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全曼谷最豪華的Alcazar人妖秀秀場,幾乎清一色都是東方面孔,原本以為他們的座位會被安排到邊疆地帶,不過,大概是上次分配房間的教訓,黑肥這次不敢做得太過分,他們把團員都安排在第一排的VIP位置,真正讓大家享受到什么叫做「以客為尊」的殊榮。
為了顧及古小綬的感受,焦焰刻意與湯君晏保持距離,兩人的中間,不是隔著古小綬,就是隔著席漢爾。
「來,這位子給妳坐!菇寡姘雅赃叺淖豢障拢兴暮面⒚眠^來坐。
古小綬搖搖頭!秆,能不能麻煩妳跟俊彥哥坐,我想跟漢爾哥坐!
我的媽呀,已經叫到漢爾哥了,有沒有搞錯啊!
「妳說什么,妳……妳要跟他?」焦焰搞糊涂了。
逮到這大好機會,湯君晏自是不容錯過!讣热蝗思也桓鷬呑,妳就勉為其難跟我坐一下吧!」
焦焰把嘴湊近他耳邊,悄聲道:「該不會是聲東擊西,以退為進吧?」
「我看妳是三國演義看太多了!」他回頭,一口答應下來:「當然好,而且,我想漢爾也很想跟妳坐。」
「我可沒說,只是……只是這女人真奇怪,就是愛纏著我,真要命!」席漢爾翹起蓮花指,一臉嫌惡,不過,最后他竟然拿起面紙,就往古小綬的臉擦去。
「妳能不能不要一直流汗,很臭ㄟ,妳知道嗎?」邊說,還一邊細心幫她擦汗。
這可堪稱世界奇景之一,席漢爾竟然會幫女生擦汗?就連湯君晏也訝異不已。
看席漢爾對古小綬這么好,難怪她要轉移目標,不去黏湯君晏了。
就這樣,位于舞臺正中央的貴賓席,由左至右,依序是席漢爾、古小綬、焦焰和湯君晏。
當美麗的人妖在臺上載歌載舞時,沒人注意到,湯君晏和焦焰的手自然而然地牽了起來。
盡管臺上人妖再怎么漂亮,湯君晏的視線大多都是盯著焦焰看,縱使很多人都說人妖打扮起來比女人還美,但他心目中的女人,就應該像焦焰一樣。
發現湯君晏心不在焉地,她用肘撞撞他。「眼睛看上面,你這樣很明顯你知道嗎?」
他不以為意,笑笑說道:「妳朋友都幫我們把警報解除了,妳還有必要繼續防空演習嗎?」
「什么解不解除,我可沒說要跟你有進一步關系,請你專心看表演!
「妳不要不認帳,下午妳躺我腿上,咱們就算有了『進一步』!
「你很皮ㄟ,你要不專心看,我就跟席漢爾換位置了!」真是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妳這么不Care我?」
「是啊,你現在才知道。」她只想要他安靜,而且,贊美的話,像他這樣優質的男人,一定常常聽到。
「好,妳……妳真的傷到我的心了!」
看樣子,他好像真的在生氣了,可是為了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就道歉,將來他三不五時就要一下脾氣,那還得了!
忍住、忍!
節目進行到這個時候,正好是一個滑稽可愛的胖人妖在表演,那位胖人妖噸位至少上百公斤,穿著鳳仙裝,梳了一個妹妹頭,當她走下臺要與觀眾互動時,一眼就相中了湯君晏。
她邊唱「燒肉粽」,邊走向湯君晏,還不時朝湯君晏拋媚眼,在場所有的觀眾都看得出來,她是要找他來配合演出。
她一下坐他大腿,一下環他脖子,而湯君晏也挺有風度地配合她。
「這是妳男朋友嗎?我可不可以親他一下?」胖人妖發現隔壁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瞪她,為了戲劇效果,自然也要逗一下焦焰。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要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若是承認了,在場的所有人不都成了見證人,那,他們的事不就正式浮上臺面。
如果不承認,這個胖人妖肯定會把湯君晏全身豆腐吃光光,被她這樣一團油膩膩的女人揩油,湯君晏受得了嗎?到時,他是不是會怪罪她呢?
「可以嗎?妳不說話我就親啰!」胖人妖用破英文問道。
「Of……」
要是焦焰的Course這個字一說出來,湯君晏恐怕就要被胖人妖妹吃干抹凈。只見那張血盆大口就要將他一口吞噬,焦焰站起來大喊一聲:「NO!」
音樂戛然停止,全場也跟著安靜,大伙目光同時看在焦焰身上,都覺得她反應過度了些。
幸好胖人妖經驗老到,反應快,只是在湯君晏臉上蜻蜓點水一下,很快就再把歌接著唱下去。
焦焰顯得太過沖動,但她這份沖動,卻是來自于她的自然反應,內心一股翻涌的情緒似乎在告訴自己,不能讓那胖人妖太過踰矩,她不知她是基于何種心態在看待這件事,莫非是對湯君晏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才促使她這樣做?
她愛上他了嗎?
天啊,從來沒有認真考慮到這問題,可是今天,她卻面臨到了,而且好像是真的,對他的感覺,竟是這樣強烈而難以把持……
一只溫暖大手覆在她手背上,她看著湯君晏,他露出欣喜表情,彷佛對她剛剛的舉動感到溫馨無比。
「謝謝妳,讓我從虎口逃生!箿虪N燦笑道。
「應該是胖老虎吧!」她也逗趣回應。
兩人在同一時間笑了出來。由于胖人妖居中點綴,反而讓兩人更了解、更肯定,也更在乎彼此。
而剛剛的一陣騷動,并沒有影響到觀眾席的另一頭,一位面色蒼白、臉頰凹瘦、鼻子挺得有些像狐貍的男子,他靜靜坐在位置上,沒有隨著現場熱絡的氣氛起舞,而是正用手機對著他的主子講電話。
「湯先生,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找到你喉嚨里的那根刺了!」他冷冷說道,森冷的口氣,跟現場熱鬧的氣氛有著天壤之別。
白狐在跟湯芝葆通完電話后,仍舊老神在在,呵呵,老天對他也是不錯,在第三天就讓他給找到湯君晏。
看樣子,要從湯芝葆手中拿到巨額尾款,是有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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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國的這幾天,除了灑在焦焰身上的夏日陽光令她溫暖,有一個人,則透過皮膚,穿過骨骼,滲過血液,將溫暖傳達到她的心,讓她享受情愛融融,被呵護備至的感覺。
那顆心,像浸入蜜糖里一樣,除了甜味外,感覺不出酸苦辣,每天一睜開眼,無論大皇宮、涅盤寺、水上市場,鱷魚表演場,或者是被逼去毒蛇研究中心買蛇丸、蛇膽,還是寶石工廠血拼,只要有湯君晏在身邊,就算全團的人不停抱怨買東西的點太多,實際參觀的行程太少,她也不在乎。
只要有了愛,即使是沙漠冰河,都令她愛意無限。
兩人之間的距離,從隔著小綬與席漢爾,到只相隔一兩步,到最后自然而然地行走在一起,那份真情流露,沒人覺得做作,一切就像是日升月落般自然。
而當她發現古小綬已經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席漢爾身上時,更是不再有所避諱,她欣然接受湯君晏各種的好,有一兩個晚上,她都覺得這不是真實的,然而,醒來之后,她卻更確定夢與事實竟是緊緊結合在一起。
美麗的芭達雅海灘邊,一樣樣生猛海鮮在廚師的精心炭烤下,全部被香噴噴地擺在芭蕉葉上,所有人都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就連焦焰也不例外。
這時,湯君晏手拿著V8,偷偷來到焦焰身后,待就定位,他大聲喊道:「看后面!」
一轉身,右手拿螃蟹腳,左手拿花枝串,焦焰滿嘴油膩膩,這模樣真是和性感迷人相差了不只十萬八千里。
「唐俊彥!快把V8關掉,很丑,不要拍啦!」焦焰吱吱叫,可是她越躲,湯君晏越是繞著她猛拍。
「我叫你關掉,聽見沒有。课腋嬖V你,你再不關掉,我就跟你翻臉!」焦焰放下食物,轉身追著湯君晏跑!赴褞ё酉吹,不準拍!天啊,誰叫你對著我的肚子!」
剛吃那么多海鮮,小腹微凸是再正常不過,只是,別人可不這么想,將來這帶子要是被人看見了,豈不被人批評得一無是處。
「這樣才自然,我就愛妳這樣。 顾χ,跑給她追。
兩人就在海灘邊,一個拚命拍,一個拚命追,離海鮮餐廳越來越遠,這時,湯君晏停了下來,怎料焦焰踩不住煞車,整個人撲到湯君晏身上,兩人就像麻花一樣,就在海灘上滾了起來。
當兩人身子停下來后,湯君晏剛好壓在焦焰身上,他看著她,在烈日當空下,那張嬌艷欲滴的臉龐,尤其讓他心蕩神馳。
這一刻,耳邊傳來的,只有潮水輕輕的呢喃,好像在對兩人說:要珍惜,要甜蜜喔!
他低頭,鼻子摩挲她的鼻尖,她的鼻尖冰涼,而他淡淡的胡渣則刺著她唇邊的肌膚。他的嘴覆住她的唇,身體抵住她,同時,用舌頭撬開她的唇,潛入溫暖的口腔,與她纏綿。
在烈日下,他們狂熱接吻,焦焰感覺到他的吻深入靈魂,令她的內心深處顫栗著。
在城市生活,追求她的不乏一些公子哥兒,不過,她潔身自愛,不跟人家搞曖昧,玩愛情游戲,因此,在感情上,她幾乎可說是潔凈得像是一張白紙,一旦被挑起情欲的那根引線,卻能讓她重重引爆。
沒想到親吻是這樣美好、這樣令人陶醉,讓她拋開矜持的外衣,與他忘情地擁吻。
就是他嗎?這就是即將走入她生命中的男人嗎?
他們這樣算是激情,還是愛情呢?
無論如何,焦焰對于湯君晏是滿意到不行,等到回臺灣,她會很得意地告訴云煙和柴虹說:她的男朋友雖然不富有,但她的心靈,卻堆滿著億萬財富。
湯君晏也深知她不喜歡有錢人,可是,他要讓她知道,凡事不能先入為主,再過幾天,他要帶她回英國,告訴她,她會同時擁有物質與心靈的財富,他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在豪華莊園內,做一個等不到丈夫回家的寂寞少婦。
就在兩人徜徉在碧海藍天之際,有個人正悄悄走到兩人面前,當陰影將兩人頂上的太陽完全遮蔽后,他們才知道,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兩位,有沒有興趣駕著豪華游艇出游,我算你們便宜一點!钩雎曊撸轻j釀已久,準備伺機而動的白狐。
看這男的白得像是白斬雞,一臉陰氣,還留著長長的頭發,跟一般在海邊做生意的泰國人大不相同,這感覺,讓焦焰覺得不太舒服。
「不用了,謝謝!」焦焰拒絕。
「等等,駕游艇出去玩也不錯,總比在樹下睡覺好吧!」湯君晏卻一口答應,并問白狐說道:「怎么算?是你要開船嗎?」
「一小時五千泰銖,由我開船,繞到最近的奇仙島再繞回來,整個行程,大約是兩個小時。」只要載到奇仙島,就是湯君晏的葬身之地,至于那女的,就一起陪葬好了。
「好,這個價錢合理……」湯君晏話沒說完,焦焰便插話進來。
「不行,太貴了,你搶錢也不是這種搶法,把我們觀光客當凱子嗎?做生意要憑良心,知不知道?」焦焰英文極溜,她要讓這些人知道,靠勞力賺錢沒錯,但不能賺這種黑心錢。
白狐氣炸了。他要對付的人,是她旁邊這個男人,可是竟然是這個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女人在找他麻煩,實在快把他給氣死。
算了,他的目標是把湯君晏干掉,沒必要跟這種女人斤斤計較。
「好,那妳說多少就算多少?」隨她開了,只要能拐他們上游艇再說。
「兩小時兩千泰銖!
「甜心,妳會不會砍得太過分了!」湯君晏從來不曉得什么叫砍價,一聽到焦焰一刀就砍去三分之二,真虧她敢喊得出口。
「不會的,你不知道到東南亞買東西,都要從三折開始喊起嗎?」這是她的殺價原則,絕對不許自己當冤大頭。
她轉過頭,再次迎向白狐的目光!冈鯓,可以嗎?」
「兩千?沒問題!狗凑灰褱舔_出海,什么價錢都不在意。
「兩千?天啊,你們公定價不都是四千五?你讓我砍那么多,你的技術有沒有問題?
還有,你的游艇有維修嗎?這么低的價錢你都能接受,我看安全不到哪去!」
白狐全身血液逆流,牙齒咬得喀喀作響,他握緊拳頭,忍不住顫抖起來。
媽的!這女的怎么這么機歪,要是只有湯君晏一人,說不定他現在早就把他載到外海殺掉喂鯊魚了,還需要在這跟這女人練嘴皮嗎?
看來,不先擺平這女人,很難搞定那姓湯的。
「甜心,削價競爭是商場上的生存法則,芭達雅這里本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薄利多銷也是他們做生意的模式,所以,就不要為難對方了!」湯君晏順道給她上了一課。
但這些話聽在焦焰耳里,卻不認同。
「薄利多銷也得要講求安全啊,你沒聽過便宜沒好貨嗎?你看看他,皮膚白成這樣,好像十幾年沒曬過太陽,這種人體能怎么會好?就像游泳池里的救生員,要是每個身材都像他這樣,你放心在里頭游泳嗎?」
她轉頭對白狐說道:「要是游艇不小心翻覆,你有辦法救我們嗎?」
白狐打包票點頭!府斎粵]問題!
「對不起,不是我存心要說你,你站過來和我朋友比較看看,哪個才像白斬雞,哪個才像運動健將,像你這樣的體格,我們實在不放心把我們的生命交給你,所以不好意思,我們不坐你的游艇了!」焦焰向來謹慎,要玩也要玩得安全,一失足呀,那就是千古恨了!
看到焦焰頻頻挑他毛病,白狐有些急了,只好找湯君晏下手,要不然計畫恐怕又要生變。
「這位先生,你不是說你要嗎?怎么突然又不要了呢?你放心,我的技術和體力絕對是不會有問題的!
湯君晏兩手一攤!刚姹,我都聽她的,她說好就好,說不好就不好,我沒意見!
媽的,這男人真是沒主見。白狐心想,萬一除不掉湯君晏,十之八九都是毀在這女人手中。
「這位小姐,妳看看,我雖然很白,但是……我有肌肉,妳看看!」白狐覺得自己真像個賣肉的,他跑到焦焰面前,跟健美先生一樣,一下子擠二頭肌,一下子擠三角肌、胸肌和擴背肌,為的就是要讓焦焰曉得他體力很好,不會有安全上的問題。
看他表演得又認真、又很有誠意,不過……
「在海上游泳是屬于有氧及耐力方面的體能,要不然這樣吧,你游到那艘香蕉船那邊再游回來,如果你能夠做得到,我們就答應搭你的游艇出海。」
白狐一看,慘白的臉,現在更是白得徹底。
天啊,那艘香蕉船幾乎在一海浬外,也就是說,大約是一千八百多公尺,將近兩公里左右,要是他來回游上一趟,豈不是當場癱瘓,到時候還有力氣對付湯君晏嗎?
「小姐,會不會太遠點,近一點行嗎?」
「發生船難時,你可以要求陸地近一點嗎?」
湯君晏一直不插嘴,他雙手環抱胸前,看他的甜心小焰,怎么當個難搞的客人,而他也從沒見過,會有人這么有耐心,非賺到他們的錢不可。
看焦焰死都不肯讓步,白狐牙齒一咬,再確認一次問道:「要是我游得回來,妳就要坐我游艇?」
「當然了,我們生命安全一旦有了保障,跟你消費絕對是沒有問題!
「好,你們要說到做到。」
沖著這一句話,也沖著不服輸的個性,白狐飛快地朝海邊跑了過去。
「妳真是調皮!
「安全考量嘛!」
湯君晏摟著她的小蠻腰,靜靜地站在沙灘上,看一只白斬雞努力地朝香蕉船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