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身心皆已極端疲憊的身軀,晞容一回到她租來的小天地中,頓時有如泄氣的皮球般變得委靡不振。
三年了!不管逃得多遠,如何試著將一切淡忘,她終究失敗了!無法再欺瞞自己,樊奇依舊活在她心深處,根深蒂固拔之不去。
她怯懦嗎?晞容反覆問自己乍聞他就逃的行為。
她膽小嗎?她該恨他的,更該指著他的鼻子痛罵他的無情及負心,質(zhì)問他為何戲弄她的情感?
然而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一味地逃。
是的!她怯懦、她膽小,既然無法做到當面指責他,又不愿再去承受相同的痛楚,于是她只好選擇逃避。
突然間,她放聲大笑!傻晞容,說不定他早忘了你這個人了,只有你還耿耿于懷。她嘲笑自己的杞人憂天!
天知道,當年她親眼目睹他輕擁著校花時的呵護神情、舉止,令她如何的心痛、心碎,至今她仍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如此殘忍地踐踏她的真心,難道他對她說過的愛語全是在哄騙她的?
沒有答案!三年前的疑問在心中盤旋至今,依然是個無解題,或許,對他而言,負心該是沒有理由的吧!
翌日,晞容頂著失眠所造成的黑眼圈及憂郁情緒去上班,為了祈求得以安穩(wěn)地度過接下來最后這兩日,她舍棄平時的裙裝穿著,改以寬松的襯衫及牛仔褲,想多少掩“他人”耳目。滿可笑的理由,她無奈地苦笑不已。
為了避開他,晞容拖延到八點二十分才姍姍來遲,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觀念下,她猜測他會提早前來公司。正如她所料,樊奇的確提早到達公司,然她卻不知他們公司上至主任,下至員工全都是八點半上班,只有樊奇是九點。
就在樊奇將車子駛至專屬停車位停妥后,便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視線。
楊晞容?!會如此湊巧嗎?還來不及進一步證實,那名令他有著熟悉感的女子已匆忙走進大樓中。
原來他們在同一個地方上班,那敢情好!雖然她的穿著打扮完全迥異“她”的風格,然她酷似晞容的身影已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神色淡泊,懶洋洋地倚在車旁,緩緩地,他從身上拿出煙輕含在嘴里,始終沒有點上。
晞容的心情頂復雜的,認真說起她辭職的原因,用瘋狂來形容實不為過。沒錯,樊奇是回來了,但那又如何?她和他之間的一切已成過往云煙,著實不必他來她就走,她在心底忍不住嘀咕著。罷了,反正她也有了“正當”的辭職理由。
“嘿!咱們帥哥經(jīng)理來巡視嘍!币膊恢钦l最先脫口喊道。
就這么一句話,辦公室里立刻乒乒乓乓一陣慌亂,才一眨眼的工夫四下頓時一陣寂靜,每個人都已展現(xiàn)出各自最好的一面想呈現(xiàn)在帥哥經(jīng)理面前,以期能獲得青睬。
簡短一句話讓晞容仿佛遭到電擊般,不但心跳不正常地加快,連手心都因緊張而微微地沁汗。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立難安,自忖如果不是他來得太匆促,她真想躲到茶水間或洗手間,Anyway只要能不見到他。但現(xiàn)在要閃人已來不及了,她只有盡可能地壓低自己的身子,并將整個臉埋進卷宗中,大氣自是不敢多喘—下。
樊奇這次的巡視完全是臨時起意,原因不外乎,他要找出早上那驚鴻一瞥的女子。當他剛踏入這資訊部門時,便立刻找到她了,有別于眾人坐得挺直非凡,她卻是將身子壓得極低,若不細看還真會忽略過她。
她在躲他嗎?他不曉得自己何以如此認為,他覺得很好笑,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瞟向她。姑且不論她是不是楊晞容?光是她的舉動就已勾起他想一探其廬山真面目的念頭。
晞容感覺有一道視線直落到自己身上,她告訴自己是神經(jīng)過敏。她低垂著頭,不但無心于公事,更沒聽見主任說了什么,她的心跳聲大得足以掩蓋過任何外在的聲響,只知在他們終于要離開后,她才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她抬起頭往他們的所在方向望去,然這一望,目光正好接觸到那雙睽違已久的熟悉眸子。
一瞬間的視線交纏,她清楚地看見樊奇眼中閃過一絲異常的光亮,她一陣心悸,猛地再度垂下頭!
他……看見了?!知……道了嗎?!
晞容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鼓動如雷!就在下一刻,一陣火光取代了她受驚的情緒。
“該死!”她忍不住咒罵道。她以為他走了,沒想到他……別緊張、別胡思亂想!說不定他會以為只是似曾相識的人罷了。還有一天半,她就可以不用見到他了,再一天半……
盡管她如何將事情盡可能地往好方面想,但事與愿違,就在方才的巡視中,謝主任宣布為歡迎樊奇的到任,公司要為他舉行歡迎派對。
天哪!歡迎派對?看來老天爺似乎欲與她作對到底,不讓她安穩(wěn)地度完這—天半了。晞容沮喪又萬般懊惱地想道。
真的是她!大助他也,竟這么簡單就教自己給遇上了。樊奇極力忍著想縱聲狂笑的沖動。
她的確在躲他!他諷刺地想道,看來她還記得他——這個曾被她玩弄感情且不被她老子看在眼里的窮小子!很好。如果她忘了,那么這次他將會令她永生難忘!
“我說老兄,什塵時候你也喜歡搞這種派頭來著?”方秉倫一臉玩味地問道。他知道樊奇這種人是最不喜歡這種無聊、傷神又沒效益的事,怎么今天會如此反常?
“什么派頭?”樊奇反問道,似乎沒發(fā)覺方秉倫語氣里捉弄的意味,他的心思此刻正被發(fā)現(xiàn)“她”的喜悅給完全占據(jù)了。
“歡迎派對!”方秉倫微蹙起眉頭看著他。
“哦!”樊奇還是回答得心不在焉。
“你在看什么?這般專注!狈奖鼈惒煊X使他分心的東西,于是好奇地驅(qū)前一看究竟。他的桌上擺著一張辭職證明書,“有人辭職啊?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呀!”他不懂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公司里的游戲規(guī)則嘛!合則來,不合則去。
“足嗎?”樊奇的嘴角微微—揚。
這笑容有點詭異,值得探索。方秉倫不由得再仔細看了一下,這下終也明白他的話中話了。
“楊晞容?!難道就是那位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女孩?”不需樊奇再進一步地肯定答復,方秉倫已從他臉上的表情得到答案了。
“正是!”樊奇懶洋洋地笑道。異于他慵懶的語氣,他的眼底閃爍著一抹堅定的光芒。
“難道這派對是為她……”方秉倫猛地恍然大悟道。
“你說呢?”樊奇故意吊他的胃口。
不用說,肯定是?磥碛袌觥昂脩颉奔磳⑸涎荨奖鼈惏碘庵。
歡迎派對?該是競艷大賽才是!晞容忍不住嘲諷道。
放眼望去,只見一片五彩繽紛的色衫,胭脂粉味撲鼻而來,直可媲美巴西嘉年華會了。這些可笑的華麗裝扮全是為了他——賴樊奇。
瞧!耶姚玉芝打扮得可真是妖嬌美艷哪!一襲低胸的禮服,難道她不怕她的“豪波”不小心著涼了?
原先晞容還在擔心今晚逃不了了,看來是她多慮了,他根本沒認出她來。她在慶幸之余,心里卻有絲難掩的落寞,她甩甩頭試圖甩掉那無端的不正常心態(tài)。她不也正如此希望?說來該高興才是。
然而無法控制地,她的眼光總會瞟到他身上,一襲俊挺的白西裝穿在他身上,可使他貞的成了名副其實的“白馬王子”,此刻他不但正被一群美女包圍,且似乎樂不思蜀。
她告訴自己,她不是在乎,她只是觸景傷情,懊悔自己當初的愚蠢,竟沒看出他花花大少的本色,還一頭栽進他編織的愛情網(wǎng),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今晚晞容刻意穿著一身黑,雖然這么做有點幼稚,但她心中的確有一個報復的小快感。然而她卻不察自己這一身素雅合身的剪裁,完全襯托出她高雅的氣質(zhì)及姣好的身段,甚至在她不自覺之際,總有雙熾熱的眼神,常越過人群投注到她身上。
“嗨!迷人的秀,在下是否有榮幸請你喝杯酒?”一記低沉又溫和的嗓音驟然自身后響起,令她嚇了一跳。
待晞容回過神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是位長得頗具書卷味的男子。是個生面孔,不知是不是公司新來的員工。
“我不認識你,抱歉!彼鼗鼐軐Ψ降拿酪,抑是搭訕?管他的!反正她又不認識他,再者,再過一天,她就不在公司了,到那時,天高皇帝遠,賴樊奇?滾邊涼快去吧!
不,是我太冒昧了,在下方秉倫,是賴經(jīng)理的好友兼屬下!彼⑿Φ卣f道,絲毫沒有被拒絕的不悅。
“喔!”原來是樊奇的朋友!知道他的身分后,對他的感覺就更不好了。憑心而論,方秉倫并不討人厭,只是他是樊奇的朋友,所以……天知道,她有多不愿再和樊奇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既然是樊奇的朋友,那她就更不用多加理睬他了!
“賴經(jīng)理在那邊。”她的意思已很明顯,就是叫他快走,別來煩她。
“我知道,而且還知道他現(xiàn)在抽不出身來陪我這位朋友!彼粗鴷勅菖d味盎然道。她在下逐客令!為什么?就只因他是樊奇的朋友?她在知道他的身分后,眼神有一剎那間黯了下來,臉色也隨之一沉,他沒料錯!樊奇和這位女孩之間一定有過什么?更甚者,他猜測她還是在乎樊奇的。
“真可憐,被見色忘友的朋友遺棄!彼椭员堑,絲毫不掩她對樊奇花心行為的厭惡。
方秉倫揚了揚眉,“聽你這么說……你似乎滿討厭他的?莫非你們認識?”他故意探她的口氣。
這次換晞容揚眉裝蒜地反答道:“怎么會,我并不認識他,又何來討厭之說?”
“是這樣!”他笑了。
“當然!彼吹芍,口氣極為不悅,她不喜歡他的語氣和仿佛探測又似知道什么的態(tài)度,于是她下了個決定,“對不起,我的朋友在叫我,先走一步。”語畢,不待他反應(yīng)便昂首離去。她有種感覺,此人是標準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性格!連句“再見”都不說?方秉倫看著她翩然離去的背影咧齒一笑!坝腥ぃ
不認識?樊奇的態(tài)度可不是這么說的,從她一出現(xiàn),樊奇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她了,難道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上天明鑒,他可是冒著被樊奇殺人目光灼穿的危險來接近她的。
好玩,真的好玩!方秉倫差點忍不住拍案叫絕,他能肯定,她和樊奇之間不會這么快結(jié)束的,絕對!
晞容原本低落的情緒在經(jīng)歷方秉倫的擾亂后益發(fā)消沉,她在分別向主任及美伶打過招呼后便毅然決定離開。這個無聊的地方,歡迎派對?她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晞容拖著疲累的身軀,緩緩踱回地的小窩,剛才一路上她的心情極端郁卒,是故并未發(fā)現(xiàn)一路尾隨著她的人。
此時癱在沙發(fā)上的她心忖,好累!她覺得自從來到高雄后從沒這般累過,為什么他要回來?他一回來,她平靜的生活全在一夕間被破壞殆盡!該怪他嗎?她不禁捫心自問。
是該怪自己太死心眼吧!直到今晚她自己不該最明白?他已不將她當成一回事了,他甚至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反倒是那姚玉芝,比她更獲青睞。
早就該忘了他的!她再次告訴自己。不要再這般死心眼,看開點!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不差他一人。
晞容對天苦笑。如果她真能干脆地做到提得起、放得下,那她也不用自我放逐三年,而是早早接受忠文的情感,說不定此刻她也該是一、兩個孩子的媽了。
“唉!”在嘆氣的同時,門鈴聲適好響起。
“叮咚!”
咦?這么晚了會是誰?晞容起身去開門。當門一開,看到來訪者的那一剎那,她震在當場,瞼上的血色霎時褪盡。
“你……”千言萬語,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怎么會是他?賴樊奇!
在她錯愕之際,他已大刺刺地走進屋內(nèi)并主動替她關(guān)上門。
“怎么?忘了我是誰了?”樊奇在打量過她房間后轉(zhuǎn)身問道。
她沒眼花吧?在他臉上的表情可是譏嘲?為什么?她不懂,在彼此如此靠近下,她發(fā)現(xiàn)他變了,變得成熟、更有男子氣概,以往溫柔的神情已被無情冷酷的線條取代。她因這個發(fā)現(xiàn)而不自覺地倒退了幾步!
“你……你來做什么?”當她回過神后就只能吐出這句話,她不認為他是單純來寒暄的。
“嘖、嘖、嘖,好兇的語氣。容兒,想不到三年不見你變得潑辣多了!彼麑λ湫Φ溃酃庖恢蓖A粼谒砩。她更美了!雖比前前清瘦些,卻也更突顯了她的柔美。
“別叫我容兒!”晞容尖銳地叫道,立刻像刺猬般地武裝起自己,那一聲“容兒”勾起太多往日痛楚的記憶,正好就是她極度不愿再去回想的!澳阍趺粗牢易≡谶@里?”她瞪視他。
“你說呢?這個地方不錯!狈婊卮鸬糜悬c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好像被房內(nèi)的擺設(shè)給吸引著。
“你,莫非你跟蹤我?”她不敢置信地指著他脫口喊道。天!她竟—點兒也沒發(fā)現(xiàn),她怎會如此大意?
“聰明!边@下他的注意力終于轉(zhuǎn)到她身上。
“你……你……我以為你……”她沒想到他竟會跟蹤她!他不是和姚玉芝正打得火熱嗎?
緩緩地,他朝著氣呼呼的她走近,“你以為我沒認出你嗎?你太小看我了,今晚……我似乎看見你眼中的妒意了,容兒!蹦且宦暋叭輧骸眴镜糜州p又柔,有如愛撫一般。
“別叫我容兒!啊將將”晞容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受不了地大吼。當她再次睜眼,眼底是—片抹不去的受傷神色,“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你為何不干脆離我遠遠地?滾回美國去!”她氣得頭轉(zhuǎn)向另一側(cè),削瘦的雙肩輕微地顫抖著。
見到她的模樣,樊奇有股想擁她入懷好好呵護一番的沖動,但一想到她騙他的行為,他的心頓時又剛硬如鐵。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因為我要報復!當初你欺騙我,如今我成功回來,不再是你父親眼中無錢無權(quán)的小子了。想不到吧?我親愛的容兒,你會后悔選擇了林志文嗎?”他欣賞著她乍青乍白的臉色。
“你胡說!”晞容突然奮力地朝他回吼道,“是你欺騙我的感情在先,你腳踏兩條船還敢說別人!志文不過是我的好朋友,你別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而誣陷他人!”她好恨!地怎么會愛上這種人?
“是胡說嗎?”他嘴角揚起一道冷笑!敖酉聛砟闶遣皇菚f,你父親是個大好人?他沒有給我一張照片,上面是你和林志文恩愛的模樣,沒有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要我別纏著你,更甭說給我分手費五百萬,要我遠離他女兒,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條鞭子狠狠地抽過她的心!“說謊、說謊、你說謊!”她氣得不顧一切,奔上前掄起拳頭捶打他,“我爸爸才不會這么做,分明就是你花心背叛我的!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的淚有如斷線的珍珠,撲簌簌地下滑。
“而我,不恨你,反倒很感謝你,我的成功多虧了你們。說來我該好好謝謝你們才是!”他舉起手輕拭去她的淚,輕柔的語氣和他話中隱含的恨意成了全然的對比。
晞容感受到了,她猛然退離他好幾步,驚懼地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熟料,他只是露出一抹淺笑,“你說呢?”
她明白他在和她玩游戲。急忙中,她只能拉住他準備離去的腳步追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她有點不安,“別這樣!都這么久了,一切是非對錯也該煙消云散,我都已經(jīng)忘了,難道你……”
樊奇出其不意粗暴地一把拉過她,緊擁在自己懷中。他貪婪地搜索著她的唇,強迫她張開嘴。
“不……”晞容驚慌失色地推著他。
在她輕呼之際·樊奇輕而易舉地攻占她的甜美?咕懿涣怂B強的侵略,加上反抗意識逐漸渙散之下,她無力地任由他親吻著,她的雙手不知在何時也不自覺地攀上他的頸項。
“你沒忘!你騙不了我的!彪x開她甜美的唇瓣后,他得意地咧齒咯咯笑道。他的拇指來回輕柔地撫弄著被他吻腫的唇瓣,目光灼灼地盯著地臉上的緋紅。
羞愧加上忿恨難平,她隨手抓過離她最近的東西朝他一丟,“渾蛋,你滾!”
樊奇輕松地閃至門邊,在打開門之前他說道:“對了,我看到你的辭職信了,希望你辭職的主因不是在我。”
“臭美!”
又一個瓷器類之物碎裂聲。
“再告訴你,我并未批準你辭職,所以你仍得照常上班!彼姷剿蝗煌8竦膭幼,覺得很好笑。
“誰鳥你,快滾!”晞容氣得口不擇言,連粗話都拿出來攻擊他了。
“我的女人是不說粗話的!
“誰是你的女人,不要臉!”她朝他奮力地吼道,“你這個騙子,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
“走?我可是專程為你而回來,怎么能說走就走?現(xiàn)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我,沒有什么得不到的東西。而你、我要你,你也即將會成為我的!”樊奇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樣,殘酷地欣賞著她乍青乍白的臉色。
“你作夢!”晞容被他狂妄的語氣激得全身微微發(fā)顫。
他面色突然—沉,她見狀心一凜。
“別試圖惹我,否則我先拿謝主任開刀!彼謬樀馈_@一次,他不會輕易任她走出他的視線范圍,不論用什么手段。
“你瘋了!他又沒做錯事。”晞容的面色在下一秒倏地變白,樊奇的恐嚇在她心中產(chǎn)生了效果。
“沒嗎?公司規(guī)定員工辭職需在7天前提報,而你才兩天,你說,他該不該罰?”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殘酷的冷笑,寒著聲音問道。
“你不會這么做的!”不會嗎?她自問。從他方才的行為應(yīng)不難看出,他會說到做到。她真的搞不清楚了,眼前這位冷酷的人真的是賴樊奇?
“哦,你何不拭目以待呢?”他的尾音隱入門的另一側(cè),他走了。
“賴樊奇!”晞容咆哮道。她真會氣死!他竟恐嚇她?他鐵定猜出她不可能讓謝主任因她受罰而視若無睹!霸撍!賴樊奇,你該死!”她終于受不了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