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櫻雯不悅的拉拉他的手,“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你的女人呢!你卻在我面前表現出對她的關切?”
“我——”一想起鄭丕文幫馮茜妮寬衣解帶還有碰觸她身體的畫面,考爾特的心中確實打翻了好幾大缸的醋,他知道他對她是一見鐘情了,而且對她也產生一股難以自制的保護欲,但身邊有多年女友還有一個冷峻的領隊……
鄭丕文冷笑一聲,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們,彎下腰,提起那只大行李箱站起身,即旋過身子往艙房走去,他邊走邊道:“考爾特,你最好認清楚你的女人是誰,別亂動心,因為馮茜妮是我的,今生今世只能被我這個男人擁有,這句話在這一秒起,你最好清楚的將它刻在心里!
考爾特雙手握拳,怒氣沖沖的沖向前去想揍他幾拳,但被林于屏和廖櫻雯及時拉住身子。
“你瘋了是不是?丕文的話沒錯,我才是你的女人,你別對茜妮亂動心!绷螜仰┮а狼旋X的怨聲道。
考爾特看了她一眼,發火的藍眼顯然還是充滿怒意。
林于屏看著鄭丕文冷漠的身影,憂心忡忡的說:“真不知道他們兩人是發生什么事,令他會斬釘截鐵的說出這樣的話?不知茜妮現在如何了?”
從認識丕文至今,他對丕文的所知也是有限,因為丕文從不談自己的過去……
“林教授,我們就任由他將茜妮當成禁臠的鎖在他的艙房當他泄欲的工具?”一想到柔弱的馮茜妮,考爾特還是忍不住怒火的反問。
廖櫻雯不高興的推了他一把,“你再這樣下去,這趟旅程你就去跟林教授同睡一間吧!”語畢,她怒氣沖沖的下樓轉回艙房。
林于屏嘆了一聲,“去安慰她吧!”
“可是茜妮她……”
“今天是我們才集合的第一天,茜妮的加入還有丕文的態度,我能預知再來的行程可能沒有以往那樣順暢,你就別再衍生問題了!”他語重心長的勸告。
“可是林教授……”
他伸出手打斷考爾特的話,“丕文應該還不至于會做出太過分的事,何況,茜妮總會跟我們見面的,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彼呐目紶柼氐募纾叭タ匆幌聶仰,待會兒出來一起吃晚餐!
考爾特嘆息一聲,無奈的轉身離開。
林于屏再看了緊閉的二樓艙房一眼后,即下樓坐在甲板上。
二樓艙房內,馮茜妮不安的看著將行李箱放到她床前鄭丕文,瞧他饒富興味的直睇著她,不由自主的,她心頭小鹿亂撞,怎么也說不出請他先出去讓她換一下衣服的要求。
“不會是要我幫你穿吧?身為千金大小姐,身后都直個人在伺候更衣吧?”鄭丕文故意走近她,彎腰替她打開行李箱。
“不不不!”她臉孔漲紅的頻搖頭,“我自己來,可是你……”
“要我出去?”他抬起頭來看她。
她尷尬的點點頭,“拜托你了。”
他好笑的微揚嘴角,“能看、不能看的,我全看也全摸遍了,還有避開的必要嗎?”
“呃——”馮茜妮臉上燒紅,幾乎都要冒出煙來了。
看著她頭垂得低低的,臉都紅到耳根子及纖細的脖子后,他幾乎要放聲大笑,誰會想得到一只勾引過無數男人的狐貍仙主,在成了凡人后竟會如此單純無邪,只是在發覺自己的心情竟是意外的愉悅后,鄭丕文一張俊臉再度沉了下來。
他心中隱隱發出一個預警,若是自己沒有好好把持住這顆心?峙乱欢螘r間下來,他或許會讓當年那深藏在心坎的情懷再次萌芽,然后他便會不忍殺死她……
思走至此,他眸中寒光一閃,哼,原來仙主所打的如意算盤便是如此!所以她要成為凡人,以純稚的心靈來誘惑他那顆邪魅的心
由于鄭丕文久久沒有言語;馮茜妮怯懦的抬起頭來,然而,在驚見他布滿陰霾的鐵青俊臉時,她無法自制的瑟縮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他剛剛話中還帶著清楚的笑意,為何一下子又……
鄭丕文面色森冷的從折疊整齊的行李箱里抽出一套內衣褲,又翻了翻全是絲質裙裝的衣服,再次冷眼瞟了下一臉驚慌的她,他隨便拿起一件連身洋裝連同那一套白色的內衣褲扔到她身上。
她咽了一下口水,慌忙的從被子里伸出手將它們全塞入被子里。
他冷眼睨她,“你聽清楚了,我不會中你的計,你也別想以這張純掙的美麗臉龐來引誘我,因為我不會動心的!
“我……我、我沒有!”馮茜妮倒抽了一口冷氣.無助的淚水再度流出。
他坐上床沿,湊近臉,兩人的臉只相距咫尺!坝袥]有你心里有數,反正我不會上你的當,你也別打如意算盤,時候到了,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你死!”
無法阻擋滿懷的委屈,她淚如兩下的哽咽道:“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說這么恐怖的話來嚇我?我怎么可能要引誘你?我想回家,是你不放我走的!”
“是!是我不放你走,但是你別以為我會被你勾引!”鄭丕文嗤之以鼻的站起身,“快將衣服穿上,我帶你下去吃晚餐。”
這時候她哪還吃得下飯?她絕麗的容顏上滿是委屈,“我不餓,我在這兒就好!
鄭丕文神情一冷,直勾勾的望著她,“想餓死你自己?”他突然粗暴的扯掉她的被子,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拉起來。
“不!不要!”她失聲尖叫,一只手徒勞無功的要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看你是要穿?還是不穿?不然就這樣赤身裸體的下去和大家吃晚餐!彼抗獗涞耐{。
她嗚嗚咽咽的直點頭,“我穿……我穿、我穿……
他霍地放開她的手,看著她涕淚縱橫、全身發抖的在他面前穿起衣服。
馮茜妮此刻腦袋是空白的,她像個機器人般的穿著衣服。
看她將衣服穿好后,他以眼瞟了一邊的小隔間一眼,“將臉洗一洗!
她輕輕的點點頭,下床朝小隔間走去,一進去,即看到先前被褪下的衣物,難怪他說該看的他都看過了!她悲哀的想著。
看著從窗外射進來的月光,馮茜妮低下頭來,看著如鏡的水缸上那一雙被淚水洗凈了無數次的秋瞳,緊接著,一滴、兩滴的淚水滴人水缸,歪曲了水面倒映出的那張美麗的芙蓉面。
她好后悔、好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欺騙爸媽及大哥?或許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了,因為鄭丕文一直說她會死,看著他陰冷的面容。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真的會死
一股濃濃的酸澀直涌心坎,她騙了她摯愛的家人,所以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因為她不懂得珍惜……
“不需要我幫你洗臉吧?”
一個冷沉的聲音從她背后襲來,她嚇了一跳,慌亂的從水缸中潑出水洗臉,再拿架上的毛巾胡亂的擦拭臉后,即趕忙回身走出來。
見他瞟她一眼,旋過身朝門口走去,她明白的跟上地,下了樓來到甲板。
看著已坐在甲板上三人的關切神情,馮茜妮眼眶再度泛紅,盈眶的淚水也再度在她美麗的明眸中打轉。
見鄭丕文示意她在他身旁坐下,她只好依言坐下,眨眨眼試著將淚水逼回眼底。
這頓晚餐其實只是吃一些干糧、罐頭配白開水,雖然四周夜景迷人,空氣中有著下過雨的沁涼氣味,滿天璀璨星斗和皎潔的白月就在高聳的樹梢,四周還有許多蟲嗚烏叫及一些不知名野獸同唱的原始叢林之歌,但沒有一人出言贊嘆這自然之美及自然之聲。
林于屏、考爾特和廖櫻雯三人沉默的吃著干糧,然而,關切的眼神不時在淚流滿面卻沒有哭出聲的馮茜妮身上來回巡視。
半晌,鄭丕文站起身,看了馮茜妮一眼,發現她趕忙放下手中的餅干也跟著站起身,他滿意的笑了笑,才提醒林于屏一聲,“今晚就由林教授守夜,我們先上去休息了!闭f完,他便轉身離去。
林于屏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看了低頭不語的馮茜妮一眼。
她跟著鄭丕文上了二樓艙房,看著他脫下上衣在單人床躺下后,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你隨便找個地方睡,當然,范圍只能在這間艙房內!闭f完,他即閉上眼睛。
馮茜妮可憐兮兮的看著這間簡單的艙房,唯一可睡的地方只有那張單人床,再來就只剩桌椅了。
熱淚盈眶的她走到小桌旁,將椅子拉開后坐下去再趴睡在桌上,隨著一滴一滴落在手臂上的熱淚,她捂著嘴,悶聲哭泣起來。
過了半晌,也不知是否哭累了,或是這天的精神太過緊繃,仍淚流不止的她終于進入了夢鄉。
鄭丕文聽聞啜泣聲終于停止后,坐起身來,走到她身旁,看著她睡著卻仍哭泣的臉龐,心不由得一動。
他咬咬牙,冷然轉身再躺回床上,只是過了幾分鐘,他又坐起身,拿了一件較厚重的外套為她披上后.再回到床上躺下。
只是就這個溫柔的舉動,卻令他對自己感到不屑起來,也造就了他一夜的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