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春節(jié)假期,杜皓耘的養(yǎng)母林婉瑤千里迢迢從臺灣來到美國,打算和唯一的寶貝兒子歡度農(nóng)歷春節(jié)。
她原本要搭另一班飛機,也打電話告知皓耘,誰知,因為下大雪,班機延誤,所以她打電話給兒子,要他別等了,她會自己從機場坐車過來。
長途的飛行對林婉瑤來說是家常便飯,她是林氏企業(yè)的女總裁,一生榮華富貴,除了丈夫早逝,自己無法生育以外,沒有什么遺憾。
然而,這樣的人生幸福嗎?很多時候,她很空虛,雖然她有花不完的錢,但是,難免會有些難以理解的落寞。
二十年前,她是個富家千金,也像時下少女一般,對愛情有著憧憬,她愛上了家境清寒的杜至勝,也知道杜至勝有一個溫柔又癡心的同居女友曹玉梅。
從小到大,無論她要什么,沒有得不到的。因此她一看上杜至勝,便開始用名利權(quán)勢來誘惑他,甚至不擇手段地用自己的肉體誘惑他,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選擇,最后,杜至勝果然拋棄了曹玉梅,跟她結(jié)為連理,成為林氏企業(yè)的駙馬爺。
一切看來都是如此的完美,但殘酷的是,她后來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生育,丈夫也在十二年后得了肝癌,很快撒手人寰。
這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忘記當初以第三者的姿態(tài)搶了曹玉梅的男朋友,橫刀奪愛,也許因為如此,她對曹玉梅總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和良心不安。
表面上,她一直都很堅強,到了夜晚,她卻經(jīng)常獨自垂淚到天明,如此持續(xù)了幾年,直到看到杜皓耘,她才看到了希望。
杜皓耘是好友的獨子,一場車禍奪去他父母的生命。參加好友公祭時,她在靈堂上看到杜皓耘孤孤單單地站在一旁,眼看著親朋好友把他當作皮球般踢來踢去,沒有人要撫養(yǎng)他,他可憐兮兮地站在角落。雖然如此,臉上那絕不屈服的表情卻如此明顯。
當下她就決定,要收養(yǎng)無父無母的杜皓耘。
沒了丈夫沒關(guān)系,她不是多了個兒子嗎?兒子是她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
很快地,皓耘都已經(jīng)十九歲了。
今天當她進入別墅,在玄關(guān)處看到一雙短筒皮靴,上面還系著兩顆可愛的粉紅色小球。
兒子有女明友?
她一向就知道兒子的女人緣很好,可是她知道兒子都只是玩玩,不曾帶女孩到他的房間,顯然,這女孩受到特殊待遇。
當她站在杜皓耘房門前,親眼目睹兒子和女朋友的甜蜜畫面,她驚愕的是,那個女孩竟和年輕時的曹玉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當年她們曾為了杜至勝,約在餐廳里談判,曹玉梅當時那張梨花帶雨、心神俱碎的哀傷臉孔,林婉瑤永遠也不會忘記。
「啊──」她發(fā)出沙啞的尖叫。
皓耘和靖涵連忙回頭,他們的驚訝當然不比林婉瑤少。
皓耘首先恢復鎮(zhèn)定,站起身!笅,妳來了。路上累不累?」
費靖涵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幸好沒有很亂,她才放下心!覆福瑠吅谩顾叽鸫鸬孛鎸α滞瘳。
「我……」林婉瑤呆愣著,一直盯著費靖涵,不知如何接口。天底下怎么會有長相如此相像的人呢?算算曹玉梅應(yīng)該也快五十歲了,難道她是……可是,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伯母……」費靖涵又怯怯地叫了一次。
林婉瑤還是死盯著靖涵看,讓她渾身不自在,連杜皓耘也看不下去了!笅寢專瑠呍趺戳?」
林婉瑤終于回過神!覆皇堑,我只是……」她不理睬兒子,注意力全放在靖涵身上。「很高興認識妳,妳真漂亮,妳叫什么名字。俊顾畈夭宦,表面上似乎對靖涵很滿意,內(nèi)心卻已經(jīng)起了很大的戒心。
「我叫費靖涵,今年十七歲。」靖涵乖巧地回答。
「這樣啊,那妳家有幾個人……」林婉瑤很自然地跟靖涵聊起天來,在杜皓耘眼底,還以為媽媽能接受靖涵,他的歡喜自是不在話下。
杜皓耘到一樓幫母親拿行李,等行李都安頓好了,林婉瑤還在跟靖涵聊天。談話間,林婉瑤已經(jīng)得知靖涵也來自富裕的家庭,但還沒機會問到靖涵母親的名字。
「妳們肚子餓不餓。肯肴ツ睦锍燥?」杜皓耘心情大好地詢問。
「那我們就邊吃邊聊吧!」林婉瑤跟著應(yīng)聲接道。
「那我去開車!苟硼┰砰_心得要開車載媽媽和女友一起去用餐。
小倆口的眼神交會,不禁露出安心的微笑。靖涵對于杜皓耘母親的親切大大松了口氣,單純的他們根本不曉得,即將面對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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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中國春節(jié)假期里,杜皓耘善盡人子的責任,陪林婉瑤四處游玩,而林婉瑤私下派人去調(diào)查費靖涵的背景,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
她跟兒子閑話家常,關(guān)心他的生活:「你想申請哪所大學?」
「當然不要離靖涵太遠。」杜皓耘開口閉口都是靖涵。
「好!我知道了。」她微笑點點頭,心里卻因為費靖涵搶走了兒子的心而憤恨不滿。「那你不要擔心,媽媽會幫你處理好申請學校的事情的,你和靖涵好好相處吧!
「好,謝謝媽媽!」
假期結(jié)束后,杜皓耘和靖涵去送林婉瑤搭機,林婉瑤表面上對這小倆口一臉不舍和疼惜,頻頻微笑揮手道別。直到飛機飛上天空,她才卸下偽裝的面具,憤恨瞬間爬滿了她保養(yǎng)得當?shù)拿利惸樋祝?br />
她的猜想沒有錯,根據(jù)調(diào)查結(jié)果,費靖涵果真是曹玉梅的女兒!
怪不得,她們長相如此相似,費靖涵簡直就是曹玉梅的翻版。
她意外得知費靖涵還有一個哥哥,叫費競焱,推算費競焱的年齡,那時杜至勝還跟曹玉梅同居在一起,他一定就是杜至勝的親生兒子……
林婉瑤痛苦難耐地把臉埋在雙掌中間。
她回想起杜至勝生命最后的那兩個月,他在得知自己得肝癌后,每天不辭辛勞的早晚準時到某間學校,原來,就是為了探視他的親骨肉。
費競焱是杜至勝的親生兒子,杜至勝在死之前,一定也是心知肚明!
原以為,杜至勝死了,她和曹玉梅之間的情債都應(yīng)該一筆勾消,看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如今,曹玉梅的女兒居然會跟她兒子成為男女朋友!
不!杜皓耘是她的,他絕對不能跟費靖涵在一起!
我一定要拆散他們……她目露兇光,陰狠地暗暗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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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流逝,很快地,杜皓耘高中畢業(yè),他的母親為他申請到了西雅圖的一所大學,令他馬上要面臨和靖涵分開的痛苦。
「媽媽怎么這樣,太過分了!」杜皓耘當場摔落錄取通知信。
「怎么辦?我們要分開了,而且相隔好遠!」靖涵也是眼淚快掉下來。
「沒關(guān)系,我們?nèi)ジ鷭寢屨f說看!
杜皓耘趕緊拉著靖涵到電腦前,利用視訊和林婉瑤做溝通──
「媽,妳當初答應(yīng)我可以申請附近的大學,為什么現(xiàn)在卻是在西雅圖?」隔著電腦螢?zāi)唬硼┰篷R上劈頭就問。
「皓耘,你聽我說,好學校不好申請,你是個乖兒子,你一定會體諒媽媽的用心良苦。」林婉瑤透過電腦螢?zāi),目光投在靖涵身上,冷淡說道:「你們的未來還長,靖涵是個好女孩,她一定會體諒你的,也不會阻擋你有更好的前途和機會發(fā)展,我想她不會不替你的未來著想……」
靖涵的秀眉高高挑起,可惡,這分明就是拿話坑她。她一咬牙便說道:「沒關(guān)系,皓耘,你去吧!」
「靖涵──」
「沒關(guān)系的!顾冻隹酀奈⑿。「現(xiàn)在利用電腦,還是可以每天見面的,」她不得不這樣說道:「你就去西雅圖念大學吧!」
「靖涵──」杜皓耘又惱又氣,靖涵怎么會不明白他想和她長相廝守的心呢?
林婉瑤心中隱隱得意,故意滿口贊揚:「靖涵真是個懂事的女孩,皓耘,這點你就比不上她了,為什么你就不能多體諒媽媽的用心呢?媽媽當然希望你念一流大學,你留在這里只能念三流大學,你們未來的日子還長,有必要為了一時的快樂而毀了將來的大好前程嗎?」
靖涵臉色一沈。她真的不懂,為什么大人總是因為他們年紀小,就不看好他們呢?大人總是不相信他們真正相愛,認為他們的感情經(jīng)不起任何考驗。哼!她就要證明,就算分隔兩地,她和皓耘還是會長長久久。
「皓耘,」靖涵有些賭氣地附和道:「伯母說得沒錯,你答應(yīng)吧!」
這下子,杜皓耘真的無話可說了。
母親和女朋友都希望他去西雅圖念書,他還有說不的權(quán)利嗎?
再怎么依依不舍,九月份一到,他還是不得不收拾行李,前往西雅圖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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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真心相愛的情侶來說,這樣兩地相隔的日子當然很難熬,幸好萬圣節(jié)快到了,他們相約在萬圣節(jié)那個周末,靖涵到西雅圖找皓耘度周末。
結(jié)果,那年的十月二十九日,是個讓靖涵永遠難忘的日子。
費競焱不放心讓妹妹一人去西雅圖,原本要開車載她去,但她堅決不肯,一再保證到了目的地,皓耘會來接她,費競焱也只好放行。
坐上飛機,她的手里握著杜皓耘寄給她的鑰匙,不禁笑顏逐開,再過沒多久她就會見到皓耘了。
夜晚,繽紛的摩登夜景中帶著羅曼蒂克的幸福感,她終于到達西雅圖。其實她欺騙費競焱,她根本沒有告訴杜皓耘自己搭哪一班飛機,她想要給他一個大驚喜!
坐在計程車上,沿途看到大大小小的湖泊,水氣繚繞,兩旁是垂柳搖曳風中,依湖而建的各式洋房,十足是秋日里的美麗風情。車程不到半小時,她便到達了杜皓耘住的地方。
她看到洋房二樓亮著暈黃的燈光,右手微微發(fā)抖地拿著鑰匙打開大門。
就要見到他了!她的心在燃燒,呼吸也急促起來。
二樓的房門沒鎖,她瞥見了房內(nèi)的床上躺著她朝思暮想的情人,杜皓耘正在睡覺,他向來習慣裸睡,露出上半身和強壯的大腿。
只是……恐懼倏地攫住她,她的喉嚨緊縮,嘴唇干燥,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不是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她的黑發(fā)散開在枕頭上,露出赤裸的肩膀,靖涵直覺知道,被單下也必定是一絲不掛。
錐心的疼痛有如一把銳利的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臟,讓她痛到無法說話,她的心臟彷佛被挖了出來,變成一個空洞。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卻自己動起來,兩腳有意識般地帶著她離開,下樓的每一步都空空蕩蕩,有如踩在云端。
走到一樓大廳,她居然見到了林婉瑤!
林婉瑤優(yōu)雅地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一張美麗端正的臉喜怒不形于色。
單純的靖涵絕對猜不到林婉瑤一直在監(jiān)控她的一舉一動。得知靖涵訂了飛機票,林婉瑤就知道她要來找皓耘,算準了時間,她把皓耘迷昏,又叫了她最滿意、從小就很喜歡兒子的富家千金女艾莉兒,脫光身子躺在床上……
天衣無縫的陰謀,果然成功傷透了靖涵的心。
「妳來了!不過妳來得很不是時候。」她瞅著靖涵,彷佛在看著曹玉梅,時光似乎又回到二十幾年前,她們在餐廳談判當日。
雖然表面上她贏了,得到杜至勝,可是骨子里她知道自己輸了。和杜至勝結(jié)婚十二年后,他就死了,她也沒能替他生下任何孩子;而曹玉梅不僅替杜至勝生了白白胖胖的兒子,自己也嫁給好男人,幸福又美滿,不像她,除了錢,什么都沒有。
她微微一笑,對靖涵說道:「妳也看到了,皓耘跟別的女孩睡在一起,那個女孩是杜皓耘的未婚妻,所以……妳跟皓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皓耘只是跟妳玩玩,而我對妳很抱歉,做媽媽就是這樣,兒子闖了禍,我總是要替他善后嘛!」
靖涵什么話也沒說,她只覺得林婉瑤就像是只充滿魔性的怪獸,有著一張噴火的大嘴,銳利的鋼牙,吞噬著她,把她咬得尸骨無存。
靖涵一直站在那里發(fā)呆,林婉瑤話講完了,就下令趕人:「沒事了,妳可以走了!不要一直待在我家,這樣讓皓耘醒來看到很不好。」
靖涵也是自尊心極強的女孩,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她一路恍恍惚惚,又回到機場,立即搭機回去。
一路上她累積了許多情緒,強忍著被背叛的憤怒和想哭的沖動,壓抑再壓抑,一走進家門,她的悲傷便瞬間爆炸。
她無視于眼淚狂掉個不停,抓著費競焱的手,聲聲哀求──
「哥哥!求求你把我藏起來,求求你把我?guī)щx開這里,哥!求求你,讓我轉(zhuǎn)學……」
這里的一景一物有她跟杜皓耘的記憶,除了離開別無他法,否則她會崩潰。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費競焱擰著眉問道。他沒見過靖涵這么痛苦的模樣。
「不要問為什么……拜托……」靖涵說不出男友背叛的事。
「我去找杜皓耘問清楚!」競焱氣得立刻就要起身。
「不要!」靖涵抓住哥哥的手,拚命地阻止。
競焱的怒火升起!付硼┰乓魄閯e戀了嗎?」
她淚眼婆娑地點頭。
「該死!我去找他算帳。」他緊握拳頭,就要往外走去。
「哥哥不要,不需要了。」算了,她看開了!高@樣又能怎樣?也不可能重修舊好啊!況且你不是說過我們還小,未來的事本來就變幻莫測,我們的感情會生變,也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大驚小怪,我只是……如果不離開這里,我怕我會受不了!」
競焱神色關(guān)切,緊握住妹妹的手:「我答應(yīng)妳,我們立刻搬家,妳立刻轉(zhuǎn)學,就連手機電話也都換掉……事不宜遲,我們馬上整理行李,兩個小時后就出發(fā)!顾⒖檀螂娫捖(lián)絡(luò)住在另一個城市的好朋友,安排了房子讓他們兄妹倆暫住。
他們連夜搬家,好像逃難似的,逃到另外一個城市,一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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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杜皓耘醒來時,頭重腳輕,頭還痛得厲害,他不懂為何會如此,明明沒有喝酒,頭為什么那么痛,難道是生病了嗎?
驀地,他感覺旁邊有東西在蠕動,他一回頭,竟發(fā)現(xiàn)艾莉兒躺在床上!笂呍诟墒裁?」他立刻用力把她推醒,大聲質(zhì)問。
「是你昨天邀請我上床,你忘了嗎?」她嗲聲說道。
「不可能!快點給我滾下床!滾出我家!」他嚴厲地命令。
然后,他胡亂跳下床,穿上衣服。記起今天是萬圣節(jié),他連忙撥電話給靖涵,電話卻都撥不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心亂如麻,憂心忡忡,連忙奔出門,從西雅圖開車到靖涵家至少要開十個鐘頭以上,他卻不顧一切把車開往高速公路。
她說好要一起過萬圣節(jié)的,為什么失約呢?
終于抵達靖涵的家,里面卻沒有人在,鄰居說年輕的男主人昨天有來敲門,說他們要搬家,拜托鄰居看顧這房子一陣子,只說會抽空回來把房子賣掉。
才一天,怎么一切都不一樣了?靖涵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靖涵,靖涵,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總共開了近二十幾個小時的車子,風塵仆仆地又回到家,身心俱疲,心灰意冷。一進門,看到母親大人面不改色的坐在沙發(fā)上。
「媽,妳知道靖涵去哪里了嗎?」他還是滿腦子都是靖涵。
「口口聲聲都是靖涵!」林婉瑤把所有的不滿一股腦全宣泄出來。「你這樣不眠不休的開車去找她,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在高速公路上亂闖,萬一出了車禍怎么辦?」
他懊惱地坐在母親面前,這些話他根本聽不進去,還是那句老話:「媽,妳知道靖涵去哪里了嗎?」
「我怎么知道,也許人家根本不要你,拋棄你了!你也不用惋惜,反正她根本不是什么好女孩。」林婉瑤惡毒的說。
「媽媽,妳怎么這么說?」杜皓耘生氣了。
「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是仇人的女兒,不會是什么好女孩……」
「媽──」
「她是曹玉梅的女兒,你知道嗎?」
關(guān)于自己的養(yǎng)父杜至勝生前和兩個女人的故事,杜皓耘早就耳熱能詳,小時候,養(yǎng)母諄諄告誡說曹玉梅恨她,曹玉梅是仇人。當他稍稍長大,覺得養(yǎng)母這樣的想法很可笑,完全是自己良心不安和心理作祟,也許曹玉梅現(xiàn)在過得很好,根本不在意年輕時被橫刀奪愛的事,如此怎么可能還想要向母親報復呢?
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顯然惹惱了林婉瑤,面對母親的仇人,兒子竟然一臉冷漠。
她嚴厲強調(diào):「不管如何,反正我不準許你們來往,費靖涵不見了最好!」
「媽,妳怎說出這么冷血的話?」杜皓耘激動得站起身。
「一個不聽話的兒子才是無情無義!沽滞瘳幉桓适救醯慕逃柶饋怼!甘钦l養(yǎng)你,是誰給你好日子過?你這忘恩負義的家伙,你全忘了你欠我的恩情嗎?」
談話顯然很難繼續(xù)下去了,杜皓耘垂下肩膀,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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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不知道有多少日子,靖涵都陷入無比的低潮里。
她常常坐在陽臺上發(fā)呆,直到有一天,費競焱為她準備了豐盛的菜肴,高唱生日快樂歌,她才徹底從情傷中清醒。
是的,沒有了愛情也無所謂,她還有愛她的哥哥和親愛的爸媽。
在污泥上跌倒了,爬起來就好了,也許渾身污穢,但只要洗個澡,不就又煥然一新了嗎?
「哥哥,答應(yīng)我,在我的生命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我要徹底地忘掉他,當作我從來沒有認識這個人。」她表情嚴肅地對著費競焱立誓。
「好,我答應(yīng)妳!垢傡忘c頭。
「謝謝你,哥哥。」她衷心感謝哥哥這一路的默默支持。
她又恢復正常,只是她也變了,變得沈默寡言,鎮(zhèn)日把自己埋在課本中,將自己的腦袋裝滿了知識。之后的高中日子就在念書里度過。
高三那一年,她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甚至順利地被推薦進了醫(yī)學院。
費家夫婦特地來美參加她高中的畢業(yè)典禮,她和爸爸、媽媽開心的拍照留影,彷佛回到小時候,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景象。
她做到了,她真的可以將他忘了,并且讓自己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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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皓耘從來沒有放棄尋找靖涵的念頭,可惜靖涵有如從人間蒸發(fā),從那天起就下落不明,時間流逝,他已經(jīng)筋疲力竭,加上又擺脫不了養(yǎng)母的控制,于是,他又恢復從前那個紈袴子弟的模樣,女伴一個一個地換,整日游戲人間,這讓林婉瑤相當滿意,因為兒子終于又是屬于她的了!
她要控制兒子的一生,包含兒子未來的媳婦。
她總是對艾莉兒說:「妳是我未來的媳婦,皓耘現(xiàn)在只是玩心重,等到玩累了,他的心定下來了,你們就結(jié)婚。」
因為這席話,讓艾莉兒甘愿癡癡等待,她看到皓耘身旁的女人來來去去,卻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沒有林婉瑤的許可,那些女人是進不了杜家大門的!
她也相信皓耘在母親控制之下,勢必要娶她,至于皓耘愛不愛她,她一點也不擔心,她只要能得到皓耘的人就夠了……
杜皓耘在美國大學畢業(yè)后,又念了碩士,之后就回國接掌林氏企業(yè)。而這段日子里,靖涵依舊待在美國念醫(yī)學院,畢業(yè)之后更成為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
他們懷著不為人知的傷痕,各自過著生活,卻沒料到,命運即將要他們兩人以匪夷所思的方式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