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實(shí)逛完街之后,黎梓琨帶著深深的疑慮回到家。她是不是真的應(yīng)該按照好友的意思,旁敲側(cè)擊的打聽一下父母對歐皓光的印象呢?
說不定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她本想去閣樓看一下歐皓光有沒有回來,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作罷,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吃過飯了嗎?”黎母迎了上去,“是去和男朋友約會吧?”
黎母的話,猶如當(dāng)頭一棒砸向黎梓琨。
“媽媽,算我求你,你不要再亂說話了,和我約會的人是夏實(shí)!
“難道我不能猜一下嗎?誰讓你對我們隱瞞的。”黎母一肚子道理。
“爸、媽,你們覺得我的男朋友應(yīng)該是怎樣的人呢?”她跳到沙發(fā)上,有意挑起這個問題,F(xiàn)在她心意已定,她想知道他們的想法!
黎父放下手中的報紙,取下眼鏡,對她深深一笑!八麘(yīng)該是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男人。人品好,有上進(jìn)心,懂得心疼你!
“媽媽,你覺得呢?”
“只要是值得信賴的男人就可以了,因為你們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所以一定要是靠得住的男人,這樣才能讓爸爸媽媽放心的把女兒嫁給他!”在黎母看來,女人還是要依靠男人的。說到底,女人終究是脆弱的。
聽了父母的話,黎梓琨深深一笑,“如果按照你們這么說,我這里就有現(xiàn)成的人選!
“誰?”夫婦異口同聲。
“歐皓光!你們的每一個條件他部符合。你們覺得呢?”她極認(rèn)真的觀察著父母的神色,滿懷緊張的期待著他們的答覆。
黎梓琨的話令黎父和黎母一下子沒了話,愣愣地看著她。
“梓琨,你在開什么玩笑。 崩枘嘎氏乳_口。
“你們剛剛說的每一個條件他都符合,真的!”她再次強(qiáng)調(diào)。
“但他是殘疾人士。 崩枘该摽诙。
“殘疾人士又怎么了?我們一樣可以交談!”她反駁道。現(xiàn)在她知道了,她的擔(dān)心并不是多余的。
“那是不一樣的!”黎母一時講不出什么道理,只是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不一樣?為什么不一樣?”她咄咄逼人的反問。
“梓琨,你的男朋友……該不會就是……”一直沉默的黎父小心翼翼地發(fā)問,神情很緊張。
看到父母都是一副嚴(yán)肅得不得了的神情,黎梓琨暗自苦笑,“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看你們緊張的!彼裏o法想像如果現(xiàn)在說了實(shí)話,他們將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這種話不能亂說的!”黎母拍拍胸脯,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
她隨意一笑,“我很累,先去洗澡了!闭Z畢,她定向浴室。
浴室的門剛剛關(guān)上,她的淚倏地一下從眼眶中滑落。她,真的覺得好委屈、好難過!為什么感覺自己像是背著千斤重的包袱呢?
究竟怎樣才能把這個包袱甩開呢?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 鳳鳴軒獨(dú)家制作 *** bbs.fmx.cn ***
“梓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今晚,霍杭發(fā)現(xiàn)她與往常有些不-樣,始終微皺著眉頭。
“嗯?沒有啊,我很好。”她回過神,敷衍地回答。
霍杭輕聲哼笑,沒再說什么。
黎梓琨感覺到車內(nèi)陷入一片沉默,她隨意和他談起工作上的事情,以使兩人之間的氣氛不那么尷尬。
不一會兒工夫,他的車停在她家樓下,而她也習(xí)慣了他為她開啟車門。
“這次電視臺贊助方面的事情多虧了有你的幫助……”
“好了,今晚你已經(jīng)對我說很多次謝謝了!彼驍嗨脑,微微一笑,看起來十分儒雅,并不如夏實(shí)所說的那么冷漠。
“噢,是嗎?”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么,我先上去了。再兒!
“再見!彼钌畹耐,頓了幾秒鐘后輕淺一笑。
黎梓琨并不是沒有感覺的,當(dāng)她對上霍杭那溫柔的眼神時,她的心猛然一悸,迅速避開了他的眼神,急匆匆的轉(zhuǎn)身定入公寓。
他為什么要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著她?為什么他那淺淺的笑容竟然讓她覺得有幾分說不出的酸澀?
她的腦子里塞滿了疑問,感覺怪怪的,心里忐忑不安。
“乖女兒,你回來啦!我們都在等你!”
黎梓琨一走入屋里就被黎母的熱情喚聲嚇了一跳,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他和另一個人在陽臺--歐皓光,他面無表情的靠著陽臺望著她,什么都沒有表示。
“女兒,老實(shí)招來吧,剛才樓下那個男人是誰?我們?nèi)齻人都看到了!”黎母壞笑著。
此時,黎梓琨感到萬般無奈,瞥了眼仍舊沉默的歐皓光,苦笑著,“那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黎母緊追不舍地問。
“通通朋友。”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黎梓琨重重的回答。
“下班后,你們是去……”
“談公事!痹谒磥恚突艉贾g只是工作上的朋友。
“你的男朋友知道你們談公事的事情嗎?”
這時,黎梓琨目光落在歐皓光身上,他好似盯著獵物般的盯著她,沒有任何表情。
“媽媽,你的問題太多,太無聊了!”她想回避這個問題,尤其是在他在的情況下。
“梓琨,你的男朋友到底知道不知道?”黎父也加人其中追問。
“不知道。”她實(shí)話實(shí)說。
今晚要和霍杭吃飯的事她的確沒有事先告訴歐皓光。之所以這么做,連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誰讓他不和她打招呼就整天不見人影的去照顧林永唯,那么她去和誰吃飯也不必向他請示了。
“這樣可不好!”黎父不滿的搖搖頭。
“對!皓光,你說,如果你的女朋友背著你偷偷跑去和別的男人吃飯,你會怎么想?”黎母拍拍他的肩膀,嚴(yán)肅的問。
歐皓光緊繃著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黎梓琨,盡管外表上冷靜得看不到一絲怒氣,但他心中早已怒火翻騰。
“梓琨,你看,連皓光這么善良的男孩都不允許發(fā)生這樣的事!崩韪缚纯礆W皓光,又看看黎梓琨。
黎梓琨感覺屋里充斥著折磨人的氣氛,令人窒息,仿佛自己將被扼殺在他深邃得令人難懂的眼神中。
皓,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不再理會父母,對他發(fā)問。
明天是周末,我要去教課,她的父母也有事走不開,所以能麻煩你去醫(yī)院照顧一下永唯嗎?只有下午三個小時就可以了。他面無表情的說。
可以。
謝謝,我走了。
歐皓光和她的父母告別后就離開了她的房間,而她只是傻傻地立在原地,心中不是滋味。他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對她不聞不問,還擺臉色給她看!
黎梓琨越想越生氣,沖出家門,直奔樓上。
她氣憤地揪住他。
他轉(zhuǎn)過身,沉著臉。
剛才你為什么一聲不吭?她斥責(zé)他。
你要我說什么?難道告訴你的父母我就是你那個可憐的男朋友嗎?
此時,他一直憋在心中的不快統(tǒng)統(tǒng)爆發(fā)出來。
“媽的!又是這件事!”她忍不住說了粗話。“你可憐,我就不可憐嗎?你整天泡在醫(yī)院,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是我黎梓琨的男朋友,還是林永唯的男朋友?”
她狠狠的向他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你不要無理取鬧!他冷著臉,以往的溫柔完全被冷漠與嚴(yán)厲所取代,這是她從沒有見過的,令她看了更是火冒三丈。
我無理取鬧?難道你就不是了嗎?看到我和霍杭在一起你就對我冷言冷語,難道你不是在無理取鬧嗎?
她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割在他的心上。
他介意!他真的非常介意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不管是因為什么事!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們在不在一起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想知道你們到底定在談什么。明天別忘記去醫(yī)院,你回去吧,我累了。
剎那間,兩人之間的溫度迅速降到冰點(diǎn),面對他如此絕情殘忍的話,黎梓琨委屈的眼淚一下子進(jìn)了出來,憤怒地狽狠推開他。
“歐皓光,你混蛋!”她對他歇斯底衛(wèi)地怒喊,語畢,她抹著眼淚,頭也不回地跑開。
回到家里,滿臉是淚的她嚇壞了父母。
“梓琨,你怎么了?”黎母擔(dān)心的問。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成小淚人了?
“是啊,梓琨,你別光足哭,說話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黎父也是揪心得要命。
“爸,媽……我和光吵架了……”她抽泣著。
“為什么呀?”夫婦倆異口同聲的問,黎媽媽心疼地抹去女兒臉上的淚。
她紅著眼睛看向父母,心里亂成一團(tuán),突然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量,令她頓然醒悟,緩緩開口:“爸、媽,我不想再對你們隱瞞了。其實(shí),光,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很愛很愛他!”
語畢,房里靜成一片,黎父和黎母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競一時無語。
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無可奈何的笑了,“很晚了,你們?nèi)バ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梓琨……”
“媽媽,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我現(xiàn)在非常累!焙蜌W皓光大吵一架后,她覺得渾身骨頭像快散了一樣,再也沒有心情去和父母談?wù)撨@件事。
她關(guān)上房門,留下站在房外滿腦空白的父母。
黎梓琨躺在松軟的大床上,房內(nèi)幽暗而蒼涼,夜空中的寒冷月光自窗外透進(jìn)來,灑在她身上。
。 鳳鳴軒獨(dú)家制作 *** bbs.fmx.cn ***
第二天上午,當(dāng)黎梓琨從房間里出來時,看到父母已經(jīng)坐在客廳里,餐桌上放著留給她的早飯。
“梓琨,我去給你熱一下粥!崩枘付似疱?zhàn)舆M(jìn)了廚房。
雖然休息了一夜,但她仍舊滿身疲憊,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她一屁股跌坐在父親身旁。
“梓琨,你還好嗎?”黎父摟過女兒的肩膀,心疼地問。
“爸爸,我知道你和媽媽有話對我說,現(xiàn)在說吧!
面對女兒如此坦然,黎父稍作猶豫,緩緩開口:“梓琨,你肯定自己是愛皓光的嗎?”
“非?隙,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愛上他!”她認(rèn)真的看著父親。
“你們的戀愛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嗎?”
父親的問題難倒她,如果換作是幾個月前,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但是現(xiàn)在她真的給不出答案。
“是啊,梓琨,你們戀愛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你想過沒有?”黎母端著熱好的粥從廚房走出來,放在餐桌上。
她搖搖頭,索然無味的吃起早餐。
“皓光他的確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但是你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也許最初你們是車福的,但現(xiàn)實(shí)往往出乎人預(yù)料,你們會遇到一些從沒有設(shè)想過的問題……”
“爸爸,說到底,你們還是介意光他是殘疾人士,對不對?”她打斷了父親的話,說得一針見血。
黎父和黎母無奈的嘆息,難以回答女兒的質(zhì)問。
“如果我和他真的走到了一起,你們會不會執(zhí)意反對?”
“梓琨,結(jié)婚是很慎重的事情,你需要權(quán)衡利弊!有時候,和你結(jié)婚的男人往往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此時,黎媽媽是以一個女人的身分對女兒說明自己的想法。
她抬起頭,認(rèn)真地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然后嚴(yán)肅地問:“那……爸爸媽媽你們呢?你們都是彼此最愛的那個人嗎?”
女兒的話令他們一時無話可說,過了好久,黎母才開口:“梓琨,我和你爸爸是最適合彼此的結(jié)婚對象!”
聽到母親的話,黎梓琨笑了,“祝你們白頭偕老!”
“傻丫頭!好好考慮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們不想過多干涉你,只要你決定了,我們也只有祝福你們了!
“我知道了,爸爸媽媽,謝謝你們,我會認(rèn)真考慮的!彼钟舻男那橐驗楦改傅拈_明而梢梢放松下來。
還是暫時拋開那些惱人的事情,先痛痛快快吃頓早餐吧!
過了中午,黎梓琨提著水果籃奔向醫(yī)院。雖然和歐皓光大吵一架,但她還是要去照顧林永唯。
進(jìn)入病房,她看到林永唯坐在床上看雜志,還沒走到她的床前,就被她察覺到了。
梓琨姐,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快坐。
林永唯合上雜志,高興地和她打招呼。
很久不見,最近怎么樣?腿還疼嗎?她放下水果籃,坐在床前。
比前幾天好了很多,只是偶爾會疼一下,醫(yī)生說過兩天就能出院回家休養(yǎng)了。
她實(shí)在不想繼續(xù)憋在醫(yī)院里了,好想回到學(xué)校和同學(xué)們一起跳舞。
那就要好好休息,乖乖聽醫(yī)生的話。
看到面前這個清秀的女孩如此純真,她忽然覺得老天對她太殘忍,在剝奪了她的聽力和聲音后還要毫不留情地?fù)羲樗膲粝搿?br />
我會好好養(yǎng)傷的,讓它快快好,我也好快快返回舞臺!唉,由于我的受傷,會連累整個節(jié)目的編排呢,真是對不起老師和同學(xué)們。林永唯深深的嘆氣。
永唯,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黎梓琨十分肯定的笑看著她。
林永唯靦腆一笑,像是一朵嬌羞而美麗的小花。梓琨姐,我真羨慕你。
怎么了?她不解地問。
你有皓光在身邊,當(dāng)然幸福了。林永唯微微一笑,心里卻是酸酸的。雖然黎梓琨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情敵,但她并不因此而討厭她。
黎梓琨莞爾一笑。你也快點(diǎn)找個男朋友。∠氤允裁此?我拿給你。
她無奈地?fù)u搖頭。哪會有人喜歡我。¤麋,我們一起吃柳丁吧,昨天皓光買了很多呢,特別甜!
怎么會沒有?你這么可愛,一定會有人喜歡你的。相信我!
她笑著輕拍她的肩膀。
黎梓琨切了兩顆柳丁,她們面對面坐著,邊吃邊開心地聊了起來。
永唯,舞蹈對于你來說走什么呢?
聊著聊著,她忍不住問起這個問題。
梓琨姐,你覺得記者只是你的身分嗎?
黎梓琨搖搖頭。記者對于我來說不是職業(yè),而定一種責(zé)任,一種生活,一種追求!
林永唯意味深長的笑了。舞蹈對于我來說也定這樣的!當(dāng)我站在舞臺上時,我便忘記了所有的不幸和不愉快!雖然我聽不到音樂,但是我的心里卻有無限美妙的音樂!有了舞蹈,有了音樂,我便不再害怕!
看著她的手勢和洋溢在臉上的幸福笑容,黎梓琨心里難受極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說假話?那只會讓這個女孩繼續(xù)抱著幻化成泡沫的夢想,等到泡沫一破,她所承受的痛苦要比現(xiàn)在大得多;說真話?那她此時一定猶如遭遇青天霹靂,但熬過這痛苦后就會是斬的開始!
永唯,我真的佩服你,佩服你的堅強(qiáng)!
被夸獎后,林永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永唯,除了舞蹈之外,你有沒有別的選擇?如果有一天你跳不動了,怎么辨?黎梓琨謹(jǐn)慎的問。
我沒有想過,我想跳到跳不動為止。
她轉(zhuǎn)動腦筋思考著,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憧憬。
黎梓琨嘆了口氣。人生中有很多次選擇,也有很多種選擇。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放棄自己摯愛的人或者事物去另作選擇。夢想和現(xiàn)實(shí),很多時候是脫節(jié)的。
我明白。她點(diǎn)點(diǎn)頭,眨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著她。
永唯,你是一個堅強(qiáng)的女孩,我覺得有一件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也必須盡決知道。黎梓琨冷靜的望著她,她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她無法再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蒙在鼓里。
看著她嚴(yán)肅的神情,林永唯愣住,一顆心忐忑起來。
梓琨姐,什么事?
黎梓琨深深吸了口氣,鎮(zhèn)靜地望著她。
“永唯,因為你的傷,很嚴(yán)重……所以,你可能……再也無法……跳舞了!”
說完,她感覺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wù)般如釋重負(fù)。
林永唯看清了從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一剎那間,她仿彿覺得自己從山頂?shù)肓巳f丈深淵,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四分五裂……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梓琨姐,你在騙我對不對?
她緊緊抓著黎梓琨的手慌亂的比畫著,眼淚撲簌簌的進(jìn)了出來。
永唯,我沒有騙你,如果我騙你就不會對你說了。我知道你很難受,但這是事實(shí),你有權(quán)利知道!
她反過來緊緊握住她劇烈顫抖的手,望著她充滿恐懼的雙眼,心疼得擰成一團(tuán)。
此時,林永唯再也無話可說,撲進(jìn)黎梓琨的懷里痛哭,而黎梓琨能做的只是輕輕拍著她因哭泣而不斷起伏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
“光……”黎梓琨抬起頭看向他。
他只是匆匆看了看她,并沒有理她。
黎梓琨拍了拍抽泣的林永唯,示意她歐皓光來了。
當(dāng)林永唯一看到歐皓光,剛剛收起的淚水又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驚壞了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歐皓光。
這是怎么回事?永唯,你為什么哭?歐皓光急切的追問,心中頓生一陣不安。
皓光,我不能跳舞了,我再也不能跳舞了!你們旱就知道了,對不對?
林永唯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嗯嗯的聲音。
這下,歐皓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驟然憤怒了起來,一把將坐在病床上的黎梓琨拽了起來,憤怒地瞪著她。
誰讓你多嘴告訴她了?難道你就那么想看到她傷心難過嗎?
黎梓琨沒有料到自己會遭到他如此粗暴無禮的對待,一肚子的委屈迅速變?yōu)榕,對他邊大喊,邊比畫。“我只是做了我認(rèn)為對的事情!你們可以騙她,但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編織那些不可能的美麗未來而沉默不語,我做不到!”語畢,她被氣得渾身劇烈顫抖。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大殘忍了嗎?永唯她不能跳舞就好比我不能再畫晝!你根本就不了解像我們這樣的人的感受,你只會任性!只會自以為是!
頃刻問,歐皓光發(fā)泄了對她的所有不滿。他生氣,非常的生氣!他氣她根本不了解他們的心境;但同時,他也在心疼,他根本不忍心說出這些話,這些話仿彿就是他和她之問那個殺傷力巨大的定時炸彈!
而現(xiàn)在他引爆了那枚炸彈。
“哼,歐皓光,你終于說出實(shí)話了……我不了解你,我不了解你們,是嗎?那好吧,我也不想再了解了,更不想再比手畫腳的和你說話了!我很累,你知道嗎?我很累!”
語畢,黎梓琨輕聲冷笑,出奇的平靜,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為何如此堅強(qiáng),如此從容!
她的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狠狠刺進(jìn)歐皓光的心。
很早我就說過你會后悔的……可是你不相信……現(xiàn)在你終于知道累了,走吧,以后你就會輕松了,就會自由了……
語畢,他的雙手還停留在空中,眼睜睜看著它們在顫抖。
面對他的決絕,黎梓琨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狠狠咬住下唇。
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落淚,她不能在他面前顏面盡失!
永唯,你多保重!
她不再看他,向愣在一旁的林永唯告別后便拂袖離去。
房間里,剩下了兩個落淚的人,那眼淚看起來是那么的無助,那么的悲涼,那隆的凄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