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言,阿道夫態(tài)度冷傲的轉(zhuǎn)身離去。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景藜婳追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誰都不要。」阿道夫心情復(fù)雜的睨著既陌生又熟悉的她。
不要凱薩琳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不要;至于景藜婳嘛,就稍稍復(fù)雜了點,阿道天不是個仁慈的男人,不會大方到去替別人養(yǎng)老婆、孩子,倘若今日她沒有身孕,他或許會把她留在身邊,不可否認(rèn),他確實對她有意思。
「都不要?有沒有搞錯啊,你是怎么樣,把我當(dāng)霸王餐是不是?吃了卻不想認(rèn)帳,是不是個男人啊你?」在與他邂逅,而后不知不覺愛上他之前,景藜婳不是個會為了貞操,甚至懷孕而纏若對方不放的女人,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纏定他了,誰教他要碰她,誰教他要讓她愛上他呢。
「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哪來的不認(rèn)帳!辜偃缢亲永锏暮⒆邮撬姆N,他絕對會負(fù)起塞貝任,但他對她確實……沒有印象。
「不認(rèn)識我?天啊,你真的把我忘了?」景藜婳大受打擊,她本以為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在跟自己鬧脾氣,沒想到是真的。
聞言,哈得斯、凱薩琳重燃希望,因為他們又有贏得阿道夫的心的機會。
「哼,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跑來纏著阿道夫不放啊,真是不知羞恥,同樣身為女人,我真是替你感到丟臉!挂詾樽约号まD(zhuǎn)了局勢,凱薩琳開始口沒遮攔起來。
「死八婆,你講話給我客氣點,我纏著阿道夫如果叫不要臉、叫不知羞恥,那你不是一樣嗎?你替我丟臉,我還想幫你挖個洞,讓你把自己埋起來哩。」景藜婳不甘示弱的回嘴,她可不是個會被白白欺負(fù),忍氣吞聲的女人。
「你……」凱薩琳再次被她堵得語不成句。
「我怎樣?說啊,不要以為你是貴族就可以隨便羞辱人,我告訴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咕稗紜O生氣地說,長那么大,她從未被如此對待過。
「阿道夫、哈得斯,你們看她啦,」凱薩琳無話反駁,只好擺出弱者的姿態(tài),搏取在場男人的同情。
「搞什么啊,是你先罵我的耶,我都沒哭了,你哭什么?」景藜婳心煩地說。一方面是因為凱薩琳的眼淚,另外更因為阿道夫的遺忘。
被她這么一吼,凱薩琳哭得更兇。
懶得理會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笨女人,阿道夫轉(zhuǎn)身便離去。
見狀,景藜婳旋即追了上去,她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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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地牢前,阿道夫突然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后的景藜婳就這樣撞上了他。
「好痛,你干嘛忽然停下來啊?」輕揉被撞紅的鼻子,她不滿地抗議。
「跟夠了沒有?」他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反問。
「沒有,你要去哪兒?」她好奇的詢問。
「不關(guān)你的事,別跟著我!顾墒前⒌婪颍肺鞲ィ挠邢蛞粋陌生女人報告行蹤的道理。
「你確定不讓我跟?」她表面看似不在意,內(nèi)心其實在冒火。
他沒有回答,逕自走進地牢。
走沒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因為在他身后的那個笨女人……
「哎呀,好熱啊,我如果把上衣脫掉,可能會涼快些,嗯,就這么辦吧,真是熱死我了!顾室獯舐暼氯,為求逼真,還解了兩顆鈕扣。
就在她準(zhǔn)備解開第三顆扣子前,他快一步的阻止!副颗耍氵@是在干什么,瘋了是不是?」
「咦?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她不答反問,拉開他的手,再解了顆鈕扣,美麗酥胸若隱若現(xiàn)。
他妒火、怒火齊燃,急忙幫她扣上扣子。
「干嘛啊,很熱耶,我不要扣啦!」她是真的很熱,不只是因為天氣,更因為被他氣得冒火。
「閉嘴,該死的笨女人,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他怒不可遏,不顧她的反對替她扣上扣子,就連原本沒扣的也扣上了。
「喂,你想勒死我啊,第一顆不用扣啦。」她受不了脖子被束縛住,那會讓她感覺呼吸困難。
看她好像很痛苦,他勉為其難的解開第一顆鈕扣,要不他真想把她當(dāng)木乃伊,密不透風(fēng)的包起來,免得其他男人看見她的好身材。
「呼,舒服多了,現(xiàn)在讓不讓我跟。咳绻灰,那我就……」她剛才之所以肯做些小小的犧牲,就是為了嚇嚇?biāo),讓他肯讓自己跟著他?br />
俊眉緊皺,他抓著她的小手,再次走進地牢。
見到他,負(fù)責(zé)看守人犯的侍衛(wèi)恭敬喚道:「主人!」
冷應(yīng)一聲,阿道夫放開景藜婳的柔荑,走向最盡頭的牢房。
「呵呵,阿道夫,你來看我啦,我好開心喔,呵呵……」鐵欄桿后的犯人一臉癡傻的笑著。
「這是怎么回事。俊咕稗紜O一臉不解,心想這男人到底犯了什么錯,阿道夫要這樣對他?照她看來,男人應(yīng)該是愛上了阿道夫,難道就因為這樣,所以被關(guān)進地牢?不、不會的,阿道夫不是那么殘忍的人。
「你是誰,憑什么站在阿道夫的身旁,走開、走開!狗溉送蝗话l(fā)狂大喊,甚至想沖出牢房毆打景藜婳。
景藜婳躲到阿道夫身后,重復(fù)方才的問題。
「把他給我綁起來!
侍衛(wèi)領(lǐng)命打開牢房。
「阿道夫,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不知真相的景藜婳覺得男人好可憐。
「下毒。」瞥了眼不斷掙扎的犯人,阿道夫憤恨回應(yīng)。
「下毒?天啊,原來就是他害你的啊,為什么?他不是愛你嗎?」景藜婳驚呼,女人的直覺是很準(zhǔn)的。
「他得不到我,所以就想殺了我,這樣夠清楚嗎?」
犯人原本是格姻一利亞堡的下人,對阿道夫一見鐘情。
「天啊,太瘋狂了吧,愛不到就要殺人!怪朗聦嵑,她對男人的同情心瞬間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驚訝、鄙視。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被下毒?」看著男人被侍衛(wèi)制伏后,阿道文轉(zhuǎn)身看向景藜婳,表面平靜,心里卻有著滿滿的疑惑。
「是啊,不過詳細(xì)情形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免得嚇?biāo)!瓜袼浆F(xiàn)在都還無法完全接受自己穿越時空的事實。
「說!」她愈不講,他愈想知道。
「不好吧!」她是為了他著想耶。
「不說就離開我的城堡!顾渲粡埧☆佂{。
「好,我告訴你,但你可別說我在胡說八道喔!构芬味促e,不識好人心,說就說,怕他不成。
阿道夫淡然頷首,在這同時,犯人突然瘋狂起來,他沒有出聲,用眼神示意侍衛(wèi)敲昏他。
「大概兩個月前的某個晚上,我洗好澡之后,看見你昏睡在我的床上,我把你送到醫(yī)院去,醫(yī)生說你中毒了,然后……」她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一切。
他愈聽眉頭皺得愈深,心想這女人若不是在說謊,就是想像力過盛。
快說到兩人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時,她停了下來,小嘴微嘟。
「怎么了?」他雖然不太相信她的話,卻很喜歡聽到她的聲音。
「不說了,你根本不相信,說了也是白說!拐娌还剑绻,為什么不讓她也一起忘掉。
「我要聽,說下去。」他霸道地命令。信也好,不信也罷,他就是要聽。
「不要,你又不信,干嘛浪費時間!顾室飧鲗,他愈是想聽,她愈是不說,誰教他要把她忘了。
「是這樣嗎?那就算了!棺x出她的念頭,聰明的他于是將計就計。
「咦?真的不聽?」其實他如果肯求她,她是可以再說下去啦。
「是你不說!箒G下這句話,他率先走出地牢。
她跟上他,心急地喚道:「走慢點,這里很暗耶!」
他沒有回應(yīng),自顧自的往前走,卻也放慢了腳步。
她扶著墻,小心翼翼的走著,在心里罵了他不下數(shù)百次。
就在走到轉(zhuǎn)角時,不熟悉地形的她險些跌倒,幸好他反應(yīng)夠快,扶住了她,
「小心。」他不自覺的放柔嗓音。
她本想發(fā)脾氣,可一聽到他的聲音,卻只是傻呼呼的點了下頭。
「手給我吧!」一開始,他很氣她帶著其他男人的種來投靠他,可如今卻舍不得丟下她,會變成這樣,他始料未及,心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傻傻的哦了一聲后,她把手伸向他。
他握住她的小手,帶領(lǐng)她走出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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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我想留下來!闺x開地牢后,景藜婳隨即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你不去找孩子的父親嗎?」很奇怪的,他問這句話時竟然會心痛。
「嗄?孩子,這個嗎?」她滿臉疑惑的指著自己的肚子。
「不然呢?」一想到她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的情形,他便醋意橫生。
「我就是來找我孩子的父親!」啊,對喔,她怎么忘了,阿道夫不記得她們之間的事,當(dāng)然也不會曉得他就是孩子的爹,她怎么那么笨咧。
「你是說你肚子里的種是我堡里的人的?」該死,他突然很想殺了那個占有她的男人。
「嗯,對啊,你是不是很想殺了他?」她看得出他的眼睛在噴火。
「那男人叫什么名字?我會要他負(fù)起責(zé)任的!箽鈿w氣,他還是不忍她們母子孤苦無依。
「確定?不反悔?」呵呵,話是他說的,可別想賴帳。
「有什么好反悔的!谷粢f后悔,他只后悔沒有早點遇到她。
「奸,那我告訴你,我孩子的父親就叫阿道夫.路西弗,聽說他好像是格什么堡的堡主,你應(yīng)該和他很熟吧!故欤(dāng)然熟,還熟到不能再熟呢。
「是我?不可能,我根本沒碰過你。」他不是不想負(fù)責(zé)任,但他對她真的沒印象,要不像她這么特別的女人,他哪會忘記。
「你有,只是你忘了,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嗎?我們的第一次就是在病房里,我沒有騙你,是真的!谷舨皇强丛谒浀姆萆希嫦胍蝗岜馑。
「這太奇怪了,兩個月前,我根本沒去過醫(yī)院!箵(jù)他了解,他中毒昏倒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
「你有,但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兩百多年后的倫敦,至于為什么時間上會有差距,我想是因為空間不同的緣故。」唉,很奇怪吧,她居然與一個古人在「現(xiàn)代」邂逅,此刻又來到「過去」與他重逢。
「這太難以相信了!故裁磧砂俣嗄旰,她在做夢嗎?
「我也覺得很難相信,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除非你之前騙我,騙我現(xiàn)在是一七八0年!闺m然難以置信,可事實就是事實,勇敢面對吧,她可是宇宙超級無敵大美女,才不會這樣就被打倒。
他沒有反應(yīng),努力的吸收、咀嚼她所說的「真相」。
「先別想了啦,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處置下毒害你的人。俊顾朗且欢ǖ,但怎么死呢?
「死!」他說得簡單,卻很駭人。
「這個我知道,方法呢?砍死他,還是……」她當(dāng)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會仁慈到放了對自己不利的人。
「你有什么意見?」他把問題丟回給她。
「我啊,嗯……如果是我,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就是毒死他啰。不過你又沒死,唉,不管啦,那種蠢到因為得不到就想毀滅對方的笨蛋,死了也沒啥好同情的!垢匾氖且驗樗麄怂钤诤醯娜恕
「你這個女人真夠狠的。」不過他喜歡,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聰明的人當(dāng)然要學(xué)會保護自己。
「呵呵,好說好說,話又說回來,我剛才說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她只是形式上問間,不管他的答覆如何,她留定了。
「我無法相信你的話,回你該回去的地方。」他又恢復(fù)慣有的冷漠。
「哦,是嗎?那我就不客氣啦,我的房間在哪兒?還是說,我可以和你同房?」
「笨女人,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若不是對她有意思,他早就叫來侍衛(wèi)把她轟出城堡了。
「蠢男人,這里就是本美女該去的地方,聽懂了沒有?」她學(xué)他說話,話落便自顧自的走開。
一個箭步,他擋住了她的去路。
「麻煩讓讓,我渴了,想找東西喝!顾呀(jīng)把這兒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
他沒有說話,沒有讓開,心情復(fù)雜的望著她。
鼓起腮幫子,見他像雕像一樣動也不動,她干脆自己移動。
他從背后抓住她的手,一個使力便將她帶入懷抱。
抗議言語未出,她便被他奪去了說話的權(quán)力。
就仿佛魚遇到水一樣,當(dāng)他一碰到她便無法罷手,恨不得能永遠(yuǎn)如此。
永遠(yuǎn)?多奇怪的想法啊,有過那么多女人,他第一次涌現(xiàn)這樣的念頭,而且對象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發(fā)覺他有些不認(rèn)真,她主動把舌頭伸到他的嘴里,想讓他暫時忘記所有煩惱,專心在彼此的吻上頭。
他化被動為主動,吮吻柔嫩朱唇、勾纏丁香小舌,汲取她的獨特芳香。
當(dāng)兩人吻得渾然忘我時,管家歐恩走了過來。
「咳,主、主人!箽W恩尷尬地叫喚。
聽到有人叫自己,阿道夫戀戀不舍的離開景藜婳的唇,并將她擁在胸前,不讓人瞧見她的媚態(tài)。
「主人,點心準(zhǔn)備好了!拱⒌婪蛞幌蛴邢碛孟挛绮璧牧(xí)慣。
聽到有美食吃,景藜婳掙開阿道夫的懷抱,興高采烈的問:「有東西吃啊?吃什么?我也要吃!」
「主人,這……」據(jù)歐恩了解,主人向來習(xí)慣獨自享用下午茶。
「再準(zhǔn)備一份,送到我房里!拱⒌婪驔]有太多情緒的命令。
「等等,我剛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個涼亭,我想在那里吃!鼓莻涼亭爬滿了藤蔓,好美,她好喜歡。
阿道夫頷首同意,歐恩恭敬欠身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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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完下午茶,他們來到馬場。
「哇,你這里的馬都奸漂亮喔。」景藜婳像個孩子似的在馬廄跑來跑去。
阿道夫輕輕點頭,那是當(dāng)然的,他貴為一堡之主,怎可能擁有劣質(zhì)馬匹。
「你知道嗎?我在來到你的時代的前一刻就是在騎馬,我們兩個共乘一匹,一開始都好好的,到后來不知怎么了,馬兒突然發(fā)狂,我們就被摔下馬!顾T谝黄タХ壬E馬前,聲音聽來有些哀怨。
「是嗎?」他不喜歡她現(xiàn)在的樣子,因為他會心疼。
很快的,她恢復(fù)了笑容,轉(zhuǎn)身面向他,指著額頭上的腫包!笇Π,你看,這就是摔下馬時受傷的,你難道都不會覺得哪里痛嗎?」
他伸手輕撫她的傷口,滿心不舍!高很痛嗎?」
「還好啦,只是丑丑的!固昧,他會心疼她,這表示就算他忘了她,也并非對她亳無感情。
「一點也不丑,你很美!顾椴蛔越拿摽诙。
「我本來就很美啊!乖挳,她笑得更甜、更迷人。
感染到她的開心,他淡淡的笑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應(yīng)該常笑的。」她輕撫他的臉。
「我再問你一次,你說你來自未來,是真的嗎?還有,你……」他拉下她的小手,看了眼她的肚子后,相當(dāng)認(rèn)真的問。
「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我真的沒有騙你!顾植皇浅燥柫藫沃,編些常理來說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來騙他。
他突然不出聲,牽著自己的愛馬,逕自走出馬廄。
她追了出來,俏顏上有著傷心、憤怒、緊張……
「這樣好了,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當(dāng)是同情我、收留我,行不行?除了你這里,我真的沒地方可去了!顾荒芰髀浣诸^,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她不想失去肚里的孩子,更不想離開孩子的父親。
他坐上馬背,沒有回答,踢了下馬肚后,奔離她的視線范圍。
「王八蛋,吃了不認(rèn)帳,氣死我了,可惡!」哪有這樣的嘛,他纏著她時,她怎么賴都賴不掉,現(xiàn)下?lián)Q她想纏他了,他卻跑得比誰都快。
坐在疾馳的馬背上,他的心中有太多疑惑,疑惑她的話、自己的感覺,還有聽過她的話后,腦海不斷浮現(xiàn)的模糊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