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口轎車內(nèi)的冷氣安靜地吹拂著,空氣中充滿著新穎與皮革的味道,就像是常在新車?yán)锫劦降奈兜酪粯,涂夏美不由自主的因空氣中的熟悉味道而深呼吸了一下?br />
「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瞬間睜開雙眼,并從被放平的副駕駛座椅上坐直了起來。
睜開眼睛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輛賓士車?yán)铮运膶I(yè)眼光一看就知道這是輛賓士E500。然后接著她便看見了他,那個她以為不會再見到,不知道姓名,甚至于曾經(jīng)以為他是她幻想出來的男人,她兒子的父親。
「你──」她不由自主的沖口道,卻在發(fā)出了一個你字后,便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叫什么名字?你結(jié)婚了沒?你這些年去了哪里,是不是不在臺灣?你知不知道我為你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這些問題似乎都不太適合,因為她和他的關(guān)系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這樣問他實在太突兀,也太嚇人了。
「妳想說什么?」她欲言又止,眼中裝滿了一百個問題的模樣,讓辜辰峰忍不住挑高眉頭疑惑的問道。
涂夏美先是搖搖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妳昏倒了。」
「嗄?」她瞬間回過頭來看他,下巴掉了下來。她昏倒了?這怎么可能!
「妳不記得了嗎?」他伸手溫柔的將她的下巴推回原位。
他碰觸的動作讓她瞬間紅了臉,整個人突然變得有點(diǎn)尷尬、不知所措了起來。她怔怔的看著他,心情很紊亂。
「干么這樣看我?」他挑眉問道。
「你──」她開口又閉口,然后決定放棄,「沒什么!
辜辰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忍不住的猜想她幾次欲言又止到底是想跟他說什么,又為什么突然決定要沉默。
「妳結(jié)婚了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涂夏美渾身震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終于忍不住的把心里的問題說出來了,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這句話是他說的。她對他搖了搖頭,疑惑著他為什么會這樣問她。
「為什么?」他又問。
她看著他的神情不由得變得有些復(fù)雜!高@種事情該怎么說呢……」她低垂下頭來。
「妳的男朋友沒有開口跟妳求婚嗎?」
她倏然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后搖頭解釋自身的情況,「事實上我沒有男朋友!
辜辰峰錯愕的看著她,臉上迅速浮現(xiàn)出不解與懷疑的表情。
「是我誤解了妳在餐廳里所說的那些話嗎?妳說長得漂亮受歡迎不是妳的錯,那些男人喜歡妳也不是妳的錯,這些話不就代表了妳很受男人歡迎,既然很受歡迎,怎么可能會沒有男朋友呢?」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問道。
「你當(dāng)時也在那間餐廳里呀?」涂夏美有些不好意思。
他點(diǎn)點(diǎn)頭!笂呎娴臎]有男朋友?」他仍覺得不太可能。
「對!
「為什么?」除了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念頭突然之間從他腦中閃過!鸽y道說這跟當(dāng)年妳的第一次被我占去有關(guān)?」辜辰峰沖口說道。
她臉一紅,迅速的否認(rèn),「不是,你別亂猜!
「那是為什么?」
他好像非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復(fù)雜。她該告訴他實話嗎?
「你為什么非要知道這個答案不可?」心底有一點(diǎn)期待他之所以會對這個問題如此好奇與執(zhí)著,是因為他可能對她有點(diǎn)好感。
「因為我覺得不可思議。」
她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但他卻閉上了嘴巴,表明已經(jīng)回答完她的問題了。
因為覺得不可思議,覺得好奇,就這樣?
涂夏美,妳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如果他真的對妳有好感的話,不會等到八年后才突然有好感。
如果他真的對妳有意思的話,不會有如曇花一現(xiàn)之后,就消聲匿跡了整整八年的時間。
如果他真的對妳有什么的話,他的態(tài)度更不會這么自然自在,就好像是在面對他人生中數(shù)不盡的僅有一面之緣的過客一樣。對他而言,她只是個路人甲而已,就這樣。
她笑著搖頭,嘲諷自己的天真,竟然會以為發(fā)生在姊妹們身上的幸福、幸運(yùn)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真是太愚蠢可笑了。
「妳在笑什么,為什么搖頭?」辜辰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問道,總覺得她好像有很多秘密。
「沒什么!雇肯拿缹λ麚u頭,然后作勢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负芨吲d再見到你,我該回公司上班了,再見。」
說完,她動手推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阻攔了下來。
她轉(zhuǎn)頭看他。
「給我妳的手機(jī)號碼!顾f道。
「你要干么?」她無法阻止自己這樣問。
「朋友之間互換手機(jī)號碼還需要理由嗎?」他反問著。
問題是他們是朋友嗎?算得上是朋友嗎?她在心里想著,卻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他。「來。」她說。
「什么東西?」他愕然不解。
「你的手機(jī)。你不是要我的手機(jī)號碼?」
他點(diǎn)頭,立刻從掛在椅背上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機(jī)放到她手上。
她將自己的手機(jī)號碼輸進(jìn)他手機(jī)里,然后將手機(jī)還給他!肝椰F(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妳不要我的手機(jī)號碼嗎?」
「等你打電話給我,我自然就會有了!闺m然她很懷疑他會打電話給她。
「我走了,再見!顾称鹌ぐ萝,朝他揮揮手后瀟灑的離去。
今后一別,恐怕又會是一個八年,或者更長更久的時間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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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演,這些是符合這次MTV 所需要演員的小朋友照片,你要不要看一下?」
「配角由你去選就可以了,不必問我!
「我知道,不過這里有幾張照片很有趣,你要不要看一下?」
副導(dǎo)神秘兮兮的語氣終于讓辜辰峰的視線從電腦螢?zāi)晦D(zhuǎn)向他。
「有趣?」他挑眉道。
副導(dǎo)用力的點(diǎn)頭,一臉保證的模樣。他迫不及待的從手中那一迭照片中找出幾張照片,然后伸手遞給他,嘴巴則忙不迭的說著話。
「大家在看到這幾張照片的時候,都被嚇到了,眼睛瞪大到眼珠子差點(diǎn)沒掉下來。你看照片里這對漂亮的雙胞胎和你長得像不像?很像對不對?看到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大跳,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從沒結(jié)過婚,這些年又一直都定居在香港工作的話,一定不會懷疑這對雙胞胎是你兒子。很有趣對不對?」
不。辜辰峰目瞪口呆的瞪著手上的三張照片,一點(diǎn)也不覺得有趣,只覺得愕然、震驚,以及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懷疑。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也是對雙胞胎,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沒有人知道在他腰間,也有一個和照片里的小男孩背上一樣形狀的胎記。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家的男人都有同樣形狀的胎記,只是長在不一樣的地方而已。
這對雙胞胎絕對是辜家的孩子,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只是他們會是哥哥的孩子嗎?還是……
「他們現(xiàn)在幾歲?」撫摸著照片上的雙胞胎面容,他啞然的出聲問道。
「大概七、八、九歲吧!」副導(dǎo)輕愣了一下,以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回答。
「我要知道他們正確的年齡!
他嚴(yán)厲的語氣讓副導(dǎo)驚愣了一下,急忙低頭翻找著手中的牛皮紙袋。
「你等一下,我這里應(yīng)該有他們的基本資料才對!顾杆俚恼f道,然后接著從牛皮紙袋里抽出幾張紙,攤開來看!赣辛,在這里,涂浩霙、涂浩霽,八歲!
辜辰峰猛然一震!改阏f他們叫什么名字?」
「涂浩霙、涂浩霽!
「那個涂字是不是三點(diǎn)水,加上一個余天的余那個涂?」
「對,沒錯。」
他倏然閉上眼睛。他的兒子,他們是他的兒子!
原來這就是讓涂夏美對他欲言又止的原因,原來這就是她藏在復(fù)雜表情背后的秘密,原來這就是為什么她在不缺乏追求者的情況下,卻沒結(jié)婚又沒有男朋友的原因。
她替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可是她為什么只字不提,為什么不告訴他呢?
「導(dǎo)演,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他閉眼沉默的模樣讓副導(dǎo)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辜辰峰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鬼才導(dǎo)演,凡是由他執(zhí)導(dǎo)的電影、戲劇、廣告、MV,永遠(yuǎn)都有會有拿不完的獎項,并受國內(nèi)外所有同行的敬佩、傾慕與仿效。
他真的很有才華,充滿了別人永遠(yuǎn)也想不到的各種創(chuàng)意,而且靈感源源不絕,像是永遠(yuǎn)不會有江郎才盡的時候。他雖然很年輕,資歷也無法和在這行待了二、三十年的前輩比較,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前輩或長者敢對他倚老賣老的。
他的才華讓他倍受禮遇,也讓人完全不敢怠慢,大家總是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敢引起他的藝術(shù)家脾氣。
「我要出去一下!构汲椒迕偷乇犻_眼,眼神堅定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筆直的就朝門口走去。
「嗄?可是五分鐘后就要開機(jī)了!垢睂(dǎo)愕然的說道,但他卻置若罔聞,腳步連一點(diǎn)停頓的跡象都沒有,瞬間便消失于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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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xiàn)在在哪里?」
一接起手機(jī)就聽見這么一句莫名其妙,又充滿像是想找她算帳的話語,涂夏美將手機(jī)從耳邊拿到眼前來瞪了它一眼,才又將它放回耳邊。
「請問這位先生,您找哪位?」沒見過的電話號碼讓她以服務(wù)客戶的甜美嗓音問道。
「我找妳!」
「是,請問先生貴姓,有什么需要我為您服務(wù)的地方?」以客為尊,以客為尊。
「妳在哪里?」
「我在公司。請問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務(wù)的地方,是不是您的車子出了什么問題──」
「妳的公司在哪兒?」
「先生──」
「給我地址!
太好了,這個不懂禮貌、頤指氣使的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既然不知道地址,所以換句話說,他應(yīng)該不是公司的客戶嘍?那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叫他去死?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麻煩你下次打電話的時候,請看清楚號碼再撥行不行?」她冷冷的說完后,直接把電話掛掉。
可是她手中的手機(jī)幾乎立刻又響了起來。
「喂?」
「涂夏美,妳再敢掛我電話試試看!」電話那頭倏然響起怒不可遏加咬牙切齒的聲音。
是剛剛那個不懂禮貌的家伙,但是他怎會叫得出她的名字?難不成他真的是她的客戶之一?慘了!
「對不起,我剛剛手機(jī)剛好沒電,真的很對不起!箍傊鹊狼冈僬f。
「妳以為我會相信?」
真是的,這家伙是故意來找碴的呀?要修車、要預(yù)約、還是要找人去他家拉車,不會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嗎?這樣占著矛坑不拉屎到底是想怎樣?
「請接受我的再次道歉!顾讨鴼庖宰钪t卑的語氣致歉著,「您剛剛是要問公司的地址是嗎?不知道您手邊有沒有紙筆,我現(xiàn)在就把地址念給您!拐f著她將公司的地址念給他,「請問還有什么需要我為您服務(wù)的嗎?」
「你最好待在原地別跑,否則的話……」啪!他話未說完就突然掛斷電話。
涂夏美呆了一下,瞪著已斷訊的手機(jī)大聲罵道:「莫名其妙!」
「怎么了?」身旁的同事關(guān)心的轉(zhuǎn)頭詢問。
「遇到一個神經(jīng)病。」她氣憤難平,「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竟然問我在哪里,還叫我最好別跑,否則一副要把我打扁的樣子,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那你還把公司地址念給他?」
「知道我的手機(jī)號碼又叫得出我名字的人一定是公司客戶,能不理他嗎?」
「那他待會兒真的跑來鬧事的話怎么辦?你要不要先避開一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相信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神經(jīng)病敢拿我怎么樣!」她自信地拾高下巴,一副要來就來,誰怕誰的模樣,
「你的個性這么嗆,一點(diǎn)都不婉轉(zhuǎn),真不知道你的業(yè)績怎么會永遠(yuǎn)領(lǐng)先在前三名!雇聼o奈地?fù)u頭。
「這跟個性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肯花時間努力,拿出熱心、耐心、真心和打不死的心,每個人都可以做得到!
同事笑著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她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
「該不會又是那個神經(jīng)病吧?」同事好奇的問她。
「不是,是我兒子!雇肯拿揽戳艘谎蹃黼婏@示道,然后接起電話!改闶悄囊粋?」
聽見她的開場白,同事忍不住的又笑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兒子,不僅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也一模一樣,要從電話里分辨出誰是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過身為雙胞眙的母親,她這種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柗ㄟ真是讓人有點(diǎn)想噴飯。
「浩霽!箖鹤踊卮。
「喔,干么打電話給你老媽我?放學(xué)了嗎?」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媽!
「干么?」
「你……」
「干么講話吞吞吐吐的,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呀!」
「夏美!挂慌缘耐氯滩蛔λ龘u頭。哪有媽媽這樣跟兒子說話的?
「媽,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涂浩霽猶豫的問道。
「問呀!」
「媽,如果爸爸出現(xiàn)了,你會和他結(jié)婚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
涂夏美一呆,腦袋突然變成一片空白。
「媽?你在聽嗎?」
「我在聽!顾穆曇艉孟褡兊糜悬c(diǎn)遙遠(yuǎn)。
「你是不是生氣了?」涂浩霽不安地追問。
她胸口一緊,整個人感傷得差點(diǎn)掉下眼淚來,心里更是充滿了對兒子的愧疚與抱歉。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做到母兼父職,讓兒子們不這么期盼能夠擁有一個父親呢?
「沒有,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你怎么會突然問媽媽這個問題?」她強(qiáng)迫自己以平常的語氣開口,一頓,她故意哼了哼,「你該不會又和浩霙或浩雷、浩霆他們做什么無聊的打賭吧?」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一片靜默,好像做壞事被人當(dāng)場捉到了一樣。
涂夏美突然睜大雙眼,恍然大悟的在一瞬間怒吼出聲,「臭小子,你竟敢拿你老媽我來打賭,你死定了,你完蛋了,你皮最好給我繃緊一點(diǎn),晚上等著吃竹筍炒肉絲,你媽我——」
一個突然走進(jìn)公司大門的人讓她的咒罵聲瞬間戛然而止,她震驚的睜大雙眼,立刻將手中的掀蓋手機(jī)闔上,迅速的藏到身后去。
「夏美?」
她怪異的舉動引來同事關(guān)心的注目,但她卻沒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同事,因為那個她以為不會再見面的男人,那個她兒子們一心期盼的父親,正以一臉危險的神情迅速的接近她當(dāng)中。
他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他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他——
噢,老天!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神經(jīng)病該不會就是他吧?
「很好,你沒有畏罪潛逃!
老天,真的是他。
「畏什么罪?我犯了什么罪要畏罪潛逃?」她強(qiáng)持鎮(zhèn)定的以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對他皺眉道!改闶翘氐貋碚椅业?有什么事嗎?」
「我們換個地方說!
「我現(xiàn)在在上班,不能等我下班后再說嗎?」她更皺緊了眉頭。
辜辰峰目下轉(zhuǎn)睛的看著她,眼睛因她所說的話而危險的瞇了起來。他伸手到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照片遞到她面前。
乍見兒子的照片出現(xiàn)在他手上,涂夏美震驚的瞠大雙眼,血色一瞬間便從她臉上褪去。
「這里說,還是要換地方說?」他盯著她臉上的變化,
她低下頭,以無力的嗓音道:「換地方說!谷缓筠熥猿箝T的方向走去。
他大步追上她并越過她,然后率先走到自己停車的位置,打開車門等她主動坐上車后,再繞到駕駛座那頭上車。
車?yán)餁夥找黄幾H沉靜,他沒開口,她也不敢說話。
「為什么不告訴我?」這種情形持續(xù)了好半晌,他才沉聲問她。
「我不知道要怎么說,也不想增加你的困擾或麻煩!
「什么叫困擾麻煩?」辜辰峰咬牙道,「他們是我的兒子,不是嗎?我有權(quán)利知道他們的存在,有權(quán)利知道他們身體健不健康,在學(xué)校功課好不好,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對從來不知道他們存在的父親——我,又有什么想法?你——」
他突然用力的釋出一口大氣,瞪著她拚命讓激動的情緒稍微降溫冷靜一點(diǎn),但是好難。
「你該死的怎么可以隱瞞我這件事,不告訴我?」他瞪著她,咬牙迸聲問。
「那天我不是沒想過要告訴你這件事,但是你要我怎么說?」涂夏美看著他緩慢地開口,「我不知道你結(jié)婚了沒,有沒有家庭?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住哪里,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會跟八年前一樣曇花一現(xiàn)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人生無常,但是兒子們不一樣,他們還小,我必須保護(hù)他們不受傷害!
「你以為我會傷害他們嗎?」
她搖搖頭。「希望落空也是一種傷害。如果你已經(jīng)結(jié)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你要他們?nèi)绾涡钠綒夂偷慕邮,生他們的父母不能生活在一起這件事?他們再成熟懂事,也會有失望失落的感覺!
「我未婚。」
涂夏美驚訝的看苦他,覺得難以置信。
「你——未婚?」
辜辰峰點(diǎn)頭。
「即使此時此刻你還是未婚身份,但我想過不了多久,你也會結(jié)婚吧?」她沉默了一會兒,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說。以他的條件不可能沒有女朋友,而他也到適婚年齡了。
「你說的沒錯,過不久之后我會結(jié)婚!
他的話讓涂夏美感覺好像被人踢了一腳似的。他果然已經(jīng)有個可以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嗎?她為什么感覺……感覺大受打擊呢?
「那就先恭喜你了!顾龔(qiáng)顏歡笑的對他說。
「那我也要恭喜你!
她茫然的看著他。
「因為你也要結(jié)婚了,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