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專心?」從身后握住她泛涼的手,齊揚宇將她整個人擁入懷里。
真奇怪,明明已經(jīng)包得像只胖嘟嘟的北極熊,她手的溫度還是冷得讓人心驚。
「看老公公和老婆婆。 顾軔郾,允恬也理所當(dāng)然地更偎進(jìn)他懷里取暖,「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應(yīng)該就是這副模樣吧!」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就算歲月已經(jīng)刻畫下痕跡,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放,也會是種幸福的畫面。
「嗯!褂悬c敷衍的應(yīng)聲,齊揚宇垂眸望向樓下相互扶持過馬路、滿頭華發(fā)的老夫婦。
是他的感受性太差?還是允恬感受力太強?他并沒有覺得特別感動的地方?
不過就是歐巴桑和歐吉桑咩!
「揚宇!
「嗯?」他收回目光。
「我知道我的脾氣很倔強,常常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負(fù)氣話,也學(xué)不來其他女孩予的溫柔體貼,」允恬轉(zhuǎn)過身,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緊緊抱住他勁瘦的腰身!傅埬阌肋h(yuǎn)不要放棄我,要讓我、疼我,我一定會改,我會努力學(xué)著變溫柔!
「傻瓜!無論有什么不愉快,我一定都會讓妳,不會和妳生氣,」齊揚宇笑著揉揉她的發(fā)!附^不會放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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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dāng)年我們沒有分手,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模樣?」
「我有很認(rèn)真的想過,如果當(dāng)年我們沒有分手,我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模樣。」
「揚宇?揚宇?」穆明雪輕拍齊揚宇的肩,后者猛然從過去、現(xiàn)在的記憶回過神,「怎么了?瞧你恍恍惚惚的。」
「可能昨晚沒睡好的關(guān)系吧!」暗暗吐口氣,齊揚宇笑笑解釋。
允恬沒預(yù)警地丟下詭異的問題,又一臉詭異的離開,教他如何睡得好?
可惡!她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讓自己太好過。
「你要照顧自己,別像個工作狂一樣,休息也是很重要的,你沒發(fā)現(xiàn)新聞常在報導(dǎo)有人過勞死的消息嗎?就是在說你們這些只要工作不要命的人!鼓旅餮╆P(guān)心地叮嚀,「事業(yè)再好,把身體弄壞也沒意義!
「我知道、我明白,何時妳也像歐巴桑一樣愛碎碎念了?」掏掏耳朵,齊揚宇一臉無奈。
他會失眠和工作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還不是因為允恬?
她說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她還愛著他嗎?!
腦中煩煩亂亂的都是她哀傷失落的小臉,還有莫名其妙的那些話!
「這是關(guān)心,不是碎碎念,」穆明雪瞪他一眼,「敢說我像歐巴桑,你不想活了嗎?」
「是、是!棺R相地閉嘴,齊揚宇推著購物車轉(zhuǎn)過彎。
關(guān)上嘴巴,明哲保身。
「話說回來,那個漂亮女孩呢?你們后來還有連絡(luò)嗎?」穆明雪倏然停下腳步,一臉滿足地拿起架上的天藍(lán)色嬰兒服。
天哪!好可愛喔!
「哪個女孩?」齊揚宇被問得一頭霧水。
「上回在門口碰見的漂亮女孩嘛!你們不是還聊了一會兒嗎?」穆明雪開心地又拿起另一件做比較!冈趺礃?后來還有連絡(luò)嗎?」
「好端端的,妳怎么突然對她有興趣?」心跳猛然撞上胸骨,他防備地看向她。
「總覺得你們不像普通朋友,你們之間……好像有種特別的氣氛在流動。」穆明雪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寶寶服,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
女人的直覺真可怕!
齊揚宇清清喉嚨,說得云淡風(fēng)輕!膏牛髞磉有見過幾次面!
「找一天請她來我家坐坐嘛!我親自下廚煮頓好吃的!
「不用吧!沒有熟到那種地步!共蛔匀坏貏e開目光,他皺眉。
他可不想自找麻煩。
「沒辦法,我和她特別投緣啊!誰教我第一眼就喜歡她,」穆明雪顧著挑選娃娃裝,沒注意到他不對勁的臉色!笓P宇,你覺得哪一套比較好看?紅色?還是天藍(lán)色?」
「藍(lán)的吧!」齊揚宇隨口回答,「怎么?要送人?」
「誰說要送人?」穆明雪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他,「是留下來自己用的!
「留下來?」他有些驚訝,「留下來做什么?」
「揚宇,不會吧?阿朋沒告訴你嗎?」穆明雪瞪著他一臉錯愕的神情。
「他什么也沒說!」
「難道他沒告訴你我懷寶寶了?」她皺眉,「不然何必要你陪我來買東西?我自己來就好啦?」
今天的揚宇怪怪的,好像魂不守舍似的,問他什么問題都像在狀況外。
「我沒想那么多,他打電話我就來了,」阿朋有說過嗎?他怎么沒印象?齊揚宅忍不住瞄向她依然平坦的小腹,「恭喜!明雪!
有個可愛如她的小女娃一直是她的心愿。
「謝謝。」穆明雪甜甜微笑,有種母性的光輝在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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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恬,有客戶外找,會客大廳!
「嗯,好。」匆匆將手中的檔案告一段落,允恬走出秘書課,搭電梯至位于五樓的會客廳,她瞄了眼腕表!高祝繒r間還早嘛!」
上午十點半經(jīng)理和客戶有個檢討會要開,看來客戶提早到達(dá),等等記得先通知經(jīng)理一聲,好讓他有所準(zhǔn)備。
「允恬,是我!箷蛷d內(nèi)站了名身穿黑色大衣、相貌俊秀的高大男子,他一看見允恬就笑意盎然的快步走來。
「力威?」笑容頓時有些僵硬,允恬難掩驚訝,「怎么是你?」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我來附近洽公,順便來看看妳,沒打擾到妳吧?」霍力威笑容不減,雙眸熠熠發(fā)亮。
「沒有。」允恬連忙用力的搖搖頭。
力威對她,總是會有好多、好多的順便。
唉……
「我回國那天有打電話給妳,可惜妳不在,」霍力威還是笑容可掬,顯然看見她后心情極好!赣新犚娢业牧粞詥?」
「有,不過因為我最近太忙,所以……」她找著借口。
「沒關(guān)系,我不會介意的,我來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妳別緊張。」霍力威輕輕截斷她的話,不愿她因為這點小事耿耿于懷。
「嗯!乖侍駭D出笑容,微微點頭。
或許他來興師問罪還好一點,他總是對她如此溫柔,反而令她內(nèi)疚。
「中午有空嗎?一塊兒吃頓飯?」霍力威繼續(xù)問道。
「當(dāng)然好!谷硕家呀(jīng)殺到辦公室來了,她還能拒絕嗎?
「那么,咱們中午見,我十二點整到妳公司樓下接妳!
「拜拜!」允恬勉強擠出笑容朝他揮手,目送他下樓。
唉唉唉……
她當(dāng)然知道力威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的大忙人,人家為了約她吃頓飯,不惜千里迢迢來找她,讓她既無奈又歉疚。
為什么條件這么好的男人都不能讓她動心?為什么?
「允恬,剛才那是你男朋友嗎?長得好帥喔!」人才剛下樓,一群八卦的女同事立刻圍在她身邊,「怎么不介紹給我們認(rèn)識?」
「不!他不是——」允恬才想要解釋,馬上遭人打斷。
「別騙我們喔!人家可是特地來約妳吃午餐的,別想用普通朋友四個字搪塞我們!
「人家條件這么優(yōu),妳還有什么好嫌棄?做人別太貪心!」
一群女孩子妳一言、我一語,完全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允恬望了她們異常興奮的臉一眼,心中又重重嘆口氣。
不用她們說,她當(dāng)然也明白霍力威的條件很好,而且對她非常傾心,簡直無可挑剔,但是——
她就是沒辦法嘛!
她就是沒辦法好好接受一個人的感情,心中好像總掛記著什么東西,只要一有男人想追求她,她就會自然而然地拿他和齊揚宇比較。
這是不公平的,她比誰都清楚,因為誰都不是齊揚宇,而她卻窩囊地改不了這種惡習(xí)。
說來說去,這都是齊揚宇的錯!
早知道他們最后會分手,他當(dāng)初對她那么好做什么?他們的感情那么好做什么?早知道他已經(jīng)將她忘記,有了新戀情,他們還重逢做什么?還說話做什么?
害她事到如今還心心念念不想放棄,又怎么可能發(fā)展新戀情?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氣惱,允恬不理會那群八卦的女人,徑自回到座位上,眼前卻浮現(xiàn)穆明雪親密挽住齊揚宇的模樣。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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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緊張嗎?」溫柔的男音輕輕響起,處在半神游狀態(tài)的允恬猛然回過神。
「我的意思是和我單獨用餐,讓妳覺得很拘束嗎?」霍力威笑問。
這間咖啡廳就在允恬的公司附近,裝潢簡單溫馨,還算寬廣的空間里播放讓人放松心情的沙發(fā)音樂,他們兩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往來的路人成為賞心悅目的景色之一。
「沒有啊!」允恬連忙搖頭,執(zhí)起湯匙就口,又吞下一口食不知味的滑蛋牛肉飯。
唉……
「這一次我大概只停留兩個月的時間吧!」她不說話,不代表他沒有話說,「過完年我就要回美國!
「這么快?」允恬微怔。
「我這次一去,大概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回來了!够袅ν捳f得很慢,仔細(xì)注意允恬臉上每一個細(xì)微的變化。
「你的短時間是指多久?」雖然他對她的好,讓允恬倍感壓力,但不代表她不珍惜他這位朋友。
當(dāng)然,如果他也能單純把她當(dāng)成朋友該有多好?
「快則三年,慢則五年!
「好久!拱櫚櫭迹侍竦秃。
「嗯,我已經(jīng)確定要調(diào)回紐約總公司,這幾天人事命令就會下來,」霍力威慢條斯理地執(zhí)起咖啡杯,「應(yīng)該算是好消息!
「恭喜你升職,」允恬笑著向他道賀,「這當(dāng)然是好消息!
「允恬,」沒有因為她的道賀感到欣喜,霍力威瞬也不瞬地望住她,像在斟酌言詞。「妳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允恬蹙眉。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又太過深奧,不太適合她每到冬天就會自動停擺的小腦袋。
「我認(rèn)識妳很多年了,看過很多男人熱烈的追求妳,也看過妳勉強湊合,往往撐不到一個星期就宣告終結(jié)。我一直覺得妳在找尋某樣?xùn)|西,雖然我不知道妳到底在找尋什么!
拿起水杯掩飾住慌亂的心情,允恬從沒想過他會觀察得如此透徹。
她在找什么?
當(dāng)然是在找相似齊揚宇的影子。
但這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噓……不能說。
「過了這么多年,妳究竟找到?jīng)]有?」霍力威輕聲問。
秀眉蹙得更緊,允恬還是沒有說話。
依她現(xiàn)在和揚宇的關(guān)系,到底算找到?jīng)]有?
別問她,因為她也不知道。
「允恬,我很喜歡妳,非常、非常喜歡,」霍力威輕輕覆上她的手,黑眸緊緊鎖住她的,「我一直不希望我的感情變成妳的負(fù)擔(dān),所以選擇默默的等,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再等下去了……」
聞言,允恬忍不住揚眸看他。
「如果妳還是沒有找到的話,我希望妳能和我一起去美國!顾腿皇掌鹫菩,不讓她有機會抽回小手。
「力威——」他的建議太過突然,允恬怔在當(dāng)場,腦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妳還沒愛上我,我也不急于一時,只要妳肯和我一起去美國,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
他的表情如此熱烈,和她的平靜形成強烈的對比,允恬想縮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我……」
「妳不是一直希望去游學(xué)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妳別輕易拒絕我!够袅ν\懇地說。
「事情太過突然,我不知該怎么回答!鼓X子里亂烘烘,想直接回絕又怕傷到他的心。
「我說過我不急,在我離開前告訴我也不遲。」霍力威的眼眸里深情款款,「我真的希望妳能和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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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美國?明明是個再好不過的提議,為什么她一點也不感到高興?她的語言不是問題,如果她肯和力威一起去紐約,肯定未來過得會像少奶奶般幸福。
一定會……
允恬朝鏡中的自己嘆口長氣,草草綁起秀發(fā),轉(zhuǎn)身提起兩包垃圾下樓去。
煩惱那么多,還不如下樓倒垃圾比較實在。因為有時候連她都不了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她的理智不斷催促她答應(yīng),霍力威是名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對她的心意也無庸懷疑,可以去紐約的大好機會何不好好把握?
偏偏內(nèi)心角落有個小小的聲音不斷的吶喊:這里有紐約沒有的人,不到山窮水盡絕不能放棄……
天哪~~她快瘋了,誰來救救她吧?她茫然地想去算命了。
小文鳥啊小文鳥,快叼只簽來指點迷津吧!唉唉唉……
「下樓倒垃圾?」身邊倏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嗯!」腦中煩煩亂亂的,允恬隨口應(yīng)聲。
「妳的牛奶瓶和雜志沒有另外包起來喔!那些是要資源回收的!
「嗯,我知道,不過沒關(guān)系,我用的是深色垃圾袋,看不太出來!诡^也沒回,允恬答道。
是哪個雞婆愛啰唆的鄰居啊?她有沒有資源回收又不關(guān)他的事,非要在她煩到不行的時候來插一腳嗎?
力威過完年就要回美國了,如果她真要去還得趕著辦簽證等等,所以她等于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考慮。
OH MY GOD,時間真短。
「可是我看得到,代表清潔人員也看得到!股砼缘哪腥瞬凰佬,繼續(xù)碎碎念。
「就算看得到,他也不知道是誰扔的。〕悄闳ジ婷堋共荒蜔┑?fù)P起小臉,卻在看清他的俊顏后轉(zhuǎn)為驚訝。
齊揚宇?!
「總算肯看我了?」黑眸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薄唇泛起嘲諷的笑!笂吥鞘鞘裁幢砬?像活見鬼似的!
一點都瞧不出如她所言很開心的樣子嘛!
心臟猛然狠狠的撞向胸骨,仿佛把她的胸口都撞疼了。允恬咬咬唇,臉色很不自然。
才念著、念著,心里害她遲遲做不出決定的壞心小惡魔就出現(xiàn)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聲音沒了方才的理直氣壯,顯得很氣虛。
在這里遇見他,她不想去的意念更強烈了,唉唉唉~~果然是惡魔。
眸光復(fù)雜地將她打量過一回,齊揚宇濃眉微挑。
他在這里做什么?當(dāng)然是倒垃圾!總不可能是來賞月的吧?瞧她那張小臉陰晴不定,肯定又是在煩惱什么東西……
而且絕對和他有關(guān)。
他不回答,允恬當(dāng)然也沒話說,兩個人就站在路燈下的垃圾堆旁大眼瞪小眼,相對兩無言。
「天氣很冷,妳還不回去嗎?」不知過了多久,齊揚宇開口。
說真的,自從她那天莫名其妙丟下那些話后,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只覺得對她的感覺更復(fù)雜了。
不想見她、又想見她,見了她,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話。過去種種從眼前掠過,有甜的、有酸的,辣的卻更多。
她每次的出現(xiàn)都會丟出個問題讓他苦思好久。
只是,他也不懂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毫無瓜葛的人,他那么在意干嘛?
「嗯,我要回去了!棍鋈粩肯旅理,允恬轉(zhuǎn)身離開。
明明他們之間是這樣客氣而冷淡,她還留戀些什么?有什么好放不開?
心頭沉甸甸的,眼眶熱熱的,嗚嗚嗚~~好想哭喔!
微弱的街燈下,允恬的背影顯得格外脆弱而孤單,一種不舍的情緒在齊揚宇心中發(fā)酵,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沖動,想從身后擁住她,看她的手是否還和從前一樣冰涼?
不過想歸想,他沒有任何實際的動作。
他們都已不是年少輕狂的齊揚宇和林允恬,屬于他們之間的愛情多年前早已隨風(fēng)遠(yuǎn)去,她身邊也有了要好男友,該守護(hù)她的人已不是他。
目送她背影良久,齊揚宇腳跟一旋往反方向離開,一時間竟有種又一次分道揚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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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恬,妳怎么啦?魂不守舍的!姑總月兩次的小聚已是她和允恬不成文的固定活動,培雅從超市的冷藏柜拿下新鮮菇類,用手肘撞撞已經(jīng)神游四海的允恬。
「嗯?」慢半拍地回過神,允恬無意識地嘆口氣!赴Α
「好端端地嘆什么氣?人沒老都被妳嘆老了,」培雅用一大包新鮮菇敲她的頭,「到底怎么啦?」
「妳不知道,力威已經(jīng)回國了!谷嗳囝~頭,允恬嘀咕。
問就問,居然還動手打人,真暴力!
「他回來了?這么快?他不是要去很久嗎?」培雅狐疑地瞅她。
「嗯,這次只回來兩個月,過完年就要回紐約!
「就算這樣,霍力威有沒有回來,跟妳嘆氣有什么關(guān)系?」把有點被敲爛的新鮮菇放回冷藏柜,培雅另外拿包未遭蹂躪的新鮮菇扔進(jìn)購物車。
天氣冷,吃熱騰騰的火鍋補補身子。
「他這次一去可能要三到五年才會回來!闺S手拿起一盒嫩豆腐,允恬的聲音逐漸微弱。
「所以呢?」培雅不是很認(rèn)真的問,注意力移到隔壁柜的丸子區(qū)。
買哪種丸子比較好土順州丸?淡水魚丸?還是新竹香菇貢丸?
「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紐約。」
「什么?」總算聽到重點,培雅異常驚訝地回過頭來,「妳答應(yīng)了?」
霍力威喜歡允恬的事,她多少聽允恬提起過,但是沒想到發(fā)展如此戲劇化。
「當(dāng)然沒有,」允恬連忙搖手否認(rèn),「但是的確是個令人心動的提議!
「有人要贊助去紐約,相信任何人都會心動吧!」培雅皺皺眉,「更何況妳不是一直想去紐約游學(xué)嗎?對妳而言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嗯,我一直想去紐約住個一、兩年,不過卡在經(jīng)濟不能負(fù)擔(dān)!乖侍衤柭柤纭
「妳真的想去?」
「我想去,但是不會去,」允恬擠出很可憐的笑容,「我并不愛力威,怎能利用他完成我的夢想?」
「既然如此,妳干嘛哀聲嘆氣?」一把拿過快被允恬玩爛的豆腐放回原處,培雅拉著她前進(jìn)肉類冷凍區(qū)。
「當(dāng)然會嘆氣啊~~」允恬顯得很無奈,「像力威那么好的男人,我為什么不心動?如果我能愛上他,一切不都簡單許多?」
「我覺得妳的說法錯了,」培雅停下腳步,表情嚴(yán)肅,「妳應(yīng)該問問妳自己,齊揚宇到底哪一點好?讓妳愛了這么多年還不能忘記!
「我——」允恬語塞,有時候她對培雅一針見血的犀利言詞還真不能招架。
「為什么妳對齊揚宇是現(xiàn)在進(jìn)行式,而不是過去式?」
鼓著粉頰,允恬沒有回答。
如果她知道為什么的話就不會這么茫然了,或許她真的該去問問小文鳥。
「所以妳應(yīng)該……嚴(yán)」培雅正打算給她上一課人生大道理,卻突然被允恬拉到另一邊,躲在貨品架后頭。
「允恬,妳拉得我好痛!」培雅抱怨,「好端端的干嘛躲起來?」
「噓~~」像只見不得光的小老鼠,允恬壓低音量,眸光緊緊盯住不遠(yuǎn)處甜蜜依偎的年輕男女。「培雅,妳看見那名長發(fā)美女沒有?她就是揚宇的現(xiàn)任女友穆明雪!
「哦!長得很漂亮,感覺還不錯,」培雅客觀地評論,「但是我們?yōu)槭裁匆闫饋??br />
忍不住回頭瞪她一眼,允恬瞧她的目光古怪,「妳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她是揚宇的女朋友,可是她身邊的人不是齊揚宇啊!」
「對耶!」培雅恍然大悟:「那她身旁的男人是誰?瞧他們挺親熱的。」
只見男人親密地?fù)ё∧旅餮┑睦w腰,后者小鳥依人,一臉幸福的偎在他懷里。
「我怎么知道?」狠狠皺起眉,允恬煩躁地回答。
「照這種情形看來,穆明雪劈腿喔!」培雅斜眼睨她。
培雅的話重重的敲在允恬心版上,她心中沒來由地燃起熊熊怒火。
可惡!虧揚宇那么疼她,處處幫她說話,又舍不得她做事,結(jié)果她居然明目張膽地劈腿,這樣對得起揚宇嗎?
話說回來,齊揚宇真是個大笨蛋,心愛的女友劈腿,他還后知后覺——不!應(yīng)該說不知不覺,真是活活氣死她這個第三者——呃,旁觀者。
「允恬!允恬!」身旁傳來培雅的低喚。
「干嘛?」一口氣悶在胸口快吐血,允恬沒好氣地回過頭。
笨蛋齊揚宇!只會義正辭嚴(yán)的批評她的假劈腿,殊不知真正被劈腿的人是他!
笨蛋!笨蛋!超級大笨蛋!
「妳還好嗎?妳整張臉都紅了!古嘌疟砬樵幾H地看她。
「我?有嗎?」她下意識地?fù)嵘献约旱哪槨?br />
唔……果然燙燙的。
「天氣這么冷,情緒太激動的話很容易腦中風(fēng)的!古嘌藕芎眯牡靥嵝。
太年輕就中風(fēng)不好喔!
「譚培雅!」美眸倏然瞇細(xì),允恬玉手二話不說的掐上她的頸子,「妳活太膩了嗎?」
她已被穆明雪的不忠氣到快吐血,培雅還不識相的說冷笑話,不過——
她應(yīng)該把穆明雪劈腿的事實告訴揚宇?還是裝作毫不知情?