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幾朵烏云,綿綿細雨似有若無的飄落在玻璃帷幕上,爾后隨即消失。
柯宸宇坐在馬蹄形的大型會議桌前,近二十名的高階干部正逐一報告這一季各區的營業額,數據再度攀高,顯示臺灣喝咖啡的人口愈來愈多,但這樣的好消息聽在他耳里卻沒太多的感覺,他的心還在哀悼那一個限量咖啡杯組,還在生氣那一個將它打破又丟進某個垃圾場焚燒的臭女警!
這幾天,他已托幾名同好及熟識的精品店家幫忙,看看能否找到同一款杯組,但希望是零,不是找不列,就是找到了也沒人愿意割愛。
在座的多位干部見總裁一張俊臉不時發黑又發青,額上的青筋還一條一條的暴突,心里都毛毛的,因為他平時總是優雅、斯文,今日怎如此反常?
而且,營業額翻紅,加盟熱線又整天響個下停,他究竟在生氣什么?
“今天到此為止!
他突地開口,實在沒心情再聽下去了,在示意會議結束后,眾人紛紛離座,僅剩他一人瞪著桌上他專屬的咖啡杯。
他愈看就愈生氣,覺得實在沒道理就這么放過她!雖說男人不該小心眼,但她偷走又打破了,卻連一聲道歉也沒有!
他抿緊了薄唇,撥了電話到她工作的分局去!拔艺医翘镏ボ啊!
“稍等,我幫你轉分機。”
不久,角田芝馨那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喂?”
“把我的杯子還來!”
“啥?!哦,是你!拜托,我不是要柯伯跟你說——”
“東西碎了、可能燒掉了?”
“是。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她就是裝迷糊。
“你不用賠不用道歉嗎?!”他愈說愈火大。
“拜托,柯宸宇,都過了三、四天了,你現在才要我賠、要我道歉?!你的反應會不會太慢了點,我都以為——”
柯宸宇咬牙進道:“沒事了?!那是因為我在托人幫我找看看有沒有同款的杯子,等拿了帳單過來,再要你賠償了事,但事實上,根本沒人愿意割愛!
“所以呢?你開個價嘛,我賠啊,反正我現在不在緝毒組,內勤的薪水又少得可憐,你看我要分三十年、還是四十年分期付款還你?屆時,我們的交集會到三、四十年,如果你受得了我的話,我都OK!”
“你簡直像個痞子!”
“我痞子?你又好到哪里去?!”角田芝馨的聲音也布滿怒火,“我這幾天也好好想過了,都是因為你,我才得一整天都呆坐在辦公室里抄抄寫寫的,如果你沒有出現就好了,柯宸宇,你真的該死的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就好了!”
“咔”的一聲,話筒被用力掛掉,他咬牙切齒的搗著差點被那聲巨響給震聾的耳朵,忍不住低聲咒罵。這女人怎么老是這么粗魯?!
“終于搞定了,總裁!
火氣正旺,特別助理杜青吉卻在這時興致勃勃的推門走進來。
柯宸宇臉色陰沉的睨著這名年紀才二十六歲,但在公關等各方事務上都有相當出色表現的助手,但此時,他顯然被自己發火的怒顏給嚇到,突然杵在原地不動,連臉色的興奮之情也滅了大半。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緩和一下那張黑臉!澳阏f什么事搞定了?”
杜青吉這才笑開了嘴。“夢之莊園的趙女士終于同意讓總裁過去參觀她的私人咖啡園,時間就訂在后天上午。”眉清目秀的杜青吉很激動、也很興奮,因為這件差事他可是努力了一年,才讓趙女士點頭!
聞言,柯宸宇的眼睛也跟著一亮。
趙曼玲親手種植的咖啡園占地不大,但因凡事親力親為,種植、烘焙都一手包,產量極少卻滋味過人的咖啡豆因而被稱為“夢幻咖啡豆”,此豆不外寶,只輿有緣人分享,而珍藏世界各地名品咖啡豆的他,對這種咖啡豆自然也有收藏欲望,因而,從一年前他就派特肋前往跟她接觸,但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總裁,不瞞你說,今日趙女士還給我一杯夢幻咖啡嘗鮮,那種味道真的是只應天上有,好喝得不得了。”杜青吉一臉的雀躍。
他相信,有許多咖啡達人對趟女士一手培植的咖啡豆相當推祟,一想到后天他也有機會品嘗,原本抑郁的心胸頓時開朗起來。
“青吉,后天所有的會議、行程都延后,我要那天完完全全的空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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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宸宇期待了兩天,一大早,即以一身黑白色的V領針織衫搭配牛仔褲的休閑打扮,前往位在云林古坑山上的“夢之山莊”。
趙曼玲穿著一身紫色旗袍親自迎接,一見到他,她直言笑道:“我真的沒想到杜先生的老板居然如此年輕,而且還這么英。
柯宸宇瞪著這張容顏,怎么老覺得似曾相識?!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忙笑道:“謝謝,我也沒想到你這么年輕!
“我?”她嬌羞的撫著臉,“我一個女兒都二十多歲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充滿歐式風格的屋子里,室內的裝飾多、擺飾多,木頭、磚頭都鋪陳出充滿鄉村風的溫暖感覺。
趙曼玲先請他坐下。“我一人獨居,所以也有些孤僻不喜歡外人,但你的員工真的很有心,這才讓我們今日有機會見面!
她邊說邊走到一旁以厚重木頭裝潢的吧臺邊,親自為他烹煮咖啡。
他看著她以精準又俐落的節奏煮咖啡,待味道一出,他眼睛瞬間一亮,她以一個義大利的玫瑰圖案杯組盛裝遞交給他。
他先聞其香,輕啜一口,眸中盡是驚喜。
這個反應,讓趙曼玲相當開心。喝咖啡是種交際、也是一種心靈的無言交會,只要一個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由于都愛咖啡,兩人一見如故,聊起話來更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約莫一個鐘頭后,她帶著他去參觀她最引以為傲的咖啡園。
“別看我現在穿得像上海貴婦,其實工作時的我可是一個衣著邋遢的農婦。”
柯宸宇微微一笑,倘佯在這一片薄霧中的淺綠咖啡園里,他伸手觸撫著樹上結實累累的小小果實,頂上溫煦的陽光柔和的在他手上抹上一層金黃色亮光,他竟有一種難言的歸屬感。
在國外,他是買了一大片的土地栽種咖啡,也進口極品咖啡豆,但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享受自己照料咖啡樹的樂趣。
“不知道今日過后,還有沒有機會可以過來?”
趙曼玲微笑!拔蚁霗C會是有的,只是我得先言明,這些咖啡豆我是無法割愛的,希望你能了解!
“雖然很可惜,但這的確不能勉強!彼麤]有掩飾自己的失望,但也禮貌的回以一笑。
兩人繼續走著,趙曼玲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你收集不少咖啡器皿,我也收集不少,我帶你去看看!
他頷首一笑,隨即跟著她又回到屋內,來到另一間緊臨主臥旁的一間房間。
這間裝潢是義大利佛倫羅斯風,仍是鄉村風格,但以金、黃為主色,但他無暇欣賞,直直的走到以一格一格分格的木頭柜為墻面的展示柜前,眼睛盯著一只極為熟悉的地中海純白杯組。
“聽杜先生說你的收藏豐富,我想這款限量極品你一定也有!壁w曼玲也走了過來。
“我是有,只是——”黑眸下由得又冒出兩簇怒火,“被打破了!
“好可惜,”她一臉下舍,“我可以了解那種感覺,我原本收藏的一組也被我女兒不小心打破了,不瞞你說,我心疼了好久,但我女兒很有心,”她說著又笑了,“她前天才拿這組過來……”
她一臉愉快的說著,但柯宸宇卻完全聽不進去,他的目光瞪向另一邊的木頭矮柜,上頭放了大大小小的原木相框,而照片里的人他很熟悉,相當的熟悉!
他深吸口氣問:“這是——”
她笑得好開心,那是一種為人母的驕傲。“是我女兒,很漂亮,是不是?”
“鈴鈴鈴——”電話聲突地響起。
“你等我一下,我接一下電話。”趙曼玲走到另一邊去接電話。
他則死瞪著照片中的角田芝馨,這里有她小娃兒時的照片,也有她青澀少女時期照片,更有她穿著警校制服的照片。
難怪!他一看到趙曼玲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原本收藏的一組也被我女兒不小心打破了,不瞞你說,我心疼了好久,但我女兒很有心……她前天才拿這組過來……
他咬咬牙,兩道冷芒射向照片中笑得燦爛的角田芝馨。她可真孝順!
“不行!她在這兒工作得好好的……不,我不打算讓她回日本,你答應我的!什么?你要來臺灣見女兒……好,我知道了,我會跟她提的,下下星期?好,再見!
趙曼玲氣呼呼的掛斷電話,一回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氣到忘了還有客人在,她一臉尷尬。“對不起。”
他的一雙黑眸巳下見怒火,反而一臉平靜的問:“有事?”
“呃,沒有,只是家務事,孩子的爸突然要來看女兒。”
“有問題嗎?”
“也不是,因為我女兒的工作較特別,孩子的爸并不知情,因為他不會答應她做——”趟曼玲突地一頓,笑笑的搖頭,“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抱歉,我突然沒心情招待你,”
“我明白,那就不打擾了,謝謝你今日的招待!
柯宸宇決定先行離開?磥恚翘镏ボ爱斝叹皇,角田敬之并不知情,她還騙他說她父親知情!
真是一個會偷、會撒謊、會威脅的三流女警,不!或許,他可以跟她談條件,夢幻咖啡豆換那只地中海杯組,這是她欠他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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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馨,麻煩端杯茶來。”
“芝馨,我要—杯咖啡!
“芝馨,請幫我影印一下資料!
警局里,角田芝馨臭苦一張小臉兒,一下子送水、一下子送咖啡又影印資料,除了擺一張臭臉外,她完全不能抗議,因為這些差事都是因她抗議而來的。
由于坐下住,她偷偷的去問強哥及胖弟販毒案的辦案進展,因為何智憲的嘴巴比啥都緊,案情因而停滯不前,所以她特別去跟謝局長請求復職,偏局長又不肯,她于是跟他抗議她不要一整天坐著不動,那會成化石的。
結果,局長就要大家有什么活兒都可以請她幫忙,當然,除了執勤抓泛人外。唉!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芝馨!”
“又怎么樣了?!”她火冒三丈的吼了另一名接電話的內動員警,只見她一臉怯生生的道:“你媽打來的電話,你要不要接?”
她咬咬牙,點點頭,接過話筒。“媽,什么事?”
五分鐘后,她一臉哀愁的掛斷電話,整個人癱坐在椅上。
這下可好了,父親大人要來臺灣看看她的工作環境,偏偏她及母親一起向父親撒謊她是在一家集團企業當特助,這下該怎么辦?
她父親一生最無法容忍別人欺騙他,也因此,她媽竟異想天開的要她找看看有沒有什么友人開公司的,讓她進去窩個幾天,瞞過父親就行。
問題是,如果在日本,這種少東總裁她是認識不少,而且他們還為了見她一面而飛來臺灣,為了應付他們,她都向警局請假窩在夢之莊園扮日本娃娃。
但這一次來的人是父親,而且在臺灣,她一個在基層打混的小女警哪有啥機會認識什么總裁朋友?!
角田芝馨吐了口長氣。算了,請謝局長幫忙找找看吧!
他很清楚她的情形,人面也廣,應該可以找到人吧。
她馬上從座位上起身,去敲局長室的門。
“進來!
她進去時謝光彥正在講電話,講得很開心,但一見是她,他立即結束通話也板起臉!昂昧耍阌窒肟棺h什么了?”
“不抗議了!”她悶悶的把她的難題全說給這個老長官聽。
謝光彥撫著下顎沉吟。“集團總裁?認識是認識,但熟的卻不多,我打電話試試!
接下來的半個鐘頭,他連打好幾通電話,但都被委婉拒絕,畢竟她的身分太敏感,而且如此突兀的要把一個女警塞到公司里當特助,誰會愿意?
兩人大眼瞪小眼大半刻,謝光彥突然坐直了身子,老眼熠熠發亮,“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誰?”
“柯宸宇!
角田芝馨一愣!安粫桑!我跟他的梁子結那么大!
“依你跟他交戰的戰績看來,他幾乎拿你沒轍,你干脆再賴他一次!鄙頌榫珠L,這種建議是過分了些,但他現在是以她母親好友的身分在考量事情的。
她一臉尷尬!斑@——那家伙沒那么好欺負啦!”
“怎么會?杯子碎了,他有要你賠嗎?”
“沒有,只是兇了我,但我也兇回去就是了!
他的眼睛笑瞇成一直線!熬褪撬耍〔蝗,我這兒也沒人選,你父親的脾氣我們都知道,到時他若遷怒到你媽那兒去,你也過意不去吧?畢竟她是支持又隱瞞你父親讓你圓夢的人!
她也了解,可是她要怎么去跟柯宸宇說?她偷了他東西又兇了他,兩人也不想再有交集,想法根本不對盤。
唉,愈想愈煩,她頭好大!
“鈴鈴鈴——”電話的內線燈號突地響起,謝光彥接起電話,點個頭,便把話筒交給角田芝馨,“找你的!
她接過話筒。“喂,柯——柯宸宇?!”她倏地瞪大了眼睛,這家伙是有心電感應嗎?怎么剛好在這時打電話過來了?!
謝光彥趕忙跟她使眼色又以唇語說話,要她向他開口,并為過去的惡行道歉,再請他幫忙。
但是,她實在開不了口。
她深吸口氣。“你——你怎么打來了?又來跟我要你的杯子?”
“我只想確定那只杯子真的被你打破、丟了?”
當然沒有,可是怎么收回以前的話?“對啊,多少錢我賠你啦!”
“你口氣怎么變得這么好?”
他在笑?他怎么心情變那么好?管他的:心情好就好說話,于是她也笑,“沒什么,做人本來就要負責嘛,我也不是那么惡劣的人,真的,你說一個數字。”
“可定你說要分期三、四十年?”
“那是玩笑話,我一定會盡快還你的,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一看上司一直催她切入主題,角田芝馨只好硬著頭皮說。
“幫忙?!”
“是一點‘小事’而已,你在公司還是在家里?我們見面談比較清楚,好不好?”人說見面三分情嘛。
“好,我在家里!
柯宸宇答應了?!她笑得闔下攏嘴,這家伙人還滿好的嘛。“好,待會兒見!
她一掛斷電話,就笑嘻嘻看著謝光彥!八兊煤芎谜f話耶!”
那才奇怪!閱人無數的他雖未曾跟柯宸宇見過面,但就上回他打電話來控訴她的惡行時,他給他的感覺應該不會是這么輕易答應的,至少會討價還價才是,怎么這么簡單就饒過她?!
但欣喜的角田芝馨可沒看出上司的困惑,馬上說拜拜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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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跟柯宸宇見面,角田芝馨成了標準的小女人。
但即使她看來慈眉善目、一臉無害的端坐在客廳里,柯伯還是像防小偷似的監看著她,害她尷尬不已。
再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優雅男人,她還是很努力的擠出謙卑的笑容。唉!請人幫忙,姿態真的要放得這么低嗎?
“有什么忙要幫?你可以說了!笨洛酚钌朴谡勁校A感告訴他,他這一次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她咳了一聲,清清喉嚨,微笑道:“你也看過我父親嘛,他是日本人——”
“很兇的日本人,女兒也不遑多讓。”他故意挑眉提醒。
“哈哈!”她干笑兩聲,知道他在暗示上回她硬把他拉下湖的事。
真是小心眼,都過了那么久了,還記得這么清楚!
她心里這么想,表情可不敢有半點不悅,只是一個勁兒溫柔的笑!八膫性相當嚴謹,認為女人就該以男人為天,該溫柔,嫻淑、端莊——”
“教得挺好的。”
忍不住了啦!角田芝馨瞪他一眼,說話速度也變快。“所以我只能騙他,我在臺灣是個OL,在一家規模頗大的集團里當總裁特勸,有時甚至得幫忙主持會議,是總裁的得力助手——”
“嗯,聽來是比拿槍的潑婦要好得多!彼陧Φ挠窒伦⒔狻
她咬牙,氣呼呼的瞠視著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還有,我這叫霸王花,不叫拿槍的潑婦!”
“你說話這么嗆,我怎么幫忙?”柯宸宇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你——”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把那沸騰的怒火硬是壓下梭,又勉為其難的一笑,“好,我會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但現在,即將在不久成為我的‘上司’的你,可否閉上嘴巴,好好打開你的耳朵聽我說話就行?”
“閉嘴?!”他銳利的黑眸掃向她。
“好!安靜,可以嗎?!”她咬牙切齒的說著。若不是因為她身邊盡是一些尋常百姓,她絕不跟這個討人厭的家伙打交道。
“表情不夠好!笨洛酚钜桓边是不怎么舒服的表情,“在我印象中,那個穿著銀白色和服的日本娃娃可是纖細又溫柔可人!
“是是是!”煩死人了!天知道她扮一次乖巧柔靜的日本娃娃,可要死上幾十幾百萬個腦細胞,這家伙真的很可惡!
但她又能怎么辦?!角田芝馨一連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總算把那些上千萬對他討厭、嫌惡的因子全擠壓到她的腳底板下,再用力的踩一踩,消化些怒火,這才裝得出一臉溫柔恬靜的神情。
而一雙緊盯著眼前一切變化的魅力黑瞳,此時正閃爍著饒富興味的眸光。“哇,真是令人嘆為觀止!難怪有句話叫‘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冷靜,冷靜!不要再被他挑釁!不然,她一定會直接給他來個過肩摔,再踹到他吐血為止!
她咬緊牙根,一手捏著自己的手掌肉,逼自己溫柔恬靜的說著母親一起代為隱瞞父親,好讓她實現當女警的夢想,因此父親始終以為她是到國外去讀企業管理,但其實是在臺灣念警專的事。所以,她只能請他幫忙了。
柯宸宇明白的點點頭!霸瓉硎蔷窈献,那我總得有好處,不是嗎?”
“都說警民合作了,你是番仔喔!”人的耐性是有限的,角田芝馨忍不住又破口大罵。
但他還是一派泰然。“你是為私。”
“那又如何?因為我的堅持,臺灣才多了我這么一位優秀的女警。”
“話是沒錯,但對一個公正不阿,以及居家、公司都設了嚴密保全的人來說,多了你或少了你一個女警,似乎也沒有太多差別。更何況,這個女警常常擾民,離‘優秀’兩字應該有段距離吧?!”
“你——”她氣到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所以,我們來談個協議似乎還比較適合,我幫你過你父親那一關,你就拿你母親種的夢幻咖啡豆當謝禮如何?當然,你打破杯子的帳也一筆勾消。”
她一怔。“你怎么會知道她是我——”她不解,在臺灣,知道她們是母女關系的人并不多。
“這個問題你去問你母親便明白,但我現在要知道你的答案。”
原來是覬覦老媽的咖啡豆,那他也是有求于她嘍!裝肖維!那她干么得矮他一截?!角田芝馨的神情蒙上一層陰霾,眼內冒著怒火。
柯宸宇完全明白那兩簇怒火從何而來,他笑!拔覀兪歉魅∷,你情我愿,沒有一點勉強,你也可以拒絕!
“這——”雖然是老媽視為生命的咖啡豆,但為了女兒,應該沒問題才是!
再說,這樣她就不欠他任何人情,連杯子的債務也免了……
“好,就這么說定了。”縱然答應了,但她一定要去向老媽問個清楚,她怎么會認識柯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