,我想回家……”她可憐兮兮地咬著下唇。
“不是你……”嚴欽眼角的余光不經意地瞥見場務小姐充滿興味的表情,于是放開了懷中的江雪舞。
他假意地清清喉嚨,對著場務小姐道:“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先出去!
“是!眻鰟招〗汶m然很想留下來看熱鬧,但是為了飯碗著想,她仍舊乖乖地退出更衣室。
在確定場務小姐已經離開之后,嚴欽繼續先前的話題,“不是你自己答應子奇要幫這個忙的,怎么突然反悔了?”
“我是答應要幫這個忙,但是沒有人告訴我,拍宣傳照必須要穿得這么、這么……少呀!”她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子奇他在跟你簽約的時候,難道都沒有跟你提過這些事情嗎?”嚴欽有些難以置信。
“沒有,一個字都沒有!”她強調。
難怪她會答應拍宣傳照!
“你該不會以為,你只要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在鏡頭前隨便擺幾個姿勢就可以交差了吧?”嚴欽試探性地問道。
江雪舞低垂的頭顱,羞愧地點動了兩下。
嚴欽并不想嘲笑她,但有些話憋著不講,他會很難受,“小姐,你以為你在拍名牌服飾的型錄呀?”
她委屈地癟起嘴,道:“人家是好心幫你,你還笑我?”
“我可沒拿刀逼著你幫這個忙,是你自己太笨上了子奇的當,怎能算在我頭上?”嚴欽可不認這筆帳。
“不算在你頭上,算誰頭上?要不是你那個堂弟說得好像我若不幫忙拍這宣傳照,你的公司就會倒閉的樣子,我也不會答應幫這個忙呀!結果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笑我笨……”
嚴欽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當場舉白旗投降,“算我錯,這總行了吧?”
她無助地道:“那現在怎么辦?”
“涼拌呀!”他涼涼地道。
江雪舞氣得捶打他一下,“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不要開玩笑!”
“好啦,既然你不想拍,那就不要拍呀!我幫你跟子奇說一聲,應該沒事的。”
嚴欽以為這件事很好解決,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向來以他馬首是瞻的小堂弟,竟會跟他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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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嚴子奇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嚴欽氣呼呼地質問道:“我這個總裁都同意了,你憑什么說不行?”
“就憑江小姐前兩天才跟我簽了合約,她怎么可以現在才臨時反悔說不拍?要是因此而延誤了產品上市的日期,這筆損失又要由誰擔待?”嚴子奇得理不饒人。
“全算在我帳上,總可以了吧?”嚴欽氣得拍桌。
“還是不行!”嚴子奇依舊不給面子,他振振有詞地道:“雖然你是公司總裁,但我身為行銷部的執行總監,關于產品行銷方面的事情是由我全權負責,如果你堅持要越權干涉這件事,就是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那不如就換掉我,找其他更有能力的人,來坐這個位子!”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炒你魷魚?”嚴欽怒問。
“來呀!我還怕你不成?”嚴子奇卷起袖子,有恃無恐地道:“你有種就把我給炒了,到時候看你怎么跟大伯父交代!”
“你這渾帳東西,居然拿老爸來壓我?”
“我就是拿伯父壓你,怎樣?”嚴子奇繼續挑釁。
場面越來越難以收拾,眼看著蜜娜兩大首腦人物就要大打出手——
“停!”江雪舞在緊要關頭大喊,喝止了一場即將展開的腥風血雨,“你們都這么大個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吵得臉紅脖子粗,丟不丟人呀?”
“還不都是他先惹我的!”兩個大孩子異口同聲地道。
兩人氣呼呼地怒瞪了對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跟著同時賭氣地撇過頭去。
“你們若堅持要繼續吵下去,我沒有意見,只是我能不能先走呀?”江雪舞打著商量。
“不能!”嚴子奇不留余地的說。
聞言,她無辜的大眼眨巴眨巴的,好像快要掉出眼淚似的,兩片粉紅色的唇辦更是嘟得半天高,幾乎可以吊起三斤半的豬肉……
嚴欽見了她的樣子,不禁轉向嚴子奇,惡聲惡氣地問道:“小子,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拿到照片?”
“沒錯!
“好,那我就給你照片!”嚴欽竟意外地妥協了。
江雪舞小小的肩頭,不禁重重地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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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內,無預警地板進了不速之客——
它態意地舞動著兩根長長的觸須,如入無人之地似的,在地面上以龜速前進。
汗水不受控制地滴下了男人光潔的前額,黝黑的眼底浮現了清晰的殺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對不速之客發出攻擊——
它就這么慘死在男人義大利手工制的皮鞋底下!
“這里的清潔工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讓攝影棚里面有蟑螂?”嚴欽瞪視著地上的蟑螂尸體,老大不爽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殺蟑現場的唯一目擊者,顫抖著唇辦回答。
嚴欽白了她一眼,問道:“蟑螂先生都掛點了,你也應該可以從我的背上下來了吧?”
“嘿嘿……”她先是尷尬地笑笑,才吐吐吞吞地道:“那個……我的腿……不小心麻了嘛!”
嚴欽轉過臉回她一記干笑后,不情不愿地將她背到攝影棚中央,在那張拍照用的大床前,將她放下。
“像你這么怕蟑螂的人,要是一個人在家不幸遇到小強先生的話,你會如何處理?”他很好奇。
“叫大耳它們去消滅它!”她答得毫不猶豫。
嚴欽這才知道,原來她家的狗平日除了會幫忙提菜籃之外,競還練得一手殺蟑的好功夫!
他點點頭表示了解,接著續道:“你休息一下,五分鐘后,我們開始拍照!
語畢,他走到照相機前,開始做一些拍照前的準備工作。
江雪舞坐在床畔,凝望著他熟練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出神。
她很少有機會看到他的另一面,也因此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當他專注某一件事情的時候,竟會是這么這么地……吸引人!
“喂,你在發什么呆?”耳邊傳來嚴欽的叫喚,江雪舞如夢初醒。
“沒有!”她撫著火燙的耳根,不自在地笑笑,“沒事……”
真是丟死人了,她居然看男人看到當場呆掉!
為了不讓嚴欽瞧出她的窘迫,江雪舞主動與他攀談:“先前聽你說要親自幫我拍照時,我還有點半信半疑,不過照你現在的架式看起來,奸像還真有那么一點樣子!”
原來,嚴欽為了要給嚴子奇一個交代,便臨時決定要親自幫江雪舞拍這組照片。
本來江雪舞對他這個決定頗有微詞,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與其讓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倒不如給嚴欽看,反正他是同性戀嘛,給他看應該無所謂才是。
就這樣,江雪舞勉強同意了嚴欽的建議。
兩人達成了共識之后,嚴欽遣退了一干閑雜人等,—方面是為了減少她的尷尬,讓整個拍照流程能夠順暢一點,而另一面則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見到她裸露的身子,所以……
“我大學時代因為好玩,也跟人家學過一點攝影,當時我很愛拿著相機到處拍,一直到后來接掌了蜜娜之后,因為空閑的時間少了,也就比較少有機會再接觸相機!
其實,在大學時代,他曾經是攝影社的社員,當時他玩相機玩得很專業,還參加過不少職業級的攝影比賽,得過幾次大獎,算是當時攝影圈里小有名望的人物。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嚴子奇才會這么放心地把攝影的工作,全權交由他一個人處理。
嚴欽擦拭完鏡頭之后,走向江雪舞,手里拿著個奇怪的東西,在她面前擺了下,跟著又走回相機前。
“那是什么?”她提問。
“測光表!彼勒罩鴥x器上所測出的數值,低頭專心地調整相機的光圈快門。
“干什么用的?”好奇寶寶接著發問。
“測光表主要是用來測量光線的強弱,指示正確曝光量的儀表,依測光方式之不同,又可分為入射光式與反射光式!彼宄慕忉屩
“喔!彼新牄]有懂。
做完最后的調整后,嚴欽抬頭匆匆看了她一眼,接著很快地移開視線,俊臉泛起一片可疑的紅暈。
“要正式拍了,你可以把浴袍脫掉了!
江雪舞在事前就已經把衣服給換好了,所以現在她的身上只套著一件粉紅色的浴袍。
“這個……”江雪舞為難地攏緊秀眉,按在腰間打結處的纖秀十指,微微地顫抖著。
雖然她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真到了這一刻,她就是少了那么一丁點兒的勇氣。
畢竟浴袍底下的她,就只有兩片胸貼,外加一件小得可憐的丁字褲,與裸體幾乎只有一線之隔。
江雪舞長這么大,還沒在哪個男人的面前如此大膽地裸露過,因此她格外地緊張。
她伸出了秀氣的食指,提出最后的要求:“拜托,再給我一分鐘……一分鐘就奸。”
“可以!眹罋J明白她心里的掙扎。
“謝了!闭Z畢,江雪舞做了一個好深、好深的呼吸,然后開始默念——
他是同性戀、他是同性戀、他是同性戀……
整整默念了二十遍同樣的話語后,江雪舞緊張的心情竟神奇地平穩下來,原本顫抖不已的十指,也開始一點一滴地恢復力氣。
再做一次深呼吸,她轉過身,背向嚴欽,解開了系在腰間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