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年,初春。
臺灣時間,凌晨三點。
在這個時間,理應(yīng)所有人都該熟睡時,在臺灣南部的某一座城市里的某一區(qū)的某一里的某一棟樓的某一層的某一間房間里,響起了刺耳的擾人電話鈴聲。
哀嚎一聲,抵擋不住對方堅強的意志力,一只白皙纖細的手,從棉被里伸出,往床頭柜上一抓,拿了話筒進被窩里。
「喂?」老人般沙啞的聲音從被窩里傳出;最近天氣多變化,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感冒一個星期了。
可惡,頭好痛!
「若伊……」
彼端傳來抽抽噎噎的啜泣聲,搞得貝若伊頭皮發(fā)麻,還好對方先叫出她的名字,否則這個時間她會以為是鬼來電。
「學(xué)姐?」
「若伊,David……他、他又欺負我!瓜目蓫雇高^越洋電話告狀,跟 David 交往的這幾年,大學(xué)學(xué)妹是她的戀愛顧問外加訴苦對象。
「你們『又』怎么啦?」厚,這個死 David 到底是何方神圣,干嘛老欺負學(xué)姐,害她連生病都要操煩。
「他、他為了病人,又忘了跟我的約會,害我在冰天雪地里白等他三個小時。他根本不重視我,也根本不愛我,嗚……我該怎么辦?嗚……」
哭哭哭,夏可嵐努力放聲大哭。愛上個有事業(yè)、有地位的偉大男人,好苦!表面上裝溫柔堅強,私底下只能用哭來療傷。
那陣陣嚇人的哭聲,讓貝若伊的頭更痛,像一堆熱鉛塊在腦袋里滾。機車機車!那個 David 好機車!一切都是他的錯!
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現(xiàn)在不僅學(xué)姐在哭,也拖累她頭痛得想哭。這種男人,還有交往下去的必要嗎!不用說,答案當然是NO !
「學(xué)姐,明天跟他攤牌,臭罵他一頓,然后分、手!」
「嗄?」夏可嵐呆住!缚墒牵思也粫R人!顾T嘴,好可憐,連罵人都不會。
「沒關(guān)系,紙跟筆拿出來,學(xué)妹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