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度過浪漫的圣誕夜,閻千歲事先訂好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讓冰霧享受公主般的奢華待遇。
冰霧的雙眼像星星一樣閃閃發亮!肝抑辉陔娪爸锌催^總統套房。」嫩頰染開兩抹朝霞,一向柔順又靈俏的身影帶著美不勝收的姿態。
他看得有些癡了,又趕緊輕咳兩聲。「等你放寒假,我會帶你一起出國出差,你會發現每家飯店的總統套房都各有特色!顾档媚腥藢檺,至少在他結婚前,他會一直寵愛著她。
她歡呼著奔過來給他了個擁抱親吻。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此貼近他的生活、深懂他的需求,難得的又天真朗爽、毫不做作。他明知道不可以愛她,卻阻止不了心的淪陷!但他身為集團接班人的責任是一定要企業聯姻,從小祖父便訓誡他:公司利益凌駕于個人的愛情之上!
他能把握的,只有結婚前這三、四年的浪漫時光,他決定這些日子他都要與冰霧好好度過。
享受豪華浪漫的圣誕大餐,敞開心胸的談天說笑,一切都那么美好,其間只發生一件小插曲——
用餐中,閻千歲的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竟是詹雨妮。他接起電話陰沉道:「媽,什么事?」
詹雨妮尖銳的嗓音立刻由彼端傳來,「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浪漫的圣誕節是屬于情人的,你為何沒有和珍珍一起度過?你現在在哪里?是不是佟冰霧那狐貍精纏著你不放?」
相親過后,閻千歲一直沒有對華珍珍提出邀約,詹雨妮卻在介紹人詢問口風時,自作主張向介紹人表示閻千歲有意交往看看,還親自陪著對閻千歲一見鐘情的華珍珍去公司見他,強迫他陪她們吃飯,然后詹雨妮再中途溜走,制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華珍珍是很適當的聯姻對象,偏偏閻千歲的個性天生最恨被人強迫,幾次的飯局都吃得索然無味,不過華珍珍早已聽說他冷沉的性子很難討好,一點也不氣餒。她見多了浮華不可靠的豪門貴公子,像閻千歲這樣有責任感的年輕接班人太少了。
面對母親的逼問,閻千歲老神在在的反問道:「華珍珍向你埋怨?我還以為那種名門千金夠懂事,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不會亂吃飛醋、不會查問男人的行蹤,這不是你一再向我保證的嗎?」
「可是……」
「要通過我的考驗可是很難的!你就這樣告訴她。再見!」
他直接關機,不打算再重新開機。
冰霧松了一口氣!改銢]有跟你母親大小聲真是太好了,我很怕你們又吵起來!
「只要她不欺負你,我就不會跟她吵!
聞言,冰霧笑得好甜。她一直為自己的心把關,告訴自己她是來「報恩」的,存摺里的數字雖然不斷增加,但她一直沒動,畢竟哪有人「報恩」還拿酬勞?所以,她也不要去在意他與其他女人之間有什么花花草草,反正在他結婚之前,只要他還要她,她就以愉悅的心情陪他這一段,為彼此制造美好的回憶。
雖然不能將「愛」說出來,然而,在沒有想結婚的心理壓力之下,他們反而可以愛得很純粹、很唯一。
愛,就只有愛!不能說,但可以表現出來。
那一晚在總統套房里,他們纏綿終夜,又甜又醉人,徹底顛覆彼此的理性與沉靜,融化成一攤相愛的影子。
然后,放寒假了。
照預訂行程,閻千歲帶著冰霧去美國出差,隨行的還有幾名高級干部。而那些干部均追隨閻千歲好幾年,很了解他的性情與作風,所以當閻千歲帶著冰霧一起出現在機場時,當場震得人人腳步不穩、思考能力停擺。
「做什么?」閻千歲皺眉冷喝一聲,像在怪別人大驚小怪似的。
登機后,眾人坐在頭等艙里,個個假裝忙碌,其實眼尾不時會偷偷掃向副總裁和佟小姐。副總裁一樣面皮冷冷的,也不大說話,專心看著帶來的公文;佟小姐一開始只是看著窗外,后來貼近他,不曉得跟他說了什么后,副總裁向空姐要了一條薄毯,親手蓋在佟小姐身上。沒多久,佟小姐睡著了,副總裁一樣面皮冷冷的看公文,但大伙兒全注意到了,副總裁每隔幾分鐘就會看一眼佟小姐,毯子若滑下了,也會親手幫她蓋好。
那種無言的親昵感十分震撼人心,這是他們一向神色冷肅的副總裁會做的事嗎?
不約而同的,每個人對佟冰霧更加恭敬有禮起來。
在紐約的那十天,閻千歲白天工作時,事先接到指令的分公司早已安排好導游小姐陪冰霧去游覽紐約的風光;晚上有宴會時,閻千歲的臂彎上勾著的美麗東方佳人,冰霧清靈的氣質與身分來歷總引起很大的話題。
閻千歲比預定時間多停留兩天,因為冰霧沒去過迪士尼樂園,他們專程搭飛機去迪士尼樂園玩,其余干部則先回國去了。
這些傳聞無疑在「鴻谷集團」投下一顆未爆彈,人人皆知總裁夫人中意華珍珍做兒媳婦,對佟冰霧則嗤之以鼻的斥為「狐貍精」,偏偏副總裁喜歡跟狐貍精在一起,對千金小姐沒胃口,大家都很想知道,他們母子之間又會發動什么樣的戰爭?
聽到傳言的李綠翠,心里也是又妒又恨,其實她早已暗中投靠詹雨妮與華珍珍的陣營,因此馬上將聽到的這則新聞傳送過去。
而閻千歲偕同冰霧回國當天,詹雨妮和華珍珍則是特地去接機。
眼看她們有備而來,閻千歲便吩咐公司派來的司機先送冰霧回家休息。
而華家的高級轎車,則載著各懷鬼胎的三個人返回臺北。
「我要先去公司一趟。」閻千歲下達指令,然后閉目養神。
「好的。」華珍珍溫順道,然后吩咐司機。
詹雨妮則是不舍道:「你看看你,工作這么累了還去迪士尼樂園玩,也不好好休息!顾谌A珍珍面前說話的口吻和氣多了,大概不想一開始就露出惡婆婆的嘴臉吧!而且,華家的后臺也夠硬。
只因老公閻銳嚴肅的規勸過她,以閻千歲的個性一定會選擇最有利的聯姻對象,因此佟冰霧從來就不是問題,她根本不須去找她麻煩,要是造成母子失和反而不劃算。就因為這樣,詹雨妮這才暫時放了佟冰霧一馬,把心力用在撮合華珍珍和兒子的婚姻大事上。
但一向工作至上、賺錢第一的閻千歲,居然為了佟冰霧想去迪士尼樂園玩而延遲兩天歸國?詹雨妮不得不提醒自己要提防。
閻千歲冷冷回應,「我工作很累,所以去迪士尼樂園玩,放松一下心情!
詹雨妮不甘道:「當真是你自己想玩?」
「我不想玩的話,又有誰能強迫我玩?」他心里冷哼,回去要開始整肅愛多嘴的部下了。誰敢給他找麻煩,他就讓誰不好過!
詹雨妮當然不想承認佟冰霧有特殊魅力可以影響自己的兒子,所以一時詞窮起來。
一旁的華珍珍柔靜道:「不曉得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下回可以陪你去迪士尼玩?」
詹雨妮馬上附和!笇Π!要玩也該找珍珍一起去,她又溫柔又體貼,可以提醒你不要玩得太累。」
「再說吧!」不玩到累翻了,怎能算是去過迪士尼?
詹雨妮趁勝追擊!盖q,下次出差讓珍珍陪你去,有她照顧你,我比較放心!
「不行!
「為什么不行?」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讓那只狐貍精陪你去就方便?」
閻千歲這時終于睜開眼睛,一臉陰霾的表情,淡然開口,「因為我一天不抱女人就沒精神工作!這個回答你們滿意嗎?」
兩個女人都窘住了,一言不發。
終于可以安靜了,他繼續閉目養神,接下來一路安靜無聲的直達「鴻谷集團」,他下車,精神抖擻的踏進公司大樓。
清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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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開了又謝,天氣漸漸暖和。
冰霧回想起過年時去日本賞櫻的雅趣,感到既窩心又甜蜜。
中國人的農歷年理該與家人圍爐度過,但她卻連絡不到媽媽佟采瀞,找周玄月一詢問之下,才知道爸爸回臺灣找媽媽,兩個人不曉得惡心到哪兒去了。
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好老實的告訴閻千歲,「周小姐請我去她那邊圍爐!共贿^她說話的口吻明顯表達出她十分低落的心情。她的父母難道都不會想念女兒嗎?
閻千歲深深望了她一眼,沒說什么。但第二天下班回來,卻很突然的告訴她,「收拾行李,明天陪我去日本出差!
「不是過完年才去?」
「計畫提前了。日本人的新年早已過完,所以不會有影響!
「那我們要在日本過年嗎?后天就除夕了耶!」
「沒錯,順道去賞櫻!
雖然閻千歲沒明講,但冰霧已感受到他的用心。異鄉游子尚且要趕回家圍爐,他卻選擇帶著她去日本過年,為的就是避免她觸景傷情,想起被父母「拋棄」。
他不曾對她說甜言蜜語,但卻總是處處為她設想。
為什么大家都說他冷漠、嚴肅、不好相處?其實他是一個再體貼細心不過的男人,只是那張嘴啊~~就是不饒人!
過完年,學校也開學了。
冰霧多選了一門別科系的藝術監賞課程,因此常常拉著方水袖或馬元元一起來旁聽。陳沛谷剛好也選了這門課,雖明知冰霧有男朋友,搞不好還同居在一起,但他對冰霧仍無法死心,畢竟真心喜歡一個人、對對方一見鐘情,實在很難說放棄就放棄!
陳沛谷說服自己,尚未結婚之前,人人均有機會公平競爭。何況,佟冰霧有男朋友的傳聞傳了一學期又一學期,但又有誰見過那男的?就算不是學校的學生而是社會人士,至少偶爾也該露個臉來接女朋友放學吧?!
結論就是:搞不好是空穴來風!但冰霧又明白告訴他說:「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能腳踏兩條船,對不起!」她坦白得讓人生氣,加上天氣已暖和到不適合穿高領衫了,冰霧脖子上不時出現的吻痕又跑出來見人,這更使陳沛谷感到難堪。
又愛又恨又絕望的感情折磨著年輕的靈魂、搞得陳沛谷神魂顛倒,家里的人都很擔心他出差錯。
其實冰霧也很傷腦筋啊!今天方水袖和馬元元都沒空陪她去旁聽藝術監賞課程,她只好孬種的決定缺課、提前回家。
被沒感情的對象索情索愛,根本一點也不幸福,只能說是爛桃花纏身。
「該不該去買只桃木劍來斬斷爛桃花呢?」走進家門之前,冰霧開玩笑的這么想著。
走進門后,她奇怪的發現廚房的燈竟然是亮著的,餐桌上還有一個水杯沒收好,她狐疑的把水杯洗干凈放回原位,走進房里,才赫然見到閻千歲躺在床上睡覺?!
下午兩點,這個熱愛工作的男人居然回家睡覺?他一定是生病了!
「千歲、千歲!顾⌒÷暤膯局⌒囊硪淼厣焓置念~頭,嗯~~的確有點燙。
他微睜眼!改悴皇窃谏险n?」
「是……教授臨時有事。千歲,你有沒有看醫生吃藥?」
「吃了,現在我要睡覺,別吵我。」
「好!
看著他翻身睡去,冰霧突然有所領悟:原來鐵人也會生病啊!
可是,這樣的他感覺比較可親可愛呢!看他不舒服的樣子,她很想為他做點什么,好讓他舒服些。
因此一下午,她就在書房與廚房間走來走去,后來索性把手提電腦拿到餐桌上用功,一邊看顧爐火。
「你在做什么?」閻千歲忽然冒了出來。
「你醒啦?!」她看一眼時鐘,五點半。
「你在做什么?」他再問一次,沒看過她穿圍裙,真是滿可愛的。
「我在熬高湯,等一下煮皮蛋瘦肉粥給你吃。還是,你想吃火鍋?有高湯煮什么都很好吃,你想吃什么?」
「你真的會煮?」他懷疑。
她沒啥自信的低聲道:「每回江大姊來的時候,我都會在旁邊見習一下。我是沒有親手煮過啦!可是江大姊有教我熬高湯的方法,她說只要肯花時間熬高湯,煮什么都很美味,拿來當火鍋湯底也很棒。我剛才有打電話問她怎么煮皮蛋瘦肉粥,你看,我都有抄下來,照步驟煮應該能吃啦!」
「你為什么要這么忙?」他沒看過母親進廚房,也不認為女人一定要下廚,這種「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廚師比較保險。對于事情,他一向很實際。
「我一想到『鐵人也會生病』,就覺得你好可愛喔!突然間就很想親手弄點什么東西給你吃,可是我只會煮泡面,總不能叫病人吃泡面吧?想了想,就決定熬高湯!顾齻戎^詢問:「先生,可以點餐了嗎?」
他嗤笑!笍念^到尾只會煮泡面的人居然敢大言不慚的叫我點餐?好吧!別說我不給你面子,那我點皮蛋瘦肉粥!罐D身回房,他嘴角卻是帶著笑的。
他難得感冒,每次感冒只要睡一覺、流流汗,退燒了就沒事了。他照慣例進浴室洗頭、洗澡,把剛剛悶出來的汗水沖掉,然后再穿著浴袍回到臥房,把頭發吹干。
突然他聽到外面有高分貝的女聲,感覺很耳熟,他疑惑的擱下吹風機走到客廳,一看眼前的狀況,一把無名火瞬間往上冒——詹雨妮、華珍珍,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男生,三個人一起向冰霧嘰哩呱啦的叫,吵死人了!
「你們在我家吵什么?」冷厲的聲音使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華珍珍回首見到他穿浴袍的模樣,頭發微濕,真是性感得不得了,不由得面紅耳赤的掩住麗容,顯示她的清純,其實她今年都二十五了。
詹雨妮最先恢復戰斗力!盖q,你在家里最好,我們一起來清算這只狐貍精的罪行!你問問她,她是怎么誘惑珍珍的表弟的!
「媽,你不是法官,我家也不是法院。你們先坐一下,我換衣服。」他臉色之難看,連詹雨妮都不太敢惹他。「冰霧,你跟我進來。」
冰霧腳步沉重的隨他回房,關上門。
「那男的是誰?」閻千歲一語命中,方才那男的一直想拉冰霧的手,想到此,他面色更加冰冷。
冰霧輕嘆,「他是我學校里的同學陳沛谷,學生會副會長,從上學期就一直放話要追求我,我都跟他說我有男朋友了,他卻還不死心。后來我干脆告訴他,說我跟我的男朋友正在同居,他一樣不放棄,說什么還沒有結婚之前,他有公平競爭的權利。」
「幸虧我跟他不同系,所以上學期還算平靜。沒想到這學期同時選上藝術監賞課,他又開始癡纏,不得已我只好拉著方水袖或馬元元一起上課,但今天她們都沒空,我只好提早回家,說教授臨時有事,是我騙你的?墒恰胰f萬沒想到他是華小姐的表弟,還找上門來鬧,對不起!」
閻千歲知道她沒有說謊不眨眼的本事,但心里就是非常的不舒服。
「你不該讓他們上來!顾也。
「樓下管理員說你母親來探望你,我怎么可以不讓你母親進門呢?我以為總裁夫人知道你感冒了,急著想了解你的病況!顾龓退杨^發吹干,以免二度感冒。
「了解病情?那從來不是我母親的作風!
閻千歲換上居家的休閑服飾,牽著她的手走了出來,拉她一起坐在客廳的皮沙發上,也不放開握住她的手,像是默默宣誓著所有權。
華珍珍即使看得雙目發赤,也要顯示她的淑女教養。剛才她才跟詹雨妮商量過了,由她來說比較好,因為過分情緒性的攻擊其實于事無補。
「千歲,我也不希望第一次到府上拜訪是這樣的場面,但實在是無可奈何!谷A珍珍以輕柔的口吻道!概婀仁俏夜霉玫膶氊悆鹤樱蝗婚g為情所苦,常常無心上課、言行脫軌,家人都十分擔心。經過打聽之下才曉得他喜歡上一個叫『佟冰霧』的女孩子,我知道之后真是大吃一驚!
「呵~~佟小姐,我無心找你的麻煩,只是單純的想帶沛谷來親眼看清楚你果真是個被男人包養的情婦,唯有如此,沛谷才會徹底對你死心。我這樣做,純粹只是想挽救一位有為青年的前途,希望你能體諒我做姊姊的一番苦心。」
句句有理,卻句句刺人,像棉里針。
冰霧也只能聽著、受著,找不出話反駁。她感覺身邊男人握她的手加重了一點點力道,似乎在安慰她,她的心瞬間為之一寬。
「陳沛谷先生,」閻千歲以男人對男人的口氣道:「以你陳家的祖先發誓你沒說謊,冰霧曾答應過你的追求嗎?」
「沒有!龟惻婀葒樍艘惶:靡粋恐怖的男人!
「冰霧曾跟你出去吃飯、約會嗎?」
「沒有。」
「冰霧有老實跟你說她正與人同居嗎?」
「有!龟惻婀刃耐吹幕貞
「那很明顯問題不是出在冰霧身上,你們還來我家鬧什么?」
華珍珍聽懂了。閻千歲在回敬她方才那番話,也存心維護枕邊人佟冰霧!望著他們相握的手,她無法不嫉妒?粗”F脖子上明顯的吻痕,她回想起閻千歲曾說過的話「我一天不抱女人就沒精神工作」!每每思之,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難道她應該對他拋卻女性的矜持?
詹雨妮尖聲道:「如果不是狐貍精欲擒故縱,要盡手段,堂堂一位世家子弟怎么會被她迷惑?」
「媽!」閻千歲警告道:「你不是當事人,憑什么妄自揣測、替人發言?」
詹雨妮態度依然強硬。「我是看不得一位好人家的少爺被狐貍精騙了……」
「不,冰霧沒有騙我,也不曾給我希望,是我自己單戀她又因為一見鐘情,所以放不下!龟惻婀仁巧媸牢瓷畹纳贍敚沒學會耍心機,即使他偉大的愛情只是海市蜃樓,也不希望被污蔑得太難聽。「可是冰霧……你不覺得這樣跟一個男人同居是不對的嗎?你是為了錢嗎?」
「莫名其妙!」閻千歲皺眉道:「未婚男女同居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你敢說你以后不會跟自己的女朋友同?冰霧又不是勾引有婦之夫,你憑什么指責她?你是她爸爸嗎?」
陳沛谷一窒,辯解道:「閻先生,你不是我表姊的男朋友嗎?我還聽說你們快要訂婚了。」
「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自己要訂婚了?誰造謠生事你就去找誰負責。」閻千歲扯唇一笑,寒氣森森。「結婚之前,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當然華小姐也是!
詹雨妮怕中意的千金媳婦氣跑了,連忙道:「陪睡的女人跟娶進門的妻子,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他的母親怎么老是幫著外人跟兒子唱反調呢?閻千歲真是不能理解。「不一樣嗎?這就難怪爸要去外面風流快活了!
「……」大家相對無言。
最后的結果呢?當然是不歡而散,恢復一室寂靜。
但郁滯的空氣依然凝結在兩人之間,像是停止了流動。
閻千歲依然握緊她的手,她心一驚,發現他的手掌竟然比她的還冷。
「千歲。」可以想見這位先生氣得不輕呵!
「像陳沛谷那種貨色還有幾個?」他的聲音極低極冷。
「沒有了。」冰霧賠罪似的干笑兩聲,見他仍板著臉,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噥道:「你不要以為我真的笨到不曉得你天天在我脖子上種草莓的用意,除了陳沛谷那個笨蛋,還有哪個男生會對我有興趣?」
閻千歲一挑眉,僵硬的氣氛悄悄化解,低笑著,他的唇落在她的頸側,灼熱的呼吸濕潤了她嫩滑的雪肌,他輕吮著不放。
「先生,你一定要種草莓嗎?」她好無奈。
「我喜歡。還有,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許對我隱瞞。」
「你很忙……」她的反辯尚未說完,身體已被他抱起,往房里走去。
想到詹雨妮說她是「陪睡的女人」,她有些抗拒,「你不是要吃皮蛋瘦……」
「別在意我母親的話!顾麚P起唇角!改闶桥阄宜呐,我呢~~是陪你睡的男人。」
他知道,他知道她心里的在意。
她的喉嚨好酸、好澀,一顆心梗在胸口,粉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將她抱進房里、放在大床上,他一雙大掌仿佛有魔力般,令她的身子隨之發燙起來……
輕憐蜜愛般的需索,第一次,他沒有親吻她的小嘴,她知道那是因為他怕將感冒傳給她。
就算她是笨蛋,也是幸福的笨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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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這一定是詛咒!」方水袖一臉受不了的哀聲嘆氣。
「怎么了?」冰霧好奇的問。
同樣是潘教授的課,但是因為提早了十分鐘進教室,所以很悠閑。
「學生會『副會長』這職位肯定被詛咒了,上一任的副會長段奇蓀因為家里有事,突然提前去美國留學,不得已只好改選副會長;這一任的副會長陳沛谷上任未滿一年,居然也被家人強制休學,送出國去了。兩任副會長均如此,這不是詛咒是什么?」
冰霧頭一次聽到這項傳聞,不免怔住。陳沛谷居然被家人強制送出國?
「是不是你對人家做了什么事?」方水袖詭笑的貼近悄問。
「你認為我有本事對他做什么嗎?」冰霧嘆息,把上回陳沛谷、華珍珍和詹雨妮來家里興師問罪的事說了一遍。
「美人啊美人,你果真禍國殃民、紅顏禍水哪!」方水袖佩服道。
「什么嘛!我什么也沒做!」冰霧一臉無辜道。
「就是這樣才厲害!狗剿鋵嵲诓蝗绦母嬖V她,在華家與陳家人的渲染下,佟冰霧「紅顏禍水」狐貍精的「美名」,已在社交圈里大大出名了。
冰霧沒想那么多,只同情的說:「那你又要忙著改選副會長了?真辛苦!」
「為了破除這項詛咒,這次決定一起改選會長與副會長,我也不玩了!
「有這么嚴重嗎?」
方水袖翻白眼!肝疑先我詠,兩任副會長均中途倒閣,那我還玩什么?」
冰霧笑出來,可惜潘教授已現身教室門口,她們無法再聊下去了。
下課后,冰霧乖乖走到西校門,坐上黑色轎車離去,這舉動有些招搖,但就算引人注目也沒辦法了。
最近閻千歲比較常要求她去公司陪他吃午飯,她一向很乖的,總是隨傳隨到。不過男人那么辛苦工作,如果陪他吃飯可以令他胃口大開,她何樂而不為?
走進總裁與副總裁專用的電梯,李綠翠已在里面了,顯然是剛從員工餐廳吃完午餐上來。有總裁撐腰,她一向只搭這座專用電梯。
「李小姐,好久不見!贡F禮貌的向她打了個招呼。
李綠翠哼了一聲,鼻孔朝天!负!薰死人的狐貍味!」
冰霧不予理會,眼睛看著電梯里顯示樓層的數字。
李綠翠認為佟冰霧仗著副總裁寵愛,眼高于頂不搭理人?纯此弊由系奈呛,連遮都不遮一下,由此便可看出她是多么淫蕩的女人,難怪可以狐媚住冷眉冷眼的副總裁!再想想潔身自愛、冰清玉潔的自己,因為她的橫刀奪愛而美夢落空,不但被同事們奚落、嘲笑,還有人把她被禁足去二十三樓的恨事,夸張的散播到網路上去。
她不反省自己人緣差,仗著總裁撐腰常私底下欺負同事,反而將自己的「不幸」全歸咎于佟冰霧的出現,真是沒有自覺哪。
而她認為佟冰霧愈來愈常到公司來,根本無視于總裁夫人的警告,分明就是來向她耀武揚威、宣揚自己的狐媚本領、笑看她的失敗!
李綠翠愈想愈恨,眼看電梯很快將抵達二十三樓,佟冰霧將走向閻千歲——那個她哈了十年的男人!她腦中突然閃過佟冰霧躺在閻千歲身下呻吟的畫面,她猛然抓狂了,做了一件自己沒想過真的會做的事……
她猛然將佟冰霧從角落里扯出來,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甩向電梯墻壁去撞墻!砰的發出一聲巨響,冰霧的頭部側面先撞上鋼硬的電梯墻壁,身子軟倒癱下,瞬間暈了過去。
事情做了,李綠翠才想到闖了大禍,她連忙按住電梯開關,從二十樓逃逸,然后又走樓梯回到二十四樓,想裝作沒事。
閻千歲久等冰霧不至,司機卻通報他說她人已經進公司,但打她的手機又沒人接,他不耐煩的走到電梯前面,電梯往上爬升到二十三樓……當!電梯開了……
「冰霧!」眼見佟冰霧倒在電梯里,他急急的大吼了一聲。
他緊急將冰霧送醫,并調來最高明的內科、外科醫生為她檢查,醫生一致認為她頭部受到撞擊,但沒有其他明顯傷害,所以先由護士為她注射點滴后,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閻千歲撫摸著她昏迷的臉,心痛到無以復加。為什么她會昏倒在電梯里?她又是受到什么樣的撞擊?
隨后趕到的江秘書為他送來午餐,但他一點也吃不下。
他打電話回公司的安全部門,下令道:「調出專用電梯里的監視錄影帶,我要知道剛剛在電梯里發生了什么事!」
「是,我已經把監視錄影帶調出來了,隨時可以請副總裁看!癸L聲已傳至安全部門,機伶的主任早已將事發當時的監視綠影帶調了出來。
閻千歲把江秘書留在醫院照顧冰霧,自己則趕回公司了解狀況?吹侥蔷砥永,清楚的播放著李綠翠向冰霧「施暴」的畫面,還有冰霧無助的叫喊聲及軟倒昏迷的樣子,更可惡的是李綠翠沒有立刻察看她的死活,反而立即逃逸……
所有瞧見副總裁臉色大變的人,沒有不直打冷顫的。
「她現在在哪里?」
「一樣在二十四樓上班!
「該死的女人!她還敢裝作沒這回事的回去上班?快報警!我要她去坐牢!」
「是!
閻千歲一想到躺在醫院里的冰霧,便氣憤難消的直接殺上二十四樓,一把將李綠翠從座位上粗暴的扯了出來,更二話不說的連甩了她十幾下耳光。
「嗚嗚嗚……」李綠翠痛得痛哭流涕。
閻銳則聞聲從辦公室中出來,大驚失色道:「千歲,你是怎么回事?」他從沒見過兒子打女人。
「你問她!」閻千歲冷喝!改氵@個該死的女人,你等著坐牢吧!我已經報警處理,你將以『傷害罪』被移送法辦!」說完,他轉身毫不留情的走人。
「嗚嗚……閻叔叔您要救我……」李綠翠的哭號聲傳遍了二十四樓……
閻千歲掛念冰霧,立刻又馬不停蹄的趕回醫院。
江秘書見他回來,立刻向他報告著冰霧曾經醒過來,但有嘔吐的現象,所以醫生現在還在為她檢查。
閻千歲在病房外頭等得心焦如焚,然后,檢查報告出爐……
「恭喜你,佟小姐懷孕了!」醫生笑笑的對一臉呆滯的閻千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