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瀅作夢也沒料到,在畢業(yè)典禮前夕,系主任主動給她一封推薦函,希望她能考慮進法務(wù)部做檢察官的助理。
這哪需要考慮!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份大禮,光是看到身邊同學(xué)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情,就足以讓她睡覺都帶著微笑。
西門瀅拿著系主任送的大禮,開心到恍如摘到天上星星似的沖回家,迫不及待想讓奶奶分享她的快樂。
「奶奶,您瞧我們系主任送我的禮物!
她像只小兔子般愉悅地蹦跳至奶奶面前,將推薦函遞給她瞧。
「好,讓我瞧瞧,系主任到底送妳什么禮物,讓妳高興到都忘了女孩應(yīng)有的禮儀。」西門奶奶微笑的從她手中拿起推薦函仔細(xì)端詳。
糟了!奶奶最注重女孩子端不端莊,她總是不停耳提面命,女孩子就該要有女孩子應(yīng)有的端莊禮儀,不可輕佻、不可輕浮。
想起自己剛才雀躍的樣子,西門瀅不由地羞赧臉紅,「奶奶,我一時高興忘了。」
西門奶奶回以不責(zé)怪的微笑,低頭看清楚推薦函的內(nèi)容,忍不住驚訝笑開說:「系主任推薦妳去做檢察官的助理?」
心里不由地暗暗稱贊西門澈的辦事能力,這小伙子果然有一套。
西門瀅壓低眼瞼偷瞅著奶奶,「奶奶,我可以去嗎?」
「當(dāng)然可以!刮鏖T奶奶毫不思索的回答,擔(dān)心西門瀅起疑,便隨即露出欣然微笑,「不過去與不去,妳自己決定,我不勉強妳,畢竟這是妳畢業(yè)后第一份工作!
看見奶奶的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悅,似乎也同意她進法務(wù)部工作,讓西門瀅悄然地松口氣,「我是很想去見識一下!
西門奶奶鼓勵地輕拍她的臂膀,「想去就去。」
奶奶的一句話彷佛給她千萬個信心,她忍不住歡呼一聲,「太好了,我馬上將這好消息告訴哥哥們!
西門奶奶微笑點頭說:「相信他們會為妳感到高興!
可不是嗎,四個哥哥聽到她要進法務(wù)部工作,都為她感到欣喜,西門沁告訴她,他們四兄弟為了慶祝她大學(xué)畢業(yè),決定紅樓酒店歇業(yè)一天恣情狂歡。
西門瀅將哥哥們的好意轉(zhuǎn)告奶奶,奶奶一點也沒生氣,反而鼓勵她去玩。
就這樣,她終于能踏進紅樓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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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酒店,雖是西門家的產(chǎn)業(yè),但畢竟不是好女孩出入的場所,所以奶奶嚴(yán)格禁止她出入紅樓,今天是哥哥們特地為她慶祝,奶奶才破例讓她進入紅樓。
第一次踏進西門沁所管的紅樓,西門瀅怯怯地倚在門邊,探著頭四下搜尋西門沁的身影。
一個嫵媚動人的女人發(fā)現(xiàn)她的窺視,翩然來到她面前,一雙媚眼直勾勾地注視她。
「小姐,妳找人嗎?今天紅樓歇業(yè)一天……」
好甜美的聲音,婀娜多姿的身材,尤其裸露出來的肌膚更是瑩白如玉,不禁令西門瀅呆愣原地。
不知道該羨慕她還是嫉妒……
「小姐,妳沒聽懂我說的話嗎?」
她連罵人都帶著微笑耶!
一會后,西門瀅終于從失神中回魂,她為前一秒的失態(tài)感到困窘,于是趕忙表明來意,「對不起,我是來找人的,我要找西門沁!
女人頓時一怔,猛眨一雙長而卷、宛如簾子的睫毛,質(zhì)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好幾轉(zhuǎn),「妳要找四少?」剎那間她頓悟,接著嫣然一笑,「妳是西門瀅?」
西門瀅釋然的說:「我是西門瀅,請問我哥西門沁在嗎?」
原來她就是花街西門四少的寶貝妹妹──西門瀅。
花嬌巧笑倩兮地自我介紹道:「在,剛剛我有眼無珠還請妳見諒,我是紅樓的媽媽桑,我叫花嬌!
西門瀅雙頰酡紅,盈盈淺笑說:「妳好,花嬌!
一個戴著吸血鬼面具的男士,驀地跳到她們面前夸張地張開披風(fēng)說:「要命還是要人!」
「啊!」西門瀅登時驚嚇得跳了起來。
花嬌卻掩嘴猛笑,「四少,你又何必嚇?biāo),她可是你妹妹。?br />
四少。
西門瀅甫定受驚的心,埋怨地張大眼睛直盯著吸血鬼說:「真是你?」
既然被識破再裝也沒意思,西門沁掀開面具露出淘氣的笑容,「好玩嘛!」隨即牽起西門瀅的手道:「澈和洌還有深都已經(jīng)在里面了。」
撇下花嬌呵護著西門瀅走進去,西門沁冷不防揚高嗓音說:「瀅到嘍!」
突然砰一記聲響,片片紙花從頭頂上迸裂的花球中飄出,西門瀅當(dāng)兒又一次被驚嚇住。
西門澈走向前給她一個熱情擁抱,「恭喜妳畢業(yè)。」
西門瀅剎那間無法找回所有的神魂,微張的小嘴看著大哥西門澈,一時半刻說不出話。
西門深過來疼惜地摸摸她的頭,「真是好樣!
「可不是,真是好樣!刮鏖T洌朝她咧嘴一笑。
西門瀅怔怔地將目光移向二哥、三哥。
「該我,該我。」西門沁硬是從西門澈的懷里拉出西門瀅,給她熱情且溫馨的擁抱,「恭喜妳。」
西門瀅在哥哥們熱情圍攏下,忍不住熱淚盈眶,「謝謝你們。」
西門沁看著西門瀅盈滿淚水的雙眸,他用手指輕拭并微笑調(diào)侃:「傻瓜,怎么可以哭,要開開心心!菇又D(zhuǎn)身大聲宣布:「瘋狂慶祝會開始!」
耶──全店里的人莫不雀躍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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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季澤接獲密報,指出走私主腦陳致福會在花街的紅樓酒店出現(xiàn),他低頭思忖這線報的可能性,因為幾次線報都指向花街,但搜索后卻都是無功而返,這一次他不得不謹(jǐn)慎,揣測是不是陳致福故意派人放出的風(fēng)聲。
陳致福的狡猾不容他小覷,或許這是陳致福聲東擊西的戰(zhàn)略,他躲在暗處觀察警方的動靜,幾次的謊報,故意讓警方對密報失去信心,他才能夠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
正當(dāng)鞏季澤冷靜評估的時候,桌上的對講機傳出警察焦躁的詢問:「鞏檢察官要不要出勤?」
鞏季澤深深抽口氣,用雙手搓著臉,拿起對講機說:「就算是謊報也要出勤,吩咐大家整裝準(zhǔn)備出發(fā)!
這是他最后的決定,寧可再次徒勞無功也不能錯過一次!
他起身拎起外套,宛如優(yōu)雅的狩獵者闊步走出辦公室,來到大門口點閱已整裝完畢的警員。
「姑且不論這一次是否能逮到歹徒,我們寧可無功而返,也不能錯過任何可以逮到陳致福的機會,希望各位兄弟提高警覺,不可輕忽!
「是。」
「準(zhǔn)備出發(fā)!
鞏季澤一聲令下,警察敏捷地坐進警車,進行這一次圍剿行動,鞏季澤也坐上一部警車和警察一起行動。
就這樣,五部警車刻意關(guān)掉鳴笛,靜悄悄的駛進花街。
今天的花街顯得有些冷清,鞏季澤疑惑地蹙緊雙眉。
通常這條街充滿鶯鶯燕燕的笑聲,還有賭徒呼盧喝雉的叫鬧聲,今天反倒異常的安靜,這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警員來到他的座車窗外,「鞏檢察官,紅樓今天掛著歇業(yè)一天的牌子。」
鞏季澤的眉頭鎖得更緊,「紅樓今天歇業(yè)?」
難不成他一心要緝捕的陳致福,今天真的會出現(xiàn)!?
「可是……」警員伈伈俔俔的直視鞏季澤。
「可是什么,快說!」鞏季澤怒道。
「紅樓雖然掛出歇業(yè)的牌子,里面卻震天價響鬧烘烘!
鞏季澤深思翩想,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猜不透,但又不能掉以輕心……
他按下玻璃車窗,亮出他所開出的搜索票,「臨檢!
「是!」警察接獲命令,轉(zhuǎn)身吆喝其他的同仁,「行動!」
「是!」整批全副武裝的警察隨即沖進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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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瀅開心極了,她從不知道四個哥哥這么會玩,以前她聽人家說花街四少很瘋狂,她總是嗤之以鼻,因為她所認(rèn)識的哥哥們,個個可是溫文儒雅、彬彬有禮。但今日可真讓她大開眼界,見識到他們隱在面具下的真正本性。
說是她的慶祝會,但是他們還是不讓她喝醇酒,專門做酒品生意的西門澈特地為今天的派對,調(diào)配酒精濃度極低的雞尾酒給她喝,不過畢竟還是酒,幾杯下來西門瀅已呈現(xiàn)微醺的模樣。
西門瀅輕閉下眼瞼,打了一個酒嗝,隨即緩緩睜開眼睛,「我去一下洗手間!
「要不要我陪妳去?」西門沁出于關(guān)心問道。
西門瀅覺得好笑地手指著西門沁說:「你?我可是去廁所耶!」
「我是看妳好像喝醉才問妳,換作別人我才懶得理勒!刮鏖T沁不以為然的回道。
她當(dāng)然明白哥哥對她的疼愛,西門瀅莞爾一笑說:「謝謝你的好意,我雖然有點醉,但還不至于走不到洗手間!
于是,她搖搖擺擺地從西門沁的面前晃到洗手間。
就在此時──
一大批警察莫名的沖進來,厲聲吆喝:「燈全打開,臨檢!」
西門沁不由地怒從中來,瞪著這群沖進來掃興的警察。
不想讓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警察毀了派對,西門澈挺身來到警察面前,「警察先生,今天這是家庭派對,有必要這么做嗎?」
「對不起,西門先生,我們只是聽從上面的吩咐執(zhí)行公務(wù),請合作將燈全打開。」
可惡!竟然不買帳!
西門沁勃然大怒的沖到警察面前,「我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今天是家庭派對!」
警察依然氣定神閑,「我也說得夠明白,我們只是遵從上面的命令執(zhí)行公務(wù)!
「媽的,可惡!」西門沁恨恨地咬著牙。
不一會兒燈火照亮整間酒店,鞏季澤沉著自若的走進紅樓。
鞏季澤。
西門四位少爺?shù)难壑樽硬铧c沒迸裂而出。
警察立即向前報告,「報告檢察官,都已經(jīng)盤查完畢,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
「有沒有遺漏?」
「沒有!咕熳孕艥M滿的回答。
「沒有?」鞏季澤銳利的眼神中夾雜困惑,「洗手間呢?」
警察頓時面色一片灰白,困窘的說:「沒查。」
鞏季澤凝視他半晌后狠狠瞪他一眼,似乎在指責(zé)該警察的大意,「算了,你跟我去查吧。」
西門兄弟乍見鞏季澤的冷酷,每個人心里暗罵──
你要不是我們未來的妹婿,還真想好好的伺候你一頓!
但此刻四人猛然覺醒,同時回頭搜尋妹妹的身影,他們家的公主人呢?
「瀅瀅人呢?」
「對啊,怎么沒看到她?」
西門沁猛然記起,「我記得她說要去洗手間……」
慘了!剛剛聽見鞏季澤要親自去查洗手間,這下……
西門沁驚慌的瞅著西門澈,但他卻暗暗竊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西門沁頓時感到納悶,揣不出他在想啥?
于是,他憋不住好奇,靠近西門澈問道:「你剛才的笑很詭異,能不能說來聽聽?」
西門澈靠在西門沁的耳邊,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人家梁山伯和祝英臺是樓臺會,我們的公主和駙馬爺是在廁所里邂逅……」淺淺的笑語存著惡作劇的期待。
一聽完大哥的話后,西門沁笑開懷,立刻引起西門深和西門洌訝異的目光,然后他轉(zhuǎn)述西門澈的話,轉(zhuǎn)眼間他們也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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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季澤先走進男士洗手間,謹(jǐn)慎地一一推開廁所的門,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接著轉(zhuǎn)身搜查女士洗手間,當(dāng)他伸手推開一扇門的當(dāng)兒,隱約聽見隔壁間發(fā)出一絲輕淺呻吟聲。
鞏季澤整個人立即回復(fù)警戒狀況,他示意身邊的警察拿槍戒備,接著一手猛力推開廁所的門──
「臨檢!」
門被強大推力打開,冷厲斥喝聲和槍同時對著廁所內(nèi),在里頭的西門瀅驚嚇過度,全身緊繃起來。
鞏季澤大為吃驚的注視著她,看到她受到驚嚇輕輕顫抖的模樣,于是他請警察先收起槍,「小姐,出來吧,警察臨檢!
「臨檢?」純凈如初生嬰孩般的雙瞳惶然瞪大,驚訝地抽著氣。
「小姐,出來吧!
一陣冰冷攫住她,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驚慌與恐懼,她在那雙閃亮黑眸的注視下,搖搖晃晃站起來挨在墻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已動不了。
無庸置疑的,她不僅喝醉還嚇壞了。
鞏季澤無奈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她出廁所,不過她全身的酒味令他皺起眉頭,「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學(xué)人家喝酒、上酒家,真不知道妳的父母是怎么管教的?」
聽到他責(zé)怪她的父母,頓時傷痛與憤慨交迭,于是她憤然甩掉他的手,「我的行為與我父母無關(guān)!」
鞏季澤不屑地冷哼,灼灼的目光直視著她,「既然知羞恥就不要不學(xué)好,哪有好女孩會在酒家出現(xiàn),再說……」他以一種輕蔑的眼神打量她,嬌小的體型再加上一張如瓷娃娃的臉孔,「妳是中輟生?」
「我?」西門瀅滿腹的憤怒與挫敗全化作怒吼:「我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
「妳大學(xué)畢業(yè)?」鞏季澤牽動嘴角冷諷嗤笑,「妳要真的是個大學(xué)生那更要罵,父母辛苦供妳讀完大學(xué),妳卻自甘墮落!
愈說愈難聽,簡直不堪入耳。
「你說夠了沒?誰自甘墮落!」西門瀅氣憤地瞪著他。
「當(dāng)然是指妳。」鞏季澤鄙夷的斜視她。
「你你你──」西門瀅咬牙切齒,眼里的怒火愈燒愈旺。
「小姐,別再你呀、我呀,現(xiàn)在馬上給我出去!」斯文的模樣突然轉(zhuǎn)變,額上的青筋也抽跳著。
他粗暴地拉著西門瀅走出洗手間,「到那里站好!」
「瀅瀅!刮鏖T沁一看到妹妹,馬上張開雙臂。
受盡委屈的西門瀅奮力甩開鞏季澤的手,低著頭奔進西門沁的懷里,嚶嚶哭泣。
其他兄弟愕然的紛紛趨向西門瀅,輕聲地安撫著她、哄著她,「好了,別哭!
「是呀,別把一雙美麗的眼睛哭腫!刮鏖T深在旁勸慰。
「乖嘛,別哭,等一下妳要什么,我都買給妳。」西門洌也加入安撫的行列。
「瀅瀅乖!刮鏖T澈也用極溫柔的語氣勸誘。
瀅瀅。
鞏季澤的心胸微微一顫,她叫瀅瀅?
回眸乍見西門四少圍住她,每個人的臉上皆流露出心疼與不舍,還低聲下氣的安撫她,彷佛她對他們多重要似的。
鞏季澤不屑地嗤了一聲,便移開視線。
這女孩的手腕還挺高的嘛,竟能讓花街鼎鼎大名的西門四少釋出關(guān)懷。
西門澈轉(zhuǎn)而瞪著將西門瀅弄哭的鞏季澤,神色肅然的走到鞏季澤面前,嘲諷地彎起嘴角說:「鞏檢察官,找到你要找的東西和人嗎?」
「沒有。」鞏季澤的表情冷酷,語氣更有如北極寒冰。
「既然沒有,鞏檢察官是不是應(yīng)該收隊,我們還要繼續(xù)我們的派對呢!刮鏖T澈與他對峙著。
嗯,是沒必要留下來。
鞏季澤不可一世地?fù)P起嗓門說:「收隊!」
西門澈見他收隊也懶得多說,轉(zhuǎn)身踅回西門瀅身邊繼續(xù)哄慰。鞏季澤離去前回頭瞅著被他們四人圍繞的嬌小身影。
鞏季澤譏諷地冷笑,轉(zhuǎn)身踏出紅樓,他實在看不出那女孩到底有什么誘人魅力,能讓花街四少甘愿為她放下身段和高傲。
「鞏檢察官,真的要收隊嗎?」一名警察前來詢問鞏季澤。
「對!孤曇舨辉賴(yán)峻,反而帶點失落。
這次又徒勞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