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于屏洗完澡走了過來,在看到臉色鐵青的考爾特時,他不難猜測出一定又是為了馮茜妮的事而和鄭丕文起了爭執。
他拍拍考爾特的肩,再看了專注打著木釘的鄭丕文一眼,“換你們去洗一洗,這兒我來。”
鄭丕文點點頭,將手中的鐵錘及木釘交給他后,大步的走向馮茜妮,再拿了背包望了她一眼,即旋身走向瀑布。
見她明白的站起身,廖櫻雯朝她搖搖頭,再將一套換洗衣物交給她,看著她靜靜的跟在鄭丕文身后。
考爾特不明白的頻搖頭,“林教授,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視他如此對待茜妮?”
廖櫻雯不平的瞥了他一眼,“你甭緊張,我剛問過她,丕文根本沒碰過她。”
“那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要她不準說!”考爾特不相信。
“我倒是相信,我認識丕文好多年了,對他的人格有一定的信任,何況,今天的情形我們都看到了,他不也對她表現出溫柔的一面?”林于屏雖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他相信鄭丕文不會強迫馮茜妮。
馮茜妮赤裸著身讓沁涼的飛瀑水泥洗滌她一身的疲憊,而受傷腫脹破皮的腳在冰涼的溪水浸泡下也舒服許多。
她知道在一旁大樹下,鄭丕文正目光炯炯的盯視著她的身影,可是這時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她不想也不愿匆忙結束這種感覺,何況她的身子已讓他看過無數次,他從來也沒有侵犯過她。
凝睇著在月光與飛瀑下那身潔白無瑕的柔美胴體,鄭丕文雖是保持一貫的冷漠,但內心蠢蠢欲動的欲火都已在每個細胞問流竄。
自嘲一笑,他也不懂為何要這樣虐待自己的生理欲望,何況這隊里其他人一定一致認為她早成為他的人了,他又何必堅守著那道防線而不跨越
是笨吧!還是怕自己屆時戒不了對她肉體的眷戀,反倒還淪陷了一顆心
陷入思緒的鄭丕文根本沒注意到前方岸邊一條粗壯的大蟒蛇,正目露兇光的蠕動著身軀慢慢潛入淺溪中。一直朝馮茜妮而去。
馮茜妮愉悅的搓洗著身上酸痛的肌膚,經過這幾天在森林中奔走,她猜想自己的臉蛋應已曬黑許多,與身上白皙的肌膚成了兩色——
突然,她皺起了眉頭,頗為納悶的看著水中那一條黑白交接的粗壯長影,那是什么呢
她原想蹲下身子看個仔細,沒想到才一彎腰,那條黑白長影突地從快速的溪流竄起,濺起溪水,待發現一條巨大的蟒蛇正張大了嘴,兇狠的朝她直撲而來,她踉蹌的倒退一步,發出驚魂的狂叫聲,“啊——”
鄭丕文心神一定,在驚見那條巨蟒時,趕忙施展仙術阻止它接近她,可令他驚心膽戰的是,他的仙術竟然無法施展。
沒有時間多想,他快步的跑向前去,并大聲喊叫,“這里、這里!”意欲分散巨蟒的注意力。
巨蟒挺直了身子,果真朝他撲了過來。
鄭丕文一面躲開他的攻擊,一面大聲叫著在岸邊面色發青的隊友,“快過去將馮茜妮帶走!”
林于屏慌忙點頭要奔過去,考爾特阻止了他,“林教授,我過去!
“嗯!彼c點頭,看茜妮已嚇得手腳發軟蜷縮成一團,她是需要考爾特將她抱過來。
“怎么會這樣呢?我一直以為只要有丕文在的地方,那些野生動物都不會接近我們,而上一次有老虎攻擊我,是因為我沒跟上你們,反而愈走離你們愈遠。后來還是丕文趕過來救我的,可是這一次我們全跟著他,怎么會有巨蟒出現呢?”廖櫻雯顫抖著聲音道。
林于屏也不明白,何況基于以前的經驗,就算有兇猛的虎、豹、犀牛,它們似乎也只敢遠遠的看著他們。根本不敢接近,為此,他們雖感不解,但基于安全理由,他們反倒更喜歡和丕文一起前往森林探險,放心的欣賞原始叢林之美。
看著有好幾次鄭丕文都差點被巨蟒親吻的驚險鏡頭,兩人的心是七上八下。
一直到考爾特順利將全身發抖不已的馮茜妮抱回來時,兩人的視線還是不敢離開鄭丕文。
“櫻雯,你先拿衣服幫她穿上!笨紶柼剌p輕的將她放在營火旁后,就拿了一支火把走向鄭丕文。
“這太危險了!”廖櫻雯著急的看著他拿著火把丟向那條巨蟒。
“你先幫茜妮將衣服穿上,快點!”林于屏再次說道,也依樣畫葫蘆的拿著火把朝他們走去。
廖櫻雯雖心急如焚,但仍趕緊從背包里拿出衣物慌張的為馮茜妮穿好。
馮茜妮想到剛剛差點被巨蟒吞下肚的那一幕,她臉色發青,無言的看著鄭丕文站在最前面和巨蟒纏斗的畫面,她的心被狠狠的揪緊著,她好怕、好怕他會被巨蟒給吃了,不!她不要,她不要他死,也不希望他死,她要他再冷冷的忽視著她,對她冷嘲熱諷也行,她要他活著,活著——
突然,鄭丕文來不及閃躲巨蟒的一記攻擊,硬生生的被它從水中撈起撞向崖壁。
見狀,她的心猛地一震,淚如雨下的看著跌落溪流的他。
沒有多想,她沖向前去。
廖櫻雯愣了一下,趕忙追上去在溪岸邊拉住她,“你瘋了!”
“不,我沒有,丕文他可能快死了,我得去救他!”馮茜妮淚流滿面的欲掙脫她的手。
“茜妮,你——”廖櫻雯看著她眸中可見的濃烈愛意,不由得愣了一下。
“櫻雯,你別拉著我,那只巨蟒又向他攻擊了,而他連起身都沒有!”她哭喊著道,“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我要他跟在我身邊,對我兇、對我冷漠都沒關系,只要他活著!
“茜妮,你……你不會是愛上丕文了吧?”
聞言,她一愣,慌亂的直搖頭,“胡說、胡說,我怎么可能愛上他?這……”她愈說愈心虛,可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喜歡過他,然而,為何在他舍命救自己的這一刻,內心卻激烈狂涌起她負荷不住的款款情深
難道……難道自己已愛上他而不自知
凝視著錯愕不已的馮茜妮,廖櫻雯明白她是在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已不知不覺的將心給了丕文。
“可惡,該死的,那只巨蟯都不理我們,該怎么辦呢?”考爾特焦慮的甩動著手中的火把。
林于屏也是色如土灰,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沖向前去抱住巨蟒的身體。
然后,在眾人怔愣的目光下,一支支尖銳的竹箭射向那只四處逃竄的巨蟒,幾名印第安人俐落的騎上巨蟒的背部,利刃齊下,才一會兒工夫,岸邊及溪流染滿了鮮紅的蛇血,那只七、八尺長的巨蟒被印第安人切成十多塊扛在肩上。
林于屏探吸一口氣,趕忙跑過去要看看鄭丕文的情形如何,但印第安人將長茅抵在他身上示意他不準動。
考爾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到一臉驚慌的馮茜妮和廖櫻雯身邊,三人顫抖的抱在一起,因為四周出現了許多面無表情的印第安人,他們身上不是長茅便是弓箭,慢慢的朝三人靠攏。
一名看似酋長的印第安人涉溪走到昏迷不醒的鄭丕文身旁,蹲下身子看他一眼后,即示意身后的印第安人將他扛起來。
馮茜妮害怕的看著被印第安人押解過來的林于屏,還有扛在印第安人肩上的鄭丕文,聽著這班印第安人嘰嘰喳喳的說著他們聽也聽不懂的土語,她的心更是涼了一大半。
她無措的目光一一掃過同樣面露不安的隊友,他們再來的命運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