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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甜心 第二章
作者:凌霄
   
  “啥?要我當女主角?”

  唐雀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消化。

  對希望可以麻雀變鳳凰的女人來說,得到這個機會,甚至因此能夠與任清夜見面、吃飯,應該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唐雀的腦袋里卻只有一個“為什么?”的問句。

  “合約已經(jīng)擬好了,沒有意見的話,就在這里簽名!比吻逡箤⒚貢鴰淼暮霞s書放到唐雀面前,說出來的話雖然表面上像在征求她的同意,但語氣里的堅決卻是容不得她反對。

  “你不用擔心,合約我也看過,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什么不合理的條件!标懽油廊吻逡鼓欠N冷淡的講話方式偶爾會惹來對方的反感,所以連忙出聲補充。

  “可是女主角不是何小姐嗎?為什么突然……”唐雀疑惑地瞪著眼前的合約,薄薄幾張紙看起來卻比魔鬼野獸更加駭人,而且任清夜的表情是如此地冷淡,讓她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在不知不覺中呼喚了惡魔與她簽契約?

  今天一大早她照常趕到片場,原本以為下戲后就沒她的工作了,沒想到卻會接到這樣的通知,而且還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陸子威等人拉到高級餐廳吃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跟她解約了。”任清夜吐出一句簡短干脆的回答。

  至于其中的原因……往后報紙雜志的報導會有很多,不管那些是否屬實,反正他要的只是個最佳女主角,其余的東西他懶得去解釋。

  “嗄?”唐雀眨眨眼,有些無法接受,她看向陸子威,眼神還帶著求救,“可是戲不是拍了很久,這樣前面的戲怎么辦?”她與何翠姍的長相完全不同,觀眾不至于分不出來女主角換了人吧?

  而且……雖然唐雀對演藝界的八卦沒什么概念,可是多少也聽過一點何翠姍的傳聞,聽說她脾氣很大、人又很驕縱,片酬又高,倘若要與她解約,糾紛應該挺多的才是。

  “小麻雀,這細節(jié)的部分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釋,總之清夜覺得何小姐不適合當女主角,看過你現(xiàn)場對戲的樣子后覺得你比較適合,所以想換你來演,前面的戲也打算重拍,至于何小姐那邊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們處理就好。”陸子威向唐雀大略解釋了一遍,免得她懷疑他們兩個別有居心或只是在整人。

  “這……可是我沒什么經(jīng)驗耶,你們確定要用我嗎?”唐雀講得很白,她雖然很想要這個工作,畢竟它的收入比之前當臨時演員來得高,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很怕自己演不好而給大家造成麻煩,說不定還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私生活方面的問題,所以即使陸子威再三保證,她還是秀眉緊蹙,不知該不該點頭。

  “你對自己沒信心?”任清夜難得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怎么聽都帶刺。

  “清夜!”若不是相交甚深,任清夜又是出資老板,不然陸子威大概會把他的利嘴給縫起來。

  真是的,這個人講話就不會婉轉(zhuǎn)一點嗎?陸子威在心里嘆著氣。

  “那倒不是!碧迫赴淹嬷约旱拈L長馬尾,仿佛不懂任清夜話里帶嘲的意思般,她笑吟吟地應道:“如果我真的對自己沒信心,那什么工作都做不好了。 

  “那不就得了?”任清夜將合約往唐雀面前推了點,“簽名吧!”他自認里頭沒半條契約會虧待到唐雀,因為這可是在陸子威的監(jiān)督下擬好的。

  雖然任清夜不明白陸子威為什么如此護著唐雀,但是看在相交多年的情分上,他還是讓陸子威先過目合約內(nèi)容。

  “你從來不給人考慮的時間嗎?”唐雀嘆了口氣,但是倒沒有責怪的意味。

  “你不懂時間就是金錢嗎?”任清夜從容地駁回唐雀的疑問。

  “我以為企業(yè)家應該是長袖善舞、能言善道,這樣才能說服合作對象!碧迫笍堉К摰耐蛉吻逡埂

  這不是他們頭一次見面,但她卻直到今天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他。

  如夜空般幽黑的發(fā)、深邃如宇宙的眸,任清夜不負他名中的“夜”字,而他比起一般男子略微白皙的膚色,更是與黑夜般的發(fā)色及眸色形成強烈對比。

  外人常言,任清夜是冷血的不敗帝王,個性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而今唐雀當面一見,才知道傳言不假。

  只不過有個特色,那些怕死的八卦記者可能不敢寫上去——

  除了冷血與少言,任清夜還是個擅長諷刺人的酷男人。

  不過,任清夜有錢、有權、有勢,在這種什么都有的天之驕子身上,這樣的冷淡,恰好為他營造出個人特色與性格特質(zhì)。

  憑良心講,在唐雀看來,任清夜真的挺上相的,雖然不能說他是最帥的男人,也不優(yōu)雅斯文,但起碼他可以與藝術館里的人體雕像并列,讓人駐足在前流連再三的欣賞而不舍離去。

  所謂的男性魅力就是綜合這些要素,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女人想當任清夜的妻子、情人,甚至讓他名列“最想與哪位企業(yè)名人發(fā)生親密關系”這項趣味調(diào)查的榜首。

  “企業(yè)家不需要長袖善舞、能言善道,因為我做生意靠的是魄力和誠意!比吻逡箤ρ矍斑@只屢次對他的話提出反駁的小麻雀起了更大的興趣。

  過去他遇上的多是高官或企業(yè)名流的小姐,談吐溫柔有禮,講話輕聲細語,偶有聽聞個性激烈的小姐,也多被家人以學新娘禮儀的名義往國外送,免得留在家族內(nèi)有失面子。至于那些酒店小姐就更不用提了,千嬌百媚的模樣他見得夠多,也實在看到膩了。

  所以這只不知道該定義在聒噪、還是有個性的小麻雀,著實是他這三十五年的人生當中,鮮少接觸的類型。

  “魄力和誠意?我以為那些是政治家才應該具備的特色。”唐雀忍不住迸出笑聲,她可以想像與任清夜談生意的人臉上錯愕的表情,想必他們應該對任清夜這種一絲不茍的個性感到很頭痛吧!

  “想在生意與政治還有人生上獲得成功,靠的都是經(jīng)營的手腕!比吻逡刮⑽⑻袅讼旅,突然覺得與這只小麻雀辯論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唐雀與他過去遇到的女人有很大的差異,她一不逢迎諂媚、二不當應聲蟲,對于疑問與意見會認真質(zhì)詢,不過分自卑、卻也不自滿,少了矯揉造作裝出的柔媚,卻多了幾分令人想一探究竟的開朗個性。

  “這倒是名句呢!”唐雀被任清夜接二連三的異樣想法給逗得笑個不停。

  唐雀原以為這頓飯吃起來會很嚴肅、很辛苦,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惹火了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她的工作還會被取消,讓她短少一份收入。

  可是如今,任清夜意外的多言與健談,卻令她對八卦的傳聞感到更不可信,雖說她原本就沒有在看……

  “唉!早知道你們這么談得來,我也用不著跟來當壁花了!标懽油蝗婚L嘆一聲,打斷任清夜與唐雀的對談。

  “怎么?你找不到開口的機會,覺得寂寞?”任清夜瞧向原本說話總是比自己多的友人,難得心情大好地諷了他一句。

  說實在話,若非剛才陸子威突然進出一聲嘆息,打斷了他的思緒,不然他有一瞬間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跟唐雀吃飯談天,而完全忘了陸子威的存在。

  “誰要平常冷淡又成天擺死人臉的你,今天突然吵得像只麻雀一樣?”陸子威朝唐雀眨了個眼,又轉(zhuǎn)向任清夜,語帶嘲笑地諷道:“我說清夜你呀,有時候我會懷疑你這個人到底是單純的沉默寡言,還是私底下悶騷?怎么一遇上小麻雀你的話就這么多,該不是因為見到同類所以本性暴露吧?”

  “你剛才講的話就快要比我今天說的多了。”任清夜沒反駁陸子威的話,只是逕自啜了口酒。

  因為他心里清楚得很,就如同陸子威所言,他今天是有些多話。

  或許真是難得遇上“同類”,平時能與他應對談話的女人可不多見。

  這只“小麻雀”算是女人中的異類嗎?

  “任先生只是說話簡單了一點而已,倒不是沉默吧?”唐雀偏著頭想了會兒,怎么也想不透為什么媒體會把任清夜說得那么恐怖。

  “哦,怎么說?”陸子威興致勃勃地轉(zhuǎn)頭問道。

  膽子大到敢在任清夜面前表達意見的女人可不多,不乘機聽聽唐雀的想法豈不可惜?

  “說話簡單而有魄力、合約清楚而顯誠意……這就是任先生的原則嘛,所以這與沉默應該有些差別吧?”唐雀笑瞇瞇地提筆在合約上簽下名字。

  剛才她大略掃過一遍,合約確實如同陸子威與任清夜所言,沒有半條是虧待她的,這對一個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配角來說,著實是天上掉下來、常人想搶都搶不到的好運氣。

  陸子威顯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愣的表情看起來很可笑,因為他被唐雀令人意外的回答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這番話是那些媒體記者,或是想巴結任清夜的人說的,聽起來應該是在拍任清夜的馬屁。

  但是話打從唐雀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上的小嘴里逸出口,聽入耳卻又別有感覺。

  不會排斥,而是覺得順耳,甚至不覺得她是在說謊騙人,因為唐雀的表情看起來沒什么心機。

  陸子威當導演很多年了,拍過的戲和看過的優(yōu)秀演員不計其數(shù),所以別人是在演戲還是真心說話,他多少分辨得出來。

  所以……

  如果說唐雀此刻的燦爛笑臉是在演戲,為的是對任清夜諂媚,那他也只能說她的演技實在太過精湛。

  而與她相處好一陣子的陸子威心里很明白,這只小麻雀有著別人所缺少的單純與善良——

  所以那些話該是真心的。

  “清夜,難得有人沒被你的死人臉嚇走,還這么有誠意地夸獎你!标懽油粗霞s被唐雀復又推回任清夜面前,視線也跟著往他臉上瞄去。

  任清夜只是瞟了陸子威一眼,仿佛是以沉默在反駁他的諷刺。

  “好,我不吵你了,我還是乖乖跟小麻雀商量工作的事吧,大老板你只要吃飯喝酒就是。”陸子威無奈地手一攤,然后繼續(xù)轉(zhuǎn)頭與唐雀討論女主角異動后必須重拍的劇情。

  任清夜瞧著陸子威與唐雀熱絡討論的模樣,唇邊浮現(xiàn)出不自覺的笑意。

  一是為心頭重擔放下,二則是……

  因為唐雀閃著光亮的大眼與她燦爛的笑臉。

  想到從此以后他到片場看見的,將不再是巴著他身邊團團轉(zhuǎn)、不認真拍戲的何翠姍,而是唐雀這個認真的女孩……

  看來他在商場上的不敗傳說,將可以毫無阻礙地再添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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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急換角一事,陸子威依照任清夜的指示,只是與工作人員們大略交代過,卻沒有重新召開發(fā)表會,也沒有刻意宣揚。

  任清夜說那是為了保持神秘,因為唐雀并沒有任何演出的經(jīng)歷,如果現(xiàn)在就說他們換了個新人上場當女主角,可能會有極端的效果,一是引來大眾媒體高度關切,二是讓大家反彈。

  所以任清夜寧愿讓大家摸不著頭緒,不放出任何一點風聲給記者,并且要工作人員守口如瓶。

  反正這些宣傳的點子都交由任清夜這個制片一手包辦,陸子威這個只知道拍戲的瘋子,只要依著期限和預算把戲拍完便是,所以他并沒有什么疑問,而且還舉雙手贊成,因為這樣子他就可以不用跟啰唆的記者們打交道。

  不過盡管任清夜與陸子威對此事保密到家,但是他們卻無法管住當事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飽含著歇斯底里的叫嚷聲從片場入口傳來,引得不少工作人員放下手邊工作圍觀。

  被宣告換角的何翠珊正張著一雙像是要噴出火焰來的眼睛,瞪著眼前奪走她工作機會的唐雀。

  昨天她收到江棋的通知時簡直不敢相信,她沒想到走紅東南亞、向來被眾人捧在掌心呵護的自己,竟然會被任清夜當垃圾一樣丟棄!

  而且替換她上場的女人,竟然還是個不起眼又沒名氣的臨時演員。

  這股氣教她怎么能忍得下,要知道當初她花了多大心思才爭取到女主角的位置,為的就是能夠與任清夜發(fā)展成為戀人的關系,不然她才不想配合陸子威那個拍起戲來像瘋子一樣嚴格的導演。

  所以今天一早,何翠珊立刻駕車趕到片場,為的是想挽回她的工作,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向任清夜說明,任清夜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的,畢竟在過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她的要求。

  可是何翠珊才一踏入片場,就眼尖地發(fā)現(xiàn)同樣剛到的唐雀,頓時火氣全上來了。

  得知被換角后,幾個私底下頗為仰慕她的工作人員立刻打電話去問江棋,為什么女主角突然從她換成臨時演員唐雀,所以江棋與她才會知道這個尚未被公開的秘密。

  一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個默默無名的小角色比了下去,何翠姍實在忍不下心里的怒火。

  “你到底是要了什么手段,讓他們換你上場?”何翠姍怒聲質(zhì)問唐雀。

  “何小姐,你誤會了!碧迫缸鲏粢蚕氩坏胶未鋳檿霈F(xiàn),她還以為陸子威和任清夜已經(jīng)把事情都談妥了。

  不過由何翠姍這副潑婦罵街的模樣看來,很顯然事情并沒有完全解決。

  “我誤會,誤會什么?難道他們要換掉我,不是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了我的工作? ”何翠珊真想沖上前去,好好地賞唐雀幾個耳光。

  她從小到大被人呵護在掌心,是爺爺?shù)恼粕厦髦,全家人都向著她、疼著她,她是何家的公主,而今卻被一個普通女人給比了下去,這簡直是恥辱!

  “何小姐,換角的事情不是我決定的,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導演和任先生,不應該來質(zhì)問我。”唐雀可以體諒何翠姍的心情,畢竟她是個高傲的女明星,突然接到被換角的通知,而且還是被自己這樣的業(yè)余演員給取代,唐雀心想何翠姍心里應該不好過。

  可是唐雀沒興趣呆呆站在這兒給她白罵,畢竟事情不是她一個小小演員能做主的,從頭到尾她都只是盡自己本分在工作罷了,所以她沒必要接受無謂的辱罵。

  “少來,一定是你勾引了他們,不然他們怎么會把我換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何翠姍的認知里,唐雀一定是用了不能見光的手段,才能夠爬上女主角這個位置。

  而她已經(jīng)請人調(diào)查過,唐雀家世清白、家境小康,并沒有認識什么政商名流,是個很普通的平民百姓,所以絕無能力送上大筆金錢賄賂,那么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以美色誘惑了。

  雖然何翠珊不想承認,但是唐雀確實長得清秀可人,即使沒有她這般豐滿的身段、艷光四射,但還是足以吸引喜歡嘗鮮的男人。

  “何小姐,麻煩你放尊重一點!碧迫铬酒鹈碱^,她不懂何翠姍為什么要把脾氣發(fā)在自己身上?她可是無辜的,從頭到尾她沒有主動提過要這份工作,若非陸子威親口告訴她,還拉她去見任清夜,她大概怎么也不會相信吧!

  之前也聽過工作人員私底下抱怨何翠姍的脾氣,雖然她也是因此而被找來代何翠姍定位對戲,但是實際面對何翠姍的火氣又是另一回事了。

  “尊重?你才該尊重我一點,我可是何氏企業(yè)的千金、目前東南亞地區(qū)最當紅的女明星,你這個無名小卒憑什么跟我搶女主角的位置?”何翠姍不顧周遭的圍觀者,迸出尖嚷。

  “就憑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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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地一聲雷,指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

  一道沉穩(wěn)的低音插入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之間,硬生生地止住何翠姍的火氣! 叭蜗壬!”何翠姍與唐雀同時回過頭去。

  任清夜是什么時候來的,他又聽到了多少?

  何翠姍咬了咬下唇,她失算了,她忘記任清夜二天兩頭就會到片場巡視,而自己原本應該在他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偏偏卻因為看見唐雀而失去理智,站在入口處就破口大罵,這下子豈不形象全毀?

  不過……倘若任清夜不知道她之前說了些什么,或許她還有挽救的機會。

  “任先生,我聽江棋說你要撤換我,而且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是嗎?”何翠姍迅速換上一張柔弱無助的臉孔,斂起方才怒罵唐雀時的母夜叉表情,嬌嗔著想捱到任清夜身上去。

  “違約金我已經(jīng)付清了!

  任清夜連個機會也不給何翠姍,他一個閃身,將自己與何翠姍的距離再度拉大,卻讓原本打算靠在自個兒身上的何翠姍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跌倒在地上。

  “任先生,我在乎的并不是違約金。”何翠姍家財萬貫,那筆違約金對她來說是不痛不癢,她在意的只有自己能不能爬上任清夜的床,成為人人稱羨的任太太。

  “如果我還欠了何小姐什么,不妨說出來,我會請秘書和律師跟你約時間詳談。”任清夜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讓人感覺不出半點溫情存在。

  “不能直接談嗎?就我們兩個,我爺爺有棟別墅,那里景色很好又沒什么人會來打擾,我們可以邊吃晚飯邊談!焙未鋳櫻b出嬌弱的模樣,盈盈大眼溢滿淚水,若是有不知內(nèi)情的外人在場,恐怕會齊聲討伐任清夜的冷血吧!

  但是唐雀看見何翠姍前后判若兩人的態(tài)度:心里只想發(fā)笑。

  雖然她也明白任清夜是個很有魅力的好男人,但是有必要這樣當眾勾引嗎?

  到別墅晚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而且任清夜都明白地表示他對何翠姍沒興趣了,難道這個女人聽不出來?何必一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自討沒趣嘛!

  唐雀在心里嘆了口氣。

  幸好她不必跟何翠一起工作,不然要她成天看這位大小姐在任清夜面前裝清純、裝柔弱,她可能會因此而食不下咽吧!

  她向來是有話直說,個性干脆,做事情也從不拖泥帶水,因此與何翠姍這一型的女人根本合不來。

  也許就是這樣的緣故,何翠姍才會對自己越看越不順眼吧!

  因為她們兩個根本是兩種極端不同的個性,會吵架也是莫可奈何的事,不過她對蹚渾水沒興趣,她現(xiàn)在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等著領酬勞。

  看到何翠姍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于是唐雀轉(zhuǎn)身往片場走去。

  剛當上女主角的她其實有很多地方都不懂,所以她今天特別早到,為的是向陸子威等人請教,而不是來讓何翠姍鬧場的,既然現(xiàn)場沒她的事了,那她應該可以開溜了吧!

  “唐小姐!”

  豈料,老天爺似乎沒聽見唐雀心里的愿望,任清夜竟在此時出聲叫她。

  “任先生有什么事?”唐雀認命地回頭,她還以為任清夜正忙于應付何翠姍,沒想到連自己偷偷溜走的舉動都被他發(fā)現(xiàn)。

  真是眼尖的男人!唐雀一邊在心里嘀咕著一邊走到任清夜身邊,還得努力無視何翠姍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對她散發(fā)出來的殺氣。

  “子威有事要跟你談,等一下麻煩你跟我到休息室。”任清夜依舊是一臉淡然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唐雀乖乖點頭,此時此刻不管誰找她都好,她只想遠離戰(zhàn)場,不然她怕自己會被何翠姍不友善的凌厲目光給刺成蜂窩。

  “任先生,那我們剛才談的事呢?”何翠姍對于任清夜分心去注意唐雀一事非常不滿,她嘟起紅唇輕聲撒嬌,“如果你沒有別的提議,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可以嗎?星期日晚上一起用個晚餐!

  由于任清夜并沒有表露出不悅的神色,所以何翠姍便認定任清夜還是對她很在意。

  何翠姍一邊在心里大做美夢、一邊等待著任清夜的回答,臉蛋上盡是嬌媚艷紅的神情。

  何翠心想,說不定任清夜只是礙于太多人在場,所以不好意思接下邀約,畢竟他們都是名人,萬一上了頭條會引來大多人注目,而她這個當紅女星也會因此而受到任清夜眾多迷姊迷妹的攻擊,所以任清夜為了保護她才這么冷淡地疏遠她,可其實他的內(nèi)心卻像個火球一樣,等待著將她吞噬的那一刻到來……

  “很抱歉,我沒空!崩浔恼Z氣像要把四周的空氣凍結起來。

  任清夜用冷漠的目光回應著何翠姍,那樣冷淡的眼神,刺傷何翠珊高傲的自尊心。

  “你!”何翠姍簡直不敢相信,任清夜竟然當著大家的面給她難堪,讓她下不了臺。

  旁邊等著看好戲的工作人員有的已經(jīng)開始低聲竊笑,也有的人議論紛紛,因為當著任清夜的面,所以就算有人是支持何翠姍的,顧及到工作的關系也不敢出面為她說話。

  “很抱歉,我中午還得跟唐小姐去會見合作廠商,如果何小姐沒別的事就請回吧,不送了!比吻逡沟貞鸷,隨即轉(zhuǎn)身離去,連多看何翠姍一眼都沒有。

  唐雀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總算可以脫離這場無謂的爭斗了,于是她轉(zhuǎn)身打算跟著任清夜一起離開。

  “你給我站住!”一再受到屈辱讓何翠姍忍無可忍,她一把拉住唐雀,揚起手便要往她那張粉嫩的臉上打去。

  就算任清夜或唐雀想告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一定要替自己出出這口怨氣,讓任清夜還有唐雀明白,她何翠姍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角色!

  “。 迸杂^的群眾響起一陣驚呼,還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在何翠姍的巴掌落下之際,打到的人不是唐雀,而是擋在她面前的任清夜!

  也由于任清夜比唐雀高上許多,所以何翠姍的手僅是刮過他的下巴,尖銳的指甲在任清夜的下巴劃出一道血痕,泛出些許鮮紅。

  “任先生!”唐雀嚇了一跳,對于何翠姍突如其來的攻擊,她根本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原以為自己一定要掛彩了,沒想到身前卻突然插入一個高大的身影,硬生生地將這個巴掌擋下來。

  “任、任先生……”何翠姍也傻了,她哪理想得到任清夜會回頭護住唐雀?

  “看在何老的面子上……”任清夜撫著自己的傷處,冷漠地開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馬上離開,從此別再讓我見到你;二是跟我的律師約時間,咱們法庭見,我保證會讓你的明星生涯到今天中午為止!”

  “我、我只是……”何翠姍愣在當場,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打傷了任清夜,這下子可好,連最后一絲挽救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且任清夜甚至要挾她,要讓她的明星生涯畫上句點。

  “何小姐,我們送你回去吧。”旁邊圍觀的工作人員為了不讓事情越鬧越僵,于是有兩三個何翠姍的支持者匆匆跑出來,半拉半推地帶著她離開片場,送她到門口為她叫了計程車。

  至于任清夜,他對于臉上的傷口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又不是靠臉吃飯的。

  “任先生,你沒事吧?”唐雀匆匆把手帕掏出來,“先擦一下血吧,醫(yī)護人員去拿藥箱了!

  “你受傷沒有?”任清夜比較擔心唐雀受傷,因為中午的時候他得帶唐雀去見廠商,萬一唐雀臉上掛彩,第一印象會被打折扣。

  “我?我沒事啊!”望著任清夜幽黑的眼眸貼近自己,唐雀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一下,她連忙搖搖頭,像是要把那股莫名的心悸給甩開!氨淮虻娜耸悄阋,你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傷口吧?”剛才任清夜護著自己的舉動已經(jīng)夠讓她吃驚了,沒想到現(xiàn)在他掛了彩,卻還一心惦著自己。

  唐雀的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臉頰泛起紅暈,“不過……真是謝謝你了!彼L這么大,可還沒讓男人這般保護過。

  “沒什么!比吻逡棺屷t(yī)護組的工作人員替他擦上碘酒、貼上紗布,視線還是盯著唐雀的黑澄大眼,仿佛不太信任她的話一樣,仍然在她的臉蛋上四處梭巡著!叭绻闶軅,我會很困擾的。”

  “。俊碧迫肝€。

  “你是女主角,所以一切要更小心,畢竟演員的身體就是本錢,千萬別在上鏡頭前弄傷了,不然會給一起工作的人帶來莫大的困擾,你明白嗎?”任清夜像在教訓唐雀似的叮嚀著。

  “呃……我、我懂了!碧迫稿e愕地點點頭,隨即又有些泄氣地應了一聲。

  她在想什么!

  任清夜只不過是擔心他的“商品”被破壞而已,不然也不會出手救她。

  他們的關系只是雇主與員工罷了,她剛才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緊張什么?那根本……就沒有必要。

  任清夜救她只是出于義務,所以她道謝,就這樣而已,再沒有別的感情包含其中。

  “明白就好,你先去找子威吧,記得中午還有餐會!比吻逡箤μ迫傅膽鸶械胶軡M意,因為他就是要個聽話的女主角。

  “我知道了!

  唐雀有些無精打采地瞥了任清夜一眼,隨即又點頭應聲,只不過這回,她的聲音聽起來竟帶著濃厚的無力感,只可惜任清夜忙于跟身邊的工作人員講話,根本無心去注意到唐雀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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