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時節。
今年比往年炎熱,玉泉布莊的伙計們抬出一個遮著布的招牌,吸引無數路人的目光。
不久后,門扉敞開,絲質物品擺放一屋,待伙計們將招牌上的布掀開,眾人莫不倒抽一口氣。
各色輕軟透氣絲綢,以及描繪華麗圖騰的絹扇、絲綢傘……全數低價促銷,僅有今天。
人們立即涌入布莊,見什么就拿什么,毫不手軟,不問價錢。而最快被拿光的便是絹扇與絲綢傘。
原因無他,前些日子人們總見玉雷格手執一只花樣獨特的絹扇在街道上行走,婢女高舉了一把從未見過的絲綢傘為他遮陽,人人看得眼都直了,但根本沒瞧見有任何店家販賣那種扇與傘。
今兒個大伙一瞧見玉雷格的布莊正低價販賣那種絹扇、絲綢傘,自然得多買一些,好拿回去和人炫耀一番,或是分送親朋好友。
城北,一座堂皇宅第,守門下人見一道挺拔身影前來,雖感到訝異,但不敢怠慢,立即入內通知管事。
管事聞言,立即領貴客入內,于廳堂內候著,連忙派婢女獻上頂級好茶,并往后院步去,通知于香緹。
于建成外出,于香緹聽到管事的通知,擰緊眉,起身往廳堂步去。
只見玉雷格笑容滿面,坐在玉凳上,一派優閑地飲著春晉茶。
「你來做什么?」她眼底有著提防。
上回他在燈節偷得她一吻,令她氣憤不已,怎么也忘不了,想不到他今日竟還敢前來?!
「今兒個特地帶來一個禮物贈與你!褂窭赘駭R下手中玉杯,緩緩起身,逼近于香緹。
下意識往后退去,于香緹抬起頭瞪著比自己高壯許多的他,他的靠近,令她心跳加快,并抬起手護著自己的唇。
她的舉動,惹玉雷格發笑。
「放心,今兒個我不會對你怎樣!顾詰阎腥〕鲆话言煨偷溲诺慕伾,遞向前!杆湍。」
「送我?」她皺眉。
他竟會送她東西,究竟有何企圖?
「你怕我?」玉雷格挑眉,眼底盡是笑意。
「誰怕你來著!褂谙憔煔獾靡话褜⒔伾葥屵^來,心里卻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令她不禁嘴角上揚。
定眼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這柄扇子竟是以絲絹所制,上頭的華麗圖案更是前所未見。她心生一計,若能將這種扇子大量販賣,一定能造成轟動。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玉雷格笑瞇了眼。
于香緹抬頭,不悅的瞪著他。
數月不見,他哪來那么多話要說,不會一次說完嗎?
「這種絹扇,錦樂城內幾乎人人都有,就連宮內的王與眾官吏也都人手一把,而堯日國就只有一個地方有在販賣,相信你已經猜出是哪處在販賣,若有需要,隨時可前去購買!
于香緹氣憤不已,「誰想跟你購買東西?」
可惡,他今兒個前來,分明就是要來向她炫耀。
「呵,說得也是,你若有什么需要,只要跟我說一聲,不必花任何銀兩,我自會親自送上門給你。」玉雷格笑瞇了眼,逕自坐下,似乎不打算離開。
于香緹從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男人,沒人請他坐下,他竟還死賴著不走!改憔烤瓜胱鍪裁矗俊
「做什么?不就是希望知道小姐芳名,交個朋友,如此而已!褂窭赘衤柤,神情無辜。
他迫切想知道她的一切。
于香緹本想斥責他,但隨即念頭一轉,輕笑出聲,「若你真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可得付出代價!
她會令他知難而退。
「你想要什么?」玉雷格笑瞇了眼,一副無論她提出什么無禮要求,他都會照辦的模樣。
無論他怎么查,就是無法查出她的姓名,就連于宅內的男仆、婢女,同樣不被重金打動,不肯道出。
如此嚴密的保護著她,就更讓他想多了解她。
于香緹輕笑出聲,「就拿你的一間藥店來交換。」聽聞他的藥店內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奇藥材,隨便一個皆價值不菲。
「當然好,不成問題!褂窭赘裆袂樽匀,毫不在乎。
于香緹愣住。
他是瘋了嗎?要不然怎么會同意?
玉雷格笑著起身步上前,伸出厚實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不信?要我現在立下契約也行!
若拿間藥店換她的名字,這交易倒也劃算。
于香緹想抽回手,反倒被他握得更緊!缚旆砰_我。」
玉雷格笑瞇了眼,「快告訴我,你的名字!
「哼,我若不說,你又能奈我何?」她高昂下巴,不肯屈服。從來不曉得他是如此惹人厭又厚臉皮的家伙。
「今兒個于建成外出與人談生意,侍從薛政跟隨身旁……而在這偌大廳堂內,只剩下你跟我……我可以做的事多著呢!
于香緹瞪大雙眸。
天,他該不會打算對她……
不敢再想下去,她拚命的掙扎,正想張口大聲呼喚下人前來時,她的唇再次被他攫奪。
這一回,他的吻無比輕柔,仿佛將她視為珍寶般小心呵護。他的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霸道且輕柔地與她的舌纏繞在一起。
在這瞬間,她忘了掙扎,忘了天與地,只能任由他吻著。
玉雷格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細致粉嫩的臉頰,眼底布滿笑意,隨即抽身離開,「看來……你是越來越習慣我的吻了!
于香緹又羞又氣,欲朝他的臉甩巴掌時,柔荑卻被他緊緊握住。
「我不會讓你動手打我第二次!褂窭赘裨谒氖直秤∠乱晃恰!覆贿^是個名字罷了,為何不敢告訴我?難不成……你就是那位皇商于香緹?」
若真是如此,那可有趣了。
于香緹先是一愣,隨即做出反應,「我不是。」神情堅定,否認到底。
「那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玉雷格笑瞇了眼。
于香緹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心里自然得提防,「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知道我的名字!
她都這么說了,他該知難而退,最好永遠都別再見到他。
萬萬沒想到玉雷格不怒反笑,「呵,說得好,但你是不可能避開我的。」不要臉的登徒子嗎?從來沒人敢這樣叫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于香緹皺眉。他話中有話。
「方才你已收下了我的定情信物,以后我會時常來看你!褂窭赘窈靡馓嵝,朝她輕輕眨眼,隨即放開她的手。
于香緹氣憤不已,欲將他所贈的絹扇丟還給他時,卻瞧見他早已頭也不回的轉身步出廳堂。
她傻眼,只能看著他離開宅第,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絹扇,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伸出纖細手指撫上方才被他吻過的櫻唇,在她內心深處,卻又期待著與他再次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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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肅,西風又拂。
于香緹坐在書房內,看著手中帳冊,發覺近期賺的銀兩比往年減少許多,而始作俑者正是那家伙。
又從內務府總監那里聽說玉雷格親自送上數千軸頂級絲綢給堯日王,布料以金線繡上各種神獸圖騰、花卉圖案,栩栩如生。其中一塊布料上所描繪的紅花,更是僅在刑闌國可見,令身為刑闌人的堯日國王后見了十分歡喜。
他還特地派人前往成戟國尋了匹黑鬃烈馬,獻給堯日王。此馬身高體長,膘肥性烈、日行千里、超影逐電,與刑闌王所飼養的汗血寶馬可說是不分上下。堯日王大喜,下令日后宮中大部分的采買交由玉雷格處理。
這消息自然是令她氣憤不已,卻又莫可奈何。誰教他有本事去討王的歡心,而她若要外出前往較遠的國家,月事一來,便什么事也辦不成。
打開抽屜,看著置于其中的絹扇,已數月未見他的身影,他該不會忘了她吧?而他此刻又在做什么?可還記得她?
等等,她竟在想自己的死對頭?該死,怎么會如此?
但他的吻、他的碰觸……卻又怎么也無法忘卻,反而越來越清晰,更令她的心止不住狂跳。
「夠了,別再想了……」于香緹連忙搖頭將方才的思緒甩離腦海,并將抽屜關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于建成正好往書房快步走來,神情有些擔憂,「小妹,玉雷格在廳堂,想要見你一面!
「什么?」她訝異,心跳加快。
方才正想著的人,此刻卻已經來到宅第?
「你要見他嗎?」
于香緹念頭一轉,「大哥,你就跟他說,我現在有事要處理,晚點再去見他。」她倒要看看,他能等到什么時候!
于建成雖不明白她打算做什么,但也只能照她的吩咐去做,往廳堂步去,拱手朝玉雷格施禮。
「抱歉,她有事處理,將會晚點到來!
玉雷格點頭,嘴角含笑。「令妹得處理不少事?」
「是啊……」于建成心一驚,驚覺自己竟被他套話,連忙閉緊嘴。
玉雷格笑瞇了眼,「請你轉告她,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她過來!购牵皇撬拿米。
于建成連忙轉身步離,不敢再與玉雷格共處一室,以免又會被他套話,到時候道出小妹的皇商身分,那可就完了。
過了一個時辰,玉雷格仍坐在廳堂內,臉上的笑意未曾隱去。
一直躲在廳堂屏風后方偷看的于香緹,再也無法忍耐,走了出來,「你為什么能等這么久?」而且臉上沒有半點不耐煩。
「為了見你一面,多久我都能等下去!褂窭赘裥χ酒鹕,自袖中取出一根造型精致典雅的翡翠鑲金發簪,放在她掌間,隨即便轉身欲離去。
于香緹瞪大眼,「等等,你就只是為了要將這東西交給我?」
玉雷格停下腳步,轉身笑看著她,「是啊!
「你是傻子嗎?」于香緹擰緊蛾眉,難以置信。
只不過是為了將這發簪交給她罷了,他卻能等這么久?她心頭有股說不上來的莫名感動。
玉雷格低笑出聲,「是啊,我是個對你一見鐘情的傻子!
于香緹望著他,無言以對。
他真的對她一見鐘情嗎?但他可是她在商場上的死對頭,她又怎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不可否認,在她的心里有他的身影存在。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不信什么一見鐘情,更不信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是她的死對頭啊,怎能相信?但他的話卻又撩撥著她的內心深處,令她有些難以抗拒。
「并沒有!褂窭赘裥Φ锰故帯
于香緹皺緊眉,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皇商于香緹,天曉得他會做出什么事!
無論如何,她還是與他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玉雷格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笑著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在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就怕你會吃了我!褂谙憔煹芍。
玉雷格抿唇一笑,俯身在她耳畔低語,「我倒是想將你娶回家,把你從頭到腳吃個干凈!
于香緹俏顏緋紅,用力將他推開,「下流!顾垢耶斨拿嬲f出如此齷齪下流的話語。
但她的心卻止不住狂跳,呼吸也有些急促、身子有些燥熱,全因為他所說的這番話。
玉雷格笑指著她手中的發簪,「你再次收下我的定情信物。」
「還你。」說著,于香緹要將手中價值不菲的發簪丟還給他。
玉雷格的動作快她一步,一把握住她拿著發簪的手,「別這么沖動,這可是我特地從他國帶回來送你的禮物!
「哼,你根本就是去刑闌國與成戟國,帶回許多禮品贈與王與王后,討他們的歡心,這發簪哪是你特地買來給我的!」于香緹冷笑,神情不屑。
玉雷格挑眉,「你的消息挺靈通的!
「那當然!
「但是這消息只有宮中才知道,你是從哪聽來的?于建成可無法代替皇商于香緹與高層級的官吏閑話家常,討論我的事吧?」玉雷格雙眸半瞇,直瞅著略微心虛的她。
于香緹抿唇不語。該死,他太過精明,可從一些小事便猜出一切。
「我是聽我二哥于香緹說的!顾B忙扯謊。
「是嗎?」玉雷格挑眉,擺明了不信她的說詞。
「本來就是如此。」她的神情故作堅定。
「但我怎么未曾在宮中見過你二哥于香緹的身影?」他笑問。
「二哥身體虛弱,鮮少出入宮殿,而玉嵐宮又何其大,你們就一定能碰面?」于香緹笑著反問。
玉雷格收斂笑容,「這倒是……」
于香緹見已騙過他,暗自竊喜。
「那我改日可得請內務府總監特別留意,若有瞧見于香緹,務必讓他留下,我要與他好好聊聊。」
于香緹大驚,「你用不著如此費心,反正我二哥不會見你的!惯@男人怎么那么不死心?
「喔,怎么說?」玉雷格笑問。
于香緹先是一愣,隨即念頭一轉,「因為我二哥向來最聽我的話,而你總是找我麻煩,吃我豆腐,他一定也會討厭你!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一下子就能應答自如。
玉雷格笑看著她滿臉的賊笑,眼底布滿笑意,「喔,這么說來……你的大哥和二哥還真疼你。」
「是。
「那我就更想獲得你了。」玉雷格動作輕柔,自她手中抽出發簪,親自為她插于發間。
于香緹呆愣原地。他……對她竟如此執著,為什么?
心頭有千萬疑惑,卻沒有一個解答。
「你若跟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吃苦。」玉雷格伸出修長手指,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龐,眼底有著深情。
「我才不要。」于香緹一把揮開他的手,往后退去。
誰想跟著他?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哪有可能嫁人?更不會嫁他!
玉雷格故作訝異與難過的神情,「你是唯一拒絕我的女人!
他所說的話,令于香緹沒來由地怒火中燒,「你該不會對每個女人都這么說吧?」
「怎么可能?我只對你說過!顾慌烧。
于香緹冷笑出聲,「哼,大名鼎鼎的皇商玉雷格,又怎么會沒有女人隨侍身旁?小女子我可高攀不起,請你馬上離開。」
玉雷格見自己無論說再多的辯解,她也聽不進去,只得聳聳肩,「但你可別忘了,凡是我看上眼的東西,就非要弄到手。」語畢,逕自邁開步伐,離開于宅。
于香緹皺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他對她勢在必得,但她就偏不買他的帳。
氣不過,她取下發間的翡翠鑲金發簪,卻怎么也無法用力丟到地上,依舊緊握在手中。
這可是我特地從他國帶回來送你的禮物。
可惡,為什么他的一句話就能影響她的心?
步出于宅的玉雷格滿瞼笑意,緩緩走向守候在外的馬車。
坐在馬車駕駛座上的葉世見狀,雖不解,但身為下人的他也不會多問。
玉雷格躍上馬車,笑問葉世:「先前查探過,于宅內除了于建成與于香緹外,并沒有其他于家人居?」
「正是!
「就是怎么也查不出那名女子的身分?」
葉世點頭。
「二哥是嗎?」玉雷格笑瞇了眼。她倒是挺會撒謊的嘛!
「爺?」葉世不解。
「沒什么,起程回府!褂窭赘竦男σ飧鼮閿U大。
葉世放下馬車布簾,駕馬往前奔去。
坐在車內的玉雷格緩緩閉上眼,浮現腦海的是她理直氣壯,說著自己的二哥于香緹絕不會見他的情景。
呵……他就快要揪住她的狐貍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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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于香緹因月事而感到身體不適,躺在床上休憩。
突地,于建成急忙奔入廂房。
「小妹,大事不好了!褂诮ǔ烧Z氣緊張。
「發生什么事了?」她有股不祥的預感。
「之前你購買的那些貨品,在運來的途中出事了!
「什么?」于香緹臉色煞白。「什么時候發生的事?詳情如何?」
「方才店里的伙計快馬奔來通知,今日應該會抵達的商船,卻因為船東一個不注意,撞上河中大石,船整個翻了。」
「那些貨呢?」
「全被大水卷走,尋不回了!
于香緹俏臉慘白,「那些全是宮中要的貨啊……」
于建成也慘白著臉,手足無措!改窃撊绾问呛?若是沒有貨呈上去……后果不堪設想!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褂谙憔熅従徴酒鹕,雙手緊握成拳,眼底有抹堅決。
「你打算怎么做?」
「此事千萬不能被他人得知,要底下的伙計們守口如瓶,立即派薛政前去各商號,將帳冊取來給我!
若要派人快馬加鞭前去將那些貨品一次購齊,來回怕是也得花上數十日,到時候便超過期限,此法不可行。
若她沒有記錯,商號內應該還有一些存貨可供她挪借。時間緊迫,得在后天前將貨補齊,好送到內務府。
「我這就去辦!褂诮ǔ蛇B忙轉身奔離。
于香緹咬著唇,瞪著下腹。
該死!月事怎么還不快結束?恨不得自己身為男兒身,這樣就不必待在房內,可以外出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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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于香緹的商船翻覆,貨品盡失一事,還是在錦樂城內傳開。
數名向來看于香緹不順眼的商人,等著看好戲。
于宅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要是沒有貨呈上去,如同欺君,必遭懲處。
書房內,于香緹忙得焦頭爛額。無論她怎么調貨、商借,還是無法將那些損失的數量補足。
這時,于建成由外面走進來。
「情況怎樣?」她急問。
于建成搖頭嘆氣,「那些家伙一聽說我們的事,竟說他們無貨可借,但我明明就瞧見他們身后還堆了不少貨品!
于香緹自然明白那些人的心態,袖手旁觀等著看她被擊垮,到時候好乘機搶取她底下的所有生意。
哼,人心不過如此,早已看破。
「我和薛政連跑了數十家,沒一家肯借咱們貨品,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于建成尚未說完,便被她強硬打斷。
「想都別想,我死都不會跟那只笑面虎借貨!褂谙憔熾p手緊握成拳。她的自尊絕不允許這么做。
「你為什么要那么固執呢?此刻情況危急呀!相信他一定有不少貨可借咱們渡過危機!褂诮ǔ珊寐晞裾f。
「不要就是不要,我寧愿一死,也不要向他乞求。」她幾乎可以想像他唇角高揚著嘲諷味十足的笑的模樣。
她可以向任何人低頭,唯獨對他,死也不肯。
于建成見她是鐵了心,任誰也勸不了,只得轉身步出書房,再去向城內的那些商家尋求幫忙。
于香緹待他離去后,淚水不爭氣地滑落頰邊,但她連忙抬手拭去淚水,絕不許自己哭泣。
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很快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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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商船翻覆一事,輾轉傳入玉雷格的耳里。
「他們損失了哪些貨?」他斜躺在玉石躺椅上,支額聽著桌上鳥籠內的黃金鳥鳴唱著悅耳的歌聲。
「于建成四處向其他商家借調茶、酒、綾羅綢緞……只是無人肯借!谷~世恭敬的稟報。
「可有來咱們這兒借調?」
「沒有!
「哼,硬骨頭!褂窭赘窭浜咭宦暎S即起身,拎著鳥籠往外走去。
「爺,你打算上哪去?」
「內務府總監那老家伙向來喜歡與其他官吏斗鳥,這只黃金鳥應該能令他贏得不少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