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沒有人在!”韓啟泰用力地槌打著電梯門,扯著嗓門大吼。
“韓啟泰,別叫了,我的耳朵快被你吼聾了啦。”懶懶地坐在地上休息的倪美美,搗住耳朵抗議。
厚,她真會被這個大聲公氣死!竟然可以連續(xù)吼叫十幾分鐘;依她看,還來不及得救,她就會因耳膜破裂失血過多而死。
“外面根本沒人,就算你吼破喉嚨了,也沒有人會聽見!惫皇撬闹l(fā)達的呆子,都不動動腦子的。
聽見她的話,槌打及大吼的聲音戛然而止。“你干嘛不早說?!”韓啟泰跑到她面前兇巴巴地質(zhì)問。
“拜托!你剛剛那么瘋狂大吼,我講什么你聽得進去嗎?”她真是服了他了,干脆不要姓韓,改姓賴皮的“賴”好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拉松領(lǐng)帶,韓啟泰沮喪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直的腿都快抵到電梯門了。
媽的!早知道就不要留在公司看什么鬼資料了,到夜店去讓一堆妞圍著多快活!現(xiàn)在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跟漂亮馬子在床上做運動,而不是跟暴力女倪美美待在電梯里等人來救。
“放心,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星期六有些部門會上班,等他們一上班,就會發(fā)現(xiàn)電梯壞了;而且,公司的電梯里裝有抽風(fēng)機,氧氣夠我們這幾個小時呼吸用,死不了人的!
維持平和的語氣,美美跟他解釋,安撫笨蛋的情緒。
她的話像一股安定的力量,三兩下,就把他焦躁不安的情緒平復(fù)了下來。
這時候,韓啟泰不得不佩眼倪美美。一般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應(yīng)該會先哭再說吧,哪有人像她那么冷靜,分析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透過微薄的光線,他轉(zhuǎn)頭看著倪美美,第一次打心底佩服起這個女人。
“干嘛一直看著我?”
美美發(fā)現(xiàn)他打量的視線。
“我在想,好像什么事都難不倒你!甭柭柤,就算不甘愿,但韓啟泰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強,強到像女超人。
“如果你的生活里常發(fā)生一些料想不到的突發(fā)狀況,你也會覺得這種事是小Case。”
美美回憶起以前的生活,唇邊浮現(xiàn)一抹無奈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難得的落難情結(jié),也或許是太久沒發(fā)生過這種事了,所以,她莫名地想跟他這個國小同學(xué)分享心事——她從不對人說的往事。
她低低訴說:“我記得,在踹了你一腳后沒多久,我爸爸就因為經(jīng)商失敗而欠了一屁股的債,所以緊急替我辦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全家連夜逃到南部。有一段時間,我們一家三口擠在一棟破公寓的頂樓加蓋鐵皮屋里生活!
“那棟破公寓的電梯一個星期會壞掉五次,在那五次里,我就有三次被困在電梯里,久了,習(xí)慣了,也就覺得沒什么。”
這種事也可以習(xí)慣的嗎?韓啟泰眉問有著濃濃的不敢置信,真想不到精明干練的倪美美竟會有這么憂郁的過去。
“后來呢?”沒料到當(dāng)初她是因為這樣才轉(zhuǎn)學(xué),懷著一肚子的疑問,他沈聲開口問。
倪美美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臉上只有認真,而沒有任何戲謔的成分,才又說了下去。
“有一天我放學(xué)回家,發(fā)現(xiàn)公寓外面來了很多警察,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才知道我爸媽趁我上學(xué)的時候,兩人握著彼此的手一起燒炭自殺了!睉浧疬@段往事,倪美美的眼睛發(fā)酸了。
“之后,在沒有親戚愿意收留的情況下,我被送到育幼院。往后幾年,我比別人還要用功念書,年年拿到韓氏企業(yè)提供的清寒獎學(xué)金,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
這就是她為什么把董事長當(dāng)恩人的原因。如果那幾年沒有韓氏的獎學(xué)金,她根本沒辦法擁有現(xiàn)在的生活。
搞不好她已經(jīng)從太妹混成大姐頭,靠販毒索保護費過日子。
所以,她很珍惜現(xiàn)在的每一天。人生仿佛就是如此,事后再回首當(dāng)時的百般艱苦,卻已飛渡千山。
遇到任何的困難,她會告訴自己:至少,不會死。
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比死亡更令她恐懼。因此,擺在死亡前面的困難,都已不是困難。
聆聽她的過去的韓啟泰,聽見她繃緊的呼息,不由得胸腔也跟著繃緊。
“對不起!
沒頭沒腦地,他突然冒出這句話來。她之前的遭遇讓他覺得自己整她的行為實在太爛了啦。
算了算了,看她以前那么慘,從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以后不整她了。
“ㄟ……干嘛跟我說對不起?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很幼稚了厚?”美美心情突然變得有點樂,用手肘頂頂他的肩膀,挑高眉,問他。
“你管我,我想說不行嗎!”
這個臭四眼田雞,真是得寸進尺!為了顧好他男人的尊嚴(yán),絕對、絕對不能承認。
“好吧,你想說就說。”美美搗嘴偷笑。哎唷喂啊,她怎么突然覺得這家伙變得可愛起來了。
“不準(zhǔn)偷笑。”
“OK、OK,不笑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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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酸的臂膀讓韓啟泰早一步醒了過來。
他瞇著同樣酸疼的雙眼打量著這四方的幽暗空間,混沌的腦袋記起昨晚發(fā)生的事。
跟著,他發(fā)現(xiàn)了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甜的倪美美。
厚!原來就是她把他的手臂當(dāng)枕頭用,所以他的手才會麻到像快報廢的機器手臂—樣。
本來直覺地想把手抽回去,但是在還沒開始動作之前,韓啟泰瞧見倪美美那張睡得香甜的睡顏,就沒了后續(xù)。
唉,算了,既然手都麻了,不用白不用,就干脆讓她繼續(xù)枕著,折騰了一夜,她應(yīng)該很累了吧。
閑著沒事之余,韓啟泰格外認真地打量起倪美美。
熟睡的她,不小心把平日綰起成髻的頭發(fā)弄散了,全部披散下來。
幾許不經(jīng)意垂落在他手上的發(fā)絲,像一根根的手指,輕輕的、輕輕的撫摸過他的肌膚,騷弄著他的心。
或許是為了好睡,所以她把眼鏡摘下,拿在手上。
沒了眼鏡的遮掩,高她一個頭的他,由上而下瞧見她一整排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好可愛!圓圓挺挺的鼻子,更嬌俏可人。
視線再往下移,在她起伏的胸口多瞄了幾眼,黑亮的瞳眸里出現(xiàn)激賞,直到發(fā)現(xiàn)真的不行了,韓啟泰才依依不舍地把頭轉(zhuǎn)開,否則,再多看幾眼,他怕自己會噴鼻血。
幸好他們是在電梯里,萬一是在床上,他可能早已經(jīng)沖動了起來。
但是,這張看起來好幼齒、好清秀、好引人犯罪的臉蛋——是一向以難搞嚴(yán)肅形象嚇跑色狼的倪美美嗎?
韓啟泰眉宇間出現(xiàn)濃濃的疑惑,再次定睛一看,更認真、更仔細的打量這張自己仿佛沒看過的臉。
ㄟ……倪美美是長這個樣子嗎?怎么只是發(fā)型改變跟沒了眼鏡而已,感覺就差這么多ㄋㄟ?
是他在作夢嗎?
韓啟泰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哎喲!痛死了!
眼睛脫窗了嗎?
他再接再厲,用力揉揉自己的雙眼,之后再做個左三圈右三圈的眼球運動后,繼續(xù)盯著倪美美的臉瞧,媽媽咪啊,還是一樣美啊。
連續(xù)兩個假設(shè)都被推翻了,韓啟泰顯得很苦惱。
他絞盡腦汁努力要再找出個可能,來說服自己現(xiàn)在眼前看到的一切全是假的、是幻覺。
他的宿敵倪美美,是個丑八怪、四眼田雞,就算身世有點可憐,但是她還是那個說話尖酸又刻薄、喜歡帶黑框眼鏡的暴力女,而不是眼前這個可愛又美麗的睡美人。
!一定是這里太暗了,所以他看走眼了。對!肯定沒錯!只要等電梯門開了,一切就恢復(fù)原樣了。
陽光,總是能讓妖怪現(xiàn)形的,哈哈哈!仰起頭,韓啟泰自欺嘆人地張開嘴,對著空氣發(fā)出無聲的笑,開心到連魚尾紋都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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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么?”
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聲音突然蹦了出來。
倪美美一張眼,就看到韓啟泰對著空氣張嘴笑的怪樣子。怎么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開心成那樣?真是怪ㄎ丫。
“嗄?我……我我我我我我……那那那……”睡美人突然醒了,望著那張臉,嚇得韓啟泰不由自主地開始結(jié)巴。
可惡!他在緊張個什么勁。
“你說什么?”
擰著眉,倪美美懷疑這家伙腦子里的語言中樞出了問題,一大早講話就結(jié)結(jié)巴巴的。
難道這又是她上次揍他的后遺癥?
“我說,我的手臂被你的大頭壓到快廢了!”
終于找到借口掩飾自個兒怪異的緊張,韓啟泰迅速把手抽回,然后大吼了起來,彷佛把手臂借她睡了一晚,是多么委屈他韓大少爺似的。
“喔,那還真是對不起耶!
被他亂吼一通,美美的臉色變臭,聲音也揚高了起來。哼,小氣鬼!自己是大頭不說,還說她是大頭!
不想一大早就跟他一般見識,她奮力站起身,只是,坐了一晚的雙腿就算不麻也難以使力了。
就這么個不小心,倪美美腿一軟,“。 彼@叫一聲,之后,就整個人撲倒在韓啟泰身上。
砰!
因為這個撞擊,電梯微微晃動了下。
三秒后,倪美美困難的咽著唾液,俯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臉部肌肉因劇烈疼痛而導(dǎo)致抽搐的男人。
一滴冷汗緩緩地、緩緩地從她額邊滑了下來,她瞪大了眼,小嘴張成 0型,吐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
說巧不巧,她的膝蓋竟命中率奇高地“又”撞擊到他的雙腿之間。
年幼時的慘事,再度重演。
“倪、美、美!我要殺了你!”
“那里”的痛,讓韓啟泰臉色大變,痛苦猙獰的樣子像非把她碎尸萬段不可。
“我發(fā)誓,我不是故意的!彼诟傻靥蛱虼剑D澀地開口。雖然很難,但希望他相信。
她慚愧。
她自責(zé)。
但是,她沒法替他痛。
嗚嗚!老天啊,誰來證明她的清白啊!
或許,是老天聽見她的呼喚了吧,一道光往兩人身上射了過來,照在倪美美欲哭無淚的臉龐上。
在兩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之際,那道關(guān)了他們一夜的門,狠狠地被扳開來。
門外早早擠滿了看熱鬧的好奇觀眾,有七樓財務(wù)部的主管、五樓企畫部的職員,以及被緊急找來維修電梯的技工跟醫(yī)護人員,一大群人把電梯口擠得水泄不通,全都探頭探腦地,好奇地往電梯里面觀望。
“副董?!倪小姐?!你們、你們——”
率先沖進來的警衛(wèi)伯伯,指指他,又指指她,大聲驚呼,絲毫不給兩人辯解的機會,直接就“眼見為憑”了。
而其他看熱鬧的人也呆住了,有的人猛揉眼睛,有的人則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
嘖嘖嘖,現(xiàn)在這種情形、這種姿勢,到底是帥哥副董的無敵魅力降服了萬能秘書?還是萬能秘書硬上帥哥副董呢?
趁著一片亂,男女主角相互扶持地站了起來。
“喂,怎么辦?”從沒當(dāng)過這么紅的緋聞女主角,一向沈穩(wěn)的倪美美難得心慌,只得小聲跟他求救。
“能怎么辦,就當(dāng)我吃虧,你占便宜!蓖吹侥樕l(fā)青的韓啟泰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那里”受傷該掛哪一科門診,沒法分心思考她的問題,隨隨便便給了個答案。
嗄?他吃虧?她占便宜?倪美美賞他—記白眼,突然覺得手很癢,很想巴人,卻硬是忍了下來。
“你們誤會了,我們沒怎樣——”既然他不幫忙,她打算來個自力救濟。
結(jié)果,只換來大家更加懷疑的眼神。這年頭八卦報紙教壞了大眾,唯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會去澄清。
慘!美美挫敗的住口,誰叫她是闖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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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冬陽,滲透過薄薄的窗紗,灑進屋里。
陣陣惱人的鈴響劃破寧靜,不罷休地連續(xù)響了十幾分鐘,終于讓裝死的睡美人忍耐力達到極限,崩潰,然后投降。
“啊!機車!”床上蜷縮成一團的棉被被用力掀開,冒出一張怒氣騰騰的素顏。
早上才回家倒上床的倪美美臉上掛著一雙熊貓眼從床上跳了下來,像個不甘愿的小孩般跺著腳,沖向門邊,帶著一股想宰人的狠勁,用力拿起裝設(shè)在墻上的話筒。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家伙竟然敢來吵她!昨晚在電梯里折騰了一夜,她本來打算要睡到黃昏再起床的。
安裝的對講機監(jiān)視畫面中顯現(xiàn)出一張明艷照人的美麗臉孔。
那張臉,瞬間澆熄了美美冒出的熊熊怒火。
嗚!完了,雅倫來了,她甭想繼續(xù)睡了。
什么話都不需要再說,美美掛上話筒,直接開了三道門鎖,然后不等人進門,快快奔回溫暖的被窩,用棉被把自己包藏住。
不管了,今天她打死都不要出門!
“喂喂喂,你在干嘛?竟然這么久才開門!辈艅傔M門,鞋都還來不及脫,林雅倫便開始碎碎念。
咦!人咧?左瞧右瞧都沒見到人影,林雅倫頭頂冒出問號。
很快地,眼尖的她,發(fā)現(xiàn)床上那團鼓起的棉被,露出奸奸的笑容。
嘿嘿,天真的家伙,竟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她的魔爪嗎?
“乖乖寶貝,別睡了,快起床,帶你去吃好料的喔。”林雅倫伸出剛做好指甲彩繪的指甲扯著棉被,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揪出來。
當(dāng)了四年室友,她太了解美美有多愛窩在自己的被窩里。
“不要,我要睡覺!”雅倫在外面扯,美美就在里面拉,兩姝對峙,勝負未定。
“拜托,中午了耶!”
“ZZZ……”鼾聲從棉被里傳出,裝睡好了。
“今天我特地放下工作,專程來找你去吃好料的耶。”林雅倫努力不懈,祭出美食來當(dāng)餌。
“ZZZ……”鼾聲又開始了。很抱歉,美食比不上美容覺重要。
“厚!”林雅倫跺腳。
“虧我們朋友這么多年,不介紹你們副董給我認識就算了,這么久不見,連這么一餐飯你都不愿意陪我吃,實在太過分了,嗚……”硬的不行,索性換軟的,用委屈搏同情。對了,偷偷抹幾滴口水在眼角,會逼真點。
倪美美額頭降下三條黑線。嘻!又來翻舊帳這一招,明明幾天前才一起喝過酒,還這么久不見咧,真瞎!
“好啦,等我十分鐘!泵烂老崎_棉被下床,再聽她青番下去,她會耳朵長繭。
“No Problem!”YA!她就知道這招有效。
“那你動作快一點,我很餓。”計謀得逞,林雅倫回復(fù)白目本色,樂得拿雜志起來翻。
“萬一東西不好吃你就慘了……”美美瞪她一眼,走進浴室前還順便咕噥了幾句,懶得跟白目鬼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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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林雅倫發(fā)出爆笑聲。哎!聽完美美昨晚在電梯里發(fā)生的事,根本忍不住,實在太好笑了啦。
“喂,你可以再笑大聲一點!鼻嗨谎,美美繼續(xù)低頭吃著牛肉面。
幸好這家牛肉面夠味夠好吃,香味引得她饑腸轆轆,不然她就慘了。
“嘿嘿嘿嘿嘿……我只是覺得他好倒楣,被你這么一撞,萬一以后不舉怎么辦!绷盅艂惱^續(xù)亂笑,笑到連蛀牙都看得見。
“也難怪你睡到中午還不肯起床,臉色又臭又有黑眼圈,唉……”她不怕死的又繼續(xù)要白目。
終于,倪美美被白目鬼的話惹到臉色發(fā)青,尤其是“不舉”那兩個字,讓她極度care,良心不安得很嚴(yán)重。
她語氣有點兇巴巴。“林雅倫,你是不是想用鼻子吃牛肉面?”
果然,這話起了嚇阻作用,“呵呵……沒啦、沒啦,剛剛我只是在開玩笑,別介意咩!
林雅倫住嘴,乖乖專心吃面,話題就此打住。
須臾,倪美美的那碗牛肉面已見底,收好筷子跟湯匙,她開始有時間打量這家極富古早味的牛肉面店。
“這間牛肉面店的生意好像不錯溜!
“當(dāng)然。它很有名又神秘,不知道門路的人還吃不到咧。港星、韓星來臺灣宣傳時,個個都很愛來,尤其是男的喔!笨窗,交到她這種懂門路的朋友,多光榮、多贊!
“男的?”牛肉面比較適合男人吃嗎?美美眉頭一皺,露出不解的神情。
“因為它有一道獨傳秘方很出名,對男人很有幫助。據(jù)八卦新聞指出,之前摔破一顆蛋蛋的男藝人,就是到這里吃完那道獨傳秘方后,回香港沒多久,他老婆就有了,神吧!”
果然是八卦雜志的總編輯,連話都能說得像在妖言惑眾,逼真到不行。
“聽說治療不舉也很有效喔。”露出詭異的笑容,林雅倫貢獻出珍貴情報,“不舉”的話題繼續(xù)延燒。
“你還說!”倪美美瞪她一眼,企圖掩飾自己的良心不安。
“少來了,你明明很緊張韓啟泰會不會不舉。”當(dāng)了這么久的朋友,她還不了解她嗎?她這個人最怕對不起人,不然不會早存夠創(chuàng)業(yè)的錢了,還為了報答恩情而遲遲不辭職。
“想不想知道?”
“不想。”
“真的?”哈,還在死鴨子嘴硬。
“對啦!”
“錯過今天,以后就沒空來嘍!
“我、無、所、謂。”
“那好吧,哪一天‘某企業(yè)第二代接班人因被女秘書踹中一腳而導(dǎo)致不舉’的標(biāo)題上八卦封面時,你別后悔!
“喂,別烏鴉嘴!”
“我只是提醒你。你知道的,豪門的新聞,無論多大多小都能賣錢,更何況你們副董事長那么帥,長相像玄彬耶,多少女人愛啊,多有新聞價值啊!绷盅艂惏l(fā)揮慫恿本事,說得字字句句都敲在好友心坎上。
倪美美的臉色史無前例的難看。厚!這個雅倫,當(dāng)什么八卦總編,干脆投效國家,去當(dāng)談判專家算了。
嘆口氣,她認輸了,宣告繳械投降。“說吧,什么獨傳秘方?”掏掏耳朵,她洗耳恭聽。
她的良心每斤每兩都很值錢,如果獨傳秘方真的有用,她不介意花小錢請他吃。
“%*&※……”林雅倫一邊嚼面一邊說,說得不清不楚。
“嗄?什么啦?”
“就牛的那個啊。”厚,真笨耶。
“哪個啦?”厚!這個雅倫是腦袋秀逗喔,一直在這個那個,聽得她霧煞煞。
牛的那個?拜托!她哪知道那個是哪個,又不是元宵節(jié)在玩猜燈謎。
突然,偶爾在第四臺看到的賣藥廣告畫面浮現(xiàn),倪美美頓了一下,眼睛眨了眨,閃出光芒,咦!難道是——
“是牛鞭?!”倪美美倒抽一口氣,嗯!真惡心。
“呵呵,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