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忍耐著這場無聊又虛偽的鬧劇。
蘿洛知道他不會領情,所以把他父親也找來了,這么一來縱使他不想接受她的「好意」,看在他父親的份上,他也得接受。
「你還是搬回來住吧,一家人分開住始終不太好,而且我年紀大了,希望你在我身邊,能夠天天看到你!雇栂鞔葠鄣卣f。
因為富有,所以他很風流,一連娶了四任妻子,外面的情婦也很多,但他對兒子的愛從來沒少過,也相信中國人說的,家和萬事興,所以他痛恨家族惡斗是眾所皆知的事,也因為這樣,他宣布的命令沒人敢反抗,只能默默不滿在心里。
「我會考慮的,父親!谷绻赣H知道,他母親是被麥特或者艾瑞派人殺害的,一定很傷心,他不想讓父親傷心,所以找兇手這件事只能暗中進行。
威爾席戴續道:「麥特和艾瑞都希望你搬回來,麥特的第二個兒子下個月就要出生了,如果你能回來一起住就太完美了!
「我也很希望你搬回來呢,南道!」蘿洛連忙以母親的身份插嘴,年過四十的她仍然保養得很正點,看起來幾乎比麥特的大肚婆還年輕!改悴辉冢柲樕系男θ萆倭撕芏,而且你好像把實驗室當成你的正業了,別忘了席戴集團未來可是你的。」
「我對實驗比較有興趣。」他嘴角滑過一抹不著痕跡的冷笑。
因為實驗不會要他的命,而管理席戴集團卻會要他的命,他知道蘿洛這些人在想什么。
「對了,你都二十六了,怎么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蘿洛很「關心」他,這種開心跟替他過生日一樣,都是做給老威爾看的。
「不急吧?如果安東尼想結婚的話,我不會介意他比我早!
蘿洛掩嘴笑了起來!改系溃阏嬗哪,安東尼才七歲呢!」
可惡!沒有心愛的女人,那么他不就沒有弱點了嗎?
又不能派人暗殺他,死了最心愛的兒子,老頭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抱歉,老爺、籮洛夫人,我有事要稟告南道先生……」
布魯斯在南道耳邊說了一些話,他臉色微變,蘿洛眼尖的看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她很壞心地問,最好是他去健康檢查,發現得了癌癥——再有錢也醫不好的那種。
「沒事。」南道淡然道:「只是一只不聽話的小貓走丟了而已。」
布魯斯說石奇把床布置成她已熟睡的樣子,反鎖房門消失,他們遍尋不著她,她好像出去了。
他很了解小頑女,這場盛大的宴會她會出去就不叫小頑女,她一定還在宅子里,在某個角落觀察著一切,等著做些什么驚天動地的頑皮事。
「失陪了,父親,我還要去招呼實驗室的伙伴,您和繼母慢慢享用餐點。」
他找了個借口離開,悄然走進客廳,那里有些女客在沙發上休息,他知道有一些人在跟蹤他,不是麥特的手下就是艾瑞的手下,不然就是他繼母的眼線。
他走進書房,關上房門,小心地落鎖,接著放下厚厚的窗簾,再推開擺滿書的書柜,走進去是一條密道,可以通到樓上,也可以通到地下室,更可以直達車庫和頂樓,就算四個出口都被封死,密道里另外設計一間無塵室,里面備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可以度過一個月。
這座宅邸呈∏字型,過去的所有權人是一位空軍高級將領,原本就有密道的設計,他買下后又稍加變動,變得更為精密,每一道門都需要手紋密碼才能通過,連布魯斯也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變得很多疑,自從他母親遇害后,他懷疑他母親的保鏢被人收買,因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連布魯斯他也只給五分信任。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石奇變成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最近他甚至希望快點將兩件命案查得水落石出,讓他所在乎的人不再飽受威脅。
他苦笑一記。
小頑女!她真的攪亂他的心,打亂了他所有計劃,原本他希望等到他父親百年之后再處理家族問題的,現在他沒辦法再等了,一想到因為他的冷漠無情,她會屬于別的男人,他就無法忍耐!
把手紋按在指紋機上,嗶嗶幾聲,一道冰冷的銀門應聲而開,這是二樓最尾端的一間客房,除了固定的打掃,平常根本沒人會進來,而這里卻是個視野很好的地方,只要掀開窗簾的一角,就可以清楚看到庭園的一切,比用望遠鏡還清楚!
「原來蘿洛夫人長得這樣啊!真是千嬌百媚,而且看起來好年輕,一點都不像已經四十五歲了,難怪席戴總裁會被她迷惑,不知道她的內心比狐貍還狡詐,這簡直就是與敵人共枕嘛,這女人才不是真心愛他,只是想要他的錢罷了……」
石奇靠在窗邊自言自語,她一身英挺的男侍者制服,長發全扎在白長帽里,杏仁型的大眼被遮掩在黑膠框眼鏡后,臉上涂了深色粉底,變得略黑,看起來是個英俊的少年。
「你怎么知道她只想要他的錢?」
一道聲音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后,她雖然嚇了一跳,但卻慢吞吞的回過身去,再慢吞吞的抬起頭,看到眼前的南道,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不自禁吹了記口哨。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是誰?」在出聲之前,他已經把通往這間房的衣櫥開上了,所有的機關都被他裝了消音器,連他的鞋底都有裝,所以旁人只要沒看見,根本不會察覺。
「少假了!我知道我的易容術很攔啦!你認不出我才怪!」石奇大刺剌地說。
「既然知道自己是變裝的遜ㄎㄚ,為什么不聽我的話乖乖待在房里,反而跑出來引人注目?」
「我是待在房里!」她給他用力裝瘋賣傻。
他不跟小頑女逞口舌之快,直問重點,「你想知道什么?怎么知道這是視野最好的房間?」
石奇聳肩。「直覺?天才少女?或許我父母都是異類也不一定,所以我才有感應,知道這是視野最好的房間……瞪我?好咩,告訴你就告訴你,不要那么小器,男人要有度量啦!我在走廊上聽到有腳步聲,所以就隨便找間房先避一避,誰知道這里這么棒,什么都看得到!」
「那你看到什么?」
石奇揚了揚眉,慢條斯理的回答他,「就一堆無聊人小小口吃、小小口喝,你跟我問好、我跟你問好,還有你心愛的蘇珊,她打扮得又端莊又高貴,實在不是我這個野丫頭比得上的,你怎么不去招待她,反而跑到這里來?」
看到蘇珊本人,她的自信心又被摧毀了幾分,那是一個外表年輕但散發成熟味的女人,擁有一頭美麗的棕發,氣質相當典雅,如果她跟南道站在一塊,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他們最好不要站在一起,不然的話,就把他們分開!
「有人來了!」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地毯很厚,對方的腳步也放得很輕,但南道的耳朵比平常人敏銳,他把石奇抓進衣櫥里。
「從現在開始不準發出聲音。」他搗住她的嘴唇,直到她對他猛眨眼又猛點頭他才松開。
衣櫥躲進兩個人居然剛剛好,只不過石奇得坐在南道懷里,她還頑皮到打開一條縫偷看。
「這里真的安全嗎?」女人的聲音,腔調極冷。
「放心,我收買了廚子,他說這間房平常絕對不會有人來,很安全,只要鎖上門,我們想搞多久都行!」
「你老婆呢?她不會找你嗎?」
「不要提那個倒胃口的大肚婆!寶貝!我好想你!來,讓我看看你,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真不知道南道那小子為什么舍得拒絕你?」
「哼!他會后悔,我會讓他后悔……」
「讓你這么完美的藝術品從手中溜走,他真的是太蠢了,像他這么不上道的人,居然得到我父親所有的寵愛,這個世界果然沒有天理……不說那么多了,那小子不懂得珍惜,就讓我代替他來好好愛你吧!」
女人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男人急切的把衣服給脫了,從石奇那條縫看出去,正好看到親密的部位,還清楚得很……
哇!火辣辣!精彩!
驀地,南道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她轉眸瞪他,沒用!眼睛被遮住了啦!
「快!快點!還要!我還要……哦!不……不行了……不行了……不要再來了……」銷魂的嚶嚀從女人櫻唇里逸出。
「寶貝!嘖嘖……你身材真性感……你真的脫光了站在那小子面前,他卻推開你嗎?」
「我不想再提那件事了……那是一輩子的恥辱……」
「好!不提!……我愛你!寶貝……」
「成功之后……你會娶我?」
「當然!我已經被你迷得死死的,沒有你不行……雖然每晚跟蘇菲亞睡在一起,但我腦中滿滿都是你……」
「證明給我看!」
「我來了!寶貝!把腳跨在我腰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
這次,石奇連耳朵都被搗住了!
奇怪!給她聽聽又有什么關系嘛!就準他自己聽得爽,真不公平!
等到南道的手離開她的眼睛和耳朵時,床上那對嗯嗯啊啊的限制級男女已經開始穿衣服了,還滿有公德心的嘛,知道把床單弄平。
「你的計劃還要多久?」女人邊扣上內衣的扣環邊問。
「快了!」男人發出嘿嘿奸笑。「廚子給了個重要訊息,他說那小子似乎相當在意一個丫頭!
「丫頭?」
「一個才十八歲的臺灣女孩,是他十年前在臺灣撿到的,回到華盛頓之后并沒有一起住,直到三個月前這女孩才住進這里!
女人眉心瞬間蹙起疑惑!缚墒悄系啦辉徇^有這樣一個女孩!
「你也知道他的防衛心有夠重的,你們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他怎么可能把事情透露給你們知道?」
女人眼神一黯。「說的也是,他從不對人敞開心房,而且因為沒有所愛的人,所以沒有弱點!
「如果可以從他姨媽那里下手就好了,那小子相當在乎那個老女人,可惜那老女人是聯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如果她出事,我們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那么,那個毫無背景的孤兒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一點也沒錯!」男人扼腕地說:「可是南道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我剛剛已經派手下到處找過了,卻不見任何東方女孩的身影!
「會不會是消息錯誤?」
「肯定不會錯!我在十年前就曾在這里驚鴻一瞥一名東方女童,當時南道剛從臺灣回來,我來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是否會追究他母親的死因,會不會對老頭子嚼舌根,當時我無預警來訪,傭人替我開門之后,我看到一名女童在爬樹,但南道很快回來,從此我再也沒見過那名女童,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亨利說的那名東方女孩!
「漂亮嗎?」女人眉心蹙得極深,相當在意。
「呿!只是一個又瘦又干的野丫頭,就算過了十年也一定沒啥長進,哪能跟你比?寶貝……你真的太性感了……」男人說著又忍不住摸上女人的胸部。
「如果只是一個野丫頭,南道為什么特別在意她?還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不讓她曝光?」
「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父女情深』吧!哈哈哈哈哈……」
「找到那丫頭后,你打算怎么做?」
「押她拍裸照吧!到時那小子就得任我擺布,誰叫老頭子只寵愛他一個,這是他的命!」
「你確定只不過拍那女孩的裸照,南道就會就范?」
「你的看法呢?」
「給他一個強烈的『警告』,讓他不敢跟你爭席戴集團,要他明白,他所在乎的人都會因他而受到傷害,斷那女孩的一只腳、一只手或弄瞎一只眼睛,或者,干脆找人輪暴她……」
衣櫥里的石奇打了個寒顫。
果然最毒婦人心!跟男的比起來,女的更可惡!心腸更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