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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 第二章
作者:喬安娜·林賽
  “當她問起,他告訴她我們的事與她無關,還叫她離我們遠點,如果我們再來的話!崩螐臉巧宪b手躡腳的回到樓下。  

  “還有呢?”  

  “沒有再與我們有關的了。他一直在抱怨,抱怨早餐為何這么遲才送去,是不是想餓死他好早點得到他的遺產……看樣子這個地方真的是她在打理。”  

  “這足以解釋他為何不肯吐露!鄙峄。  

  “只是也許。你忘了他并不清楚我們來的目的究竟是打探大人還是小孩,又,如果找到的話,是作什么打算。她會在上面耽擱很久嗎,拉嘉?”迪凡問道。  

  “恐怕不會。換作我是她,我連一秒鐘也不會多待!本驮谒f話的時候,他們聽見房門被帶上,以及衣裙拂地板的聲音。  

  不片刻,她已進入他們的視界,但她卻是一直到走完樓梯抬起了頭才驀然發現他們仍在屋內。她馬上拔出匕首。  

  迪凡笑了一聲,讓她明白那么一只小刀對付不了四個受過良好訓練的男人。他無意奪走她覺得能保障她的安全的東西,不過看到一個女人用那樣的態度對他們,是件挺新鮮的事。  

  “找不到門?”丹雅盯著迪凡。  

  “我們有事要和你談!  

  “你這個人的記性未免太差。你一進門時,說的是你們要找的人是杜比,而你們已經跟他談過了!  

  “但我們從他那兒獲得的未盡滿意!  

  丹雅揚揚眉。“希望你沒有認為我一定會在意你們的滿不滿意。”  

  拉嘉縱聲大笑。瓦西里發出一個厭惡的聲音,嘴巴抿成一直線。舍基面無表情。  

  迪凡皺眉。“我們有幾個問題——”  

  “我沒有時間——”  

  “我問你!  

  “我說我沒有時——”  

  “夠了!我們為昨晚的事道歉,我們也為稍早的對你大聲說話道歉,但現在請你跟我們合作。”  

  丹雅瞪著那個有惡魔眼的男人。這算哪門子的道歉?這個人的道歉話是用吼的,簡直像在罵人,而另外的那幾個人則走來走去,仿佛他們跟他并不是一伙的。接著她發現她想錯了。他們走來走去只是障眼法,他們看似漫不經心的踱步,事實上一個個擋住了廳內的各個出口,至于她面前的這個人,則似有意若無意的半擋在樓梯口,像在防止她往樓上跑。  

  顯然除非她“合作”,否則她哪兒也別想去。  

  “如果你擔心的是時間問題,喏,這是鐘點費。”迪凡丟了一枚錢幣給她。  

  丹雅俐落的接住,又俐落的拋回去。“留著你的臭錢,要買我的‘合作’,很簡單,只需他向我道歉!钡ぱ胖皇窍氪齑炷莻美男子的驕氣,如果那人不肯,那她便可以走人。  

  他們一致望向瓦西里。瓦西里的臉由紅色變成紫色,眼睛瞪個似要爆出來。丹雅聳聳肩,轉身欲朝通往廚房的門走,但棕發、藍眼,個子相當高瘦的那人擋住她。丹雅立刻把刀舉到胸前。那人嚇了一跳,她自己也是。她并沒打算用到刀來維護她的尊嚴,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個性太烈、太倔,否則也不會挨了那么多打,但她似乎就是改不掉這身脾氣。  

  “瓦西里!”  

  丹雅不知道是誰在吼,那聲音大得像悶雷一樣。但那一吼顯然十分管用,因為下一秒她便聽見瓦西里開口了。  

  “好吧,無論我昨晚的哪一句話,或是什么舉動,冒犯了人脆弱、易感的自尊心,姑且算是我不對吧!  

  丹雅勉強克制住差點又要失控的脾氣。她把匕首插回刀鞘,當她抬起頭,那雙藍眸的眼底掠過松了一口氣的神情。轉過身,她對瓦西里甜甜一笑。  

  “謝謝你。知道我沒有看錯人,真是一大樂事!  

  瓦西里皺眉。但由于他無法確定她的話是明捧暗諷,他閉口不答。  

  迪凡咳嗽了一聲,把丹雅的目光引回他的身上!澳銤M意了吧?”  

  “哦,當然,像我們這種既卑微又無知的酒吧女郎,是不太曉得他那番伶牙俐齒包的是什么,所以我怎會不覺得滿意呢?”她收起笑容,也收起嘲諷,代之而出現的是冰冷!皢柲愕膯栴}吧。問完就滾!  

  瓦西里的臉又紅了起來,連頭發都好像在冒煙,但其他三人所拋給他的眼色,使得他不得不竭力按捺住他的怒火。  

  “你的口才也相當不差,是誰教會你學得如此人模人樣?”迪凡走向最靠近的桌子,從桌子拿下椅子。  

  “人模人樣?”丹雅瞇起眼睛!澳氵@話——”  

  “讓我換句話。你的談吐在你愿意時似有相當大的進展。你的家教是襲自你父親?”  

  “我父親?如果你是指杜比,他并不相信學校的教育,或是任何需要剝奪走工作的時間的事物。但愛麗絲受過良好的教育。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她教給我的。”  

  迪凡把椅子轉向她!白?”  

  “不,謝謝!  

  “如果我坐下,你不介意吧?”  

  她抿抿嘴!罢埍恪7凑液芰晳T低下頭看男人。”  

  聽見拉嘉的輕笑聲,迪凡本已要拿下來的另一張椅子幾乎放了回去。她的話當然是指她經常得服侍坐著的客人,但……  

  迪凡還是坐了下去,只不過他又很快站起來,并開始來回踱步。“這么說,伯特﹒杜比并不是你的父親了?”  

  “謝謝天,幸好不是!  

  迪凡本想問她為何慶幸,但那似乎扯離了話題!斑@么說,你只是受雇于他,在這里工作而已?”  

  “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住在這里了。”  

  “啊,那你一定是杜比老先生的繼女了!  

  “你的問題為何老是在杜比這家人打轉?愛麗絲已經去世,而杜比也快差不多了。”  

  “我們再問幾個問題就差不多了。愛麗絲﹒杜比是你的母親?”  

  “不是。愛麗絲說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生黃熱病死的!  

  “你曉得她的姓名嗎?”  

  “我媽媽的姓名?”丹雅皺眉!斑@算什么?身家調查嗎?你現在問的問題根本已經與杜比家不相干!  

  “我問的每一件事都有相關聯,”迪凡道!叭绻覇柕膯栴}愈來愈私人,那是因為你這些年一直跟他們住在一起,F在,你母親的姓名?”  

  “我不知道!钡ぱ沤┯驳恼f。她不滿意他的解釋,也不在乎他的皺眉和繃著的臉。  

  “你的名字呢?叫丹雅?這個名字是你的母親取的,還是你跟了愛麗絲﹒杜比之后,她替你取的?”  

  “一半一半。我媽媽有告訴愛麗絲我的名字,但那個名字愛麗絲念不來,她便截取一部分,并取了一個聲音類似又容易叫的名字!钡ぱ怕柤纭!坝忻挚偙葲]有名字好。”  

  迪凡走到丹雅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而后,“想不想知道它的完整發音?”  

  “迪凡!本娴穆曇魜碜缘ぱ诺纳砗!耙磺腥灾皇遣聹y!  

  “現在已不是猜測了,拉嘉。你還要聽到什么?”沉默是迪凡所獲得的回答。他把視線移向面有疑惑的丹雅!澳隳赣H死的時候,杜比夫婦是不是在她身邊?”  

  “嗯。”  

  “他們怎么替她送終?”  

  “當時我媽媽是跟他們一起旅行!  

  “從什么地方?”  

  “紐奧爾良。”  

  “搭渡船?”  

  “不是,車子!钡ぱ抛⒁獾浇械戏驳娜搜劬τ滞蚰莻叫拉嘉的人,而且眼中有著得意。再也按捺不住,她猜別出他心中的疑團!澳恪獣缘梦业母改甘钦l?”  

  “有這個可能,如果你有個胎記——一個祖傳的胎記的話!  

  丹雅沒有注意到迪凡說那幾個字時的停頓,她忙著控制她心中的激動。她已經忘了她是在什么時候得知她不是伯特﹒杜比和愛麗絲﹒杜比的女兒,但自她曉得后她就一直很想知道她的生身父母是誰,他們住在哪里,長什么樣子,她是否還有別的親人?墒菒埯惤z非但記不起她的真實姓名,連她媽媽的名字也記不得,什么都無法她。  

  不過她能諒解,畢竟愛麗絲當時有她自己的難題和煩惱,而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能對她媽媽伸出援手,已是人性之最可貴的表現,丹雅只有感激,沒有怨懟。她只是遺憾自己恐怕終生都只能做個不知一身從何而來的糊涂人?墒乾F在,這個人,這些人暗示他們曉得她的身世,從今以后她將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有確切的來處及——生日?只要她有個符合的胎記。  

  丹雅瞪著她面前的那副胸膛,她的思維千回百轉。她一逕的瞪著,茫然的瞪著,但多年的自我保護所養成的本能,依然在迪凡想托起她的下巴,喚回她的注意力時發揮。他的手剛要碰到她的下巴,她已迅速倒退了一步。她是為了保護臉上所化的妝,但迪凡并不曉得這一點。  

  丹雅的動作使迪凡記起人們,尤其是女人和小孩有多怕他的靠近用碰觸。他轉身踱開,和拉嘉交換位置!澳銇韱柊伞!  

  對拉嘉,事情已無需再問。而從其他人的樣子,他看得出他們亦有同感。瓦西里靠在墻壁,雙目緊閉,后腦勺一下又一下的輕撞著墻。舍基在樓梯的第一級坐下,頭埋在手里,雙肩低垂。迪凡則在生氣。他自己的心情也沈重無比。  

  是啊,人是找到了。雖然長相和所預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并非不能接受。在一個龍蛇雜處的貧民窟成長,這也不是很大的問題——可以用速成教育矯正過來——但酒館女侍、肚皮舞娘,及至妓女,老天,這事一旦傳入桑德的耳中,非馬上一命嗚呼不可。  

  拉嘉向丹雅行了一個宮廷禮。他本還會親吻她的手,但她的雙手抱胸,而她的表情仿佛在說:你以為你在做什么?拉嘉可以聽見瓦西里嘲弄的笑聲。  

  “能請你告訴我們有沒有任何獨特的胎記?”  

  “胎記,有,但我不會稱呼它獨特。”  

  “能請你形容一下好嗎?”  

  “是粉紅色的,像顆痣一樣,很平滑!  

  “在什么地方?”看到她臉上紅了起來,拉嘉于是又道,“位置的對與不對非常重要。”  

  “它在——在我的——我的——”  

  看到她的臉變得更紅,講話也結巴了起來,拉嘉主動的說,“你可以用手指!  

  丹雅怒瞪!拔业氖直郜F在正蓋在它的上面!  

  “蓋?”拉嘉瞪著她的胸部!翱墒恰粚,你還有一個!  

  “沒有了。”  

  “有!  

  “沒有!”丹雅真的生氣了。她就知道事情一定會是這樣:空歡喜一場,所以她一直不允許自己抱太大的希望。  

  “不對,你有——”  

  “老天爺,當事人都說了沒有,你還在問個什么勁兒?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蓖呶骼锏馈  

  “不應該會這樣。每一件事都符合——”  

  “是巧合,我老早就說這是巧合!  

  “會巧到有兩個女人同一時間染上熱病死去,并讓樓上那個老頭兒葬在路邊?”  

  “離奇,但不是不可能。”  

  “你們有沒有想過她有可能根本不曉得它的存在?”迪凡打斷拉嘉和瓦西里的爭執。  

  “對呀!”拉嘉笑了出來。  

  瓦西里則笑不出來。“媽的,你為什么不能讓事情就此為止?”  

  “因為我們是來發掘真相的。無論它有多令人惡心,我們都只能把它挖出來,而不能自欺欺人的把土掩回去。”迪凡繞回丹雅的面前?吹侥请p冒火的綠眸,迪凡并不在意,事實上他還覺得高興!拔覀円呀浤芸隙憔褪俏覀円业娜,證據就在你在坐時曾用到的部位。在左邊。你恐怕要用鏡子才看得到。去吧,看了以后,回來告訴我們它的形狀!  

  “如果我不呢?”  

  “那你很可能會不大喜歡由我們來看!  

  “卑鄙、下流、無恥——”丹雅罵著,但對方只是揚了揚眉。“如果符合呢?”  

  “那你將隨我們一起回卡底尼亞!  

  “那又是什么鬼地方?”  

  “不是什么鬼地方,只是東歐的一個小國家而已。你是在那兒出生,塔堤安娜﹒買納西克!  

  那是她的全名?上帝,它又變成真的了。希望像肥皂泡充滿了丹雅的胸腔。“這就是你們來此的目的?來帶我回去?”  

  “是!  

  “那我在那兒有親人了?是他們派你們來尋我的?”  

  “不,”迪凡的聲音柔和了下來!昂苓z憾,你是你們家碩果僅存的一個!  

  泡泡一下子破滅了好幾個!叭绻乙粋親人都沒有,那你們是吃飽飯沒事干,狗拿耗子,才會不遠千里,巴巴的跑來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來找我?”  

  “你問的這此問題全是毫無意義的,除非你有那個胎記!  

  “我才不管你認為我的問題有多無意義,除非我曉得你們來此的真正目的,否則我一步也不會動!  

  迪凡向前跨了一步。但丹雅只是把下巴抬得更高,顯示她有多堅決。  

  “我們是來接你回去——”  

  “干什么?”  

  “好讓你跟人結婚!”  

  “什么?”  

  “嫁給卡底尼亞的新王!  

  丹雅退了一步,非常大的一步,然后她一個一個望過去,從他們的臉到他們的腳。他們的衣著都相當考究、高級,而從他們的步履、站姿,可以看出他若不是曾在西點軍校待過,就是別的軍事學校。雖然他們都已不是很年輕,他們的年齡應該都在近三十的邊緣,但她太了解他們這一型的人:有錢、有勢,而由于太過有錢、生活太過閑適,他們便覺得日子無聊。為了解悶,他們于是拿別人作為消遣的對象。  

  她實在該從一開始即看出他們是在惡作劇。明顯的,他們認為捉弄一個長相平凡的鄉下姑娘,使她相信她是童話里的女主角是一件新鮮又有趣的事。  

  是啊,他們才跟杜比談過話,他們所需要的資料,只需花點錢便可以買到。至于他們所說的那個胎記——如果真有的話——說不定是昨晚他們從窗外偷看到的,因為昨晚她急著換回衣服,忘了拉上窗簾……  

  但愿他們沒有花那么大的心神,也但愿她沒有那么一塊胎記。等等,她知道了。她知道他們在搞什么鬼了!哄得她相信這么一個天方夜譚,絕不是他們的方旨,他們一定是想看它的曲折性,也就是說,看她興匆匆、喜孜孜的去檢視自己的臀部,然后一臉失望的回來,告訴他們她終究不是那個幸運的灰姑娘。  

  “嫁給一個國王?”丹雅強迫自己作出驚奇的樣子,“我的天,這會是真的嗎?”發現自己實在很難裝出興奮的樣子,她改成懷疑;她準備看一看他們打算戲弄她到幾時!笆钦l呢?是你嗎?”她問迪凡!安,不可能,你不夠狂妄。那,一定是他羅!彼岩暰移向瓦西里。  

  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看瓦西里,他們的眼睛全集中在迪凡。  

  “說的極是,卡底尼亞的瓦西里國王!钡戏灿舶畎畹恼f。“你一定很開心吧。”  

  “我會嗎?”丹雅的眼睛依舊放在瓦西里的身上!斑@么說你是個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一國之君羅?”  

  瓦西里挺身離開壁。當他把目光從迪凡移至丹雅,他的神情也由專注變為嫌惡。“似乎是如此。“  

  “堂堂一國之君為什么會想娶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子?“  

  “我不想!  

  “你一出世這門親事便定下了。”迪凡很快道!八詿o論國王愿不愿意跟你結婚,他都必須娶你——如果你有那塊胎記的話。現在,該是去驗明正身的時——”  

  “我看,是你們結束這個玩笑滾出去的時候了。出去吧,你們已經浪費了我夠多的時間——”  

  “你不相信我們是來迎娶你的隊伍?”瓦西里打斷她,他的唇角首次露出真正的笑意。  

  “我真不曉得你們怎么會以為我是愚蠢的!钡ぱ爬湫Α!拔铱梢韵蚰銈儽WC我的腦筋十分聰明!  

  “是與不是,頗值商權。”瓦西里轉向迪凡。“你為什么不干脆拉起她的裙子,那不時省事了很多?”  

  丹雅的手立即握住刀柄。“誰敢碰我,誰的手指頭就落地!現在,全部給我滾!”  

  迪凡嘆了口氣。明明是一件極簡單的事,怎會演變成如此困難?“我們得有個確切的解答才能走。如果你能了解——”  

  “哦,我非常了解,只是不相信而已!”  

  “若非實情,我們為何會站在這里?”  

  “我能舉出許多解釋,而每一種‘假設’都不是十分光彩。例如,你們有可能是演員,在按著某個蹩腳的劇本找實人練習。你們的演技真該多多加強,但狂妄和傲慢則可以不用了,因為你們在這兩項已經做到爐火純青了。”  

  “可是——”  

  丹雅學著迪凡,也嘆了口氣。“你們還是不肯放棄?好吧,那就讓我再說得明白一點,就算你們給我錢,我也不會跟你們的國王結婚!  

  “胎記——”  

  “我連你們的王都不想嫁了,有沒有胎記便不是很重要,不是嗎?”  

  “如果你有,變得無關緊要的是你的意愿,因為這門婚事是你父親替你定下的!  

  “你不是說他已不在人世了嗎?既然他已不在人世,而得跟人過一輩子人的是我,我的意愿才是最應被尊重的。”  

  “你是卡底尼亞人!”  

  “我是美國人!”  

  “你在卡底尼亞出生,那意味你是卡底尼亞的子民,你得服從卡底尼亞的君主的命令。”  

  “我不理你們這些無聊人!钡ぱ呸D身。  

  “我實在很不想一再重復,但我現在再說一遍,我們一定得知道你有沒有那塊胎記,如果你不想形容給我們聽,我們只好自己動手!”  

  丹雅的耳朵聽著那一聲聲的悶雷,眼睛則瞪著像先前一樣擋在她的去路的拉嘉。老天,他們一定是排練了無數次,才能到現在仍一本正經的演著。  

  “好,”她咬牙切齒的轉身再次面對迪凡。“我們就照著你們的公式玩,但是等我下來告訴你們我沒有那個鬼胎記時,你們就得給我滾出去,而且不許再來!”  

  望著她氣呼呼的沖上樓的背影,以及她那微微搖擺的臀部,迪凡不由想到事情本可極輕易便獲得圓滿的解決,只要昨晚他們有在一起過夜。他真希望他XX的有;剡^頭,他捕捉到瓦西里的表情。  

  “你最好別開口!钡戏簿妗!拔以詾樗簟瓔尩,她不正常!  

  “我完全同意!蓖呶骼锝K究還是說了話。  

  拉嘉輕笑!澳悴桓吲d只不過是因為人家沒有如你所預期,歡天喜地的匍匐在你的腳前。還有,人家一點也不相信我們告訴她的事!  

  “一等她看到那個記號,她就會改變態度了。”舍基道。  

  “嗯嗯,不,這是個未知數。你們說,在此之前你們有沒有碰過敢跟君王頂嘴,對罵的女人?還有,人家還很清楚的表示即使用錢拜托她,她也不嫁他呢!  

  “所以說羅,她不正常!蓖呶骼锏馈  

  “是啊!崩斡质且恍Α!八晕腋掖蛸她回來時會說她沒有那個胎記。那時,大家怎么辦?”  

  “你非常清楚她‘是’塔堤安娜﹒買納西克!钡戏步┯驳恼f。  

  “還有一個可能也許會發生,迪凡,她非常地氣我們。你說她會不會只為了跟我們作對就把自己割傷,好教我們再也無法確定她是否有我們所說的那塊胎記?”  

  ※  ※  ※  

  丹雅打算給他們五分鐘的時間,她相信五分鐘后他們必然已走得不見人影。如果沒有,也如果她的臀部上真的有一個胎記,那并不表示他們說的是實話,只證明他們的確從窗外的樹上偷看她更衣。但這么一來,故事將以何作終?  

  她想到了一個。她的臉蒼白了起來。她曾聽說過有人專門誘拐良家閨女,然后把她們帶到城市的妓院去賣。但可能嗎,像她這么丑的女孩子他們也要?  

  那個惡魔眼不就要,說不定他認為別的男人也會不覺得她丑。不對,其他的那三個人一點也不認為她有何魅力可言——但他們不曉得昨晚那支舞的人是你,而那個惡魔眼知道。他一定是想到有這樣的特殊才藝,必然可以成為妓院的一大賣點,一如“后宮”之利用它以廣招來。  

  門突然被打開,原本坐在床沿的丹雅嚇得跳了起來,當她看到填滿整個門的迪凡,她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你一點都不好奇你到底有沒有那個胎記?”  

  什么?哦,胎記。原來他們還是要繼續玩這一招?磥硭欢ㄊ怯辛耍麄冎竿龝吒吲d興的跟隨他們走!澳阋詾榭磦東西需要多少時間?我看了。沒有。我坐在這里,是要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退場。顯然我的好心是白白浪費了。”  

  “顯然你是比你的外表還要笨,要不然你不會聽不懂我們的話!  

  丹雅嘆了口氣!拔乙呀浉嬖V你我不是你們所要找的人!  

  “你的話很難相信!  

  “那就太遺憾了——”  

  “對,對你。現在變成得我們親自驗明正身!  

  “你,你敢!”她立刻拔出刀子。  

  迪凡嘆了口氣。“你那把小刀傷不了人,只會傷了你自己。收起來,我會盡可能的周延,以減少你的尷尬!  

  “哈。廢話少說。你只要再向前一步,我們就來看看誰會受傷。”  

  “你的勇氣可嘉,不過,你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她的眼睛瞇了起來,“是什么?”  

  “我們可以做愛!  

  老天,是他說這句話的方式,還是他凝視她的表情,使她的全身竄過一股暖暖的感覺?她知道它是什么,并全身為之僵硬。上帝,他絕對是個惡魔。絕對是。  

  “啊,看來你此刻好像不怎么愿意選擇它。”  

  “其他任何時候亦然。”她尖銳的說。  

  怒焰重新在那雙眸中燃起!罢孟喾。在我們的旅程結束之前,我一定會擁有你。”  

  瞧吧,破綻露出來了吧。丹雅冷笑!澳銈兊呐笥咽貏t中沒有:‘朋友妻,不可戲’這一條?”  

  “啊,瓦西里不會介意的。何況你尚未嫁給他,而且你也不是處女。至于你,你已經有過不少男人,再多一個亦無所謂,不是嗎?”  

  如果他是說來刺激她,那他成功了。丹雅連人帶刀撲了過去,刀尖對準了迪凡的心臟。正因為她氣得眼睛都花了,她連手腕是怎么被扣住都不曉得。她只知道下一秒她手里的匕首已掉在地板上,而她要摑他的另一手也被制住。  

  “你這個下流鬼!放開我!你不能——”  

  “我當然能!彼麑⑺ぴ诖采。而在她能翻身躍離之前,他已坐在她的身上,使她動彈不得的趴在床上。  

  “我會殺了你!”她感覺到她的雙腿一涼。裙子被掀起來了!但它又迅速被拉下,在同時,她聽見他倒抽了一口氣。  

  “拉嘉?”他喚,但他的聲音似乎卡在喉嚨,不是很順暢。  

  老天,他難道要叫他們全部上來觀賞這一幕嗎?丹雅轉過頭,看見拉嘉站在門口。  

  “找到了?”拉嘉的眼睛只看著迪凡。  

  “還沒有。你退下吧!  

  “你不是要一個目擊證人?”  

  本來是,但他是以為拉嘉會看到的頂多只是一小片的肌膚!澳菢邮潜容^好,但這個女人的裙子下面什么都沒有穿。所以你恐怕得以我的話為憑信了?”  

  “那是無庸置疑的事!崩涡ξ膸戏块T。  

  房內陷入寂靜。  

  丹雅知道掙扎也沒有用,因為對方無論如何在身材或是氣力都比她高出許多,F在她只能拼盡最后的氣力忍住屈辱的淚水。她甚至忘了現在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而他方才還暗示他想跟她做愛。  

  但迪凡則強烈意識到這兩件事。他甚至必須花上意志力始勉強將它排出他的腦海!澳阕鍪逻真講求節省時間呀,你的那些恩客一定很喜歡他們可以如此方便又迅速的得到你的服務。”  

  丹雅罵了一句非常難聽的三字經。“如果我有錢買,我當然就會有穿。但這事與你毫不相干,不是嗎?”  

  “會不會有相干,很快便知分曉了,不是嗎?”  

  他的移動重心告訴她他又要掀起她的裙子了,而她無法阻止他,“請你不要……”她哽咽著。  

  他猶豫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而已。不過這一次他掀的動作慢了許多。  

  為什么?丹雅又氣憤又難堪。她已經明明白白的表示她不受他們的欺騙,他們為什么還是要這么做?難道他們以為只要告訴她她有那么一個胎記,她會忘了所受到的屈辱,會高高興興跟他們走?  

  在裙子掀起后,迪凡忘了他為什么要掀她的裙子,剛才是一瞬即逝,但現在,他所看到的景象,是只有在要跟女人做愛之時才能看得到的景象,所以他一點也不訝異他的血液急速的沸騰起來。而那只是一小截的藕白小腿便造成如此的效果。  

  更多的藕白露了出來。現在她的裙子已掀至腰部,光潔的兩侖丘壑已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非常的光潔、細嫩……  

  丹雅的惱怒咿唔聲喚回了迪凡偏離的心神,但他的動作依然是不慌不忙的。他摸起那兩個可愛的渾圓。  

  丹雅低吼。  

  迪凡這才嘆了口氣,著手稍稍掰開她的左臀,以便檢視它的下方。正如他所預料,那兒有個新月形的記號。  

  他改變姿勢,然后抓住她的左手,將它按在她的頭的旁邊,人湊近她的耳邊,“你有——”  

  她偏轉過頭來,“王八——”她其余的話悉數被他的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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