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闊的開心只維持到當(dāng)天晚上。
他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自家公寓外,正要開門,一桶水已毫不客氣的自他的頭頂澆下。
“搞什么鬼!”夜晚九點的寧靜讓高闊的咆叫聲打破。
淋成落湯雞的男人仰高粗頸,怒氣滿滿瞪著五樓陽臺外,那抹清晰可見的笑盈盈倩影。
圓潤的臉蛋沭浴在月光下,如細(xì)瓷般完美無瑕,水亮雙眸在夜晚中更加熠熠生輝,精致上揚的紅唇笑得跟天使一樣,同一張美麗臉孔又如何,他一眼就能辨識出那道身影屬于誰。
“汪天藍(lán),你神經(jīng)病呀!”
“怎么?不喜歡我特別為你準(zhǔn)備的謝禮嗎?多虧你在我主管前美言了那么多句,讓他對我印象深刻,瞧,為了送你這份謝禮,我還特地在陽臺上等你等了兩個小時呢!”小巧如彎月的細(xì)眉一揚,不是只有他會守株待兔,她也會。
報仇,等待絕對值得。
“你這個度量小的女人,不過就是嘴巴說不過我,居然來陰的這招。”
“此起你早上的驚喜,我算是客氣的了。”汪天藍(lán)傾靠在陽臺欄桿邊,享受夜晚涼風(fēng)吹拂,一邊欣賞樓下那只聒聒叫的落水大熊。
“我給你的驚喜分量可沒有你回送給我的這么多!”不過濺她幾滴泥巴,瞧她回他的是什么,一大桶水!
“很晚了,高二哥別打擾鄰居安寧,說話請輕聲細(xì)語呀!”
高闊黑眸一沉,抿緊唇,恨恨的瞪著她,視力二點零的他,很難忽略她展露的得意笑容,礙眼極了。
徐風(fēng)一吹,勾起汪天藍(lán)飄逸的發(fā)絲,平常方便起見,她向來將頭發(fā)整個綁起來,只有放假或休息時,才會放下頭發(fā)。
秀發(fā)飛揚在空中,高闊鼻間似乎沁入一股淡淡的香味,距離這么遠(yuǎn),他不可能聞到洗發(fā)精的氣味,但,他就是覺得她身上該有這樣氣味。
那股清清淡淡,如百合花般的香氣,清新……動人……
內(nèi)心起了騷動,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今天一連兩次發(fā)覺,汪天藍(lán)也有女人柔性的一面。
他肯定是被這桶水澆得腦袋發(fā)昏,這八婆跟他認(rèn)知里的女人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呀!
“今晚景致這么美,高二哥就慢慢欣賞,恕小妹我回房歇息了!贝笱鄣尚⊙郏哿。
人已閃,高闊卻仍蹙眉苦思,任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哈啾!”不知站了多久,當(dāng)他意識冷的時候,已經(jīng)連連打起噴嚏來!案闫ㄑ剑∥沂窃诎l(fā)什么神經(jīng)?居然想那個三八想到忘了進(jìn)去……哈啾!該死,我要是感冒,鐵定不會讓你好過……哈……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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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藍(lán),中午可以幫我送便當(dāng)嗎?”
一個問句,讓享受周末的汪天藍(lán)彎眉一攬,臉色變得萬分難看。
“求求你啦!藍(lán)藍(lán),我正在趕一組花布包,客人急著要,恐怕沒時間出門,可我不希望高二哥餓肚子!
“那家伙人高馬大,少送一餐又不會怎樣!蓖籼焖{(lán)埋怨著,姊姊對高闊的好,讓她這個妹妹真不是滋味。
“藍(lán)藍(lán)~~”汪天虹懇求著。
“好吧!”勉強(qiáng)答應(yīng)。
這家伙昨天故意在電器行跟她搶買限量喇叭,到手后在她面前轉(zhuǎn)賣給別人,哼!替他送便當(dāng)?她看著桌上鄰居送來的夏季冷藏草莓禮盒,嘴角詭異地彎了彎。
她絕對會讓高闊有個難忘的午餐。
中乍時分,汪天藍(lán)拎了個便當(dāng)袋,晃呀晃地來到高闊的家具店。
大老遠(yuǎn)她就見到玻璃窗內(nèi)那副高壯身軀忙碌穿梭在不同的女顧客中,一臉討好嘴臉,讓她見了就不舒服。
“都有了姊姊,還愛跟其他女人糾纏不清,真是找死!
玻璃門“叮”的一聲,在汪天藍(lán)身前自動打開,周末客人多,高闊無暇注意進(jìn)門的新客人,由李潔曦上前招呼。
“汪小姐,你今天真早!奔词谷司驮趯γ婀ぷ鳎顫嶊匾娺^汪天藍(lán)的次數(shù)卻是零。
“嗯!蓖籼焖{(lán)點頭打招呼,沒多做解釋,分得出她和汪天虹的人向來不多。
李潔曦帶著汪天藍(lán)穿過幾扇門,走進(jìn)一間略有十坪大小的獨立空間里。
長型辦公桌上的電腦還開著,角落堆放著由檜木制成的半成品,散發(fā)著檜木特有的淡淡香氣,一堆家具圖監(jiān)和廣告單隨亂擱在矮小書架上,看得出常常經(jīng)人翻閱。
“你在這里等一下,老板很快會進(jìn)來。”
“你們今天客人好多。”第一次進(jìn)入高闊的辦公室,汪天藍(lán)一雙眸子好奇地四處打轉(zhuǎn)。
“很多老主顧都會在假日過來晃晃,順便添購家具。生意好,都要歸功老板,每樣家具都由他親自監(jiān)工,跟木工師傅研究討論,一人兼做好幾人份的工作,不但辛苦,還下能出半點差錯,老板的構(gòu)想富有創(chuàng)意和新意,所以每有新作推出,沒多久就銷售一空,當(dāng)然,老板對客人的認(rèn)真態(tài)度,也是有口碑的喔!”
“他態(tài)度好?我看是想吃客人豆腐吧!”汪天藍(lán)下屑地輕嗤一聲,是啦~~反正只要除了她,高闊對任何人都好。
李潔曦沒留神她說了什么,留下她一人,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電腦螢?zāi)簧系牟莞鍒D吸引汪天藍(lán)的注意力,驀地,一抹賊光點亮了她的瞳眸。
老天給了她這么一個深入敵巢的機(jī)會,不好好把握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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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好餓呀!天虹妹妹,你知道我多想念你……”宏亮嗓音伴隨高闊高大的身影閃人,卻在見到辦公室里那張花容月貌時,笑容僵住了!
“啊~~怎么是你!”
不用說一句話,他也分辨得出來眼前的那雙笑眸不屬于以往熟悉的溫柔小妹妹。
“干嘛?你地盤是鑲金帶銀,不得人入嗎?”一屁股坐上辦公桌的汪天藍(lán),眨眨晶亮的杏眼,回以微笑,心情因剛完成的“任務(wù)”而愉悅著。
“該死,我要在門上貼張符驅(qū)邪!焙帽芩@個禍害。
“妖怪住的地方早就烏煙瘴氣,我才是那個需要護(hù)身符,怕沾了穢氣的人好嗎?”
“你沒事來我這里做什么?”
“送午餐羅!”跳下桌,讓身后桌上的便當(dāng)盒進(jìn)入他眼底。
巧笑倩兮,她展現(xiàn)的善意令高闊的劍眉擰得更緊,眼中滿是懷疑。
“何必這副表情,我不能替你送便當(dāng)嗎?今天姊姊有事,如果不是她千拜托、萬拜托,你以為我會想只身進(jìn)入你這妖巢?”她警告自己,不能表現(xiàn)得太開心,這會讓他有所防范。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改性了,肯好心替我送便當(dāng)?”笑中恐有詐,說不定飯菜早被人動了手腳。
“不吃拉倒,反正餓肚子的人是你,只是你最好自己去跟姊姊解釋,為何嫌棄她做的便當(dāng)!
炯亮的黑瞳絲毫不敢懈怠,直勾勾盯著汪天藍(lán)臉上無所謂的表情,他該相信她純粹好意來送便當(dāng),沒有其他陰謀嗎?
“你不想吃就說一聲,我好把便當(dāng)收走,反正讓姊姊傷心的人又不是我,你一定不知道姊姊得多早起床,為你的午餐做準(zhǔn)備!
她作勢想把便當(dāng)袋拎走,他的大掌卻比她快一步。
“我又沒說我不吃!
“那就快點,我沒多少耐性等你。”語畢,汪天藍(lán)繞過他身邊,開始東摸西摸那些半成品,總之,注意力就是不放在他身上。
狐疑盯著她好一會兒,高闊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開便當(dāng)盒,嗯,一如以往,華麗豐盛的菜肴,似乎沒有遭人移花接木過的痕跡。
拿起筷子,先嘗了口紅燒牛肉,確認(rèn)口感無異常后,高闊才敢大口享用起午飯來,不過卻吃得小心翼翼,黑眸半刻不離汪天藍(lán)身上。
奇異的寧靜回蕩在兩人之間,漸漸的,他的防備因她臉上的迷惑表情,起了變化。
對未知的木工世界,她會因手中半成品的細(xì)致觸感發(fā)出好奇聲,小臉充滿不可思議,像發(fā)現(xiàn)多么什么有趣的事,雙眸閃閃發(fā)亮,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樣不吵不鬧的汪天藍(lán),意外讓他覺得挺……可愛耶!
可怕,與她對抗十幾年,嘗過多少她賜予的苦頭,他居然會把可愛一詞,用在她身上。
高闊晃著頭,試圖冷靜自己,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電腦螢?zāi)簧系漠嬅嫦乱粯恿,早上他明明在修改新家具的開發(fā)藍(lán)圖,誰動過他電腦了?
不好的預(yù)感晃入腦海里,他扔了便當(dāng),粗魯拉開椅子,一屁股坐進(jìn)去,手指猛點滑鼠,想尋回那些藍(lán)圖。
但是,沒有,什么也找下到!
“汪天藍(lán)!”
突如其來的暴怒聲,嚇著了汪天藍(lán):心中暗喊一聲糟。
她已經(jīng)刻意降低他的警戒,以為他等她離開才會使用電腦,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不管收不收得回便當(dāng),矯健的雙腿自動奔向門口,她的指尖才剛碰上門把,腰上就陡然一緊,強(qiáng)大的力道圈住她,將她拉離逃生之路,木門更是狠狠在她眼前被人關(guān)上。
她被固定在門板及他的雙臂問。
“汪天藍(lán),我的圖呢?”
惡狠狠的吐氣聲噴灑在她頭頂,她屏氣凝神轉(zhuǎn)了身,面對一張殺氣騰騰的男性臉龐,頭一回感到他的身形對自己具有強(qiáng)大壓迫感。
“圖?什么圖?”她試著面下改色回瞪他。
“別裝死,我電腦里的設(shè)計圖呢?別說你不知道,我離開辦公室時,螢?zāi)簧线顯示著那張草圖,你把我的圖弄到哪里去了?”
“重要的檔案請備分好,不要不見了就亂找人要。”看來她一挑就選中他的要害,不錯。
“我再問你一遍,我的圖呢?”他低下頭,縮短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將嬌小的她整個困住,讓兩人間再無任何縫隙。
“閃開啦!這么大的人壓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先說出我的圖到哪里去了!”高闊挑起濃眉,僅存的一點點良心讓他稍微退開—步,但雙手卻還撐在她的頸側(cè),沒有放開對她的禁箍。
“我說了不知道。”
人都在他掌控下,還在嘴硬,看來他得用其他辦法逼供!皠e以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樣,有沒有聽過先奸后殺再鞭尸的,你想試試嗎?”格格的笑,他的笑容顯得格外掙獰。
“沒想到你只能靠這種低下的話來恐嚇弱小!彼梢曀
“弱。磕?”他刻意垂眸瞄了瞄,口語輕佻道:“我想你一點都不‘小’,D夠大了!
“高闊!你太下流了!”
“我下流?”他挑眉,意外見到她因羞惱而雙頰浮現(xiàn)嫣紅的嬌態(tài),看來添了幾分誘人度,一小簇火焰躍入黑眸深處。
“你再不說出把我的圖弄到哪去了,相信我,我會比現(xiàn)在更下流!苯Y(jié)實的身軀放肆緊抵著她的溫軟嬌軀,欣賞著她緊張的模樣。
汪天藍(lán)狠狠抽口氣,雙手抓下那只采上她雙峰的手,沒想到高闊會來這種下賤招式,色魔一個。
她的表情清楚呈現(xiàn)她的心思,高闊不屑的一嗤!叭绻皇菫榱吮茊枺視瞿?算了吧!我對你這種完全沒有女人味的生物,一點興趣也沒有!
“既然沒興趣,就請你放開我!彼脑捔钏鄣孜Ⅶ觯苍僖淮渭づ。
“快給我說出來,你把我的圖……”
“我刪了!
好半晌,高闊才回神,他橫眉一豎,怒目一掃,“你說你……”
“從、你、電、腦、里、刪、除、了!迸滤麤]聽清楚,她一宇一字的說。
“你瘋了嗎?居然刪除了!你知道那是多重要的圖嗎?我熬了幾個晚上才設(shè)計畫出來,你……”他在她耳邊大聲咆哮,恨下得親手掐死她。“這批家具從明天就要開始制作,沒有這些圖稿,你要我怎么工作?下個月我還有訂單要送,該死的你……”
他見她一點反省模樣都沒有,反以見他的生氣為樂,當(dāng)下心頭火竄燒,一發(fā)不可收拾。
給她個教訓(xùn),是他心里唯一想法。
如果她是男人,他一定會揍下去,可惜她不是……該死!
高闊索性抓起她的下顎,怒不可抑的粗暴吻了她,利用男人占優(yōu)勢的身形,將她的掙扎反抗全部抵擋下來,絲毫沒有半點溫柔,吻著她的同時也狠狠咬著她。
好痛!
這是汪天藍(lán)唯一的感覺,來不及哀逝自己的初吻,她的唇讓人咬破了,直到兩人都嘗到了血腥味道,高闊才肯離開遭他肆虐的唇辦。
“你……渾蛋!”顧下得唇上的刺痛,汪天藍(lán)開罵,但她的聲音卻不爭氣的顫抖,雙腿也抖個不停,要不是靠在他胸前,她肯定早就軟倒在地上了。
這個殺千刀的家伙竟然用這種卑劣手法……吻她!
“給你個教訓(xùn),有些事情做不得,如果不是你這么惡劣,我不會氣到失去理智……吻你,嘖,果然跟我想的沒錯,你的吻生澀得很,讓人提不起勁,就像你的人一樣差勁,惡劣又討人厭!
嫌惡的表情讓汪天藍(lán)受傷了,渾蛋,是他強(qiáng)吻她,卻把她說得如此不值、不堪。
“你問到答案,也報復(fù)完了,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高闊放開她,意外瞥見她眼中藏不住的憤怒和受傷,一股不知打哪來的悶氣毫無預(yù)警籠罩在心頭。
汪天藍(lán)將便當(dāng)盒收好,離開前,冷冷的扔下幾句話。“你的圖檔我存在桌上的隨身硬碟里,我這個人是小氣,會記仇,卻沒惡劣到會毀去別人的心血!奔兇庵皇窍肟纯此凰5谋砬。
“喂,你……”
想叫住她,厚重的門板卻已關(guān)上,高闊愣在原地久久不動,胸口讓那張黯淡難過的小臉,壓得喘不過氣。
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他知道她本性并不壞呀!
他只是控制不住嘴巴,因為他氣瘋了呀!誰教她要擺出一副欠扁的模樣,才讓他……
可惡!是她活該愛整人,他為什么要在意這女人的感受呢!
接下來的時間,高闊都無心工作,腦里總讓一條人影占據(jù)滿滿的,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中午的事,有了那么點愧疚……
不過,當(dāng)他身上漸漸浮現(xiàn)紅色發(fā)癢的疹子時,所謂的愧疚早就消失殆盡!巴籼焖{(lán),你居然在便當(dāng)里放了草……莓!”
他對草莓過敏,只要吃上一點點,尋麻疹就找上他。
其癢難耐,抓抓!
不該對那女人有仁慈之心,高闊暗斥,他與她,終究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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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藍(lán)在門口見到一雙男用鞋,想起今天星期六,姊姊會請高大哥來家里吃飯。
“藍(lán)藍(lán),你回來……。∧愕淖煸趺戳?”驚呼聲出自汪天虹之口,她扔下手中針線,一個勁抓著汪天藍(lán),想檢查她唇上傷口,卻被汪天藍(lán)拒絕。
“只是咬傷,沒什么大不了!
“好好的,你咬破自己的嘴唇做什么?齒印還好深呢!不行,這傷口不小,你要是不理,小心細(xì)菌感染。”
“真的沒事啦!姊,我想回房間休息。一這傷口就是拜那個大病菌所賜,再怎么消毒也沒用。
將便當(dāng)盒交還給姊姊,她無精打采繞過餐廳,朝坐在餐桌前的高洋打了聲招呼!案叽蟾纾愫。”
“天藍(lán),平常見你精神都很好,今天怎么了?”那雙深思熟慮的深眸,掃過那雙不知經(jīng)歷什么東西蹂躪過的紅唇時,閃過了然的光芒。
“只是遇到一只脾氣壞又亂咬人的……算了,沒什么。”汪天藍(lán)搖搖頭,高洋和那家伙完全不一樣,高洋就像大哥哥,從以前就對她們姊妹相當(dāng)疼愛。
每回她被高闊欺負(fù),只要找高洋抱怨,高闊免下了會被教訓(xùn)一頓。
“沒關(guān)系,你繼續(xù)說下去,是不是高闊又欺負(fù)你了?”高洋微挑左眉,對她未完的話顯得興致滿滿。“盡管跟高大哥說,別委屈自己,高大哥會幫你作主。”
“我……”紅唇半掀,汪天藍(lán)卻不知該說什么。
總不能要求自己回咬他一口吧!
不,她不要!
“天藍(lán),你嘴上的傷是高闊造成的嗎?”高洋好整以暇盯著她的唇看。
這點,汪天虹聽不懂了!白尭叨缗獋?藍(lán)藍(lán)那個傷口看起來就像咬傷的嘛!高二哥是怎么咬……”
“姊,是我不小心自己弄傷的啦!”汪天藍(lán)強(qiáng)調(diào)。
某種女性化的情緒讓她羞于啟齒,不好意思宣布這“傷”是高闊造成的,那家伙真是夠變態(tài),居然利用他的嘴當(dāng)武器攻擊。
這段讓她氣得咬牙切齒的記憶,讓她一想便喘不過氣來。她的初吻耶!居然被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奪去。
“高大哥,我沒事,只是和高闊吵架吵輸了而已。”
“藍(lán)藍(lán),送個便當(dāng)你也能和高二哥吵起來,你們就下能和平共處嗎?”
“姊,你見過黃鼠狼跟雞能和平相處嗎?”自然是不可能!
“可是……”汪天虹就是下懂,把對方整的慘兮兮的游戲,為什么他們怎么玩都不膩?
“天藍(lán)!备哐笸蝗婚_口,聲音一樣沉穩(wěn),臉上卻是變幻莫測的神情,“高闊那小子就是這副爛個性,你愈是容忍他,他就愈造次下去,是時候?qū)λ磉_(dá)你的不滿和抗議,讓他知道你也是有脾氣,你不會再理睬他這些幼稚的行為!
汪天藍(lán)眉頭輕擰,一臉的不解。
容忍?
她有容忍過高闊嗎?
沒有吧!她哪回不是破口大罵,就是以行動回整過去。
發(fā)火?
嗯,她為了高闊而發(fā)火的事跡已經(jīng)多到下可數(shù)了吧!還需要讓高闊知道自己有什么脾氣嗎?
想不透的汪天藍(lán),踱步回房清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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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再度相見,并沒有隔多久。
手臂上一道道可怕的抓痕顯示了主人極盡瘋狂的對待,渾身上下仍帶著淡淡紅斑的高闊,沒想到出來倒垃圾都會遇見汪天藍(lán)。
兩人一語下發(fā),各自把垃圾袋拋人社區(qū)垃圾桶內(nèi)。
盡管不出聲,那雙揚起漂亮弧度的紅唇仍舊泄漏了汪天藍(lán)的好心情。
“你挺開心嘛!”高闊緊瞇雙眸,第一眼就落在她傷口結(jié)痂的雙唇上,喚起下午讓他異樣煩躁的委屈容顏,胸中怒氣瞬間消了大半。
“是不錯。”汪天藍(lán)眼一抬,大方打量自己的戰(zhàn)果。
那張老自以為帥氣的臉龐,這會兒全然變了形,紅腫的慘狀讓她想到電視上脹鼓鼓的河豚,汪天藍(lán)按捺不住那股笑意,在他面前逸出笑聲。
有一年的惡作劇,她讓高闊誤食草莓,害他臉腫得跟氣球沒兩樣,把她嚇到了,再也不敢拿他的身體開玩笑,不過這是小時候的事,現(xiàn)在知道適量一點草莓汁效果就很顯著,而他,半天時間后就會退疹沒事。
“很滿意你的杰作?”被人夸張的嘲笑著,高闊臉色暗沉下來。
“算滿意!
“而你一點愧疚都沒有?”
“我為什么要愧疚?” 一雙杏眼眨了眨,發(fā)現(xiàn)他一怒,整張臉變得更紅更可笑,笑聲再一次遏止不住傾泄而出。
高闊冷睨這沒良心的女人,卻無法忽略她燦爛的笑瞼,電線桿邊的她,彎唇甜笑,一雙明眸因開心而熠熠生輝。
那種逼近可愛的感覺再次浮現(xiàn),好像,所有的不快都跟隨她的笑顏一起消失了,這……太奇怪了!
笑得太過火,唇上傷口傳來撕裂的疼痛,她輕輕一呼,笑容微微收斂。
微不足道的舉動看在高闊眼中,拉扯了下心弦,她的傷是他造成的,也許,他該為他失控的行為道個歉!澳莻……”
“我警告你,既然要姊姊照顧你,從現(xiàn)在起就杜絕你的三心二意!
道歉的話被吞入腹,他下解的問:“什么叫三心二意?”
她斜睨他一眼,下信他一點都下懂!笆澜缟系呐撕芏,你愛招惹誰我管不著,不過,就是不準(zhǔn)你玩弄我姊姊的感情。”
“什么玩弄?你把我說成什么人?”天地良心,他對每個女性朋友都一樣的好,從來沒有玩弄任何人好不好?
“你是什么底細(xì)你自己最清楚!彼呗暎羁聪聭T他獻(xiàn)殷勤的舉動。
“你說夠了沒?你就是這副討人厭的表情,脾氣又差勁,所以才沒有男人看上你,搞不懂天虹這么好個性的人怎么會是你姊姊!
“我的脾氣怎樣你憑什么管,誰說沒有人欣賞我的脾氣,別忘了被你氣走的約瑟夫還有以前我的學(xué)長、前學(xué)長、前前學(xué)長,他們都不像你,只會對我壞。”
“我不對你壞,難不成要對你好?我又不是腦袋壞了,怎么會對一個愛跟我作對,全身上下沒優(yōu)點的你好呢!”
想當(dāng)然,接下來又是一番爭鋒相對。
兩人口戰(zhàn)數(shù)十分鐘,就連爬個樓梯都可以爭個你死我活,直到汪天藍(lán)在他眼前甩上鐵門,他仍是抱怨連連。
相較于下午慘兮兮,被蕁麻疹整得死去活來的高闊,與汪天藍(lán)對罵后,像重新活過一般,整個人精神奕奕。
“真是的,那個三八,嘴巴非得那么討人厭嗎?”害他道歉的話說不出口。
“你以為自己又討喜到哪里去?”懶洋洋的聲音自高闊身后傳來。
高闊瞅著從臥房出來倒水暍的男人,相當(dāng)下滿大哥的偏心。“哥,你別老是站在那家伙身邊好下好?我是你親弟弟耶!我被人整你都不管,小小報復(fù)那女人一下,你就幫她嗆聲!
“那你的氣度又到哪去了?天藍(lán)畢竟是個女人,你對女人不是向來疼惜有加……”
“等一下,她哪一點像女人了!”高闊立即否認(rèn)。
“哦?”鏡框下深幽的黑眸閃過恥笑,“不是女人,天藍(lán)唇上的傷,真是妖怪咬的不成?”
這個蠢弟弟,從小到大一路破壞天藍(lán)的約會,害她連個交往的男人都沒有,好不容易得到人家第一吻,卻把她弄傷。
“那是……”
“不用跟我解釋,我只勸你,都快三十歲的人,別再這么要小孩脾氣,哪天天藍(lán)被你氣惱了,真不理你了,你就不要后悔!”撂下意喻深遠(yuǎn)的話,穿著睡袍的高洋踱步回房。
冷冷清清的客廳里,只剩高闊一人對著電視螢?zāi)话l(fā)愣!笆裁匆馑?什么叫我不要后悔?”
大哥的那番話,高闊想了老半天,腦袋瓜還是轉(zhuǎn)不過來!拔液笫裁椿冢客籼焖{(lán)不理我,我還求之不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