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歐紫蓮趕著接起電話,“冠公館,請問哪位?”
一個女人帶著哭音說:“請問冠魁星在嗎?”
“對不起,他出去一下,應該待會就回來了!
“好……”那女人抽抽噎噎地說,“我待會再打。他再不回來,我就活不下去了!嗚……”
掛斷電話,歐紫蓮覺得心亂如麻。
這個女人跟上次那個愛喝酒的琪琪是不同人,似乎也不是什么莎莉、娜娜,那她跟冠魁星又有什么關系?
經過上次的口角,現(xiàn)在她沒有勇氣再去逼問冠魁星,只是心里的疑慮始終無法消除。
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身邊會有那么多女性?對她到底又是什么看法?
據(jù)他自己說,他照顧她完全是出于同情,那為什么上次卻又想吻她?
是因為好玩,還是一時沖動?
她狠狠地搖頭。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會瘋掉。
這時冠魁星回來了,手上又抱著一個箱子,臉上仍是那副和煦如朝陽的笑容。
“嗨,只有你在家?”
歐紫蓮點頭。“遠山到明美家做功課了!
“那很好啊!彼χf:“我打算找一天帶他們兩個出去玩,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放心他們兩個單獨約會。”
她虛弱地笑笑。不管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個女朋友,他對她弟弟確實很用心,這點她非常感激。
看他放下手上的紙箱,歐紫蓮懷疑地問:“你又買了什么?”
“傳真機,只要有這個,我以后就不用專程跑到雜志社交稿了!庇捎谒粫秒娔X,所以文章全部都用手寫,交稿的時候也特別麻煩。
雖然買傳真機的用意很好,但她實在很懷疑,他真的會用嗎?
“你可以幫我一起安裝嗎?”
“沒問題!
于是,一場手忙腳亂的大混戰(zhàn)開始了。
“等一下,你確定這條線是接這里嗎?”
“不知道,每條線都長得很像……”
“喂,傳真機是要接電話,你把它接到電視上了!”
“咦?真的嗎?”
經過一番苦戰(zhàn),他們終于把機器裝好,兩人擊掌歡呼。
“耶!帥!”
冠魁星提議,“我們來試傳一張?”
“好啊!
于是他放了一張文件到機器里,按下雜志社的傳真號碼,然后興奮地看著機器運作,慢慢地把文件吸進去。
忽然,文件卡在一半的地方,機器就停止不動了,然后忽然震動起來,發(fā)出可怕的齒輪轉動聲,接著尖銳的嗶嗶聲響遍屋子。
冠魁星害怕的大口叫,“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先把電源切掉!”
歐紫蓮正要上前關電源,誰知傳真機忽然爆出火花,隨即冒出黑煙。
“小心!”
冠魁星一把將她拉開,眼巴巴地看著傳真機劈哩啪啦響了一陣,最后終于靜止下來,顯然已經回天乏術了。
他長嘆一聲,“又自爆了,莫非我真的是機器的敵人?”
歐紫蓮沒好氣地說:“才怪,是你買到便宜貨了!”直到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她正緊貼在他懷里,兩人都是一驚,連忙分開,氣氛頓時變得尷尬無比。
冠魁星咳了幾聲,隨口說:“呃,你跟萬老師還好嗎?”話一出口,他就很想撞墻。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還……不錯……”
“是嗎?我想也是。說實在的,你跟他在一起以后,真的變漂亮了!彼麗灺暦Q贊。
雖然已經分開,但是他的手臂還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鼻端仍聞得到她發(fā)際的香氣,而他自己的心跳聲,也大得像打雷。
忽然一股沖動涌上心頭,他沖口問道:“你……真的喜歡他嗎?”
歐紫蓮一呆,“你問這個做什么?”
答覆在他腦中翻涌著,幾乎就要沖到嘴邊。因為我覺得他不適合你,因為要是你跟他在一起就不能一直留在我家,因為我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比較好,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不希望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然而他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對一個已經有男友的女孩說這種話是很不禮貌的。
“因為你對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我希望你幸福!
歐紫蓮不禁有些失望。原來她只是家人啊,也就是像妹妹一樣,是個永遠不可能的對象……不要,她不要當家人。
激動之余,真相就要脫口而出,“其實我跟萬裕民——”然而電話鈴聲卻打斷了她的告白。
冠魁星伸手接起電話,“你好!痹捦怖锪⒖虃鱽砼诵沟桌锏目奁暎瑲W紫蓮聽得出那正是剛才打來的女人。
那哭聲就像一桶冷水當頭淋下,讓她驀然清醒了。
冠魁星對她抱歉地一笑,把注意轉回電話,“云仙啊!怎么了?你別哭,慢慢說……哦,好,我懂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別哭,乖乖等我,好嗎……好了好了,待會見!
他放下電話,向她解釋,“是我朋友,她心情不太好,我得去看看她。”
歐紫蓮咬著下唇,輕輕點頭。這句話她都已經聽到耳朵長繭了。
他試探地問:“那個……你剛剛說你跟萬老師怎么了?”
她搖頭,“沒事,沒什么,你快去吧!
冠魁星忽然感到一陣空虛,由衷地希望電話沒有響。但是現(xiàn)在朋友有難,他總不能放著不管,于是只能帶著滿心的遺憾出門。
歐紫蓮開始動手收拾傳真機的遺骸,不知不覺間,眼淚進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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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云仙,一位以才貌雙全,精明強悍著稱的女記者,此時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楚楚可憐地訴說她的委屈。
“一個女人一輩子只能當一次新娘,他卻不肯滿足我的夢想,我怎么能嫁給這種人。繂鑶琛
聽到這樣的指控,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吃遍天下的總編輯車日華大聲喊冤。
“我也想讓你高興,可是教堂就是在整修,我有什么辦法呀?”
“那就延期等整修完再舉行婚禮呀!”
“我一堆親朋好友早就買好了機票回國參加我的婚禮,要是再延期怎么對得起他們?”
留云仙倏地放聲大哭,“反正你的面子比我的心情重要就是了!嗚嗚……”
冠魁星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疲倦地揉著眉心。經過一番波折,日華和云仙這對歡喜冤家終于確定要結婚,然而新的問題又來了。
云仙從小就夢想著能在一座湖邊的小教堂舉行婚禮,而他們也真的找到了她夢想中的教堂,日子也訂好了,誰知那座教堂的屋頂忽然塌陷,必須關閉半年整修,根本趕不上婚期。
于是一個主張換地方結婚,一個卻希望等教堂整修好再舉行婚禮,兩人因此吵得不可開交。
“我還不夠重視你的心情?你挑那么貴的婚紗,我都沒講話了!”車日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留云仙垂著淚大聲反駁,“人家只是想當最美的新娘,這樣有什么不對?你連這點錢也要。俊
“這點錢?我的存款都快給你花光了!”
實在受不了兩人開始翻舊帳的舉動,冠魁星連忙介入調停,“好了好了,你們先冷靜下來好好談談……”
“不用談了,我不嫁了!”她氣呼呼地說。
他也是火冒三丈,“正好,我也不想娶了!”兩人同時重重地哼了一聲,站得離對方遠遠的。
冠魁星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們講完,可以換我講了嗎?”
車日華無所謂地說:“好啊!
吸了口氣,他終于咆哮出聲,“我說,你們兩個,實在是無藥可救的大、笨、蛋!”
兩人從來沒聽過他這么大聲說話,都嚇了一大跳。
“那個……魁星,你怎么了?”車日華小心地問。
“我怎么了?我受夠你們兩個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古腦兒全爆發(fā)了出來!澳銈冎肋@世上有多少人一輩子孤零零地找不到人愛嗎?還有些人明明愛上了卻沒辦法表白,你們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嗎?現(xiàn)在,你們能夠找到心靈相通的伴侶,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卻整天吵一些無聊小事,到底曉不曉得感恩。俊
個性溫和的人生起氣來總是特別的可伯,再加上他強悍的外表,更是壓迫感十足,怒吼的聲音幾乎撼動留云仙的公寓,讓這對歡喜冤家嚇得抱在一起發(fā)抖。
“魁……魁星,你冷靜一點,有話好說……”車日華試著安撫他。
“有什么好說的?我花了一大堆時間當你們的和事佬,自己感情受挫的時候卻沒人幫得了我,我真是個大白癡!”說完,他就沖出屋子。
兩人覺得不對勁,連忙追了出去,找了一陣子才發(fā)現(xiàn)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蓮花池發(fā)呆。
車日華牽著未婚妻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澳莻,魁星,我們已經決定婚禮如期舉行,只是換個地方!
“哦,恭喜了!惫诳瞧届o地祝賀。
留云仙有些慚愧地說,“這都要感謝你點醒了我們,以后,我們不會再亂吵架了,對不起!
他扯了扯唇角,卻一點笑意也沒有。“那就好!
車日華關心地道:“可是,你說你自己有困擾的時候沒人幫你,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有什么困難就講出來,我們替你想辦法呀。”
他搖頭!皼]什么辦法可想,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總不能去追求名花有主的女孩吧?”
車日華和未婚妻互望一眼。
“那個女孩,就是寄住在你家的小姐嗎?”留云仙睜大眼睛問。
“是啊。”他大方承認。
她建議,“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至少向她表明心意。你那么照顧她,也許她會愿意接受!
冠魁星搖頭!安恍,這樣就變成我在向她要人情了。之前我才跟她說過,并不是為了要她回報才對她好,我不能食言!
“魁星……”車日華還想勸他。
他站起來,笑著拍拍好友肩膀!昂昧,你們不用擔心,反正我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夠了。還有,你們兩個也要幸福。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看著他離去,車日華搖頭又嘆氣。這家伙實在是個爛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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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紫蓮,你今天還是這么美,簡直就像天上的星星呢!”舒玉飛靠在她辦公桌旁,滿臉都是諂媚的微笑。
歐紫蓮望著上司,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自從冠魁星出面替她送便當之后,大概是以為她有靠山,所以舒玉飛對她的刁難改善了很多。
之后,當她遵照烈倉流的吩咐,隨時注意服裝儀容的時候,新的麻煩又來了。
她的改變讓同事們驚為天人,就連舒玉飛也不例外。他開始動不動就在她身邊兒來晃去,想一些無聊的陳腔濫調來贊美她,好像以為這樣就可以討好她。
這種別有居心的稱贊她聽多了,實在是打從心底厭惡。
對付這種無賴,她向來是廢話不多說,先扁一頓再講,問題是這回的對象是她的上司,不但打不得,還得客客氣氣回話,讓她憋得快內傷。
“謝謝經理,您過獎了。”她實在是郁悶到極點。
舒玉飛仍是一臉色迷迷的笑容!澳阒盀槭裁匆室庋b丑呢?要是早知道你這么漂亮,我就會給你更輕松的工作了!
她忍住嘔吐的沖動回道:“謝謝經理,現(xiàn)在的工作已經夠好了!
“不不不,像你這種美人,窩在辦公室里多可惜,應該找個好男人養(yǎng)你,天天穿得漂漂亮亮享福才對。”他轉了一下狡詐的眼睛,“還是說,你那位表哥對你保護過度,不準你交男朋友?”
聽到冠魁星,她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我的事情跟冠魁星沒有半點關系,他也不會管我!”
“哦,是嗎?那很好!笔嬗耧w不禁松了口氣。老實說,他對冠魁星多少有些畏懼,不過聽到她說冠魁星不會過問她的事情,膽子頓時大了起來。“那么,跟我約會怎么樣?”
“經理,您在開玩笑吧?”她表面輕松,其實肚里怒火狂涌。這人真不要臉!
“我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也該更進一步了解對方!
歐紫蓮咬緊牙關,把手插進口袋,免得氣昏頭一拳朝他臉上揮過去。
“對不起,經理,我想不太方便!
“為什么?你不是說你沒有男朋友?”
“因為您是我的上司,我們應該要公私分明!彼肓藗很完美的理由。
可借完美的理由對無恥的人沒用。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上司,應該知道我隨時可以開除你吧?”居然拿工作來威脅她,真是個卑鄙小人!
舒玉飛邪邪一笑,“你自己選吧,看是要跟我出去,還是要回家讓你那個表哥養(yǎng),不過我很懷疑他能養(yǎng)你多久!
歐紫蓮緊握著拳頭,全身都在顫抖。
為了搬出冠家,她必須死守每一份薪水,一毛都不能損失,要是真丟掉工作,后果絕對不堪設想。
掙扎了許久,她只能咬著牙做出決定。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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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冠魁星帶著歐遠山和風明美到游樂園玩,司書翼和姜懷雁也跟了去。他們幾乎玩遍了游樂園所有設施,還跑去比賽劃船,玩得非常過癮。
他雖然帶了相機試著拍照,但是每次照出來的照片不是模糊不清,就是把頭整個切掉,總之是一敗涂地。
看著顯示窗里亂七八糟的照片,他心想這也許是個兇兆,暗示他注定一輩子打光棍。
“好了,現(xiàn)在去坐云霄飛車!”司書翼興奮地提議。
冠魁星搖頭!澳銈內ゾ秃茫也蝗!
司書翼開玩笑地說:“學長,你該不會是怕高吧?”
他干笑兩聲,“怕高倒是還好,不過根據(jù)我的經驗,云霄飛車只要一碰到我就很容易故障,實在太危險了。”他還是安分一點的好。
“少來,學長你在瞎掰啦!”
他正經地說:“我以人頭擔保。國中畢業(yè)旅行的時候,我們全班在云霄飛車上頭下腳上的倒吊了快五分鐘,從此我就再也不玩云霄飛車了!
司書翼忍不住謂嘆。這位學長的人生也未免太坎坷了吧?
于是他和小雁帶著明美去玩云霄飛車,遠山則選擇留下來和學長作伴。
冠魁星半開玩笑地說:“怎么?你該不會也害怕吧?”
歐遠山搖頭。“我有事情要問你!
“好啊,你問吧。”
“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姐?”
他一怔,本想開玩笑帶過,但看到遠山認真的表情,他決定誠實回答。
“是!
“多喜歡?”歐遠山追問。
他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愛她。”
歐遠山似乎對他的答案很滿意,露出了笑容。
“你問這個做什么?”冠魁星問。
“你別看我姐姐這樣,其實她有很多人追的,以前就常有人送花給她,約她出去玩,可是她全部都拒絕了。我問她為什么?她總是說要等我念完大學,才要考慮戀愛的事。”
冠魁星感到疑惑,在弟弟大學畢業(yè)前不談戀愛?那她為什么跟萬裕民在一起?
那個女孩向來言出必行,不可能忽然反悔的。
歐遠山的表情有些悲傷!拔医憬憷鲜沁@樣,不管遇到任何事,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優(yōu)先為我著想,完全不顧自己?墒请x我念完大學還有十年,難道她就要一直孤單下去嗎?我真的不希望她為了我犧牲這么大。所以,”他懇求地看著冠魁星,“冠大哥,請你照顧我姐姐,好嗎?我相信她跟你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看到他充滿信任的表情,冠魁星心中感動不已,只是他的疑惑還是沒有解開。
“你拜托我也沒有用,應該要讓你姐姐自己決定吧?而且,我覺得她根本不喜歡我!
歐遠山一臉不認同!澳沐e了,她很喜歡你,我感覺得出來。姐姐向來把別人都當成壞人,可是她看你的眼神非常溫柔,連我都沒看過她那種表情。”
他一時語塞。聽遠山這么說他很開心,卻又怕自己產生不切實際的期待。“我想,她只是很感謝我,把我當成哥哥一樣吧?”
“你不是常叫我要信任你嗎?那你也要信任我呀!睔W遠山板起臉來。
冠魁星不禁失笑。這孩子還真有一手!
“好吧,我會找機會跟她談談的。”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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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紫蓮實在是累壞了。
想到弟弟和冠魁星正在游樂園里痛快地玩,而她卻得整天陪萬裕民到處跑,忍不住覺得自己真的很命苦。
讓她最受不了的是,萬裕民明明保證過絕對不對她亂來,但是最近他卻常常有意無意摟她的腰,或是用言語挑逗她。
每當她提出抗議,他就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你要假裝我女朋友,當然要裝得像一點!”
雖然好像有點道理,但她總覺得他別有居心。
想到接下來還得跟那個討人厭的舒玉飛約會,她的心情更是沉到谷底。
好不容易撐到晚上的宴會結束,照理萬裕民應該送她回家,但是他的車卻開往相反的方向。
“萬老師,我家不是這個方向!
“我知道,不過待會我朋友家里還有個聚會,我希望你陪我去!
她心中不悅!拔医裉斓墓ぷ饕呀浗Y束了!
萬裕民不為所動,“寶貝,別這么嚴肅嘛。我們都一起出去這么多次了,你不覺得我們可以更深入了解彼此嗎?”
又是這種話,原來這位知名設計師,跟那個惡心的舒玉飛也沒什么兩樣。
“沒這種必要,我跟你出去只是工作,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他笑得很無賴,“我是有女朋友,但是你可以當我的紅粉知己呀,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他伸手要摸她的臉,被她用力拍掉。
“我、不、要!你給我放尊重點!”
萬裕民微微蹙眉!白仙,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可是鼎鼎大名的萬裕民,多少女人想要我的垂青,我還看不上眼呢!
她氣極地怒道:“那又怎么樣?快放我下車!”
“嗯,的確是該下車了。來,我們走吧。”
車子停在一棟獨棟樓房前,里面?zhèn)鞒稣鹩@的音樂聲和男女的嘻笑聲。
歐紫蓮心里一寒,知道萬一被拖進去,一定是兇多吉少!拔也灰M去!放手,放手!”
她拼寫命掙扎,但是萬裕民的手牢牢抓著她,怎么也掙不開,正當她準備大聲呼救時,身后忽地傳來一聲訝異的叫喚。
“紫蓮!”冠魁星一臉震驚,快步朝他們走來!斑@是怎么回事?你對她做了什么?”
從游樂園回來后,他又來這附近幫車日華搬家,誰知卻看到了這一幕。
歐紫蓮心中一喜,急忙大叫,“冠魁星,快救我!”
萬裕民仍然抓著她不放,理直氣壯地說,“冠老師,我跟我女朋友發(fā)生了一點小爭吵,這跟你應該沒有關系吧?請你少管閑事,OK?”
他毫不退讓,“我不曉得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紫蓮不肯跟你走,就請你放手!
“要我放手?你知道我付她一小時多少錢當我的女伴嗎?結果摸也不能摸,親也不能親,哪有這么便宜就放她走的道理!”
什么?冠魁星愣了一下。付錢?也就是說,紫蓮不是他的女朋友?
看到她一臉羞愧,他只能在心里嘆息。這個女孩實在太亂來了。于是他掏出手機,煞有其事地說:“萬老師,我有很多記者朋友,你再不放紫蓮走,我就把他們全叫來欣賞你的丑態(tài),到時你的新品質牌可能就沒什么前途了。”雖然架式十足,但他其實有點心虛,因為自己很有可能在撥號的時候,一個失手把通訊錄全刪光,或者是讓手機自爆。
萬裕民氣得臉色發(fā)青,咬牙切齒了一會,才重重地揮手,把她甩到他懷里。“高興了吧?”
冠魁星一手摟著歐紫蓮,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抬頭直視著眼前的男人,“這可不是對待女士的正確態(tài)度,快跟紫蓮道歉!
“想得美!”
“那你就等著花錢租女伴的事上報吧。”
萬裕民真是氣瘋了,無奈把柄落在他手上,只得咬牙切齒地說:“對不起,紫蓮!
歐紫蓮把頭埋在冠魁星懷里,不想看他。冠魁星攬著她的肩膀,丟下羞怒交加的萬裕民,轉身走開。
他想叫計程車,但她搖頭拒絕,“我想走一走!
“好吧!奔热凰@么說,他當然得舍命陪君子。
一路上,她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走了快一條街才開口。
“想笑就盡管笑好了!
冠魁星不解!拔覟槭裁匆δ?”
“之前我訓遠山訓得頭頭是道,結果自己也跑去出賣色相,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很好笑?”
“一點也不好笑。我只覺得很失望,你有困難卻不找我?guī)兔,反而跑來做你最討厭的工作,那表示你完全不信任我。不管我說過多少次,盡管住下來不用急著搬家,你就是不信任我。”
他的語氣中充滿痛苦,讓她的心也揪緊了。
“不是這樣……”
“是我不夠關心你?還是我做了什么事讓你生氣,所以你那么急著要搬出去?”
“我說了不是這樣!”歐紫蓮大叫,眼中蓄滿淚水。“你以為我自己喜歡這樣嗎?你知道在氣溫十度的晚上到處送外送是什么感覺嗎?你曾經付不出房租,三更半夜帶著弟弟逃跑嗎?這么多年來,我都是這樣活下來的,你認為我在你家住個幾天就會改變嗎?那根本不可能!”
長年累積的壓力和心酸,現(xiàn)在終于爆發(fā)出來,她跌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冠魁星從認識她至今,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
她一定忍了很久吧?也該讓她好好發(fā)泄一下。只是這次,有他來好好珍惜她。
在她身邊坐下,他伸手摟住她。歐紫蓮再也顧不得矜持,倒在他懷里低聲地啜泣。
哭了許久,她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靜下來?吹剿囊r衫被她哭得幾乎全濕,不禁羞愧得滿臉通紅。
“對不起,你的衣服……”
冠魁星微笑,“不要緊,是我不好,完全不了解你的處境還講話刺激你,是我不對,請你不要見怪!
歐紫蓮低下頭去,回憶著他的體溫和氣味,心中滿是羞怯和甜蜜。
“其實你說得沒錯,我真的是自找麻煩,為了錢胡亂挑選工作,惹到萬裕民不說,明天還得跟那個變態(tài)經理約會……”想到這點,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冠魁星蹙起眉頭。他記得她的主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你要跟你們舒經理約會?他比萬裕民更糟糕!”
她伸手拭淚!皼]辦法,只要他跟他爸爸告?zhèn)狀,我的飯碗就不保了,這年頭工作又這么難找……”
這可真為難,他可以代她去找舒玉飛理論,甚至把他揍一頓,卻沒辦法幫她保住工作。
想了很久,忽然間靈機一動。
“既然你不能拒絕他,那就讓他拒絕你吧!”他笑得像只狐貍一般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