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男主人的允許,夏蕾決定毫不客氣,大刀闊斧地整頓李家傭人。
她指導(dǎo)李安琪,如何實行一個女主人的責(zé)任,告訴她必要時如何端起架子,促使傭人們配合她的要求。
「妳要很禮貌,卻也要很堅決,不必疾言厲色地下令,卻絕對要讓他們不敢輕忽漠視妳的要求。」
「可是,萬一他們做不到怎么辦?比如瑪莉,老師不是說她連怎么燙衣服也不會!
「那是因為她沒受過適當(dāng)?shù)挠?xùn)練。既然我會在這里待三個月,我會負(fù)責(zé)訓(xùn)練她!
「老師要訓(xùn)練瑪莉?」李安琪很吃驚!缚墒菉吥敲疵,又要上班,又要教我,還要撥出時間訓(xùn)練傭人,這樣不是很辛苦嗎?」
「這妳不用擔(dān)心,我上班時間很彈性,有重要的事再進(jìn)辦公室就好了,何況我還有個好伙伴,她跟我很久了,社里的事她都很熟,交給她我很放心。」夏蕾微笑!笂呌涀∥艺f的話,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就一定要讓傭人們確實做到,絕不接受任何借口!
「嗯,我知道了。」
除了面對傭人的態(tài)度,夏蕾也花了很多時間跟李安琪講解如何管理家務(wù),她列了一張清單,告訴她必要的注意事項。
「哇!有這么多!」李安琪瞪著長長的清單,大為吃驚。
「妳以為一個家的女主人那么好當(dāng)嗎?何況還是這么大一間房子!
「早知道就叫哥不要買這么大的房子了,我們只有兩個人,隨便在市區(qū)買間公寓就好了啊,可是哥說買房子也是為了裝門面!
「妳哥說的是對的,在上流社會,你買的房子,某種程度也代表了你的財富實力。想想看,妳如果住在公寓里,你們學(xué)校那些同學(xué)會怎么看妳?」
「啊!」李安琪臉色發(fā)白,這話正好說中了她的痛處。
夏蕾也知她心情震蕩,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妇褪且驗椴幌M麏呍俦荒切┩瑢W(xué)瞧不起,妳哥哥才會請我來教妳!
「我知道!
「這三個月,妳還有很多事要學(xué),很多挑戰(zhàn)要面對,妳可以嗎?」
「我……可以的!」李安琪熱切地保證!肝乙尨蠹夜文肯嗫矗屗辉偾撇黄鹞。」她忽地臉紅。
夏蕾望著她,很明白她口中這個「他」指的是誰,就是當(dāng)天那個當(dāng)眾撕毀她情書的少年吧。
為了讓自己的意中人另眼相看,所以才拚命地想改變自己──這女孩的傻勁,很像當(dāng)年的她。
「……老師在想什么?」
她連忙定定神。「沒什么,我們繼續(xù)上課吧!
除了家務(wù)管理,夏蕾也給李安琪安排了一連串的美姿美儀課程。她擬出每日菜單,要求發(fā)育中的少女均衡飲食,再利用適當(dāng)?shù)倪\動甩開身上過多的肥肉。
她指定的運動是游泳和韻律操,前者可以強化體能,后者可使身體曲線勻稱。
社交舞自然是必須學(xué)習(xí)的,美麗的舞姿絕對是讓一個女人成為社交名媛的必要條件。
另外,優(yōu)雅的時尚品味也相當(dāng)重要。為了提升李安琪的品味,夏蕾帶她四處看時裝秀,逛各大百貨名店,分析當(dāng)季的流行元素,培養(yǎng)她的時尚敏感度。
等到李安琪慢慢瘦下來了,且對所謂的風(fēng)格品味有了一定程度的領(lǐng)悟后,夏蕾才帶她到美發(fā)沙龍,讓她自行和設(shè)計師溝通該變換何種發(fā)型。
李安琪的決定沒讓夏蕾失望,她知道自己的氣質(zhì)與臉型不適合扮長發(fā)公主,剪了個俏麗的短發(fā),發(fā)尾的羽毛剪營造出飄飄的輕柔感,發(fā)絲略略挑染過,顯得更自然。
剪完發(fā)后,李安琪攬鏡自照,對最后的效果既驚奇又滿意,尤其夏蕾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贊賞,讓她更添信心。
接下來是到服裝店,挑選新衣。
夏蕾同樣不插手,盡量讓李安琪自行挑選,搭配出適合自己的穿著風(fēng)格。而她也聰穎地發(fā)現(xiàn)長手長腳的自己并不適合那些累贅的蕾絲或泡泡袖,她的肩膀?qū)挘娧b式的帥氣裙裝反而能凸顯出獨樹一格的氣質(zhì)。
她的頭型也很適合戴帽子,不論是淘氣的報童帽、優(yōu)雅又瀟灑的貝雷帽、耍可愛的針織帽,她戴起來都很迷人。
大肆采購一番后,大包小包的戰(zhàn)利品如山一般堆上李家轎車的后車廂,而走出店里的李安琪,穿著一件寶藍(lán)色長袖針織衫,外罩咖啡色背心,一件牛仔短裙,頭上一頂絳紅色的針織帽,背著彩色條紋肩背包,足蹬一雙高跟涼鞋,既俏皮又性感。
她和夏蕾站在街頭,吸引了往來無數(shù)男人的注目禮,一些比較膽大的青少年,索性直接對李安琪吹口哨。
李安琪不敢相信!咐蠋,他們剛剛……是在對我吹口哨嗎?」
「是啊!瓜睦傥⑿Α
「真的嗎?」李安琪開心得臉頰染紅,星眸閃亮。
夏蕾凝視她,也感染到她的喜悅,伸出手,溫柔地替她調(diào)整帽子的角度!笂叕F(xiàn)在已經(jīng)跟從前大不相同了,我相信連妳哥看到都會大吃一驚呢!
「說的也是!估畎茬餮谧燧p笑,忽然一陣興奮!改俏覀兛旎丶,我好想快點看看哥哥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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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陽瞠目結(jié)舌。
眼前這清秀可愛的少女,真是他妹妹嗎?
才一個多月,她竟瘦了這么多,短裙下的雙腿修長而娉婷,骨架顯得極為勻稱。
還有她的頭發(fā),不再亂糟糟地毛燥不堪了,輕盈地在后腦甩著好看的波浪,在燈下的色澤竟好似水晶,溫潤地發(fā)亮。
她的臉,也不再像從前,總涂抹著教他受不了的難看顏色,現(xiàn)在,她只淡淡地刷上口紅,白皙的肌膚卻很自然地透出一股少女的健康紅暈。
最重要的,她的儀態(tài)也變了,瞧她蓮步輕移,不慌不忙走向他的姿態(tài),跟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哥,你回來啦。」她連說話都似乎改了腔調(diào),顯得沈穩(wěn)許多。
「安琪,妳──」
「今天我請了叔準(zhǔn)備了全套的法國料理喔!有烤田螺、鵝肝醬冷盤、松露濃湯、橙汁鴨胸肉,飯后還有甜點喔,還有,老師說她今天要教我喝紅酒!
「喝酒也需要教嗎?」
「當(dāng)然啦!估畎茬鲖舌了谎。「老師說,紅酒可不是隨隨便便亂喝的,有很多規(guī)矩呢!你等下就知道了。來,現(xiàn)在帶我進(jìn)餐廳吧!
「帶妳進(jìn)餐廳?」李安陽一愣。
「老師說要練習(xí)一下,所以你現(xiàn)在當(dāng)我男伴,帶我入席吧!
帶她入席?李安陽好別扭,雖然他個性不羈,但也參加過幾次正式宴會,大概知道該怎么帶領(lǐng)女伴入席用餐,但要他帶自己的妹妹……
感覺真怪!
可是安琪好像一點都不覺得怪,很自然地挽住他臂膀,俏臉期盼地望向他。
李安陽只好挽著她,很不自在地配合她過小的步伐,慢慢走進(jìn)餐廳。
餐廳里,夏蕾早已站在里頭等著了,她聽到腳步聲,揚起美眸,正巧與他不情愿的眼神相接。
她轉(zhuǎn)過頭,抿著嘴像是在偷笑。
這女人!李安陽臉黑黑。該不會是故意整他吧?明知他最受不了這些繁文縟節(jié),偏要看他出糗。
可惡!他暗暗氣惱。
到了餐桌前,他松開妹妹臂膀,正想快快閃一邊時,她忙扯住他衣袖!父纾銘(yīng)該要替我拉開椅子!」
李安陽翻白眼,無奈地拉開椅子!刚堊,我親愛的妹妹!
「謝謝!估畎茬饔χ胱缓笥州p聲提醒他!竸e忘了還有老師喔。」
還有歐夏蕾!
李安陽一怔,轉(zhuǎn)過頭,只見她已經(jīng)站在自己座位邊了,卻不坐下,很明顯就是在等他表現(xiàn)紳士風(fēng)度。
他瞇起眼。
她微微抬高下巴。
他磨牙。
她若無其事地微笑。
一番無言卻激烈的爭鋒后,他再次舉手投降。
見鬼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就是無法抗拒這個女人?
他無奈,走過去,幾乎是忿忿地替她拉開座椅,扶她坐下。
她揚起容顏,櫻唇輕吐!钢x謝!
「不客氣!顾洁煲痪,懊惱地回自己座位。
折磨還沒完呢,等到菜上了餐桌,他還得在兩個女人虎視眈眈之下,拿出最好的餐桌禮儀,不可狼吞虎咽,喝湯不能出聲,刀叉盡量不要刮到盤子,當(dāng)然,也不可以痛快淋漓地大口喝酒。
他請她來,明明只是要她調(diào)教妹妹啊,為什么連他自己都被迫陷入這張禮教的網(wǎng)了?
整個用餐期間。李安陽一直處在煩躁的狀態(tài)。
等到夏蕾端起酒杯,煞有其事地教導(dǎo)李安琪如何先聞酒香,再啜飲一小口輕漱過唇齒間時,他的耐性更幾乎宣告崩潰。
喝酒就喝酒,有必要搞得這么娘娘腔嗎?
「李先生,你要試試看嗎?」彷佛還嫌不夠刺激他,夏蕾居然還問他。
「不用了,我對這種酒沒興趣,妳們喝吧!
夏蕾挑眉,眼中閃過光芒。
想必這女人是認(rèn)為不懂得品酒就算不上上流人物吧?他沒好氣地想,胸口很郁悶,不高興玩這種無聊的品酒游戲,卻更不愿意被她看不起。
他瞪著酒杯,一時有些進(jìn)退兩難。
「哥,你喝啦!」李安琪不依地勸他!改悴皇且惨3K奶巺⒓咏浑H應(yīng)酬嗎?到時如果大家都喝紅酒怎么辦?」
「喝就喝啊!
「可是如果你喝得很沒格調(diào),人家會笑你的啦!」
那就由他們笑!
李安陽很想就這么沖口而出,但瞥見妹妹焦急的表情,心腸卻硬不起來。
夏蕾曾經(jīng)警告他,他這個做哥哥的形象會影響妹妹在外頭的人際關(guān)系,他深吸口氣,那天傍晚安琪當(dāng)街被同學(xué)嘲笑的一幕仍歷歷在目……
「好吧,我喝就是了。」
為了讓妹妹開心,他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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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高興。
他一直是那么粗魯不文的男人,忽然要他端起紳士禮節(jié),想必他十分不習(xí)慣。
真是難為他了。
夏蕾悄悄地抿唇,站在落地窗邊,靜靜凝望著那個獨自躲在院落里抽煙的男人。
她承認(rèn),剛認(rèn)識他時,她的確很討厭他。他行事粗率無禮,又常拿臟話當(dāng)發(fā)語詞,穿著打扮更是不及格,正是她最看不慣的那種男人。
但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一個多月,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他也有些優(yōu)點。
比方說他對員工和傭人都很友善,并不會因為自己是老板就頤指氣使,雖然也許反而太過放縱了。
比方說他很疼自己的妹妹,為了令她開懷可以不惜一切,就算自己受點委屈也甘愿。
比方說他雖然老愛跟她作對,但從來不曾真正侮辱過她,有時反倒被她逼得只能暗惱在心里。
他其實不是那么糟的男人,雖然經(jīng)常有些令她看不慣的作為,但是──
在夏蕾領(lǐng)悟自己在做些什么以前,她已走到李安陽面前,抽去他夾在指間的香煙。
「歐夏蕾!」他惱怒。
她彎彎唇!覆皇歉嬖V過你嗎?在女士面前抽煙很不禮貌!
「嘿,是妳自己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好嗎?我明明躲到屋外來抽了!顾麘嵖。自從夏蕾住進(jìn)這屋里后,他從不在室內(nèi)抽煙。他知道她討厭煙味。
「總之現(xiàn)在不許你抽了!顾顺隼蠋煹耐䥽(yán)!赋闊煂ι眢w不好,你戒了吧!
「妳說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她。
她從容回視!肝乙憬錈煛!
「妳、妳要我戒煙?!」他氣得哇哇叫。「妳以為自己是誰?大小姐!」
「我是你妹妹的老師。」
「對,不是我的!」他悻悻地提醒她。他可不歸她管!
「為了你妹妹,你最好戒煙!顾龤舛ㄉ耖e!改憧偛幌M鲜俏愕亩譄煱?」
「我又不會在她面前抽煙。」
「總之你戒掉就是了。」
「為什么?」他不服氣!笂呥@女人憑什么連我抽煙也管?」
對啊,為什么?
夏蕾一愣。她管那么多干么?他戒不戒煙關(guān)她什么事?反正不要在她面前抽就得了。
只是,抽煙真的對身體不好……不,她當(dāng)然不是關(guān)心他的健康,只是看不慣有人糟蹋自己,總之,這不關(guān)她的事──
夏蕾凜神,不許自己再細(xì)想,她轉(zhuǎn)開話題。「對了,再過兩個禮拜是安琪的生日,我想幫她辦一場生日宴會!
「生日宴?」李安陽訝然。她話題轉(zhuǎn)太快,他一時跟不上。
「嗯!
「……說的也是!顾嘀骂h,愈想愈覺得這是不錯的主意!杆罱兤炼嗔,也該找個場合讓她好好炫耀一下!
「而且,我想邀請一個人來參加。」
「誰?」
「那天當(dāng)眾撕毀她情書的男孩!
李安陽倒抽口氣。「妳說那該死的小子?!為什么?」
「因為安琪喜歡那個男孩。」她答得直率。
「她才不喜歡他呢!」李安陽駁斥!妇退闼娴南矚g過他好了,那小子都這么對她了,她還不死心?」
「如果能輕易死心的話,還叫暗戀嗎?」夏蕾淡淡說道。「我知道安琪還在乎著他,她昨天還很高興地跟我說,那男孩在經(jīng)過她身邊時,多看了她幾眼!
「不可能!我相信安琪不會這么白目到喜歡上一個傷害自己的人!」
不會嗎?夏蕾澀澀撇唇,直視眼前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男人。「你根本不懂少女的心。」
「妳就懂嗎?」他冷哼。
「我當(dāng)然懂!顾o靜地說。
李安陽一怔。「對喔,我差點忘了妳也曾經(jīng)年輕過!顾龅匾馕渡铋L地打量她,看得她臉頰發(fā)熱。
「你干么這樣看我?」
「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我在想,妳十幾歲的時候,該不會也暗戀過男孩子吧?」他開玩笑似的逗問。
「那又怎樣?」她冷冷地反問,神態(tài)僵硬。
真被他猜中了?他皺眉,說不清泛上心頭的是什么滋味!腹,沒想到像妳這種冰山美人也有少女情懷呢,可以問問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嗎?」
她別過頭!覆桓赡愕氖。」
他當(dāng)然知道,只是一口悶氣無法平復(fù)!缸屛也虏,對方一定是那種白馬王子型的人物吧?家世背景一流,又有錢又有才氣,腦子聰明得不得了,念書第一名,運動也第一名,總之就是十全十美,對吧?」
沒錯,他完全猜中了,當(dāng)年的趙英睿就是這么一個宛如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英氣少年。
她年輕的心,無可自拔地憧憬著他,難以克制地暗戀著他,只是,愛上一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
她楚楚地苦笑,強迫自己壓下自憐的情緒。
「他現(xiàn)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妳知道嗎?」
她當(dāng)然知道,他在一個離她很近,卻也很遠(yuǎn)的地方。
「我說了,這些不干你的事!
「那妳就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他忽地咆吼,雙手捉住她香肩,濃眉糾結(jié),臉上表情也糾結(jié)!格R的,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子讓我看了很火?」
她讓他看了很火?她不解,眼眸漫開迷惑的水霧。「為什么?」
為什么?他也不懂,不懂為什么自己會忽然這么暴躁,完全控制不住情緒。
更不懂為何她明明還介意著過去的暗戀,還要強裝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只知道自己很氣,非常氣。
他討厭她想起那個男人時的表情,就跟那天她告別自己的房子一樣,那么無奈又眷戀的表情。
到現(xiàn)在她還忘不了那家伙嗎……
「馬的!」他又飆臟話。
照例,她又睜大那雙美麗的、像會說話的眼睛,很不贊成地看著他。
她很不屑他吧?他正好是她最討厭的男人類型,她絕對不可能有一絲絲喜歡他……
一股沖動攫住李安陽,連他自己也料想不到,他竟會將夏蕾摟入懷里,捧起她嬌麗如花的容顏,不顧一切吻下去。
夏蕾震撼,極度的驚愕讓她忘了掙扎,任由他輕薄自己柔軟的唇。
與他粗魯?shù)呐e止相反,他的吻,意外地又輕又柔,宛若一方上等的絲料,涼涼地摩挲著她。
她嗅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煙味與酒味,腦子昏沈,心狂跳,唇上奇異的觸感教她迷醉。
好奇怪啊,這個吻,怎么會如此溫柔綿密呢?他是這么個陽剛無禮的男人,卻這樣吻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開她,她迷惘地?fù)P起眼睫,與一雙灼灼發(fā)亮的星眸相對。
「夏蕾,妳告訴我,」他低啞地喚著她的名,暖暖的男性氣息在她臉上制造一串串酥麻的電流。「像妳這種女人,有沒有可能喜歡上我這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