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于晏春醺醺然的回到家中,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而讓他醺醺然的原因并不是他喝了將近一打的啤酒,以他長年在社交圈打滾培養(yǎng)出來的酒量,三瓶XO也未必灌得倒他,而是一整晚跟佟愛相處下來實在太過愉快了。
他從來不曾遇過像她這樣的女性,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是那樣的輕松自在,他們可以暢談全世界的經(jīng)貿(mào)發(fā)展,也可以公正的批判這個社會的種種亂象。
對了!她好像提過接下來要制作的專題跟青少年黑幫有關(guān),或許他可以提供她一些有關(guān)於校園幫派的情報也說不定。當然,他這少清幫四王的身份是絕對要保密的,尤其他還身為邵氏企業(yè)的少東,因為她討厭有錢人!
「梅哥,你回來啦!」一進家門,還在客廳K書的林樂夏、云塔羅雙雙抬起頭來向他打招呼。
「!都這么晚了,你們這兩個大學準考生還在用功?」于晏春調(diào)侃著。
「才不是咧,是樂夏在幫我復習。後天就要模擬考了,可是我的微積分還是一樣,一點進步都沒有。」云塔羅噘苦嘴,轉(zhuǎn)著手上的鉛筆悶聲道。
「還說呢!上次模擬考我明明都把可能會出的公式寫出來給你背了,結(jié)果你還是拿了個慘不忍睹的成績,你叫我這個專屬的家教老師面子往哪擺?」林樂夏只要想到上次模擬考成績發(fā)下來時,她那副沮喪的模樣,就忍不住感到好笑。
「欵,我也是很努力熬夜硬把你寫的公式背下來啊!只是當我接過考卷的那一剎那,腦子馬上變得一片空白,人家又不是故意浪費你一片苦心的。」云塔羅滿腹委屈,她也是努力過的,只可惜事與愿違。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再抬杠下去,趕緊相親相愛繼續(xù)K書吧!」
「哼!」云塔羅調(diào)皮的朝坐在桌子對面的親親男友吐了吐舌頭,才又低頭與難懂的微積分繼續(xù)奮斗。
「對了!小蘭,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褂陉檀和蝗幌肫鹩幸患录毙瓒軒兔Γ阋謽废膸剿姆块g去,并向他借了幾件衣服。
「梅哥,你向我借這些T恤做什么?這不符合你平常的衣著品味?」
于晏春從小在極為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下長大,加上自己本身對於時尚又有獨到的見解,因此他的衣柜里幾乎不曾出現(xiàn)過類似T恤之類的衣服,他今天身上穿的已經(jīng)是他所有衣服里頭,最有學生樣的一套了。
得不到兄長的回應(yīng),林樂夏又再次問道:「梅哥,你跟我借這些做什么?」他皺著濃眉,看著眼前正站在鏡子前不斷比試衣服的于晏春,不敢相信一向愛漂亮……呃……重視品味的大哥,會肯紆尊降貴穿上這些平時連當睡衣都不屑的T恤。
「沒有啦,最近突然想換換風格,過過一般大學生的生活。怎么樣?我穿起來還不錯吧?」
具有模特兒身材以及俊俏臉孔的他當然穿什么都好看,如今他換上T恤,站在同樣打扮的弟弟身旁,雖然身高較樂夏略矮了兩公分,但兩人并肩站在鏡子前面,像極了一對正準備要拍攝宣傳照的男模特兒。林樂夏的帥是屬於陽剛的,而于晏春的氣質(zhì)較為斯文卻又不會太過陰柔,五官隱含著一股凜然之氣。
「是不錯,但我還是懷疑你的動機。」林樂夏一點都不相信大哥的理由。
「唉!你這小孩子一點都不可愛,怎么大人說的話你都不相信呢?」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嘆道。
聽到他夸張的語氣,林樂夏不禁覺得好笑,「梅哥,這句話你應(yīng)該說給冬冬聽吧!但是想必他一定也不會贊同你的吧?」
「嘿嘿!還是別讓冬冬知道的好。誰都知道我們家的天才小鬼整人功力一流,我可不想成為他惡作劇簿上的一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嘍!」說完,他便抱著自弟弟衣柜里搜刮出來的衣服,心情愉悅的走回房里。
隔天下午,于晏春帶著一盒蛋糕前住水果報社的大樓探訪小愛,美其名是為了答謝昨晚的美食,至於真正的目的嘛……嘿嘿!套兩句成語來說,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請問你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再進公司嗎?」他向門口的總機小姐問道。
「不好意思,這我就不知道了。請問你需要留言嗎?」
「不……不用了!謝謝!
原來小愛因為外出采訪了,人正好不在公司。
遇不到她的于晏春只得垂頭喪氣地跨上那臺向少清幫里小弟借來,車齡超過十年的摩托車,發(fā)動引擎揚長而去。
沒想到當他遇上第一個紅綠燈停下來時,竟然發(fā)現(xiàn)小愛就坐在身旁停著的高級轎車副駕駛座上。
「小愛!」他興奮的敲著車窗,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坐在車子里的小愛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窗外的機車騎士,竟是昨晚相談甚歡的于晏春。
「是你!」她驚訝的連忙降下車窗。
「是啊!是我!
「怎么這么巧,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你?」小愛不知道他根本是專程來找她的。
一時之間,于晏春也不好意思說其實是自己帶了點心要來探她的班,只好裝傻說道:「我剛好要去附近找個同學,沒想到正巧遇到你。你現(xiàn)在要回公司嗎?」
「嗯,剛?cè)ゲ稍L完一個記者會,正要回公司寫稿子!
「那你……你……」他本想趁機問她今天晚上是否有空,可眼前的紅綠燈卻正好變換燈號。
隨著車子駛動,坐在車子里的小愛趕緊向他揮手道別,臉上露出甜美燦爛的笑靨,「。【G燈了,我先走嘍!掰——」
「掰……」還來不及將邀約說出口,載著她的車子已經(jīng)揚長而去,于晏春的臉上難掩失望神情,內(nèi)心只能暗自嘀咕著,「只好改天再找機會約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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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他是誰?」坐在駕駛座的沈祟文問道。
今天下午,分屬不同新聞線的小愛與沈祟文,正巧各有一場記者招待會在同一幢大樓舉辦,而他得知後便順道載著小愛一同前往。
方才等紅燈時,突然有個機車騎士敲他車窗的玻璃,原本以為是發(fā)廣告?zhèn)鲉蔚男〉埽瑳]想到卻是小愛認識的人。
坐在駕駛座上的他,冷眼打量著那個騎著破舊機車的年輕騎士,對於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模樣感到異常不耐,因此當燈號轉(zhuǎn)綠,他急忙油門一踩,將那人遠遠拋在後頭。
沉浸在重逢喜悅的小愛,壓根就沒注意到沈崇文臉上異樣的表情,開心的答道:「他是我昨天認識的大學生,目前就讀T大國際企業(yè)系!
「小愛,現(xiàn)在的大學生可不像以前那樣單純,你要小心—點!股虺缥娜滩蛔¢_口對她提醒著。
其實他自己明白,雖然表面上他是以大哥哥的保護者姿態(tài)發(fā)言,但實際上他是吃那個年輕男子的醋,他不希望看到小愛跟除了他之外的人過從甚密。
「崇文哥,你想太多了,他是個好人!
小愛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提醒感到有些訝異,不過也只維持了短暫時間,在她心目中,他就如同親哥哥一般,而哥哥關(guān)心妹妹的交友情況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關(guān)心。」發(fā)覺自己剛剛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客氣,她趕緊補充說道。
「沒關(guān)系,我只是擔心你。對了!伯母的病情有比較穩(wěn)定了嗎?」他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逾矩了,於是及時轉(zhuǎn)移話題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嗯,上次你幫我們介紹的主治醫(yī)生真的很厲害,我媽媽接受治療後,整個人明顯好多了!
「那就好,改天我再抽空去探望伯母!
隨著車子駛進報社的地下停車場,兩人的話題也就此打住。
下車後,沈崇文按下車子遙控器的按鈕上鎖,再次轉(zhuǎn)頭注視著前不久才新買的白色愛車,腦海中同時浮現(xiàn)于晏春騎的那臺破舊摩托車,然後不禁冷笑了下,接著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向小愛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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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沒有辦法順利約到小愛,但起碼見到她一面了!于晏春懷著欣慰的心情,將借來代步的摩托車騎到少清幫集會的地點還給幫內(nèi)小弟,并且將沒有送出去的蛋糕分給大家吃。
「哇!蛋糕耶!謝謝梅哥!鼓桥_破舊摩托車的正牌主人,今年17歲的高二學生——小晃,高興的接過他手上的蛋糕。
「梅哥,今天是誰生日?」綽號「浩呆」的高一學生——許純昊,嘴邊的奶油還沒擦乾凈,就開口問。
「廢話少說,有得吃就快吃!」一旁國中三年級的威仔,賞了浩呆的後腦勺一巴掌。
浩呆吃痛的大叫道:「很痛耶!你這死威仔,這么沒大沒!」
「!沒想到你肉這么厚還會感覺到痛喔!箍偸歉型M同出的小商也出言虧道。
「去死啦!誰說肉多就不會痛,胖子就不是人喔!」浩呆再次反擊。
「呵,我終於聽到有人承認自己胖嘍!」威仔得意的大聲說著。
「媽的!你別跑。」浩呆一氣之下,馬上就想給威仔跟小商一人一拳,於是追著他們到處跑。
「好啦,別鬧了,練功時間快到了,大家趕快進去集合!箍纯磿r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于晏春趕緊宣布著。
「是!梅哥。」
他隨著這幾名好動的小鬼進到屋里,此時的大廳已經(jīng)聚集了二十多名年紀大約十幾歲的青少年。
別看他們年紀輕輕,個個可是身懷絕技的武術(shù)高手。
今天集合的都是少清幫的核心干部,而成為核心干部的第一要件,也可說是唯一要件——就是得出身於「邵幫」的家族之中。
由於邵幫中出生的小孩自幼就得學習武藝,所以當他們進入學校體制之後,難免與同學發(fā)生嫌隙而失手傷人。為了避免這類事故發(fā)生,所以邵幫耆老特別嚴格禁
止斗毆事件。
可是在年輕人的世界里并非你不犯人,人家就不會來犯你;相反的,你越是忍氣吞聲、低調(diào)行事,越是有人刻意上門找碴。久而久之,邵幫出身的年輕人便會自動集結(jié)成群,一方面是為了自律,一方面也是警告他人千萬別輕舉妄動。而這,就是少清幫的前身。
一聽見練功的時間已到,原本鬧烘烘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眾夥整齊劃一的排列,等待于晏春發(fā)號施今。
練功開始前,他向大家宣布說明,「由於你們蘭哥明天學校要考試,所以今晚就由我一人負責監(jiān)督大家練功,知道嗎?」
「呼——」
「耶!」
沒想到眾人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松了口氣,有的人甚至還歡呼叫好起來。
「怎么?難道你們不喜歡蘭哥帶領(lǐng)大家練功嗎?」于晏春對於他們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好奇。
「不是啦!我們沒有不喜歡,只是梅哥帶我們的感覺比較輕松嘛!」
他倒也很能體會他們的感覺,因為樂夏是個天生的領(lǐng)導者,而領(lǐng)導者本身總是會帶給旁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對於王者,每個追隨者都是又愛又怕、敬畏交雜的,理所當然,只要他不在的場合氣氛就會比較活潑。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我們就多增加兩個小時,讓大家輕松愉快的練功吧!」他故作正經(jīng)的表示著。
「哇!不是吧——」他此話一出,眾人原本欣喜的臉隨即又垮了下來。
于晏春眼見收到成效,才又以輕松的語氣笑道:「開玩笑的啦,大家開始練功吧!」
「是!」
待兩個小時的練功時間結(jié)束,接下來便是干部會議的時間。他們先就各干部管轄的幫務(wù)進行報告,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各校陸續(xù)傳出有不良幫派份子在校園里進行販毒的消息。
「小晃,你知道是哪個幫派的人嗎?I
「前幾天我們曾經(jīng)抓人來問過,那人說他們是『聚英幫』的!
他所就讀的學校是一所成績不錯的公立高中,因此很少聽說會有幫派份子在學校販毒的事,但最近卻出現(xiàn)一票自稱聚英幫的小混混,除了在背地里勒索較為弱勢的同學外,更公然在廁所販賣非法藥物,雖然校方尚未接獲任何消息,但已經(jīng)在學生之間廣為流傳了。
「梅哥,我們學校也是!雇泻托∩桃才e手反應(yīng)。
「我們也是!」
「還有我們學校!
最後統(tǒng)計這一個月來的發(fā)現(xiàn),大約有八成干部所就讀的學校都出現(xiàn)了這樣的問題。
由於少清幫在各校一向都是以「維護校園秩序」自居,如今居然出現(xiàn)了不良幫派企圖敗壞校園風氣,這件事必須詳加調(diào)查。
「我知道了,我會回去跟你們蘭哥討論,再決定該采取什么樣的行動,今天會議進行到此,麻煩各干部陸續(xù)注意後續(xù)發(fā)展!
「是!」
大家聽到他宣布解散時,所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去。此時,于晏春叫住了正要走出門口的小晃,「小晃,你等一下!」
「梅哥,找我有事嗎?」
「咳!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再借用你的摩托車一段時間,可以嗎?」
「是、是可以啦!可是我那臺摩托車很破耶!」
「沒關(guān)系,借我就是了。照規(guī)矩,那臺重型機車就先給你騎!
「梅哥,這樣不好啦!」
「有什么不好?難道你不喜歡嗎?」
「不是啦,只是我還沒考到駕照,騎你的車出去實在太招搖了……」
其實小晃內(nèi)心很想答應(yīng),尤其當他今天騎著那臺重型機車載同校女友去打工時,贏得了不少人羨慕的眼光,當然,他的女友也感到相當有面子。只是那臺重型機車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且他要再過一個月才滿十八歲,在這之前他可都算是無照駕駛呢!
「喔!你是怕被警察開罰單吧?沒關(guān)系,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拿罰單跟我報帳,一切算我的。」
聽到梅哥親口承諾,小晃這才放心的拿自己的車鑰匙跟他交換。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再請你幫忙。」臨走前,于晏春又想起了一件事!膏拧罱矣幸粋記者朋友想要做『青少年幫派』的報導,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不可以讓她做個采訪?」
「采訪?梅哥,你應(yīng)該比我更有資格吧!」奇怪了,身為少清幫四主的他,應(yīng)該懂得比他多吧,怎么會要他去呢?
「這……別問這么多,到底答不答應(yīng)?」
「可以是可以啦……」小晃回答的有些遲疑。
「既然如此,我會再跟你確定時間,趕快回家吧!
「那我就先走了,梅哥再見!」
「再見!」
就這樣,小晃無意中成了于晏春用來接近小愛的工具,而他則騎著那臺破爛摩托車高興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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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點,小愛還留在報社跟電腦搏斗,她手上還有一篇稿子要趕在明天早報排版前交出去,可是現(xiàn)在的她,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好好整理今天采訪到的新聞內(nèi)容,歸咎原因,可能是今天下午沈崇文在電梯里對她說的那番話。
他要她小心陌生男子的接近,同時還不斷提醒她有許多社會案件的主嫌都是大學生。剛開始小愛都是以妹妹的心態(tài)聆聽哥哥的耳提面命,可是隨著他持續(xù)數(shù)落現(xiàn)今大學生的種種不是,她的心情也就越顯不耐。
當然,在她跑社會新聞的這一年來,遇到大學生犯罪的例子絕對不在少數(shù),可是她直覺相信于晏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他們認識才不到兩天的時間,可她總覺得他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想起今天下午跟他的巧遇,她就忍不住嘴角微揚,要不是她正坐在別人車上,說不定會立刻下車找個地方再跟他好好聊上一番。
嗯……不知道他現(xiàn)在睡了沒?她拿起手機,按到通訊錄的位置,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他的手機號碼,不禁陷入了沉思。
「糟糕!要來不及了!勾剡^神來時,指針已經(jīng)走到一點,小愛趕緊集中精神,想在三點前將報導完成。
當她將夾帶報導檔案的Mail按下發(fā)送鍵寄到組長的信箱時,窗外不知不覺下起了蒙蒙細雨。
出了報社大樓,她撐著辦公室抽屜里一直放著的備用折疊傘,前往距離公司差不多一百公尺處的公用停車格準備開車回家。
雖然公司有地下停車場,但因為車位有限,所以只限於報社高階主管使用,至於其余員工則必須尋找外面的公用停車格自行停車。
走在濕淋淋的人行道上,她謹慎的豎起耳朵提防周遭可疑事物發(fā)生。忽然,一陣尖細微弱的嗚咽聲從馬路中間的分隔島草叢傳出,讓她不禁停下腳步,緊張的往草叢方向看去。
由於夜晚視線不良,一時之間她無法辨識發(fā)出聲音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基於記者的本能以及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越過沒有來車的馬路,慢慢朝聲音來源前進。
「嗚嗚……」遠遠的,她發(fā)現(xiàn)分隔島中央的樹叢下,蜷曲著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
「啊,是小狗!」她連忙放下雨傘,彎下腰將蜷曲在樹叢里的那只小狗用雙手抱了起來。
小黑拘全身上下都被雨水給淋濕了,而濕亮卷曲的黑色細毛,更加顯露出它的瘦弱以及無脅。
「乖,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跟主人走失了?」小愛憑著小時養(yǎng)狗的經(jīng)驗,判斷懷里的小黑狗大概不超過兩個月大。
「嗚嗚……」聽見她溫柔的聲音,身子不停顫抖的小黑狗,抬起頭來用晶亮的眼神對著她嗚嗚叫,似乎是在回應(yīng)她說的話。
「你知道我在跟你說話?」看到它如此有靈性的反應(yīng),小愛內(nèi)心不禁升起一股愛憐。
雖然多年前小黑死掉的那個夜晚,她就發(fā)誓不再養(yǎng)狗,可是眼前這只小狗看起來那么無助,如果繼續(xù)將它留在這里,難保它能平安度過這場突來的冬雨。
幾經(jīng)思量,她還是決定暫時收養(yǎng)它,於是將它抱進車里,并用毛巾將它擦乾裹起,放在副駕駛座上。
「這樣好了,我先帶你回家,過幾天再幫你找新主人,你覺得怎么樣?」
「嗚……」蜷曲在毛巾里的小黑狗又輕輕回應(yīng)了一聲,但這次是屬於安心的嗚咽。
「你真可愛。」她疼愛的拍了拍它的頭,接著發(fā)動車子開往回家的路。
小黑狗躺在溫暖的毛巾里,仰頭注視著小愛專心開車的側(cè)臉,接著在車子的引擎聲及搖晃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