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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貨未婚妻 第九章
作者:寶蒂
   
  陸乙敬愈想愈不對。菲兒的反應(yīng)實在太奇怪了,明明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為什么她會毫不猶豫地接受拿掉孩子的決定?

  如果是她騙他,那么她又為什么敢拿醫(yī)生證明給他看?除非是……那丫頭傻傻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讓所有的難過一個人承擔!陸乙敬愈想愈有可能,因為打從他認識她第一天開始,她就是這種個性。

  因為母親的過錯,所以她承擔了私生女的名分,在那個家任勞任怨的做牛做馬;而后,到了他家,發(fā)現(xiàn)他的戀情,她又一個人默默地承擔他不要她的事實,選擇了什么都不說地離家出走,現(xiàn)在又……她以為她那小小的身子可以承擔起多少的事。

  陸乙敬光想到菲兒拿掉孩子,肯定誰都不敢講,一個人默默躲在房里哭泣的畫面,他就再也待不住了。

  他拿了外套直奔他發(fā)過誓,一輩子都不愿再踏進的地方。

  待來人開門,他連看都不看那極不愿再見到的兩個人,劈頭就問:「菲兒呢?」

  「菲兒?!她不是在你那?」

  「在我那?!」

  「兩個月前菲兒告訴我,你奶奶喜歡她,要她搬過去跟你們一起住……」順平愈說愈覺得不對勁。

  如果菲兒所說的全是真的,為什么陸乙敬會一臉的氣憤?頓時,他終于明白了,「事實上,你根本沒有原諒我跟希蕊?」

  「沒有!

  「事實上,你奶奶根本沒要菲兒搬過去?」

  「對。」

  「天吶!那菲兒這段日子搬到哪去住了?」希蕊也察覺了事情的不對勁,等等——「如果你奶奶沒要菲兒搬過去你們家住,那么,菲兒為什么要騙我們?為什么要搬出去?」

  「因為那是我的要求。我告訴菲兒,要我不追究你們兩個的事,除非是拿她來抵!

  「拿菲兒去抵!」這是什么意思?順平再怎么遲鈍也隱約猜到了妹妹一直隱瞞不說的,極有可能是個令人心驚的答案。

  「我要菲兒跟我睡,因為我知道那是懲罰你們兩個背叛我最好的報復(fù),而今天……我讓菲兒一個人去醫(yī)院拿掉我們兩個的孩子,我要讓你知道,你疼了一輩子的妹妹被我玷污、被我欺負了,但我卻一點都不想對她負責!

  他說了,他真的當著魏順平的面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他要讓魏順平知道他從頭到尾都只想報復(fù)他跟希蕊的背叛,從沒真心想原諒過他們兩人;他自始至終都只想欺負菲兒,根本沒打算對她負責,所以菲兒有了孩子,他不要,他叫她去打掉。

  而順平聽了他種種報復(fù)在菲兒身上的行為之后,不禁雙手掩臉,整個人虛軟無力地跪了下去,他痛哭著。

  陸乙敬總算得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了,但他卻沒有半點報復(fù)后的快感,他的心牽掛著菲兒,一心只想著她會去哪了?又,她一個人住,那她怎么照顧自己?更何況……今天又是這樣的日子,她該如何一個人面對失去孩子后的痛苦?!

  他隨即拿起電話猛Call。

  而自從跟了陸乙敬之后,菲兒的手機就沒有關(guān)機過,一直過著他隨傳隨到的日子,以為只要她不說,那么哥跟陸先生會一輩子被她瞞著,雙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根本還沒化解。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極力隱瞞的事已經(jīng)被揭穿了。

  「妳在哪里?」電話接通了,陸乙敬劈頭就問。

  「我在家里!

  「妳沒有!

  「我有,你為什么不相信我?」他不曉得她今天心力交瘁,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如果他想找她麻煩,應(yīng)該明天再來的。

  「我在妳家!

  「什么?!」

  「我在魏順平這,而妳根本不在家。妳在哪里?告訴我地址,我去找妳!

  「等等、等等,你說什么?你去我哥那找我了?!怎么會?「當初他不是說過他再也不要見到哥跟希蕊了嗎?為什么會突然跑去哥那?這么說來——「我哥知道我們兩個的事了?」他全說了是不是?菲兒急急地問,而陸乙敬始終沉默的不發(fā)一語,他不說,她也猜得到。

  他一直想狠狠地羞辱她哥,今天是多么好的一個機會,他怎么可能不利用?所以,她哥知道了!

  知道她把自己賣給了陸先生,用自己的身體去陪一個男人睡,最后這個男人還不要她,將她棄如蔽屣地隨便糟蹋。

  哥……他聽了之后是不是很難過、很傷心?哥是不是把所有的錯全攬在自己身上,以為今天要不是他,她就不會變得這么慘?

  不,不是的!哥誤會了,答應(yīng)陸乙敬所提出的要求是她心甘情愿的,那是她滿足自己想愛他的一個心愿,所以從頭到尾她都不覺得委屈,就只有今天,當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塊肉從身體硬生生地被刮了下來,她痛、她后悔、她難過……

  「讓我跟我哥講話!

  「我要去找妳!

  「你讓我跟我哥講話!狗苾旱穆曇艮D(zhuǎn)冷,一點也不像是陸乙敬所認識的那個膽怯、沒自信的女孩。

  而這也告訴了他,她的態(tài)度有多堅決,她不再是稍早之前那個唯他話是從的女孩。

  陸乙敬將手機交給了一旁的男人。

  順平幾乎是用搶的將手機搶了過去。「菲兒……」

  「哥,你別哭,這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老天爺只是順從了我的心愿,讓我作了個很美卻又短暫的夢;哥,你別哭,跟著陸先生,我從不覺得委屈,真的,因為我沒告訴你,其實我一直愛著陸先生,很愛、很愛,早在陸先生還跟希蕊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愛著了,只是我一直把這份心意偷偷的藏在心里,沒告訴任何人。

  「所以當陸先生說只要我肯跟他睡,他就原諒你跟希蕊的時候,事實上我的心是感激的,因為要不是你們,我永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哥,你別怪陸先生,他沒有強迫過我!

  「我知道、我知道……」順乎一直點頭,一直流淚!阜苾,妳在哪里?妳回來好不好?等妳回來,我把房子還給陸先生,我們回南部老家去,我們再回到過去,像以前那樣……」

  「哥,你別說傻話了!垢缑髅髦浪麄兏净夭涣诉^去,如果她回去了,哥一看到她落寞寡歡的模樣,就會更加內(nèi)疚,如此一來,哥跟希蕊之間勢必會有陰影存在,他們又如何能幸?鞓?所以,她不能回去。

  而陸先生那……他應(yīng)該也不會要她了吧!陸先生如他所愿狠狠地刺了哥一刀,她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她早知道今天事情就會被揭穿,那她就不去醫(yī)院打胎了,至少沒了陸先生,還有個孩子可以陪陪她。

  菲兒抱著肚子掩面哭泣,「哥,我要走了,你跟希蕊要幸福!

  「菲兒,妳要去哪里?」聽到妹妹說要走,順平急得大叫。

  菲兒要走了!陸乙敬臉色丕變,連忙從順平手中把手機給搶過去。他不準她走。

  「菲兒!」

  菲兒一聽到他的聲音,低喃一聲連忙把電話給掛了,怕自己要是聽到他的聲音,會變得更脆弱、更想他,如果她早晚都得離開,那么絕對不能再跟陸先生有任何接觸,不能聽他親口說出他要她走如此傷人的話,要不然,她會承受不住、她會死的,所以就這樣吧!

  「陸先生再見!

  在菲兒掛斷電話之前,陸乙敬似乎聽到她如此低喃著。

  她在哭嗎?

  該死的,她在哭什么?

  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他?

  陸乙敬心急地再撥菲兒的手機,但卻已轉(zhuǎn)語音信箱。該死的,菲兒根本是存心想避開他,讓他找不到人!他氣憤地把手機丟到地上,轉(zhuǎn)而抓住順平的衣襟。

  這個一直疼著妹妹,把菲兒當成寶貝在疼的男人,如今妹妹走了,他卻只能頹著身子,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他以為他現(xiàn)在哭能有什么用?

  菲兒就會回來嗎?

  「該死的魏順平,你能不能爭氣點!」陸乙敬把他給抓了起來,讓兩人平視!杆阏f了什么?菲兒她剛剛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菲兒她說……她要走……她說你沒有逼她……她說她愛你……她說跟你在一起是她心甘情愿的……菲兒她叫我不要怪你……嗚……」菲兒到最后還是在成全大家,怕他們彼此仇視、傷了和氣,她把所有的委屈全都一個人扛了。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很笨、很傻的!

  她要大家都幸?鞓,那她呢?

  菲兒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疼愛,一直被欺負,所以只要有誰對她好,她就加倍再加倍的想還給那個人,就像對他。

  為了成全他跟希蕊的愛情,菲兒犧牲自己去求老板……那些事明明是他該做的呀!

  該求老板原諒的人是他、該受到懲罰的人也是他,為什么要處罰到菲兒的身上?她明明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那么愛老板的!

  「菲兒、菲兒——」順平跑了出去。

  他要去找菲兒,把菲兒找回來。沒了孩子,她現(xiàn)在一定很傷心、很難過,菲兒向來對生離死別的事就特別脆弱,那年她母親過世的時候,她才多大年紀,就差點哭暈了過去,現(xiàn)在死掉的是她的骨肉,而且還是她親手扼殺的,她怎么承受得。

  「菲兒——」順平在大馬路上狂奔、大叫,像個瘋子似的不斷喊著妹妹的名字。

  他們都太自私了,為了愛、為了報復(fù),竟都只是為了自己著想,卻在不知不覺間,傷害了最無辜的人。

  老天!再給他們一次彌補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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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兒,那是妳嗎?那是妳嗎?」正當菲兒窩在床上痛哭的時候,門外傳來房東太太乒乒乓乓猛力的敲門聲。

  今天注定是多事的一個夜晚,她只是想好好的吊慰失去的孩兒,沒想到天下從人愿,打從她一回來,就不斷地有人打斷她的悲傷。

  是孩子的指使嗎?

  是她的孩子不忍她為他傷心、難過,他不要她哭,所以才派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她嗎?菲兒只能這么安慰自己,如此一來,她的心情才能稍稍好過一些。

  「菲兒、菲兒……」外頭乒乒乓乓的敲門聲依舊在。

  菲兒抹抹淚,硬收起難過的心情去開門。

  門一開,房東太太就沖了進來,直問:「那是妳嗎?電視上那個在大馬路瘋狂跑著的男人,他找的人是妳嗎?」

  「什么電視?我這里沒有電視!」她一個人的生活過得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吃飯的桌子,如此而已,她不看電視的。

  「妳快跟我來!狗繓|太太拉著她的手直往樓下跑,「現(xiàn)在新聞?wù)诓,有個男人像瘋了似的,沒穿鞋子,瘋狂地在大街上大叫他妹妹的名字,我愈看他愈覺得可憐,這才想到,妳也叫菲兒,不曉得那個人是不是妳哥哥,妳快來看!狗繓|太太把她拉進自己的屋子里。

  房東太太一家人夜深了卻還不睡覺,連上國三的兒子都特地跑來看臺灣史上難得一見的瘋子。

  「他比柯賜海還猛。」

  「他今年一定上臺灣名人榜。」去年有個如花跟許純美,本以為今年風平浪靜,沒想到突然冒出這一號人物。為了找他妹妹,這個男人也不怕自己被人笑,臺灣的媒體這么發(fā)達,他稍稍一鬧,全臺灣的人都在看著他。

  「菲兒,那個人是妳哥哥嗎?」房東太太小聲地問。

  而菲兒看到電視,無言地一直流淚。哥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怪你呀!你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嗚……她難過地趴伏在地上痛哭。

  看她這個樣子,房東太太用膝蓋想也知道,眼前的菲兒,肯定就是電視上那個男人的妹妹了。

  「菲兒,回去吧,姑且不論妳是為了什么才離家出走的,但看在妳哥哥那么著急的份上,妳就該回去,不該讓他擔心難過。妳要是不敢回去,那房東太太陪妳回去好不好?」

  「媽,妳干么這么雞婆?她走了,我們就沒房租收了耶!」

  「你這混小子,只想著錢錢錢,你良心被狗給啃了呀!」要不是菲兒拉著她,她還真想跑過去給兒子一記爆栗!阜苾海瑠呌X得怎么樣?」

  菲兒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哽咽著點點頭。

  好,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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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平一看到妹妹回來是哭得更兇,因為菲兒要是再不回來,他就會被老板逼著上各家電視臺去尋人了。

  事實上,他奔出去尋人,在大街上喊著菲兒的名字是一時的沖動,但老板根本是個惡魔,他看他赤著雙腳跑出去大叫的樣子,竟然覺得這樣效果很好,所以透過人脈再砸下重金,找來各家媒體把他塑造成一個瘋子,覺得如此一來,菲兒肯定會出現(xiàn)。

  幸好菲兒真的出現(xiàn)了,要不然老板還有更狠的招數(shù)要使出來。對了,還有這個!順平趕快拿出一張支票給善心人士。

  「這一百萬給妳,謝謝妳送我們家菲兒回來!顾龑ε阒妹没貋淼姆繓|太太再三鞠躬,而房東太太看到票面金額,心臟差點停了。

  「一百萬!」這世上竟然有這么好康的事,她只是帶人回來耶,就有一百萬可以拿?!

  嘖,他們家那個兒子還罵她雞婆咧!

  待會兒回去就拿支票給那臭小子看,讓他明白什么叫做「好心有好報」。

  「哥,你怎么會有錢?」

  「錢是陸先生出的!

  「陸先生!」一想到他,菲兒的心仍會痛。

  「陸先生也在找妳——啊,差點忘了,找到妳就得趕緊把老板給Call回來,陸先生為了找妳,親自下去南部,他以為妳沒處可去也許會回家!

  「我不可能回去的。」

  「我也是這么跟他說的,但他說什么只要有機會都得試一試。菲兒,雖然妳說陸先生是為了懲罰我才接近妳的,但……老實說,我覺得那不是全部的原因,如果陸先生單純的只是想利用妳來報復(fù)我,那么他做到了,也大可不必管我們了,但他沒有,妳不見了,他比誰都著急,甚至為了找妳,花了好多錢請媒體來協(xié)尋。」

  「那些媒體是他找來的?」

  「嗯,要不然妳真以為臺灣媒體吃飽飯沒事做,還SNG連線報導(dǎo)一個瘋子在街上亂跑亂叫嗎?而且為了找妳,他忙了一個晚上,現(xiàn)在又趕到南部去——總之,我得先Call他回來。菲兒,妳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打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瓜H镌诜苾夯貋淼牡谝粫r間就通知陸乙敬了!杆D(zhuǎn)頭看向菲兒,菲兒,妳不是說妳很愛乙敬嗎?那妳就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乙敬都還沒否決妳,妳就先嫌棄自己。妳怎么知道他不會愛妳?又怎么知道他不會接受妳……」

  希蕊話還沒說完,一直待在他們家等著看接下來好戲的房東太太突然倒抽了一口氣,她急巴巴地跑來拉著菲兒問:「你們剛剛說給我錢的那個大老板,是不是叫陸已敬?」

  房東太太再三比對電視新聞跑馬燈出現(xiàn)的那個名字跟支票上的蓋印,好像是同一個人溜!

  「是不是這一個?」她跑去指著客廳四十二吋的液晶螢?zāi),電視上正SNG連線播出國道三號發(fā)生了一樁連環(huán)車禍,記者述說當時的狀況,是位駕駛自小客車的車主因為車速過快,還一路行駛路肩,當肇事者看到停在路肩的故障車輛,已然煞車不及而發(fā)生的意外事故……

  菲兒一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愿相信跑馬燈上打出來的名字——陸已敬。

  不是那個「已」,所以應(yīng)該是同音不同字的陌生人才對吧!

  「哥,不是他對不對?」菲兒急巴巴地轉(zhuǎn)臉去問哥哥。

  順平很想安慰她,說那個人不是陸乙敬,但——「車子是老板的!

  「菲兒,妳得堅強一點,我們還得趕去臺中看乙敬!瓜H锓鲎×松碜诱坏沟姆苾骸

  這一個晚上,究竟還要經(jīng)歷多少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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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趕到臺中時已經(jīng)天亮了,而陸乙敬還在手術(shù)房搶救,菲兒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跪在手術(shù)房外,跟老天爺祈禱讓手術(shù)能順利進行。

  順平心疼妹妹身子正虛弱,卻又接二連三遭逢打擊,伯她身子承受不住的想扶她起身,但菲兒卻堅決跪著,誠心祈求。

  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求陸先生能好起來。

  唉……順平看妹妹如此堅持,只好陪著一起跪了,不只如此,他還拉希蕊一起跪。

  希蕊抗議!肝腋擅匆惨?這樣很丟臉耶!」

  「三個人丟臉總比讓菲兒一個人丟臉好吧!更何況,菲兒會這樣,是誰害她的?」是他們夫妻倆耶!當初要不是他們執(zhí)意要愛,今天菲兒會這么慘嗎?「跪啦!」

  「哦。」希蕊雖覺得萬般委屈,卻也只好跪下。

  「你們在做什么?」陸乙敬匆匆趕來,卻看到他們幾個跪在手術(shù)房外,不禁疑問。

  一看到他出現(xiàn),三人紛紛站了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

  「你不是出車禍了?」

  「出車禍的不是我,我的車子在途中不知道什么緣故突然熄火了,便停在路肩,請求道路救援,并跟租車行的人租了車,我是趕回臺北之后才知道出車禍的事,是菲兒的房東太太告訴我,你們看到新聞趕來臺中的事!

  那個房東太太還沒回家,待在那看后續(xù)的新聞報導(dǎo)。也幸好這樣,他才能及時趕到,只是沒想到他來會看到他們?nèi)齻跪在這里。

  「妳……」陸乙敬猛地將視線定在找尋許久的人兒身上。

  順平連忙讓開來,讓兩人能見到面。

  菲兒一直躲在哥哥身后偷偷地擦眼淚。

  她至今還不肯相信天底下有這么靈的事,她才剛剛跟老天爺發(fā)誓說只要他能好起來,那么就算讓她過一輩子的苦日子,她也毫無怨言,沒想到他就出現(xiàn)了,而且還平安無事,一根寒毛都沒有少!

  菲兒哭得好不凄慘……

  陸乙敬猛地將她攬進懷里,要她別哭了。她怎么這么傻?他對她又不好,她犯得著為了他這個對她壞又欺負她的人頻頻掉眼淚嗎?

  「傻菲兒,妳干么哭呢?」

  「我是喜極而泣!

  「我以為妳恨我!

  「我沒有。 顾類圩類鬯,又怎么會恨他!「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我壞、我欺負妳,又心狠地叫妳一個人去打胎,所以我以為妳因此而恨我,從此不想再見到我!

  「我沒有!

  「沒有?那妳為什么要走?」

  「因為……你已經(jīng)如愿地報仇了,我以為我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你不需要我了,而我不想親耳聽到你叫我離開,所以我想至少在你還沒開口趕我走之前,我就先離開了,或許我的心便不會那么難過:我沒想到你會急著找我,如果我知道你還要我,那我就不走了。」那么,今天也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嗚……

  菲兒又流了一缸的眼淚。

  幸好出事的人不是他,要不然她會怨自己一輩子。

  「那么,如果我說我還要妳,妳愿意回到我身邊嗎?」

  「你真要我?!」

  「真要妳!龟懸揖聪攵疾幌氲乇慊卮。要不然她以為他找她找得這么急是為了什么?

  他真要她!在菲兒轉(zhuǎn)身離開之后,他倏然發(fā)現(xiàn)他真要這個既單純又善良的小女人!肝蚁矚g妳,喜歡妳凡事以我為主,喜歡妳為了我什么都可以下要的傻勁,喜歡妳把我當成妳的天、妳的地、妳的一切……菲兒,我喜歡妳。」陸乙敬一連說了好幾個喜歡,把菲兒都弄哭了。

  她只是盡她所能地去愛他,從來沒敢奢求自己的愛終有一天會有回報啊!嗚……她也好喜歡他呀!

  「妳別凈是哭。∥艺f我喜歡妳了,那么妳究竟愿不愿意回到我身邊?」

  「我要!」

  「那妳又哭?」

  「我只是不敢相信會有這么好的事發(fā)生在我身上嘛!」她苦了一輩子,而且剛剛才又跟老天爺發(fā)誓,說只要他沒事,那她甘愿過一輩子的苦日子,她都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聽他親口說出他下要她諸如此類的話了,沒想到他卻說喜歡她、愛她,嗚……她又不是存心要哭的,她只是太感動了,所以才哭得浙瀝嘩啦、不能自己的嘛!

  「那妳要不要嫁給我?」

  「你要娶我?!」

  「嗯,我要娶妳!

  「可是我沒學(xué)歷又沒家世背景,你娶我,不會被人笑嗎?」她可以很愛很愛他,卻甘于只是愛他,而不是擁有他!敢蝗,你等我讀完書好了。」

  「那要很久耶!」

  菲兒的心愿是讀完高中之后讀大學(xué),讀完大學(xué)之后修碩士,她像是以前一直被壓抑,沒書可以讀,所以一拿到書本就可以廢寢忘食,一頭鉆進里面。

  而陸乙敬要等她讀完書才娶她回家的話,看來得等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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