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拜托你別愁眉苦臉的好嗎?我家公司雖然規(guī)模小,員工少,薪水也不是挺高,但最起碼還可以混口飯吃,所以你要是愿意,我就叫我哥安排你進來,如何?”
咖啡小館里,賀栗童很有義氣地拍拍坐在她對面,不斷攪拌著果汁,一臉失神的好同學花正義。
跟正義同窗四載,難得見她露出這副喪氣樣,老實說,她除了不習慣外,更瞧得別扭。
所以為讓好同學重拾以往的風采,她決定發(fā)揮同學愛,生動邀請她加入他們賀家之光,賀光公司是也。
“童童,你曉得我根本不可能走后門,再說,我并不是因為找不到工作而煩惱的!惫緡9緡!豢跉夤嘞掳氡墓x吁出一口長氣,苦悶的低喃。
“咦?原來是我會錯意,不過,我剛才也不是跟你講假的,我家公司確實有一個缺!
見正義又開始發(fā)呆,賀栗童不禁脫口而出:“喂,你失戀了呀?”
然后,極不可思議的事發(fā)生了。
一雙傻愣愣的瞳眸猝然驚瞠,嫩白雙頰火速泛開一層紅暈,就連她的呼吸頻率也一下子轉為急促,
“正義你……還好吧?”她問得小心翼翼,深怕觸碰到什么。
“我沒有!”一記突如其來的爆喝,嚇得賀栗童小嘴大張。
“好好好,你沒有你沒有。”雖然不曉得她在“沒有”個什么勁,但為免她再度發(fā)飆,賀栗童只好先低聲安撫。
“童童,你千萬要相信我,我對大哥哥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所以想保護他幫助他,就只因為他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罷了!”正義抓著賀栗童的手,義正詞嚴的再三強調。
絕對是這樣子的沒錯!
所以童童的說法是褻瀆了大哥哥,她百分之一千無法認同。
“呃!我相信我相信,正義,求你行行好,把我的手還給我好嗎?”賀栗童深怕她一用力,自己的小手就不保。
不過,正義口中的大哥哥究竟是哪號人物?她聽都沒聽過。
而且,正義恐怕不曉得她那句沒非分之想,聽起來就像欲蓋彌彰。
“童童。”
“是是……”賀栗童竊笑的小臉登時一僵。
“不管旁人會怎么想,我絕對不會半途而廢!本退闼龠t鈍,也能深切感受到大哥哥確實遭遇到麻煩。
所以,即便爸已經嚴厲警告她,不準再去天世財團找大哥哥,她也要暗中調查,甚至逮出幕后藏鏡人。
“好同學,借問一下,你跟那位大哥哥究竟是何干系呀?”她太好奇了。
嚇!
“呵呵!當我沒問,當我沒問……”忽而瞪得老大的晶眸,教賀栗童瞳孔一縮,連忙陪笑。
我的媽呀,正義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
看樣子,那位大哥哥顯然已經化身成一道勒住正義脖子的緊箍咒,只要她一念,正義便立刻陣亡。
“好同學,我永遠支持你。”賀栗童話鋒一轉,主動握住她的手。
“童童,你不愧是我的好姊妹!
“那是當然的!焙!沒關系,反正依正義藏不住話的個性,她遲早會向她透露那位大哥哥的真實身分。
到時候,她絕對會……
賀栗童禁不住奸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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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大大小小的生日派對、社交宴,高秋嚴已是能推的盡量推了,然而,他手上還是有一、兩張邀請函是無法回絕的。
這場極其奢華且設在自家豪邸的汪老壽宴,就是其中之一。
汪老與聶氏家族一向友好,且又位高權重,所以這場壽宴聶凜然必須代表天世財團來給他賀壽。
在奉上貴重的賀禮后,聶凜然優(yōu)雅的端著美酒,信步來到一隅,領受各方對他異樣的打量、盯視,并且淡淡回拒了不知是第幾位名媛淑女的邀舞。
“總裁,看這情況,您的行情并沒有因為前一陣子的風波而下滑喔。”高秋嚴揶掄起上司來。
“你很失望?”聶凜然瞟了特助一眼。
“怎么會!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失望呢?”
聶凜然訕笑,接著,在不經意間,沉斂無波的黑眸霍然映上一張熟悉的嬌俏臉蛋。
他累了嗎?要不,剛剛那一晃眼,眼中怎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一張可怖的臉孔?
怎知,就在他微微掀眼的一剎那,一雙亮燦燦的水眸再度躍進他的瞳孔里,他頸項一僵,額角瞬間抽搐。
該死的!真的是她!那個叫做花正義的女孩!
“噢!不是我眼花了吧。”高秋嚴自然也發(fā)現(xiàn)到手捧銀盤,一身服務生裝扮,還笑意盈盈的花正義。
“哈羅!總裁,高特助,真高興在這里遇見你們!闭x咧開櫻唇,雀躍不已地移了過來。
“別告訴我你也是來參加這場壽宴的。二局秋嚴笑笑虧她。
“哎呀!想嘛知道我是來這里打工的,而且只要工作五個小時就可以領到三千塊了喔!”正義說得喜孜孜,眼角則不時偷瞄郁憤著一張俊顏的聶凜然。
討厭!大哥哥怎么又是一張臭臉。
“打工?對了,我聽花司機說你正在找……”
“打工打到汪老的壽宴上來,想必花費你不少精力!甭檮C然眸光清冷地對上微詫的她。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看來,要不是花崇威透露給她知情,就是她成天盯梢,企圖掌握他的行蹤。
哼!他差點就被她那張清純的笑臉給蒙騙。
“總裁,這份外快是我同學介紹的,所以我不必花精力,只要花勞力就好。”聽出他的諷刺,正義噘嘴強調。
為實踐自己的承諾,她確實是經常跑到天世大樓附近閑晃,但是,她可不是為了接近他,才到這里打工的好嗎?
“是嗎?”聶凜然嗤笑。
“總裁,我可以把我的同學請過來和你當面對質!彼ㄕx是有欺騙過他嗎?否則……,他怎老愛懷疑她在他背后搞小動作。
他可知,這樣的言語是會刺傷她幼小的心靈耶!
“喔?”好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狠狠戳破她的假面具。
“總裁,我現(xiàn)在就去把我同學叫過來!彼懿幌矚g他眼里那種不信與猜疑,這樣實在有辱她的人格。
“慢著!”眼見她真要去找人來對質,聶凜然眉心驟攏,直覺喊住她。
但正義卻恍若未聞。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因為她受不了被大哥哥當成是個愛說謊的人。
匡啷!
“啊——怎么會這樣?你你你……”
孰料,行事本來就有點魯莽的她,在急于找人來對質的情況下,競一頭撞上手持酒杯,時常出席各式社交活動的名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正義苦著臉,頻頻彎腰致歉。
名媛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她先是瞪住碎了一地的水晶杯,再低頭掃視被酒液給濺了一身的昂貴晚禮服。
名媛氣煞的艷容,教正義大感不妙。慘了!她的打工錢會不會因此不翼而飛?
噢!拜托,花正義,你居然還有心思想那三千塊!你現(xiàn)在該想的是,這局面要怎么收拾才好,還有,你這副蠢相八成也逃不過大哥哥的法眼。
“你這個走路沒長眼的冒失鬼,居然弄臟我名貴的禮服!”名媛將方才被人婉拒共舞的怒火,全發(fā)泄在正義身上。
“對不起,我會負責送洗費的!弊灾硖澋恼x,勇敢的擔負起責任。
“哼!送洗?我這件禮服算是報銷了,你必須賠我同一款式的禮服才行!泵吕湫Γ瑦阂獾箅y。
“那太麻煩了,要不然,我賠你錢好了。”正義根本不敢望向聶凜然那方。唉!算她倒霉,也許,大哥哥對他的誤解又要加深了。
“十六萬。”
不過,這真是一場意外,她并非有意拖延或是……“喝!什么?十十十六萬!你坑人呀!”她驚呼。
對于這場突發(fā)的狀況,與會賓客多半是以看好戲的心態(tài)來視之,所以,當汪府管家想前去關切時,也被人刻意擋下,以免掃了眾人的興致。
“哼!若再加上我所受到的精神損失,你以為區(qū)區(qū)十六萬夠嗎?所以我要你賠這個數目已經是很便宜你了!泵吕淅漤蛞浑p眼兒愈睜愈大的花正義。
原來,上流社會的女人竟是這么的沒知識兼沒天良,只不過是禮服濺到幾滴酒液罷了,就恣意向她勒索十六萬。
“你不是哪門子的千金大小姐嗎?怎么連‘區(qū)區(qū)’一件小禮服都要斤斤計較?呃!也對啦,有些‘有錢人’就只會擺闊而已,可實際上,卻連送洗的費用都付不出來。呃!別惱別惱,我不是說過會付你送洗費的嗎?所以你盡管安啦!”正義假仙到連眉梢都飛翹起來。
噗哧!
她被當成笑柄了!這份認知讓名媛的臉色登時由紅轉青,緊接著,一巴掌就往正義臉上揮去。
正義早料到她會惱羞成怒,所以很有把握可以閃過去,誰知,卻有一個人的反應比她還快。
名媛臉蛋登時扭曲,待她看清楚是誰為這女人出頭時,不可思議的神情明顯寫在她臉上。“怎、怎么會是你!”
攫住她手腕的男人,正是方才狠心回絕她邀舞的聶凜然。
聶凜然扯唇,將扣在掌上的手腕甩回去。
“聶總裁你——”名媛怨護的嬌音在聶凜然一記冷睇下,噤聲。
“江小姐,您名貴的禮服以及所受到的精神損失,我們總裁都會負責賠償,所以,請您就別再為難這位服務生了!备咔飮肋m時出面,讓名媛不至于太難堪外,又可以讓正義全身而退。
不過,他倒是挺驚訝的,原以為總裁會冷眼旁觀,誰曉得,當正義出現(xiàn)危機時,他卻出手幫忙。
“可是……”哼!這該死的賤女人究竟是何身分,為何聶凜然要特別為她說情?名暖咬牙,委實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江小姐,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畢竟這可是汪老的壽宴!备咔飮缐旱吐暎辞宄䦂龊。
也對,萬一她把事情鬧大,給了汪老不好的印象,那她日后就不好在社交圈立足了。
“總裁,高特助,為什么我閣下的禍要由你們來承擔?”
聶凜然霍然瞪向花正義。為什么?哼!問得好,他為什么要替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收拾殘局?
“噓!正義,別說了!备咔飮腊底陨胍,頻頻對她擠眉弄眼。
“高特助,她分明是想吃定我,你們不該稱她的意,助紂為虐。”正義自認站得住腳,完全不搭理撫額一嘆的高秋嚴。
“助紂為虐!”名媛尖叫,驀然搶下一名男士手中的酒杯,潑向來不及閃躲的正義。
正義一愣,萬萬沒想到該是很有教養(yǎng)的淑女,竟公然拿酒潑她。
而來不及出手的聶凜然,則目光沉沉的睇住退了一大步的名媛。
“是……是是她太放肆了!”名媛趕緊為自己找借口。
“呸!什么叫放肆!你這個……總裁你!”回過神來的正義,在抹了抹被酒液濺到的臉蛋后,忿忿地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可惜話才講到一半,她的纖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給拽住。
接著,聶凜然竟二話不說,將她往大門口拖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還沒有向那個女人……”正義錯愕,腳步在他強勢的拉扯下顯得踉蹌。
“閉上你的嘴!”
聶凜然拉著她出了大門,走向停放在不遠處的座車。
“總裁,你等等啦,我爸他……”如果讓爸撞見她跟大哥哥走到一塊,她一定會被罵到臭頭。
“你也會怕?”聶凜然冷笑。
“呵,一點點啦!”她笑得尷尬。
聶凜然嗤哼,手勁略施,便將一雙硬是黏在地上的腳丫給拖起。
正義苦喪著臉,想反抗,想逃跑,卻又礙于大哥哥的惡勢力而不敢為,最后,就在她被塞進前座時——
“爸,你先別急著罵我,因為我——噫?我爸人呢?”原本縮著肩,等著挨罵的她,在發(fā)現(xiàn)駕駛座上的人竟是剛坐進來的聶凜然時,滿臉詫異。
“你以為你所闖下的禍,不用人來替你收拾嗎?”聶凜然厲眼睨她。
“呃!我知道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不過……”
“省下你的‘不過’。”他不想再聽她那些廢話。
哇!如果大哥哥這么不喜歡她,又何必為她出頭?況且,就算他不出面,她也有自信她絕對不會吃悶虧。
“那你能不能別把這件事告訴我爸?”
聶凜然冷著臉,不吭聲。
“總裁大人,拜托啦!”她雙手合十。
他扯高一邊唇角,還是不語。
正義懊惱的自鼻間猛噴氣,“大哥哥你!”一記十足危險的冷眼掃來,立刻又讓她變成了只縮頭烏龜。
“我只是想問我們究竟要去哪里嘛!”她猛泛嘀咕。
“哼!放心,你根本值不了多少錢!
正義將小嘴嘟的半天高。“總裁你真的很……好啦好啦!我暫時當啞巴總成了吧!
她不得不承認,大哥哥已然變成她的五指山,把她給壓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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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大哥哥竟帶她來五星級的飯店耶!
難道大哥哥也曉得她晚餐沒吃,所以特地帶她來這用餐?
咦?不對,如果只是單純的用餐,他干嘛還要開一間房間?
嚇!莫非大哥哥想對她……啐!臭正義,你是餓昏頭了不成?竟把自個兒最敬愛的大哥哥想得如此不堪!
雖然,他有時候真的很愛亂發(fā)脾氣,不過,她深信那都只是表面,總之,大哥哥絕對不是那種會關起門來揍……揍她的壞男人啦!
“進去!
她一會兒捶自己的腦袋瓜,一會兒又雙手互擊,千變萬化的表情活像在演哪出悲情連續(xù)劇般。不過,聶凜然已經懶得再多問她什么,因為,他只想快點結束掉這場鬧劇。
“你叫我進浴室干嘛?”正義眼兒登時瞠得猶如銅鈐般大。
聶凜然倏瞇眼,“去浴室還能干什么?”真想一腳將她踹進去。
“可是我不想上廁所!辈皇撬X袋凈裝著黃色思想,而是一男一女在一間頂級的雙人套房里,已經夠讓人產生遐想,誰知大哥哥又叫她去洗手間,這這……
怎么辦?她覺得自己好無措喔!
“我不是要你上廁所!”他低狺。
“那我也不想刷牙洗臉!彼歼沒吃到東西,根本不必刷牙。她半似困窘半似羞怯地道。
“你!”他開始咬牙。
“先說好喔,飯店的浴室早就已經清潔妥當,你可不能要我進去打掃。”她頭搖得猶如波浪鼓。
若不是他有過人的忍耐力,他只怕會學林翡翠一樣,花錢請黑道幫他把這個老愛惹他生氣的女人給做掉。
不著痕跡地吁出了口長長的郁氣,聶凜然對她勾勒出一抹幾不可見的詭異微笑,“難道你都不覺得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他不提還好,一提,她立刻感覺到身上好像有一股黏稠感。
呃,對了!那杯潑灑在她身上的酒!
“原來總裁是要我進浴室清理,可是我沒有帶衣服來耶!”
“你先進去沖洗,衣服我自然會丟進去給你!彼嘧⌒宰诱f。
“謝謝大哥、嘿!謝謝總裁!闭x俏皮一笑,一溜煙的跑進浴室里。
在褪下衣服的同時,正義難掩心中那股陡然涌現(xiàn)的喜悅。
搞了半天,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大哥哥根本是出自一片善意,可她卻誤以為他要修理她。
還好她沒想到要落跑,否則,就糗斃了。
不過,接下來呢?她的衣服真的會憑空出現(xiàn)?
她不是要懷疑大哥哥的能耐,而是從他出門買衣服再回來,就算是在飯店里選購,!飯店里的名牌服飾太昂貴,她只要三百九一件的就好。
哎呦!她又扯到哪里去,反正大哥哥這一來一回,最起碼也得花三十分鐘以上。
正義攏緊浴袍,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等待。
“這樣空等好無聊,干脆去外頭拿本雜志好了!
才做如此想的正義,冷不防被敲門聲給嚇了一跳。大哥哥是超人嗎?動作未免太快了。
正義馬上打開約半個人身的縫隙,將—顆紅臊的小頭顱伸出去。
“你怎么沒問是誰就隨意把門打開!甭檮C然沉下臉,瞪住—張紅通通的小臉蛋。
“可這里明明就只有你一個人呀!”正義反倒以狐疑的眼神瞅住他。
“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算了,拿去!”他神情忽現(xiàn)惱怒,接著,他便將手中一袋東西粗魯的塞給她。
“這是我的衣服嗎?”太神奇了!
“廢話!”粗啞的丟下話,他旋即幫她甩上門。
險些被門板給撞上鼻梁的正義,絲毫不以為意,她興匆匆的打開紙袋,掀開紙蓋,雙手一抖,眸兒旋即一亮。
哇!好漂亮的衣服喔!
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而且摸起來好柔滑好細致。
嘻!大哥哥竟然買這么貴的衣服給她,她得馬上穿出去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