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天后
京師——燕記錢莊
風(fēng)塵仆仆的袁素衣促馬來到錢莊門口,吹了聲口哨,她勒住馳風(fēng),然后俐落翻身下馬,來到那兩名守在錢莊門口的保鏢面前。
“素衣姑娘?你回來了!闭J(rèn)得出眼前這張臟兮兮的臉蛋是他們所熟悉的人,其中一名保鏢叫出聲來。
“是我!彼曇粲行┥硢!皟晌淮蟾纾蚁冗M(jìn)去了!闭f著把馳風(fēng)牽到錢莊的側(cè)門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到里面便見下人在打掃庭院。
“你是?”看到她牽著馬兒進(jìn)來,掃地的丫鬟嚇了一跳問。
“表少爺在嗎?我有事找他!彼焓植寥ツ樕系膲m沙。
“啊,是素衣姑娘,公子他在里面和賈先生談著事,你先等一會好嗎?”掃地的丫鬟認(rèn)出她,忙道。
“沒關(guān)系,等他出來再通知他我回來的消息。對了,上次幫我準(zhǔn)備的房間還留著吧?我想先梳洗一下!
丫鬟連忙點頭!爱(dāng)然。永奇少爺一直都預(yù)留著,等素衣姑娘回來呢!我?guī)氵^去吧!”
匆匆梳洗完畢,便有下人來稟告陸永奇已同人商議結(jié)束,正在大廳候著她。
剛走到門口轉(zhuǎn)角處,她一時不察,手臂被人給攫住:心頓時驚悸了下,她抬眸一看。
“少爺?!”遽然映入久違的俊容,她陡然心跳失速。
“你終于回來了!毖囿@云瞇起漂亮的眼眸望著她,將她扯向自己,神情和態(tài)度都算不上粗暴,但就是那么的突然。
“少爺,我回來了。”受到驚嚇的心情在知道是他后緩了下來,她笑道。
“死女人,你去了那么久,有沒有想過我在這里過的是什么日子?”他凝著她,語氣懶洋洋地問道,一時之間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袁素衣微微一笑!拔乙彩乔榉堑靡眩贍斁蛣e跟我計較了!
手腕被他緊緊握住,臉色微紅的她,覺得這個舉動有失禮儀。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手腕,卻沒敢使上太多力,所以也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別跟你計較?!”聞言,他揚(yáng)高眉地看她,那態(tài)度和語氣好像她說的這句話有多么可笑一樣。
她抿唇微笑,卻也不答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這個少爺?shù)男宰铀宄煤埽F(xiàn)在就以不變應(yīng)萬變吧!
燕驚云也睜大鳳眸看她,一時之間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眼輸。半晌之后,他眉頭一攏,俊臉微扭。
“你心里難道沒有一點對我的愧疚嗎?”他惱怒地問出口。
“少爺指的是哪方面的事呢?”她淡淡地問。
“你——”他倏地咬牙!皼]良心的女人!你擅自將我撇下又點我穴道,讓我受制于他人,這些你都下覺得有錯引”俊臉逼近她質(zhì)問。
袁素衣微微后退一步,離他的臉稍遠(yuǎn)!吧贍敚且彩瞧炔坏靡训,現(xiàn)在素衣在這里跟你賠個不是了,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彼吐曄職獾,連表情語氣都很誠懇。
“你以為這些話就能彌補(bǔ)得了我嗎?”他瞪著她,冷冷地啐道:“死女人,我看你這么沒良心,連這些話恐怕都下是出自真心誠意的吧!”
聞言,她臉上有抹容忍的笑意!吧贍敚@事等我回來后再跟你解釋好嗎?現(xiàn)在我要到表少爺那里定一趟!
“不行,你要一直在這里陪我,給我解釋清楚所有的事情,要讓我心中的氣憤全都消失才行,不然我不原諒你!彼麘B(tài)度很強(qiáng)硬。
她仍是微笑,“抱歉,少爺,表少爺還在等我,我先過去了。”扔下話,她手腕一使勁,便輕易掙脫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去。
“可惡!”燕驚云只來得及怒咒出這一句,便見她的身影飄出自己的視線,他陰鷥了臉色,卻也只能拂袖憤恨離去。
“素衣姑娘,你回來了!笨吹侥悄ɡw細(xì)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陸永奇連忙站起身子。
“表少爺,素衣回來了!彼锨案A烁I怼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東西都尋到了嗎?”
“回表少爺,素衣已經(jīng)辦妥一切,您毋需掛心了!彼⑽⒁恍。
“這就好,我這段時間一直擔(dān)心著呢,畢竟你都去了將近兩個月!标懹榔鎳@了口氣!澳愣疾恢溃悴辉诘倪@段日子里,驚云哥每天都擔(dān)心得不得了。我長那么大,第一次領(lǐng)教到他的脾氣,就因為你……”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是素衣不好,害表少爺受累了!
“當(dāng)然是你不好,就因為我?guī)湍悖被他罵成叛徒,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理我!彼鋸埖貒@了口氣,跟她訴苦。
“是少爺太孩子氣了,表少爺您就別放在心上!痹匾氯套⌒Φ卣f。
“對了!标懹榔婧鋈豢拷。“素衣姑娘,驚云哥真的是很擔(dān)心你啊,從你離去的那天起,他整整坐立下安了一個月!
“是嗎?”她下置可否地應(yīng)道,臉上表情不變。“表少爺跟素衣說這些話,有什么意思呢?”
他眉一挑!皼]什么意思!
“既然這樣,表少爺,素衣今天來找你,是有話要說的!彼纤囊暰,慢慢道。
“哦?說吧!彼慌缘奶僖巫ァ
“明天素衣就要和少爺一起起程回南京,所以特地來跟你告辭的!
“明天?為什么要那么趕?你下是剛從西域回來嗎?”陸永奇意外不已。
“因為黑玉草菌的存放時間不宜過久,不然失去新鮮度,藥效會減退的,我想立即回南京進(jìn)行煉藥過程。”她輕聲解釋。
“如果真的那么趕,何不就在這里著手?”
“不行,我的東西都留在南京,表少爺?shù)囊环靡猓匾戮托念I(lǐng)了!彼Z氣平靜祥和。
“既然是這樣,我馬上差人張羅一切事宜!
“那素衣先在這里謝過表少爺了,明天中午就出發(fā)。少爺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我先去找他了,告辭!彼⒏I砭屯肆顺鋈。
袁素衣走到位于二樓燕驚云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F(xiàn)在不過傍晚,他就要休息了嗎?
心里疑惑著,她干脆上前去拍門!吧贍,你睡了嗎?”她喊道。
但是沒有回應(yīng),她又再用力地拍了拍,仍是沒聽到聲響,里面靜悄悄的。
不會是出去了吧?遲疑著,她停止拍門的舉動,腳步一轉(zhuǎn)剛想離去。
“拍那么大聲干什么?我又沒聾!”門砰地大開,燕驚云火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驀地回頭,對上他因怒氣而顯得猙獰的表情。
“少爺,你人在里面為什么不應(yīng)聲?”她疑惑地問,旋即恍然大悟,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少爺,我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嗎?你現(xiàn)在還下肯原諒我……”她放低下姿態(tài)。
他仍是氣憤未消!肮馐悄悛(dú)自撇下我這件事,我就原諒不了你……”
“那少爺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諒呢?”
“以后下許再這樣對我,要去哪里一定得有我在身邊,不準(zhǔn)擅自離開,也不準(zhǔn)——”
“少爺,我只是醫(yī)治你的大夫而已!彼驍嗨脑。
“現(xiàn)在你的身分不只是大夫而已!彼麗浪驍嘣。
“什么意思?”她心中微生起下妙的預(yù)感。這話也說得太曖昧了吧?
燕驚云看她迷茫的表情:心情頓時大好起來,他唇畔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澳阃藛?兩個月前,你曾跟我私訂終身,還交換了信物?”
什么?!她猛地皺眉!吧贍,你別亂講話!”
“我的龍形環(huán)玉在你身上嗎?”他忽然問。
聞言,袁素衣反射性地就自懷里掏出精致小巧的玉佩來。
“少爺,你要拿回去嗎?”她遞給他。
“當(dāng)然不要!毖囿@云連忙縮手,自腰問拿出系好紅纓繩的水晶!斑,你的在這里!
“啊,還我!彼焓诌^去拿,卻見晶石被他又收回衣服底下。
“女人,給了別人的東西是不能要回去的,你不懂嗎?”他瞪了她一眼,惱火地道。
“那是我最珍惜的東西……”她皺起眉頭!吧贍敚銖(qiáng)取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快點還我!
“臭女人,你想死啊,這東西是你親手遞給我做定情之物的,現(xiàn)在怎么能要回去!”他怒道。
“定、定情之物?”聞言,她呆呆地望著他。
“那晚在沙漠中我們互訴衷情的,不記得了嗎?”他怒氣沖沖地瞅著她,仿佛她再記不起來這件事,就要掐死她一般。
“那晚……”那晚是嗎?袁素衣仍有些茫然。隱約記得是和西夏強(qiáng)盜大干了一場后,他后來問她身上有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
她則把師父送的水晶掏了出來,就被他一把奪去了。然后,他把自己身上的龍形環(huán)玉給了她……
老天,他們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吧?怎么能叫互訴衷情?!況且……況且她的水晶是被他無賴騙去的,根本就下是她自己本身的意思嘛!
想到這里,她驀地回過神來。
“少爺,這塊龍形環(huán)玉還給你了,我沒有要和你私訂終身的意思!闭f著,她臉色卻微紅了。沒想到自己在不經(jīng)意問,競被他給套住了?
燕驚云卻一步倒退,躲得好遠(yuǎn)。
“你別想還了,龍形環(huán)玉是我自小就佩帶在身上的東西,奶奶說,以后我心儀哪位姑娘便可送給她。我現(xiàn)在把它給了你,你就不能還了!彼靡獾氐馈
“少爺……”臉霎時再度紅透:心如擂鼓般地怦怦狂跳,她被他這樣大膽且直接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
“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吧,再不嫁人就要老了,況且你還兇巴巴的,長得也不算漂亮,看來也只有我肯要你了……”他睨著她,嘴巴很惡毒地說著。
“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還小我一歲,相書上都說了女大男小不好,所以我們是不可能配成對的。”她趕緊婉拒。
他俊臉一扭。“我從下信這些東西!笔裁窗俗、什么命相,他喜歡、看對眼比較重要。
“少爺,就算你愿意,老夫人也不會任你這樣恣意妄為的!彼凉M瞼赧色,對他這樣赤裸裸的宣言感到窘迫!鞍堰@個龍形環(huán)玉拿回去吧,水晶石還我……”
“該死!我都說了這塊玉是我們互許終身時的定情之物,你要就要,不要就扔了。”他憤怒又不滿地說。
聞言,袁素衣一怔。扔、扔掉它?她當(dāng)然不敢,老夫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但是……
真是好為難啊。“少爺……”
“不要提這些了,你干脆一點行不行?”他臉色很下好看地說。
哦,正事,終于想起來找他的正事了!她點了點頭提醒,“少爺,明天我們就起程回南京吧。”
“明天?”他驀地抬眸望著她!澳悴皇墙裉靹偦貋恚俊
“是啊,但能越快回到南京越好,藥草的保存期限是有限的。”
“那你不累嗎?”他攏眉道。整整去了近兩個月,今天才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明天又要趕路,身子受得了嗎?
“是有點,但比起趕緊治好你的毒癥,這點疲累也不算什么了!彼裏o所謂地說。
燕驚云匆然伸手將她拉近自己。
她微愣,“少爺?”
“你如果累,就先留在這里休息幾天,我們不差那幾天的!彼f,語氣里隱含著一抹憐惜。
這是極少有的情況,她一聽就聽得出來了!安挥昧松贍敚疑碜右幌蚪±,今晚休息后就好了!
他望著她,好專注的,令她心跳忽然有些加速。
袁素衣忙道:“況且,老夫人也一定等得很焦急。”
心跳有些亂了拍,真是的,討厭!他怎么忽然用這種十足認(rèn)真的表情望著她?連眼眸里的憐惜之情都清楚真切地流露了出來。
“呃……少爺,我真的沒什么,你別這樣了。”她開始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不自在極了。
他的態(tài)度真的好曖昧,雖然早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但心里從沒把他當(dāng)作一回事過?墒乾F(xiàn)在,他那么認(rèn)真的語氣、那么憐惜的態(tài)度,那副為她下忍的語氣都令她覺得臉紅心跳的,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喂……”燕驚云的手忽然毫無預(yù)警地碰上她的臉。
她嚇了一跳,連忙拾眸地望向他。
“你看你,去了那么久,都瘦成這樣了。”他的手掌在她右臉頰微撫著,低低的聲音里有些許不滿,漂亮的鳳眸直盯著她,沒有栘過半分。
他的手掌很燙,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時,帶著酥麻的感覺。他靠她很近,兩人的氣息彼此融合在一起。
眸光相望,她不明白這份在心中急遽澎湃的情潮是什么,更是解釋不了他眸中似要將她淹沒的濃烈情感是什么……
兩人就這樣對看著,沒有再說出一句話。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而他,則是呼吸越來越急促,俊臉潮紅,鳳眸里赤裸裸的情潮狂涌澎湃。
匆地——
他俯下頭,唇印上她微張的檀口,開始急促而又生澀地吮吻起來,柔軟的觸感幾乎讓他大腦停止運(yùn)作。
袁素衣則呆愣著,任他在她身上、唇與唇之間百般索取。
他的舌滑進(jìn)她的檀口里,開始激烈纏吻起來,蠻橫的舌渴求吸吮,心跳與呼吸同樣急促,令她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與一絲被挑起的悸動。
不知過了多久——
“!燕少爺,素衣姑娘!”有道驚呼在門口響起,霎時恍如解咒語般,讓兩個已黏在一起的人迅速分開。
天啊,沒臉見人了!袁素衣憶及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幾乎羞憤得要自盡了。
緩緩抬起頭,深吸了口氣,她望向陸永奇的貼身侍女。
“小蓮,來找少爺嗎?”她的語調(diào)很快回復(fù)到平時的淡然,表情帶著若無其事的冷靜。
天知道她心跳得有多快。深呼吸,冷靜、冷靜……她咬牙暗忖。
燕驚云在一旁看著她冷靜而又努力自持的舉動,心里覺得十分不快。這該死的女人,剛才在他懷里那樣嬌軟無力,現(xiàn)在卻又恢復(fù)成一貫的清冷模樣。
一旁的小蓮不知他們底下的暗潮洶涌,只是紅著臉盡忠稟報,“公子要燕少爺過去一趟,說有事商量。”
“啊,原來是這樣!痹匾铝⒓刺ы此!吧贍敚憧禳c過去吧,別讓表少爺久等了!
他睨了她一眼!靶∩,你先去回覆你主子一聲吧,說我馬上到!
“是,奴婢先告辭了。”小蓮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少爺,你不一塊去嗎?”她望著他問。
“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忽然欺近她。
被他這舉動嚇了一大跳,袁素衣忙問道:“少爺,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剛才我親吻你的事。”他盯著她下放過。
聞言,她差點被口水梗到!吧贍,這……”這實在是很難啟口款,他干么要問。
“你在緊張什么?”燕驚云狐疑地道,而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害羞,對吧?不過這也沒什么,畢竟你和我都有了盟約,況且經(jīng)過方才的肌膚之親,你也已經(jīng)算是我的人了!笨∧樕蠜]有了方才那份陰鵝,他唇畔帶著一抹笑意地說。
“你……”袁素衣被他的話弄得結(jié)巴起來!吧贍,你下要這樣自以為是好不好?什么我是你的人啊……”
“你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反正剛才小蓮也看到我們在做什么了,你就算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彼靡鈽O了,鳳眸里幾乎隱藏不住興奮的笑意。
看起來好欠扁。∷讨怀廖骞贀]去拳頭的沖動!吧贍,這種事我下希望再有下次了,況且你與我私訂終身這種事也非出自我本身的意愿,如果老夫人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豪門大戶講究的是門當(dāng)戶對、身分相配,她是什么樣的身分她清楚得很。
“喂,女人,你剛才被我摸盡親盡了,現(xiàn)在才想來昭示自己的清白,未免有些慢了吧!”燕驚云雙眸不悅地瞇起:塵異的不快如潮水般涌起。
聞言,袁素衣的臉霎時微紅。
“少爺,你別亂嚷嚷……”他的用詞未免太露骨了。
“我說的一直都是事實!
“但……但……”她氣急敗壞地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出來,真是太糗了。
“看來你已無話可說,我們回南京后,我會馬上向奶奶說清楚一切的!
“不行,我對這些沒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她更加氣急敗壞了,神情問已下見平時一貫的冷靜自持。
“還沒做好準(zhǔn)備?”他怪異地望著她反問!皠偛盼覀兌嘉窃谝黄鹆耍憔谷贿說沒做好準(zhǔn)備?”
臉再次爆紅!吧贍,不要再提這事了,我會當(dāng)作它從來都沒發(fā)生過的!
這該死的女人,是想氣死他嗎引燕驚云神情倏地扭曲了起來,伸出手捧住她的瞼,唇毫不客氣地親上去……
她明顯一怔,直到他溫?zé)岬拇剿鄙纤t唇邊,還帶著懲罰式的啃咬,她神智才回籠,心中生起羞意及氣憤感。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拳頭,揮向他近在咫尺的挺直鼻梁……
砰的一聲,燕驚云應(yīng)聲而倒,身子摔在地上發(fā)出另一道更沉更重的聲響。
“噢!”他呻吟一聲,痛吸一口氣,然后強(qiáng)忍住痛楚,掙扎著爬起來。
“少爺,你沒事吧?”看到他這樣狼狽,她也有些過意不去了,急忙蹲下來扶起他。
“混帳女人!你干脆一刀殺了我算了,以后我死了就沒人敢再要你,你這一輩子是打算要做寡婦了嗎?”他把手臂掛在她肩膀上,將全身力氣都壓在她身上。
袁素衣毫不費(fèi)力地將他扶起來。“少爺這話有些語病,我都不嫁了,又如何做寡婦?”
“你還敢跟我頂嘴,口頭上承認(rèn)一語半句你是會死啊!”他惱怒地瞪她。
“是,我不該頂嘴。”她心里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道:“少爺,剛才表少爺讓人來請你過去,你沒有忘記吧!
“我當(dāng)然沒有,現(xiàn)在不正要過去嗎?”他仍在憤恨著,一轉(zhuǎn)身便走出門口。
在后頭望著他火爆的身影,她唇邊不覺漾趄一抹微笑。真是小孩子脾氣,讓人對他也無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