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很寶貝表姊這個妹妹,若被他知道表姊為了她的公司“下!碑斊痣娬倮掀,不忍心揍她這位可愛表妹的他,很有可能直接拆了她的公司。
“了解就好。我問你,我的脾氣好嗎?”
“嗄?這還用說,你一直是公認的好好小姐!碑斔砻眠@么多年,還從不曾見她發(fā)過脾氣。“表姊怎么突然問這……啊,我媽喊我泡溫泉,我再打電話給你!睒呛幋掖艺f完便切斷通話。
這端,掛上電話的桑靜亞眉頭糾著疑惑,她也自認脾氣一向溫和,不曾與人發(fā)生沖突,為何一遇上薩翼,她的冷靜自持全不翼而飛?
平心而論,在自己原本的工作崗位上,她也曾遇過無理取鬧的客戶,以往她均能理智的壓下怒火,為何獨獨對他的挑釁無法平靜以對?
奧叔說薩翼二十八歲,剛好大她三歲,難道她對他的情緒反彈,正巧應(yīng)驗臺灣老一輩人認為的——男女年齡相差三的倍數(shù),容易起爭執(zhí)嗎?
她搖頭甩去腦海里煩人的問號,將自己拋向柔軟的大床。這兩天為了“服侍”好薩翼的胃,著實耗去她不少精神體力,此時若再費神思索兩人是否對沖相克,無疑是自我虐待。
她又不是傻蛋,當然是什么都別想,睡覺要緊。
。
夜半,震天價響的電話鈴聲格外驚心刺耳。
酣甜的睡意被擾,桑靜亞拉高絲被蒙住頭,企圖阻絕吵人的噪音,但鈴聲卻像是跟她作對似的拚命作響,她只得睡眼惺忪的翻身,不情愿的伸長手臂,撈過床頭柜上的話筒接起。
“海寧,你不用睡覺嗎?”直覺是表妹的來電,她嗓音微啞的小聲抱怨。
“是我!焙駥嵆晾涞哪新曎康貍魅怂。
怔愣一會兒,她一骨祿地由床上跳坐起來,殘存的瞌睡蟲霎時全部跑光。
“薩翼!”這家伙半夜兩點打電話給她干么?
“我想吃消夜,請你馬上過來。”
“你說什么?!”
“我肚子餓。”語氣驟降幾度,饑餓的他脾氣又開始不好了。
可惜滿肚子火的桑靜亞沒注意到這點,“莫名其妙,你肚子餓關(guān)我什么事,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很缺德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專屬廚娘,得負責填飽我的肚子。”薩翼站立臥房窗邊,臭著一張臉回話。
早知道夜半會肚子餓,今天就該要她留宿別墅,現(xiàn)在也毋需浪費時間等她過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總算記起自己現(xiàn)在的身分,但那又如何?“你當我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廚娘?還得連主子的消夜一起包辦!
“是誰家公司在廣告單上廣為宣提,他們的電召老婆能讓委托人像擁有真正老婆的體己服務(wù)?原來不過是騙人的,如果你早點承認,我也就沒必要跟沒信用的你們打交道!彼_翼沒發(fā)現(xiàn)逃婚的他將令他感冒的老婆兩字說得既順又溜,大有認定她是他老婆的意味。
桑靜亞被堵得啞口無言。盡管公司是表妹的,但總不能因為她的關(guān)系,讓它背負失信的負面評價。現(xiàn)在她開始后悔為何要給他聯(lián)絡(luò)電話,自討夜半被Call的罪受。
“靜亞——”他忽喊。
“做、做什么啦?”她不自在的回應(yīng)。他干么突然喊她的名字,害她的心臟沒來由的跳快半拍。
“你到底來不來?”他真的很餓,非常想吃她做的義式料理。
誰理你!她很想這么回答,無奈她終究無法不顧表妹公司的信譽!拔疫有選擇嗎?”
沒得選擇的她只好在心底詛咒連連的換上外出服,在寒涼的深夜里驅(qū)車趕至他的別墅,再用最短的時間為他做出一盤香草龍蝦義大利面。
同時間,無視于她板著一張俏臉,始終杵在一旁等候的薩翼,早已自動自發(fā)的接過盤子,坐在餐桌前大口進食起來。
桑靜亞這才發(fā)現(xiàn),管家奎奧沒騙她,他家少爺確實肚子一餓脾氣就上來,不但聲冷臉臭,還特別霸道,而此時正大快朵頤的他,臉上寒霜已不復(fù)見,就像這幾天餐前與餐后的轉(zhuǎn)變一樣。她忽然想起他挑剔她做的海鮮墨魚面那天,他不就笑得該死的迷人?
說他是怪人一個實不為過,而這個怪人即使吃相像個餓死鬼,依然好看得可以,而且食量大的他身材還比模特兒奸上數(shù)倍,真的沒啥天理。
然而縱使他宛如上天偏心的杰作,與她的不對盤可不沖突。
“半夜不睡覺,你到底忙什么忙到需要吃消夜?”在他身旁坐下,她不客氣的盤問。記得晚餐他才吃下兩大碗洋菇巴西利起上燉飯,怎么到半夜又餓了?
“我嗎?”薩翼抬起頭,古怪的睇望她片刻,一本正經(jīng)的說:“玩電腦。”
“玩電腦?!”換言之也就是打電動?
“噓,你會把奧叔吵起來!毙揲L的食指貼上她的唇,他好心的提醒。奧叔就睡在樓下客房。
她窘促的拉開他的手,稍微壓低聲音,繼續(xù)未完的抗議,“你還好意思說,被吵起來的人是我!”就只因為他玩到“沒電”,需要補充體力,便在夜半要她趕來?天可憐見,絕不是她修養(yǎng)差,遇到這種令人生氣的家伙,她的脾氣好得起來才有鬼!
“沒辦法,我一忙起來肚子很容易餓!苯裢硭幚淼氖虑楹芏啵好大致上都完成了。
虧他說得出口,打電動也叫忙?那她被迫深夜為他下廚叫什么?辦家家酒嗎?
“有沒有人說你很可惡?”實在氣不過,她橫眉豎眼地啐罵。
“到目前為止好像只有你說過!彼灰詾殁璧幕卮,繼續(xù)大口品嘗他的面。
“哦?那我似乎得多做點敘述,才能顯示我的榮幸。除了可惡以外,還有霸道傲慢、目中無人、狂妄獨斷,你說是嗎?”她皮笑肉不笑的罵個痛快。
誰知他從容依舊,唇角勾著極度礙眼的笑弧。“多謝賜教,我今天才知道自己有這么多過人的優(yōu)點。”
桑靜亞難以置信的瞠圓眼。這家伙的臉皮是銅墻做的不成,臉不紅氣不喘的就將她給的批評全數(shù)轉(zhuǎn)為優(yōu)點?天哪!
“我要回家。”她有氣無力的往餐桌上一趴。跟這個她怎么都占不了便宜的惡少對戰(zhàn),真的好累。
“你確定?我也許五點就想吃早餐!惫懿蛔∽彀偷亩号,薩翼望著她柔美麗顏的深眸有縷不忍的憐惜閃過。平時總將長發(fā)盤起的她,現(xiàn)在一頭烏黑亮發(fā)正柔順的披散于身后,想必是匆忙出門,才沒時間綰綁吧。
深夜兩點將她由睡夢中吵醒,似乎是殘忍了些,但他并非有意與她作對,實在是肚子餓脾氣便差的毛病一時改不了,加上現(xiàn)在能做出滿足他味蕾與挑剔胃口的就只有她,他也只能抱歉的為難她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待在這里,隨時待命喂飽你不按時間唱空城計的肚子?”挑高半邊眉瞟他,她懶懶的維持原來姿勢。
“嗯。”三點多了,看起來有點疲累的她需要好好休息。
“如果我告訴你,我這個電召老婆的聘雇費用是千萬天價呢?”她賭氣的漫天開價,最好嚇得他把她當瘟神,還她自由。
“無所謂,我付得起。”
“噢——”她懊惱的闔眼呻吟。早該明白住在豪華別墅的闊少爺,千萬對他而言哪算什么,他擺明就是“吃”定她這個電召老婆了!
“這代表你答應(yīng)住下了?”他眉眼含笑,極其自然的伸手拂開她散落頰畔的秀發(fā),他喜歡她細柔發(fā)絲在他指問流泄的滑柔觸感,于是忍不住纏卷一繒在指間繞玩。
“可惡,你根本就是……明知故問……”她若不答應(yīng),他不曉得又要如何詆毀表妹的公司……
見她沒張開眼睛,也沒抗議他把玩她的頭發(fā),回話又像夢囈般含糊不清,薩翼唇邊的笑痕緩緩加深。她累得睡著了。
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轉(zhuǎn)身之際,他赫然發(fā)現(xiàn)管家不知何時竟含笑地站在那兒。
“我肚子餓,麻煩靜亞過來替我煮消夜!睕]有絲毫別扭,他泰然自若的解釋。
“我想也是!
當廚房傳來抽油煙機啟動的聲音時他就醒了,也猜出了情況,所以他只是想過來看看少爺有沒有為難人家,沒想到會恰巧聽見少爺要她在別墅住下。
“少爺打算讓靜亞住樓下或樓上客房?”這兩天桑靜亞堅持他喊她名字即可,而把她當女兒看待的他也就依了她。
“樓上吧,我有需要時喊她比較方便!泵髁斯芗衣犚娏怂蜕lo亞的談話,但他并無怪罪之意,嚴格說起來他也算被他吵醒的。
奎奧沒想歪,清楚他的需要是指肚子餓。“我這就去拿新的棉被!
“謝謝,麻煩——”話未說完,懷中人兒猶如受到干擾的蠕動了下,薩翼下意識地收緊環(huán)抱她的雙臂,在她小臉孩子氣的偎埋在他胸前磨蹭數(shù)下,才恢復(fù)安穩(wěn)的沉睡后,他淡笑的抬首,改以點頭示意管家離開。
同樣頷首回應(yīng),奎奧未有怠慢的離去,心里充斥著滿滿的驚訝。除了小姐,幾時見過少爺這樣小心的抱過哪個女人,是因為靜亞能煮出合他口味的義大利菜,所以對她特別溫柔嗎?
不過話說回來,敢當面跟少爺針鋒相對,一點都不矯揉造作,烹煮料理又好吃得沒話說的靜亞,的確相當討人喜歡。
薩翼輕手輕腳的抱著她走上二樓,嘴邊始終噙著俊爾淡笑。明天若告訴懷里的俏廚娘,她睡著時最有女人味,不知道她會不會在菜里噴殺蟲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