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傅元駿說不上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當藍映單薄的身子落入眼簾,他才發(fā)現(xiàn)對她的思念竟是如此深濃,只是刻意的讓自己擱淺,不愿承認她的人已悄悄進駐他的心。
藍映幽幽的望向傅元駿及緊緊拉著他手的那名女子,心像刀割一般深深劃下傷痕,他怎能如此泰然的拉著一個女子的手站在她面前而毫無愧色?他怎能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大老遠從異國帶來一名女子而不愿與之作短暫的分別?
她心痛的別過臉去,找了一個與他相對的位子坐了下來,刻意保持著距離,冷漠的將彼此曾有的情感淡去。
“傅先生遠地而來又深夜造訪,有事嗎?”藍映淡漠著面容,層層疊疊的相思都在父親的死中了然無痕。
“我想跟你談?wù)!?br />
“我們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沒什么好談的!
“是嗎?婚約一事不是你說解除就解除,此事當初既由藍先生作主,現(xiàn)在也應(yīng)由他出面才算數(shù)!备翟E對她的冷漠感到心痛,毫無關(guān)系?她竟可以說得這般輕易與從容,仿佛她與他的關(guān)系竟可以就這樣一筆勾銷似的,怎不讓他感到氣惱。
聞言,一抹恨意陡地從藍映的眼中散射而出,冷冷的聲息像把冰刃般穿透他的胸膛而過!耙粋死去的人如何出面作主?”她的雙眸赤裸裸的控訴著他的冷酷、歹毒與不擇手段,她究竟為什么愛他?就連父親的死她都無法真正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他,他會是殺死父親的兇手,然而,他卻可以面不改色的要父親出面作證。
是了,他明知父親再也不可能復(fù)生,遂可以堂而皇之的來要她找父親出來作主……他是不甘原來伸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轉(zhuǎn)眼成空,倉卒間才會使出這樣不留活口的手段吧?
“藍帝死了?”傅元駿不敢相信的瞪視著她,見她那雙哭紅的眼眶與蒼白的臉并不像是在說謊,但……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子?藍帝死了,對方如何要藍映乖乖聽話?“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就在你出現(xiàn)的前幾分鐘。”
真巧,可不是嗎?她眼里的控訴不會包括誣陷他就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吧?傅元駿不是很高興她眼里對他的不信任與懷疑,雖然她的話并沒說得很明白,但他卻從她的眼中看到濃濃的傷心與恨意。
她恨他!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這比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她進駐他的心還要令他感到難受。
“我們單獨談?wù)労脝幔俊彼啪徚苏Z氣。
“沒什么好談的!”黑子從藍映的身后走了出來,“你已被南非政府禁止入境,現(xiàn)在還敢找上門來,分明是不把南非政府擺在眼里,偏偏你出現(xiàn)的時間還真不巧,藍先生剛死,你就出現(xiàn)在古堡,行跡未免可疑,我還是先拿下你再交給政府論處,接招吧!”
黑子的身形刀法快如鬼魅,語畢,短刃出鞘直抵傅元駿的咽喉,千鈞一發(fā)間,傅元駿拉著常盤香子閃過了黑子的短刃,黑子見他顧及身邊女子,下一刀便轉(zhuǎn)向常盤香子襲去,刀刃將致命時——
“住手!”傅元駿冷喝一聲,槍聲響起劃過天際,也瞬間打落黑子手上的刀刃,“這件事與香子無關(guān),要找碴就直接找我,不過,我如果真要你的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倒下,希望你好自為之!
“你敢?guī)屝等刖常俊焙谧硬[起了眼,刀刃脫手,他不得不停止攻擊。
“如果你要舉發(fā)我,最她把古堡內(nèi)的全部槍械都先藏好,免得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
“你……”黑子怒不可遏的眸光毫不掩飾的彰顯著。
藍映不想多惹事端,更不想見兩個人之中有人因沖突而受傷,遂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單獨跟傅先生談?wù)!?br />
“小姐,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這么做!焙谧宇^一個反對。
“是不是父親一死,我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藍映冷聲問。
聞言,紛至沓來的眾人一一退了下去,大廳里只留下藍映、傅元駿和常盤香子。
方才聽到槍聲,常盤香子的身子就不由得直打哆嗦,閉起一雙眸子不敢也不愿張開,緊抱著傅元駿的身子不放!案怠
“別怕,不會有人傷害你的!彼吐暟矒嶂鴳阎械娜藘,溫柔得令藍映心痛的別開眼。
所有的間雜人等都離開了,大廳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要單獨跟我談,那這位小姐是不是也應(yīng)該離開了?”藍映忍著心痛道。
傅元駿望了她一眼,又望望懷中的常盤香子,淡淡的搖了搖頭,“她的身心都不太穩(wěn)定,還是留在我身邊我比較放心,何況,現(xiàn)在藍家上下對我是敵非友,我怎么能放心將香子一個人留在他處?我們兩個要談的事她都可以聽,你毋需介意她的存在!
聞言,一抹酸楚倏地涌上眼眶,藍映暗自直掐自己的手才不致讓自己落下淚來。他竟要她毋需介意另一個女人的存在?她怎么能不介意?她在他的心中就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她是真的矛盾,一方面恨他,一方面又愛他,她不知道一時之間該如何處置自己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的情緒,更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無法真正恨他,她現(xiàn)在該做的是拿一把刀刺進他的胸膛,而不是坐在這里嫉妒的看著他摟著懷中的女子。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要自己冷靜下來,平心靜氣的跟他談?wù),也許,也許她看到的一切只是錯覺!澳阒牢腋赣H是怎么死的嗎?”她抬起一雙憂傷的眸子直勾勾的望住他。
傅元駿搖了搖頭,一雙坦然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他不喜歡為自己辯解,從小他就不習慣為自己辯解,縱然知道她眼中對他的懷疑代表著什么,他還是不愿先開口多說什么,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多說無益,更何況,這其中還包括了許多陰謀。
“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彼{映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沒有呼喊,沒有掙扎,他根本來不及掙扎就沒有呼吸了!
“藍映……”
“我看見一個人走進房里,卻愣在那里來不及去阻止后來所發(fā)生的一切,父親可以說是讓我間接害死的,我看見兇手了,親眼看見兇手從窗口逃了出去,我卻沒有叫人抓住他。”
“你看見兇手了?是誰?“傅元駿忙問。
藍映的眼淚奪眶而出,“你怎么敢問?你怎么敢問我是誰?你怎么敢?傅元駿,你真的是天下最高明的偽君子,前一刻殺了人,后一刻竟然可以若無其事的假裝一切不知情,我真是看錯你了!我為什么要愛上你?為什么?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去愛你?我好恨,恨自己為什么沒勇氣拿一把刀殺了你為父親報仇!我真的好恨!你知道嗎?”
她傷透了心也寒透了骨,淚水散布在她臉上,她哭著哭著,身子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昏了過去,她痛苦難當?shù)奈孀⌒乜,忍著由額頭上傳來的一波一波疼痛與昏眩,與來自心口上的苦楚。
傅元駿放開了常盤香子,快步的走到藍映身邊,蹲下身子伸手要將她扶起,她卻用盡氣力將他的手推開,自己則因為反作用力而撞上桌腳,痛得她悶哼一聲,索性趴在地上漸瀝嘩啦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再哭下去會傷身子的!备翟E將她的身子摟近,輕輕的將她擁在懷中,她的哀傷、痛苦、矛盾,他沒有一刻不看在眼里,然而,他該對她說什么呢?此刻,不管他說什么她都不會相信他。
“不必惺惺作態(tài)!你根本不在乎我,又怎么會在乎我哭壞了身子?如果真在乎,又怎會忍心殺了我父親?就為了我解除了我們的婚約,破壞了你原來的計劃,你就要下殺手?你不是來要我的命的嗎?我看見你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你?我人在這里,你要殺就殺,失去了這次機會,你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動手啊!”她拾起黑子方才被傅元駿用槍打落的刀刃遞給他,眸子里盡是死而不悔的慨然灑脫。
傅元駿沒有接過她手上的刀刃,反而將那把刀刃抵在自己胸口,“如果你真的認為是我殺死你父親,現(xiàn)在你就用這把刀殺了我,你的機會也只有一次,現(xiàn)在你如果不動手,我將你說的話還給你——你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
藍映看著他,抓著刀刃的手抖得厲害,此刻她只要輕輕的用力,這把刀就會刺進他的心臟,她也就為自己的父親報了仇,只要她下定決心,只要她狠得下心,她可以做得到的。
她不能讓父親死不瞑目,不是嗎?藍映閉上了雙眸,深呼吸一口將刀尖往前輕輕一推,抖顫的手再也移不動分毫,她感到熱熱的液體從刀尖汨汨的流向她握著刀柄的手,她驚愕的張開眼,眼前,傅元駿的胸口正不斷的流出鮮血。
“不!傅……”常盤香子尖叫了起來,搖擺不定的身子奔上前來,撥出傅元駿胸口上的刀丟在一旁,撕下身上衣服的一角綁住了他流血不止的傷口,“你怎么這么傻,人又不是他殺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常盤香子在他的身邊低低切切的哭了起來,“你受傷了,怎么保護我?你不是說要好好保護我,不讓人再欺負我的嗎?現(xiàn)在……你卻心甘情愿讓她傷了你……”
藍映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這一切,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傷了傅元駿……她該感到高興、感到欣慰的,不是嗎?為什么她的臉口此刻就像萬箭穿心般痛楚?她愣在當下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身子不住的往后退,她殺了他了?她真的殺了他了?
“駿……”藍映忍不住輕聲喚他,卻見他伸手摟住常盤香子。
“我不會死,別哭!备翟E抹去常盤香子臉上的淚,緩緩起身,接著,他也看見藍映跟中深深的痛與悔意,他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只不過,他真的沒想到她對他竟一點信心都沒有!拔覜]有殺死你父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會找出真正的兇手,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自己一切小心!
藍映看著他摟著常盤香子離去,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她的心陷入深深谷底,無止境的沉落。
JJWXC JJWXC JJWXC
夜深器重,常盤香子面露憂心的扶著傅元駿走出古堡,他身上的傷勢讓她的淚不自主的流著,卻為了不想讓他聽了煩心而壓抑著哭聲,這一切傅元駿全看在眼底,心上升起一抹濃濃的嘆息。
“我不會有事的,傻瓜!”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把她壓抑住的淚全喚了出來,哭得泣不成聲,“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讓你過去……她就不會有機會傷你了……”
“不干你的事,香子!备翟E嘆了一口氣,抬頭仰看天邊的明月,這月色星空,陡地讓他想起初到約翰尼斯堡的那一夜,在觀景臺上與藍映的邂逅。
是個很美的夜晚,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座城市的萬千風貌,盞盞燈火與一片片暈黃錯落的燈海在他的眼前交織成一幅絕美的圖畫,還有藍映,這個莫名其妙闖進他懷中的女子,沒想到,注定的牽連讓他無法像忘懷其他女子一般,輕易的對她置之度外。
如今,緣盡了嗎?他不是上帝,不想為這樣的故事下注定。
常盤香子看著他,心幽幽的痛了起來,他的人雖然在她身邊,他的眼里、心里卻只有那個傷了他的心的女子吧?若不是,憑他如此高傲不同流俗的男子又怎會心甘情愿讓她拿刀傷了他?
“你很愛她!背1P香子低低的道,伸手抹去淚!敖K于,你也找到了一個你能愛、會愛的女人,我應(yīng)該恭喜你!
是嗎?他愛藍映?如果愛是一種無限綿長的思念,那他或許是有一點愛她!拔覀兌家端藁囊傲,你竟然還有心情恭喜我?”傅元駿輕勾起一抹笑,將常盤香子的身子擁緊一些,“現(xiàn)在我們只好去睡醫(yī)院了,醫(yī)院應(yīng)該會收容我才是,不過,也有可能把我驅(qū)逐出境!
想到他的傷,常盤香子的淚又流了下來,瞧她在做什么?他一定快要支持不住了吧?她卻還在這里吃味。“我們馬上叫一部車去醫(yī)院吧!”她情急的扶著他,放眼四處卻沒有任何一個電話亭或一輛計程車。
“別急,約翰尼堡雖不好叫車,但我們有專車!
“專車?”她納悶的望著他。
“唔,那輛不是專車嗎?”傅元駿指著朝他們開過來的一輛嶄新的凱迪拉克加長型座車,一語方畢,座車上的駕駛從車內(nèi)走了出來,一直走到他們面前才停步。
“傅先生、香子小姐,我家主人請你們上車!彼緳C恭敬有禮的做了一個邀請手勢。
“你家主人是……”常盤香子猶豫著。
傅元駿卻擁她前進,“上車吧!最壞也不過如此了!
一上了車,傅元駿過度透支的體力終于潰散,常盤香子覆蓋在他胸口上的布已經(jīng)全染成紅色,他頭枕著椅背,根本連車內(nèi)的人也來不及看清就昏了過去。
“傅……你醒醒!醒醒啊!你不能死,絕不能死的!常盤香子著急的搖著他,生怕他就這樣昏睡不醒。
“放心,他不會死的,醫(yī)院馬上就到了!
溫柔而沉穩(wěn)的嗓音從車內(nèi)的一角緩緩響起,不可思議的竟給人一種全然的放心,常盤香子此時才發(fā)現(xiàn)車內(nèi)還有另一個人,她抬起一雙驚顫不已的眸子,對上了一雙蓄著無限溫柔的眼眸。“你是……”
“這車子的主人,小傅的朋友!蹦腥溯笭栆恍Γ骠骘L采帶著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優(yōu)雅,貴族的氣質(zhì)含蘊其中。
JJWXC JJWXC JJWXC
還沒入眠,天就已大亮,藍映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伸手將落地窗推開,窗外的鳥轉(zhuǎn)蟲鳴不絕于耳,放跟望去一大片綠地山野,全映照在冬陽高掛中,呈現(xiàn)一抹抹金黃般閃亮的色彩。
他還好嗎?那一刀刺得他胸口鮮血直流,他卻沒事似的摟著那個女人走出了古堡,這方圓數(shù)里若沒有車是根本到不了醫(yī)院的,會不會在路上昏迷不醒?
愈想藍映愈無法心安,派出去的人卻沒有任何回報,難道他已經(jīng)安全的離開了?若是,那就好了。
“沒睡著?”
黑子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后,無聲無息,驚得藍映的一顆心差點跳出喉嚨,她的門沒鎖嗎?為什么他進得來?
“你怎么進來的?”她回過身,才發(fā)現(xiàn)黑子靠她很近,近得他的呼吸都可以吹在她的臉上,她慌得忙不迭退后,他卻伸手拉她入懷,他的動作來得令人淬不及防,她驚喘一聲已落入他的懷中。
“你的門沒關(guān)好,所以我就進來看看你!焙谧拥碾p眸充滿著深情愛憐,灼熱的眸光恍若反射著太陽光的鏡面,燙人得緊。
“你……放開我,你這樣太不合禮數(shù)了。”她掙不開他有力的雙臂,身子被他緊緊摟在懷中,她有說不出的無力與失措,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怎么才一夜之間,她的世界好像全變了樣?
“禮數(shù)?”他微揚著眉,輕笑了一聲,“我以為你一直把我當哥哥一樣看待,難道不是?”
“是的,我一直是把你當哥哥看待的,但是,哥哥不會造樣抱著妹妹的,不是嗎?你放開我好嗎?黑子,你這樣會嚇壞了我。”藍映祈求的看著他,身子被他摟得發(fā)疼。
“我不想當你哥哥,從來都不想!焙谧拥拇娇拷,低低的在她唇邊道:“我愛你,藍映,一直都愛著你!
“什么?你愛……”她的腦袋轟然一響,無法接收這樣怪異的訊息,“不!你是開我玩笑的吧?一定是的,對不?你說你愛我是個玩笑,是不?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愛你!”他的眸子寫著濃濃的情感,他看她的眼神是百分之百的戀棧與戀欲,她怎么能一直這般無動于衷呢?還看上了傅元駿那小子,該死的!
“不……”
“我真的愛你,藍映,好久好久了!焙谧痈┥硪撬,藍映別開了臉,掙扎著要從他懷中脫逃,“別動,讓我好好愛你,我是真心的,我并不希望對你用強,明白嗎?”
“住口,”藍映的眼里充滿霧氣,“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了!”
黑子的雙眸沉了沉,臉上的溫柔急遽不見,換上一雙陰驚的眼無情的掃過她的紅唇,“你叫吧,看誰可以來救你。”
“來人!來人!來人……”她邊掙扎著邊放聲叫喊,他則無動于衷的望著她,仿佛她再怎么叫喚都是無濟于事,忽地,她突然害怕了起來,抬起一只驚懼的眸子望著他,“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沒做,他們只是都被你派出去找傅元駿還沒回來而已!焙谧拥恍,伸手拂過她抖顫的唇瓣,“你毋需怕我,我是真的愛你,沒想過要傷害你,現(xiàn)在你跟傅元駿已經(jīng)解除婚約,我想也是我該表白的時候了,你說是嗎?”
“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要你。”
藍映驀地睜大了眼,“娶我?是為了我家的黃金礦脈?”
“最重要的是你,我愛你,我說過了!
“不,你說謊……”她別開了臉,不想看他,“你究竟是誰?來到藍家當保鏢是別有用心的,是吧?你說愛我只是借口,你三番兩次要我相信傅元駿是傷害父親的人,為的就是要我跟他解除婚約好取而代之?”
“他的確是殺害你父親的人,你不是親眼看到了?”當他聽到她拾控傅元駿時還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藍帝是傅元駿害死的,現(xiàn)在,沒有了威脅藍映就范的人質(zhì),只好讓這個害死人質(zhì)的人替代了。
“你……偷聽我們說話?”
“不小心聽到的。”黑子沉著臉,“為了怕讓你傷心,我本來想留著你父親一條命,沒想到那小子卻要了他的命,可見這小子對藍家也有不小的野心,我并沒有看錯他,是你的愛盲目的讓你看不清,連親眼看見他害死你父親你都還護著他,這教你死去的父親如何瞑目呢?”
藍映白了臉,“我的事不用你管!只要老實告訴我你的真實身分,為什么要到藍家臥底?”
“我是上官家族的后裔,上官黑子!
“上官?你就是五年前寫那封威脅信函的人?”藍映恍然大悟,沒想到他們竟上了對方的當,反而引狼入室。
“本來我要讓你慢慢愛上我,然后嫁給我的,沒想到你才一滿二十歲你父親就急著要幫你召募新郎,逼得我們不得不動手!
“父親胸口上的那一刀是你下的毒手?”藍映恨恨的看著黑子,“草藥呢?那貼傅元駿開給父親的草藥也是你栽贓到他身上的?”
“沒錯,如果我知道他真有殺藍帝的意圖,我就不必這么大費周章弄了這么多事情讓你誤解他了,為了名正言順的當你的夫婿,我可真的花了不少功夫贏得你的心哩!只可惜,你的心一點都不在我的身上,遇上了傅元駿那家伙,你的魂都飛了!”
“我不會嫁給你的!只要不是我點頭同意,你無法取得藍家一絲一毫的財產(chǎn),這一點,你在藍家這么久了應(yīng)該很清楚!
“你會點頭答應(yīng)的,當你見了一個人以后!
“我父親已經(jīng)死了,這世上不會再有威脅得到我的人,你死了這條心吧!”藍映幽幽的道。
“是嗎?”黑子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來人,將人帶進來!”
傅元駿和常盤香子兩人都被人帶了進來,雙手被捆綁于身后。
“駿……”藍映愣了一會,轉(zhuǎn)眼間,突然輕笑的轉(zhuǎn)向黑子,“你不會是要拿他的命威脅我嫁給你吧?”
“有何不可?”黑子放開了她,走向傅元駿,隨身攜帶的那把短刃戲耍似的在他的面頰劃了一圈,“他可是你的心上人,我想不出有比他更好的人選了,你有嗎?”
“別忘了,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不曾在乎他是死是活,你別白費心機了!彼{映冷絕的說。
“既然這樣,我留著他也沒用,不過在殺他這前,我可以先送你一個禮物!焙谧拥牡痘蚋翟E身邊的常盤香子,冷笑—聲道:“這女人可是傅先生的女人,他珍愛她憐惜她絕對不下于你,我先替你弄花她的臉,讓你消消心頭之恨,如何?”
他的刀刃在常盤香子白皙的臉頰上左右搓挪,常盤香子渾身顫抖不已,卻沒有求饒,“你要殺就殺,不必廢話這么多!”
怪只怪他們?nèi)绱溯p易的就上了一個陌生人的車,以為這個高大俊挺又溫柔的男子真的是傅的朋友,現(xiàn)在才會被人抓到這里來,不過說也奇怪,這個抓他們的人也挺有良心的,還會先送傅元駿醫(yī)院看過醫(yī)生后才將他們綁了來。
“你不替她求情?”黑子詢問的轉(zhuǎn)向傅元駿,“你還真是無情得很,虧她這么愛你。”
傅元駿轉(zhuǎn)頭望了常盤香子一眼。
此時,常盤香子也正無悔的看著他,“能跟你一起死,我死也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