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為什么每次出門都得怒氣沖沖地回家?既然這樣,是不是天天待在家里。永遠不要再出門比較好,這樣,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傷心難過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家裹也有好戲在等她。
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還把她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搬,她養(yǎng)的寵物們看到這么熱鬧,都顯得興奮不已,整間屋子里狗吠貓叫不斷,不時還夾雜著幾聲鳥鳴,一時真讓人有種身在動物園里的錯覺。
她莫名其妙,“怎么回事?你們?yōu)槭裁匆嵛业臇|西?”
劉海憶連忙解釋,“是這樣的,你房間的電線走火,燒到了你的床,差點引起火災(zāi),所以我們把你的東西搬出來好清理房間。”
“天哪,真糟糕!”趙霞清驚呼。
“放心,狀況不嚴重,只是你今晚得換房間睡,還有,你的床頭柜燒得很嚴重,所以我們把它丟了!
趙霞清一驚,“丟掉了!那我抽屜里的東西呢?”
“呃,因為全給燒得亂七八糟,你二哥就說都下要了,跟著柜子一起扔了。”
“什么?!那柜子呢?丟到哪里去了?”
“應(yīng)該在后院的卡車上,我們把不要的東西集中用卡車載走……”她話還沒說完,趙霞清已經(jīng)拔腿奔向后院。
她跑得飛快,卻剛好看到卡車緩緩開出大門。
“等一下!等一下!”她發(fā)狂似地大喊,用盡全身的力氣追趕卡車,但卡車仍然越開越遠。
“停下來!我的翡翠、我的翡翠!”她正打算追到馬路上,卻被一只強壯的手臂拉住。“大哥,放開我!我要去拿我的翡翠——”
“不用忙了,在這里!壁w云騰掌心放著一塊石頭,不是奇跡翡翠是什么?
她怔怔地接過來,“怎么會……”
“不好意思,我趁你不在私自開了你的抽屜!壁w云騰冷靜地說:“還有,你的房間并沒有失火,我們只是在大掃除而已!
趙霞清覺得自己快炸開了,“你們居然騙我?”
今天是什么日子?為什么一直被騙?
此時,趙云翔從門里走出來,“應(yīng)該是你先騙我們吧!”
“我——”
“那塊石頭是姓何的人渣送你的,對不對?”
“……對。”
“上次的玫瑰花也是他送的,對不對?”
“對!
“你前幾天就是跟他出去,對不對?”
“對……”事到如今,哪里還賴得掉?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他回來了?”趙云翔怒不可遏,“不但沒說,還瞞著我們跟他約會?你是不是瘋了?”
趙霞清無力地辯解,“那不是約會,只是有些重要的事要講……”
“跟那種人有什么好講的?全是借口!你還想再被他騙一次嗎?”
“不是,我——”
趙云騰打斷他們的爭執(zhí),平靜地問:“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yīng)該是跑去你最喜歡的那家保育所吧?是當獸醫(yī)嗎?”
“思!彼龑嵲谑切奶摰貌坏昧。
“很好!壁w云騰只丟下這句話,就走回屋里。
趙霞清心驚膽戰(zhàn),跟在他身邊不斷追問,“大哥,你說很好是什么意思?”
“很好就是很好!
“你是不是打算……”
趙云翔替哥哥回答,“當年你住院的時候,我跟老哥都發(fā)下重誓,將來再遇到何禽獸,一定要給他好看,F(xiàn)在他真的出現(xiàn)了,所以很好。”
“不行!你們不能做傻事啊!”
趙云翔氣極了,“做傻事的人是你吧!如果你完全不在乎他,我們還可以假裝沒看見他,但是你既然到現(xiàn)在還忘不了他,我們就不能眼睜睜地看你一錯再錯!”
趙云騰淡淡地說:“說的好!
趙霞清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很了解這兩個哥哥,他們平時也許不拘小節(jié),很好相處,一旦真正被激怒,就會做出相當可怕的事情,而這也是她最不愿意見到的狀況。
“哥,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會見他,絕對不會再被他騙,求求你們放過他好不好?”
兩兄弟互望一眼,然后不約而同地搖頭,上樓去了。
趙霞清淚流滿面,一回頭看到兩個嫂嫂正滿臉同情地看著她,她立刻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大嫂、二嫂,我拜托你們,阻止他們好不好?拜托……”
言紫霓和劉海憶都顯得有些為難,看她哭得傷心,也不能不心軟。
“好吧,你先冷靜下來,別想太多,我們會跟他們談?wù)劦摹!毖宰夏薨参克,“不過,他們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也是因為不放心你的緣故,你如果不希望他們介入你的私事,就必須自己先振作起來給他們看才行,像你這樣,為了一個爛男人哭哭啼啼,你說你哥哥怎么可能放心呢?”
這話有如當頭棒喝,趙霞清不由得慚愧起來。
“我知道了。我……我不會再為他哭,也不會再整天關(guān)在家里耍自閉,我會照二哥說的,多交幾個朋友,替未來打算,以后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言紫霓欣慰地笑了,“那就好。對了,找一天我們?nèi)齻去逛街吧!你也該好好打扮一下了。”
“恩……”
在她回房之前,劉海憶問她,“霞清,你為這個男人花費這么多心力,到現(xiàn)在還在替他擔心,你覺得值得嗎?”
她答不出來,她真的不知道。
回到房中,看著握在手中的奇跡翡翠,她不止一次想把這玩意丟掉,但是當她聽到它真的被丟掉的時候,心口卻好像被狠狠挖空一樣,痛得有如刀割。何圣志說:“你明明還是愛我的!睂,沒錯,她是愛他,那又怎么樣?當一個人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心冷了,不管有多少愛都彌補不了的。他說要成為值得她信任的男人,但是她該拿什么去信任呢?
再一次握緊了奇跡翡翠,感覺到那表面微涼的溫度。他說過,必須是她真心想要的愿望,它才會幫她實現(xiàn)。望著巖縫中那美麗的綠色光芒,她含著眼淚,輕聲說出自己真正的愿望!拔蚁胍业阶屛夷軌蛳嘈潘睦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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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貨公司外的小巷中,何圣志正對著四、五名男子耳提面命,巨細靡遺地交代工作內(nèi)容。
“記住,待會等她們走到這里,你們就一擁而上把她們包圍住,嚇嚇她們就好,不要太過份,也不可以隨便動手,尤其是那個扎長辮子的小姐,絕對不可以傷害她,然后等她們一開始尖叫,我會出來阻止你們,你們打我打重一點沒關(guān)系,不過麻煩有點分寸,而且最后要被我打敗,知道嗎?”
這幾個人是他重金禮聘雇來的幫手,任務(wù)是假扮流氓騷擾趙霞清和兩個嫂嫂,讓他英雄救美。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有點狗急跳墻了,所有的招數(shù)都打動不了趙霞清,讓他心急如焚,只好出此下策。
以她善良的個性,看到自己在她面前受傷,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雖說這樣很卑鄙,但是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不久,果真有三個窈窕的身影,提著大包小包往小巷里的停車場定來。
言紫霓和劉海憶有說有笑,并不住地逗趙霞清開心,但她總是笑得很勉強,顯然心情不怎么開朗。
忽然,一群高頭大馬、流里流氣的男人一擁而上,將三入圍住。
帶頭的人一臉賊笑,“嗨,三位美女,出來逛街啊?”
劉海憶和趙霞清都是臉色大變,只有百紫霓面不改色,戴上眼鏡仔細打量眼前這群人。長得還真像她最愛的黑猩猩哩,只是沒有黑猩猩的靈氣,真是可惜。
趙霞清見二嫂臉色慘白,知道她的恐男癥又要發(fā)作了,立刻擋在她身前喝問:“你們想干么?”
“不要這么緊張嘛,只是看到三位美女太高興,想要你們陪我們聊聊天而已!
頭子才往前跨了一步,忽然旁邊就沖出一名男子,用力朝他臉上揮了一拳。“干什么?走開!”
這人正是何圣志。他原本一直躲在旁邊伺機而動,然而當他看到計劃順利進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個大失誤。
天哪,他怎么會笨到找人去調(diào)戲霞清?他根本不能忍受任何男人靠近她!
當他看到那頭子挨近她時,就再也忍不住的顧不得時機未到,提早現(xiàn)身阻止。
那頭子被他打得莫名其妙,搗住出血的嘴大罵,“你干么啊!她們又還沒尖叫,這么快就沖出來?還有,不是說好不能打臉嗎?”
“夠了,計劃取消,你們回去吧!”
眾人勃然大怒,“搞什么鬼?”
“當我們是什么?”
“以為你出錢就了不起嗎?”
頭子制止氣憤的同伴,“好了好了,別沖動,反正我們也拿了錢嘛,就別計較了!彼问ブ旧斐鍪,“來,何先生,握個手,別傷了和氣。”
何圣志急著打發(fā)他們,沒多想的伸手握住對方的手,“不好意思——”
不料那頭子身子一扭,一記過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劉海憶嚇得尖叫出聲。
“這樣就扯平了!蹦穷^子帶著手下離開了。
何圣志躺在地上,覺得自己的脊椎好像斷成七八截,眼前金星亂冒,一時爬不起來。其實如果正面開打,他有把握至少可以撂倒三、四個人,但是他沒料到對方會突施偷襲,所以著了道。
總之一句話:他這陣子真是倒霉透了。
趙霞清走到他身邊,從上而下睥睨著他,“那些人是你雇來的?”
“是!笔碌饺缃褚矝]什么好抵賴的。
“為什么?”
他苦笑,“因為我是白癡!
“什么意思?”
“本來是想英雄救美,結(jié)果現(xiàn)在自己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我不是白癡是什么?”
“知道就好!壁w霞清冷冷地說:“看樣子你精神不錯,我就不幫你叫救護車了,你就躺個夠吧!”大步走進停車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何圣志望著天空,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一件事。他也許很擅長竊取女性的芳心,但是當對象換成自己真正心愛的人時,所有的招數(shù)就會完全失靈,一點也不管用。
“大嫂,我們也走吧!眲⒑浻悬c哭笑不得。
然而,言紫霓卻沒動,仔細端詳著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何圣志。
“何醫(yī)生,好久不見了!
“嗨,言大小姐。哦,不是,趙夫人!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躺在地上的樣子很性感哩!”
“多謝夸獎!彼嘈Α
“你要不要去競選‘全國最低級男人’?我一定會投你一票的。”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只是想補償霞清!
劉海憶揚高聲調(diào),“找人來騷擾她叫做補償?你要不要去翻翻字典,查查‘補償’是什么意思?”
“總得要她先給我機會,我才能彌補當年的過錯。‖F(xiàn)在她連話都不跟我說,我不是什么都沒辦法做了嗎?”
“呵呵,還真是理直氣壯呢!”言百紫霓怒不可遏,“你表現(xiàn)這么差,霞清憑什么要給你機會?你根本就沒有在反省!”
何圣志辯駁道:“我要是沒有反省,就不會被組織追殺三年,也不會跑去陽光之家做白工,現(xiàn)在更不會這么狼狽的躺在地上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霞清有什么關(guān)系?霞清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為她做了什么?我告訴你,女人要的不是你的甜言蜜語、不是什么英雄救美,要的是誠意!你的誠意在哪里?”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討好她,難道還不能表現(xiàn)我的誠意嗎?”
言紫霓實在很想朝他頭上踢下去,“就是不能!”
這時趙霞清在遠處喊!按笊⒍,你們在干什么?該回家了!”
言紫霓不屑地瞪何圣志一眼,正想走向停車場,卻被劉海憶拉住。
“霞清,你先回去,我跟大嫂還有事!
“你要干什么?”言紫霓很疑惑。
趙霞清也是一怔。有事?她們在跟何圣志說什么?
“二嫂——”
“好了,你快回去,我們自己坐計程車!
趙霞清猶豫了一下,也只得轉(zhuǎn)身走進停車場。雖然很介意,但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何圣志,況且兩位嫂嫂可能是想罵他一頓,所以還是由她們?nèi)グ桑?br />
看著她將車駛遠,劉海億回頭問何圣志,“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跟霞清道歉。俊
“道歉?”
“對!你有沒有好好跟她說過一句‘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何圣志嘆了口氣,“夫人,那么嚴重的事,講一句對不起有用嗎?她不會接受的!
言紫霓尖銳地說:“哦,你的意思是說,要是霞清不接受你的歉意,你就不用道歉了,是不是?”
何圣志一怔,”這個……不是……”
“不管她會不會接受,該說的話就是要說,這才叫做誠意,你根本就不懂嘛!”
他忽然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好像真的是這樣……
“霞清都跟我們說過了,你先是拿陽光之家的前途要脅她,再把她騙去海邊叫她要心胸開闊,根本就是存心討罵嘛!有時間搞這些花招,卻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你還算是男人嗎?”
劉海憶氣憤地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反省。俊
言紫霓毫不客氣地諷刺,“我看啊,你八成是認為憑你何大帥哥的魅力,只要笑一笑、耍一下浪漫,女人就會心甘情愿跟你走,根本不需要什么道歉,是不是?”
“真低級!”
“反正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不是霞清,而是你那不值錢的自尊!
被兩個女人輪流痛罵,雖然讓他無地自容,但腦筋的確漸漸清醒了。
沒錯,他以往的做法全都錯了,如果真的想贏回霞清,他必須一切從零開始,更虛心、更誠實地面對她。
“好了,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爛人了!”
言紫霓拉著劉海憶正要離開,何圣志卻吃力地坐了起來。
“我該怎么做?”
“什么?”兩人不解。
“求求你們教教我,該怎么做才對?”
言紫霓不屑地斥了聲,“我干么要教你這個混蛋?”
劉海憶則說:“我覺得你應(yīng)該趕快逃,要是給我家云翔逮到,你就完蛋了!
何圣志搖頭,“不,我已經(jīng)逃了三年,不想再逃了。不管有多少麻煩,我都要抬頭挺胸面對,我絕對不逃,也絕對不放棄霞清。”
“算了吧!你只會給霞清添麻煩而已。”
“我會改,我一定會改。”他堅決地說:“只是我需要人指點我正確的做法,拜托你們教教我!
言紫霓冷哼,“憑什么要我們教你?我找人修理你都還來不及呢!”
“你難道沒有做過錯事嗎?你有沒有真正地后悔過,后悔到快死掉的經(jīng)驗?”何圣志痛苦地表示,“或者你認為,一個人一旦做錯事就應(yīng)該趕快去死,連改正的機會都沒有?”
言紫霓沉默了。事實上,她比誰都清楚悔恨的滋味。
當年由于年少輕狂,重重地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同學,等到她自己吃了些苦頭,明白人世的艱辛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該,然而那位同學的人生卻已經(jīng)被她搞得一團糟了。雖然她后來鼓起勇氣去向她道歉,但那種愧疚的感覺卻始終深埋在心里,沒有一天消失過。
沒錯,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卻不是每個人都懂得痛改前非,要是何圣志是真的悔悟了,要是他對霞清是真心的,是不是應(yīng)該試著拉他一把?
一招手,她把劉海憶拉到一邊私下討論。
“你覺得呢?”
“要是我說我有點心軟了,會不會很沒用?”劉海憶小心地問。
“普通沒用!毖宰夏拚f:“老實說,我覺得雖然霞清沒有義務(wù)要原諒他,不過我們給他一點建議應(yīng)該也無妨吧!”
“我不在乎他的感覺,但我認為霞清很可憐。事實很明顯,霞清還是很愛他。我不希望霞清跟我以前一樣,活得像只驚弓之鳥,這樣太辛苦了!
她也曾經(jīng)因為受到傷害,變得不敢敞開心胸信任別人,每天緊張兮兮擔驚受怕,這種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
“你的意思是要幫他?”
“如果他真的有誠意,我就幫。”劉海憶堅定地說。
“怎么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誠意?”
劉海憶聳肩,“好好考驗他嘍!”
“恩,還有家里那兩個家伙也要想辦法擺平!
“沒問題!
達成共識后,兩人回到何圣志面前!拔覀儧Q定了,可以幫你!
“真的……感激不盡。”他難掩激動的道謝。
“不過,你必須完全遵從我們的指示,不準有異議!
劉海憶附議,“還有,不管你花了多大的力氣,最后選擇權(quán)還是在霞清手上,只有她能決定要不要原諒你。懂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懂!
“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雖然背上痛得不得了,頭也隱隱作痛,他卻覺得心情愉快,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霞清,我會努力的。他在心里說著。
然而,就在他和兩位趙夫人達成協(xié)議的同時,在附近一棟大樓的頂樓,有一個人正隔著高倍數(shù)望遠鏡,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商業(yè)間諜組織的首領(lǐng)冷宴芝放下望遠鏡,艷麗的雙眼中射出一道陰冷的光芒。
“終于找到你了,何圣志!
三年來他躲得非常好,組織派出的殺手總是與他失之交臂,他甚至還制造假車禍,讓追兵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她一點也不相信。
何圣志絕對沒有那么容易就死掉,而她也絕對會找到他。
他早晚會再次出現(xiàn)在趙霞清面前,只要盯緊她就對了,F(xiàn)在,可不是逮到他了嗎?
冷宴芝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心中的憤怒。
何圣志,算帳的時間到了,當年你帶給我的屈辱,我絕對要讓你自己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