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成天打電動?”這回換奎奧有疑問。
“他昨天就待在書房玩電腦玩到三更半夜!上次不是也有一回他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一整天,三餐都由奧叔送進去嗎?”她抱著卷宗,語重心長的說:“奧叔,你家少爺這樣不行,好逸惡勞又好吃懶作,就算薩家再有錢,也有讓他坐吃山空的一天!
他讓她義憤填膺的表情和語氣給逗笑了!办o亞,這點你猜錯了,據(jù)我所知,少爺從未跟老爺、夫人伸手要過一毛錢!
“這怎么可能!奧叔你騙人。”
“奧叔絕對沒騙你。就像上次我為他送飯進書房,那時他正以視訊網(wǎng)路與人聯(lián)系,似乎在討論什么合作案,并不是打電動!
真的假的,薩翼跟人談生意?“那他到底在做什么大事?”神秘兮兮的。
“不知道!
“不知道?!”
奎奧仍是一臉和藹的點點頭!盁o論他做什么事,我相信他都自有分寸。”
嗯,典型的忠仆護主表現(xiàn),即使薩翼犯下殺人放火的滔天大罪,奧叔只怕也會為他申辯吧。
“找個時間我再問問他搞什么神秘!笨偛荒芩孀鲋┮姴坏萌说墓串(dāng),自己還傻傻的當(dāng)個任勞任怨的小廚娘伺候他。
“到時能不能順便幫奧叔問他何時回義大利?”
她眨了眨眼,不解的反問:“我?”問薩翼何時回義大利?
“少爺是因為和老爺起了沖突才離開義大利,這件事終究要解決,如果他能給個明確的回家時間,夫人也比較能安心!彼麑⒁暰望向別墅二樓,語帶保留。他雖然把靜亞當(dāng)女兒看待,但是對少爺而言,也許覺得被父親逼婚的事并不光彩,不希望他張揚此事,所以含糊帶過就好.
“原來薩翼是和他父親發(fā)生爭執(zhí)才跑來臺灣……可是為什么要由我問?”
“少爺跟你很談得來,之前我也說過,他和你在一起時總顯得特別輕松,由你問他這個問題,他就算不想回答,應(yīng)該也不至于生悶氣!
“奧叔,你有老花眼哦?我什么時候跟你家那個欠扁的少爺很談得來。”那叫唇槍舌劍、劍拔弩張好不好。
奎奧不覺莞爾,也只有這丫頭敢說少爺欠扁!熬彤(dāng)幫奧叔一個忙吧,你忍心看奧叔因為提起這個問題而被解雇嗎?”
別怪他小施苦肉計,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少爺對靜亞有份難以言喻的縱容,由她問少爺何時回義大利,他認為再恰當(dāng)不過。
桑靜亞想想也是。奧叔再怎么好,畢竟也只是薩家的管家,若說了主子不愛聽的話,即使出發(fā)點為關(guān)心,但主子脾氣一來,還是會有遭人解雇的可能。她就不同了,自己這個電召老婆可是被逼著當(dāng)?shù)模偃缫驗樗奶絾柖菒浪_翼,正好讓她脫離他的魔爪。
“好,等他醒來我就去問他。”
。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到薩翼醒來,桑靜亞反而先接到哥哥的電話,告知她原訂于明天的餐敘提前至今天中午的消息。
她估算薩翼昨天熬夜玩電腦,之后又為她處理了數(shù)件委托案,沒睡到過午大概不會起床,便放心的前往赴約。
一進入裝潢雅致且?guī)в袕?fù)古風(fēng)味的高級餐廳里,她很快的在靠近大片落地窗的座位看見哥哥與未來嫂子,還有一位西裝革履的斯文男子,彼此正熱絡(luò)的交談著。
“哥、敏姿姊,這位是?”她納悶的走向三人,不解為何自家人的聚會竟多了個似曾相識的男人。
桑耀凱與游敏姿笑而不答,任由男子由坐位上站起來自我介紹,“靜亞,你不認得韓大哥了?”
“韓大哥?”她腦袋微偏,努力抓出腦中的記憶。
“以前常到你家找你哥作研究報告的那個!表n冠威笑著為她提示,溫文瞳眸里那道自從見到清美脫俗的她而浮現(xiàn)的驚艷未曾稍減。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哥大學(xué)時的好友韓大哥!”模糊的記憶突地變得清晰,桑靜亞驀地喊道。
“對,你哥是我的損友。”
“喂,你皮在癢?”桑耀凱笑瞪著揶揄自己的好友。
韓冠威朝她挑眉聳肩,戲譫的傳達“你看吧”的訊息。
她淺笑以對,印象中這位韓大哥跟哥的感情猶如兄弟一樣。
狀,桑耀凱和游敏姿相互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為這兩人似乎挺來電而感到開心。
“先坐下再聊,別凈站在那兒!庇蚊糇诵τ恼泻,在桑靜亞坐進自己身旁位子時再道:“這家餐廳的牛排很有名,我跟你哥幫你點了一客火烤香草牛排,你不介意吧?”
“怎么會,哥請什么我都吃。”她可不像某人,嘴巴刁得無法無天?纯词直,十一點四十五分,他應(yīng)該還在睡吧。
“我得知冠威回國,想替他接風(fēng),干脆將請你吃飯的時間也提前,可又怕你鬧別扭不來,才沒告訴你我還邀請了冠威!鄙R珓P不等妹妹詢問好友一同出席餐會的原因,技巧性的解釋。
事實上,原訂于明天的邀約,就是他為好友與妹妹特別安排的,只是冠威原本預(yù)訂明天才由瑞士返臺,但卻臨時提前,所以有意為兩人牽紅線的他才將聚會改到今天。不過擔(dān)心妹妹反彈,所以他的真正用意暫時還是保留不說。
“哥想太多了,韓大哥我也認識,哪會不來。”她轉(zhuǎn)而望向韓冠威,“只是很久沒見到韓大哥,一時沒認出來,真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這幾年我都在國外進修,跟耀凱也中斷聯(lián)絡(luò)很久,這次回來就讓你們招待,該不好意思的是我。只是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哥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你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他證賞的眼神定定的注視著她。
“哪里,韓大哥過獎了!
桑靜亞突地又想起了薩翼。面對韓大哥直接的贊美,她壓根未產(chǎn)生任何羞赧的反應(yīng),為什么薩翼昨晚不過是冒出一句她令他情難自禁的曖昧語句,她的心就瞬間跳得飛快?
就在她思忖的同時,服務(wù)生陸續(xù)送上可頌面包、生菜沙拉與濃湯等前菜,幾個人便開始用餐。
“你說這次由瑞士回來,要待在臺灣經(jīng)營家里的金融公司?”桑耀凱問著妹妹來時被中斷的話題,讓她和他一起弄清楚老友未來的動向,順便拉近兩人的距離。
“這些年我會到國外進修正是為了接掌家業(yè)而作準備,遺憾的是,本來這次到瑞士,希望能跟薩雷茲的總裁見上一面,無奈事與愿違!
“薩雷茲的總裁?”誰?
游敏姿問出了桑靜亞心底的疑惑,然而此時正大啖著生菜沙拉的她,還想著這間餐廳的沙拉加了獨特的水果優(yōu)格醬,口感不錯,下次她可以如法炮制弄給薩翼嘗嘗。
韓冠威回道:“薩雷茲是近兩年才在瑞士成立的金融公司,卻很快的成為瑞士同業(yè)間的翹楚,只是至今還沒人見過該公司的總裁,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嗯?神秘的藏鏡人總裁?桑靜亞暫停品嘗生菜沙拉的舉動,感興趣的抬眼。
韓冠威的眸光鎖住她的,微笑的接續(xù)未完的話,“大家只知道,代理薩雷茲公司對外一切事宜的特助是臺灣人,所以也有人猜測薩雷茲的總裁極可能同樣是東方人!
“你是想向這位總裁請益他的金融理念嗎?”桑靜亞好奇的問。
他笑著點頭回道:“可惜我只從他們公關(guān)那兒得到他們的總裁還活著,其他無可奉告的回應(yīng)!
“那個總裁該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鐘樓怪人吧!庇蚊糇巳绱瞬孪搿
“這也是廣為流傳的臆測,但無論如何,這個人絕對是個難得的奇葩!
桑靜亞非常同意他的說法,能在短短兩年經(jīng)營出雄霸一方的成功事業(yè),縱使這個人外表上真有異于常人之處,過人的才干能力也不容抹滅。
對了,講到人才,她或許可以考慮將薩翼網(wǎng)羅進凱亞管理顧問公司,依他管理方面的長才,一定能成為她和哥哥最得力的幫手。
“火烤香草牛排,請問是哪位的?”
服務(wù)生的低問拉回她游離的思緒,她不禁暗惱自己怎么老是分神想到薩翼,連忙騰出位置讓服務(wù)生擱放牛排。
這時候背包里的手機忽然響起,她狐疑的取出后,看見上頭的來電顯示暗呼不妙,于是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臉,朝在座三人說:“抱歉,你們先用餐,我到外面走廊接個電話!
“快去快回!
“好!
低聲回應(yīng)哥哥的交代,她趕緊離開坐位,定到無人的回廊角落接電話。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辈虐聪峦ㄔ掓I,薩翼冷冷的嗓音便傳入耳里——
“有接你就該偷笑了。”她不客氣的頂回去,每次接他電話,他的聲音都足以凍死人,她欠他的。俊白蛱炷悴皇呛芡硭,怎么這么快就起來?”她預(yù)計他起碼要等她回去才會醒ㄟ。
“肚子餓睡不著,我有什么辦法。”清冷的嗓音夾帶著無辜。他在一陣饑餓的腹鳴中醒來,下樓想找吃的,結(jié)果哪知奧叔告知說她出門赴哥哥的約,晚點才會回來。
“請奧叔幫你訂披薩,挑義式口味的!彼`機一動的獻策,解決他的民生問題。
“我沒告訴你我從小就討厭吃披薩?”這是實話。
厚!“你不是義大利人嗎?你們不是對披薩都情有獨鐘?”
“我是中義混血兒!
“既然是半個臺灣人,又干么只吃義式料理?”入境隨俗沒聽過。
“我在義大利出生的。”回答依舊理所當(dāng)然。他那個打他婚事主意的老爸也慣吃義式料理,這是遺傳,不能怪他。
這人怎么這么矛盾啊?“那就忍一忍,等我回去再做義大利面給你吃!
“我知道你赴哥哥的約,是想冰釋前陣子的誤會,所以我已經(jīng)盡力忍耐了二十幾分鐘,你還要我忍多久?”為了她,他已經(jīng)破天荒做了犧牲,她還要他怎樣?
桑靜亞怔愣了一下才弄清楚他的話。前些日子他們在街上躲她哥時,她確實隨口掰出她跟哥哥有誤會,沒想到他全記在心里,而且曾在三更半夜罔顧她安危Call她到別墅做消夜的他,竟會在兩餐都沒吃的情況下忍那么久才找她這個廚娘,實在很難得。
胸臆問頓時漾起一股感動,她緩下聲音,“再忍半小時好不好?”至少讓她吃完那客火烤香草牛排啊。
“不好!到時你家的門若被我踹壞,可別怪我!彼_翼的臉繃得很難看,認真考慮是否要問她在哪里,直接押她回來履行義務(wù)。
“等一下,為什么會扯到我家的門?”
“我猜你大概和你哥約在離住處較近的地方,所以為了節(jié)省你往返的時間,我特地跑到你家,現(xiàn)在我就在你家門前,你也知道我一餓脾氣就差,要再等半小時,我無法保證不會踹壞你家大門!
天啊,這個男人還真有他的!前半秒才讓她感動不已,下半秒就教她直想咬人!
上次她真的不該叫他載自己回家換鞋,讓他知道她的住處。
深呼吸一口氣,她咬牙切齒的警告,“離我家大門遠一點,我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